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景紜轉到一班已經已經一周了,她坐在第一排,一直獨來獨往,跟班里的其他同學也沒什么交集,一班大多數人都當景紜不存在,畢竟離開了明德高中,以后也不會跟景紜有什么交集,最多如果景紜足夠優秀,以后不定會進入自家公司工作罷了。
但景紜這樣孤僻的表現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當然這對于景紜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敏銳的察覺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放在自己身上不懷好意的目光之后,景紜立刻緊張戒備起來,看來還不能放棄先前的打算了。
景紜垂眸沉思著,她已經察覺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中的蠢蠢欲動了,那么她需要在自己落到不好的境地之前,找到可以庇佑自己的人。
而在一班里,這樣的人有四個,司嫵和她的好朋友金鑫,以及據說是跟司嫵有婚約的喻文旭和他的好兄弟肖明闊。
但是最近就連她也聽了一耳朵,司嫵有意要跟喻文旭解除婚約這件事,所以她選擇的庇佑者就只能在在司嫵這邊和喻文旭這邊選擇其中之一了,而且她還需要承擔選擇之后可能會被另一方針對的可能。
景紜想明白之后,幾乎是立刻就偏向了選擇司嫵這邊,她說服自己是因為司嫵跟她一樣是女性,會更有同情心,她裝的可憐一點,會比喻文旭更好接近。
所以景紜就打定了主意,準備開始接近司嫵,當然她不會一開始就直接找上門去,畢竟想要巴結司嫵的人一定不少,司嫵對于主動接近她的人肯定會有防備。
所以景紜是打算讓司嫵先眼熟自己,在然后讓司嫵正好撞上那些對她不懷好意的人欺負她的時候,想來看自己可憐,司嫵會護著自己一點,只要司嫵主動發話,那些那拿她找樂子的人肯定不會冒著得罪司嫵的風險繼續欺負她。
至于景紜知道明德高中的學生會制度,卻并沒有想過去學生會告狀,因為這樣雖然能保證她在學校里的待遇,但是不能保證離開校園,那些因為她告狀而受到懲罰的人使用手段,所以讓司嫵主動庇佑她,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景紜自然就要開始進行行動了,她心底帶著些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雀躍,準備在司嫵面前刷一下存在感,至少要讓她對自己臉熟。
所以在這一次的課間,一向坐在位置上寫習題當自己是隱形人的景紜第一次拿著自己的保溫杯,打算從司嫵身邊的過道走過,去放在班里后面的飲水機那里倒水。
景紜有些緊張的接近司嫵的座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司嫵的身體好像有些僵硬,像是在防備緊張著什么。
這個時候的司嫵的確十分緊張,在自己第一場戲份來到的今天,她一直緊繃著神經,在發現景紜拿著她粉色的保溫杯接近自己的時候,她的視線忍不住落在那個即將潑自己一身水的杯子上。
而景紜因為注意力一直都在司嫵身上自然忽略了從旁邊伸過來的腿,在感覺到絆住自己的力量的時候,景紜心中暗道不好,她停不住的往前一撲,右手下意識用力握緊手上的保溫杯,左手撐住了一旁的桌子,沒有被絆倒,不過杯子是捏住了,但杯子里的水卻因為慣性潑了出去。
在景紜穩住自己的時候,本來還有些聲響的一班教室突然的安靜了下來,景紜只聽見些水滴滴答答落下的聲音,她心里咯噔一下,不詳的預感漫上心頭。
“司嫵,你沒事吧?”這個時候一聲驚呼,景紜良好的記憶讓她分辨出這是司嫵的好朋友金鑫的聲音,而她脫口而出的話,也讓景紜緊張的唇瓣都變得干澀起來,景紜抬起頭,隱藏在隱藏略長碎發下的眼底充滿了不安,看到的畫面讓她呼吸一滯。
剛才被人突然絆倒,她保溫杯里的水隨著慣性潑了出去,正好潑到了坐在過道位置的司嫵身上,好在她保溫杯里的水不燙,而且潑到司嫵身上的水不是很多,只打濕了她左邊的袖子,但輕薄透亮的布料下,纖細的手臂若隱若現,景紜甚至覺得司嫵的皮膚比她白色的衣袖還要白皙。
而司嫵本人的表情不算太好,她正皺著眉看著她濕透的左邊袖子,而班里也因為司嫵身上的低氣壓而安靜下來,這還是班上的同學第一次看見司嫵這么生氣的樣子。
而只濕了左邊衣袖的司嫵雖然面上的表情不算太好,但并沒有大家以為的那么生氣,反而心中在雀躍歡呼,畢竟今天一大早,她就隱約察覺到自己身上若有似無的威脅感,要讓自己完成戲份的催促感。
所以司嫵安靜的坐在位置上等著景紜潑自己一身,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要遭殃,司嫵做不到完全不為所動,而且她也是借著這件事試探,自己能修改多少戲份,所以在景紜被絆倒水潑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往里避了避,本來應該潑自己一身的水,只打濕了左邊的袖子。
而她并沒有遭到“懲罰”,也就是說裹挾著自己的神秘力量,只看中“劇情”的完成,對“劇情”的細節并不看重,那這樣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許多,不過司嫵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所以還需要繼續試探。
但她需要完成自己接下來的戲份了,突然被人潑了一身的水,她需要潑她水的人付出“代價”,看著被嚇到呆住的景紜,司嫵在心里默默道歉,她知道景紜不是故意潑自己水的,但是她的戲份就是“欺負”女主,司嫵真的覺得對不起單純善良的景紜,但她的戲份沒有完成,那壓著她的力量并沒有消失。
自己也不是學表演的呀,要演出張揚跋扈,司嫵耳尖都紅了,還有她的某些“臺詞”真的是太羞恥了,要不是必須這么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在班里其他同學的視角中,就看見司嫵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正撐著桌子的轉學生,板著臉,眼中也都是厭惡。
“你知道我身上這身衣服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司嫵的聲音帶著些高高在上的矜貴,而景紜剛才的舉動對她是很明顯的冒犯。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有人絆我……”景紜因為司嫵突然的靠近而緊張,她結結巴巴的解釋,轉頭想要找到絆她的罪魁禍首,但早在她把水潑到司嫵身上的時候,做了壞事的人已經先行逃開了,現在景紜的身后已經沒有人了,導致她的解釋變得像是狡辯。
“犯了錯卻不想承擔責任嗎?”司嫵說著,帶著水汽的手在景紜身上擦了擦,而司嫵本人內心寬面條淚的給景紜道歉,好丟臉啊,她剛才看到絆景紜的人了,但現在只能當沒看見,而且這種把別人的衣服當手帕用,跟不算熟的人這么親近,她耳朵都紅了。
看著的人,都覺得司嫵是在羞辱轉學生,而景紜本人的感受卻完全不同,司嫵身上清雅的香氣像是隨著她的動作一樣涂在了自己身上,而且司嫵根本就沒有用力,從她身上拂過,只讓她感覺被碰觸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而景紜的表現被當成她是在恐懼害怕,司嫵也以為景紜被自己嚇到了,忍住安慰她的沖動,司嫵輕輕的捏住景紜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看著她掩映在碎發中的墨黑瞳孔。
“要好好承擔責任,陪我的衣服啊!彼緥硰娙讨邜u說完。
這句話說完,隱約的壓力立刻消散一空,司嫵立刻放開了景紜的下巴,剛才手下溫軟細膩的觸感讓司嫵有些不自在的捻了捻指尖。
“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司嫵猶豫著試探的說了這么一句,見神秘力量沒什么反應,這才繼續說道,“衣袖濕了一點而已,跟你沒關系。”
司嫵說著視線落到了躲在一邊看戲的人身上,那人臉上的笑意一僵,躲在了人群后面。
“要我請你嗎,陳昂!彼緥滁c名道姓的說道。
而人群立刻分開將陳昂暴露了出來,他臉色僵硬的走了過來,他就是剛才伸腿絆景紜的人,本來想讓轉學生出個丑,沒想到轉學生竟然把水潑到了司嫵身上,見司嫵沖轉學生發火,還以為司嫵沒有發現自己做的事情。
但沒想到司嫵把轉學生羞辱了一番,突然又說自己在開玩笑,又點了他的名字,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但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一遭。
“你因為我沒有看到你剛才的舉動嗎?道歉!彼緥乘α怂κ稚系乃,冷聲說道。
“對不起!标惏簩χ緥车狼浮
“我讓你跟她道歉!彼緥硾]好氣的說道,自己雖然被波及到了,但是陳昂針對的人是景紜,也要跟景紜道歉才是。
“……對不起!标惏耗樕嘁魂嚢滓魂,但在司嫵的眼神下,還是跟景紜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