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來了就不想走 好日子
大河連連點頭，在大山部落的日子真的很舒坦，簡直是來了就不想走。
程安和羽沒有別的什么要說，便走出大洞，將時間都留給他們敘舊用。
他們不在，其他人都更加放松下來。
“大河哥，你在這兒過的好嗎？”小刺迫不及待的問。
以前同在一個部落長大，他們彼此間都互相認識，只是不算太熟。不過現在遭遇了這么多，又重新在一個陌生環境里相遇，難免會對熟悉的人產生依賴感。
幾人便都圍在大河身邊，纏著他問些問題。
要是他們問別的什么大河或許還答不上來，但是問在大山部落過得好不好，那大河可就有的說了。“好，我在這兒過的可好了！”
大河眉飛色舞的開始講他在大山部落的經歷：“我本來是和大沙他們一起跑的，但是后面遭遇獸潮，我們就分開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怎么了，我當時是差點就去見獸神了。當時我還被野獸咬了好幾口，渾身都是傷。還是風把我被回來的。風是虎獸人，脾氣不太好，但是其實他人挺好的。”
“我當時都快死了，多虧草婆把我救回來。草婆懂很多草藥，可厲害了！”一想起當時的境況，大河都有些后怕。
“草婆也懂醫？那她和河誰更厲害？”小沙追問，他們部落比大山部落還小，總共也就三十多人。河是他們部落里類似祭司的存在，也稍微懂一點醫術，所以他們這一行才是河這位亞獸人領頭。
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邊是自己的親阿母，大河也不知道誰更厲害。他撓頭看一眼河不作回答，繼續講別的事情，“哎呀這個不重要！總之，我好不容易好了，秋季的時侯我們祭司和首領都沒讓我參加狩獵隊，還問我愿不愿意留下來。我就說愿意，他們還幫我重新挖了洞，還給我鹽。”
河關心道：“你現在是自己住？”
“是啊！”大河點點頭，“阿母你要不要和我住一起？”
河搖搖頭，“我和他們一起住在大洞里就好。他們年輕，一起住要好有個照應。”
“那行。”大河沒在多勸，本來他和河之間的母子關系也算不得多親密，再加上他洞里小。河不愿意去住也就算了。“我的洞就在那邊，你們空了可以去看看。”
“然后呢然后呢？”小刺愛聽故事，連忙追問。
大河也接著講下去：“然后天氣就冷了下來。他們告訴我雪季冷，要多多囤柴，我就撿了很多樹枝堆在洞里，雪季化做獸型睡也沒那么冷。你們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嗎？”
大河指著洞里堆放的漁網問。
“是什么？”
“你們猜猜。”
小刺：“是吃的嗎？”
小沙：“肯定不是吃的，這上面這么多灰，我猜是拿來蓋的。”
小蔥不同意：“這么多洞，應該是拿來擺著看的才對。”
小沙：“這么黑糊糊的，擺出來誰愛看？肯定不是。大河哥，你快說話啊。”
大河笑著搖搖頭，“都不是，你們再猜猜。”
大河做足了姿態，惹的其他獸人都抓心撓肝的想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直到連河也催促他往下講，大河才漸漸揭曉謎底。
“我剛剛不是說雪季很冷嗎？這兒會下很多雪，比沙漠里的雪要多的多，都快有我半個高。你們來的時侯有沒有看見河流？”
河：“沒有，不過聽見了水聲，這和那堆草有什么關系？”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疑惑。
大河笑笑：“關系可大了。祭司讓我們學怎么把草編成這樣，這叫漁網，很結實。雪季來了河流都凍成冰，我們就可以在上面走。部落周圍還有一個大湖，祭司讓我們把冰面鑿開，再漁網撒下去，最后撈上來很多魚！每一條都有這么大！”
大河繪聲繪色的描述，仿佛他真的跟去捕魚了一樣。實際上大河還沒去過，只分得了他應得的魚肉。今年雪季他肯定是要親自去湖面捕魚的。
果然，大河一講收獲了總多驚呼聲。
“哇！祭司好厲害！”
“這個漁網是不是很寶貴？”
“當然！”大河點頭，“等到了雪季，你們也可以去看怎么捕魚。祭司也會讓人教我們學編漁網的。不過我要告訴你們，那大湖可深得很。據說淹死過好多個獸人，平常沒事的時侯你們可別往那邊跑。河比較淺，要洗澡的時侯去河哪里就是了。”
這幾個獸人亞獸人年紀和大河相仿，聽他用這么嚴肅的表情告誡，大家都點點頭記在了心里。
除了這些，大河又和他們講廁所，講木門，還有那一片片的土豆地。
“我也種了一片土豆地，等收獲的時侯分一些給你們。我在帶你們去挖一點野土豆，雪季肯定能舒舒服服的窩在洞里，等來年春天。”大河拍拍胸脯保證。
其他人還想再多問些別的，但是大河講的太多，時間已經悄悄溜走不少。日頭都已經悄悄西落，直到別人家的烤肉香傳來，他們才反應自己還沒煮肉吃呢。
竟白白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大河更是說得口干舌燥，“好了，先不說了，早點升火做飯吧！小沙小刺你們跟我去我洞里拿石鍋和木頭，小蔥你把肉給洗一洗。”
“好。”
其他人都還有些不舍，“大河哥，等下吃完東西你還能給我們講講大山部落嗎？”
大河覺得該講的都已經講的差不多，沒什么好講的了。“你們還想知道些什么？這也不著急，反正都已經在部落里住下了，想知道什么多看看多體驗體驗也就懂了。”
說完大河領著小沙小刺這倆兄弟去抱東西，再不吃晚飯可就真得餓肚子了！
河剛剛雖沒說幾句話，但是一直有在認真聽，她對大山部落本就有好感。再聽自己大兒子這么一番吹噓，更是徹底放下心來。
河摸一摸在自己懷中找奶喝的兩個幼崽，她也終于可以安下心來了。
……
部落驟然多了九個獸人，那可不是個小事情。程安和羽雖然已經點頭了，但還是有些早出晚歸的獸人不知道這件事，得挨個通知每一戶。
這消息通知到位了，部落人數總算是從六十二增加到七十一。
羽跑了三分之二，程安跑了剩下的三分之一，他們部落人少，好些獸人還是住一起的，實際上并沒有六十多戶，按理來說不該喊累。
但是獸人們喜靜，住的分散，這么跑上跑下還是讓程安有些喘不過來氣。
“過來喝口水歇歇。”羽是跑慣了的，這點運動量對他來說壓根不算什么。
程安就不行。
程安過去一口氣喝完一大碗水，氣息這才漸漸恢復平穩。
羽看程安如此疲憊，眉心微擰：“怎么跑這么急？就算今天不通知，獸人們聚在一起干活的時侯一聊天，便也都知道了。河他們暫住在大洞里面，又不是不出來活動。”
“我高興呀！我們部落現在又多了幾個人呢！他們看著和大河差不多大，狩獵能力應該也不錯。以后狩獵隊可以輪換著來了，你也不用天天去。”當然，最重要的開始離系統商城開啟又近一步。程安眼饞西瓜種子好久了。
羽不免有些顧慮：“部落人多，每天吃的肉也邊多。”羽還是想堅持每次都去狩獵。
程安不太贊同：“你現在年輕當然可以每次都去。以后老了怎么辦？不行不行，年輕時勞累了，身體掏空很難補回來的。”
見程安關心自己，羽心里微暖，放松了語氣：“又不是每天都要狩獵。還是能休息好幾天的。”
“那也不行！你就放心和他們輪換好了，少打獵物那就少吃幾口嘛！我們種的土豆快能收了，到時候可有的忙。你忍心我一個人去挖那么大一片土豆嗎？”程安慣會撒嬌。
羽耐不住，“嗯，我聽你的。”
“那就對了！”程安很高興，他現在不是幼崽形態，做事的限制少了許多，他也就想嘗試更多。
“馬上就要秋季了，我們這回做咸臘肉吧？直接抹鹽做咸肉容易壞。為了不讓肉變壞總是要放一大堆鹽，有點浪費了。但是拿鹽腌過后再煙熏一道就要好很多，還更好吃呢！還有水稻，今年水稻多，一穗一穗的把稻谷弄下來太麻煩了。我們做一個打稻桶。今年南瓜也多，我們摘一些放洞里存著，再做些南瓜干吧？還有紅薯，給草婆送一些去，剩下留著做種。收完土豆去山林里找找看有沒有板栗……”
“還有要開地，明年得種更多。我們可以砍完柴，然后再把地收拾出來，水田要再擴大，可以搞成梯田，像這樣……”程安拿過紙筆，一樣一樣寫出來，還不時附個圖。
紙是拿樹皮造的硬紙，程安特意造來寫字的，墨是他拿鍋底灰琢磨出來的墨塊，平時用的不多。要用的時侯拿水墨一點，然后拿削尖的木頭沾著書寫，倒也方便。
許多事情不列不知道，這一點點盤算下來，還有的忙呢！程安奮筆疾書，生怕落下了哪一項事情。這個，還有這個，統統記下來！
羽在一旁看著程安寫，要是想起什么就補充幾句，程安就一并寫上去。
兩人有商有量，慢慢將部落發展的基調定好。他們部落雖然連系統的小部落標準都夠不上，但是看著它一點點發展變好，程安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羽目光專注的看著程安，他喜歡這樣注視著他活力滿滿的小祭司。
第72章 土豆淀粉 真真的是我們做出來的嗎？……
一個個個大圓潤的土豆從地里拔出來，再運回洞里堆滿，滿滿當當的存糧讓部落每個獸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河、小刺、小沙等一行人已經融入到部落生活中來。河最終還是搬去和大河住一起，大河的洞便又往山體深處挖了些。小沙小刺是從同一個肚子里生下來的親兄弟，不過他們已經長大，平時也多有拌嘴，吵吵鬧鬧的，住在一起反而不方便。
所以小刺和小蔥還有小黃他們三個亞獸人挖了一個洞住，小沙領著另兩個獸人挖了一個洞住。
他們都還年輕，又還沒有個伴兒，要是和誰互相看對眼了，那到時候在搬出去和伴侶住也行。現在他們初來乍到，正是需要彼此幫扶的時侯。
新來的幾個獸人都沒有地，但是大河種了一片，他們便去幫忙。頭一次見這種豐收的景象，他們都有些被震住，連連驚嘆。
大河又是一陣感嘆自己的好運，不僅活了下來，還有幸加入一個如此富饒的部落。
在大河看來，大山部落人數雖然少，但是絲毫不輸他以前見過的大部落，有朝一日大山部落一定會越來越強的。
大河拍拍族人的肩膀，告訴他們：“只要你們愿意留在部落里好好生活，等秋收過后就可以加入開荒隊。自己選一片地方開辟出來，明年就可以跟著一起種地。沒有種子也不要緊，祭司會愿意借給我們的，等收獲時還給祭司就是。”
眾人都是堅定的點點頭，心想等到明年自己也要親手種一片地才是。
怕族人有心理負擔，大河又補充一句：“祭司人很好你們別擔心祭司會不樂意。我這兒也還有許多土豆，我們吃一小半，剩下的都留著種種子。部落周邊也長著一些沒人管的野土豆，等秋收完我們一起去挖。”
豐收的又何止大河一家，程安監督大家定點去廁所上廁所，不要到處亂解決，發酵池里也就有東西。
播種前、抽苗、長出花苞后各施過一次肥，肥料充足，土豆長得更快。
今天管理的好，土豆比去年還大個，結的果可多了！
程安他們第一年沒有種子，就沒種地，今年為了彌補，種了許多土豆。又碰上土豆豐收，洞里都堆不下這么許多土豆，都堆到了洞外來！
收完土豆又忙著收稻谷，收上來的稻種能裝滿大半個石鍋。
還有南瓜，有些熟得早，已經被摘回洞里。不過氣候合適，南瓜藤還在繼續開花結果，雖說這后勁不如最開始開花結果那么夢，但是耐不住它還能再長一段時間。在初雪落下來之前都可以陸陸續續的摘南瓜。
下雪后就得把南瓜藤拔掉，翻進地里讓土地休息。這樣做也是為了肥田，好讓來年的莊稼長的更好。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頭茬稻種已經收了上來。程安看重稻種，將它們放到石洞深處。
雪季光吃土豆南瓜肯定不行，忙完秋收又得張羅著打獵的事情。打獵也耽誤不得，趁現在草肥獵物壯，不多打幾只獵物回來，它們動身集體遷徙后，想打只鳥都打不倒。
總不能讓洞里沒地放咸肉吧？
程安挑出個頭大、長得均勻的土豆放好，剩下的土豆都洗干凈，磨成漿打算做成土豆淀粉。
樹、小花知道了都背著一背簍土豆過來，一來是向程安學習怎么做土豆淀粉，二來是陪程安聊天說話解悶。
這樣干活也沒那么累，不然得多難熬？
小花知道了，也拉著石頭過來一起學。不過他倆是獸人，還得忙打獵的事情，經常是趁著休息的時侯來。
程安看他們來了一倆次就趕他們回去：“你們不是還要打獵嗎？現在過來湊什么熱鬧，還嫌自己不夠累啊？”
小花、石頭和程安已經很熟，也不怕他這樣訓斥，笑著聽著。反正安這樣也是為了他們好，多挨幾句訓又不會掉幾塊肉。
石頭：“打獵是累，我也不想來的。但是我和小花的土豆多，不用分肉，光吃土豆都能渡過雪季。但是雪季哪兒能不吃肉啊！土豆這不是吃不完嘛，要是全留著做種子明天還得開地。土豆不就越種越多了嗎？我覺得還是做成別的換個口味吃吃好。而且，安你不是說了嗎？土豆淀粉耐放。”
說完石頭還撓撓頭，并不理解他怎么惹程安不高興了。他力氣大著呢，磨土豆快得很。
小花也點點頭，今年狩獵隊一下子多六個獸人呢。土、大河和他族人，這就五個獸人了，類的兒子也快成年，可以跟著他們一起打獵了。
這樣一來他們狩獵的壓力就小了很多，而且他們分成兩個小隊，輪換著來輕松不少。
也就羽忙點，秋季的食物準備重要，他又恢復成每次都跟著去狩獵了。
小花：“我們不累。”
程安佯裝生氣，羽和他解釋過，他是擔心小沙他們不能和以前的隊員配合良好才跟著去帶一帶。等他們彼此都互相熟識了，就不再跟著去，他會在洞里好好休息。程安這才勉強答應。
他說不過羽，難道還管不住石頭和小花了？“我不管你們累不累，反正這幾天別干其他活了，回去休息就是。天天連軸轉誰受得了啊？等狩獵忙完，你們歇幾天再跟著做土豆淀粉不行啊？土豆又不是不能放，這幾天不做成就會壞。你們都給我回去歇著，不然秋收忙完的豐收節你們不許去過。”
小花和石頭對視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又齊齊轉向程安：“什么豐收節啊？”
程安插著腰：“你們忘了？”
他倆忘了，樹和果子天天跟在程安旁邊，記得可清楚：“安說秋收忙完大家洞里都有很多食物，可以辦個節日一齊慶祝一下。”
“大家一起吃頓好吃的，這樣在雪季里也有個盼頭，好期待明年的豐收節呢。”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給小花他倆講清楚了。
石頭越聽越高興，這不就是之前程安擔心他的大餐嗎！只是當時遲遲沒有兌現，后面越來越忙，所以石頭都忘記了。
石頭又驚又喜：“安，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要請我吃大餐？！”
程安點點頭：“你們回去休息吧，到時候我做的土豆淀粉肯定也做成菜給你們嘗嘗。還有從魚人那兒換回來的海帶、干魚也少不了。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獸人也不是鐵打的，能休息自然比天天高強度要干活，得了程安的承諾，他倆便回去休息。卯足了勁兒要快點積攢夠部落過冬的肉。
程安笑笑，繼續和樹、果子一起磨土豆。
土豆洗干凈磨成漿，拿水徹底揉洗，將淀粉都洗出來后把殘渣過濾出來。
土豆殘渣也別扔，丟進湖里去喂魚，等冬天也好撈肥魚吃。現在那湖里的魚算是他們“散養”的，平時沒事兒往湖里丟下野草、內臟喂魚，冬季又捕撈一些肥魚上來吃。
漿水沉淀兩天，倒掉上層的水，剩下的便是土豆淀粉。只不過程安沒有紗布，土豆淀粉里有不少土豆渣，看著沒那么細膩。這也不影響吃，程安也就沒管。
樹和果子一起幫著磨土豆，雙手都磨得酸軟，更是陪著程安一步一步的往下做著步驟，就算眼睜睜看著土豆便成了潔白的土豆淀粉，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子：“樹，你快掐我一下！我真的沒有看錯吧？祭司是會魔法嗎？怎么就把土豆從那樣變成這樣？！這真的是土豆嗎？祭司你沒有騙我吧？”果子看看潔白的土豆淀粉，又看看程安。果子眼神來回在他們身上打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樹先是悄悄掐一下自己，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不是吃了蘑菇湯的幻覺后再輕輕掐一下果子。“我們沒看錯。”
果子痛呼一聲，確定自己沒在做夢了。“還是好神奇，這真的是我們做出來的嗎？祭司會不會偷偷拿獸神給的賞賜換過了？”
程安笑笑，果子還真是人小鬼大，什么都能想出來。“是真的，沒騙你們。你們不是都知道怎么做的嗎？回去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果子點點頭，心想她洞里土豆多，她和她阿父也吃不完，回去多做一點土豆淀粉放著。
“那祭司，這個土豆淀粉要怎么吃？直接吃嗎？”
樹也很好奇，等著程安接下來的答案。
“土豆做成粉后吃法可多了，可以加點水攤成煎餅，也可以拿來腌肉，腌完再煮肉會嫩一點，也可以做成土豆粉絲。做成粉絲后想吃的時侯煮一煮就能吃了。”
程安數著土豆淀粉的做法，又看看樹和果子，鼓勵道：“你們也可以多試試怎么做。做飯也沒個定數的，你們可以多多嘗試。”
說著程安都有些餓了，拿出石鍋說道：“餓了沒有？等我先示范給你們看看，攤個煎餅吃，等下我們再開始做粉絲！粉絲曬干了也很能放的。”
樹、果子連連點頭，幫忙打下手。
土豆淀粉加水調成糊，切一塊肥油往鍋底上擦一擦，然后倒上一圈淀粉糊晃一晃，很快就能揭下來一張薄餅。
再炒個肉片土豆絲，卷在餅里一起吃，大家都吃得很滿足。
第73章 熏臘肉 為過冬做準備
已經曬干的土豆淀粉還要先碾碎，取一小部分用熱水調成熟漿，再將剩余的粉放進去揉成面團。
樹一邊按照程安說的做，一邊詢問緣由，“安，為什么還要把它們碾碎呢？直接放水也可以一起揉成面團啊。”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接觸這樣的食物，果子看著覺得新奇好玩，程安就揪一小塊給果子，讓她自己捏著玩兒。
“碾碎是讓它們更好的揉成團，要是不碾碎就會有很多面粉塊塊，影響口感的。”程安都一一回答，“先調熟漿是讓土豆淀粉能夠揉成團，不然直接揉是揉不成團的。全用熱水和面也不行，你剛剛不是看到了嗎？熱水一澆下去就全成漿糊了，黏黏糊糊的做不成粉絲。”
樹還有些迷糊，程安其實也是個半吊子，個中緣由說不大清楚。但是這可都是祖先們經過眾多實驗得出來的最佳比例，跟著做是覺得不會出錯的。
“樹要是有哪里不明白，可以回去拿土豆淀粉自己試試。”
和樹聊著天，程安已經將壓面器安裝好了，不過這壓面器看著有些粗燥，上面還殘留著有羽的抓痕。
不過這不重要，能夠安在石鍋上能用就行。
外面光線好，坐在花椒樹下又曬不著太陽。蚊蟲討厭花椒樹的味道都不敢過來打擾，坐在石桌旁邊聊天邊干活別提多快活了。
果子拿那一小塊面團捏了個貓貓頭出來，獻寶般拿給程安看。
“祭司你快看！你看我捏了個什么？”果子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看向程安。
程安沉思片刻，夸獎道：“捏的真好！是捏的貓貓頭嗎？”
果子疑惑，果子不解。
“什么貓貓頭？”
“就是這個啊……”程安指一指果子手里捧著的面塑，圓圓的腦袋上兩個尖尖的三角耳朵，難道不是小貓腦袋？
“不是！我捏的祭司！不像嗎？”果子轉頭拿給樹看。
樹看看面塑，又看看程安，點點頭道：“和安小時候像。”
果子很滿意樹的回答，“我就說嘛。明明很像！祭司小時候好可愛！可惜現在見不到祭司的耳朵了。”這耳朵指的自然是獸耳，果子還一臉可惜的看向程安的腦袋頂。
程安再次沉思，不是，他以前腦袋有這么大嗎？
果子遺憾完了，又看著程安，有什么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程安鼓勵的夸獎幾句：“還是捏的不錯的。要帶回去放著嗎？”
果子很開心程安夸了自己，高興完了搖搖頭，把面團放到大面團里，“這是吃的，放著會壞的。等我下次用石塊雕一個送給祭司。”
程安很欣慰，孩子長大了。“那好，我可就等著果子的禮物啦。”
聊著天，石鍋的水也燒開了，咕嘟咕嘟冒著泡，滾燙的水蒸氣熏了程安一臉。
“水開了，樹你拿一塊土豆面團給我，我要開始壓土豆粉絲了。”
樹遞一小塊面團過來，程安把它放進壓面器，使勁兒往下壓。
這個壓面器的杠桿做的不是很好，往下壓的時侯很費力氣，程安咬緊了牙齒往下壓，這才把面團壓出粗細均勻的粉絲來。
粉絲在滾燙的熱水中燙幾下就已經成型，拿一雙長筷子把它們都夾起來放涼水里，最后再曬干，這就是平常所吃的土豆粉。
程安壓的費勁兒，果子主動提出和程安交換一下工作，她來壓面團，程安來夾成型的土豆粉。
這程安哪里好意思？于是連連拒絕：“沒事沒事，我來就好，壓面有點累。”
果子強烈要求要換，“祭司我們還是換一換吧。我力氣大，壓面對我來說還更輕松些呢。而且我用不好筷子，老是把土豆粉弄斷。”
就連樹也過來勸程安：“安就和果子換吧。別看她小，她力氣說不定和獸人一樣大。”
樹這么說程安想起來了，好像……第一次見果子的時侯，她就是拿石斧砍樹，膀子甩的最圓的那個。
“好……好吧。”
程安暈暈乎乎的和果子交換一下工作，然后就發現，果子壓面還真的很輕松！
程安看看自己已經有點發麻的手臂，陷入了沉思，他是不是該加強鍛煉了？
分工合理，他們產出土豆粉的速度都快上許多，沒多久竟然把前些天磨出來的土豆淀粉都用完了。分成團的土豆粉放在木板上曬著太陽。
土豆粉分成團來曬，這一團就是一個一人份，到時間拿來煮著吃也方便。
曬干的土豆粉只要儲存得當，放個三五年也不是問題。
“果子怎么樣？壓這么久手臂有沒有酸？”程安及時獻上關心，果子力氣雖然大，但是到底比他們小不少……比他這具身體的發育程度要緩慢一些。
果子甩甩手臂，“有一點點酸，不過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你過來我給你按一按手臂，這樣明天起來要好受不少。”程安向果子招招手，她就乖乖坐下來，任由程安和樹一人一邊，抓住她的手臂開始按摩。
前面就是曬在太陽底下的土豆粉，他們今天忙活了許久呢！
“好多土豆粉啊！”這些可都是果子一下一下壓出來的，也是他們一起磨出來的土豆淀粉，幾人心里都滿是成就感。
“這得吃好久呢！”
“是啊。”樹點點頭附和，“好想知道土豆粉是個什么味道。”
“這簡單。”程安笑笑，等下我們就煮一鍋吃來吃。其實土豆粉本身是沒什么味道的，跟土豆差不多，還是看調味料怎么樣。
*
連續捕獵了一段時間，部落眾人都分得了不少肉類。捕獵季節就到此告一段落，等到來年春季，獵物們從南方回來，才會又組織捕獵。
不過從現在一直到來年春季雖不組織捕獵，但是個人出部落去獵一些小動物們來吃也是允許的。只要尊重食物不浪費就好。
打獵回來的獵物也要馬上處理，不然許多肉堆在一起既招蒼蠅又容易壞。
程安提起問過樹、小花、石頭、果子等和他交好熟悉的獸人要不要一起做臘肉，他們都相信程安的手藝，愿意一起做臘肉。
幾戶人的冬季存糧堆在一起可不是小數目，熏臘肉還要連續好幾天用樹葉生火，捂出煙霧來熏肉。這一動靜很快吸引住其他人的動作，想知道他們祭司又在研究什么新東西。
程安干脆一拍板，詢問眾人的意見之后，在廣場上一起熏臘肉。只要是想熏臘肉的，那就可以去把肉掛在架子上面熏。不夠肉要自己看好，要是被誰拿了或是掉火里了程安可不管。
不過這樣大家還是熱情不減，甚至聚在一起忙活，發出一大片歡聲笑語，還隱隱有些年味。
程安腌的肉有放花椒，鹽和花椒先炒過再抹在肉上面，香味更加濃郁。
腌肉的時侯一些淋巴肉都切下來喂雞喂魚，程安還切了有不少肥肉下來，打算熬一罐肥油出來。這樣想吃油的時侯直接挖一點就行，比現用肥肉熬要方便。
狩獵隊在狩獵季的時侯不挑獵物，只要是能吃的，能抓回來那都統統獵回來。因為是秋季，動物普遍比較肥，更好拿肉來熬油。
肉的種類多，但程安還是選擇肥豬肉來熬油，肥豬肉熬出來的油沒那么多異味，出油率也高，拿來熬油最適合不過了。
臘肉要熏上個四五天才有風味，趁這個時間程安把成熟的南瓜都收了回來。一半放洞里存放著，另一半都切片做成南瓜干，當零嘴吃。
成熟的南瓜本來就甜，曬干做成零食后又甜又有嚼勁，還有回甘。程安送給朋友們，不管是誰都贊不絕口。
程安頓時信心滿滿，就連羽都覺得南瓜干好吃呢！
程安他們的肉最早開始熏，因此比其他人要先拿到肉。
熏好的臘肉瞧著黑乎乎的，吃之前要先把這層黑的油污刮洗干凈，之后就是和咸肉一樣的吃法了，或炒或煮，怎么樣都行。
怕羽吃不慣，程安還做了些沒有煙熏過的咸肉，反正家里現在食物多，也不用節省著吃。喜歡怎么吃就怎么吃。
地里還有好些白菜蘿卜，白菜蘿卜的種子早在開春的時侯就種下。這時侯白菜和蘿卜都長得快，夏秋季就已經開花結果，品相不怎么樣。不過程安也不在意這些，這是就是為了讓它們開花留種的。
現在地里的白菜和蘿卜都是秋季種下的，長得正好，現在溫度低，它們不急著抽苔開花，都先卯足了勁兒長大，好些白菜還沒散開，一株株都長得緊實。
程安偶爾回去拔幾片白菜葉回來煮湯喝，現在白菜長得正好，拿來腌酸菜再適合不過。
程安收了半數的白菜回去腌酸菜，剩下的白菜和蘿卜他決定等打霜下雪后才收。
白菜、蘿卜耐寒，天氣冷下來反而長得好。尤其是蘿卜，種得早地下蘿卜基本不長，基本上全長葉去了；反而是夏秋季，地下的蘿卜長得大。而且越是打過霜之后再收獲的蘿卜越甜。
待到大家的臘肉都已經熏好，地里的再生稻也已經收獲，沒有什么好忙的時侯，程安就開始為豐收節做準備。
第74章 豐收節 喜歡
先是招呼大家將部落中間的小廣場清理出來，然后再砍一些樹木堆成塔的形狀，為夜晚的篝火做準備，再是帶領獸人們一起采集食物，為豐收節上要吃的菜肴做準備。
大家聽說要辦豐收節的事情的很高興，樂意陪程安一起忙活。
獸人力氣大，被程安安排去砍樹搭篝火架子，再把燒烤串削好，等下串肉要用到。
一部分亞獸人負責洗菜切菜，一部分去山林里采集野果，還有一部分跟著程安一起去河里抓些螃蟹。
螃蟹殼多肉少，個子還小，因此就算部落旁邊的小河里有很多螃蟹、石螺、河蝦這些，部落眾獸人也不會選擇抓它們來吃。
光是抓它們就得費不少力氣，吃完后說不定還吃不飽，有這功夫不如去多挖點野土豆，或是選擇多做些陷阱抓些兔子野雞什么的呢。
這樣一來反而便宜了程安，挽起褲腳淌進小河里，隨便搬開一塊石頭就能很輕松的抓住一只螃蟹。偶爾還能摸到游得慢的笨魚，還有好些透明的河蝦，程安也一并收入囊中。
石頭上也長著不少個大的石螺，還有好些巴掌大的河蚌，這些程安倒是沒撿。石螺、蚌肉還是得用重口味的調料炒出來才好吃，不然容易腥。
但是現在程安手里就鹽和花椒這兩種調味料，顯然是做不好這兩樣食材的，所以就先暫時放過它們，等以后再來抓。
抓河蝦果子是樂意的，畢竟河蝦醬很好吃，但是果子不明白為什么要抓這么多螃蟹。螃蟹鉗子夾人又痛，煮熟后還硬邦邦的不好吃，還不如吃山老鼠呢，至少老鼠肉比螃蟹多。
“祭司，抓了這么多螃蟹應該夠了吧？螃蟹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好吃。”果子走回岸邊看程安他們忙活。
現在已經深秋，河水雖不至于涼的徹骨，但是在河里面待太久還是會有點冷。
程安眼疾手快的按下想往籠子外爬的螃蟹，“笨蛋果子，吃螃蟹又不是吃螃蟹的殼，而是吃螃蟹里面的肉。我們這才抓多少？咋們部落這么多人呢，還是多抓一些好。”
說完程安抓起一只個大肚圓的螃蟹，“你看，這只螃蟹長的這么肥，蟹黃肯定很多。”
果子不大樂意被程安說笨，“就是吃螃蟹殼里面的肉那也不好吃！吃多了還容易肚子疼，不然為什么河里這么多螃蟹？還不是因為大家不愛吃。”
程安搖搖頭：“那是因為你們沒有掌握到吃螃蟹的正確方法，螃蟹心肺這些都是不能吃的，要丟掉。等會兒我們把螃蟹抓回去蒸了還要把蟹黃蟹肉這些都拆下來再吃，一個螃蟹能有多少肉？怎么著也得多抓幾只，平均一人分個三四只，能有一口肉吃吧？”
果子將信將疑：“真的能好吃？”
程安點點頭：“肯定好吃。等晚上蒸完我教你們怎么吃螃蟹。”
“那好吧。”果子又從岸上走下來，“那我再多抓幾只。”
河里眾人都笑起來。
各忙各的，豐收節很快就籌辦起來，各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打算做出拿手菜等待晚上和大家一起分享。
果子和樹其實都不大會做飯，做出來的飯菜只能說中規中矩，可以吃，沒什么亮點。詢問過程安，他們打算把釀的酒分享出來。
頭一次舉辦豐收節，小小的喝一點酒也不礙事，更何況那鍋酒也沒有多人，整個部落一起分，每個人也就分得小半碗。
所以程安很痛快的答應了，也把他那份一起帶去給大家嘗嘗。
除了果酒，上回從魚人部落換回來的海帶程安也拿一點出去。海帶泡發率高，掰個一兩片出來，泡發后和骨頭一起燉就能燉出一大鍋。海帶雖是素菜，但是也算海鮮，燉湯別有一番滋味。
另外程安還準備了南瓜干、土豆粉這幾樣，反正他家是大戶，沒有哪個洞里的存糧比他們洞里多了。光他和羽也吃不完這么多食物，所以多拿出一點來和大家分享也沒什么。
他是祭司嘛，羽也是首領，總要做好帶頭作用的。
螃蟹就在河里面刷洗干凈再帶回家，上鍋蒸完后掀開蓋子，將蟹鰓、蟹肺這些不能吃的都先剔除出來，方便大家待會吃。
螃蟹夠新鮮，即使沒有放姜片也不怎么腥，反而有股濃郁的鮮香味。
廚子不偷五谷不豐。
程安堅信這個道理，毫無負擔的給樹、果子，還要跟他們一起抓螃蟹的另外兩個亞獸人一人剝了一只螃蟹。潔白的蟹肉、橙黃的蟹黃堆在鮮紅的蟹殼里，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了。
“嘗嘗？可惜沒有醋，不然還能更好吃一點，先將就灑一點點鹽就著吃吧。”程安鼓勵果子快嘗，然后給樹剝一只。
果子在他們中年紀最小，所以最先得到，一只螃蟹的蟹肉剝出來也沒多少，她一口就能吃完。果子腮幫子鼓鼓的，滿滿嚼著蟹肉。
“怎么樣？”剛剛出鍋還溫熱著的蟹肉不可能不好吃，程安還是把蟹鉗里的蟹肉都給挑了出來，吃起來就更方便了。正說著話，手上這只也將蟹肉給挑了出來，程安遞給樹，繼續剝下一只。
果子用力搖頭，要不是親眼見著這是從螃蟹身上扒下來的肉，果子都不敢相信螃蟹能這么好吃！“好吃！祭司……我……我還想再吃一個。”
背著大家偷吃不太好，可這個螃蟹肉又實在好吃，果子糾結的臉都有點紅。
“吃吧，不過我現在忙著，你自己剝。不過只能再吃一只，剩下的等到晚上再吃。”程安很貼心的放慢角度，讓果子跟著自己的動作一起學。
果子拆螃蟹的動作沒有那么熟練，但是等程安給其他人都剝完螃蟹，其他人也都吃到了螃蟹肉，都明白果子為什么還想吃第二只了，因為實在是很好吃！
一只螃蟹肉又沒有多少，小小一口，好吃但是量少，讓人回味無窮，吃了還想再吃。
“怎么樣？這樣剝出蟹肉再吃是不是比直接連殼一起咬碎要好吃得多吧？”
大家都一起點點頭，心里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待會兒晚上要多吃點。或者是趁河面還沒凍結前，多撈一些螃蟹回去蒸著吃。
程安最后提醒一句，“螃蟹比較寒涼，不要一次性吃太多了。”
大家一起忙活，很快就將一道道菜肴端出來，夜色漸黑，篝火點燃，大家互相分享自己的拿手美食，好一片熱鬧的景象。
今天辦豐收節，羽還特意帶領大家再出去狩獵了一次，不過獵的動物少，夠今天晚上吃就行。
新鮮的肉塊串在樹枝上在大火上烤著，肥油滋滋冒出來，燒烤香味越傳越遠。
程安拿著兩只剝好的螃蟹，擠進人堆里面，“羽，快嘗嘗螃蟹！今天螃蟹可受歡迎了，大家都圍在一起挑蟹肉吃呢。諾，我特意拿的還熱著的螃蟹，嘗嘗？”
羽拉過石凳，讓程安也一起坐下，“烤肉快好了，吃不吃？”
“吃！”程安痛快點頭，一兩只螃蟹哪里吃的飽，還是得吃烤肉才行。
他們倆互相交換了食物，程安拿著一大串烤肉，小心翼翼咬下一塊肉來，就是普通烤肉的味道，但是因為今天晚上熱鬧歡喜的氛圍，卻好像格外好吃。
“好吃。”程安發自內心的夸贊，又咬下一口烤肉，趁現在還能多吃幾塊新鮮烤肉就多吃點，未來幾個月可就只有咸肉和臘肉可吃了。
唉，新鮮肉吃一頓少一頓啊。
羽也在吃螃蟹肉，小小一口，吃起來很方便，空掉的蟹殼往篝火里一扔，頓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讓篝火燃得更旺了。
程安坐在羽的旁邊，吃著烤肉看羽烤串，內心平靜滿足。
“大家帶碗了嗎？這是我們和祭司一起釀出來的果酒，今天是豐收節，就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著喝！別急別急，一人半碗，都有都有，排隊排隊啊！”一陣騷動從前面傳來，程安仔細聽一會兒，原來是果子和樹他們在分酒。
酒是沒什么稀奇的，喝也就喝了。但是聯想到上次，羽喝了酒也不鬧，乖乖去睡覺的樣子程安也有些心癢癢。
這么久過去，羽對酒精的敏感度會不會提高？
程安幾口吃完剩下的烤串，決定去端一碗酒回來。
“樹，給我也留一碗酒。”程安朝正在分酒的樹揮揮手。
“安也想喝酒嗎？”樹像是抓到了程安的小把柄，上回他們還想再喝一點酒，安還說他們來著呢。
“嗯……有一點點想喝吧。”
樹回程安一個我懂的眼神，給程安舀上滿滿一碗。“不要喝太多啊。”
“夠了夠了，不用這么滿，要撒出來了。”羽的酒量看起來可不怎么好，少喝一點得了，而且程安對酒也沒那么大的欲望，喝不喝都成。
“沒事，不會灑的！酒還多著呢，不用擔心不夠。”樹不讓程安倒回去，催著他快走，別擋著其他獸人排隊。
程安只好一路護著酒碗走回羽的身邊。
還好他手穩，沒灑出來一點。
“羽，喝酒嗎？”艷紅的酒液在篝火的照亮下，顏色顯得更加誘人，再加上程安眼底明晃晃的期待，羽接過酒碗喝一小口。
“只喝這么點嗎？還有一大碗呢。”程安看看酒碗，沒少多少。
激將法對羽沒用，他反問：“安不喝嗎？”
最終程安一口羽一口，喝掉了大半碗酒。
羽的臉色已經微微泛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不過還算是冷靜，能夠正常的烤串。
這是醉了還是沒醉？
程安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羽抓住程安的手指，“不……不要晃。”
得，這是醉了。
程安喝完碗里的酒，眼都沒眨一下，這酒度數真的不高啊。“羽，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去睡覺吧？”
羽不走，程安就在旁邊守著他。
喝醉了，這不得套套話。
“我是誰？”
羽定定看著程安，久到他墨綠色的眼睛都變為豎瞳，程安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安。”
看來還是能分辨清楚的，程安嘀咕幾句，羽問了幾個無關的問題后，湊近，“……喜歡我嗎？”
羽不說話，程安心里有些沒底，就在程安想要說些別的什么掩蓋過去的時侯，羽忽然湊近，在他臉頰上輕輕蹭一蹭。
太近了……程安迷迷糊糊的想，羽的鼻息就噴在他的頸側，讓他有些發癢。“……喜歡。”
程安的耳朵蹭的一下就紅了，這酒……好像是有些度數的哈。身后毛茸茸的狼尾巴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直接暴露主人的心境，歡快的搖著。
“你……你不要靠這么近！”程安表面還是很矜持的，伸手推羽。
奈何推不動，羽靠得更近了，黏黏糊糊說著喜歡，毛茸茸的耳朵冒出來蹭著程安的臉，身后的尾巴繞過來，以一種占有欲十足的姿態圈住程安的尾巴不許它亂動。
程安：！
“你……你……”除了震驚外卻什么都說不出來，臉頰紅的發燙，嘴唇驀地被人輕輕咬住。耳邊的歡笑聲都遠去，只聽得見他自己震如擂鼓的心跳聲。
第75章 伴侶 喜歡
南瓜藤掐完最后一次嫩尖，就要把它們翻進地底。
一大早程安就帶著工具來裝嫩南瓜尖，還有好些才結出來的小南瓜。不過現在時節不對，小南瓜都是長不大的，不如早點摘回去煮湯喝。
興許是酒精起了作用，深秋的早上并沒有幾個獸人出來活動，篝火燃盡的余灰都還躺在地上沒有人打掃。顯出一種狂歡后的寂寥。
倒不是程安不想睡懶覺，實在是，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清醒后的羽。
昨天他……太黏人了。
想起昨天那個密不透風的懷抱，連尾巴都被緊緊纏繞著，程安臉就有些紅。
羽醒來會怎么樣呢？會是什么反應？
程安想不出來，越想越心煩，還不如早早起來給自己找點事情干呢。
地不大，很快就將南瓜藤給翻進地里，仔細想想也沒有再在外面游蕩的理由。
秋風吹著也冷，程安就帶著新鮮摘下的最后一茬南瓜藤回家了。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羽還沒有起來，還在睡。
這讓程安放松不少，前幾天連軸轉的打獵大概累到羽了。
好不容易放松下來，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程安輕手輕腳的摘菜，放輕動作打算做一鍋清淡點的湯當作早午飯。
程安專心把石鍋燒開，身旁忽然多了一個人，熟悉的毛絨絨大尾巴就勢纏住他的腰身，肩膀上也多了些重量，是羽把他的下巴搭了過來。
程安的動作一下子僵住，忘記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好香。”羽蹭一蹭程安的肩膀，不知道是在說石鍋里湯的香味還是別的什么。
“羽你……你醒了啊？”程安干巴巴的找話聊。
“嗯。”羽放過程安的肩膀，接過勺子攪一攪石鍋里的湯，接替程安的工作。
程安放松不少，但是又沒有完全松懈下來，因為羽的大尾巴還纏著他的腰，存在感十足。
“羽，你的尾巴……”因為害羞，程安的聲音有些低。
羽看到了纏著程安腰上的尾巴，他現在又沒有喝醉，不應該把尾巴就這么親昵而占有欲十足的纏在程安的腰上。
但是羽也沒有收回尾巴，“安不喜歡嗎？”
“什……什么？”程安沒有聽輕，他抓住羽的尾巴想把它挪開，然而尾巴像是有自己意識一樣握住它的手臂。
羽要不是化做獸型，平時都沒機會看到、摸到他的尾巴。這人現在卻大方，親昵熱情的纏上來，毛茸茸的手感實在很好，程安忍不住偷偷摸了兩把。
羽放下手里的東西，湊近了些，雙手捧上程安的臉頰，鼻尖對著鼻尖。離得太近了，他們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以前都是程安暗戳戳的撩羽，現在攻勢驟然顛倒，他反倒有些不習慣。長長的睫毛不停閃爍，像極了振翅欲飛的蝴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羽。最終目光落在快要和羽挨在一起的鼻尖上。
“昨天……”羽堪堪提起一個話頭，程安的心就提起來。
昨天！豐收節！他灌了羽好大一碗酒，羽要找他算賬了嗎？
羽沒有讓程安揪心太久。“昨天安不是問我喜不喜歡嗎？我說的喜歡，還沒來得及問安呢。安，喜不喜歡我呢？我以為安是喜歡的，所以沒有問。但是安今天為什么躲著我，是不喜歡嗎？”
程安暈暈乎乎的，原來羽沒有斷片啊。但是程安也不想承認自己確實有在躲著羽，他聲音低低的說：“沒……沒有躲著你。”
“那喜歡我嗎？”自從羽得知他對程安的心意后，他就想了很多。
從一開始的保持距離，到之后如往常一樣的相處。羽沒打算這么早挑明心意的，但是昨天程安先那么試探，他忽然就不想等了。
安這么好，他得先抓住機會才行。
羽的聲音太繾綣，程安臉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喜歡的。”
羽遲遲沒有動作，程安還以為剛剛他沒有聽清，于是又堅定的說一遍：“喜歡，我喜歡羽。”程安看向羽，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紅。
于是程安鼓起勇氣，學著羽那樣，捧起他的臉快速親一口。
得到了太過期待的答案，像是美夢成真一樣，羽高興得都不知作何反應了。直到程安親上他的側臉，羽反應過來，也親一口程安的額頭，“安也喜歡我的話，我很開心。所以，我們現在是伴侶了對不對？”
程安紅著臉，但很堅定的點點頭。“對，我們是伴侶。”
羽的臉色還算鎮定，但他忘記了。為了色誘程安，他可是把尾巴放了出來。
毛茸茸但很有力的尾巴一個勁兒往程安手里蹭，像是要和羽爭寵一樣。
程安看一眼羽微抿著唇的樣子，心里覺得有些好笑。某些獸表面上很鎮定，但是尾巴卻暴露了內心真實想法呢。
就……很可愛。
程安捏捏尾巴尖，手一放開羽就快速收回“尾巴”這個叛徒。
要不是程安手里還有兩根白色的尾巴毛，他都要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他們首領大人害羞，程安自覺給自己伴侶留了面子，沒有去拆穿羽的小動作。他拍拍手，“湯好像要煮好了，我去看看。”
熱湯咕嘟咕嘟冒著氣，南瓜葉剛剛已經擇好洗干凈，放進熱湯里滾一轉就能吃飯了。
或許是因為高興，程安的尾巴也鉆了出來，毛茸茸的耳朵、尾巴隨著程安忙活的動作一起顫啊顫啊的。
于是，兩人一起吃飯的時侯，兩只一大一小的尾巴又不知何時纏繞在一起。光看尾巴就能知曉它們的主人的黏糊勁兒了。
“安！去撿螃蟹嗎？”洞外傳來樹的聲音，程安不好意思在朋友面前也這樣黏糊，收回了尾巴。
“去，等一等！”程安揚聲回答，接著又看著羽說：“那我去了？”現在螃蟹正是肥的時侯，就算樹不來喊程安，程安也想下午多撿幾只回來熬蟹黃醬的。
“去吧。”羽點點頭 “我在洞里收拾一下。洞有點小了，今年有太多食物，我打算把洞挖深一些。”
“洞還能挖深？”程安對這個很感興趣，“會不會塌？”
“不會。”羽搖搖頭，他們選擇在這兒挖山洞居住都是有考量的。附近山多，可以挖很多個山洞出來。而且這座山深處幾乎是一整塊的大石頭構成，洞往深處挖也不會塌。而且不會滲水，冬暖夏涼住著很舒服的。就是洞深處白天的光線會不太好。
不過這是小問題，多住幾天就習慣了。外面光線好，想干費眼里的活兒完全可以去洞外的涼棚下面做。
“那很好啊。羽你想挖哪里？”
羽指一指石床旁邊，“往深處挖一點就好。”
他們挖洞不太講究，基本上就是直來直去的挖。這樣方便且省力，洞里也不容易藏野獸。
程安看看，問：“那可以側著挖嗎？我們左右好像都沒有山洞吧？”
“側著挖？”
“對，”程安給羽解釋什么叫側著挖。“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就這樣挖吧？到時候還可以安上木門，一邊堆糧食，一邊用來住。這個大洞的區域就更好劃分了。”
羽點點頭，覺得程安這樣的安排很好，“好，那我就這樣挖。”
“好，那就都交給羽了！”程安笑著靠近，又親一口羽，這才拿著東西從洞里跑出來。
原來不止樹，果子也在。“我來了，走吧走吧。”
“祭司在洞里干什么，怎么臉紅紅的？”果子想伸手戳一戳程安的臉，不出意外的被躲掉了。
“有嗎？”程安拿手背碰碰臉側，是有些燙。不過真實原因肯定不能告訴果子，程安隨口敷衍幾句：“可能是因為剛剛跑太快了吧，有點熱。”
果子還想再問幾句，程安沒再給果子開口的機會，“走吧，不是說抓螃蟹嗎？去晚了抓不到了。”
果子的注意力瞬間被螃蟹吸引，拉著程安往河邊走 “那我們快點吧！昨天的螃蟹好吃，好多獸人都說要趁河水沒結冰前多抓幾只螃蟹呢！祭司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們螃蟹這么好吃啊？”
果子沒有追問，但是樹就沒那么好糊弄了。樹看一看程安紅紅的臉頰，又回頭看一眼洞口。心底清的跟明鏡似的。
但是程安就是不看樹，樹沒機會打趣兩句。
“樹快點呀，再不去真的要沒螃蟹了！”果子回頭又抓住樹的手臂，一邊牽一個往河流走去。
邊走果子還邊絮絮叨叨的說：“早知道的話我們就可以多吃幾天螃蟹了！”
“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肯定也會膩。而且螃蟹吃多了不好，現在才正是吃螃蟹的好季節。只有現在螃蟹蟹黃才多，現在吃也不晚，走吧走吧。”
“那好吧。我們走快點，去上游抓螃蟹。”果子眼尖的看見昨天那段河里已經有獸人在抓螃蟹，于是帶著他們調轉方向，往上游走去。
這兒沒人，他們就下水翻石頭抓螃蟹來。河里石頭多，螃蟹也多，翻開一塊石頭往往能抓到好幾個螃蟹。要是晚上，用不著翻石頭，拿著火把照著，螃蟹們就都爬出洞來活動。
這一段沒什么人，輕輕松松就抓到好大一桶螃蟹。程安提醒他們：“螃蟹要吃活的，抓回去就趕緊把它們蒸熟，不然吃死的螃蟹容易拉肚子的。”
果子一心牽掛螃蟹，干脆的點點頭，弄得樹都沒機會提起剛剛的話頭。
第76章 毛衣 喜歡
今天一天程安都很開心，看著背簍差不多要裝滿螃蟹了，程安就打算先回去。“我抓好螃蟹了，你們還抓嗎？”
果子用力點點頭，“抓呀！我的背簍還沒裝滿呢。”
樹也想把背簍裝滿，現在洞里糧食充足，天氣也漸漸冷下來，舒舒服服躺在洞里烤火多舒服。
“我也還想再抓幾只螃蟹。回去把它們養在石鍋里應該也能養幾天。”
程安上岸擦擦腳，“我夠了，那我先回去啦。你們慢慢抓。”說完程安就朝家走去。
果子的眼神終于舍得從河底轉移到程安的背影上來。“我怎么覺得……祭司今天好像有點奇怪？以前也沒見得他這么著急回洞啊？”
樹欣慰地點點頭，看來不止他一個人察覺到程安今天散發出的戀愛酸臭氣了。
不過早上才剛剛被果子打斷問話，現在程安又不再，樹也不想直接向果子點破。
“等你長大就懂了。”留給果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后，樹繼續撿螃蟹了。
果子一頭霧水的站在河里。
“什么叫我長大就懂了？”果子撓撓頭，想不通，算了還是不想了，繼續撿螃蟹吧。
程安帶著螃蟹回去，羽已經將兩個房間都挖了出來，正在往外面運石頭。
程安先把螃蟹放著，綁著往外運石頭。“這么快就挖好了嗎？是挖了一個還是兩個都挖好了？”
“兩個都挖好了。你看看大小合適嗎？洞里還不太整齊，要住的話還得慢慢把石塊磨一磨。”羽攔了下，讓程安不用幫著運石頭。
羽挖洞很講究效率，因此石塊都比較大，棱角還很鋒利。羽可以獸化部分身體來搬運石塊，程安就不行。他怕程安的皮膚被石塊割流血。
程安剛化形那段日子皮膚實在是白，又嫩又軟。穿的皮毛坎肩稍微粗硬一點就能把他的皮膚磨紅。冬日里又不見太陽，曬不黑一點。
現在干了許久的活，程安掌心已經被磨出好幾個繭子。雖然粗糙了些，但好歹是不會被輕易弄傷了。
“那好吧，你搬石頭的時侯也小心一點。我去看看洞大不大。”程安繞開地上散亂的石頭，往新挖出來的洞里看一眼。確實很大，上面還殘留著新鮮的抓痕呢，地上還有好幾塊大石頭。
等把石塊清理出來也是很大一個洞。“很大！這樣就好。挖太大了也用不上。”
程安很滿意羽的效率，等羽把大的石塊清理出去，程安就拿起他用稻草、樹枝扎成的掃把，清理地上的碎石和灰塵。
忙活了半天，新挖的兩個洞就清理出來。
一個洞用來堆糧食，一個洞預備來睡覺。
堆糧食的洞沒那么多講究，只要干燥整潔就好。所以將兩個洞清理出來后，程安就主張先把糧食都搬進洞里去。
洞壁上掛臘肉、咸肉，一個角落堆土豆，旁邊挨著放南瓜，另一邊還要空閑來放石鍋，鍋里是滿當當的稻谷，上面還有好幾個紅薯。
另外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存糧，像野菜干、山藥豆、土豆粉、土豆淀粉、各類干果，從魚人那里換來的咸魚、腌制的酸菜、海帶這些比較少的食物，就放在門口最容易看見的地方，方便隨吃隨取。
這么一清點，對自己家到底還有多少糧食就更清楚了。而且把之前存放糧食的地方一打掃，原本顯得擁擠的洞瞬間變大。也變得更整潔明亮了起來。
程安滿意的點點頭，“羽，我們明天再去砍兩棵樹，再給這兩個房間安兩扇門怎么樣。”
“好。”
“這個洞還得再打磨一下，要把這些鋒利的邊角盡可能的磨平，這是床吧？”程安巡視著洞，思考著怎么樣改裝才能把洞變成更加適合居住的家。
“是。”羽有些羞哧，石床的雛形還是太粗糙了，程安看不出來要再問一問也能理解。
程安摸著下巴，冬天那么冷，白日生著火堆倒還好。但是晚上會更冷，再冷也不能睡在火堆旁邊，畢竟不舒服。
睡在火堆邊不可以，但是可以睡在炕上面呀！
之前有皮毛傍身還不覺得秋天也多冷，現在得穿皮毛衣服后，程安就知道秋天的冷了。
尤其是下雨之后。
涼風順著衣服縫隙颼颼往里鉆，秋天都這么冷了，那雪季怎么過？
程安覺得，有必要造一個炕出來，讓自己的小日子過得更加舒服。
“炕，那是什么？”羽虛心求教。
程安很開心的向羽描述一邊，“不過我也沒睡過炕，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大體上應該就是這么回事兒。”反正是在自家伴侶面前，程安也沒掩飾什么，更沒有扯什么獸神當借口。
羽敏銳的捕捉到電視這個詞眼，他意識到這或許是安與眾不同的原因。不過他沒有追問，羽相信，總有一天安會親口告訴他的。
因為……他們已經是再親密不過的伴侶了。伴侶之間，沒有那么多猜忌懷疑。
比起其他的，羽現在對程安說的炕更感興趣。要是真的能造出來，趁現在雪還沒有落下來。完全可以讓每個獸人都在家里大一個炕。
這樣他們冬天也能舒服很多。
“沒見過沒關系，我們多試一試就知道了。”羽對此挺有信心。
“嗯！”程安也被羽的信心給感染了，志氣滿滿的說：“我相信羽！”
炕也不難，多試幾次羽也就掌握了搭炕的秘訣。
事不宜遲，羽把大家叫到大洞里，教大家怎么搭炕。事關冬天能不能睡得暖和舒服，大家都學得比較認真。
不過總有那么幾個手笨的，力氣太大直接將炕給弄裂開來。手笨的獸人也不是故意的，更何況那是他自己要睡的床。
旁人沒有要怪的意思，他自己就先哭喪個臉。
“床……床裂了！怎么辦？！我又要新挖一個床出來嗎？”那獸人垂頭喪氣的。
程安看看，其實也就只裂了一點，用黃泥補一補應該也還能睡。“你先別急啊。裂得不明顯，也還能睡吧？這樣，你要實在擔心，就去挖點黃泥來抹在裂縫上。等干了應該能堅持的比較久。”
“真的？！謝謝祭司！”
程安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快去挖點黃泥回來吧，要是雪下多了就不好找黃泥了。”
那獸人連連點頭，等程安說完就一陣風沖出去挖黃泥補炕去了。
程安搖搖頭，還真是急性子。
等幫所有獸人都把炕給預備好，今年的第一場雪總算落下。第一場雪就來勢洶洶，僅僅一個晚上就讓整片大地給換了顏色。
程安拉著羽將地里的白菜、蘿卜都給收回來，土地總算可以得到休息。
白菜外層已經有些凍壞了，但是扒開外層的白菜里面還是好的，不影響吃。
這下徹底閑了下來，每天舒舒服服的躺在溫暖的炕上吃吃喝喝等雪季過去就好了。
更別提程安和羽才互通了心意，正是黏黏糊糊濃情蜜意的時侯。現在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多了下來，時不時親親抱抱一下，這個日子可真的是美滋滋。
不過驟然一下閑下來，日子又過得太美，程安心里有些負罪感。
閑下來的時侯干脆就拿出他做好的棒針，讓羽給他搓毛線，他則用毛線給自己和羽織毛衣。
程安也不會什么復雜的花樣，就織最簡單的毛衣樣式。織起來很快，兩天左右就織好一件上衣。
程安很興奮的拿著毛線對著羽比劃比劃，不過看不出來合不合適，還是得穿上看看才行：“羽，我給你織了毛衣，你快穿上試試看合不合適。”
“給我嗎？”羽摩挲幾下柔軟的布料，很是愛惜。
“是啊，不然還能是給誰織的？你快試試。要是小了我好再加幾針。”程安催促。
羽干脆的脫下皮毛縫制的衣物，套上毛衣。
程安也不像之前一樣眼神閃躲，都是伴侶了，他看看怎么了？！
就看，不僅看，程安還上手摸。
明明這幾日都一起待在部落里，吃的也一樣，甚至羽吃的還比程安要多些。怎么感覺就他自己長胖了一圈的樣子，而羽還是沒有變？
一、二、三、四……六，不錯不錯，六塊腹肌都還在呢。
羽現在身形流暢，不是那種泡健身房、喝蛋白粉那樣特意練出來的大塊肌肉，線條流暢又好看，臂膀也很有力。六塊腹肌就剛剛好，要是八塊的話反而顯得肌肉有些局促。
程安摸夠了這才拿開手，打量一下羽身上這件毛衣合不合適。
程安織毛衣的技術也就一般，不過現在被羽穿在身上，顯得毛衣都高貴了幾分。
“很好穿。我很喜歡。”毛衣比皮毛要軟很多，既貼身還不漏風，羽這樣說也不算恭維程安。
“動一動呢？會不會不好活動？”
程安左看右看，勢必要織出一件最適合羽的毛衣。
確認一切都好之后，程安打算繼續給羽織一條毛褲。但是……
程安看一眼羽的下半身，羽穿著毛衣無疑是帥的。但是穿毛褲，會不會有點奇怪？
算了，先給自己織一件毛衣，要是毛線還多的話，那再織一條毛褲試試看。
第77章 仔草 是不是太早了
毛衣穿著確實很舒服，穿著毛衣再套上皮毛，程安已經愿意下炕行走了。
天天躺著都感覺自己要躺廢了。還是得時不時出來走走。
好在他們的洞已經擴建了，從頭到尾走幾個來回，甚至在洞里跳廣場舞都行。
外面的積雪已經厚厚一層，程安擔心自家養的動物，還特意出門查看。
小豬仔已經長大了許多，所以去年給母雞避寒的山洞不得不再挖一點。
母雞、牙豬挨擠在一起取暖，洞里還有許多稻草、皮毛，保暖能力是可以的。
程安伸手去試溫度它們散開了點兒，不過可能門打開了洞里冷，很快它們就又挨在一起。入手是溫暖的觸感，它們的狀態也還很好。程安就放心下來，甚至還摸走了三個雞蛋。
拿走雞蛋后再塞一些稻草進去，把食槽加滿食物，程安這才把門給關上。
“怎么出去了？”羽才醒，程安以往都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喂雞打水這些事情都是羽在做。
“我去看看雞。牙豬擠進雞窩了，可能是挨在一起更暖和吧。我看牙豬沒有頂雞群，雞也沒有趕牙豬走，我就沒把它們分開。看，我還摸到了三個雞蛋呢！”程安獻寶似的把雞蛋拿出來給羽看，“等下可以吃蛋羹了。”
“好，給我吧。”羽接過雞蛋，打算等會兒做蒸蛋羹。關于牙豬擠進雞圈一起生活這件事，羽解釋幾句：“下雪后沒幾天牙豬就擠進雞圈了。雞身上更暖和，只要它們別互相打架，關在一起也好，不容易被凍死。”
程安點點頭：“肯定不會被凍死的。去年我們只養了一只雞，它現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羽把柴火生起來，“你忘了？去年是把雞養在洞里的。諾，在哪兒圈了片地養它們。洞里燒著柴火，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程安皺起眉頭：“去年是準備的不充分嘛今年又是稻草又是皮毛，還裝了木門。洞口小里面大，冷風都吹不進多少，應該沒問題吧？難道今年也要把它們接進來嗎？”
一只雞就夠臭的了，要是在洞里養上四五只雞，還有一頭豬仔。吃喝拉撒都在洞里，程安不敢相信洞里氣味得有多重。
光是想想，程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羽一回頭就是程安眉頭緊鎖的樣子，他笑笑，伸手揉一揉程安的眉心。“先別想那么遠的事情，它們在野外的時侯也是住洞里，還沒有皮毛柴火，不也一樣活了下來嗎？頂多是冷點。先看看，要是給它們準備的洞不行，那就再把它們接進來。”
程安想想，也是。現在雞群、牙豬的狀態都還好著呢，想那么遠的事情干什么？
“我還去看了兔子洞，不知道它們還活著沒有。兔子洞太深了，我看不清，就只給它們洞里塞了點干草。”提起兔子，程安又有些擔心，也不知道樹他們是怎么讓兔子過冬的。
“我昨天也跟它們洞口放了些干草，你今天還能塞一些干草進去就說明昨天的干草已經被它們拿走了。所以肯定還是活著的。”羽安慰程安，讓他別想太多。
頓了頓，羽又提到捕魚的事情。“再有兩天，湖面就要凍結實了。今年還捕魚嗎？”
最開始編網捕魚，本來是因為食物不足，所以另辟蹊徑將主意打在魚上面。最開始很少有獸人愛吃魚，程安教過大家怎么處理魚后，這種情況倒是好少不少。但今年各個洞里的食物都很充足，羽拿不準要不要再組織捕魚，所以覺得和程安商量一下，聽聽他們祭司的建議。
程安自然是贊同捕魚的，大洞里的漁網還在呢！“捕啊，為什么不捕？現在冬天，食物又能放很久，吃到來年開春也沒問題的。而且捕了魚不僅可以多些食物，也能換換口味呀。臘肉吃膩了就吃魚，魚吃膩了再吃土豆。”
見羽有些猶豫，程安又追加道：“反正大家冬季也沒什么事情。捕魚就權當趁還沒有到最冷的時侯出來活動活動。夏秋季的時侯我們還經常往湖里丟草喂魚呢。我們的漁網眼又大，小魚完全可以從網眼里鉆出去，只網大魚上來。”
羽已經被說服，“好，那過幾天就組織大家捕魚。”
“那好。還有很多羊毛線，到時候我努力一下，給你織一條褲子出來。”程安也顧不得毛褲好不好看這個問題了，保暖最重要！
“這是什么羊？羊毛摸起來還怪軟的，搓的毛線也不糙，織成衣服也不磨。”說著程安拿起棒針來，把之前起了幾針的圍巾拆掉，重新起頭開始織毛褲。
羽看一看毛線，答道：“這是盤羊的毛，摸起來最軟，這個是羚羊的毛。”
程安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有些毛沒那么好摸呢。盤羊毛是不是要黃一點？”程安拿起毛線對著光仔細看了看，發現盤羊毛的毛色和羚羊毛確實有些區別。
盤羊毛沒多少了，羚羊毛倒是還多。程安扒拉扒拉毛線團，打算靠近腿根的部分用盤羊毛來織，剩下的再用畢竟糙的羚羊毛來織。
捕魚的時侯，在程安期待又鼓勵的目光下，羽穿著毛衣毛褲的內搭出門了。
雖然是毛衣毛褲再加皮毛的穿搭，但是羽的身材好，上身之后不僅不丑，還有種像是在走某種叢林主題的時尚秀的感覺。
程安摸摸下巴，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
一個字，帥！
“穿著又好看又暖和！羽你快去吧，我在洞里等你。”程安朝羽揮揮手，目送他出門，又讓他隨手把門給帶上。
今天只是鑿冰下網而已，沒什么好看的。而且外面又冷，程安才不出門湊這個熱鬧。讓羽他們忙活就是了，他要躺在炕上給自己也織一條毛褲。
給自己織毛褲用不了幾團毛線，剩下的還能給自己和羽各織一副手套。要是還能剩下些毛線，就拿來織條圍巾。
叩叩——
有人在敲門。
程安揉揉發癢的鼻子，揚聲問：“是誰？”
“是我，樹。”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果子啊！祭司，我們來看你了。”
果子歡快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程安不得不下炕，出門去迎接他們。
“你們怎么來了？”看見朋友來訪，程安還是很高興的，拉著他們在火堆邊坐下，又是去拿南瓜干、山藥蒸糕來招待他們。
許久沒來，樹和果子這才發現程安他們洞里的變化。具體變在哪兒說不上來，但是像是變大了，也更整潔。
“祭司，你們的食物呢？吃完了嗎？”果子心直口快的問。
“羽多挖了兩個洞來，我們把它們都搬到里面去了。你們要去看看嗎？”程安往火堆里加柴，把火燃大些。
“不用不用。”食物有什么好看的？樹一進門就注意到程安穿著與眾不同的衣服，現在正好奇著呢。
“安，你現在穿著的就是你之前說過的毛衣嗎？”
“是啊！”程安點點頭，脫掉皮毛，好讓他們更直觀的看到毛衣穿在身上的效果。“怎么樣，是不是很合適？”程安還牽起下衣擺，讓他們摸摸。
“真的！”果子睜大了眼睛，“像羊毛一樣，好軟。”
樹喃喃道：“摸起來好軟。”
“穿起來也很舒服呢。”程安站遠了些，當場打一套廣播體操，“看，這樣也不變形。”
“真好！祭司，我想學毛衣是這么做的！”
樹雖沒說話，但是眼底流著一樣的渴望。
“當然可以啊！之前我讓你們搓的毛線團搓了嗎？”程安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不然也不會讓他們先把毛線團給預備著了。
只是之前太忙了，沒空教他們怎么織毛衣。等閑下來天氣又變得寒冷，每天睡在炕上過得太舒服了，就把這件事情給擱置了下來。
果子瑟縮了下：“突然也不是很想學怎么織毛衣了。等樹學會再教我吧。”
程安扶額，他就知道！
“樹呢？”總不能樹也沒搓毛線吧，他搓的毛線也不夠用啊。
“有的。”樹點點頭，拿出毛線團來。他一個人住，能分得羊毛的時侯不多，不過他都要好好的給攢下來。更別提他現在還養了兔子，兔子毛雖然短，但是多用心搓一搓還是能搓成一團線的。
自己用不講究那么多，兔毛也就夠用了。
“那好！我先講講要怎么起針……”程安頓時又有了希望，認真講解起來。
樹聽的認真，悟性又高，很快就明白要怎么織毛衣了，現在只等回去實踐。
程安還提了怎么織褲子、圍巾這些，方法就那幾樣，學會了也就都能夠織了。
樹點點頭，“那等我學會了也給安織手套。”
織手套而已，費不了多少毛線和時間，程安也就答應下來。“好啊，那我就等著樹給我織的手套啦。”
果子沒什么好拿得出手的，不過她有阿父。果子的阿父是名女性獸人，心思更細膩些，“祭司，我阿父給了我這個，讓我帶給你呢！”果子拿出一棵瞧著不太起眼的草。“阿父說這是仔草，吃了后更好生崽崽呢，你拿著。”
在獸世生崽不容易。雖說他們獸人無論是智力還是體能都是頂尖的存在，但是因為生育不易，所以還未能遍布整片大陸呢。
仔草難得，程安有在草藥大全上見過，但是沒想到此刻它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果子阿父這份禮物可謂是十分用心了。
但是生崽，程安想他肯定也是要和羽生的。但是就目前來看，提生崽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程安臉漲得通紅。
樹早已察覺，所以偷偷笑一下，當作沒看見。就不打趣他們的小祭司了。
倒是果子，拿著仔草眨眨眼睛，看著程安突然紅潤起來的臉，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原來安和羽之間……
果子眨眨眼，那祭司更得收下這個仔草了！還得是她阿父，想的真多！
第78章 粉的！ 有人偷魚
最終還是收下了仔草，但是程安感覺暫時用不著，團吧團吧塞系統空間里了。
——也不是說以后就能用得著的意思！
程安臉漲得通紅，畢竟過了二十來年普通人的日子，驟然穿成一個可生崽的亞獸人，程安心底還沒徹底接受呢。
不過程安接不接受另說，反正樹和果子看他的眼神是變了，程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越描越黑的感覺。只能隨他們想了。
等樹和果子告辭，程安這才冷靜不少。
其實他已經很少想起前世的生活，想又什么用呢？又回不去，徒勞想起也只是給自己增添煩惱。程安已經決定在獸世好好生活了，只是偶爾會有些懷戀而已。
“457，你說，我還能回去嗎？”程安有些惆悵，他小時候父母就離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他最開始和父親一起住，后來又和母親一起住，再后來就搬出開自己一個人住。
其實他和父母的關系都不怎么親密，但到底是血緣關系的親人……也是有一點點想的。
［叮——我們只和游魂簽訂契約綁定。］
系統沒再說別的，程安低下頭來。
其實猝死的時侯他是有感覺的，但是再次重獲了新生，程安還是會幻想萬一自己沒有猝死呢？這一切會不會只是他壓力過大的一場夢？
游魂……那他大概真的脫離身體猝死了吧。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還好是真實的。
“那我能知道我死后發生的事情嗎？”
［叮——您之前那具身體已火化，是你父母一起處理的，您剩下的遺產也已經分配完畢。］
程安抬起頭揚起一個笑臉，臉上沒有淚痕，“那挺好的，我還怕沒人處理會臭呢。我想想，我也賺了挺多吧？要是分給了爸媽，就當是提起給他們養老金了。”
457到底是系統不能理解程安內心復雜的情感波動，它見程安揚起笑臉，就安心下線了。
啪嗒一滴淚珠落在地上，程安抬腳踩去。其實他還想問問父母的近況的。
但是前塵往事，或許不該過多詢問牽扯。
羽從外面回來，明顯感覺程安的狀況不太對。不然也不會他一回來就抱了上來，整張臉都埋在自己胸前。
“怎么了？”羽回抱住程安，順著他的背往下摸，一下又一下，是以前程安還是只狼崽時羽常用的順毛手法。
程安一下子就開心起來，他在羽的毛衣身上蹭了蹭，確保看不出來自己哭過之后再松開羽。
“沒怎么啊，就是想你了。下網順利嗎？外面是不是很冷？”程安捏一捏羽的掌心，確實是冷的，看來得抓緊織一下手套。
羽抿抿唇，安沒有和他說實話。
羽定定看著程安的臉，像是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干嘛要這樣看著我。”程安伸手擋住羽的眼睛，不讓他再看。
羽沒有拿開程安的手，而是再次把程安抱進懷里，“不開心的話要和我說。我在。”一下又一下，輕撫程安的脊背。
“沒有不開心……”程安聲音悶悶的，過一會兒，他才輕聲道：“好吧。其實有一點，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就不說。別難過，有我陪著你呢。”安靜抱了一會兒，羽打橫抱起程安，把他塞進被窩里又打水給他洗漱。
被人照顧的滋味不錯，但是他自己有手有腳，又不是小孩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程安掙扎兩下，但是被窩太舒服，又躺了回去。
“在我面前安可以一直做小孩子。”
難過的情緒已經像一陣煙一樣飛走了，現在程安只感到甜蜜又羞怯的情緒。“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會說話呢？”程安嘟囔幾句，羽沒聽清，一雙溫柔的綠眸看過來。
程安拉過被子該過臉：“我沒說什么啊！”
“洗洗臉。”
于是程安又被挖出來洗漱一下。
羽的動作輕柔，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程安又控制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羽這樣，好像還真挺適合當父親的。但是他們現在就生孩子，會不會太快了？
程安沒忍住，把下午的事情告訴了羽。
“果子她阿父怎么想的啊，怎么隨便給人送仔草這種東西？”程安臉紅紅的，反正換他來，他是做不到如此自然的送這個東西。不管是親自送還是讓人轉交。
——反正現在是做不到。
“安不想生崽子嗎？”羽靠近程安，像是不太開心。
“啊？沒……沒有。我只是覺得現在生崽子也太早了，至少現在不行。”程安解釋幾句，他不是為這件事而生氣。
羽臉色好看了些，他也洗漱完上床。顯然這件事還沒有過去，羽輕咬兩下程安的耳朵，“其實也不一定就會有崽子。要試試嗎？”
試？試什么？
沒等程安疑惑多久，羽就身體力行的讓程安感受到是要試什么了。
程安感覺像是要墜上云端。
他想張口說什么，卻馬上被羽堵住唇舌。
這也沒給他選擇的機會啊！
但是……好舒服……
百忙之中程安還抽空看了一眼……哇！粉的！還大！
程安迷迷瞪瞪的想，自己吃的可真好啊！就是好過頭了，有點小痛。
總體來說是很舒服的，但是第二天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傳來一陣陣的悶痛，程安就覺得不太美妙了。
羽在盡心盡力的給程安按摩，可是罪魁禍首就是他！
程安越想越氣，憑什么爽是兩個人一起爽，痛就一個人痛啊？“不許給我按了！”
“還是不舒服嗎？我看看？”羽作勢就要扒程安的褲子。程安連忙護住，吃過肉的男人已經不能夠信任了！
“不用！今天晚上我們分被窩睡！你蓋一床，我蓋一床！”程安義正言辭的開始分被窩，昨晚上太累了，他得緩個幾天才行。
羽還想說幾句為自己謀取福利，被程安物理打斷——程安捏著羽的嘴巴不讓他講話。
“今天還得收網呢，天都亮了你怎么還不去？快去快去！”把羽趕去收網，程安這才扶著自己有些酸痛的腰打算睡個回籠覺。
太困了，還是再睡會兒吧。
“祭司祭司！你快出來！”
程安憤憤然坐起來，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昨天晚上沒睡好，怎么今天大清早也不讓人睡覺啊！
但是有人叫自己還是不能不理的，程安拖著酸痛的身體穿好衣服，下床去開門。
“怎么了？是捕魚豐收了嗎？”程安原本還沒清醒，但是門打開風一吹，現在清醒多了。
“不是不是！”來敲門的是大河，他一臉著急的模樣，“我們的魚被人偷了！現在小偷被人抓住了，正商量怎么處理他們呢！”
偷？！
程安這下清醒了，“在哪里？”
“就在湖面上，大家都在呢！他還在嘴硬說不知道這些魚是我們的。”大河著急，恨不得拉著程安跑過去。
但是程安不大舒服，走得比較慢，大河又不好上手去抓，邊走就邊把事情來來回回講了個全。
漁網已經提前收了上來，網還被弄爛了不少，湖面上綁著好幾個獸人。他們穿得皮毛不多，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被凍得通紅，直打哆嗦。
見程安過來，大家就自動讓開一條道。程安走到羽身邊，這才看清“小偷”的長相。
羽有些擔心的看著程安，被程安輕輕瞪一眼。
程安轉頭打量被綁起來的獸人，確認以前沒見過他們，他們可能也是因為饑餓，瘦得顴骨都要突出來。
領頭的那個人不肯認錯：“我們沒有偷。這兒又不是你們部落里面的，那些魚我們拿了就拿了。不可能還回來。”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主動交待其他魚肉在哪里的意思。
小花很生氣，捕魚的事情總負責的人是他。現在給辦砸了，最難受的就是他了。“你在胡說什么？這漁網難道是湖里長出來的嗎？安，他們不僅提起把網收了起來，還弄壞了我們的網！一網魚怎么會只有這么多，肯定是他們拿走了！”
“別生氣別生氣。”程安安慰幾句小花，“漁網弄壞了還可以補，現在得搞清楚他們是哪里來的。”
那幾個獸人都被揍了幾圈，臉上又青又紫的。
說實話第一時間聽到魚被偷了程安也是生氣，不過他們現在食物充足，沒了魚肉吃也損失不了什么。生氣之后程安第二個反應就是對面有多少人，能不能加入他們部落。
顯然羽也是這個想法，不然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肯定是把他們揍一頓趕跑，讓他們再也不敢靠近部落。
程安盡量心平氣和地和他們對話了：“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弄壞我們的網？”
面對程安溫和的問話，對面氣勢弱下來，喃喃道：“我不知道那是你們的網，我們不是故意的。”
程安決定換一個問法：“我們附近沒有什么部落，你們是哪里來的？你們來河邊抓魚，是沒東西吃了嗎？你別怕，他們都是好人，只是生氣你們為什么要破壞漁網。如果你們有什么難處的話，說出來，我們會幫你們的。”
第79章 善良的大家！ 以后都過好日子
那獸人眼底似有淚光閃爍，像是有些動容。但是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程安，彼此互相交換了眼神，卻沒有輕易出聲。
程安看穿他們的糾結，開口道：“你們是不是缺食物？我們部落的食物還算充足，只要你們告訴我們來龍去脈，大家都是獸人，我們也不會故意為難你們。分你們一點糧食救急不是不行。你們要是愿意，也可以選擇留下來加入我們部落。”
剛剛憤怒上頭和這群偷魚的人扭打起來的獸人也稍微冷靜了下來。這些偷魚的人確實瞧著像餓了很久的樣子，雪季食物難得，他們看上湖里的食物也能理解。
小花消了消氣：“我們祭司問你們。你們有什么直說就是，你們要是真的快餓死了，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
他們都是苦過來的，知道雪季沒食物有多難熬，因此沒有人不愿意分食物給他們。
也是程安教大家種田，食物充足了大家才有這個底氣，不然不管來的獸人是不是要餓死，他們也是要揍小偷一頓的。自己都要快餓死了，哪里有空管別人？
“是啊！”大河是感觸最深的人，他在一旁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解：“你們的部落是不是遭遇什么沒了？所以逃到這附近來？我和你們說吧，我們也是部落沒了，當時我都快死了，風才把我撿回來。你看看，我現在加入部落一樣過得好著呢。再沒有比我們部落更好的部落了！也不會再有第二個比我們祭司好的人了！”
“是啊！”這話得到了在場獸人的一致認同。出了部落，上哪里去找能吃著土豆粉、螃蟹肉還有酒釀的部落啊？
程安都被夸的有些不還意思了。
被綁的那群人猜到程安的地位高，卻沒想到程安就是他們部落的祭司。一時之間各人臉上都滿是震驚。
阿努就是被綁的獸人之一。他看阿父還在糾結，心里滿是著急，阿母還有阿木她們可都還在洞里等著呢！那點柴火可擋不住這兒的寒風，再不回去阿母她們會凍死的！
情急這下，阿努顧不得別的，他選擇相信他們的祭司。“我說！”
他阿父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阿努，卻也沒開口阻攔，想來也是想到躲在山洞里等著他們回去的妻女了。
“你是祭司是吧？祭司，你不要把魚收回去，不然我們就要餓死了！”想到還在山洞里等他們回去的兄弟姐妹，阿努的眼睛有些紅紅的。也不知道他們此刻選擇了相信程安，最后能不能有一個好結果。
話開了頭剩下的就要好講很多。
阿努低著頭，把他們為什么流浪到這里的事情講得清清楚楚：“我們原來住的地方，被獸潮給破壞了。有些獸人瘋了，他們跑去野外驚動了獸潮。獸潮涌向我們部落，到處踩踏。發瘋的獸潮很可怕，阿父就決定帶我們跑。我們跑到這兒，覺得這兒很好就住了下來。”
“打獵、采集，為過冬做準備。但是我們不熟悉這兒，阿木吃了一個野果吐了好幾天。我們不敢再亂吃東西，食物就不夠……我們也沒想到這兒這么冷……我們也是沒辦法所以才出來找吃的。阿父說河里可能會有魚，所以我們才找河流。然后我們就找到了這里，之后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阿努的回憶勾起了他們的傷心事，被綁起來的四個獸人都面露難過，不復剛剛被抓起來的時侯那么兇狠。
程安皺起眉頭，獸潮，又是獸潮。之前大河的部落被風沙摧毀，他們往外逃的時侯也提到過獸潮。這個獸潮到底是什么東西？
阿努看到程安皺起眉頭有些慌，以為他們要反悔，急忙道：“你要問的我都說了！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許反悔！”
程安回神，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神色有些讓人誤會了。“我們說好的就不會反悔，小花，你們先把綁著他們的草繩解開吧。”
阿努吞吞口水，意識到自己方才算是代替阿父做了一次正確的決定，連連向程安道歉。
“你剛剛說的獸潮那是什么？”程安還沒張口，就有人替他問出了這個問題。不用回頭，這是羽的聲音，他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阿努似乎有些懵，不理解怎么還會有人問關于獸潮的問題。
“首領問你話呢，還不快說！”替阿努解綁的獸人不滿阿努呆愣的模樣，還記恨他們弄壞了漁網呢。下手不留余地的掐一把阿努泄氣。
阿努反應過來：“獸潮……獸潮就是各種獸發瘋了一起到處跑。獸潮的獸都不怕人，專往部落里跑，它……它們還吃獸人。”光是想想那個畫面，阿努都要發抖。
“以前的獸潮都沒那么多獸，這回來部落發瘋的獸潮格外的多，我們只能往外跑。我們跑了好遠才到這里。”一被解開雙手，阿努就跑去扶起他阿父，待在他阿父旁邊。
“那你們的部落離這兒有多遠？”程安追問，獸潮會不會跟隨他們的蹤跡跑到這兒附近？
阿努阿父看穿了程安的顧慮，解釋道：“祭司放心。沖毀我們部落的獸潮和普通獸潮不一樣。它們眼睛發紅，已經沒了理智。那是獸神降給部落的懲罰。我們跑了很遠，遠離了那片土地之后，獸潮不會跟過來。我們走了快一個夏季才到這里。”
程安放下心來，那確實很遠了。
獸潮的出現還是個謎，但是他們部落眾人都沒見過獸潮，更沒聽說過它的存在，或許不該太過焦慮。上次大河被追也只是受驚的普通獸潮而已，規模也小。不存在眼睛發紅，全然失去理智的模樣。
阿努記掛著親人，想著急回去看看。“你問完了，我們能走了嗎？”
程安是斷然不能放過吸納這群人加入他們部落的機會。“你先別急，你們一共有幾個獸人？”
要是他們有一二十人，可以勸勸他們加入部落來。二三十人也勉強可以接納。再多就不行了，程安覺得現在的部落管理就挺好的，沒興趣再吸納更多的獸人進來把部落格局再給重新洗牌。
誰不想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呢？
不過程安猜測，他們應該最多也就是二十幾人的遷徙小隊。還是拖家帶口，三倆戶交好的人家一起走的那種。
阿努阿父有些警惕：“你們問這個干什么？”
程安讓他們放輕松：“你們別緊張，我們不是要對你們做什么。你看，我們要是想要對你們做什么的話，就不會讓人把你們的繩子解開了。我們得知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這才好安頓你們啊。這些魚一會兒你們都帶回去，熬個魚湯喝。”
果然，阿努看了眼他阿父，又看了看冰面上網里肥碩的魚，猶豫了一瞬，還是答道：“我們有十七人。阿父帶我們三個出來找吃的，還有三個出去撿柴火了。”
程安猜測，他們獸人應該還有兩人在洞里守著其他人。
程安點點頭，“我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分一點食物給你們。但是沒有太多，只能保證你們餓不死。你們也看到了，這兒的雪季很冷，很難找到食物。而且再過兩天，還會更冷，我們的食物也很難得。”
聽到有食物補充，這幾個剛剛還兇狠無比的獸人都眼眶發紅，一個勁兒的朝程安道謝。他們一行還有些幼崽，為了保證幼崽，他們吃的很少，幾乎每天都是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存在。
阿努他們有存糧，但是不太多，而且因為少鹽。秋季存下來的肉都有些臭了。雪季不知道還有多久才過去，臭了的肉他們也舍不得扔，每天都只吃一點點，節省著吃。
程安攙扶著阿努的阿父，畢竟他看起來年紀最大。“你們之后有什么安排？是要繼續往北走，還是回以前的部落看看？”
阿努阿父苦澀的搖搖頭，“我們的部落是神罰之地，不然也不會有獸潮了。回不去的。我們想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重新住下來過日子。”
程安勸道：“那你們覺得我們部落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部落，留在這兒一起生活？你們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應該知道的吧？這兒獵物還挺多的，就是雪季有點冷，雪季也長。其實留下來住在這兒也是個不錯的選項。”
阿努瞪大了眼睛，連嘴巴都忘記了合攏。剛剛程安好像也說過這話，但是他沒當真，以為是讓他放松警惕而已。現在來看，竟然說得都是真的嗎？
其他兩個獸人剛剛都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顯然是有些心灰意冷。現在程安短短幾句話又讓他們恢復了激情，眼底閃過欣喜。
阿努激動的搖搖他阿父的手臂。“阿父！”
他阿父顯然也聽進了程安的話，不過卻沒有馬上答應。干澀的開口：“我得回去問問他阿母他們。”
程安點點頭，“可以。你們可以選擇現在就搬過來。我們的大洞還空著，可以暫時借給你們住。之后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地方挖洞。不過讓你們住進來也不是完全沒有要求的。”
他們都提起了心，“什……什么要求？”
程安指一指冰面上的漁網，因為暴力拉扯，弄出了好幾個破洞。這網已經被撕碎了，修補起來很是費勁兒。
“這些魚你們可以帶回去，回去商量一下要不要加入我們部落。但是不管加不加入我們部落，你們弄壞了我們的漁網，是要賠償的。要是你們不愿意加入我們部落，那來年開春你們得負責打獵，賠我們相同數量的肉。要是你們愿意加入我們部落，那相應的，以后我們就是一個部落的人。我會教你們怎么編織漁網，你們得負責編一張一模一樣的漁網出來。”
程安這個要求不難，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通情達理了。他們聽完都松一口氣。
尤其是阿努他阿父，朝程安做了一個有些奇特的手勢。程安沒躲，猜測可能是他們原來部落什么禮節之類的東西。
“謝謝。我是巖石。祭司，你派兩個人跟著我們回去一趟吧。我們不會拿著魚肉跑掉的。”巖石拍一下阿努還有另外兩個獸人。他們也都反應過來，向程安做了同樣的手勢。
程安倒是有些訝異他會主動提出讓人跟著他們回去一趟。不過不管巖石提不提，他都是有這個想法的。
“小花、石頭、風，你們幫忙把魚肉給他們送去吧。快去快回。”程安憑借對獸人的了解，快速選出人選。石頭跑得快可以通風報信，小花是負責湖獵的，總得讓他跟進一下這個事件。而且小花很擅長觀察，正好派去觀察一下他們的為人怎么樣。
至于風，那就是純粹是他力氣大了，幫忙搬魚正好。
他們應一聲，主動撿魚。巖石阿努他們也不敢光站著，也低頭去撿魚。撿著撿著，好幾個獸人還哭了起來。
風最開始揍人揍的最狠，現在也有些同情他們，安慰到：“哭什么啊，又沒死。我們祭司可好了，你們只要加入我們部落，又乖乖聽話，以后都過好日子。再也餓不著。”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你們人真好。”阿努頂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臉，真誠的感謝。
雖說阿努他們最開始偷東西很討人厭，但是人家都慘成這樣了，他們也就有些不忍心。回去之后好些獸人沒得程安開口，都主動送一些咸肉或是土豆來，預備送給巖石一行人。
程安有些復雜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他就說嘛，他遇到的獸人們都挺好的。尤其是他們部落，大家都很善良！
第80章 你教我 怎么教
巖石阿努他們最終覺得加入他們部落。但是冰天雪地的，太冷了，就暫時不搬去大洞。等春天雪化之時他們再搬過來住。
程安對此沒有異議，畢竟這個天氣真的很冷。搬來搬去實在是太過麻煩，既然他們不想現在就搬來，也不好強逼別人。
除了送去土豆、咸肉還有鹽等物資，程安還扒拉出幾張獸皮給他們送去。
不過因為才去魚人部落換過鹽，他們的皮毛存貨沒有很多，好些還放在大洞里沒有鞣制呢。沒有鞣制過的皮子可不好用，臭就算了還硬邦邦的，起不了什么保暖的作用。
巖石他們一行六個獸人，雪地里找不到多少食物，但是柴火是充足的。
為了了解他們的情況，程安是和羽一道去他們臨時歇腳的地方。
去的時侯巖石的妻女們正在烤雪鼠吃。雪鼠算是冬季最好抓到的食物之一了，不過雪鼠小，抓起來也挺費勁的。沒餓到極致，幾乎不會有人想要去抓雪鼠吃。
程安嘆嘆氣，將東西放在洞口。“這些就是我們支援你們的食物了。你們省著點吃，渡過這個雪季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再熬一熬，雪一旦化了春季就快來了。到時候我們會組織挖野菜。你們可以跟著一起來，先挖點野菜吃著過渡，再是狩獵。等熬過這段時間以后的日子就好過了。”
洞里其他人看到這么多食物眼睛都放光，但是沒有急著搬回去放進洞里藏起來，紛紛對著程安道謝。
程安擺擺手，“沒什么好謝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個部落的獸人，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就行。”
“對了。”回去之前程安忽然問到：“你們什么時侯來學編漁網？洞里還有不少細草，需要把你們弄壞的漁網修補好。”
提到漁網，阿努、巖石這幾人的臉都有些紅，他們忙表態道：“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學編漁網，會很快把漁網編好的！”
程安點點頭：“那走吧。你們去把細草搬過來，早點把漁網編好。就這幾日，早點編好還可以下湖撈一次魚。你們拉網的時侯太著急了，原本漁網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拉上來。現在沒到時間，湖里肯定還有很多大魚。”
“你們要是早點把漁網修補好，那就能趁大雪前再下一次漁網。知道你們困難，所以下次撈起來的魚分給你們一半。這樣的話那你們冬日肯定就餓不著了。”
程安的話說出來，洞里幾個獸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寒風雖不停灌進洞里，但是獸人們心里都暖暖的。
“謝謝祭司！”
“謝謝祭司！”
……
一個個的聲音比喇叭還洪亮，程安示意他們稍微安靜些，“你們也別光感謝我啊。這個決定部落其他人都是同意的，要感謝，你們也要一起感謝他們才是。”
于是洞里又是一陣陣的感謝聲，大家彼此陌生的關系也驟然拉近很多。
見到這個場面，程安滿意的拉著羽回洞了。
外面實在是太冷了，還是回家暖和！
“羽！我們部落又多十七個人了！他們拖家帶口的來還真是不容易啊！你說，要是沒有遇見我們，他們會不會餓死？”程安高興過又有些憂慮，聽巖石說他們是個大部落，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跟巖石他們一樣流落在部落四周。
羽雙手捂住程安的耳朵，把他剛剛裸露在外的耳朵還有雙手都給搓得暖和起來。“獸人沒那么容易餓死，不用擔心。沒有食物也可以啃樹皮，只要餓到了機制，吃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下去就行。”
程安皺眉，“那也有些太慘了。巖石和阿黑還有幼崽呢，幼崽會不會更容易死？”
羽倒是不擔心，“獸人要是護不好自己的幼崽，那他們也沒必要活著了。”
程安搖搖腦袋，決定不去想那么多。“羽，我們現在部落人多起來，要不要再指定一下部落的規矩？以前我們都是口頭約束，沒有個成文，我怕人多起來這樣的管理方式就不行了。”
程安相信巖石、阿努他們一行人都是老實、知恩圖報的，不會故意破壞部落規矩。
但是程安是個喜歡未雨綢繆的人，很多事情總不能等出錯了再想辦法補救。這樣雖然也沒錯，但是提早規劃總能規避掉很多麻煩。
“那把那些都寫下來就行了。”
程安搖頭：“光是寫以前的肯定不行。”
羽虛心請教：“那要怎么辦？”
獸世的語言文字這些其實已經發展的很完善了。不過會寫字的人不多，因為文字都比較古樸。再一個是，很多獸人覺得沒必要學，他們又不是祭司或者首領，每天只要打獵吃飯就夠了。
程安跟著羽和草，已經把獸世的文字學得差不多了，現在寫字基本都用獸語不用漢語，加強記憶。
漢語雖然簡單，但是沒必要照搬過來，獸語有它自己的優勢和特色。沒學過獸語的獸人看看字，連蒙帶猜也多少能懂一點，這或許就是文化的耳濡目染？
程安思考一下以前見過的管理方式，告訴羽：“我們得讓部落獸人開始上學。學怎么讀獸語和怎么寫。這樣他們才能看懂我們寫上去的規矩。我們立的規矩也要盡量詳細易懂，寫下來之后還要講給大家聽。最好刻在石頭上，放在部落入口顯眼的地方，讓大家時時刻刻都能看到。”
“以后我們要通知什么事情，就寫在紙上，然后可以貼在石頭法旁邊。這個通知上面就可以寫什么什么時侯打獵、什么時候種土豆、開荒這些。有新的通知了就直接往上面貼……”程安一邊想一邊把自己構思好的想法說出來。
羽點點頭，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又和程安就某些細節商量了很久，最終得出一套比較完善的法律來。
程安滿意的看著寫得滿滿當當的紙點點頭，“雪季太冷了。我們先告訴大家，讓他們有個準備，等開春就正式定下來吧？”
羽很贊同程安的想法，不過突然改造部落，羽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不適應？”
程安看看全部落百分百的信仰值，心想實施下去肯定沒問題。至于習不習慣嘛……多這樣幾天就能夠習慣了。
“這有什么不習慣的？這些就是我們部落日常的習慣嘛，現在只不過是把它們給寫了下來。還有犯錯后的結果給寫了下來。只要大家像往常一樣，那就不會犯錯啊。上學也還好，又不是天天都在上學，兩天一上，這個頻率我覺得還好？”
程安眨眨眼睛，想當初他可是連上五天才有兩天休息的時間。后面上高中，都已經淪落到放月假了！一月只放三天，早上六點半就要起來，晚上十點才下課！多么地獄的日子啊。
最純困的那年，低頭撿個筆都能夢一夢周公。和現在的獸人部落小課堂相比，唉，沒什么好比較的。總之，上一天休息兩天真的很爽了！而且上學那天還只上半天，有特殊情況還不上呢！
羽點點頭，算是接受了程安的說法。
程安捏捏羽悄悄纏上來的尾巴，“要是不行還可以再改嘛！上課的老師我都想好了。草婆教大家認識草藥，免得大家又誤食了什么毒草去麻煩草婆。羽休息的時侯可以去和大家分享一下打獵技巧。我要是想到了什么技巧，那也給大家上課。想學的都可以來。不過課堂前幾天，還是先得教大家認字。反正不會認字的都得去上，之后的憑興趣來。”
程安自認這個安排很合理，還想再問問羽的意見，但是羽此刻的心神已經不再部落建設上面了。他盯著程安紅艷的嘴唇，尾巴勾著程安的細腰，就想把他往床上帶。
程安察覺到羽的心思，手里毛茸茸的尾巴頓覺燙手，兇巴巴的說：“干什么！天都沒黑。”
“那天黑了就可以嗎？”
程安耳尖悄悄的紅了，這……羽現在怎么會這么抓重點？
不對，他怎么也被羽帶偏了？這不是重點！
“天黑了……也不行！”那天羽太高興，程安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身體還沒好全。
一直撓著自己手心的尾巴也不動了，蔫噠噠的垂著。
程安看一眼羽，羽面色冷靜，也看不出來高不高興。不過根據尾巴來看，有些委屈巴巴的。
程安琢磨一下怎么開口：“不是不喜歡你……太……太痛了。我還沒有好，你下次輕一點。”
說完程安提前預料到什么，捂住羽的眼睛和嘴巴，不讓他到處亂看也不讓他亂問。
掌心忽然被烙上一個吻，又被舔了舔，像是舔在自己心尖一樣，癢得慌。
程安又匆匆收回收，捏緊了掌心。“你怎么這樣？！”簡直又羞又氣。
羽眨眨眼睛，像是在問那樣。
程安側過頭，不讓羽看自己羞卻的臉，“我餓了，快去做飯！我想吃臘肉土豆粉，還要加兩個煎雞蛋。”
羽輕笑一下，輕飄飄留下一句，“那下次你教我。”說完羽就出去拿食材準備做飯。
那下次你教我……
怎么教？
是要全然掌控著羽，告訴他怎么樣才能讓自己高興愉悅嗎？
程安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眼看著腦子里開始播放各種限制級的畫面。以前好奇而看過的動作片男男主角也被程安自動替換成他和羽的模樣……
打住！打住！
不能再往下想了。
程安拍拍自己通紅的臉蛋，讓自己清醒清醒。
大白天想這種事情有些太考驗自己的自制力了，更何況他才剛剛義正言辭的拒絕過羽的求歡。
織點毛線冷靜冷靜吧。
程安回房間，找出之前為完成的手套，專心致志的鉤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