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到了零界點,許譯來了也不能化解一二。
許譯不想進去承受一切,但項駿不打算放過他。
“許少校,你終于來了。”項駿像看到救星一樣抓著許譯不放,“”池少將的病情你知道了吧?
他能假裝不知道么?
許譯扶額,“好像知道?”
我并不是有意要偷聽的,就是剛好路過。
“太好了!”項駿兩眼放光,“你快勸勸池少將,他不打算要孩子。”
不是,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勸得了啊?
許譯這個冤大頭,到底為什么要這個時候進來啊?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池清淮一眼,對方臉色臭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許譯縮了縮脖子,決定不當這個冤大頭,“這是長官的私事要怎么辦他說了算。”
言外之意就是我勸不動。
項駿一心想著孩子,根本沒聽出許譯的潛臺詞,“打掉孩子多傷身體啊,就算不為孩子著想,也要為自己想想啊!許少校你是池少將的手下,應該肩負起勸說長官的使命啊!”
對不起,肩負不了。
你要是知道孩子怎么來的,就不敢說這些話了。
“就因為我是長官的手下才要聽從長官的命令。”許譯求生欲爆棚,“長官做什么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
許譯說完又看了一眼池清淮,對方表情沒什么變化。
許譯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說對話了。
倒是項駿一直沉浸在孩子的話題里,見許譯攻破不了干脆直接跟當事人說:“池少將,您應該知道懷孕對身體的損傷是很大的,而打掉孩子的損傷會比順利生產還要大,大家都是omega,我不會害您,我以醫生以及omega的身份給您建議,希望您能生下這個孩子。”
池清淮不為所動,項駿繼續煽情,“池少將,雖然寶寶還很小,但他也是一個小生命,是您身體的一部分,您怎么舍得將他拿掉,他身上可是流著您的血啊!”
池清淮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他的心中蔓延,神色也緩和了不少,項駿乘勝追擊,“池少將,您真的不想看看這個小生命長什么樣么?他會有幾分像您,您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池清淮的表情又有了一絲松動。
項駿偷偷看在眼里,“少將大人,寶寶是您生命的延續,您真的要親手掐斷這份延續么?”
池清淮的表情徹底變了,一種對未來的向往掛在了臉上。
生命的延續么?
他這輩子還能有這么一天么?
嘖嘖,項駿真是掐著池清淮的命脈說,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說不定真的能把池清淮說動。
許譯正驚嘆著項駿的洗腦能力,結果就聽見他瘋狂地在池清淮雷區蹦跶。
項駿說:“池少將,孩子是您和伴侶的紐帶,是您和伴侶愛情的結晶,您真的要親手摧毀您和伴侶之間的愛情么?”
好好好,池清淮心里剛生出的一絲柔情就被伴侶兩個字搞得煙消云散。
眼看池清淮要生氣了,許譯趕緊出來救項駿狗命,“什么結晶不結晶的,就是一孩子,哪里來那么多彎彎繞繞。”
結果項駿根本不知道許譯在救他,還不嫌事大地說:“許少校,你一個單身汗不懂愛情,就不要胡說了,少將大人跟他的伴侶肯定很恩愛,不然怎么會有寶寶呢?”
啊,我求你閉嘴好么?
再說下去可能我也要跟你一起死了!
“閉嘴吧你!”許譯實在忍不了,直接上手捂住項駿的嘴,“長官很累了,別吵他!”
“唔唔唔…”
許譯捂著項駿的嘴不松手,趕緊轉過頭對池清淮說:“長官,您的檢查做完了么?現在可以走了么?”
池清淮瞥了眼在許譯手里鬧騰的項駿,看不出喜怒,“走吧。”
項駿聞言鬧的更兇了,許譯瞪了他一眼,“長官的事一定要保密,就連孟上將都不能說。”
“唔唔唔…”
“不是要瞞著孟上將,長官自己會跟孟上將說。”
“嗚嗚嗚…”
“別唔了。”許譯松手,把人推到一邊,“我們要走了。”
許譯說完就跟著池清淮走了。
項駿喘了口氣,賊心不死地喊:“池少將,您記得定期來做產檢啊!”
透明人李醫生給項駿樹了一個大拇指,“勇士!”
項駿一臉懵逼,“啊?什么意思?”
就連李醫生都看出來了,只要一提伴侶,池少將就變臉,其中明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項駿這個沒眼力見的還一直在絮絮叨叨,真是沒用的可怕。
“沒什么。”李醫生將池清淮的報告結果存在信息庫里,“項醫生,你快去忙吧。”
項駿想起來他是中途被李醫生叫來的,手里還有一個病人沒有處理,也是一溜煙的跑了。
另一邊,許譯小跑著跟在池清淮后面,沒走幾步池清淮的步伐突然就慢了下來,要不是他一個急剎車早就撞到池清淮后背上去了。
“長官,有什么問題么?”
池清淮走路向來都是風風火火的,一般人很少能跟上他的步伐,他之所以會突然降下速度是想起了肚子的孩子。
走太快算不算劇烈運動?
會不會傷害到他?
池清淮不知道,干脆就走慢一點。
心里顧慮這顧慮那,嘴上卻淡淡地說:“沒有。”
許譯跟著池清淮走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長官,后續的檢查還做么?”
已經查出了‘病因’,做不做都無所謂,況且有些檢查做了對孩子不好。
“先不做了。”
看吧,長官還是很在意孩子的,不然早就做檢查去了。
不過許譯不敢說,他知道池清淮還需要時間消化,畢竟這是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如果要生下他,需要做很多準備。
況且池清淮身份特殊,孩子生下來也有一堆事要處理。
本著對自己還有孩子的負責的態度,池清淮都不會貿然做決定。
但是不可否認,池清淮對孩子動了惻隱之心,否則剛才就會讓項駿給出拿掉孩子的方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慢悠悠地走著。
“好。”許譯說:“那我先送您回家。”
池清淮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自己開車,“好。”
路上,許譯好幾次欲言又止,在第五次的時候池清淮終于開口了,“想說什么就說。”
“啊?”許譯愣了一下,“長官你為什么會知道我有話要說?”
許譯說完才覺得自己是白癡,他動作那么明顯,肯定是被長官看出來了。
許譯撇了撇嘴,問出心中的疑惑:“長官,您的生理課是機甲老師教的么?”
“嗯?”池清淮不明白許譯為什么要這么問,但還是說:“生理課當然是生理老師教的。”
“就是…”許譯斟酌著用詞,“您...不知道alpha和omega發生關系后會懷孕么?”
許譯的話給池清淮當頭一棒,是啊,他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池清淮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我對ao問題研究不深,這種事不會掛在嘴邊。”
不是,誰讓你掛在嘴邊了,就是讓你有點常識,避免這類事發生。
許譯扶額,接下來的問題他早就合知道答案了,但還是想從池清淮嘴里聽到答案,他問:“長官,那...您那天晚上有沒有采取措施?”
池清淮明顯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過來許譯指的是什么,那天晚上他意識都模糊了,怎么可能還有心情想這些?
池清淮冷著聲音說:“你覺得呢?”
很好,標準答案就是沒有。
不然哪里來的崽。
不過話說回來,就池清淮那點稀薄的生理知識能想到這點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池清淮不知道,那個alpha也不知道嗎?
如果他知道還故意這么做,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沒有目的,那他就是個赤裸裸的人渣!
在沒有任何措施的情況下睡了人就走,簡直就該天打雷劈!
該死!
許譯的拳頭又硬了!
為了穩定池清淮的情緒,許譯沒有把心里想的說出來,而是寬慰他,“長官,事已至此,就接受吧,誰不是經歷一些事情才成長起來的,偶爾犯點錯也很正常哈。”
呵呵,就是這個錯誤代價有點大,被人占了便宜不說,還搞出了新生命,真是世紀難題啊。
可惡,那個登徒子等級低就算了,會不會長得丑啊?
要是歪瓜裂棗,那生出來的崽子豈不是…
不不不,長官顏值那么高,就算那個人再丑,孩子也還是勉強能看。
對,就是這樣!
許譯心里終于舒坦點了,等他找到那個人一定把人大卸八塊!
紀無恙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跟鄒郁說:“你罵我?”
“啊?我沒有。”鄒郁莫名其妙,“我沒事罵老大干什么?”
“也是。”紀無恙也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好笑,鄒郁明明就在他旁邊,要是罵他不是早就聽見了,“那你說是誰在罵我?”
“大概是你的仇家?”
“我能有什么仇家?”紀無恙表示不滿,“我是三好公民,能有什么仇家?”
“老大,你對你的認知不清晰。”鄒郁無情拆穿,“你幾個月前剛做了一件缺德事,你不會就忘了吧?”
要說缺德事,紀無恙只做過一件,“跑掉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不負責任。”
鄒郁掐著手指算算,開玩笑說:“可不是,不然他現在大概應該帶著孩子找來了。”
紀無恙忽然想起那些關于aaoo的一些事,臉一下就綠了,“靠!還真是!”
“老大!”鄒郁也沒心思開玩笑了,瞪大眼睛問:“你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啊!”紀無恙咽了口口水,“情況太緊急,忘了。”
呵呵,真好。
鄒郁抽了抽嘴角,“老大,你可真行,安全意識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