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挑釁。
宋陶從來都不怕他,一如從前,那個5歲的白面團子跟著他的爸爸出現在自己面前,明明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私下卻大膽的和他說我們可以輪流當哥哥嗎?我也想做哥哥。
白面團子叉著腰:“我干哥哥一定會好好干,你放心,絕對會讓你開心的。”
不過白面團子長大變黃心的了,滿嘴下.流話,這些年他果然是一點好沒學。
鮮紅的血從宋陶嘴角流了下來。
他的血。
狗崽子把他手指咬破了。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陶忽然松開牙齒,嘬住他的手指用力吮吸,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是如何從身體里被吸出去的,有點些微的刺痛伴隨著酥麻,然后他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響,那是宋陶吞食他血液的聲音,而宋陶那雙小鹿眼還在看著他,用他天生自帶的無辜。
就是這樣。
一直都是這樣。
宋遲景吸食著老東西的血存活。
宋陶這個狗崽子就吸食著自己的血生長。
伴隨著“嗵”的一聲響,宋陶被秦爭一把甩開砸在地上。
宋陶也沒慣著他,一腳給他踹倒,不湊巧,秦爭腦袋正好磕在茶幾角,頓時見了血。
宋陶也磕的不輕,眼前一陣發黑,等他翻個身躺平,額頭已經腫了一個大包。
還真是熟悉的感覺。
5年的共同生活兩人沒少動手打架,秦爭大他那3歲讓他在打架中極占優勢,仔細想想,他還真沒少挨揍。
宋陶沒著急爬起來,舔掉嘴角殘留的血跡,咂摸了兩下。
這個味道他也熟悉,他打不過秦爭他就咬,逮哪咬哪,有一次差點沒把秦爭小弟弟給咬廢。
秦爭起身如一頭兇神惡煞的惡鬼,頂著半臉的血,笑了。
一種久違的興奮。
他對這個在哪摔倒就在哪躺會兒的家伙抬起腳:“出現在我面前,你想要什么?”
還故意裝不記得他。
只是因為接了一個暗殺他的活兒?他才不信。
腳落在宋陶腿上,剛要加重力氣。
“啊~”
宋陶叫的又騷又浪。
咬著下嘴唇的貝齒一點點向上移開,飽滿的艷色唇肉就晃了下微張開,仿佛帶著香氣的哼聲從唇縫中溢出。
氣氛突變。
感覺秦爭流出的血都變成了黃色。
秦爭的腳瞬間僵住,同時他也要氣炸了,只覺得自己腳都臟了,恨恨把腳拿了下去,嗤之以鼻:“還真是子承父業,騷的和你爸一個德行。”
老東西和宋遲景感情好的時候,每天晚上叫喚的整棟別墅都能聽見,他還撞見過幾次兩人搞情趣,害他長針眼的程度。
現如今,宋陶也分化成一個omega,看樣子在騷勁上還有青出于藍的趨勢。
他在宋陶臉上看不到一點被羞辱的反應,對方還抬起腿在他腿側緩慢地蹭了下:“那你要不要也子承父業?”
上挑的尾音像是一個鉤子。
想要勾引秦爭的人很多,但宋陶在這方面絕對是天賦異稟,只需要一句話。
秦爭爸干他爸。
秦爭子承父業當然是干他這個子承父業的。
他瞧見秦爭連脖子都紅了。
想笑。
忍住。
他在想秦爭這個反應,難道他還是個處?這個地位的alpha,還有秦鈺臣那樣的好榜樣,他很難相信秦爭是處。
“滾出去!”
秦爭敗在了不太會說騷話上,憤怒地卷了宋陶一腳,宋陶順著他的勁兒翻了個身,完全沒有要起來滾蛋的意思。
秦爭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一個眼神都不想看他,去到衛生間處理了下傷口開始洗漱。
等他出來宋陶他居然睡著了!
秦爭被氣笑了,信息素檢測器滴滴滴的響。
那一瞬間他真想把宋陶那顆腦袋瓜踩爆。
在氣死這件事上宋陶也是無人能出其右。
秦爭沒管他。
很快臥室陷入黑暗,沒過多久地上的人爬了起來直奔床去。
剛有了睡意的秦爭警覺的瞬間清醒,扭頭瞪著床邊的人,語氣平靜:“你要敢上來我弄死你。”
話音落下,宋陶像個彈簧似地跳了上去,砸到他旁邊。
秦爭這次也沒慣著他,翻身就把他壓住,正要一拳砸下去。
宋陶:“我還記得你,你是不是很高興。”
黑暗中宋陶的話像是一把鎖,打開了秦爭心里隱秘的盒子,讓他的拳頭遲遲沒有落下去。
“我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驚喜,如果一見面我就表明記得你,你只會覺得理所應當沒有什么感覺,現在這樣才會更開心,我對你這么用心,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說著說著他還有點委屈。
這是絕對的歪理,秦爭知道,可是秦爭的心莫名其妙的……
糟糕了。
長大的宋陶更不好對付,秦爭腦海里蹦出這樣的想法。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就是個壞種。”
秦爭話是這么說,不過從宋陶身上下去了,沒打他:“滾出去。”
宋陶又往他身邊蹭:“別啊,咱們兄弟倆這么久沒見,不得促膝徹夜長談。”
他說話時的氣息直往秦爭耳朵上飄,溫熱中帶著香氣,秦爭不自在的把腦袋往旁邊挪,抬腳一蹬。
“哐”一聲,宋陶就被他踹了下去。
宋陶:“嘶——手銬要把我手別斷了,好痛。”
2分鐘后宋陶雙手恢復自由,恢復自由的一瞬間宋陶像是一頭敏捷的豹子一下抱住秦爭脖頸,一只手掌向上,手指伸進秦爭烏黑的發絲間控制住他腦袋。
在秦爭下意識對他破口大罵時猛地親了上去。
強制性的舌吻。
他沒有章法的可著秦爭的舌一個勁兒的纏,并沒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掌已經狠狠按在了alpha的腺體上。
同時間,魏司其瞧著屏幕上出現的舌頭紋路。
發出嘿嘿嘿的猥瑣小聲。
陶子這一晚可刺激咯~
秦爭懵了好一會兒,直到舌根都被纏痛才意識到他正被宋陶親,視線里是宋陶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并沒有情.欲,更多的是看戲。
作為一個omega他實在太張狂了,自己只要愿意就能永久標記他,把他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但他不配。
秦爭抓住宋陶后腦勺的頭發,手臂青筋暴起,本以為扯開宋陶會很容易,卻沒想到對方力氣很大。
在信息素檢測器的尖銳爆鳴中,宋陶的腦袋還是被他一點點扯開,他們的嘴唇慢慢分離,拉扯出晶瑩的水線,宋陶濕潤的舌還伸在外面,粉色的舌尖抵著他的舌根向上挑著,一點點澀.情的滑到他的舌尖。
他還隱約在宋陶的舌頭上看到了個刺青。
結束了這個莫名的吻后,秦爭二話沒說,抓著宋陶的腦袋向地上用力慣去。
宋陶沒反抗。
就當他為這個吻付出的一點小小代價。
可不能白.嫖。
但秦狗勁兒可真大,他感覺自己好像腦震蕩了,一陣昏昏沉沉。
秦爭氣到腦袋嗡嗡的疼,想弄死宋陶的心在此刻達到了巔峰,把宋陶的腦袋一把抓了起來,對方夸張腫起的額頭讓他稍微冷靜了些。
秦爭最終沒弄死宋陶,把宋陶拖到門口,丟了出去。
門重重關上。
秦爭腳步急促的去到柜子旁,從抽屜里拿出一支抑制劑打上。
他貼著柜子緩緩滑坐到地上,英俊冷酷的alpha嘴都被親腫了,腺體也被按的紅紅的。
黑暗中響起他嘶啞憤怒的聲音:“該死的狗崽子!”
宋陶在走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摸了下腦袋,這個代價付出的有點大,他得找補回來。
眼珠一轉。
他動手把襯衫下擺從褲子里拽出來,又把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在鎖骨,脖頸上掐了掐,大腿他也沒放過,尤其是膝蓋使勁兒給搓得更紅。
再把頭發搓亂。
眼皮一沉再一抬就續滿了可憐兮兮的眼淚。
宋陶搖搖晃晃的出現在樓下,驚動了傭人。
兩人對視了眼,宋陶扯著襯衫,沉默的掉著眼淚。
一個omega,三更半夜這幅模樣從一個alpha的房間里出來還一直哭,用膝蓋想都知道他遭受了什么。
傭人小何抬頭向樓上看了眼,沒想到老板居然是這樣的禽獸。
他實在是于心不忍,總不能讓一個omega這幅樣子在這兒過夜,他走上前:“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帶你去我們傭人的住處,你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上。”
宋陶感激道謝。
他脆弱的和小何走出別墅,去到旁邊不遠的二層小樓。
“你先坐,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謝謝。”
還有人沒睡,好奇的跟著小何去到廚房,小何小聲說明了下,大家一聽無比心疼宋陶,尤其是他看著好慘。
沒一會兒,宋陶身邊就聚集了一堆人,帶著一點八卦的心安慰著他。
小何:“兩分鐘,牛奶就熱好了,你……”
他沒說完,宋陶突然崩潰哭了起來又解釋:“抱歉,我只是聽到兩分鐘有點難受……”
他再次崩潰捂著臉哭:“雖然只有兩分鐘,但簡直是噩夢,嗚嗚嗚……”
大家面面相覷,按理說這時候該安慰他的,可大家的注意力還是被兩分鐘奪去了,眼神偷偷交換,所以他的意思是老板只有2分鐘?
老板只有兩分鐘!
那個高大英俊年輕的alpha!只有兩分鐘!
造孽啊!
另一個人端來了一盤水果,宋陶看到上面插著的牙簽連忙伸手擋住:“抱歉,我現在對牙簽有點敏感……”
其他人:!!!
所以老板不但只有兩分鐘還是個牙簽!
捂著臉的宋陶偷偷的笑,誰讓秦爭下手那么狠了,兄友弟才能恭啊~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起生活的時候,那5年他倆就是這樣過來的,由于他打不過秦爭更多時候只能偷偷使壞,秦爭也會仗著他是秦鈺臣的親兒子各種指使人欺負自己,傭人們也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
至于他們的爸爸,忙著調情,忙著恩愛后來忙著吵架。
只要他倆沒死一個,根本不管他們。
他倆也默契的從沒告過狀,一直暗暗憋著一股勁兒給對方找不痛快。
*
秦爭抽著煙沒睡,氣消了些,這個狗崽子為了惡心自己真是什么事兒都能做出來,和以前一樣。
想起從前。
宋陶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不太聽話的,他從未有過的玩具。
原本無聊的生活因為他的出現雞飛狗跳。
他把煙按進煙灰缸里,想起宋陶頭上的大包,聯系了管家,很快就得到了匯報。
“先生,宋先生剛剛吐過,看樣子不大舒服。”
“給他安排醫生。”
“好的。”
秦爭掛掉電話前又補了句:“如果需要扎針,扎狠點。”
掛了電話他又后悔了。
太他爹的幼稚了……alpha臊的臉通紅,真丟人,全是狗崽子害的,明天就把他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