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黑臉的小貓叫喳喳。”
宋陶唱著歌把一醒來就干架的小黑貓提溜起來,對著向他呲牙的小貓:“喵!喵!喵!”
不就是貓叫,誰不會。
然后把小黑貓放到了遠點的地方,虛虛戳著小貓:“什么時候做個乖孩子,什么時候讓你回來。”
小黑貓理都不理他,扭來扭去自己玩兒了起來,沒一會兒被黑雪公主偷摸用爪子扒拉了回去。
宋陶恨鐵不成鋼,指著黑雪公主腦袋:“溺子如殺子啊。”
黑雪公主把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往他手上蹭,蹭的他沒了脾氣,打了個哈欠,起身把貓糧和水拿到了黑雪公主嘴邊。
蘇荷從臥室出來:“一宿沒睡?”
宋陶有點疲憊的嗯了聲,他還是不大放心所以守了它們一晚上。
蘇荷:“我煮面條,給你帶一碗?”
宋陶抱拳:“多謝義父,再給我加個荷包蛋。”
他笑出兩排小白牙。
男生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身份在義父和孫子之間隨時切換。
蘇荷先去看了看小貓兒們才去廚房煮面,他和宋陶已經合租4年了,宋陶是一個很好的室友,沒有什么不良嗜好還很愛干凈,脾氣也好,人幽默長得還漂亮,和他一起出門倍有面兒。
他把荷包蛋打進去,這么好的宋陶值得擁有一個很好的伴侶,自己在這方面身負重任,因為宋陶一直挺拒絕戀愛的。
兩碗西紅柿雞蛋面,配一份小咸菜。
洗了個澡的宋陶在餐桌旁坐下,夸張的:“哇哦~真是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好吃。”
蘇荷十分受用。
吃飯時他頻繁看向水靈靈的宋陶,染成淺粉色的頭發和他白皙膚色很配,讓他看上去像是一朵開的正盛的桃花。
美的不染纖塵。
嫩的能掐出水。
如果非要說宋陶有什么缺點,他覺得就是對方作為一個omega居然有187,實在是太高了,alpha們一般喜歡比較嬌小的omega。
宋陶抬眼:“你再偷瞄我,我要懷疑你想和我搞oo戀了。”
蘇荷對他胡話張嘴就來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既然被發現了,他也就借著這個機會開了口:“我那個小老板你還記得吧?”
宋陶思索了下:“那個方什么?”
“方時行。”蘇荷聽他記得更來勁兒了,放下筷子,“他前兩天還向我打聽你呢,要我說你就和他約會試試唄,他長的帥還有錢,像咱們這種沒家世背景的omega,能找到這種男朋友那是走大運了。”
對方要是看上自己,他肯定同意。
果不其然宋陶回了他一句:“沒興趣。”
“為什么啊?他哪不好?”
“他不愿意讓我捅。”
蘇荷懵逼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聲調拔高:“你一個omega你捅誰啊!”
這話宋陶不接受:“omega怎么了?我又不是沒長屌。”
他嘟囔著:“也許還比他大呢。”
……
蘇荷覺得宋陶病的很嚴重,一個omega有這種想法是不對的,不能讓他誤入歧途:“宋陶你切實際一點,退一萬步說就算alpha愿意被捅,那肯定也是被另一個alpha捅,再不濟也得是個beta,絕對不會是我們omega。”
宋陶吃飽喝足,放下筷子,擦了擦艷色的唇,只丟給蘇荷四個字:“愿者上鉤~”
蘇荷現在也只有:癡心妄想。
他被宋陶氣笑了,蘋果肌都抖了抖,撂下狠話:“你要能找到一個愿意被你捅的alpha,我從此以后給你端茶倒水,當你的奴隸!”
宋陶不語,只在心里盤算著到時如何使喚這個小奴隸~
“噗嗤”笑出了聲。
把蘇荷氣的丟下一句“把碗刷了”。
宋陶把餐具放進洗碗機,蘇荷已經出門去學校了,臨走前還特意對黑雪公主嘀咕了句:“別學你爸爸,你爸爸簡直是異想天開。”
omega不就是該找個疼愛自己的alpha,這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宋陶先補了覺,閉眼前秦爭的臉突然閃過。
多久了?
算算他們已經有12年沒見過面了。
從10歲那年媽媽帶著自己從他們家離開。
房子里安靜下來,只偶爾響起幾聲貓叫。
“秦鈺臣!你怎么敢!怎么能背叛我!我要殺了你!”
爸爸幾乎要發了瘋向秦鈺臣撲去,卻被秦鈺臣一巴掌扇倒在地,這個一家之主冷著臉甩了下手,垂眸看向爸爸的眼睛里再也沒有愛意。
“宋遲景你鬧什么,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只要你乖乖的,你的位置沒人能搶走。”
一個小拳頭錘在了秦郁臣腿上。
他垂眸看去。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仰著頭,面無表情冷冰冰的:“不準你打我爸爸。”
秦鈺臣厭惡的哼了聲,大手隨意一推,小男孩就被推倒在宋遲景身旁。
“小拖油瓶和你爸一樣沒良心,這些年是誰在養你,不想待就都給我滾!”
他高高在上的吼著。
突然一聲諷笑打破了這一切,10歲的宋陶倒在地上,狼狽地抬頭向樓上看去。
13歲的秦爭王子般站在那里,和他爸一樣的高高在上。
那雙眼睛最后看向了自己,黑漆漆的眼珠里他是陰溝里的臭蟲老鼠,是這世界上最惡心該死的存在。
宋陶猛地睜開眼,盯著房頂愣了好一會兒,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已經好久沒夢到以前的事情了。
“主人,魏狗來電話啦~”
他接通電話。
“陶子,舌套做好了,快來啊。”
黑雪公主叼著小黑笨拙的出現在門口,繼續向床邊前進。
“等兩天吧,黑雪公主生了。”
“啊?啊,恭喜恭喜。”
宋陶向跳上床的黑雪公主伸出手:“別光恭喜啊,紅包呢?”
“……行,給,你可真是啥財都發!”
電話掛斷,魏司其發了紅包過來,他點開一看。
10塊。
發了語音過去:“摳不死你。”
魏司其:“別廢話,快給我看看小崽子們。”
黑雪公主已經跳下床,變身貓崽搬運工。
沒一會兒三個小崽子到齊,宋陶開始思考給它們起什么名字。
“有了。”
宋陶打了個響指,指著小白:“你叫珍珠,小黑叫寶石,小灰叫璞玉。”
他滿意地點了下頭,簡直完美。
黑雪公主也叫了兩聲,就好像它也很滿意一樣,下一秒寶石又開始揍璞玉了。
宋陶:“寶石!我要給你改名叫頑石!”
*
忙碌一天的蘇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看到宋陶后眼睛都直了:“我的媽……”
他不敢相信地揉了下眼睛又湊近。
宋陶變成了黑毛,微分碎蓋,清爽又乖巧,耳釘唇環全部摘掉,就連黑色指甲都卸了個干凈。
“你這是?”
“從良了。”宋陶挑眉,視線離開光腦屏幕,對著蘇荷小幅度左右轉了下腦袋,“怎么樣?”
“怎么樣?”蘇荷發出雞叫,“你現在簡直就是清純無敵小白花!”
他激動不行,很明顯,他更吃清純這一掛,宋陶之前那是帶刺的野玫瑰,看一眼都怕被扎到。
冷靜下來后蘇荷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宋陶:“過兩天我要離開一陣,麻煩你幫我照顧下黑雪公主和它的小崽子們。”
蘇荷沒多問,宋陶一直有點神秘,只點頭說了句好,又問他這么晚寫什么呢?
虛擬的光腦屏幕只和注冊時綁定的虹膜鏈接,旁人是看不見的。
宋陶敲著虛擬鍵盤用代碼把時間調整為3178年,寫下:爸爸又結婚了。
“寫日記。”
蘇荷:“你什么時候開始寫日記了?”
宋陶習慣性的去舔唇環,沒舔到有些難受:“今天。”
兩天后宋陶去魏司其那里拿舌套,對方見到他完全和蘇荷一個反應,傻眼了好一會兒。
魏司其:“我靠,你這樣搞得我有點臉紅心跳,怪惡心的。”
宋陶:“別愛哥,沒結果。”
魏司其呸了他一聲,白色舌套不大,遇到口水后會自動失色,相當于隱形。
宋陶戴上一次性手套把舌套拿起來,接著伸出舌頭。
他對面的魏司其:“嗯?你舌頭上那是紋身?紋的什么?”
他好奇湊近,宋陶舌根處紋了一道橫線,橫線中間位置紋了一個小舌頭,寥寥幾筆的東西,可卻莫名的怪誕,還有——澀情。
宋陶戴好舌套,沒什么感覺,就連用手捏都感覺不到。
魏司其:“你是打算色.誘?相信我,沒有alpha能不為你這張小臉動心。”
雖然他是個beta。
*
秦爭有很多住處,他從來不固定住在哪一個地方,所以一般人很難從這方面下手,蹲守到他。
秦家老宅,3輛車呈1字開了過來。
宋陶站在路邊一棵銀杏樹下,瞄準當前那輛車的車胎按下扳機。
“誒呀,打偏了。”
他轉身就跑,但很快就被一輛車追了上來,車在馬路上打了橫攔住了他的去路。
下來兩個保鏢舉著手.槍,瞄準著他。
宋陶害怕的,不得已向后退去,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后面也被剩下的車堵住了,走投無路的宋陶平地摔倒,槍都脫了手。
他坐在地上,勁瘦的腰扭著,上半身已經面向了后面那輛車。
車燈的光打在他身上,他身上的白襯衫簡直在發光,黑色短褲中露出的白皙雙腿更是如羊脂白玉。
宋陶緩緩抬起頭,正對著后面那輛車車頭。
車玻璃后,秦爭在看到他臉的一瞬間神色驟變!
保鏢們憑借著過硬的職業操守,按下眼中驚艷,上前想要把他抓起來。
宋陶瑟縮了下,動作間,他摔倒時磕紅的膝蓋露出,讓人心疼想要給他吹一吹,吹去上面弄臟他的灰塵,再說一句不疼了,乖。
保鏢們忽然停下,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秦爭高大的身影投在宋陶身上。
宋陶的視線像是依附墻壁的藤蔓向他看了過去。
秦爭插在西褲兜里的那只手緊握。
生硬開口:“宋、陶——”
宋陶疑惑:“你認識我?”
這個問題讓秦爭愣了下,雖然不明顯但宋陶看得出來。
秦爭再開口已經有咬牙切齒,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你不記得我?”
瞧著他眼底深處那副你怎么敢把我忘了的神色。
宋陶無辜搖頭。
惡劣開口:“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