第121章 大結局 我有一個秘密告訴你
朝廷撥下來的十萬兩款項是在三個月之后到的,周稚寧把款項拿到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再度擴大人手,加班加點的在邊城外建立互市。
經(jīng)過幾個月不眠不休的努力,在第二年開春的時候,互市終于建成了。就在邊城五里外,占地約一千平方米,足夠容納幾千人在此進行交易。
下一步,就應該是挑選些老實的部落來互市交易了。
周稚寧跑去和柳懷禛還有烏雅連識商量名單。
烏雅連識摸了摸下巴,道:“人選倒是不成問題,草原上有的人瀕臨破敗的小部落,他們愿意把所有家當都拿出來跟你們換糧食。只是你們得警惕丁馬那邊的人來找麻煩。他們太貪婪,明軍提出的條件他們不一定服。”
柳懷禛贊同:“這個有道理,周大人,你想怎么應對?”
“他們人心不齊,遲早狗咬狗,我們只需要在適當?shù)臅r候添一把火就行。”周稚寧微笑。
“你的意思是?”
“貪婪的人最見不得別人發(fā)財。”周稚寧促狹。
隨即三人相視一笑。
最貪婪的莫過于丁馬。
于是在互市開放之后,烏雅連識盡可能地將瀕臨破散的小部落們吆喝起來,推去互市交易,然后再回到草原大肆宣揚這些部落賺了多少錢,不用搶,不用殺,就能夠正大光明地從明人手里買上一年的米糧。
一開始這個消息還沒什么人當真,畢竟是與明朝的互市,總要謹慎些才好。
但漸漸的,草原上的大部落發(fā)現(xiàn)這些小部落似乎真的依靠互市活了下來,不用賣身為奴,也不用在風雪夜里去放羊擔心找不著回家的路,居然十分安穩(wěn)。
這下子,草原上的一些大部落開始動了心。
烏雅連識知道互市對他們草原來說好處頗多,于是一開始總是瞞著烏雅部落得到好處的消息,實在瞞不住那就說低點兒。
但是眼看著互市成了大趨勢,烏雅連識就不再瞞了,反而仗著和周稚寧有幾分交情,搖身一變,成了聯(lián)通草原和明朝的橋梁。請他牽線搭橋的草原部落不計其數(shù),這倒使他的聲望和財富不升反將,已然是草原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當初和巴哈聯(lián)盟的三大部落首領同樣心動,其中就包括丁馬。
只是丁馬這個人雖然貪,但又異常膽小,他先前和巴哈一同攻打過邊城,現(xiàn)在巴哈被抓生死不知,他要是眼饞互市,巴巴兒地上去做生意,萬一被抓了,又或是被針對了該怎么辦?
但是他不去互市,草原上的其他部落都去,人家的生活一天天好起來,他的部落反而落在小部落后面,難免被族人怪罪。
丁馬抓心撓肝,只恨不得這個互市別辦起來!
又或者……
丁馬轉念,他鼓動聯(lián)盟里的其他兩個部落去搶了互市,他跟在屁股后面也能撈點好處。
打定主意,丁馬立刻叫人準備馬匹,親自去往首領們居住的部落進行勸說。
只是丁馬還沒到,遠遠地就看見其中一個與他相識的首領,居然親自出了門迎接客人,臉上還笑吟吟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滿面春風。
而他所迎接的那個客人正是烏雅連識。
現(xiàn)在這檔口誰不知道烏雅連識去誰的部落,誰就會去互市?
丁馬不由咬咬牙,趕緊調轉馬頭往第三位聯(lián)盟首領的部落跑去,同樣的,他才走到一半,就瞧見第三位首領的地盤里,女人們都出來坐在了帳篷前,好像是在收拾部落里多余的獸皮,還有一些馬車停在他們部落門口,男人們正一箱箱地把這些獸皮往馬車里送。
而這些分明就是明朝的馬車!
丁馬快把牙咬碎了。
好啊,一個個都不告訴他,暗地里倒是和烏雅連識搭上線了。
嫉妒和貪婪涌上心頭,他既舍不得錢,又不敢去跟周稚寧打,兩方感情激烈碰撞之下,丁馬終于想出來了一個餿主意——
明朝有周稚寧坐鎮(zhèn)他搶不得,那他就去搶草原里的。反正草原里狼多,咬死了一兩隊車隊也是常事。
丁馬盯著那一箱箱運上馬車的獸皮,瞇起了眼睛。
……
幾個月后。
“來來來,把貨品都往這里搬!”
摸魚兒指揮著草原人把上好的獸皮,狼肉,狼牙制品等等草原上才有的貨物放在了自己部落的攤位上,后面還跟了一長串的部落在排隊等候。
互市建立以后,草原部落的貨物都放在西邊,明朝市民的貨物都放在東邊。
看摸魚兒已經(jīng)在指揮草原人了,魏熊也指揮著明朝百姓們端著自己的貨品出來。
相比于草原人這些單調的獸類制品,明朝百姓拿出來的花樣就多多了。
糧食方面有米,面,做好的饅頭,蔬果。玩具方面有皮影人,木偶戲,風車,風火輪兒。
雖然已經(jīng)與明朝互市了一段時間,但這些東西對于草原人來說還是具有無比的吸引力。
雙方的眼神都在打量對方貨攤上的東西,思忖等會兒要用多少物去換,多少錢去買?
摸魚兒和魏熊就趁此機會抓緊時間布置。
約莫半個時辰后,每個人的攤位都布置的差不多了,摸魚兒才去把烏雅連識請了出來。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滋潤,烏雅連識的臉色格外紅潤,對誰都笑語吟吟的。
他笑道:“各位,互市的規(guī)矩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在此就不多贅述了。好,現(xiàn)在互市開始,限時三個時辰,要買什么要換什么都盡快!下一批上互市的可就不是你啦!”
話音落下,就猶如一滴水被砸進了沸騰的油鍋,市集一下子熱鬧起來。
看著這幅場面,摸魚兒對烏雅連識豎起大拇指:“說實在的,大王,我真佩服你,我覺得你都跟漢人一樣狡猾了。”
從少不經(jīng)事的時候選擇周稚寧的幫助,到建立烏雅部落與遼東縣的互市,再到現(xiàn)在成為雙方的橋梁,三次投機,次次他都押對了。
烏雅連識一笑,搖頭晃腦:“我這不是狡猾,按照漢人的話說,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摸魚兒用力點頭。
周大人就是“時務”,他家大王就是“俊杰”!
與此同時另一邊,周稚寧正在茅草屋里和柳懷禛聊天。
這些時候,柳懷禛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到趙淮徽的來信了,依照他的敏銳程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不對,在追問之下,周稚寧把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柳懷禛狠狠錘了下大腿:“這孩子!他就是脾氣倔,所有事情都恨不得一個人扛,現(xiàn)在又一個人躲到江南去,他就不能想想我該有多擔心他?”
說完他就忍不住站起來。
周稚寧拉住他:“將軍,你要干什么?”
“寫封信罵他去。”柳懷禛側著臉,眼眶微紅,氣息不穩(wěn),想來也特別難受。
當年他妹妹被人暗害離世時,他就不在身邊,現(xiàn)在妹妹唯一的子嗣又遭人算計,他依舊不在身邊。
說是寫信責罵,但以柳懷禛這個性格,還指不定在信里怎么哭呢。
周稚寧沒看著,任由他去了,自己站起來出門。
門外烈陽高照,她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一晃,又是一年夏季。
而距離她和趙淮徽分別,也有兩年之久了。
周稚寧攏袖抬眸看向高處烈陽,眼眸里帶著繾綣思念。
也不知趙淮徽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他的身體可好些了嗎?
可是沒有答案,只有門外的夏風卷著楊樹搖擺發(fā)出沙沙聲。
周稚寧垂下眼眸。
當年看見趙府空落門庭時的失落愧疚感又一次涌上心頭。
耳邊卻傳來幾聲敲門聲——
咚咚咚。
周稚寧抬眸看去,是柳懷禛身邊的一個親兵。
“怎么?”周稚寧問。
親兵表情有些疑惑,但還是恭恭敬敬地稟報:“啟稟周大人,草原里來了幾個部落使者,他們說要向明朝投降,還說要納貢,小的怕有詐,不敢放他們進城,先來請示大人您。”
周稚寧略一思索,轉而笑道:“不必攔著,讓他們進來吧。”
親兵不敢違抗:“是。”
不到一刻鐘,兩個使者就被親兵領到了為了會客,而暫時搭建起來的草堂之中。
周稚寧與他們見禮。
兩位使者也報上了自己的來歷——
卓爾部落與奈日部落。
正是與丁馬聯(lián)盟的其余兩個部落。
這兩個使者怒氣沖沖,臉都快氣青了,好似是從誰手上受了極大的氣。
周稚寧讓下人給他們二人倒了一壺茶,語氣真誠關切:二人這是怎么了?若有在下幫得到的地方,二位盡管提,在下一定相助。”
卓爾部落使者脾氣更暴躁一些,他嚯的一下子站起來,對周稚寧道:“大人,我卓爾部落與奈日部落決心要歸降大明,還請大明出兵幫我們剿滅巴哈拉部落!殺了丁馬,為我們部落報仇!”
“哦,怎么會這樣?”周稚寧驚訝,“如果在下沒記錯,卓爾、奈日和巴哈拉可是之前巴哈將軍帶領的聯(lián)盟部落啊,怎么會鬧到這個地步?”
奈日部落使者便將事情給周稚寧說了一遍。
原來自從烏雅連識按照周稚寧的授意,去奈日、卓爾這幾個部落跑了一趟以后,丁馬就認定這兩個部落已經(jīng)同意參與互市。
丁馬怕死又謹慎,覺得周稚寧肯定不會對他們這么好,可又舍不得財物,于是就想出了個餿主意去搶奈日和卓爾的財物。
一開始丁馬膽子不大,只敢搶一兩支外出打獵回來的小隊,然后假托是狼群所為。所以兩個部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直到后面丁馬胃口被喂大,開始搶大部隊,部落才驚覺最近被狼群吃掉的人也太多了。
細查之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丁馬在背后搞鬼。
兩個部落本來想對丁馬動手,但又怕自己和丁馬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有其他人趁機攻打,他們這兩個聯(lián)盟又互相不信任。
思來想去,只有歸降明朝,借明朝的手打丁馬最劃算。
一來可以消耗明朝,二來他們也能保存自己的實力。
但是周稚寧早知道他們的打算,沉吟片刻,用誠懇的聲音說道:“兩位使者,我愿意上向陛下呈遞奏折,表明二位歸降之心。只是明朝龐然大物,驅動駐扎在邊城的軍隊攻打草原上的一個部落……這總給人以大欺小之嫌,倒顯得我明朝有些小氣。”
“那你的意思是不肯要我們了?!”卓爾的瞪眼。
“非也非也。”周稚寧緩緩道來,“在下的意思是,明朝雖不方便出面攻打丁馬,但二位既然歸降明朝,那就是明朝的人,我明朝必然會相助二位的部落。人力,物力都有,還請二位放心。”
奈日部落的一聽,心立馬放下來,和卓爾部落的齊齊下拜道謝。
周稚寧讓二人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送出門去。
二人走后,柳懷禛也寫完信回來,周稚寧趁他情緒稍微穩(wěn)定,把剛才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下。
柳懷禛皺眉一想,卻笑開了:“你當真要相助這二人?周大人,我看你是想坐山觀虎斗,坐收其利吧。”
周稚寧一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柳將軍,那就請將軍幫忙,在卓爾、奈日把丁馬打的差不多的時候,您就放出點消息出手幫丁馬一把。別讓丁馬輸,卻也不能讓卓爾、奈日總是贏。”
“好一個三方制衡之術。”柳懷禛對周稚寧滿眼欣賞,“你放心,這事兒我來安排,保管這三個部落誰也贏不了誰!”
周稚寧點點頭。
這樣一來,草原上最大的三個部落相互牽制,她也就不用再擔心有人來破壞互市了。
在安全的基礎上,互市就可以再度擴大。
周稚寧摩挲了兩下手掌。
她現(xiàn)在就去再畫一副3D建模圖!
……
五年后。
周稚寧坐在樹下的搖椅中,拆開了一封家書,那是從京城寄過來的。
周允德說周巧珍和黃玉林在杭州發(fā)展的不錯,雖然不算首富,但家中也小有余財。經(jīng)濟條件變好之后,兩人又生育了一對龍鳳胎,現(xiàn)在闔家歡樂。
二姐周巧慧的織布娘子也當?shù)牟诲e,她手藝高超,很受京城眾多高門大戶小姐們的喜愛。也是不愁養(yǎng)活自己,但依舊不愿意再婚,一個人自由自在。
三姐周巧秀前年就嫁給了陳穗和,二人還年輕,不著急要孩子,所以整日里蜜里調油,沒事兒就出去游山玩水。陳穗和對周巧秀甚好,親家公,親家母也很講道理,寵得周巧秀如婚前一般少女靈動。
至于他們兩個老人,身體還算硬朗,唯一的盼望就是希望能親眼看見周稚寧成家。
看到這里,周稚寧無奈搖頭,干脆跳過催生的這一段接著往下看。
下面是陳穗和告訴周稚寧的消息。
陛下已經(jīng)接到了關于邊城互市建立的全部情況,互市發(fā)展良好,陛下很歡喜,依照承諾,正式冊封周稚寧為內閣首輔,同時兼任邊城駐軍統(tǒng)帥,替明朝徹底穩(wěn)定邊城。
冊封的圣旨不日就會送到。
這樣想想,她怕是要在邊城待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升為內閣首輔也不知是禍還是福。
周稚寧笑一聲,將信紙收起來。
這時魏熊推開院門走進來,對周稚寧說道:“大人,奈日,卓爾和丁馬他們又打了一場。丁馬被兩個部落追殺,狼狽逃竄,但其他兩個部落也傷得不輕,想必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動手了。”
周稚寧道:“派個人去盯著他們,若是他們這三個部落有誰呈死灰復燃之勢,讓他見機行事,再度牽制。”
魏熊道:“我看……茗煙不錯。”
“茗煙?”周稚寧怔了一怔。
五年時間沒聽到茗煙這個名字,她都有些陌生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軍中做的怎么樣?”
“聽他的上級講,茗煙做的很不錯,聰明機靈又能干,是個當斥候的好手。好多次關于三個部落開戰(zhàn)的消息,都是他及時打聽到傳回來的,立了不小的功勞。”
周稚寧笑了一下:“那好,就派他去吧,他有這個能力。”
“是。”
魏熊應下,往回走了兩步,又被周稚寧叫住:“等等。”
“大人還有其他吩咐?”魏熊轉過身來。
“我收到家書,讓我駐守邊城的圣旨快到了,我以后怕是離不開邊城。所以若我想出城,在圣旨下達之前出去是最好的時機。”周稚寧聲音緩緩,“魏熊,在交代完一切之后,你和我一起離開,”
魏熊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
大約一個時辰以后,周稚寧和魏熊快步走出了院子,進入鬧市。
由于交代事務耽擱了太多時間,他們出來時就已是黃昏時刻。
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馬車租賃行還會不會租賃馬車。
周稚寧有些著急,不由加快了腳步,以至于沒一會兒就把魏熊甩開了,匆匆忙忙走上了一座水橋。
橋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家都趕著黃昏時刻回家吃晚飯,因此顯得頗為擁擠。
周稚寧在人群之中艱難穿行,眼角余光卻瞥見橋下有道人影格外熟悉,她忍不住停下腳步,追著那道影子看過去,在行人如織的人海中,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似有所感地回過頭來。
一瞬間,雙方橋上橋下雙目交匯。
周稚寧看見對方那依舊冷峻干凈的眉眼,一如當年平城初遇時她在庭院里所見到的一樣。
是趙淮徽。
而周稚寧看見趙淮徽旁邊站著程普,他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風塵仆仆,面容疲倦,顯然是剛下馬車,且被這一路的顛簸折騰的不輕。
趙淮徽站在橋下仰頭看著周稚寧。
黃昏的金輝撒在周稚寧身上,她經(jīng)過邊城風霜洗禮而越發(fā)艷麗精致的眉眼,似乎涌動著繼續(xù)相思與淚意,她似乎想開口問問什么,但隨后又閉上嘴,幾下擠出人群,跳下水橋,毫不猶豫地朝他這邊奔來。
而此時魏熊也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氣喘吁吁地跟在周稚寧身后跑,一邊跑,一邊說:“哎呀,大人您等等我啊大人!咱們要帶去江南的東西太多了!趙大人和程普兩個用十年都用不完啊!”
魏熊只顧著兩只胳膊酸疼,都沒看見旁邊居然站著趙淮徽和程普。
程普瞪大了眼睛,都顧不得敘舊,跳上前拉著魏熊問:“好兄弟,你們原來要去江南!?”
魏熊一見著是程普,腦袋一嗡,下意識回答:“是啊。”繼而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兄弟!你怎么來邊城啦?我和大人正要去看你們吶!五年不見了,我們可想死你們了!”
周稚寧忍不住扯起了唇角。
她用五年時間建設完邊城,成為了首輔,緊急做完一切就預備下江南見趙淮徽。可趙淮徽居然與她心意相通,選擇北上。
好在老天保佑她與趙淮徽命中有緣,不曾錯過。
周稚寧笑起來,眉眼迎著朝陽,琉璃色的眼瞳亮晶晶的,問:“淮徽,你可是來看我?”
趙淮徽被這顏色晃得一怔,爾后默默偏開頭,彎起唇角:“誰來看你,我是來瞧我舅舅的,不然他又要寫信罵我了。”
“你順便來看看我也無妨。”周稚寧迎上趙淮徽,扯住他的袖子。
趙淮徽耳尖一紅,卻不曾反駁。
身邊站著的活生生的人,撫慰了那天她看見趙府空曠庭院而她久久歉疚。
“見完你舅舅之后,來我府上尋我吧。”周稚寧說。
趙淮徽側眸看她,似乎有些失落:“你又要被調走了嗎?這次要去哪兒?”
他從江南到邊城走了數(shù)年才看見她……
“不。”周稚寧爽朗一笑,“因為我有一個藏了二十幾年的秘密想要告訴你。”
她的秘密不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遺憾,而應該是兩人新關系的開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