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打鐵聲震耳欲聾，回蕩在這片圣潔的空島之上。島內的圣職者們被這嘈雜聲攪得心煩意亂，卻無人敢開口抱怨。因為在那打鐵聲的源頭，似乎有著一位不可提及的存在——傳說中比神還強大的存在。所有圣職者心中都藏著好奇，可就連天使也無人敢窺探，誰又敢冒這個險呢？
砰……
“錘你大爺了，來喝酒，臭矮人！”
一聲粗獷的喊叫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只見一個身形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提著一大桶酒走了過來，隨手往地上一杵，震得圣光微微顫動。
矮人薩金斯放下手中的錘子，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名叫鄭銘的家伙，以及他身后那比自己大兩倍的酒桶，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大概明白了，這是一場生死局。
“我TM不敲兩下不得勁。”薩金斯罵罵咧咧地吐了口唾沫，卻不料唾沫沒飛出去，反而從嘴角流了下來，弄得一身都是。
對面的鄭銘看得直皺眉，忍不住露出一臉嫌棄的神情，再看看這家伙一身骯臟，也就忍過去了。
“你那紅發妞和金發妞呢？”矮人薩金斯丟下手里的鍛造錘，翻過鍛造臺，差點摔個狗吃屎。
“艾琳娜和愛麗絲啊。”鄭銘隨口說道，從大酒桶里拿出兩瓶烈酒，“她倆帶孩子去了。”
“孩子！”矮人薩金斯瞪大眼睛，一臉震驚，“我他媽的怪怪，你居然同意下崽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想要孩子啊。”
“嗯……”鄭銘的臉龐柔和了幾分，他隨手朝著幾座空島中央的圣城招了招手，似乎在召喚著什么。那動作有些莫名其妙，但矮人薩金斯卻仿佛聽到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帶著這個世界許久未見的神性。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隨即看向鄭銘。
鄭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某個孩子改變了我的想法。再加上愛麗絲和艾琳娜都想要孩子，我就給她們了唄。”
“哈？”矮人薩金斯歪著腦袋，露出一副“思考人生”的表情，哈喇子從嘴角流了下來，“那孩子是誰的？”
“廢話，當然是我的了。”鄭銘沒好氣地笑道，隨手把一瓶烈酒扔給薩金斯，“是艾琳娜懷上的。明明和愛麗絲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卻沒想到艾琳娜先懷上了。氣得愛麗絲差點把艾琳娜扒光研究……咳咳。”
鄭銘干咳一聲，隨后坐在他的酒桶上，抿了一口烈酒，陷入一陣沉默。
矮人薩金斯出奇地沒有罵臟話，沉默地坐在酒桶旁，灌了一口烈酒，瞬間被辣得噴了出來，大舌頭吐得老長。
“我他媽這是什么酒，好……好……好TM棒！”
“超高度蒸餾酒，能把你的胃都燒穿的那種。”鄭銘瞥了矮人薩金斯一眼，又小口小口地抿了起來。
“我懂。”矮人薩金斯又大灌了一口，一邊劇烈咳嗽一邊說道：“活得太久，感覺累了吧？”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鄭銘轉頭看著矮人薩金斯，隨后搖了搖頭，“別自以為是了。”
“你就是活得太久覺得累了。”矮人薩金斯抹了抹嘴，說道：“人類就是TM的賤，壽命短的時候嫌活不夠，壽命無限了，又覺得沒勁。”
“你TM才賤呢。”鄭銘一拳頭砸在矮人薩金斯的腦袋上，頓時讓矮人薩金斯一口酒噴了出來，連鼻子里都在往外噴。
矮人薩金斯的暴脾氣瞬間蔫了，面前這貨根本打不過，惹不起，惹不起啊。
“其實，只是覺得無聊了而已。”鄭銘緩緩搖頭，“如果只有我一個長生種，或許會這樣，但我的兩位妻子與我同在，我怎么會覺得累呢，你說是不是？”
“你腰子TMD不累嗎？”矮人薩金斯忽然冒出這么一句。
鄭銘又是一拳砸去，卻落了個空。斜眼一看，矮人薩金斯已經跑到了一邊，還摸著腦袋上的大包，齜牙咧嘴。
“沒禮貌！”矮人薩金斯氣鼓鼓地說道，“就TM跟那個姓鄭的一樣，名字叫什么來著……鄭……鄭言，對，同樣是個TMD冒失鬼。”
“這名字？”鄭銘愣了一下，隨即隨意地笑了笑，“又有個老鄉穿越了？”
“誰TM知道呢。”矮人薩金斯吹胡子瞪眼，“前期還像個人，后期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用什么技能？使劍的？槍的？還是拳頭之類的？”鄭銘猛喝了一口酒，饒有興致地問道。
“使劍的……切，他可不跟你一樣，我TM給他打造的武器，我TM是一把都沒回收到，不是碎了，就是沒了。”說到這兒，矮人的眼睛都紅了，氣得直哼哼。
“明白了。”鄭銘微微一笑，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職業。鬼劍士——如果沒記錯的話，劍魂的破極兵刃和覺醒，可是廢武器的行家，特別是覺醒技能，如果不是特殊的神器，用一把碎一把。遇到這種主兒，矮人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如果重來的話，你會怎么選？”矮人薩金斯見鄭銘沉思，緩緩說道，“我曾經有過無數次選擇，現在想想，在每一個選擇的時候，我都想回去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如果重來？”鄭銘陷入了回憶：十字架、卡米婭教堂、抉擇之門、艾琳娜、愛麗絲、莎雅、莉莉婭、伊芙琳、關夢、凡……一路的旅程，直到最后的屠神，千年之后的阿拉德之旅……那些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卻最終匯聚成一個堅定的信念。
“再重來一次的話，我想我還是會選擇成為現在的我。至于怎么選，在一切不變的情況下，為了更美好的明天。”鄭銘燦爛地笑了起來，一旁的矮人薩金斯也跟著粗聲粗氣地笑了起來，兩人碰杯共飲。
天空之上，純白的圣光緩緩散開，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喚起了一道絢麗的彩虹，照耀在這片屬于圣光的天地之中。
鄭銘喝干了杯中的酒，站了起來，目光望向遠方的天地，緩緩說道：“再來一杯吧。”
再來一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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