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1 我?guī)銈內ブ俨盟?br />
“啊?”
黎月愣了一下, “那什么,勞動仲裁就不用了吧,太麻煩了……”
她還得留在霸總王富貴身邊完成系統(tǒng)任務呢, 要是現在把霸總王富貴告了, 她以后該怎么辦。
看到黎月不愿意仲裁,章梓涵的眉頭不自覺擰起。
章梓涵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國外,但是她也有了解過國內的就業(yè)情況。在國內,有許多不正規(guī)的小公司不僅發(fā)不下來工資, 還不肯給員工繳納社保。
因為學校里并沒有講過五險一金的重要性,只知道催促學生盡快確定就業(yè)去向,導致許多剛畢業(yè)的大學生迷迷糊糊就入職了這樣不正規(guī)的公司。
他們有些人不知道不繳納社保不對的,又或者他們對這些東西一知半解。有時候, 他們被老板PUA得無法分辨對錯, 或者因為已經投入了太多的時間成本, 害怕離職以后什么都沒有。
最讓她生氣的是,有些大學生們覺得自己年輕, 不怎么在意社保。但是不正規(guī)的公司大多伴隨著高強度的工作和巨大的心理壓力。在這種公司,工作幾個月就會長出各種結節(jié), 或者出現各種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問題。
到時候,沒有醫(yī)保, 甚至都沒辦法放心大膽地住院。
更要命的是, 有些小公司雖然繳了幾個月的社保, 但沒幾個月就倒閉了。而可憐的大學生們也失去了應屆生的身份, 想考公都不容易。
章梓涵覺得, 王富貴那家開在寫字樓里、和眾多公司擠在同一層的小公司,差不多也快倒閉了。要是她們再不仲裁,王富貴的公司徹底破產, 她們就算仲裁成功,公司賬上沒有錢,她們也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看到黎月這樣子,章梓涵下意識覺得她和那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一樣,缺少社會經驗,太過好騙。
至于這個看起來還沒大學畢業(yè)的于張子涵……
看起來更好騙。
就像無數的王富貴擁護者一樣,根本不能夠明辨是非!
章梓涵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看著兩個女孩因為霸總王富貴的緣故變得這么狼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多了一句嘴:“其實仲裁并不麻煩,如果你們兩個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可以帶你們去,至少可以把欠的社保補繳了。要是仲裁晚了,王富貴公司賬上沒有錢,你們可真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被這樣關心,黎月心里有些復雜。
現在她是霸總王富貴的特助,她怎么可以告霸總王富貴!
至于于張子涵……
于張子涵和公司簽訂的是分成協(xié)議,雖然有實習補貼,但微乎其微。
她現在都還沒畢業(yè),沒辦法簽訂勞動合同,也沒辦法交社保。這種情況,都不算建立勞動關系,去申請仲裁也不會被受理的。
況且,于張子涵應該也不想仲裁吧。
果真,于張子涵看著章梓涵,十分認真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覺得作為一個沒有工作經驗的大學生,我應該珍惜每一次可以學習技能、提升自己的機會,而不是只看中短期的薪水。”
章梓涵:???
章梓涵覺得,和王富貴的擁護者溝通,簡直比她在德國沒辦法順利畢業(yè)還要讓人上火。
章梓涵甚至覺得,國內的就業(yè)環(huán)境之所以這么差,都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無條件的追捧王富貴這樣的人,讓王富貴覺得沒有福利待遇也能招到員工。
“隨便你們吧,以后吃不上飯別后悔就行。”章梓涵撂下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村里的方向去。
這里是她的老家,她不得不回來。
可這兩個女孩,居然因為擁護王富貴而跟著他回來,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看著白月光章梓涵的背影,黎月無奈地嘆了口氣。黎月還是第一次接觸白月光這樣正直善良又獨立的女孩,如果在現實生活中,她一定很樂意和章梓涵這樣的女孩交朋友。
但是現在……
她只能昧著良心,帶于張子涵去了霸總王富貴的老宅。
于張子涵看著眼前寬敞的自建房,忍不住發(fā)出驚嘆:“想不到總裁的老宅居然這樣氣派……”
黎月無奈解釋:“其實這是比較普通的農村自建房,等回去以后,你可以上網去搜一下,王總的家庭……沒你想像得那么好。”
黎月覺得,霸總王富貴的家庭,可能也就是……餓不死?
但是,霸總王富貴到底為什么能有錢開公司,而這家公司沒有半點收入,他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聽黎月這么說,于張子涵明顯不太認同。
“怎么會呢!我覺得總裁的家庭并不普通!”于張子涵看著老宅院子里擠滿了人,她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家族。
院子里不只有人,還有雞鴨鵝狗兔,還有一個牛棚。
最厲害的是,老宅的院子里居然有新能源汽車的充電樁。
霸總王富貴的五菱宏光mini已經充上了電。
看著寬敞的院子,于張子涵覺得,這應該算很好的家庭了!
黎月嘆了口氣,她現在也一身狼狽,她只想換身干凈的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她沒太有力氣和于張子涵解釋太多。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機網絡也不太好,如果強行上網搜索了資料給于張子涵看,不僅會浪費太多的流量,還會加快手機電量的流失。
雖然這次她帶了充電器,可是,這個手機的電池已經有點老化,充電速度會比較慢。
霸總王富貴的大哥王有財看著黎月身后的于張子涵,眼神有些微妙。
倒是霸總王富貴的爺爺,看到于張子涵后,幾乎樂開了花。
“富貴,這就是你提到過的子涵吧!”
于張子涵這樣的女孩子,很討長輩的喜歡。
黎月不知道該心疼于張子涵,還是該慶幸。
被這樣家庭的人喜歡,是挺可憐的。不過,她又有些慶幸,這里沒有出現老套的情節(jié)。
要是霸總王富貴的長輩從罐頭瓶里拿出一卷紙幣,又數出幾張上世紀的老版紙幣,對女主于張子涵說:“拿著這筆錢,離開富貴。”
那才是災難。
【憨憨:原作者的設定里確實有類似的情節(jié),只不過還沒有觸發(fā)。】
黎月:???
王有財走到于張子涵面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子涵,你好,我是富貴的大哥,我叫王有財。”
黎月覺得這場面,讓她尷尬得腳趾扣地。
正當她思考怎么應付霸總王富貴這意圖和他爭奪老家宅基地的大哥時,已經換好衣服的霸總王富貴適時出現。
霸總王富貴擋在于張子涵面前,聲音冷冽道:“大哥,她們是我的員工,請你,不要越界。”
第42章 042 我們兩家可是世交
霸總王富貴似乎要因為維護員工而與他的大哥發(fā)生沖突, 黎月適時開口:“總裁,能不能讓我和于張小姐去換一下衣服?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子,實在是……”
她們兩個為了幫霸總王富貴推車, 弄得一身狼狽, 褲腿和鞋子上全是泥點子。
現在,她們站在霸總王富貴的一眾親戚面前,就像是過年過節(jié)上門討口子的一樣。要是讓鄰居看到了,實在太丟人了。
霸總王富貴的大姑上下打量著于張子涵, 這些年,霸總王富貴只帶過黎月這位跟了他多年的助理回過老宅。這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她還是第一次見。
大姑上前一步,把于張子涵擋在門檻外頭。
大姑審視著于張子涵, 用和霸總王富貴極為相似的一字一頓的語氣對于張子涵說:“小姑娘, 你, 是誰?你特意在這個時候來我們王家,有什么目的?”
感覺到沒由來的惡意, 于張子涵緊張地看著大姑。
大姑身穿紅色大花褂,藍色包頭巾下隱約可見黑白相間的卷發(fā)。她的腳下踩著今年最流行的灰色旅游鞋, 耳畔的越南沙金耳環(huán)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將她的氣質展露無疑。
面對大姑強大的氣場, 于張子涵不自覺有些畏懼。
黎月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助理, 果斷趕在霸總王富貴開口前向大姑解釋:“大姑, 于張小姐是我們公司新入職的員工, 是非常優(yōu)秀的員工。她這次過來, 只是為了安葬一下她死去的寵物花枝鼠,沒有別的意思。”
大姑瞇了瞇眼睛,她雙手環(huán)抱著手臂, 露出了手腕的越南沙金手鐲,“黎特助,你不過是富貴的助理,我們王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說完,大姑看著霸總王富貴剛剛拿出來的寵物棺材,陰陽怪氣地說:“區(qū)區(qū)一只灰耗子,也想入我王家的祖墳?”
于張子涵聞言,眼中溢出了淚水,“它不是灰耗子,它是我心愛的花枝鼠!它有名字,它叫吱吱!”
黎月:!!!
黎月:憨憨,那句“拿著這筆錢離開王富貴”不會是霸總王富貴的大姑說出來的吧?
【憨憨:就目前的發(fā)展情況來說,大姑可能會摘下她的沙金手鐲,讓于張子涵拿著這個手鐲離開霸總王富貴。】
黎月:……
這也太寒磣了吧。
黎月:她一個大姑,又不是親媽,為什么要管霸總王富貴的事情?
【憨憨:因為老爺子說了,以后宅基地給誰,除了看小輩們的表現,還要看誰先讓他抱上曾孫子。霸總王富貴的大哥王有財這些年一直單身,但是霸總王富貴身邊卻不乏優(yōu)秀的女生。】
黎月:你等會兒,霸總王富貴的叔叔嬸嬸的孩子呢?他們不也是“王家人”嗎?
【憨憨:他二叔三叔的孩子還沒成年呢,怎么可能比霸總王富貴先結婚生子。】
黎月:可是,也不對啊。按照這種設定,姑姑已經是嫁出去的,她的孩子應該不能繼承王家的宅基地吧?她為什么要在這里為難霸總王富貴帶回來的女孩?
【憨憨:因為王家是難得的大家族,大姑的丈夫心甘情愿地入贅了王家,所以,大姑的孩子也是有繼承權的。只不過,大姑生的是女孩,因為王家的家庭狀況……暫時找不到第二個像大姑父一樣愿意入贅的,所以大姑的女兒還沒有辦法和霸總王富貴競爭。】
黎月:……也就是說,這一大家子,也只有霸總王富貴看起來能在近幾年結婚?
這也太慘了吧。
雖說在現實世界里,三十來歲不結婚的一抓一大把,獨身主義也會被接納。
可這個世界觀下,這里人的思想可能沒這么先進。
這一大家子,在農村,一直不結婚,是會被村口情報站的老人們戳脊梁骨吧。
黎月看向已經換好衣服的霸總王富貴,霸總王富貴終于脫下了他那萬年不變的100%聚酯纖維西裝,換上了一件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大的灰色夾克配水洗牛仔褲。
霸總王富貴看到他的大姑在為難于張子涵,他刀削斧鑿般的一張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他踩著不怎么合腳但洗得很干凈的灰色旅游鞋,來到大姑面前:“難道我‘能力有限公司’的員工進我王家,居然需要大姑的允許?”
霸總王富貴強大的氣場讓院子里的溫度下降了幾分,霸總王富貴的大姑在他的壓迫下,不自覺后退了半步:“富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被外面的女人騙了。”
“子涵她不是這種人看,大姑,你不必擔心。更,不要越界。”說完,霸總王富貴看向黎月:“黎特助,三分鐘,帶子涵去東邊的廂房換一下衣服。子涵,你放心,有我王富貴在,‘吱吱’一定能在清明節(jié)下葬的。”
在霸總王富貴的維護下,于張子涵對霸總王富貴的好感度又上升了1%。
黎月如釋重負:“好的,總裁,我這就帶于張小姐去換衣服。”
黎月說完,又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于張子涵:“你……帶衣服了嗎?”
這次,于張子涵好像主要帶了她的花枝鼠的尸體,隨身的行李只帶了一點。萬一她沒有帶衣服,那可怎么辦。
于張子涵絞著手指,有些為難地說:“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只帶了睡衣,沒帶換的外衣……沒關系的,我洗一下就可以。”
黎月:……
黎月有想過把她帶的衣服借給于張子涵穿,但是,她總覺得,在這種的設定下,于張子涵是不會接受她的衣服的。
王富貴的大哥王有財見狀,十分紳士地說:“這時候洗了,干不了會感冒的吧?子涵小姐,我這里有些干凈的衣服,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先穿我的。”
王有財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西服,他身上的劣質香水味和發(fā)膠味有些刺鼻。
王有財特意加重了“子涵”兩個字,顯然,他知道霸總王富貴的白月光章梓涵的事情。
霸總王富貴聽到王有財的話,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
“大哥,她們是我的員工,請你,不要越界。”
最終,霸總王富貴找出了他高中時候洗得發(fā)白的校服,交給了于張子涵。
于張子涵看著手里校服的logo,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這,這居然是A市唯一一所能夠參加高考的海洋技工學校?!要知道,一般的中專可是不能參加高考的,只有這所學校才有高考班!想不到總裁的高中生涯如此與眾不同!”
黎月:……
黎月忽然覺得,霸總王富貴能夠在中專的環(huán)境下考上大學,真的是很厲害了。
可是,別的霸總要么是重點高中,要么是國際學校,這個霸總怎么學習這么差啊!
由于霸總王富貴的高中校服洗了無數次,現在已經有點縮水,于張子涵穿在身上,可以說是剛剛好。
換好衣服后,于張子涵將臉上的灰塵洗凈,將頭發(fā)隨意扎了個馬尾。由于她皮膚好,這身打扮,看起來真的像是高中生一樣。
霸總王富貴見到她穿著舊校服的樣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樣青春又富有活力的樣子,和他當年的白月光簡直一模一樣。
透過于張子涵的臉,霸總王富貴仿佛看到了章梓涵。
她們不僅名字像,連氣質都……
確切地說,應該是現在的于張子涵和當年的章梓涵像。現在的章梓涵,看起來極具攻擊性。
察覺到霸總王富貴在盯著她看,于張子涵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怎么了,不好看嗎?要不,我還是去換下來吧。”
霸總王富貴的喉結動了動,“子涵,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憨憨:于張子涵對霸總王富貴的好感度上升至27%,霸總王富貴對于張子涵的好感度上升至80%。】
黎月:!!!
黎月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霸總王富貴這好感度莫名其妙上升這么多,肯定又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急速下降。
黎月:憨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憨憨:因為女主穿霸總王富貴的衣服,讓霸總王富貴想起了他的白月光。】
黎月差點氣暈過去。
她就知道,這個霸總王富貴的腦子又出問題了。
趁著于張子涵在壓水井那里洗衣服時,黎月忍不住問霸總王富貴:“總裁,那個章梓涵小姐在你心里的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嗎?”
霸總王富貴聞言,微微仰頭,四十五度望天。
“當然,我們兩家,可是世交。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她要出國,或許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第43章 043 我介意
“如果不是因為她要出國, 或許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霸總王富貴的普信發(fā)言,讓黎月沉默了。
他們哪里是因為白月光出國不能結婚, 明明是因為白月光不想和他有牽扯才出國的。
為了讓霸總王富貴稍微正常些, 為了讓白月光不再影響她的任務進度,黎月硬著頭皮,說出了殘酷的事實:“總裁,有沒有一種可能, 章梓涵小姐根本就不想和你結婚?”
黎月一番話,讓霸總王富貴本就冷漠的一張臉變得更加冷漠。
霸總王富貴:“黎特助,我和梓涵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 她, 怎么會不喜歡我。”
在水池旁洗衣服的于張子涵隱約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她抿著唇,低垂著腦袋, 一語不發(fā)。
黎月看到半空中僅她可見的虛擬屏幕,于張子涵對霸總王富貴的好感度的顏色逐漸變淡, 似乎有下降的趨勢。
正當黎月在思考該怎么挽救于張子涵與霸總王富貴這岌岌可危的關系時,換了一身運動服的白月光章梓涵忽然出現。
章梓涵大步跨過門檻, 一把擰住了王富貴的耳朵:“王富貴, 我警告你, 你再敢造我黃謠,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章梓涵好歹拿到了達姆施塔特工業(yè)大學的結構工程專業(yè)學士學位, 她還想著回國以后抓緊在35歲之前考出編制呢。
只要工作穩(wěn)定下來,她就可以像岳一帆一樣遠離王家村,遠離王富貴。
想不到才回來兩天, 王富貴就又搞他心態(tài)。
黎月在一旁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雖說霸總王富貴說這種話有點過分,但也達不到造黃謠的程度吧。
不過,在老家說這種話,被村里人捕風捉影傳出去,最后傳成什么樣,還真不一定。
白月光章梓涵這么排斥,倒也說得過去。
王富貴疼得齜牙咧嘴,他趕緊說:“梓涵,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霸總王富貴一聲“梓涵”,讓一旁洗衣服的于張子涵忍不住落淚。
果然,她只是白月光章梓涵的替身而已。出身普通、只能上986名校、只在畢業(yè)前考出了英語專十日語N6的她怎么可能比得過海外歸來的白月光?
輸給這樣的女生,她不覺得丟臉。
章梓涵一跨過門檻就注意到在壓水井洗衣服的于張子涵,章梓涵擼起袖子,走上前,搶過了于張子涵手里的衣服,眼神卻始終落在王富貴身上。
她眼神銳利,像是刀子一樣:“王富貴,你差不多得了,你家明明有洗衣機,為什么讓人家在這里用手洗?要不是因為你,她們兩個至于把衣服弄臟嗎?我說你摳門也得有個限度吧,你就那么舍不得你那兩度電?!”
章梓涵覺得,王富貴打小就摳摳搜搜的。
家里明明有洗衣機,雖然是那種老式的雙桶洗衣機,洗的時候洗衣機會在原地不斷震動,洗完衣服后,洗衣機能在巨大的震動下離家出走。
要不是電線長度不夠,那洗衣機幾乎能從墻根移到門口。
每次啟動,巨大的噪音能讓村里的狗集體發(fā)出狂吠。
但是,那好歹是個洗衣機,總比讓人家用手洗要好得多。
一旁的于張子涵吸了吸鼻子,從白月光手里搶回衣服。
她擰干了洗好的衣服,墊著腳,把衣服掛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掛繩上。她眼里含著淚花,對章梓涵說:“你別怪我們總裁,是我自己想用手洗的。”
章梓涵:?
章梓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有洗衣機為什么要用手洗?”
于張子涵:“因為我覺得,用手洗比用洗衣機洗得干凈!”
黎月:憨憨,怎么辦,這算是修羅場嗎?我該怎么辦???
【憨憨:要不你給于張子涵科普一下,用洗衣機洗比用手洗干凈?】
黎月:可是這里信號不好,我怎么上網搜資料?
正當黎月一籌莫展時,岳一帆提著兩顆大蘿卜,來到了霸總王富貴的家中。
岳一帆顯然已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她看了眼于張子涵,認真科普:“有研究表明,洗衣機確實比手洗干凈。除了部分油漬血漬需要用手和特殊清潔劑單獨搓洗外,普通的衣物最好用洗衣機洗。”
章梓涵挑眉,向岳一帆表達了感謝。
霸總王富貴覺得屬于他的高光被岳一帆搶走,他有些不悅地問:“一帆,你怎么來了?”
岳一帆揚了揚手,展示了一下他手里的兩顆蘿卜:“我奶奶說你帶‘女朋友’回來了,讓我來看看,順便給你們家送兩顆從地窖里拿出來的青蘿卜。”
黎月:……
看樣子,村里的情報站真不一般,她們才到霸總王富貴家里,村里的街坊鄰居就知道了。
霸總王富貴那正在院子里喂雞的三叔見了,連忙起身,接過了岳一帆手里的蘿卜:“一帆,你家老太太真是破費了啊。”
這虛偽又夸張的語氣,讓白月光章梓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章梓涵也是被家里的老人派出來,說什么她剛回國,必須挨家挨戶打個招呼。
對于村里這種無用的社交,章梓涵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可她一旦忤逆,家里的老人就裝出一副頭暈喘不上氣的樣子。她為了清靜,不得不遵從家里人的意思,出門拜訪一下村里最有權有勢的“王家”。
要知道,王家村的村委,幾乎都是霸總王富貴的親戚。小到婦女主任,大到村長村支書,還有會計和出納,全部都姓王。
在這里,只要姓王,就可以橫著走。
見于張子涵一臉震驚,章梓涵有些得意地說:“怎么樣,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洗衣機真的比手洗干凈!”
霸總王富貴蹙眉:“只要她喜歡,她用什么洗都可以。”
章梓涵搖了搖頭:“王富貴,我知道讓你打破原本的認知非常難,但現在的社會已經變了。你如果總拿老一輩的認知來評判新的事物,遲早會被社會淘汰的。”
章梓涵甚至覺得,王富貴的認知已經不是落后了,簡直就是神經。
霸總王富貴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一旁的黎月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居然有人會這樣和霸總王富貴說話。
很明顯,章梓涵說起話來比網約車司機、警察叔叔都不客氣。那些路人頂多覺得霸總王富貴腦子不太正常,嘲笑兩句也就算了。
章梓涵居然這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霸總王富貴。
霸總王富貴有些難以置信地說:“你的意思是,你,從未,喜歡過我?”
章梓涵翻了個白眼,看向岳一帆:“一帆,你幫我和他說清楚,我先回家改簡歷了。”
在考上編制之前,她總要先找個工作過渡一下。
因為研究生退學,章梓涵早就不是應屆生了。
霸總王富貴聞言,立刻說:“你,在找工作?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可以來我的公司。”
章梓涵又是一個白眼:“且不說你那個破公司正不正規(guī),我學的是結構工程,就業(yè)方向是道橋土木類的行業(yè),我去你公司干什么?”
由于章梓涵對霸總王富貴的態(tài)度實在太差,嚇得院子里其他人幾乎不敢說話。
黎月忍不住問系統(tǒng):憨憨,這個世界里,土木行業(yè)還能找到工作嗎?
現實世界里的黎月就是在設計院工作,她每天要畫各種亂七八糟的圖紙,無休止的加班。在她生活的世界里,不少建筑類公司都發(fā)不下來工資,開始不斷縮減績效,逼得員工自己提離職。
而黎月,就是因為離職晚了,以至于后來要一個人負擔好幾個人的工作,不堪重負,最終猝死在了工位上。
【憨憨:這個世界的建筑行業(yè)還可以,就算要走向衰敗,也比霸總王富貴的公司好很多。】
霸總王富貴似乎是找到了一點自信,“沒關系,梓涵,我不介意你的專業(yè)。不管你是什么專業(yè),都可以來我公司工作。”
章梓涵:?
“我介意。”
第44章 044 我這就給他們補繳社保
“我介意。”
章梓涵有些嫌棄地看著王富貴:“別讓你那破公司臟了我的簡歷。”
一個認繳資本不過十萬, 參保人數0人,窩在寫字樓里的小公司,如果不是走投無路, 章梓涵是不可能選擇的。
霸總王富貴輕蔑一笑:“呵, 我的公司,可是最強的直播公司,有多少頭部主播都想要加入,你為何, 如此不識抬舉?”
眼看著章梓涵要動手打人,岳一帆趕緊把王富貴往院子的角落里拉:“富貴,你公司的性質和梓涵的職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不符。萬一梓涵在你那里有過交社保的記錄,之后她入職別的公司, 人家背調以后會很麻煩的。”
岳一帆非常理解章梓涵的想法, 要是讓他入職王富貴的公司, 他也是不會愿意的。
霸總王富貴仰頭四十五度望天,聽到岳一帆的話, 他自信勾唇:“社保?那是什么?我王富貴的公司,從來不需要靠社保留住員工。在我們公司的員工, 都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他們,不需要社保。凡是入職我‘能力有限公司’的人都不會想要離職, 又怎么會存在新公司背調這么一說?”
章梓涵:???
岳一帆:……
聽到霸總王富貴的話, 黎月只覺得心在滴血。
她想過霸總王富貴目無法紀, 沒想到霸總王富貴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種話。
可于張子涵似乎被霸總王富貴的自信感染到, 她的目光中滿是欽佩。
章梓涵難以置信地看著黎月和于張子涵, 這個王富貴比她想像的還要離譜。
章梓涵對黎月和于張子涵說:“他都這么明目張膽的違反勞動法了,你們還不仲裁他?”
難道真的因為王富貴的人格魅力?
霸總王富貴望著章梓涵,眼里滿是失望與落寞。
他無法想像, 為什么與他青梅竹馬的白月光會這樣詆毀他。
黎月看了眼于張子涵,她只盼望著于張子涵能說出點什么能夠提升好感度的話。
黎月:憨憨,為什么白月光一定要仲裁霸總王富貴?
她又不會入職霸總王富貴的公司,就算能力有限公司不交社保、不發(fā)工資,和她也沒什么關系吧。
【憨憨:因為很多人愿意在拖欠工資、不交社保的不正規(guī)公司工作,導致越來越多的小公司為了節(jié)約成本也開始效仿,就業(yè)環(huán)境被破壞,影響到白月光了。】
黎月:???
黎月:可是,她不是海外歸來的嗎?她可以去大企業(yè)啊,她為什么要考慮不正規(guī)的小公司!
【憨憨:因為土建行業(yè)對女生不太友好,同等條件下,公司更愿意招聘男性。加上她在德國留學延遲畢業(yè),在就業(yè)問題上,年齡不占優(yōu)勢。再加上,小公司越來越不正規(guī),大家都擠破頭想去大廠,一來二去,競爭更加激烈了。她都二十七歲了,怎么和二十二歲愿意加班不求待遇的大學生競爭?】
黎月:她可以不去施工單位,去做設計和造價啊!
【憨憨:她這個專業(yè)的培養(yǎng)方向是更適合在施工現場的,只不過,道橋或者隧道施工不太歡迎女性去現場。】
黎月:……
黎月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個說法。
說什么如果有女性來月經,有可能導致隧道坍塌。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黎月:我覺得這根本就是許多人會在施工的時候隨地大小便,有女性在現場會不方便吧!
黎月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從事相關行業(yè)的,她很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憨憨:不管怎么說,這個行業(yè)就是這樣,不是白月光一人之力能夠改變的,她只能盡可能的和身邊的人講道理。】
黎月嘆了口氣,白月光也不容易啊。
黎月十分真誠地對章梓涵說:“梓涵小姐,真的謝謝你,但是,我有不得不留在能力有限公司的理由。”
章梓涵看著眼前這群不可救藥的人,她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于張子涵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章梓涵頓住腳步,還以為于張子涵想明白了。
于張子涵:“我很理解你對穩(wěn)定工作和待遇的追求,但是,我們不該只看短時間的工資。如果這份工作真的能夠讓我得到提升,我不會在意什么工資和社保的!”
在白月光那里受到打擊的霸總王富貴在聽到于張子涵一番話后,眼里重新恢復了光亮。
看到霸總王富貴對于張子涵的好感度有上升的趨勢,黎月有些無措地看著院子里的三個人。
由于章梓涵和岳一帆的到來,導致場面過于失控。一時間,黎月不知道該昧著良心諂媚霸總王富貴,還是該順著白月光的話,讓霸總王富貴補繳一下她們的社保。
不過,正如白月光所說,要是簡歷上真有這么一段工作經歷,實在是太臟了。
她還好說,可于張子涵還沒畢業(yè)呢。她真的要為了完成所謂的系統(tǒng)任務,這么坑人嗎?
黎月在霸總王富貴即將開始逆天發(fā)言之前,突然先一步捂住了霸總王富貴的嘴。
黎月:“總裁,我覺得她們說的都非常的有道理,要不你折中一下,既給大家一個平臺鍛煉自己的工作能力,又給大家繳納社保發(fā)放工資?”
霸總王富貴:……
章梓涵嗤笑:“別做夢了,你指望這種人給你交社保,你還不如現在辭職自己交靈活就業(yè)社保。”
霸總王富貴冷著臉,甩開了黎月捂在他嘴上的手,他清了清嗓子,對章梓涵說:“誰說我不會為她們繳納社保了?黎特助,通知人事部,明天,為全體員工交上社保!”
黎月眼里滿是震撼,章梓涵卻忍不住譏諷:“王富貴,你別發(fā)癲了,明天是清明節(jié),人社局不上班,誰給你們辦增員?也只有你的員工,才會在節(jié)假日無償加班吧。”
霸總王富貴:……
“那就節(jié)后辦理!”
黎月有些意外,霸總王富貴這次居然沒說什么讓人社局立刻上班這樣的逆天言論。
更讓她意外的是,霸總王富貴和于張子涵對彼此的好感度又趨于一致,變成了30%。
于張子涵對霸總王富貴的好感度并沒有因為白月光的出現而下降,反而因為霸總王富貴愿意繳納社保而穩(wěn)定上升。
而霸總王富貴,也因為剛才于張子涵對他的肯定而上升。
難道要讓他們對彼此的好感度穩(wěn)定上升的關鍵,在白月光身上?
于張子涵認真地說:“沒關系,如果公司實在困難,我愿意不要社保。”
黎月:“那什么,你還沒畢業(yè)呢,確實交不了社保。”
章梓涵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黎月,看樣子黎月不是完全的不懂勞動法。
那她這樣,就是在助紂為虐。搞不好就是她在中間運作,幫王富貴規(guī)避法律風險呢。
章梓涵拍了拍胳膊上的灰,有些嫌棄地離開了王富貴家。
在她跨過門檻的一瞬間,黎月趕緊撇下霸總王富貴,追了上去。
“子涵小姐,等一下!”
章梓涵:……
章梓涵:“你站那,別靠近我!”
章梓涵覺得,王富貴身邊的人都不正常。
這么多年,勉強還有聯(lián)系的也只有岳一帆。其余人,都太抽像了。
章梓涵后退一步,不讓黎月靠近她:“我不知道你收了王富貴什么好處,但是,你要是敢像別人一樣勸我和他在一起,小心我放狗咬你!”
雖然放狗咬人理論是不合法,但是王家村的人一個兩個都目無法紀,她這樣說,應該能把黎月嚇唬住。
黎月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勸你們在一起,我想說的是,這幾天總裁會在老家,你能不能幫我讓他變得正常一點。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自從你回國以后,霸總王富貴變得比以前正常多了。”
章梓涵:……
又是讓她覺得煩躁的老套發(fā)言,類似于“自從遇見你,總裁臉上的笑都變多了”。
要不是黎月是女生,章梓涵都想揍她了。
章梓涵:“王富貴正不正常關我什么事?我離他遠點不就行了。你自己不也一樣,你受不了他你大可以辭職換個正常點的工作,沒必要耗在他身邊吧。年紀輕輕干什么不好,就是搬磚或者搖奶茶,應該都比耗在王富貴身邊賺得多吧。”
黎月:憨憨,救命,白月光的人格好像有點太獨立了,有什么東西能夠收買一下白月光。
【憨憨:她雖然不會被霸總王富貴影響心理和行為,但是她身邊的人,也就是王家村的人,還是會被霸總王富貴影響。如果霸總王富貴變得正常,她也不用這么辛苦逃離了。】
黎月:!!!
黎月得到系統(tǒng)的提示,趕緊開始勸說章梓涵。
“梓涵小姐……”
“直接叫我名字好嗎?不要叫我子涵小姐,謝謝。”章梓涵已經被一句句小姐惹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一口一個“小姐”,一口一個“總裁”。王富貴身邊的人總是這樣說話,真的不尷尬嗎?
黎月有些尷尬地咳了一下,“子涵,你有沒有覺得,霸總王富貴的不正常已經影響到你的家人,甚至影響了整個王家村。我知道,你逃到德國也是為了離他遠一點。但是,這里畢竟是你的老家,你還要回來看你的長輩。如果王富貴能變得正常,你回家的時候也就不會受影響了!”
聽著黎月的話,章梓涵眼里閃過一絲動容。但她和黎月畢竟只是第一次見面,她沒辦法完全相信黎月。
尤其是,黎月明知道王富貴的公司存在社保問題,她還不辭職。
這才章梓涵眼里,就是個巨大的隱患。
可是,黎月說的也有點道理。
王富貴的存在不僅僅會影響個體,他就像是某種病毒一樣,凡是靠近他的人,都可能受影響。
章梓涵沉默片刻,對黎月說:“我考慮一下。”
第45章 045 沒錢交社保
黎月回到霸總王富貴的老家, 只見霸總王富貴正坐在門檻上思考問題。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身高腿長的霸總王富貴坐在矮矮的門檻上,黎月心里竟生出一種沖動。
霸總王富貴這個姿勢, 這個高度, 真的太適合她來一個山羊跳了。
當然,黎月作為助理,是不可以這么對待霸總王富貴的。
比黎月反應更快的是霸總王富貴的堂弟王狗蛋。
放完牛的王狗蛋突然沖了過來,撐著霸總王富貴的肩膀, 來了個干脆利落的山羊跳。
黎月:……
她也只是想想,狗蛋怎么還真干了。
霸總王富貴不悅地抬眼,見黎月正在門外,他干脆將怒火撒到了黎月身上。
“黎特助, 你, 剛剛去哪兒了?”
與其說是怒火, 不如說是無能狂怒。
此時的霸總王富貴,不論是氣質, 還是氣場,都大不如從前。
霸總王富貴的發(fā)型因為剛剛的山羊跳變得凌亂, 黎月忍著笑,干咳一聲:“那什么, 我去送送梓涵小姐, 畢竟我們不能失了禮數對不對?”
霸總王富貴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他沉默良久, 對黎月說:“罷了, 黎特助,你去聯(lián)系一下人事和財務,讓她把所有員工的社保都交上。”
黎月:“好的, 總裁。”
黎月心里忍不住雀躍。
要是有了社保,她也不用擔心生病沒錢住院了。
不過,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
黎月拿著手機,躲到一個廂房里問系統(tǒng):憨憨,能力有限公司真的有人事和財務嗎?
【憨憨:有,就是員工A和員工B。】
黎月拿著手機,掰著手指頭開始計算。
她雖然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的社保基數,但是,公司不算于張子涵這個實習生,一共有十個人,一個人一年的社保按照一萬五來算,十個人就是十五萬。
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黎月:憨憨,霸總王富貴的公司成立多少年了?
【憨憨:四年。】
黎月:……
還好,成立時間不算長,補繳下來也不會太多。
可是……
四年,至少要六十萬,對于普通公司來說,不算多。
但,霸總王富貴有這么多錢嗎?
要知道,許多老板不給員工買社保,就是賭員工不知道這個可以去人社局投訴,要求補繳。也有些員工擔心和前公司有糾紛會影響之后的入職背調,也就不了了之了。
畢竟,十個人里或許只有一兩個人會去維權。
而不交社保省下來的錢,遠比給這一兩個人交社保要賺。
如果要一次性把所有員工這么多年的社保都補繳了,對王富貴來說會不會有些困難。
【憨憨:能力有限公司的賬上大概有十萬塊錢。】
黎月:……
這么窮,到底為什么要開公司啊!
黎月算了下霸總王富貴下個月要給員工發(fā)的工資,她探出腦袋,問霸總王富貴:“總裁,是這樣的,醫(yī)保只要交夠六個月,住院就能夠正常報銷了。要不,我們先給大家補繳六個月的吧?”
霸總王富貴聞言,立刻站起身,大手一揮:“不可能,我王富貴說出去的話,是不可能改變的。黎特助,這個月,必須,解決,社保問題。”
這么大的問題,她該怎么解決呢?
她又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六十萬!
黎月嘆了口氣,無奈解釋:“總裁,您的賬上可能沒有那么多錢。現在賬上的錢,只夠補繳六個月的社保。畢竟,您還得留點錢交房租水電,以及給員工發(fā)工資……”
黎月的話,讓霸總王富貴的信念再次崩塌。
就在剛剛,黎月出去追白月光章梓涵時,岳一帆已經簡單和他解釋了一下什么是社保,為什么要購買社保,以及節(jié)假日讓員工無償加班是不對的。
霸總王富貴有些難以置信:“難道我的公司經營了這么多年,都是錯的?不,這不可能!”
畢竟,在他隔壁的創(chuàng)意有限公司也不會給員工繳納社保。
現在,聽到黎月說公司賬上沒有那么多錢,從小被人捧在天上的霸總王富貴第一次感覺到窘迫與無措。
他,怎么會沒錢呢。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的吃穿用度都會被人羨慕。
同樣是拼好飯,別人只能點十塊錢左右的,而霸總王富貴可以直接點二十多塊錢的豪華版拼好飯。
別人都在辛辛苦苦掐著表看時間等拼團成功,而霸總王富貴可以直接一個人支付二十五元,不必等拼團就能夠讓騎手為他配送。
在別人吃燒烤都要提前購買團購時,他可以直接在人均四十的燒烤攤單點。
這樣超凡的實力,這樣不平凡的出身,他,怎么會沒錢呢?
黎月見霸總王富貴的臉色不太好,她趕緊說:“總裁,任何公司都可能會面臨一些財務上的問題,我們只要慢慢賺錢填上空缺就好。”
霸總王富貴:“可我每個月都會為公司談下來至少三個項目,每個項目至少能為公司創(chuàng)造出3萬元的價值。我的公司,怎么會沒錢?”
黎月:……
黎月忽然覺得霸總王富貴也挺不容易的,一個月要用九萬塊錢養(yǎng)著這么一大群人。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工資會不會被扣得只剩底薪,但是,每個月的房租、水電費和物業(yè)費,應該也要一萬多。
黎月安慰道:“沒事的總裁,我們回去之后,多簽幾個主播,多接點廣告,或許就……能賺到錢了?”
黎月也有些不太確定。
黎月:“總裁,你放心,我是你的特助,我一定會堅定地站在你這邊的!”
一直坐在平房臺階上的于張子涵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心,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霸總王富貴面前,目光堅定,語氣鏗鏘:“總裁,你放心,雖然我才剛剛加入這個公司,但是,我已經把自己當做了能力有限公司的一員!我一定會陪你渡過難關的!”
【憨憨:霸總王富貴與于張子涵對彼此的好感度已經上升至40%了,馬上就可以到50%,到時候,黎特助的負債就可以清空了!】
黎月:……
黎月:女主在沒工資的情況下愿意陪在霸總王富貴身邊,所以霸總王富貴對她的好感度在上升。可是,于張子涵圖什么呢?
【憨憨:女主覺得,霸總王富貴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沒有放棄,他的精神是非常寶貴的。尤其,霸總王富貴還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甘愿給女主的花枝鼠一個盛大的葬禮。】
黎月:……好吧,這也算是患難見真情。
但是,這個破公司,頭部主播的粉絲數也才一百來個,他們這樣,真的能賺到錢嗎?
第46章 046 公平
到了晚飯時間, 霸總王富貴的家人熱情地邀請岳一帆留下來一起吃飯。
岳一帆有些不情愿,可架不住二叔三叔一左一右把他拉進了屋里。
黎月有些疑惑:憨憨,霸總王富貴的家人抓岳一帆干什么?
按照那種老套的劇情, 不應該是要撮合男主和門當戶對的“白月光”?
總不至于要岳一帆勸霸總王富貴和女主“分手”吧?
要真是這樣, 那也太狗血了。
【憨憨:因為霸總王富貴的家人想讓岳一帆當上門女婿。】
黎月:……
【憨憨:大姑的女兒比岳一帆大了兩歲,雖然在大姑眼里,岳一帆有些配不上他們王家,但是, 岳一帆是醫(yī)生,工作還算體面,勉強也可以。】
黎月:???
黎月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禮貌嗎?
【憨憨:他們這些長輩也算是看著岳一帆長大的, 岳一帆的人品, 他們也是信得過。】
岳一帆看著王富貴, 希望王富貴能夠幫他說兩句話。
可現在的王富貴已經因為殘酷的現實陷入失落的情緒,根本get不到岳一帆求助的目光。
霸總王富貴想不明白, 他明明是霸道總裁,為什么會這么窮, 連員工的社保都不能正常繳納。
最要命的是,從前的這么多年, 霸總王富貴根本不知道還得給員工交社保。
當然, 也從沒有人對他提出過質疑。
直到今天, 霸總王富貴才意識到, 他從前的生活可能是錯的。
黎月看了眼被霸總王富貴家人圍住的岳一帆, 她是有些同情岳一帆。只可惜,她也只是個“外人”,她沒辦法在這種場合幫岳一帆說話。
最后, 岳一帆不得不留在這里與王家人共進晚餐。
原本就不大的桌子,因為多了三個人,一時間顯得更加逼仄。霸總王富貴的爺爺奶奶照例坐在主位,其他長輩依次圍著圓桌等待落座。
桌上堆著和上次差不多的粗糧,黎月無奈地看著于張子涵。
也不知道于張子涵會不會被這一桌子食物嚇跑。
霸總王富貴的大哥王有財從角落里搬來一摞凳子,他踩著下面的凳子,將摞在上面的凳子依次搬下來。
比較尷尬的是,還差兩個凳子。
黎月十分有眼力勁兒地看著霸總王富貴:“總裁,要不我就不上桌了。”
這張桌子,人與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黎月覺得,吃飯的時候一偏頭,就可能看到旁邊人的鼻毛。
黎月實在不想擠在這里吃飯。
還不如給她一個紫薯,讓她去平房的臺階上坐著吃。
霸總王富貴的大姑聞言,立刻有些不高興:“黎特助,我們王家可沒有不讓女性上桌的陋習,你這么做,是想打我們的臉嗎?”
黎月:……
大姑可還想讓她的女兒繼承老宅的宅基地,怎么能允許黎月在這種時候動搖女性在王家的地位。
大姑看向王家的長子王有財,“有財,去你章伯伯家借兩個凳子。”
“有財,去借三個凳子。”一直沒有開口的王老爺子突然說話。“順便,把章家的那個丫頭叫過來一起吃飯。”
黎月:章家不會就是白月光章梓涵吧……
【憨憨:是的,王家的長輩對章梓涵還是非常滿意的。】
黎月:……
看著桌子上的蒸紫薯、蒸南瓜、蒸芋頭、烤土豆、蒸窩頭,還有一大鍋蘿卜湯和一盤炒白菜。湯里的蘿卜,還是剛剛岳一帆送過來的。
黎月有些艱難地咽了下口水。
這一桌子,連點葷腥都沒有,白月光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憨憨:有葷腥,蘿卜湯里有海米和蝦皮,炒白菜也是用豬油炒的,四舍五入也是有肉有海鮮了。】
黎月:?
十分鐘后,霸總王富貴的大哥王有財帶著冷著臉的章梓涵進來了,狹小的屋子里,擠了將近二十號人。
黎月忽然有些慶幸,這要是冬天,門窗緊閉,這么多人,非要缺氧不可。
萬一屋里燒炭,搞不好還會一氧化碳中毒。
章梓涵一進屋,霸總王富貴的家人就對她贊不絕口。
本來就是看著長大的孩子,章梓涵又有留學的經歷,在他們眼里,是最適合霸總王富貴的人。
至于霸總王富貴這次帶回來的員工于張子涵,雖然看起來與章梓涵不相上下,但畢竟不是一個村里出來的。
章梓涵被迫坐下,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霸總王富貴的奶奶熱情地問:“梓涵啊,你是在哪個國家讀書的來著?”
章梓涵:“在國外。”
大姑:“梓涵,你是什么時候回國的?”
章梓涵:“前兩天。”
二叔:“梓涵準備什么時候工作啊?”
章梓涵:“過兩天。”
二嬸:“梓涵,這次回國打算找個什么樣的工作啊。”
章梓涵:“打算先找個那樣的工作干著。”
章梓涵一番話,讓霸總王富貴的家人連連點頭。
黎月忍不住在心里給章梓涵點了個贊,這種廢話文學居然真的可以敷衍過去。
霸總王富貴家的男性紛紛開始給章梓涵講國內有多么多么好,要章梓涵不要崇洋媚外。
黎月還以為章梓涵會像對待霸總王富貴那樣不留情面,沒想到章梓涵一一點頭附和。
【憨憨:這是在王家村的生存之道,如果一個年輕人莫名其妙“頂撞”村里的老人,過不了多久,村里情報站就會瘋狂議論這個年輕人。】
黎月:這有點過分吧……
不過,村里的老年人閑著沒事喜歡聊天,有些話傳來傳去變了味兒也是有的。
一旁的于張子涵明顯有些局促不安,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場“家宴”,于張子涵站了起來,打算跟著姑姑嬸嬸們一起收拾餐桌。
黎月拉住于張子涵,小聲說:“你干什么呀,你別這樣。”
于張子涵雖然是霸總王富貴的員工,可她也算是客人,她怎么能站起來收拾衛(wèi)生呢。
她這個樣子,霸總王富貴的家人只會覺得她好拿捏。
雖然黎月不太忍心讓一個女生嫁到這種家庭,但是,原作者設定成這樣,她只能盡可能讓女主少吃些虧。
章梓涵也拉住于張子涵的另一只胳膊,直截了當地說:“你是客人,王家村可沒有讓客人收拾餐桌的道理。”
黎月和章梓涵都在維護女主,但因為原本的設定,于張子涵以為她們兩個是在告訴她,她就是外人。
一時間,于張子涵變得和霸總王富貴一樣失落。
看著眼里沒活兒的章梓涵,對比之下,霸總王富貴的爺爺居然更欣賞于張子涵。
正當霸總王富貴的爺爺想要因此夸贊于張子涵時,霸總王富貴點頭:“不錯,子涵,即便有一天你不是客人,也不需要親自做這些事情。你說對吧,黎特助?”
黎月:???
黎月有些震驚地看著霸總王富貴,這關她什么事?
霸總王富貴總不至于讓她替女主做家務吧?
他不是才正常一點,怎么又霸總附體了。
不過,要是能夠因此讓男女主的好感度上升,她洗個碗好像也沒關系。
黎月正打算挽起袖子干活,章梓涵再次開口:“王富貴,你自己有手有腳,為什么不可以洗碗?現在可是法定節(jié)假日,你讓你的助理洗碗,可是要付她三倍工資的。”
黎月:!!!
聽到白月光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黎月差點給她跪了。
這究竟是什么神仙白月光。
章梓涵這番話,似乎是說動了霸總王富貴。
霸總王富貴看著桌子上的碗筷,遲疑了一下,對長輩們說:“你們先去休息吧,我來收拾就好。”
霸總王富貴一句話,瞬間讓老爺子露出贊許的目光。老爺子點點頭,語氣滿是欣慰:“富貴啊,你真是長大了。”
一個快三十歲的人,居然還會被夸“真是長大了”。
在場的好幾個人都沉默了。
【憨憨:男女主對彼此的好感度上升至41%了。】
黎月:!!!
黎月決定,以后要抱緊白月光的大腿。
自從白月光回來以后,她的任務進度就平穩(wěn)地前進。
岳一帆看著王富貴笨拙的動作,終于忍無可忍,擼起袖子,對王富貴說:“還是我?guī)湍惆伞!?br />
岳一帆熟練地把碗里的剩飯倒到一個桶里留著給他們以后喂雞,然后把碗筷摞到一起,又把墊在餐桌上的一次性塑料袋桌布收起來,連帶著桌上的廚余垃圾一起丟進垃圾桶。
黎月:憨憨,王富貴自己住的時候是誰給他洗碗的?
【憨憨:他平時都是點拼好飯,吃完直接丟掉就行,不需要洗碗。】
黎月:6.
岳一帆把碗筷放到院子里磚和水泥砌成的水池里,霸總王富貴緊繃著臉過來用在壓水井旁幫他壓水。
岳一帆將洗潔精擠在絲瓜瓤上,打出泡泡以后,均勻地抹在了每個碗上。
實際上,這一餐沒有多少油水,不需要用太多洗潔精。
霸總王富貴看著岳一帆熟練地動作,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一帆,你是什么時候學會的這些。”
岳一帆一邊洗碗,一邊平靜地說:“這些基本的生活技能,自然而然就會了,不需要可以去學。”
“可是……”
霸總王富貴本想說,岳一帆是他的朋友,他們這種身份,怎么可以親自洗碗。
但是,話到嘴邊,他突然說不出口了。
正如章梓涵所說,他有手有腳,這些事情,他也可以自己做。
不然的話,總不能讓于張子涵做吧。
畢竟,章梓涵和岳一帆才給他講了勞動法。在他有錢付給黎月三倍工資之前,他確實得自己做這些事情。
章梓涵抱著手臂,站在院子里,看著王富貴跟著岳一帆學習洗碗的樣子,偏過頭對黎月說:“雖然王富貴在改正,但是他這德行……任何人嫁給他,都是災難吧。要我說,應該勸那個小姑娘把握住應屆生的身份,入職一個正常的公司才對。”
章梓涵在國內投簡歷后,深刻認識到現在大學生求職有多不容易。
于張子涵現在還沒畢業(yè),如果畢業(yè)以后真的入職霸總王富貴那不正規(guī)的公司,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聽著白月光的話,黎月的內心陷入了掙扎。
系統(tǒng)給她的任務是撮合男女主在一起,如果她把男女主分開,豈不是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可章梓涵說的也沒錯,要是為了完成任務,眼睜睜地看著女主入職霸總王富貴的公司,可真是毀人一輩子。
黎月一番掙扎之后,不死心地問章梓涵:“萬一她自己就是想挑戰(zhàn)自我,加入能力有限公司呢?”
章梓涵望著天邊的夕陽,想到在德國的八年本科生活,她嘆了口氣:“想要挑戰(zhàn)自我的人大多是涉世未深,真的經歷過毒打之后,發(fā)現沒辦法挽回,那才是災難。現在各行各業(yè)都不容易,找工作又喜歡卡年齡,要是由著她入職王富貴的公司,她的一輩子就完了。還有你,黎月,你最好趁早換個工作。”
黎月心里一緊,她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變得沉重。
確實,不少應屆生一開始想要挑戰(zhàn)自我,說什么不愿進入體制內。可等到他們經歷過毒打之后,再想考公考編已經有些晚了。
黎月嘆了口氣:“我也想過正常的生活,但是沒辦法,我必須想辦法讓我們總裁變得正常,讓他和于張子涵小對彼此的好感度上升至百分百。只有這樣,才能過回正常的生活。”
章梓涵看著黎月,欲言又止。
她只知道王富貴身邊存在某種磁場,會莫名其妙影響身邊的人。
沒想到“王富貴病毒”這么恐怖,他身邊的其他人居然跑都跑不掉。
還好她跑得快。
看樣子,在德國的八年,也算是因禍得福。
黎月有些無奈地說:“聽了你的話,我也挺糾結的。要是真的撮合我們總裁和于張子涵,好像是有點害人不淺。”
章梓涵不解:“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被安排這種奇怪的任務,但是,好感度上升不一定非要談戀愛吧,做朋友不行嗎?難道你對朋友的好感度會是負數?”
黎月:!!!
黎月聽到章梓涵的話,迅速問系統(tǒng)。
黎月:憨憨,要是讓男女主成為對彼此好感度的好朋友,有希望讓我離開這個世界嗎?
【憨憨:系統(tǒng)以前也沒處理過這種情況,我覺得風險比較大。要知道,這個故事之所以變得不受控制,就是因為白月光和醫(yī)生的覺醒。】
黎月只能對章梓涵說:“要不我再想想……或許,他們是兩情相悅呢?”
黎月還想掙扎一下。
章梓涵聳肩:“隨你吧,我只是覺得,為了所謂的任務,把兩個本不相干的人強行綁定在一起,有點不公平。”
第47章 047 醒悟
岳一帆洗好了碗筷, 將盤子和碗依次擺好,交給了王富貴。
岳一帆:“富貴,其實你學著做這些事情也挺好的。你不僅要學一下洗碗, 還得學一下怎么做飯, 你不能總吃拼好飯。雖然拼好飯的性價比高,有些菜確實也還過得去,偶爾吃一兩次應急還可以,但總吃這些還是不行。別忘了, 你本來就有胃病。”
雖然有些商家推出拼好飯是為了宣傳自己,但也有一部分是把前一天甚至前幾天沒賣出去的放在拼好飯里。
本來吃外賣就要擔心食品安全,霸總王富貴這樣天天吃拼好飯,肯定是不行的。
岳一帆甚至懷疑, 王富貴的胃病就是一天三頓拼好飯吃出來的。
明明自己做飯, 比拚好飯要省錢衛(wèi)生又健康。
王富貴:……
王富貴接過岳一帆遞來的餐具, 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王富貴想了很久,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可是, 每次我點價值二十多元的拼好飯時,大家都十分羨慕。在別人只能點十塊錢左右的拼好飯時, 只有我,能夠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下單二十五元的拼好飯。”
章梓涵有些無奈地搖頭:“黎特助, 你確定王富貴這德行, 能變得正常嗎?”
在白月光章梓涵眼里, 王富貴已經無可救藥了。
黎月:……
霸總王富貴能不能變得正常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黎月有些好奇。
黎月:憨憨,這個世界不是有設定過一個霸總專屬的最大菜市場嗎,霸總王富貴會去買菜, 為什么不會做飯、洗碗?
【憨憨:設定只是為了突顯霸總王富貴的與眾不同,給霸總王富貴加高光,這并不意味著霸總王富貴要親自做這些事。】
一直坐在臺階上沉默不語的于張子涵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站起身,走上前,對霸總王富貴說:“你不必失落,其實你已經很優(yōu)秀了。”
聽到于張子涵的鼓勵,霸總王富貴臉上的失落蕩然無存,他又露出了那輕蔑涼薄的笑。
黎月:!!!
黎月突然意識到,每次霸總王富貴要稍微正常一點時,女主一鼓勵他,他又會變得迷之自信了。
白月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上前一步,抓著于張子涵的胳膊,把她往外面拉。
于張子涵柔柔弱弱的,根本比不過為了熬夜學習經常健身的章梓涵。
黎月趕緊追出去,只見于張子涵的手腕被扯出了紅印子。黎月生怕白月光會被氣得打人,她趕緊把兩個人分開。
黎月:“其實我們的本意不都是為了王富貴好,你們兩個可別吵起來了。”
于張子涵:“是呀,你別誤會,我只是想鼓勵一下王總。”
章梓涵:“可你的這種鼓勵,分明就是在助長王富貴的盲目自信。就像有些男孩子生出來,不尿褲子就會被夸獎,這種鼓勵和夸獎,真的有意義嗎?”
章梓涵一番話,讓于張子涵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黎月輕輕拉了拉章梓涵的胳膊:“你這話也太糙了吧……”
章梓涵:“我有說錯什么嗎?從小到大,王富貴會自主呼吸都會被夸。就因為這樣,他不管做錯了什么都不會自我反思。”
于張子涵不認可:“可王總已經在改了,他不是說了,要給大家補繳社保,這已經很厲害了。”
黎月無奈地捂著額頭,只是給員工交社保,就厲害了?
那別的老板一直按時交社保,是不是要給他們發(fā)錦旗?
章梓涵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快速搜索,最后將手機塞到于張子涵手里:“你自己看,這是勞動法。為員工交社保是他應該做的,這不是什么優(yōu)點,沒什么值得夸獎的。以及,王富貴的生活就是非常普通的生活,他只有意識到自己的平凡,好好沉淀下來,才能經營好他的那個什么‘能力有限公司’。”
于張子涵抿著唇,她覺得章梓涵說得非常有道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有些別扭。
按道理,她應該聽章梓涵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下意識想要夸贊霸總王富貴。
雖然霸總王富貴有時候非常偏執(zhí)霸道不講道理,可他也有許多優(yōu)點。
于張子涵:“我還是覺得,王總不像你說得那么一無是處。至少,至少他愿意專門為了我的花枝鼠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還會帶它回祖墳下葬。”
章梓涵:“你在說什么???”
這件事情,有些超出章梓涵的認知范圍了。
給寵物辦葬禮這種事,章梓涵倒是聽說過。可是,把一只灰耗子葬到祖墳里,這是什么操作?
王富貴就是這么打動別人的?
在黎月的一通解釋下,章梓涵終于知道這幾天發(fā)生什么了。
得知王富貴花了幾千塊錢給一只花枝鼠買棺材,章梓涵搖了搖頭,對于張子涵說:“他這么重視你的花枝鼠,你當然會感動。但你想過沒有,王富貴身為公司的老板,他在沒能力為所有員工交社保的情況下斥巨資為一只花枝鼠辦葬禮,你覺得這合適嗎?”
于張子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才大四,還不知道社保對一個員工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聽章梓涵的話,好像挺嚴重的。
黎月解釋:“你們大學應該有為你們買醫(yī)療保險吧,有保險的話,你生病住院就不需要全部自費了。公司為員工買的社保除了基本的醫(yī)療保險,還有養(yǎng)老保險、失業(yè)險、生育險和工傷險。這些保險,如果自費的話會很貴,而且個人只能買醫(yī)療和養(yǎng)老,公司給繳納才是性價比最高的。”[1]
于張子涵:“可是,我暫時沒有生育的打算,失業(yè)了也可以繼續(xù)找工作,這個工作的性質應該也不會存在工傷。至于醫(yī)療,不是有幾百塊錢一年的城鎮(zhèn)居民保險嗎?”
在于張子涵看來,能夠在工作中學習到學校里學不到的知識,讓自己得到提升,已經很好了。
至于社保什么的,她好像不太在意。
黎月與章梓涵對視一眼,她們看出來了,于張子涵真是有點不知道人間疾苦了。
章梓涵耐著性子解釋:“工傷不一定是從事危險工作才需要。比如你在工作崗位上猝死,或者因為工作壓力大在崗位上發(fā)生腦溢血、心臟病,又或者你上下班路上被車撞了,這些都是可以通過工傷保險報銷。至于其它保險,你不需要,不代表其她員工不需要。你不能慷他人之慨,鼓勵王富貴這種不給員工交社保的錯誤行為。”[2]
于張子涵這次聽懂了。
上班猝死的事情,她好像聽說過。
但是,這種事情真的會發(fā)生嗎?
她覺得她還年輕,不需要這些。
黎月看出了她的想法,她嘆了口氣:“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我認識好多人,三十歲不到就因為加班過度引發(fā)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什么甲狀腺結節(jié)、乳腺結節(jié)、腰間盤突出、脊柱側彎壓迫神經……”
黎月差點就要告訴于張子涵,她在另一個世界就是加班猝死的。
于張子涵有些難以置信:“那,別的公司都會給員工交社保嗎?”
章梓涵:“那當然了,有些不正規(guī)的公司也可能說什么試用期前三個月沒有社保,其實這也是不對的,但是,他們要承擔的后果會比王富貴的小一點。如果被投訴,只要補繳了社保,再交點罰款就行。可王富貴,我估計,從他公司成立以來,就沒給員工交過社保吧。沒人去投訴也就算了,要是有人投訴,他一時半會可真拿不出那么多錢。”
一次補繳三個月和補繳三年,還是有差距的。
于張子涵有些愧疚地說:“那我應該把‘吱吱’的棺材錢還給王總,這些錢本來也不該他出。雖然這些錢對他來說是杯水車薪,但是至少能發(fā)揮一點點作用。”
在黎月和章梓涵一番解釋下,于張子涵終于理解了正規(guī)公司和不正規(guī)公司的差別。
黎月猶豫了一下,她想到章梓涵剛剛說的。
為了所謂的任務,毀掉于張子涵的一輩子,讓她強行和霸總王富貴綁定在一起,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在現實世界已經因為加班猝死了,能夠在這個世界繼續(xù)生活,已經是撿了便宜。
就算任務一直不完成,能夠換個方式活著,也不算虧。
但是于張子涵不一樣,她還沒畢業(yè),以后應該有大好的人生,不該被綁在王富貴身邊一輩子。
黎月終于下定決心,對于張子涵說:“子涵,錢的事情以后再說,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工作。關于畢業(yè)之后的去向,你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于張子涵認真地說:“可我真的很想成為一個主播,我已經決定加入王總的公司,我應該有契約精神。”
章梓涵:“妹妹,別天真了。你要真的適合吃這碗飯,大學時期就該起號成功了。你當初沒有抓住風口,怎么能指望在一個小公司里實現人生理想呢?現在好多公司把人簽進去,就是為了騙違約金。你這么單純,小心被騙。”
章梓涵說話不太客氣,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于張子涵并沒有因為章梓涵說她不適合當主播而難過,她的注意力全在最后兩句話上。
或許會有公司招聘人進來之后用各種霸王條款騙違約金,但王富貴一個會給花枝鼠辦葬禮的人,怎么可能這樣呢?
章梓涵把王富貴想得也太壞了吧。
于張子涵反駁:“我覺得王總不是那種人!”
黎月:“王總是不會這么做,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和你簽合同……這也意味著,你的合法權益根本得不到保障。”
于張子涵垂下眼,有些無措地說:“那我應該怎么做?”
看到女主居然聽勸,黎月和章梓涵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有欣慰也有激動。
黎月趕緊加了一把火,給于張子涵分析利弊:“就算你想要成為主播,你可以以合作的方式加入MCN機構,不需要全職去做。你看現在,王富貴的公司讓你從零開始起號,也不幫你運營,也不請人給你培訓,這和你自己兼職去做沒什么差別,你把它當成副業(yè)就行了。至于本職工作,你應該把握好應屆生的身份,想辦法通過校招入職大廠或者國企。”
黎月苦口婆心的一通勸說,讓于張子涵有些動搖。
于張子涵點了點頭,認真說:“好吧,那我考慮一下。”
于張子涵簡單的一句話,黎月激動得直接跳起來抱住了章梓涵。
她覺得,這個白月光一定是她的吉祥物。
黎月激動得說:“關于找工作的方面,你要是不會寫簡歷,不會選公司,我也可以幫你的!”
【憨憨:你這么做,真的有點太冒險了。萬一你完不成任務,豈不是要一輩子留在這里。沒有家人和朋友,沒有房子和車子……】
憨憨只見過無所不用其極的撮合那男女主,伙同NPC拆散男女主的情況,它還是頭一次見。
但是,黎月并沒有違反系統(tǒng)的規(guī)則,它不能懲罰,只能簡單勸說一下。
黎月不以為意:無所了了,我覺得白月光說的沒錯,為了自己完成系統(tǒng)任務,把兩個本不該有關聯(lián)的人綁定在一起,實在是有些自私。我現在只希望,男女主的好感度能夠趕緊到50%以上,讓我清空一下負債。至于以后,我可以自己賺錢,過好以后的生活的。
【憨憨:這個想法也還不錯,但是,如果他們對彼此的好感度最終不能穩(wěn)定在50%,下降之后,你的那些負債可能會回來。】
黎月:???
第48章 048 小心政審不通過
洗完碗擦干凈手后, 站在門口過道的岳一帆猶豫了一下,在章梓涵離開、于張子涵去廂房休息后,他忍不住問黎月:“你到底為什么這么熱衷于管王富貴的事情?就因為你是他的特助?”
岳一帆實在無法理解, 一個十個人的小公司, 為什么要有“特助”這種職位。
更讓他不理解的是,怎么會有人愿意給王富貴當特助。
黎月正在用意識和系統(tǒng)對話,岳一帆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黎月被嚇得叫出聲后, 院子里的大鵝也開始此起彼伏的叫著。大鵝一叫,院子里的大黃狗就忍不住“汪汪”地和大鵝吵架。
大黃狗一叫,全村的狗又開始跟著狂吠。在巨大噪音的影響下,有幾輛電瓶車的防盜鈴也被觸發(fā)。
黎月本來就因為這混亂的系統(tǒng)頭疼, 這些雞鴨鵝狗一起叫, 黎月覺得頭都要炸了。
為了清靜一會兒, 黎月不得不拖著岳一帆離開霸總王富貴的老宅。
這里實在太吵了。
兩人不知走了多遠,直到走到田壟, 遠離了住宅,黎月才覺得清凈了不少。
看著夕陽下田里綠油油的麥浪, 黎月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覺心情好多了。
黎月還未來得及放松, 心情就又緊張了起來。
現在四月了, 眼看著就要到六月收麥子的季節(jié)。她要是不趕緊把男女主對彼此的好感度推進到50%, 到時候是不是還得跟著霸總王富貴回來收麥子?
雖說在白月光章梓涵的幫助下, 霸總王富貴稍微正常了那么一點點。
但黎月害怕, 她不在眼前盯著,霸總王富貴又受到了什么奇怪的反饋,會重新變得普信。
可收麥子的話……
“不行不行, 這太可怕了。”黎月無意識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岳一帆:“黎月,你是想要離職,但不知道怎么跟王富貴說,所以糾結嗎?”
這是岳一帆唯一能想到的還算合理的原因。
黎月回過神,望著岳一帆,用十分莫名其妙的語氣反問:“岳醫(yī)生,你說什么呢,我為什么要離職?”
她要是離職了,不能繼續(xù)系統(tǒng)任務,難不成要搬磚替原來的黎特助還債?
這簡直比跟著霸總王富貴回老家割麥子還要可怕。
岳一帆覺得今天的黎月比王富貴還要奇怪,“黎月,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應該很清楚,王富貴的公司有問題,你為什么不直接離職,難不成上輩子王富貴救了你的命?”
岳一帆剛剛聽到黎月和章梓涵在勸王富貴現在的“女朋友”不要入職王富貴的公司。黎月和章梓涵十分認真地分析王富貴的公司有那么多問題,聽她那么說,岳一帆還以為她也打算離職。
在得知黎月明知王富貴的公司不合規(guī)還要繼續(xù)工作,岳一帆不免有些擔心。難不成黎月和以前那些人一樣,也是被王富貴的奇怪磁場吸引,以至于無法自主選擇離開。
黎月嘆了口氣:“我總要先幫于張子涵脫離苦海,再考慮離職的事情吧。”
岳一帆:“你怎么也和梓涵一樣,我說的是章梓涵,她以前就總是試圖讓富貴身邊的人清醒過來。黎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以前的時候,岳一帆還以為王富貴的這位特助和其他被王富貴吸引的人一樣,完全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但從這幾次的接觸來看,岳一帆覺得,黎月和那些人很不一樣。
黎月忍不住好奇:“章梓涵,她一直都這樣嗎?”
岳一帆點頭:“是啊,梓涵上學的時候就不喜歡富貴,遇到有人無腦夸富貴,她聽不下去,就會把人揍一頓。如果富貴提出質疑,她會連帶著富貴一起揍。”
聽到白月光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方式,黎月忍不住笑了。
黎月:“那她現在怎么不揍了?”
岳一帆聳肩:“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問過她,她說因為她成年了,不受未成年保護法的保護了,再這么隨意打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雖然她依然覺得那些無腦追捧富貴的人以及富貴都很欠揍,但是她已經不會再打人了。就是因為不能打人,所以她一早就出國了。可惜當初沒人告訴她,德國畢業(yè)那么難。”
黎月被章梓涵逗笑了,“不愧是白月光,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也只有白月光做,才不會掉好感。”
“白月光?”這個說法岳一帆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倒是知道,這些年來,王富貴心里一直記掛著章梓涵。
原來王富貴一直把章梓涵當成白月光嗎。
難怪王富貴身邊的另一個女生叫于張子涵,這不是非常老套的替身梗嗎。
岳一帆覺得王富貴這種行為實在是不像話。
只是,他也沒辦法攔住王富貴。
岳一帆好心提醒黎月:“你可千萬別在梓涵面前說什么她是富貴的白月光,不然她一定會生氣的。”
岳一帆知道,在章梓涵眼里,把她和王富貴扯上關系,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
黎月當然知道白月光有點反感王富貴,她點頭應下:“我當然不會和她說這些。”
岳一帆:“以前梓涵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夠讓王富貴身邊的人恢復正常。雖然這次你和梓涵一起勸他們,好像是有點效果。但是,你們兩個的能量畢竟有限。我還是覺得,與其浪費時間去拯救他人的人生,不如過好自己的生活。”
岳一帆還是想要勸黎月遠離王富貴。
他十分認真地說:“黎月,我和梓涵的老家都在這里,我們節(jié)假日不得不回來,但是你不一樣,你大可以直接遠離。離富貴遠一點,你的人生會很精彩的。”
岳一帆始終覺得,他和章梓涵沒得選。但黎月不一樣。
感受到岳一帆的好意,黎月感激地望著他。
岳一帆說的沒錯,她和章梓涵兩個人的能量是不夠強大。
但是,眼前不是還有個大活人嗎!
黎月:“岳醫(yī)生,你就不想勸王富貴恢復正常嗎?”
岳一帆:……
岳一帆沒想到話題會扯到這上面來,這些年來,他深刻地體會到,應該尊重他人命運。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不如多看幾篇文獻。
岳一帆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和黎月的距離,“黎月,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不太想和王富貴有太多的牽扯。”
偶爾相遇,然后被奇怪的磁場影響,已經讓岳一帆十分頭疼了。
要是加入黎月和章梓涵的奇怪聯(lián)盟,讓自己重新卷入到過去的漩渦里,想想就覺得恐怖。
黎月感覺岳一帆要退縮,她趕緊抓住岳一帆的袖子,用盡渾身解數勸說:“岳醫(yī)生,你早晚要回老家,王富貴和他的家人這么不正常,已經影響到你了,不是嗎?你想想看,你以后談戀愛了,要結婚了,對方的家人肯定要到你家里來看看。這個時候,你的家人被王富貴奇怪的磁場影響,勢必會攪黃你的人生大事。”
畢竟,王富貴的大姑還想讓岳一帆娶她女兒,看樣子,岳一帆家里的長輩也挺支持的。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不可能讓岳一帆順利結婚吧。
岳一帆沒想到黎月會這么說。
他沉默許久,最終開口:“我可以不結婚。”
如果除了王富貴的表姐,他別無選擇,那他可以單身一輩子。
黎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岳醫(yī)生,你這么優(yōu)秀,難道你不想結婚生子并把這份優(yōu)秀傳承下去嗎?”
雖然勸別人結婚生子有點不厚道,但是岳一帆也太消極了吧。
因為王富貴而選擇不婚不育,這也太……
岳一帆:“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有可能被富貴奇怪的磁場影響,那么不婚不育也是一種善良。”
黎月忽然覺得岳一帆說的非常有道理,她差點就無言以對了。
黎月:“可是,岳醫(yī)生,你現在只是規(guī)培生,你以后要考醫(yī)院的編制是要進行政審的。如果王富貴不能變得正常,政審小組對你的實地考察可能會受影響吧。”
岳一帆:……
這真是個比較要命的問題。
之前岳一帆和章梓涵也聊過這個問題,章梓涵一早就考慮過回國考個所謂的鐵飯碗,但是她也擔心因為王家的原因,最后政審可能過不了。
他為了醫(yī)學付出了這么多,不可能真的按照王富貴的建議開個小藥店。
要是真的因為王富貴的緣故沒辦法進入公立醫(yī)院,岳一帆覺得人生會失去意義。
難道真的要像黎月說的那樣,他要和她們一起,想辦法讓王富貴變得正常,再去追求人生意義嗎。
岳一帆:“可我還是想不明白,讓王富貴變得正常,對你有什么好處?”
【憨憨:系統(tǒng)提示,不可以讓NPC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
黎月見岳一帆似乎有被說動的跡象,就差和盤托出了。
被系統(tǒng)提示,她無奈放開手,十分真誠地說:“因為,我被某種力量控制,必須要完成某種任務才能夠恢復原本的正常生活。”
岳一帆嘆了口氣:“好吧,我可以試著幫你,但我也不能保證能不能成功。”
這么多年了,岳一帆不是沒見過章梓涵的努力。
王富貴的普信與固執(zhí)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身邊的人對他的追捧也是莫名其妙。
他們三個,真的能改變王富貴嗎?
岳一帆實在不抱什么希望了。
黎月:“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
岳一帆:“不用說謝謝,你也說了,王家村可能會影響我以后的政審。能讓富貴變得正常,也是在幫我自己。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富貴家吧,村里沒有路燈,一會兒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
第49章 049 準備考編
黎月回到霸總王富貴的“老宅”, 見霸總王富貴和于張子涵坐在臺階上,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
黎月的出現,明顯打擾了他們。
黎月剛想悄悄溜走, 就聽霸總王富貴那冷冽的聲音響起:“黎特助, 你回來得正好。今晚,我們送‘吱吱’下葬。”
“今晚???”黎月看了眼時間,這都六點多了,馬上天就要黑了。這里的山路連路燈都沒有, 這時候下葬花枝鼠,還是去祖墳安葬,會不會太陰間了。
霸總王富貴這樣子,就不怕撞到鬼嗎?
不過, 仔細想想, 比起鬼, 霸總王富貴看起來好像更可怕。
撞見鬼頂多被嚇一跳,但是如果被霸總王富貴纏上, 搞不好這輩子就毀了。
黎月:“總裁,要不還是明天吧。”
且不說這個時間去那種地方會不會不吉利, 萬一山路崎嶇,他們摔著了, 這里信號信號不好, 都沒辦法叫救援。
霸總王富貴:“下葬都是在半夜, 怎么能拖到明天?黎特助, 要是拖到明天, 吱吱無法入土為安,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岳一帆站在門口,他本來是想回來加一下黎月的微信, 沒想到撞見這一幕。
他踏過門檻,對王富貴說:“富貴,今晚真的不合適,還是等明天白天吧。”
岳一帆也覺得,這個時間把一只花枝鼠送到祖墳下葬,實在是太離譜了。就算王富貴的長輩沒什么意見,但也不能真由著他們這樣折騰。
王富貴蹙眉,不悅地說:“一帆,你,向來不愛管這些閑事。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你,為什么要和我作對?”
黎月趕緊偷偷問系統(tǒng):憨憨,剛剛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為什么霸總王富貴又變得不聽勸?
【憨憨:剛剛女主對霸總王富貴說,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會陪在霸總王富貴身邊,幫霸總王富貴渡過難關。】
黎月:……
這兩個活寶,一會兒不看著就出bug了。
好在兩人對彼此的好感度沒有出現大幅度波動,不然黎月真的要哭了。
黎月無奈地說:“總裁,半夜下葬要有花枝鼠的長子長孫捧著骨灰在前面引路,或者讓花枝鼠家的男丁抬棺材。這只花枝鼠……有長子長孫嗎?”
霸總王富貴被噎了一下,“它只是一只花枝鼠,只是寵物,哪里來的長子長孫?黎特助,你不要無理取鬧!”
在霸總王富貴看來,這分明就是黎月不愿意幫于張子涵安葬花枝鼠找的借口。
岳一帆:“無理取鬧的是你,你也知道它只是花枝鼠,只是人類的寵物,你怎么能按照人類的葬禮來辦?還把它葬到你們家的祖墳……富貴,這樣真的不合適。”
岳一帆和黎月的一通配合,讓霸總王富貴和于張子涵都沉默了。
霸總王富貴和于張子涵對視一眼,誰也無法解釋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于張子涵有些愧疚地開口:“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我的花枝鼠這樣折騰大家。”
霸總王富貴:“不,子涵,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
【憨憨:男女主對彼此的好感度已經上升至45%了,你馬上就能夠清空原本黎特助的負債了。】
黎月:我折騰了這么多天,就沒一點獎勵嗎?比如現金什么的?
明明前幾天的時候還是有現金獎勵的。
【憨憨:按道理是應該有現金獎勵的,但現在你做的這一切并沒有讓男女主產生愛情的火花,他們對彼此的好感度只是基于對優(yōu)秀品質的欣賞。】
打消了霸總王富貴半夜下葬花枝鼠的念頭,岳一帆加了黎月的微信后便打算離開了。
黎月送岳一帆出門時,礙于霸總王富貴還在院子里,她只能做口型對著岳一帆說了一聲謝謝。
晚上,黎月和于張子涵擠在一個炕上,于張子涵穿著黎月借給她的睡衣,怎么都睡不著。
折騰了一天,黎月困得要命。看著于張子涵在她旁邊翻騰,黎月揉著眼睛說:“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院子里的雞可能會打鳴,雞一打鳴別的動物也會跟著叫,到時候你想睡也睡不著了。”
于張子涵:“我只是在想,除了做主播,我還能做什么工作?”
于張子涵看著招聘軟件顯示的職位,有些苦惱地說:“這些工作的待遇好像還不如能力有限公司的待遇。”
聽于張子涵這么說,黎月忽然有些不困了。
黎月湊到于張子涵身旁,看著于張子涵的手機屏幕。
她倒要看看,什么公司的待遇會比能力有限公司的待遇還差。
只見求職軟件上顯示的職位,點進去一看,一個比一個炸裂。[1]
[檔案整理員:80/天,兼職,大小周。工作簡單,不限學歷,要求踏實肯干。]
這個一看就是沒有五險一金,不穩(wěn)定的外包工作,不僅工作枯燥無聊,而且早八晚六,簡直比霸總王富貴的公司還要壓榨。
[短視頻編導:2600-3500/月,單休,彈性工作。要求精通PS、PR、達芬奇,性格開朗,敢于在鏡頭前表現自我,口才好,文筆好。愿意加班或自帶攝影設備者優(yōu)先。]
這哪里是短視頻編導,這是要求一個人把剪輯、寫腳本、拍攝、演員的工作全干了。不過,這個也算是有點良心,至少把工作內容寫出來,而不是把人騙進去殺。
[審核員:80/天,居家辦公,完成任務就行。]
黎月無奈扶額,這估計又是個外包工作,什么居家辦公,估計是分包的人懶得提供辦公場所和辦公設備。GAP期間找個兼職緩沖一下還行,真要全職做這個,只怕身心健康都會受到嚴重的摧殘。要知道,有的審核員可能還要成天看一些血/腥/暴/力的東西,看多了人都要廢了。
[文員:8000-10000/月,雙休,工資上不封頂,工作輕松,老板無聊找個人陪著打游戲,偶爾接接電話聊聊天就行,另有下午茶。]
這個看起來待遇非常好,但十有八九進去之后就是電話銷售,被人罵不說,萬一推銷的東西涉嫌違法,員工也得跟著進去。
黎月剛想叮囑于張子涵千萬別被這種高薪的文員工作騙了時,于張子涵氣憤地說:“開這么高的工資,工作又這么輕松,會把人養(yǎng)廢的。我還是覺得,應該做點有挑戰(zhàn)性的工作。”
黎月長舒一口氣,還好女主想挑戰(zhàn)自己,不至于被這種天坑工作騙了。
黎月看著于張子涵瀏覽的職位,不自覺戴上了痛苦面具。除了上面那些天坑工作,還有什么樹洞、紅娘、刷單之類的工作。這些亂七八糟的工作,搞不好就會涉及到顏色、詐/騙、洗/錢。再看工作地點,居然和能力有限公司在一家寫字樓——陽光250金融財富中心。
黎月咽了一下口水,A市小緬北真是名不虛傳啊。這個寫字樓里,感覺只有“能力有限公司”和“創(chuàng)意有限公司”勉強不那么違規(guī)。
黎月:憨憨,傳說中的A市就業(yè)環(huán)境已經差成這樣了嗎?
【憨憨:畢竟女主已經錯過了校招,在這種社招APP上看到的工作實在是……除非她愿意考公考編,但是考進去的話,就不能在霸總王富貴的公司兼職主播了。】
黎月看著于張子涵,“子涵,你一定要做娛樂主播嗎?你有沒有考慮過進電視臺或者地方媒體,做個記者之類的。”
于張子涵學的是播音主持專業(yè),依照于張子涵的條件,只要她肯努力,完全沒問題的。
于張子涵有些糾結:“可是,電視臺或者地方媒體就意味著工作穩(wěn)定,工作穩(wěn)定有可能會消磨人的斗志……”
黎月:“工作不穩(wěn)定就意味著你可能會很快失業(yè),然后要不斷的在招聘軟件上看這種高壓的工作,在這種不怎么正規(guī)的小公司,你的才能也沒辦法得到施展。”
于張子涵:“我不怕壓力大,我比較喜歡有挑戰(zhàn)的工作。說實話,那個短視頻編導的工作我就特別心動,但是他們說入職前六個月是試用期,試用期工資打折而且沒有五險一金……今天你們才和我說了五險一金有多重要,所以我不打算入職那家公司。”
黎月:……
黎月無奈的同時又有些欣慰,看樣子,女主真的有在進步。
黎月:“誰告訴你考上編制就沒有壓力了。我跟你講啊,如果是私企,加班還會有加班費,企業(yè)不給的話你也可以去仲裁他們。但是如果你考上編制,你就可以隨時隨地加班,而且沒有加班費!雖然有補休,但是基本上和沒有一樣。并且,作為剛考進去的新人,什么文藝匯演、球賽、演講比賽、周末值班、下基層工作……這些都是你的。只要你考進去,一定會得到應有的鍛煉的。”
聽到黎月這么說,于張子涵的眼睛一亮。
于張子涵:“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試一下!如果早點賺到錢,就能早點把吱吱的棺材錢還給王總了。可是,我要怎么樣報考呢?”
黎月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搜了一下這個世界報考事業(yè)編的辦法,見報名流程和現實世界差不多,她趕緊轉發(fā)給了于張子涵。
黎月:“子涵,你關注一下這個公眾號,這個公眾號會推送考試相關的事情。”
于張子涵點進黎月轉發(fā)的推文,下載了推文后面附帶的文檔,認真地開始看要求。
看到女主似乎真的準備考編,黎月終于心滿意足地睡下。
第50章 050 你快治好她!
于張子涵一晚上都在用手機搜索關于考編的資料。
她在學校的時候也聽室友們說想要考編考公, 當時她覺得,她不可以未來的四十年都在相同的環(huán)境,面對相似的人。
可現在, 聽黎月給她分析利弊, 她忽然開始動搖。
因為這是于張子涵第一次想要詳細了解考編,她在搜集資料上遇到了不少的麻煩。
第二天,黎月醒來,于張子涵還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院子里的家禽家畜已經開始此起彼伏地叫喚, 這點聲音似乎吵不到于張子涵。
沒辦法,于張子涵太困了。
黎月偏頭看了一眼,只見于張子涵未息屏的手機還顯示著政審相關的內容。
黎月心里一驚,趕緊問:憨憨, 于張子涵的政審不會有問題吧?
畢竟, 在這種霸總文里, 有幾個法外狂徒再正常不過了。
萬一女主有個好賭的爸,政審一查, 一切就都沒戲了。
【憨憨:女主的政審沒問題,她的家人都沒有違法犯罪的。但是, 她想報考的那個崗位對普通話和外語水平有要求。】
黎月:……
黎月這才想起,有些崗位是要求英語水平過四級。女主是考過語言考試, 但是她那個專業(yè)英語十級是原作者杜撰出來的。
黎月:她是播音主持專業(yè)的, 總不能普通話不過關吧。我聽她說話, 也妹有口音啊。
【憨憨:她普通話是沒問題, 但她覺得她不需要靠證書來證明自己, 所以就沒考。】
黎月:???
黎月:她不需要靠證書證明自己,為什么要考日語N6,英語專十?
考也就算了, 還都是假證。
【憨憨:因為普通話什么時候都可以說,這個大家能聽出來。但是英語和日語又不會經常說,當然要考幾個證書了。】
黎月:道理我都懂,但是她考假證干什么。
【憨憨:沒辦法,畢竟原作者覺得專業(yè)英語十級會比八級更厲害。】
也不知道這些假證會不會影響她考編。
還是說,在這個世界,于張子涵的那些證書其實是可以被認可的?
黎月忽然想起,岳一帆也是要考事業(yè)編的,要不她問問岳一帆。
正當黎月拿起手機想要給岳一帆發(fā)微信,加載了半天的系統(tǒng)突然開始說話。
【憨憨:查到了,那些證書在正規(guī)單位是不被認可的。】
黎月:你的意思是,原作者給女主加的這些“優(yōu)秀品質”,僅對霸總王富貴有效?那她這種情況,還能考編嗎?
【憨憨:她這種情況還能考三不限,但是你也知道,這個三不限的崗位競爭都壓力非常大。】
黎月:……
黎月:我覺得,以女主堅韌不拔的意志,應該能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來。
【憨憨:可是,女主不覺得她的證書是假的,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她努力學習考出來的。你要想讓她提交的報名材料沒問題,得想辦法說服她,讓她接受這個殘酷的事情。】
黎月:……
黎月覺得,這幾天讓霸總王富貴和于張子涵知道他們其實是普通人已經很殘忍了,要是讓女主知道,她這么多年努力學習考出來的證書是假的,她會不會崩潰。
中午,在霸總王富貴家里吃完健康的粗糧飯后,黎月便坐在門檻上思考人生。
到底怎么樣才能讓女主接受她可能存在資料造假這種事。
霸總王富貴從他那五菱宏光mini的后備箱里拿出花枝鼠的棺材,棺材緊閉,但是透過縫隙,已經能聞見腐敗的味道。
還好吱吱比較小,雖然腐爛,但不至于散發(fā)太大的味道。
黎月皺著鼻子,有些嫌棄地往遠處挪了挪。
霸總王富貴捧著棺材,“走吧,我們去安葬吱吱。王家村祖墳的風水好,一定能讓吱吱入土為安。”
王家的祖墳在山上,因為是清明節(jié),早晨上山祭祖的不少。霸總王富貴上午已經跟著家人去山里拜過了先祖,中午山上沒什么人,他們上去安葬吱吱剛剛好。
黎月嘆了口氣,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山路上,她身后的于張子涵走起山路更是艱難。于張子涵畢竟一晚上沒睡覺,她頂著巨大的黑眼圈,腳步也有些虛浮。
黎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只是一只花枝鼠,王富貴自己把它埋了就行了,為什么要這么大陣仗。
她本來想向白月光章梓涵求助,可白月光今天要去市里找網速快的地方做簡歷,黎月只能一個人應對這些。
霸總王富貴對這里的路比較熟悉,他一手捧著吱吱的棺材,一手扛著鐵鍬,在崎嶇的山路上依舊健步如飛。
山上的空氣倒是清新,難怪霸總王富貴每天吃這么差還能長得這么高。
不知道是因為海拔的影響,還是因為心理作用,越往上走,越覺得陰冷。到了王家的祖墳,看著用紅色磚頭搭的簡易墳墓,有的墓前種著矮松,有的墓前擺放著五顏六色的花圈。
墓地上有零零散散的紙錢隨風飄,黎月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倒是霸總王富貴與于張子涵一副一身正氣的樣子,絲毫不被墓地的磁場影響。
或許這就是男女主的光環(huán)吧。
黎月悄咪咪地雙手合十,不住地給素不相識的人鞠躬。
她在心里暗暗說:王富貴的祖宗們,是你們家的王富貴要把花枝鼠葬在這里的,你們要是生氣,盡管去找他,千萬別找我。
原本黎月也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她都穿書了,這么離譜的事情都讓她撞見了,見鬼什么的也不意外吧。
萬一霸總王富貴的行為冒犯到了他的祖宗,那真是太可怕了。
霸總王富貴也是離譜,他來到祖墳,非但沒有敬畏之心,反倒是抬頭四十五度,睥睨著大大小小的墳頭。
眼見著霸總王富貴要在他太爺爺旁邊的給吱吱挖個墳,黎月趕緊阻攔。
“總裁,你就這么把吱吱葬在這里,會不會影響其它墳墓的風水?”
要是王富貴的太爺爺泉下有知,一定會被王富貴氣活的。
霸總王富貴拿著鐵鍬的手頓了一下,隨后毫不猶豫地刨了下去。
他聲音冷冽,語氣堅定:“我王富貴的太爺爺不會這么脆弱,他墓地的風水絕不會被吱吱影響。”
黎月忽然覺得,霸總王富貴的話有幾分道理。
退一萬步講,這里的風水要真能庇佑王家,王富貴也不至于這么癲了。
沒準把花枝鼠葬在這里,有助于霸總王富貴恢復正常呢。
隨著霸總王富貴的動作,地上混著青苔的泥土開始翻飛。于張子涵想去幫忙,可她完全插不上手。
霸總王富貴動作干脆利落,很快就挖好了一個大坑,他鄭重其事地將吱吱埋了下去,又用磚頭給吱吱搭了個簡單的墓。
他找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在磚頭中間刻上了“吱吱”兩個字。
看著霸總王富貴如此認真的對待,黎月忍不住開始緊張。
霸總王富貴該不會讓她給吱吱磕頭吧……
黎月目光移向一旁霸總王富貴太爺爺的墳墓,不行的話就給他太爺爺磕一個吧。他們幾個這么打擾人家,給人家磕一個也不虧。
正當黎月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后,王富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給他的太爺爺鞠了一躬,轉頭對黎月和于張子涵說:“好了,我們回去吧。”
黎月有些震驚地看著霸總王富貴。
王富貴做出多不正常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可現在,王富貴不給吱吱磕頭,她覺得太奇怪了。
【憨憨:男女主對彼此的好感度已經上升至46%了,你很快就有機會清空負債了。】
黎月:!!!
居然只差百分之四就可以清空負債了!
等清空負債,她一定要去超市多買點好吃的。
這些日子天天吃粗糧,雖然健康,但實在是不好吃。再不讓她吃點高油高鹽高脂肪的食物,她會啃人的。
黎月心中難掩雀躍,她一激動,腳下一滑,一下子摔了下去。
“黎特助,小心!”
于張子涵要拉她,卻被她一腳鏟倒了。
“子涵,黎特助!”霸總王富貴丟掉手里的鐵鍬,想要扶她們起來。
可這兩個人摔得太狼狽了,霸總王富貴實在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黎月扶著腰,狼狽地站起來。見于張子涵因為她的緣故摔得不輕,她趕緊蹲下來,抱住于張子涵的上半身,用肩膀頂著她的后背把她撐了起來。
山下的岳一帆已經幫家里干好了農活,他正打算回家,就看到王富貴和黎月一左一右攙扶著于張子涵下山。
這詭異的場景,讓他覺得眼前一黑。
王富貴看到岳一帆,倒是眼前一亮。
他高聲喊:“一帆,快過來,子涵受傷了,你快來治好她!”
岳一帆:……
岳一帆走上前,見黎月也一瘸一拐的,他代替黎月扶住了于張子涵。
于張子涵臉色慘白,腿部已經無法彎曲。
他們把于張子涵扶回了霸總王富貴家,岳一帆:“打120叫救護車吧,得去醫(yī)院拍個片子看一下。萬一骨折了,得趕緊治療。”
“一帆,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無法在三分鐘內治好子涵。”霸總王富貴的語氣中滿是失望。
岳一帆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著脾氣,對王富貴說:“首先,這里不是醫(yī)療場所,我擅自為她接骨屬于非法行醫(yī)。其次,我現在只是規(guī)培生,雖然我過陣子要輪轉去骨科,但我也不具備徒手接骨的本事。”
說話間,黎月已經打了120.
黎月報了位置,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個,是不是得有人去村口接一下救護車,這里救護車可能開不進來。”
岳一帆猶豫了一下,王富貴一臉擔憂地盯著于張子涵,他看樣子是不會放心離開。黎月的腳看起來也扭到了,現在這種情況,章梓涵又不在,村里人大部分都干完農活或者從祖墳回來,累得開始睡午覺了。
只能他去村口接救護車了。
可是……
岳一帆有些不放心地說:“黎月,你盯著點富貴,千萬別讓他自己給人家接骨。”
黎月:?
黎月:憨憨,霸總王富貴會接骨?
【憨憨:小說里確實有這個情節(jié),他們初中的時候,霸總王富貴打球的時候胳膊摔傷了,所有人都急得不行,霸總王富貴卻十分淡定。他臉上帶著譏笑涼薄漫不經心的表情,從容淡定地握住自己的胳膊,試圖將脫位的關節(jié)復位。】
黎月:真的接成功了?
【憨憨:當然沒有了,我不是說了,他只是“試圖”將關節(jié)復位。本來只是輕微錯位,連脫臼都算不上。結果被他那么一推,直接骨折了。】
黎月:難怪岳一帆要學醫(yī),他大概是想幫王富貴治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