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求婚【正文完結】 “我這一生……
Chapter 99
顧北斜掃了他一眼, 眸子泛著冷:“這種不著調的話不準在小梨面前說。”
蕭驍撇撇嘴,小聲嘟囔:“說不定小梨比我還懂……”
顧北皺著眉輕嘖一聲。
蕭驍閉上嘴。
“打包好了嗎,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荊梨從電梯出來,三步兩跳地出現在門口。
她綁著高馬尾, 穿著超短裙, 青春洋溢的模樣瞬間點亮了顧北臉上的笑意。
“好了, 讓師傅上來往下搬吧。”
他徑直越過蕭驍, 伸手攬住荊梨的肩膀,將她黏在鬢邊的碎發別在耳后, 笑道, “都說了不著急,看你跑得滿腦門子汗。”
荊梨聞言揪著他的衣袖擦了擦臉,笑得沒心沒肺:“等不及要回去嘛,我好想念我的小床啊。”
瞧她這鬼靈精的樣子,顧北眼里的喜歡都要溢出來了。
“晚上哥哥給你做大餐。”
他沒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完全沒管身后那人的死活。
蕭驍被秀得五官擰成一團, 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忙不迭離這對膩乎的小情侶遠點。
確定人走后, 荊梨眼珠子一轉, 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子, 身體貼上去, 指尖時不時捏一下他的耳朵,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活像只狡黠的小兔子:“晚上除了大餐還有別的獎勵嗎?”
顧北摟著她的腰,被她撩撥得耳朵不自覺發紅,低垂的視線滑過她淡粉的唇,他滾了滾喉結, 明知故問:“你想要什么?”
荊梨眼睛彎得似月牙,她想再拉扯兩句,卻沒憋住笑出聲,徹底破功。
“想要你……”
她邊說邊傻樂,笑得頭都仰了起來,也不知道小腦瓜里正在上演什么限制級的劇情,從脖子一路紅到腦門。
剛才那點旖旎的氛圍頓時消散,顧北被她感染,自己也樂得胸膛震顫,他哭笑不得地扶穩她的腦袋,喉嚨里發出淺淺的氣音:“想什么呢?”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荊梨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看來不久前剛抽過煙。
她沒吭聲,低頭湊近在他頸間嗅了嗅,鼻子輕皺,嗔道:“你抽煙了。”
顧北挑了下眉,似是不解她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剛陪蕭驍抽了一根。”
他頓了下,補充道,“就一根。”
“以后不許再抽了。”荊梨板起小臉,佯裝嚴肅地看著他,“別人叫你抽也不許抽。”
顧北失笑,捏了下她凹著梨渦的臉頰:“怎么突然想起讓我戒煙?”
“因為以后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啊。”荊梨不假思索,“有我在,你還能有什么煩心事啊。”
話落,顧北明顯地愣了愣。
原來在荊梨眼中,他抽煙是代表著有心事。
他驀然想起從前,自己每次從家里出去躲在樓梯間抽煙,確實都是因為遇到了棘手的煩心事。
“我不喜歡你抽煙時的表情。”荊梨打斷他的思緒,捧起他的臉,“雖然很帥,但就是不喜歡,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我看著心疼。”
顧北心頭一顫,望著女孩的眼神如海水般溫柔沉溺。
良久,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目光一直緊緊注視著她,啞聲說:“我答應你。”
荊梨又笑起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強勢?”
顧北輕輕搖頭,直愣愣的模樣有幾分乖巧:“喜歡被你管著,你多管管我。”
以前他們關系特殊,秉著兄長的身份,他自覺應該多管她一些。
可如今,他巴不得被她管一輩子。
聽他說這話,荊梨不由心揪起來,鼻頭微微發酸,她伸長胳膊將他抱緊,下巴高高擱在他肩頭。
顧北那么小就被逼著長大,當時她也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根本沒有人可以讓他依靠。
無人管他,他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摩挲著往前。
好在時過境遷,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以后就由她對他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會管你一輩子的。”
荊梨輕聲許下承諾。
顧北扯唇,唇輕輕蹭著她的臉。
“拜托了。”-
等把家收拾完,天邊已然沉入黑暗。
蕭驍識趣地沒有留下吃飯,他怕自己再當電燈泡,顧北會親手捏碎他。
布置好顧小北的小窩,喂完羊奶,荊梨才鉆進廚房。
她像只小麻雀一樣,蹦來蹦去地打下手,切個土豆絲都要回頭向哥哥討要夸獎。
顧北站在她身側,手臂撐著流理臺,后脊拱成一道弧度,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垂著,她抬頭時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上去,眼神極為幽沉溺人。
因長年健身運動,男人的肌肉線條溝壑分明,此時只穿了件單薄的短袖,寬大的領口露出微微下陷的鎖骨,膚色冷白。
荊梨扭頭撞上這抹春色,心頭一動,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悶頭繼續切土豆。
顧北沒察覺出她的羞赧,見她越切刀越抖,怕她傷到手,忙接過刀柄,另只手扶穩剩下的土豆,呈現環抱的姿勢,將女孩擁在身前。
“怎么突然手抖?餓的么?”
男人切起土豆,低磁的嗓音鉆進耳朵,荊梨只覺得又癢又麻,很想撓一撓,她干脆在他胸口蹭了兩下,后腦抵著他的鎖骨,抬起的大眼睛無辜又可憐:“超級餓。”
顧北垂眸看了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喉結卻隱秘地滾動了一下,呼吸低沉:“那你出去等著,很快就能好。”
荊梨不想出去,她扭著身子轉過來,正面環住顧北的腰身,下巴抵在他胸前,撒嬌道:“不要。”
顧北眸中劃過無奈:“你這樣哥哥不好活動。”
“就這樣,把我當成掛件,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荊梨笑盈盈道。
顧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眸光晦暗,他慢慢放下刀,下一秒,將她猛地抱坐在流理臺上,腰身擠進她雙腿之間,手臂禁錮她任何逃跑的動作。
他俯身迎上她驚詫未消的眼眸,形狀好看的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欲望,面無表情時有種別樣的性感。
對上他的眼神,荊梨心臟一滯,隨即猛烈跳動,她眨了眨眼,抬手按
在他心口,訥訥道:“干嘛?”
“干脆別做飯了,我看你肚子根本不餓。”
男人壓著聲音的沙啞質感磨進耳朵里,酥麻掉半邊身子。
荊梨稍稍別開眼,臉上浮著紅,有種心思被戳穿的羞澀,黑白分明的杏眸亮得惹人心顫。
“說話。”顧北高挺的鼻梁蹭在她頸側,溢出口的吐息帶著灼人的溫度,“不餓我就先不做了,感覺某人已經等不及了。”
脖頸被他頭發蹭得發癢,荊梨縮了縮肩膀,心臟怦怦直跳,但嘴還硬著,甕聲甕氣地說:“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么。”
顧北輕笑,眼尾微微泛紅,他仔細凝視著她,眼底醞著濃烈的情愫。
幾秒后,他靠近吻住她的唇。
荊梨呼吸停了一瞬,下意識張嘴。
這是一個很溫柔很纏人的吻,顧北含住她的唇瓣細細舔舐。吮吸,等聽到她難耐的輕吟才伸出舌頭勾動她的小舌,黏黏糊糊地吻了好久,久到荊梨手指開始發抖,攥住他的衣領拉扯催促,他才抱起她大步朝臥室走去。
走動時二人的唇舌一直沒有分開,直到摔在床上才短暫分離。
睜開濕漉漉的眼睛,荊梨發現這是她的房間。
“為什么不去你的臥室?”
她微喘著問跪坐在身上的男人。
顧北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身體,白瓷一般的肌膚在昏暗的燈光下像鍍了層蜜色的金屬,勾得人不舍移開眼。
他重新壓下來,疼惜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啞聲回答:“這里都是你的味道,很好聞,很……”
他恥于說出后面的話,害怕會顯得自己很變態。
荊梨幾乎要被他這幅羞怯的模樣淋濕了,呼吸間全是顧北身上干凈的氣息,是和她同款沐浴露的味道,溫暖又舒適,仿佛她已經被他包裹侵染一般。
她幾乎滿足得要掉下淚來。
瞧見她眼角的濕潤,顧北心疼地低頭舔舐,接著含住唇瓣不住地親吻,荊梨摟住他的脖頸,很乖巧地回應他。
曖昧的水聲在靜謐的夜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二人愈發粗重急促的喘。息。
柔嫩的耳垂被炙熱的口腔包裹輕咬,耳邊是震聾欲耳的心跳,以及男人的滾熱的鼻息,脊背和四肢控制不住地顫栗,發麻。
荊梨咬著唇,胸膛頻率極快地上下起伏,直到那濕潤的唇沿著皮膚一路緩慢往下,留下成串的曖昧痕跡。
閉合的雙腿被打開,她閉著眼不敢看,只感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消失,微涼的空氣還沒侵蝕她的感官便被男人滾燙的體溫驅散。
她很想叫出聲,可羞恥感令她只能死死咬著指節,將枕頭抓出撫不平的皺褶。
即便她緊閉著眼,可依然能察覺有道如有實質的目光正緊緊黏在她身。下。
顧北一直沒動。
荊梨遲疑地掀開眼睫,不期然對上他漆黑如墨的深沉眼眸。
呼吸猛然一滯,她羞赧地擋住自己,喘聲道:“把燈關了。”
顧北喉結輕滾,望著面前長發披散,膚白如玉的女孩,一顆心急速跳動,喘息越來越重。
“寶寶很漂亮。”
說罷,不等她反應,他埋頭賣力伺候起來,蹭亂的頭發輕掃她大腿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左右擺動。
荊梨羞得不行,干脆抓過一旁的抱枕蓋在自己臉上,缺氧都不敢拿下來。
腰腹上下迭起間,她很快便敗下陣,哭著抱住他靠上來的胸膛。
“不喜歡嗎”顧北緊張地問。
荊梨嗚咽著沒吭聲,只淡淡搖了搖頭。
不是不喜歡,是太舒服了,她有點害怕這種陌生且尖銳的感覺。
顧北撫摸她圓潤的肩頭,動作間滿是安撫:“不哭了。”
“還繼續嗎?”
緩了一會,顧北輕聲問。
荊梨頓了頓,沉默地點了下腦袋。
接著,她看著顧北下床拿東西回來,重新摟住她,語氣小心翼翼,商量道:“痛的話就喊出來。”
荊梨頂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動作,突然問:“你不會為了我提前做了功課吧?”
顧北一僵,側過身,渾身紅成一片,尤其是耳畔,仿佛被調戲了一般,看著格外純情。
他怎么好意思坦白自己連夜學習這種事情。
荊梨從他的猶豫里得到了答案。
她一顆心跟泡在溫泉里似的,又熱又燙,忍不住抱住他,鼓勵一般吻了吻他的臉,糯聲道:“我好開心。”
顧北眸光微閃,將她撲倒,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身體本能地貼緊她,就像歸港的漁船,她就是他的歸宿。
“真的嗎?”他像仿徨不安的小狗,等待主人給予獎勵。
荊梨笑了笑,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眼,癢癢的。
“騙你我就是顧小北。”
顧北怔愣一瞬:“顧小北?”
荊梨失笑:“忘了告訴你,小貓的名字叫顧小北,怎么樣?是不是超級可愛。”
顧北怔怔地盯著女孩不似玩笑的神情,心尖一顫。
看來多年前那只顧小北她早已忘卻。
所以在荊梨心中,任何可愛的事物都與他有關。
“是,超級可愛。”
顧北跟著笑起來,眼里盡是寵溺。
第一次比想象中要痛。
荊梨嬌氣得一直落淚,顧北只能哄,可動作卻一點不退縮。
一直到后半夜,屋里的動靜才徹底消停下來。
清洗干凈的二人相擁而眠。
顧北望著懷中疲憊不堪、雙眼緊閉的女孩,精神前所未有的活躍。
“我們結婚吧。”
不知安靜多久,他癡迷地望著呼吸均勻的荊梨,再次提出這個請求。
本以為她已然沉睡,應該得不到答案,可下一秒,一道低低的女聲響起。
“好。”
顧北眸光一怔,嘴角彎了彎,臉上是很幸福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他抱緊懷中溫熱的身體,如同抱著整個世界。
小心,珍重,滿足-
領證那天是顧北的生日。
7月20號,陽光明媚,盛夏如初。
領完證從民政局出來,二人便直奔婚紗店。
荊梨穿著富麗繁重的潔白婚紗從里頭出來后,顧北的視線便再也不曾移開過半分。
“好看嗎?”她歪著腦袋笑問。
顧北語氣鄭重:“好看。”
眼見著二人的眼神都快拉絲了,易梓薇輕咳一聲,摟著荊梨的臂彎撒嬌:“我也去把伴娘服換上,等會我們一起拍照。”
荊梨笑著應好。
只剩下她和顧北。
男人卻突然忸怩起來,他摸了摸鼻子,拿出準備已久的鉆石戒指。
“現在補一個求婚,算晚嗎?”
荊梨其實無所謂這些儀式,但顧北看起來很在意。
“行吧,姑且答應你。”
她傲嬌地伸出手,示意他給自己戴上。
顧北啞然失笑,下一秒單膝跪地,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
陽光灑進玻璃窗,籠罩著二人,他們雙手緊握,那枚荊梨為他手作的荊棘戒指,與他方才為她戴上的戒指,交相輝映。
晚上回到家,顧北先去洗澡。
荊梨捧起他送的粉色郁金香花束,準備把花插在客廳的花瓶里。
解開絲帶時,一封掌心大小的信封從包裝紙里掉了出來。
她動作輕頓,伸手撿起來。
封皮上寫著:【荊梨收】
字體俊逸,筆畫有力。
是顧北寫的。
她展顏一笑,暗道又在搞什么肉麻。
等她展開看清信上的內容,大顆大顆清晰的淚珠,墜落在信紙上,字跡氤氳。
———
小梨,你知道嗎,從前我非常憎恨這個世界,我恨它為什么對我這么狠,直到它把你送到了我身邊,那些恨突然就煙消云散了。
我們太像了,一樣的孤獨,面對世界一樣的彷徨無助,可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冬夜落到嘴里的雪花都是甜的。
我太想讓你開心快樂,忽略了你也希望我能開心快樂,我的自以為是,讓我差點失去你,小梨,如果我痛苦能換來你片刻的安寧,那哥哥愿意一輩子深陷囹圄。
其實我一直很想和你說聲謝謝,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為了另一個人拼盡全力的活著,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或許對于宇宙來說,你渺小得可有可無,但對于我來說,你的存在,就是名為顧北的星球,航行的意義。
你從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活成個人樣的動力。
荊梨,我愛你。
我這一生唯一的寶貝,新婚快樂。
顧北
2023年7月20日
——正文完結——
禾刀
202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