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裝小白花也夠了吧,這里只有我們三個,你裝的可憐兮兮給誰看?”冰冷蔑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在安靜偏僻的小角落里響起。
“就是就是,這里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人。”有人附和,但語氣僵硬尷尬,像是硬讀出來一樣。
“你們想干什么?請不要欺負我。”第三個聲音更是沒什么情緒,仿佛被威脅堵住的人不是她一樣。
“好了,謝謝。”突然一個聲音畫風一轉,變得清脆溫和。
“我說司嫵啊,你真不該加入戲劇社的,話說這是什么鬼劇本,而且讓你演惡毒女配認真的嗎?”金鑫看著手上只有幾頁,被司嫵給自己據說是劇本的東西,滿眼無語。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司嫵拉著她和景紜在各種場地,排練這所謂的劇本,而且每一次司嫵都是惡毒女配的角色,景紜就是那個被她欺負的可憐主角,而自己司嫵說看見她的臉又想笑,所以只能跟在她身后扮演附和惡毒女配的炮灰。
總之要陪司嫵念那些羞恥的臺詞,這么多次下來,金鑫都要習慣了,甚至金鑫都在懷疑這是不是司嫵的xp,她就喜歡跟景紜玩兒這么個東西,連自己都被當成是她們play的一環。
“我……我不想演那種真善美的主角嘛,”司嫵眼神微飄的說道,“你不覺得惡毒女配這種角色很有意思嗎?”
“真的嗎?”金鑫瞇著眼睛問道,她看了一眼安靜的收拾東西的景紜,并沒有把心里的懷疑說出口,畢竟她們一起排練了這么多場戲,可是從沒見過她們排練的劇本上演。
“今天的排練是結束了嗎?”景紜問道。
“嗯,麻煩你了,這個給你。”司嫵說著,從包里掏出了一盒糖果遞給了景紜。
“謝謝,那我就先回去了。”景紜接過司嫵遞過來的糖果,說完跟金鑫頷首示意了一下之后便先離開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金鑫剛才說的話不由得出現在景紜的腦海中,跟她一樣,景紜心中也充滿著疑惑,一開始她的確是相信司嫵我說的要找自己排練這件事,而且司嫵還拉上了金鑫,多了一個人讓景紜更加有安全感。
可是隨著一個個所謂的劇本排練,景紜心中對司嫵所謂的對戲的說法,充滿了奇怪的感覺,首先司嫵給她的劇本,她扮演的角色都是被欺負的主角,司嫵自己反而是惡毒女配的角色。
而且雖然沒有帶上明顯的主語,但是經過這么多次的所謂的排練,景紜能感覺到,劇本上她所扮演的角色好像就是隱藏著真實心意的她。
如果帶入劇本,如果真的有像司嫵這樣的身份的人在學校里欺負她,她真的會像劇本里表現的這樣,裝作膽小懦弱,忍受欺負,只求安靜的度過高中時期。
可問題是,這一切都是司嫵給她的劇本,司嫵并不是真的像劇本里這樣欺負她,所以劇本帶給景紜的既視感,就讓她有些不自在,所以每一次跟司嫵排練,她都看的劇本,把上面自己的臺詞一字一句的朗讀出來,畢竟真要是帶入感情的話,景紜覺得自己會很不習慣。
而且司嫵說到做到,每一次陪她對戲,她都會給自己豐厚的酬勞,而且還會給自己帶一些零食,有的時候是點心,有的時候是巧克力,時候是糖果……總之都是一些甜甜的,就好像她知道自己喜歡吃甜的東西一樣。
久而久之,景紜也習慣了司嫵這種仿佛在用甜食投喂自己的事情,她宿舍里,各種盒子已經快裝不下了,沒錯,司嫵每一次給她用來裝零食的盒子,不知道為什么,景紜并沒有丟掉,而是任由那些盒子越積越多。
每一次看著那些盒子的時候,景紜總覺得心里有些暖暖的,又有些癢癢的,對司嫵的感情也越發的復雜,一直告訴自己,要遠離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一切,但感情上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安靜的走著的景紜并沒有發現身后的陰影。
“確定了?”有人這么問著,看著景紜的眼神陰狠。
“當然,據說司嫵小姐聽說自己跟景紜傳了緋聞氣得很,很多次在各種地方把她拉出去教訓。”有人這么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動手吧。”這么說著,這些人開始靠近景紜。
本來分神思考著的景紜聽到了身后密集的腳步聲,她眉頭一皺,心中立刻警惕起來,這段時間的輕松讓她有些放松了警惕,看來還是有人想要對付自己。
景紜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腳步,剛才不應該圖快抄近路的,現在這個小樹林人煙稀少,要是被堵住,恐怕兇多吉少。
“她發現我們了,快上!”聲音里有些氣急敗壞。
景紜聽到聲音立刻開始跑了起來,她雖說學過一點防身的東西,但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從剛才聽到的聲音里判斷,來人是男生,男女之間力量本來就有些差距,要是被追上,說不定還會遭受更大的傷害。
景紜跑著跑著,就看見旁邊的體育館,體育館比宿舍更近,而且如果有人的話,追著她的人應該會有所顧忌,所以景紜立刻往體育館的方向加快速度跑著。
當推開體育館的門,景紜臉色一變,體育館空無一人,她看到體育館里的器材室,眼睛一亮,立刻跑進器材室,然后將門鎖住了。
景紜忍不住喘著氣靠在門上,體育館的門鎖不上,但是器材室的門是可以從內部鎖上的,現在景紜把器材室的門鎖上了,至少暫時是安全的,突然她聽見有腳步聲從器材室外傳來,她屏住呼吸,安靜了下來。
“靠,人呢?”憤怒的聲音響起,很明顯是沒有看見景紜所以在發火。
“樺少,我們親眼看見那女人跑了進來,體育館就這么一個門,她一定還在這里。”有人討好的說道。
景紜只聽見了一個樺少,看來這就是要找自己麻煩的人了,但是她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么一個樺少,要不是自己機靈,恐怕就被抓住了。
“樺少我記得體育館里有個器材室,那女人肯定在那里。”
聽見有人提到器材室,景紜的心立刻提了起來,感覺到一群人接近器材室,景紜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她再怎么聰明成熟,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遇到這種險情,她忍不住從包里掏出了美工刀握在手里,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器材室的門鎖住了,那女人一定在里面。”
“咔嚓咔嚓”,器材室的門被擰了兩下,發現被鎖住之后立刻有人這么說道,
“有人在里面吧?快點出來!”是那個樺少的聲音。
景紜屏住呼吸,沒有出聲,剛才那個什么樺少提到自己,語氣可不友好,她要是真的這么出去,肯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場。
“給我滾出來!”像是沒有了耐心,這么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大力踹門。
景紜看著震動的器材室的門,只希望這個能夠結實,不會被人輕易踹開。
“不開是吧?很好,那你就永遠待在這里吧。”這么個狠話說完,景紜聽到噼里啪啦亂七八糟的聲音,她依舊不聲不響,直到體育館徹底安靜下來。
又等了半個小時沒有任何動靜之后,景紜這才小心翼翼的移動到門邊,她先是弄出點小動靜,確認了那伙來賭自己的人已經離開了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放松下來之后,景紜這才發覺自己的額頭和手心已經都是汗水,她把美工刀收起來,擦了擦手心的汗水之后,這才準備開門離開。
可是當她從里面打開門鎖,卻發現器材室的門打不開了,無論自己怎么拉,器材室的門都沒能打開,景紜凝神聽了聽,發現一心能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面色一沉,看來那伙人不知怎么,把外面給封住了,景紜用力拉了拉,發現以自己不足以把門打開之后,立刻開始找尋其他的出口。
器材室里都是體育用品,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景紜卻絲毫沒有閑心,她看了一圈之后,發現器材室只有一個門,連窗戶都沒有,她要是想出去的話只能走大門。
景紜知道單憑自己打不開器材室的門,所以拿出手機想要找人來把自己放出去,她翻了翻通訊錄,指尖停在了司嫵的名字上,猶豫了一下之后,找到了另一個跟她一樣是轉學生的人撥通了電話。
“鄭香琴同學,我被困在體育館的器材室了,你能不能來幫我開一下門?”景紜問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方便,你找別人吧。”鄭香琴的回答帶著一股理智的冷酷,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景紜的請求,然后掛斷了電話。
景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中一沉,她知道無論她找哪個轉學生,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她現在的狀況明顯就是被人整了,轉學生們不會冒著得罪其他人的風險來救自己,所以景紜最后回到了司嫵的聯系方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