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翌日九點未到,工作室前臺妹子落落還在收拾自己的桌子,幾個穿著黑色制服,右胸處繡著【羨澄】字樣的男子來到了她面前,每個人的手上都拎著精致結(jié)實的食品袋,裝得滿滿當當。
落落很是客氣,“你們好,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有人回她說:“這些是我老板讓我們送過來的,一些是給溫小姐的,一些是請大家吃的。”
落落:“!!!”
羨澄的老板?哪家貴公子,她怎么從未聽說過?這么殷情,是在追求小boss嗎?
電光火石間,落落已經(jīng)腦補完了一部言情小說的開頭。要隨著她她還能繼續(xù),只是眼下明顯不合適,只能悄悄斂了散亂思緒,有些抱歉地說道,“辛苦你們了,但我們公司有規(guī)定,未經(jīng)允許,不得接受外界的任何東西。”
“我打個電話問問,您看行嗎?”
一行人自然不會有意見。
落落當著他們的面,給溫宛打了電話,用了少許時間把情況說明。沒想到,溫宛的答案是:不收。
小boss都這么說了,落落自然不會不聽。
掛掉電話,她便同羨澄的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阿,我們老板不收。”
羨澄的幾個人見狀也沒和她多糾纏,道了聲打擾了便相偕離去。進了電梯,商栩就收到了信息。這一次,他用膝蓋想都知道溫宛在疏遠他,為什么呢?他在細致復盤
在某一個瞬間,霍星槐那日說過的一句話涌入他的腦海之中,“若有一日她喜歡上了,那你今日所做,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幾乎瞬間,他深邃清冷的黑眸大亮,仿佛盈滿了星影,隨時都有可能溢出。宛宛,她是不是也喜歡他?
當這個念頭迸出時,商栩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滅頂?shù)目鞓罚爰纯倘サ綔赝鹕磉叄嬖V她從來沒有別人,溫宛就是商栩的初心動,白月光,那團軟糯甜蜜的冰淇淋玫瑰
然后,名正言順地擁抱她,觸碰她,吻她。思緒瘋狂,一陣跌宕起伏,末了,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等他拿到那塊地
當愛來時,篤定強悍如商栩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開始為了增加一點勝算籌謀。他或許知曉,可他仍在放任,甚至享受。
是夜,一輛掛著五個八牌照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了匯融大廈前的停車場。片刻后,有人下車,赫然是商栩和段琮瑋,皆是polo衫加西褲的裝扮,手腕上天價鉆表熠熠生輝,又潮又高級。
即將到來的嘉德拍賣會將在匯融大廈88樓的啟泰酒店舉行,商用土地專項,注定了來的人都是業(yè)界大佬,動則幾億交易額。現(xiàn)在也有記者再蹲,只是大都來自經(jīng)濟類雜志和大型電視臺的經(jīng)濟頻道。人數(shù)稀少,所以也未有派專人維持秩序。
意外盯到了商栩和段琮瑋,一眾記者飛速奔了過去,須臾功夫,就將兩個人圍了起來,話筒齊刷刷地遞到他們面前,
“商先生,段總,你們也是來參加嘉德拍賣會的嗎?”
“能夠透露下你們?yōu)槟膫拍品而來嗎?”
“二位是準備涉足新板塊了嗎?”
段琮瑋下意識準備答,因為他太過了解身旁這位爺,親和孤冷全看心情,不到最后誰也不曉得他會怎么反應。想避開冷場,他就得自己來,橫豎就兩三句話的事兒。
結(jié)果什么都來不及說,商栩的聲音便似風拂至他的耳畔,這次他沒帶口罩,話音都似清晰了些,“我對五環(huán)那塊一百二十畝的商業(yè)用地有興趣。” !!!!
這樣的話,不是要和溫明凱對掐了??
自這次拍賣會的拍品清單在圈子里傳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止一次聽說——溫明凱對這塊地志在必得,溫/家的財勢擱那擺著,比他弱的退避比他強的愿意給幾分薄面,不約而同地避開了直攖其鋒。
幾秒靜滯后,有人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外面都在傳溫商兩家有聯(lián)姻意向,小商總此舉,是不是可以說是間接否定?”
該記者很年輕,看著就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職場新鮮人,虎得很,雖不免后怕,但到底是問出來了,直接而順暢。
其他記者都有些年資了,對商栩和他背后的文華集團都極為了解,置身此情此景抑不住惴惴不安,但同時,又抱著點期待。萬一商栩有什么驚人表態(tài),他們這個月的業(yè)績就有了保證。
一秒,兩秒,三秒商栩一直睨著年輕的記者,直到對方頭皮開始發(fā)麻,他忽地低笑了聲,說了句,“還挺敢。”
年輕記者:“”不敢不敢,以后再不敢了。商影帝的氣場,他以前只是聽人言,不免有些懷疑。今次近距離直面才知傳聞是真的,他若是再不開口,他的頭頂心就要冒煙了。
前輩們看他這般,紛紛笑出聲來,氣氛意外自然柔和起來。商栩這才回歸正題,矜冷卻沒有一絲壓迫力,“聯(lián)姻最后若是成了,那必定是因為存在感情。有了進度,我通知大家。”
眾人:!!!!
商bking竟然沒把話說死,這是有機會的節(jié)奏???
商栩似瞧出了眾人想法,嘴角微翹,勾勒出一抹愉悅的笑弧,數(shù)秒后,他壓了壓,話鋒突轉(zhuǎn),“但無論如何,都與溫明凱沒關系是不是?不過”
我等他一爭。
留下這話后,他又說,“今次就到這了。”
一錘定音,也沒人敢攔他。此間似忽然被施了凝固咒語沉陷于詭異的靜謐當中,直到商栩和段琮瑋的身影隱于匯融大廈之中,年輕的記者再度開口,“前輩,小商總剛這些話什么意思?”
沒否定聯(lián)姻的可能性,但影影綽綽間又和溫明凱不對付。話方落就有人回答了他,和著宴宴笑意,“意思就是說,就算最后有一位溫家姑娘成了小商太,也與溫明凱沒關系。”
“明擺著同溫明凱割席。”
這么一說,小年輕更懵了,“那小商太不是很難做?而且小商總也說了,聯(lián)姻肯定也有愛,有了愛,他還這么對”
話音還未落全,就有前輩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話音驟然終止,他扭頭看向那位前輩,對方的話音剛好響起,“有沒有一種可能小商太是溫家那位不得寵的小小姐?”
“小商總今天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明面上是想拍地,實則是在為溫家小小姐出氣呢!”
小年輕都驚呆了:竟是這樣的嗎?但不得不說,前輩所言經(jīng)得起推敲。
他朝著幾位前輩微鞠躬:“多謝前輩們指教。”
動作間,他又有了新的問題,“那這些可以寫出來嗎?”
“不用專門寫,就把他的話照實報道,懂的自然懂。”
“記住:這位愿意接受訪問等同于他想這件事見光,鬧得越大越好。”
商栩?qū)ι砗蟮拈e談一無所知,也不在意。
他篤定今日所言最遲明早就會和拍賣結(jié)果一同發(fā)散開來,全國皆知。
溫明凱,你也該試試不高興憋悶的滋味。
溫宛她脾氣好,做事留一線,我可沒她那么好打發(fā)。
商栩慣愛氣人,手段直白且犀利。就像這一回,會場那么大靚位良多,他非和主辦方說一定要把他安排在溫明凱旁邊。
地位擺在那兒,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主辦方自然不會駁他的面子。只是他來得比較早,進場時,溫明凱還未到,座位空著。
商栩和段琮瑋目不斜視地穿過棕色地毯,尋到自己的位置坐定。至此,段琮瑋才逮到機會同商栩嘮嗑。
他將主辦方提供的礦物質(zhì)水攏在手心,稍稍湊近了商栩,“你剛什么意思?昨天不還說不是膈應溫明凱?”
誰信啊!經(jīng)他今天這么一鬧,他要是溫明凱,見到這貨就想劈死他。
商栩竟也沒有回避問題,淡淡一句:“他就是個順便。”
意思很明顯了,還是游樂場最重要。
段琮瑋自然是聽明白了,新問題跟著來了,“你這腦子一天天想的什么你方便和我說說嗎?”
“十五歲之后你就沒進過游樂場了,怎么忽然想起要搞游樂場。”
商栩當即一字一頓:“閑的!”
段琮瑋:“”這狗批對自己的認知還怪清楚的。
之后,沒再多聊。
大幾分鐘后,霍星延同慕川溫明凱相偕而來。北城圈叫得出名字的貴公子竟罕見大半聚齊了,一陣議論在所難免。
不起眼的一角,一位寸頭的中年男人朝商栩那頭看了片刻,由衷地感慨,“今天我們都是陪太子爺讀書來了。”
這話一出,周圍都笑了起來。
有人說,“這也好,說明這個板塊還有操作機會。”
眾人點頭稱是,頭部賺頭部的,他們賺他們的,原就不影響。只要板塊活躍,大家都能活得極好。
談笑間,有人忽然提到商栩在進場前接受采訪的事兒,不解兩家關系這般好,兩邊兒未來的掌權人為何要爭一個項目。一旦干起來,溢價勢必大幅度上揚,誰也得不到好。
與坐都是千年老狐貍成的精,聽完,并不是太意外。
最開始挑起話題的那男人笑著道明自己的想法,“商家這位,我遠在潞城都知道他天生反骨,最厭憎被人掣肘。”
“你們所認為都關系好是上上代的事兒,跟他有什么關系?他今天愿意高看溫明凱一線自然好,他要不愿意商廷均拿他有什么辦法?把文華集團交給職業(yè)經(jīng)理人?”
“他舍不得!”
水往下流,胳膊永遠擰不過大腿,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他們的聲音其實是壓抑過的始終限于這一塊,可若是有心,前后三排之內(nèi),還是能聽到些的。
那日做局逼著商栩現(xiàn)身的錢延周以黑色口罩遮面,安靜地坐在他們身后,越聽,棕眸中的笑意越盛。
他就喜歡天生反骨。
身邊人似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側(cè)眸看他,“心情很好?”
錢延周怔了怔,如實道,“不差。”
那人:“因為商栩?將勝負壓在他身上,會不會太過草率?”
那日的事兒他已經(jīng)聽說過了,錢延周為了能用最快的速度掌控錢家,大費周章邀了商栩入局,并且承諾事成之后贈他盈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價值近四十個億。
錢延周的目光因這話,掃向商栩所在的位置,“不會。商栩不僅僅是商栩一個人,他愿意出手,等同于霍星延華俊和段琮瑋全部入局。”
“除了贏,我不接受任何結(jié)果。”
“再則,我看他挺順眼,股份贈別人不如贈他。”
瘋狗嗎?那他就瘋給他們所有人看看。
他要讓所有畜生看著,管不住下半身要付出的代價。
他的母親,就算窮,也該有幸福權利。她本能擇一城和心愛的人平庸也安穩(wěn)到老,結(jié)果除了他這只瘋狗什么都沒了,還早早地埋入黃土。而錢家,仍舊潞城首富,活得比誰都好。
憑什么?他就問憑什么?
前排,溫明凱的心情與錢延周完全不同,臉色冰冷,下顎線緊繃,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心中不快。
他進來前就有人告知他商栩做了什么。他思前想后,都沒能弄清楚自己最近哪兒開罪這位活祖宗了。上次家宴,明眼人都清楚,他是沖著父母溫清還有他來的。這次又
為溫宛他能理解,但總歸有個盡頭不是?另一方面,他的手法節(jié)奏完全沒有章法,跟玩兒似的。也因為這樣,揣測既而防御成了不可能,一路被動。
越想脾氣越躁,溫明凱天之驕子一個,幾時受過這種氣?
拍賣會臨開場,直接炸開了,偏過臉,冷眼睨他,“商栩,你鬧夠了沒?一次一次,你當我們溫家是泥巴捏的?”
音量不大,卻裹足了怒與郁,左左右右都算是熟人,一聽這話,耳朵都悄悄豎了起來。
這種驚天打瓜,竟給他們撞到了,不吃遭天譴。
段琮瑋也循聲瞥了眼,心道:這就惱了?也太不經(jīng)事兒了?換他,怎么樣都還能堅持個小幾輪。
正罵他無用,熟悉的冷倦散漫聲音響起,“鬧?溫明凱,你懂什么叫鬧?今天要是拍賣會在門口放張牌,寫著商栩不得入內(nèi),這會兒我坐在這里才算鬧!”
“你不會是以為你想得到些什么,所有人都該為你讓步吧?”
“溫宛愿意讓,那是她大度,并不代表其他人都有這個義務。”
溫宛兩個字一出,慕川的目光忽然染了冷意。
溫明凱也什么都明白了,商栩所做都是在為溫宛出氣,并且不避諱讓任何人知道。鑒于此,忍不住為自己和家里辯解了幾句,整個北城商圈就那么大,未來免不了和商栩碰面,而且他周圍這些鐵瓷,家族資產(chǎn)若是疊起,少說小幾千億。長期這么爭鋒相對,無論對他還是溫家,都不是好事兒。
“我們待宛宛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就給商栩堵了回去,“是,沒那么壞,就是激得一團米花糖爆炸毆打你。”
“挺好的!”
“是我偏激了,等會兒祝你拍到那塊地!”
開放的空間里,商栩再次讓大家見識到了他懟人的功夫。只要他想,所過之處,將無一生還。
段琮瑋憋笑憋到心口疼,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擱哥幾個的群里直播,惹得沒來的幾個直呼這波虧大了。早知道這么刺激,應該一道去的。
嘉德這回拍賣的幾塊地,全都在北城遠郊,拍掉一塊少一塊的存在,珍稀非常。
溫明凱看上的這塊,位置相對好,起拍保證金就將近三億,從消息放出那刻起,就已注定是少數(shù)人的游戲。
八點半剛過,拍賣師開始介紹這塊地。
編號,地塊范圍介紹到起拍價格時,全場乍舌。
三十六個億。
也就是說,商栩若是臨時動意,又有意識的將事兒鬧到眼下這個地步,那他本人必定手持令人望而生嘆的現(xiàn)金流。
他無需借助任何人,外部資金是否有機會注入,全看交情和他的心情。
“若是沒有問題,諸位可以開始出價。”
拍賣師話落,現(xiàn)場冷滯了片刻,霍星延側(cè)眸看了眼商栩和溫明凱,長睫閃動,帶出了一絲笑。隨后,舉起了手中的出價牌,拋磚引玉,“40億!”
涼涼聲音漫開,所過之處,皆有細微的議論聲響應。
拍賣師睨著他,“太遠地塊,霍先生出價40億。”
“霍先生40億一次,有沒有更高的。”
照例說著,肅冷的目光全場梭巡。
“霍先生”
喊到第二次時,溫明凱出手了。
“45億!”
他的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仿佛方才并未同商栩有過爭執(zhí)。他惦記這塊地很久了,和很多豪門二代三代一樣,他急欲證明自己。而這個地塊是個機會。若是成功了,他的名字將凌駕于一眾名門望族的繼承人,包括商栩。結(jié)果豐沛又誘人,值得他一博。
而他這一博,讓始終隱于臺面下的議論聲再也壓不住。
“一次出價挑高五億,溫明凱這回真的下了血本了。”
“商栩會怎么樣?話都放出去了,最后沒拿到手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嗤,你以為商栩在意面子?到了他那個程度,他為什么要在意樣樣不如他的人說什么?不過呢,這次他這么高調(diào)開了局,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
“這回沒個一倍溢價收不了場。”
“這場戲是我這種湊錢驗資才能進場的窮鬼可以看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老子!不過,真值了!”
灼灼熱浪中,拍賣師的說話聲一直在繼續(xù)。也是喊到第二次,段琮瑋散漫地舉起了牌子,低懶道,“46億。”這一舉,可不是為了商栩這狗批造勢做面子,而是為了小鳳凰。
溫明凱還有溫家那幾位就該被狠狠教育一番,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摒除傲慢,學會尊重任何一個人。
這次,溫明凱沒等拍賣師喊,舉起了牌子,“五十億。”
“臥槽臥槽!!!溫明凱殺瘋了。”
“笑死了,商栩到現(xiàn)在都還沒舉牌子。”
“感覺在醞釀大招。”
現(xiàn)場聲浪經(jīng)久不息,拍賣師的低喊聲參合其中,
“太遠地塊,溫明凱先生出價到五十億,還有出價的嗎?”
“五十億二次”
“五十億”
磨到最后,商栩才第一次舉起了牌子,“六十億。”
低靡之音,似裹了這世間至好的絲絨,不含一絲雜質(zhì),也沒有任何情緒。
一次挑高十億的操作,在嘉德拍賣史上前所未有,連一直冷肅著臉的拍賣師都有些不淡定了。
來賓席更是。
“我日,老子的心跳開始加速了。”
“誰不是呢?以后就知道了,有商栩在的地方帶瓶速效救心丸,這哥們玩的就是刺激。”
“溫明凱,不行了吧?”
“再來,就真一倍溢價了。”
慕川陪著溫明凱而來,從頭到尾一個看字。這會兒,才低低開腔,聲音越過溫明凱朝著商栩而去,“你這樣,宛宛就開心了嗎?怎么說明凱”
在慕川看來,溫明凱再怎么說都是溫宛的哥哥,現(xiàn)在是鬧得狠,但一輩子那樣長,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而且溫宛也是溫家的一份子,溫明凱的損失,也不是完全同她沒關系。
商栩本來就覺得慕川礙眼,一聽這話,直接氣笑了,目光卻未動,一直凝著正前方的拍賣臺,“慕川,要不要我現(xiàn)在把溫宛叫過來,當面問問她怎么想的?”
“在這家人pua了她那么多年后,你哪來的自信認為她會原諒、在意他們損失了什么?”
“再說慕川你,我和周夢妍的熱搜出自你的手吧?”
“以前我還勉強當你是個人物,沒想到這么下作!覺得我威脅到你了嗎?”
話到這里,他才看向溫明凱和慕川:“其實不是,她不喜歡你罷了。”
停了停,“也不會管溫明凱。”
說了很多,只是溫明凱一句都聽不下去。
“少廢話。”他再度舉起了出價牌,“62億。”
商栩還真懶得同兩個人廢話了,右手輕動,“66億。”
從骨子里滲出的輕松篤定拂向溫明凱,讓他明白,在商栩看來,游戲這才開始。
差距始終存在。
除了資金面上的,還有對資金的控制權限。超過一定數(shù)額,他便需要向父母董事會報備申請,而商栩,是他自己的。
單靠華泰那一戰(zhàn),就足夠支撐他今晚控場。
可這一次他真的不想輸。
思緒萬千,跌宕起伏,溫明凱心一橫,準備再度舉牌。拍下后,他若真不行,老爺子老太太自然會出面兜底。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念頭一旦迸出,即使他最后得到了這個項目,他將無法凌駕于北城新一代。
格局高下已定。
最后,他未能夠成功舉牌。手指使勁兒的那個剎那被慕川察覺,按住了。
他側(cè)眸,只見慕川沖他搖頭。
不能夠了,再往前一步,未來利潤未必能覆蓋溢價,純屬意氣之爭。有些事,商栩能夠做,他們不能。
溫明凱的目光凝滯,食指動了又動,最后,終究沒有再舉牌。他被不甘與低郁裹挾,許是今晚溫宛一直被提及,他不由想,過去宛宛一直被否定自由被擠壓,喜歡的東西被人搶走變成了那人的微不足道
她的心情和他現(xiàn)在一樣的吧?
不僅如此,她似沒有一天真正脫離過這種情緒。總在否定她的母親,總是以搶她東西為樂的姐姐,自視甚高不愿于愚笨溫順為伍的哥哥,永遠冷肅高高在上的父親
一個意外而來的孩子,沒人真正愛她。
到頭來,商栩比他們做得都好。他為她做的一樁樁一件件,極盡偏愛,有時候張狂任性到令人發(fā)指。一身反骨,卻是傾盡了耐心與溫柔待她。
商栩,很好!
你很好!
心緒浮沉,溫明凱第一次近距離地觸及了愧疚二字。但商栩根本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他想要這塊地他得到了,其他都不再他的關心范圍。
在拍賣師落槌確定了太遠地塊的歸屬后,他便起身離場。除了霍星延留下等他看中的地兒,段琮瑋和錢延周都隨著他離開。
碰面后,商栩才知錢延周今晚也到了。
“怎么?來確定我夠不夠資格和你合作?”兩邊兒四個人站在兩樽黑色大理石柱之間,商栩筆直睨著錢延周,深邃的黑眸中似淬了大理石氤氳而出的冷光,偏冷冽。
錢延周淡淡否認:“不是,單純來看個熱鬧!”
話落,嘴角勾起,“原來,小商太真的另有其人吶!溫家二小姐?那個淡妝濃抹皆相宜的大明星?”
商栩:“別碰她,掉了一根頭發(fā),我就扒了你皮。”
說罷,提步,一秒鐘都不想和他多呆的樣子。
錢延周嘖了聲,“護得這么緊,我還真想見見了。”
商栩沒理他,走了兩三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身,不遠不近地看著錢延周,“三日后,我會注入資金買入盈和股票,但你得多拿些籌碼出來。”
錢延周下意識:“什么?”
商栩:“錢家兩年前拍的潞城藍海地塊。”
臨陣要求對方加籌碼,和敲詐耍流氓無異。錢延周這個長于雜亂市井,潞城聞名的瘋狗,面對商栩此舉,都給氣樂了。
“你特么”
想罵贓,然而商栩不給機會。
留下一句“還有三天,你好好想想”就走人了。
錢延周:“”這特么的算什么神仙貴公子,流氓也不及他啊!
段琮瑋今晚連看了兩場戲,他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商栩是愛他的,不然就自己那作死程度早被玩得傾家蕩產(chǎn)了。
心情也因這個結(jié)論無限向好,同錢延周錯身而過時,十分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大方替他解惑,“你害得他被未來小商太生晾了整整三天了,這會兒還冷著呢。他只要了你塊地,算對你客氣了。”
錢延周:“我叫他那晚他有約?”
段琮瑋小幅度卻篤定地點頭。
錢延周:“”特么的,他這什么狗運氣。
*
回到【明泰】,已經(jīng)近十一點,時間已晚,除了那還未拿到手的地塊,他可以說毫無準備,怎么看都不是表白的好時機。可商栩的理智已經(jīng)給貪欲和想念絞殺得所剩無幾,原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主兒,這會兒好不容易撞到自己真正想要擁有的,理智一旦出現(xiàn)裂紋,就意味著離徹底崩塌不遠。
他把車停在了溫宛樓下,先是給她打了電話,意料之中,溫宛沒有聽。后面,他連著撥了五次,結(jié)果依舊。
商栩給她這倔勁兒給氣笑了,說實話,在這次之前,他從未想過溫宛的那股軸勁兒會用在自己身上一天。
新鮮之余,全是不舒坦。相較之下,他更希望她朝他撒野,打他罵他都好,都不要再像這幾日這樣晾著他。這幾日的他,活得就和一尾脫了水源的魚,一時半會是死不了,但和舒坦也徹底絕緣了。
兩分鐘后,他放棄了再打電話,登到微信,給溫宛發(fā)了條信息,【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捉你?】
作者有話說:
今日商神高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章,嘿嘿。
第42章
溫宛確實沒睡,可能和下午喝的那杯檸檬茶有關。一般到了下午,她都不太碰茶類或是咖啡就怕影響到夜晚睡眠。今日拍攝在戶外,熱狠了,她就貪了口涼,喝了大半杯冰檸茶。不管現(xiàn)在如何,喝的時候她是極爽的。
商栩第二次打來時,她便知道了。后面不是沒動過接聽的心思,可一想到那日他和別的女人上熱搜,還帶了那樣親密的字眼,她便歇了這個心思。
或許很沒有道理,但這個時候,她不準備和自己拗。她喜歡了他那么久這段時日貪念被他助長,平常心這東西到了今時今日這般光景,擱她這是不存在的。
她想著只要不聽,便能避開了,能避幾日是幾日。哪知商栩竟直接撂出了狠話,重逢至今, 第一次將對外人的冷勁兒用在了她身上。
那些她以為消解得差不多委屈與火氣死灰復燃,她冷下小臉,放下手機去往跳舞房,拿了根練拐杖舞的棍子就往外去了。
氣勢洶洶,仿佛是要去跟人干架。
事實上也是,她已經(jīng)決定好了,等會兒他要是再敢惹她不高興,她就揍他。
其他人怕他,她可不怕。
小幾分鐘后,商栩就看到他的姑娘拿了根短棍走向他,氣勢前所未有的兇悍。
商栩覺得好笑,嘴角動了動,但叫他真笑出聲他當然也是不敢的。這會兒姑娘本就在氣頭上,再一激,媳婦兒可能真沒了。看著霍家那兩位的下場,他覺得自己還是收斂點好。
“你這人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別人不用睡覺的嗎?”
“你電話有重要到我非聽不可,我不聽怎么了?還威脅上了?別以為我平時讓著你,你就自己多厲害。”
“新仇舊怨”一股腦兒跑出,剛在電梯里,溫宛就已打定主意,這次絕不慣著他。
“我和你說”
輸出正帶勁兒,商栩忽然向前一步,一手不容置喙地掐住她的纖腰,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被放在了黑色的邁巴赫上。
她穿著短褲下來的,肌膚無遮無掩地貼著車面,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瑟縮了下,人也跟著清醒過來,真的掄了棍子抽了商栩一下。
火頭上,力道肯定是沒收的,他又穿的短袖,一棍子落下去,手臂上有紅痕現(xiàn)出。
溫宛的視線被拉扯住,不禁有些心疼。下一秒,帶著懊惱的質(zhì)問脫口而出,“你怎么不躲阿?你是不是傻?”
商栩笑了聲,搭在她身側(cè)的雙臂開始收攏,直至她徹底落入他的懷中。溫宛的背脊繃緊,兩支蝴蝶骨受力凸起,似有蝶生,隨時振翅欲飛。她不敢動,不是怕,是因為某種足以將她滅頂?shù)钠诖?br />
她的鼻子忽然就酸了,眼眶也是。她不想的,因為這樣會顯得她好沒用,但她根本控制不住。唯一好在她的臉被迫擱在他的肩上,她的表情在他的視線之外。
她又一次得以,藏起了自己的喜歡。常年窺不見天光,藏匿喜歡成了一種本能,一時很難消弭的存在。
“宛宛,”幾秒停滯后,商栩的聲音才再度響起,溫暖磁性,“你在熱搜上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反骨強勢如商栩,從來不和人解釋什么,自己決定自己擔責,肆意瀟灑,可現(xiàn)如今,他甘愿落進一張名為“溫宛”的網(wǎng)。極溫柔,沒有任何殺傷力,卻將他捆縛得死死的。
“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我只對一個女人動過心,她叫溫宛。若是小商太這個位置上一定要有一個人,我希望她是溫宛。”
“我本打算在電影拍攝結(jié)束后再向你表白,也篤定自己能等到那天,然而”
現(xiàn)實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對他說,“商栩,這世界總有些事情會脫離你的設想,任你再怎么強都好。”
從未在他生命中出現(xiàn)的脫序它來了,他一直做得很好的“喜歡而不沉溺”也徹底破滅成灰。他的情緒被一個叫做溫宛的女人輕松掌控,她只要不回他短信用忙來敷衍他就能破碎他所有的冷靜。
這樣的一個人,放外面太危險了。
只有控在手心,他才可能有真正的安穩(wěn)。
“溫宛,我喜歡你,你愿不愿意做商栩的女朋友。”他終是敗給了自己的喜歡,可懷里,心間,皆是充盈一片。
他想,再沒有比這神妙的失敗了。像是輸?shù)靡粩⊥康兀鋵嵹A麻了。
回應他的,是肩上傳出的一陣溫熱濕意。
溫宛在哭,這個認知讓商栩罕見慌了神,他松開了對她的桎梏稍稍退開,大手在幾秒遲疑后落在了她的臉頰,“怎么哭了?”
哪知溫宛因這一句哭得更大聲了,女神包袱早給她忘到了九霄云外。過了會兒,還一把拍開了商栩的手,把頭埋進膝蓋。
哭能有多好看呢?
她不想叫商栩看見,可她又控制不住。嗚嗚嗚嗚,她為什么那么慘
整整一刻鐘過去了,溫宛還在哭,商栩心疼壞了,想再哄哄,不料姑娘忽地抬起頭來,那雙眸子似被水洗過越發(fā)的亮了。此刻攏著他,只有他,幾秒而已,他竟破天荒地生出了眩暈感。
“商栩”這一聲帶著啞意,因為她哭得實在太狠也太久了。
“恩?”在這一刻,商栩覺得心臟被莫名的力量推至半空中,無著無落。
溫宛似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暗甜在心,原本是打算再晾他幾日的,也舍不得了。
她像醉酒那日一般張開雙臂,嬌氣使喚,“抱!”
她的答案,亦在這一刻明晰地傾瀉于星海月華之中。商栩笑了起來,這一刻的他,可與光爭艷。他稍稍俯低身,將車上的人兒抱了起來,這一次,他的薄唇明目張膽地落在了她的額間,“以后每天都抱你,好不好?”
溫宛摟著他的脖頸,小臉貼在他的頸動脈,她下意識的依賴罷了,同醉與不醉無關。
“好!”
“以后一定要聽電話。”
“好。”
“以后”
記仇的男人提了很多要求,無論苛刻還是尋常,溫宛照單全收。只因她喜歡商栩和她說以后,她期待有商栩的以后,無論它以什么樣子出現(xiàn)。
回到家,將溫宛安穩(wěn)地放到沙發(fā)上后,商栩忽然睨著她問,“溫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和她的距離很近,近到兩個人的鼻翼一不小心就會擦碰。溫宛凝眸看他,心里卻在想,他真的好好看,她好喜歡。而這個念頭,時至今日,再無需遮掩,“商栩,我喜歡你。”
話畢,商栩都還來不及高興,她的后續(xù)就又來了,“你以后不要再和別的女人傳緋聞了,不然我還晾著你。”
商栩給這話氣笑了,“終于承認是在晾著我了?”
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話鋒突轉(zhuǎn),“那你要是和別的男人傳緋聞怎么辦?”
溫宛想都沒想就是一句,“那你就在微博艾特那個男的,告訴他溫宛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這招,甚合商栩意。
他獎勵一般地親了溫宛的額頭,“那就這么說了,你也可以這么干,我不介意。”
溫宛:“不,我就要晾著你。”
商栩:“”行,是時候和各大新媒體平臺打個招呼了。有主的人,名節(jié)很重要,沒事別亂cue。
夜越來越深,商栩自知不能再呆下去了。確定關系的第一天就留宿,怎么看都不合適。是以將溫宛抱回臥房后,商栩便輕輕捏了下她的臉,低聲道,“好好睡,明早送你去公司。幾點?”
溫宛乖軟回道:“八點!”
商栩道好,“那我走了,門會幫你鎖好。”
溫宛點頭應了,然須臾間,她又改了主意,在商栩轉(zhuǎn)身之際勾住了他的手指。
商栩扭頭看她,“怎么了?”
溫宛的小臉開始升溫,但還是不閃不避地迎著他探究的目光,道出心中所想,“你還沒有給你的女朋友晚安吻。”
稍顯昏沉的燈光下,商栩扣住溫宛的腰,薄唇先是貼在了她的額心,“親這里?”
像是被驚到,溫宛的長睫輕輕顫了下,落入商栩眼中,他禁不住低低笑出聲,“害怕?那算了。”
溫宛聞言,耳尖兒都開始燙,惱得打了商栩一下,他扣住那抹纖白,既而十指緊扣壓實,薄唇也終于覆上了拽動他心神的軟馥,漸行漸深,不遺漏一處的細致描畫。
看著她纖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前顫,白皙的小臉泛出淡淡的紅暈血液和欲都似被吊在熱爐上燒,一點點的趨于滾燙。
以前,商栩一直認為性是人類最低級的欲望。
現(xiàn)如今,他愛一人,僅僅相貼柔吻,便是極致盛宴。
他仍清醒,動作卻趨于失控放縱。
某一刻,女孩子被他扣住的手動了動,幅度輕微,卻還是拽回了商栩漸漸淡去的理智。他停了下來,密實地將人攏入懷中,任清冷的空氣慰藉兩個人,心跳歸于常態(tài)。
“你快回家休息吧。”和自己的羞怯和解了以后,溫宛慢吞吞地從商栩的懷中退開,是商栩日漸熟悉的溫言軟語。
只是她不知,漫長的熱吻過后,她本就柔媚含情的杏眸似覆了一層水。說話,偶有動作,那水就在晃,漣漪一層層,勾人心魄。
商栩扛不住,薄唇忽地落在了她的眼睛上,溫宛下意識闔了眼,等回過神,伸手推他,“你親我眼睛做什么?”這是什么稀奇愛好。
商栩還真從床上退開了,今天,他的福利已到位,他很滿意。
他把姑娘塞進被子里,才凝著她的眼,認真回說,“我女朋友的眼睛很漂亮,我很早就想親了。”
很早是多久?
難道商栩喜歡她很久了??
溫宛忍不住欣喜猜想,又怕他看出什么,畢竟這人聰明眼光又毒。于是乎把小腦袋藏到了軟被下,“你快點走吧?鎖好門,我就不送你了。”
只當她是害羞,商栩心緒一軟,決定給她點時間緩緩,“我走了,你好好睡。”
溫宛擱被子里應,“恩。”
商栩走后,臥室歸于靜謐,溫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溫宛掀開被子,清冷空氣無遮無掩撲向她,她靜靜地躺著,過了好一會兒,忽地笑出聲來。雖然還沒理清楚事情為什么忽然發(fā)展到眼下這個地步,但她好開心,試問有什么比悄悄喜歡的人向自己表白更開心呢?或許有吧,但在這個當下,之于她,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她開懷的事兒了。
她徹底不困了,赤腳下了床,慢步踱向了書房。折騰了半天,又從書架上拿下了那個沉到她都要搬不動的夾子。她花了一個多小時翻完,闔上之前,提筆在末頁寫下了兩排字:
原來念念不忘,真的會有回響!
你看,星星落在了我手中。
從此以后,她再不用悄悄地費力地收集同他有關的信息了,他就在身邊,她伸手便能觸及的地方。
愛意,也再無需隱藏。
沒忍住,她又添了一排字,“商栩,我很喜歡你,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明泰的另一角,商栩也沒睡。他在水吧坐了半晌,似在發(fā)愣,末了,拿了手機往群里丟了條信息,【從明天開始,見到溫宛不要再宛妹小鳳凰的喊了。】
哥幾個:???大半夜,這丫的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須臾之后,段琮瑋第一個跳了出來:【你特么的管天管地管空氣就算了,現(xiàn)在連我們怎么稱呼小鳳凰你也要管?】
段琮瑋:【一句話送你: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寬。】
段琮瑋:【老子就不聽你的咋滴??小鳳凰小鳳凰小鳳凰,小鳳凰全國人民的,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哪知強勢輸出一通,都快冒火了,商栩一回復,他便徹底消停了。
凝著那排字看了又看,仍舊難以置信,【你說什么?】
商栩非常樂意再重復:【溫宛,我的,未來商太太!】
緊接著,非常拉仇恨的一句,【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要求你呢?@段琮瑋】
這波看似輕飄飄的輸出,卻掀起了萬丈巨浪。
【臥槽!!!什么時候的事情!!!】
【剛剛不還單著呢嗎?怎么一會兒就有女朋友了??】
【屁,你就擱那吹吧。我們小鳳凰這樣的頂級白富美會看上你這種噴子?】
【靠啊!我不服氣!為什么這年頭噴子都能有老婆,我這種翩翩貴公子還單著?】
一浪比一浪猛烈,全是沖著商栩去的,而他,老婆在手不慌不忙,僅僅是丟了個微笑臉去群里,隨后一句,【信不信隨意,記得我說的就行。下次見面,記得改口叫嫂子!】
炫耀再升級,哥幾個頓時不糾結(jié)真假了,改噴他了。
【你特么的比我還小兩個月呢,我憑什么喊你老婆喊嫂子?】
【看這老狗飄的!】
【你丫說話在老子就像放屁,想要我信,得讓宛妹出面。】
哪知一直安靜受著的商栩?qū)L舫鰩Я恕巴鹈谩钡哪蔷洌m正,【叫嫂子!】
哥幾個:“”
他們確定:地球已經(jīng)容不下陷落愛情的大魔王了。
鬧成這樣,注定了不可能輕易收場了。
商栩放下手機沒一刻鐘,門鈴響了起來,離他住處最近的華俊和到了。
“”見到他,商栩禁不住輕咬后槽牙,低低笑出聲來。“你來干什么?幾點了你不知道?”
華俊和笑開了,先是道了句恭喜,隨后道明來意,“脫單這樣的大事兒,你在群里匯報兩句就完了?”
意思很明顯了,這波,商爺你沒做到位。
“那可是宣未來小商太。”
商栩竟應和了一聲:“那你們想什么樣?”
華俊和:“諾瀾走一趟吧商爺。”
商栩,“送上門找虐?”
兩秒停滯,騷里騷氣地笑開了,“那就成全你們。”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終于!!!為我們女鵝高興,本章評論區(qū)有紅包掉落,謝謝小可愛喜歡宛妹和商神。
有了女朋友的某個人開始要浪斷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3章
這時,他們誰也沒想到會在諾瀾碰到溫明凱和慕川一群人。其實碰到了也無妨,商栩若是不愿過去打招呼,他們也不會過來。不是不想,是完全摸不準商栩有何種反應。
心情好,他回兩句。
心情若是不好,他們注定會被冷著晾著,明天必定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誰愿意遭受這個?
哪里知道,商栩竟主動走了過去。就溫明凱那家人之前的騷操作,指著今晚溫情收場是不可能了,但商栩身后幾人,沒一個出手攔,甚至沒吱聲。
只因他們都太過了解商栩了,他這人極度護短,在溫宛還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就做到了那般地步。現(xiàn)如今溫宛是他的女人,那她的一切都同他有關,他定是容不下別人欺她辱她。
商栩一路暢通無阻地走近了溫明凱那群人,隔了一米多遠,嘴角有笑意溢出,只是一分都未至眼底,“這么巧?上桌玩兩把?”
溫明凱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
一個晚上,兩度撞上這魔王,今日這運氣可真夠背的。但人都找上來了,怎么樣都是要應的,“好啊!”
說罷,雙手拍了下膝蓋,跟著站起身來。風度翩翩,俊朗非凡,任誰看到都會嘆一句“豐神如玉不過如是”。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人,他也有他修不好的課,現(xiàn)如今,他只能補。不管他愿不愿意,都需要補。
兩個人站到了長臺的兩端,大理石材質(zhì),墨色泛冷,大多數(shù)都是安靜地杵在那兒,有玩家一時興起想來兩把時,此間才會熱鬧些。就像今晚這般,但認真說起來,又有些不同。
兩個男人明明都笑著,但營造出的氛圍卻是緊繃,似一觸即燃。周遭眾人不用敏感都能明晰察覺到,議論聲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啊?看著不是想玩兩把,而是拼個你死我活。”
“我也有這種感覺,栩哥好像看溫家那位很不爽。”
“這就奇了怪了,兩家老爺子那可是鐵打的交情,怎么到他們這”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商栩上牌桌玩兒,溫明凱是個人物啊!”
“怎么,羨慕啊?等他當著全城玩家丟臉的時候你就不羨慕了。”
“牌這東西,拼的就是運氣,商栩還能次次贏?”
“別說,我真沒看過他輸,任何方面。”
漸漸壓不住的聲浪中,諾瀾會所老板姚斐親自下場開牌,給雙方驗過后,他說,“誰莊,誰閑?幾把?”
商栩:“一把。我莊,雙倍下注。”
話畢,遙遙望向溫明凱,嘴角噙著笑,“想一想,你們溫家什么最值錢,擺上桌,今晚給你個機會博雙倍。”
還是過往寡淡冷倦的調(diào)調(diào),帶出的全是冷冽強勢,似開了鋒的刀,沒有任何遮掩緩沖地撲向溫明凱。
他的臉色的微變。
商栩察覺到,心情無限向好。這就對了,反正他閑得很,以后有的是時間讓溫明凱這一家子不舒服。他們以為一次就完了?癡人發(fā)夢。
思緒似冰花亂浮,他再度開口,嘴角噙著笑,“怎么?忽然發(fā)現(xiàn)溫家其實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停了停,繼續(xù),“還是你們眼盲心也盲,看不出什么是最珍貴的?”
話至此,且沒有收斂音量,周遭卡座全都聽到了。
商栩,今晚就是專門羞辱溫明凱的。
慕川一直站在溫明凱身后一米遠的地方,聽到這番話,眸光泛冷,“商栩,你過了。”
在這一刻,慕川是真覺得商栩太過激進了,行事手段毫無章法可言,且不留情面。才在拍賣會碾過溫明凱一輪了,這會兒才隔了沒幾個小時,又來。
商栩凝眸,掃向他,“我做事,有你說話的份?你算個什么東西?”
當他拗起來,誰能奈他何?
想要面子,只有他想給才會有。
說完,甚至不等慕川應,目光便再度回到溫明凱身上,“我今天清楚告訴你,溫宛是我的女朋友。只要她想要,商太太這個位置就是她的。她若是不想要,我也一直留給她。”
“以后,說話做事前多斟酌。因為商太太心情一不好,我心情肯定也好不了。”
潛臺詞:我心情不好,就只能四處找茬泄憤了。到時候,你們這些人,一個也逃不了。
留下這些話,他轉(zhuǎn)向姚裴,“等他想好了籌碼,隨時叫我!畢竟未來大舅哥,沒時間我都會擠出時間。”
姚裴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祖宗慣會給他惹事兒的,但眼下,夠亂了,實不便再說些什么。
商栩提步離開,幾步后,忽然又回過頭,溫明凱再度回到他的視線,
“回去問問你家里那幾位,把我拉入群聊,以后我們陪他們玩可好?”
“溫宛一糯米團子,有什么好玩的?”
鬧亂了場子,商栩淡定散漫地離開,由衷泛甜的笑意再度回到他的俊臉之上,好心情根本掩飾不住。認真說起來,剛才同溫明凱的冷冽對峙才是演出來的,此時此刻他的心緒溫暖柔軟,無意同任何人沖突。
先前那般,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為他的姑娘做些什么罷了,一點點,不知所謂都好。
可這波輸出,對其他人來說,和驚天巨浪差不離。人群中,議論聲再起。
“我天啊,剛栩哥說宛妹是他女朋友???我沒聽錯吧。”
“你沒有!!!我也聽見了,我滴個神!!這倆戀情爆出,某平臺的服務器又要崩壞了。”
“我靠!我這真的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哈哈哈哈。”
“這里喊喊算了,出了這個門聽到當作沒聽到,惹惱了商栩,最后下場可能比溫明凱還要慘。”
“我就說這些狗仔就是人精兒,都戀上了,他們手上不可能沒料,愣是一點都沒放出來。”
“特么的放假料飛快。”
“哈哈哈哈哈哈,不過也能理解,誰敢爆太子爺啊?他不扯還好,他真扯起來,能脫幾層皮。”
“但是好配!!!我喜歡宛栩。”
“是的,神顏x2,二代該有多漂亮啊啊啊啊啊啊。小王子,我可以!!!!”
“我喜歡小公主,縮小版的宛妹,粉糯一團子。”
越說越離譜,但大都是正向善意的。
慕川聽到了些,垂落在身側(cè)的右手一點點蜷縮成拳,極限時,一根根青筋爆出,清晰可見。
同商栩不同,溫宛一夜好眠。她以為自己會失眠,畢竟那樣的開心,沒想到竟是無夢至天明,睜開眼睛,只覺神清氣爽。她攏著軟被發(fā)了會兒呆,就拿了手機,想看看商栩有沒有給她發(fā)信息,結(jié)果她很滿意。
他已經(jīng)起來了,還連著給她發(fā)了三條信息。
第一條:夫人,早安。
第二條:你想去外面吃早餐還是我?guī)н^去?
第三條:五六個小時沒見,我很想你,你呢?
嗷!
她家學長也太甜了吧?這一大早上,她就要被甜死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溫宛似害羞,曲背,小臉和手機一同埋入軟被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軟被中抬頭,回復了商栩,三合一,【學長早安,去外面吃,我很想你。】
很快,商栩就回復了,不過看樣子,諸多的不滿意。
【學長???】
【溫小姐,你這回復是不是過于敷衍了點?】
溫宛:“?”
重新讀了自己的回復,一遍又一遍。
挺好的呀!有什么問題?
多少覺得狗男人有點難伺候,但怎么辦呢?這么帥,又是自己男朋友,怎么樣都是要寵著的。于是,順著他的心意,重新回復了一遍,
【全世界第一帥的男朋友早上好,你帶我去外面吃早餐好不好?我想吃牛肉粉,爆辣那種。】
【就去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店,閔家小筑。】
商栩被順毛,【行。八點我在樓下等你?】
溫宛給他發(fā)了個愛心biubliubiu的表情包,【好的,我絕對一秒都不遲到。】
商栩被她逗笑,【放心吧,你就算遲到24小時,我也是會等你的,慢慢來。】
溫宛覺得這人太會說了,心中甜意漫開時,悄悄把他的備注改成了:親親男朋友。
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還有充裕的時間收拾,溫宛不緊不慢地下了床,簡單洗漱后,她站在衣帽間,澄澈含喜的目光從眾多精致的成衣上掠過,最后,她從商栩那日送過來的高級定制中挑了一件水藍色長裙,一字肩裹胸樣式,露了鎖骨和肩膀,胸線若隱若現(xiàn)
會迷死他嗎?
那就迷死吧!
溫宛用了最快的速度換上了長裙,對鏡整理,她的嘴角一點點上翹,所有喜意皆同他有關。
八點差三分鐘,溫宛出現(xiàn)在大樓的門廳,她不愛遲到,就算等她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幾乎是同時,商栩透過車窗瞧見她。
纖柔的姑娘著了件水藍色的紗裙,清冷脫俗,步履間,裙紗擺蕩,帶出的飄渺仙氣,仿佛仙俠劇女主從畫面中走出,一眼足以驚艷。
他怔了兩息,從車上下來。
雙向奔赴,很快碰頭,商栩毫不客氣地伸手,輕輕捏了下溫宛的臉,又滑又膩,碰觸到了他便不想收回手。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就是個笑話,天大的。
然而想多停留會兒也是不可能的,女明星的臉,就算是女明星的男朋友也是不可以捏的。
溫宛拍掉了他的手,冷冷睨他,“是不是轉(zhuǎn)正后的第一天就想挨打?”
商栩被她兇悍的樣子逗笑,“那自然是不想的,夫人,請上車。”
說罷,手掌貼著她纖柔的背脊,和她一道走向副駕座那邊。護著她上了車,自己才坐回駕駛座。
彼時溫宛已經(jīng)綁好了安全帶,定定睇著他的動作。杏眸水潤,明亮含情,而她不自知。落入解除了某些禁制的商栩眼里,就是實打?qū)嵉模恢涝撊绾慰咕艿恼T惑。
他默了兩秒,竟又解開了自己剛綁定的安全帶。
“?”溫宛的注意力被這動靜帶走,目光落在了他的安全帶上。
須臾后,抬眸,“你要干嘛?”
商栩笑睨著她,“你過來點,我告訴你我要干嘛?”
溫宛從來對他沒防備,乖順地靠了過去。結(jié)果被某人捏住下巴,毫無鋪墊地吻了上去。溫宛的身體僵了一瞬,因恍惚而生,待到鼻間唇齒間被熟悉的氣息充斥,她的心里生出了一種塵埃落定后的安穩(wěn)感。
纖柔的雙臂環(huán)住了他的腰,開始羞澀的小幅度的回應他。這一回應,無異于火上澆油,商栩的力道更重了些,探索也越發(fā)的深入隱秘。溫宛潔白的面容染了紅,美得觸目驚心,可她沒想過推開他,直到商栩的唇落在了她的鎖骨。
殘余的理智逼出了她的慌亂,手觸到他的臉,“別親那里,我等會兒還要拍廣告。”
聲音里沒有一絲惱怒,更像是撒嬌,軟糯得叫人想欺負。商栩哪里受得了這個,他扣住她的手,送至唇邊親吻,“我輕輕的,不會留印。”
“好不好?”
溫宛睨他,只見他那雙總是冷清深邃的黑眸中盈滿了一種類似迷戀的情緒,是因她而生的。
溫宛害羞之余,又莫名的開心。心間軟成一片時,她說好。商栩低低笑了聲,薄唇竟離開了鎖骨,重新覆住她的唇。
還真是信任他。只是他自己不是太信得過自己,萬一沒克制住留了吻痕,以后再想有福利怕是難了。
為了以后,他還是悠著點好。
纏綿了會兒,黑色的邁巴赫上路。吃過早餐,九點一刻剛過,商栩便將人送進了溫宛工作室。
溫宛徑自去見了趙恒陽,談戀愛這事兒,怎么樣都是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的。但真正坐到他面前,她又有點遲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趙恒陽定定地打量了姑娘一會兒,乍一看,同平時無異,可若是仔細瞧,眉眼間團著喜意,肯定是發(fā)生什么好事兒了。
于是,隨口一猜,“談戀愛了?”
溫宛驚到背脊一僵,整個人也清醒得透透的。
趙恒陽沒錯過她近乎細微的反應,黑眸瞪大,“不是吧?真談戀愛了?商栩???”除了他,趙恒陽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
溫宛將自家經(jīng)紀人激動的樣兒看在眼里:“”
又磨嘰了會兒,看他像是急傷了,終于開口,“是,商栩。”
趙恒陽聽完,直接拍桌子,力氣不小,帶出了一記沉悶巨響,“我就知道是他!”
這話藏著什么意思,一時半會兒溫宛也理不清楚,當然了,主要也不想理,眼下,趙哥的情緒要緊,他看著隨時會心梗的樣子。
她再度開口,聲音輕柔似水,自帶撫慰惶亂的力量,“哥,你不喜歡商栩?你若是不喜歡,我現(xiàn)在就飛了他!”
趙恒陽:“”
激動當即散了一大半,緩了緩,低語向她,“胡說什么呢?”
溫宛輕笑了聲,“胡說了嗎?看哥你剛才的反應,怎么都和喜歡不沾邊呢?”
趙恒陽沒好氣:“你男朋友要我喜歡做什么?你喜歡就成,只要省心,我就沒意見。”
而商栩,怎么看都是個省心的。
只是,“怎么這么突然呢?他表白的?”
涉及極為私密的細節(jié),溫宛的小臉微微發(fā)燙,“是。”
趙恒陽見她這般,沒舍得往深了問,只是道:“我想也是,你都不知道老華最近幾天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我都想好了,今天他若還是這樣我就把他拉黑。”
溫宛撲哧笑出聲來,“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趙恒陽:“就算是添了麻煩,這帳也該算到商栩頭上,你可別攬!還有啊”
趙恒陽冷靜下來后,想得就深了些,全都是實打?qū)嵉脑跒闇赝鹂紤],“剛談上,別急著公開,一切等穩(wěn)定些再說。現(xiàn)如今社會輿情雖說在進步,但總歸是對女性比較苛刻。”
“再則,馬上就要進組了,這個時候爆戀情欠妥。”
話到這里,又挑回商栩那兒了,“這個節(jié)骨眼表白,這真不像商栩會干出的事兒。”
不是埋怨,也不帶一絲怒氣,單純地想不通罷了。
溫宛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并且隱約有了答案,只是這個和經(jīng)紀人聊,實在是讓人難為情。只能默不作聲,后面又隨意瞎聊了大幾分鐘,溫宛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往拍攝地點去時,溫宛收到了商栩的短信。
簡單直白的一句話:【溫小姐,我們交換行程單?】
溫宛的指腹在行程單三個字上反復的摩挲,杏眸含光。
商栩的行程單嗎?
她想要,很想!在過往的很多年里,她只能從網(wǎng)絡和圈里人那里獲取他的丁點消息,似珍寶妥帖珍藏。那時候她怎么也不敢想,有一天商栩會主動將行程單送到她的面前,并執(zhí)著于她的行程單。
他在意她,和她在意他一般。
這樣的念頭冒出時,溫宛的嘴角一點點上翹,晨早的一縷光透從車窗照入,攏著那抹薄淡笑意,折射出全是得償所愿后的幸福。
只是回復,仍是高冷矜持,【你的行程單不會就三兩條?不是吃飯就是在家睡覺,再不就是在哪里哪里喝下午茶?】
【這樣的話,我不換。太虧了,我一個月好幾頁紙呢。】
商栩給她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氣樂了,【怎么不公平了?我閑了,才有時間去探班不是?陪你上班好不好?】
溫宛拒絕得非常干脆:【不好!】
商栩:“?”
戀愛的第二天,商太太就開始嫌棄他了嗎?還真應了那句話:有了主的男人就好比落了地的車,一下地價值立刻減半。
正氣悶,溫宛的后話忽至,【我男朋友那么帥,我才不想讓別人看見!你就好好呆家吧,我賺錢養(yǎng)你呀。】
大魔王看完,心情立馬向好,【合著你是想把我當小白臉養(yǎng)是吧?】
溫宛:【沒錯,溫宛一個人的。】
佯裝出的任性嬌悍,悄悄藏了溫宛的真心。他渾然不知,卻依舊被撫慰取悅,【那就給你養(yǎng),我花銷很大的,溫小姐要多多努力。】
溫宛:【哼,我養(yǎng)得起!】
三兩分鐘后,把自己的行程單甩進了對話框,緊接著一句,【記得接女朋友下班,傲嬌臉jpg】
商栩還沒看,【知道了,溫小姐的專用司機了解一下。】
溫宛:【啵啵,那我干活拉!晚上見。】
商栩:【晚上見。】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狗糧,查收下呢!
和溫宛閑聊那陣,商栩正擱華圣祥面前坐著。本想聊聊戀情的事兒,哪知華圣祥一直在講電話,他就先打印出溫宛這個月的行程單。
他站在打印機前等機器吐紙。
一張,兩張,三張這個月只剩一半了,竟還有六頁紙,鋪滿的六頁。他攏在一起拿在手中,不禁擰起眉,這工作量,不用真正去經(jīng)歷,他都知道強度是極強的。
就在這時,華圣祥結(jié)束了電話,看自家這位爺表情不太對,面帶關切的問了句,“怎么了?”
商栩回過神,臉部線條驟松,隨后走回位置,“沒什么。”
坐定后,華圣祥的目光落在那沓紙上,“什么東西?看著像行程單?”
商栩恩了一聲。
乖乖,這密集的行程,華圣祥幾乎瞬間想到了溫宛。
從商栩手中抽走后,一張張細看,看完后,心頭間燃起了一簇火,十分猛烈。
凝眸看向商栩時,眼神似乎都帶了灼意,“看完宛妹的行程單你有什么感覺,是不是頓時覺得自己就是條咸魚?”
“一個學校畢業(yè)的,同屬頂流,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老趙這工作運勢比我好,單帶出溫宛這件事兒,就夠他吹一輩子了。”
叨叨連成了篇,商栩卻連眼皮子都沒多眨一下,等他言畢,丟出了個問題,“和葉臺說一聲,明天的那個《走走停停》我去。”
乍聽到,華圣祥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商栩:“我說,我要去錄明華臺《走走停停》這個綜藝。” !!!!
華圣祥終于確定自己沒聽錯,驚訝失笑,“你怎么”話出口的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了溫宛的行程單,垂眸一瞧,果然
“追溫宛?”
商栩直面他,眼底氤氳著笑,竟有點溫柔的味道。
“不是,是去陪我們小商太。”
臥槽!!!!
這是已經(jīng)追到了嗎?
“宛妹答應你了?哎呦,漂亮妹妹有什么想不開的?那么多溫柔多才的貴公子不選,挑中你這個”
后面的話不可能好了,所以商栩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低冷篤定的一句,“漂亮妹妹的事情你少管,只要記得,她現(xiàn)在是商栩的女朋友、未來商太太就好。”
華圣祥的牙都快給他酸掉了,右手扶著腮幫子,“行行行,你厲害你牛批。”
好話不過兩句,他又忍不住酸了,“小心被人暗殺我跟你講!聽我一句,從今天開始,出門多帶幾個保鏢。”
商栩嗤他,“爺怕他們。”一個個,全都是戰(zhàn)斗力五以下的渣。
一陣鬧,也算是把正事兒交代了,商栩不欲多呆,趁著溫宛在工作,他得去個地方。
離開前,他再度叮囑華圣祥:“記得和葉臺長聯(lián)系。”
華圣祥知他在意,再未同他鬧,認真應了。
出了工作室,商栩徑直前往嘉輝高爾夫球會所,說是去打球,實則是去見趙硯和顏愷。
溫家近年最大的兩個項目,一個是和趙家合作的華海,一個是想將自己電商這塊擴容,和根基在東南亞的顏家接觸了好幾輪,目前看著挺順利。
昨晚和哥幾個玩鬧,從霍星延那里得知,他緋聞爆了的那日,溫清去了溫宛工作室。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未知,但整整呆夠了半個鐘頭才下來。
當時他就意識到了一件事,小敲小打并不能震懾住溫家人讓他們不再去找溫宛麻煩。既是這樣,就給他們一場震撼教育,讓他們從此不敢再碰溫宛。
酣暢淋漓地打過一場后,幾個人進了茶室,倚著幽涼的竹簾,就著一壺茶聊上了。這壺茶大有來頭,茶湯金黃透亮,茶葉齊整肥厚,熱霧氤氳處,竟有微弱的天然的蘭香。
只是輕嗅茶香,趙硯便低低笑了聲,目光也落在了商栩身上,“過億的茶都拿出來了,商爺這是想做什么?”
“要不是你先說,不然這茶我還不太敢喝。”
“配不上啊!”
趙硯說這些話時,漂亮的桃花眼水汪汪,眼尾上翹,親和和性感毫無違和地融合在了一起。
一旁,顏愷笑了聲,隨后提盞,“那我先試試?”
趙硯的目光轉(zhuǎn)向,“怎么?你知道他為什么找你?”
顏愷對著茶面吹了下,喝之前,“知道啊,想搞溫明凱!”
“為了搞他,二度親自下場。”
話落,目光透過微薄的茶煙筆直睇著商栩。
幾許沉寂,商栩忽然低笑了一聲,“查我?”
顏愷也不避忌:“我從不赴沒用的約。”
停了兩秒,又說,“我跑了這一趟,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商栩若有似無地應了聲,隨后抹去了所有的細枝末節(jié)直接叩正題,“你們和溫家正在進行的項目,我要了,條件我一周內(nèi)成立專組和你們細談。”
“溫家能給的,我就能給,甚至更多。”
趙硯愣了愣。這話乍聽有點草率,畢竟商栩并不知道溫家給了他們怎么樣的條件,若是利潤已位于低位,談何說給的更多。他還能徹底放棄利潤,甚至貼錢搞溫明凱?商人逐利,一旦上了談判桌,就一定要贏。他不認為商栩這樣經(jīng)營管理類科班出身,鼎盛豪門的后人會說出這樣“不合時宜”的事兒。
那廂,顏愷沉寂兩秒后率先開腔,聲音里隱約裹了笑,“那你可能要做白工了。”
“兜這么大個圈,勞心勞力,只落了個一場空。”
“值得嗎?”
商栩嘴角動了動,勾勒出一道極柔和的弧度,“值得。”有些事,他必須替他的姑娘一爭。打白工怎么了?倒貼他也樂意干!
暮色四合,唯有幾顆柔星點綴,極簡卻也極美。
商栩親自拎著兩個超大的塑料食品袋來到了卡瓦cafe前,獨棟的中式別墅,青磚白瓦,月光清冷似水片片灑落于上,給人以家的溫暖妥帖之感。
溫宛在這里拍成衣包袋廣告,因需要展示的產(chǎn)品較多,拍攝時間較長。從下午兩點到現(xiàn)在,五個多小時過去了。
門口有安保控防,看到商栩,“先生,今天這里不對外營業(yè)。”
商栩用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本就難認,再加之安保對娛樂圈又不是很了解,沒猶豫地將人攔了下來。
商栩停下腳步,筆直睨著那位安保,“我送外賣的,麻煩您幫我通傳一下。”
他手上的兩大袋食物增強了他這話的可信度。
安保也是垂眸瞥了眼那兩大袋麥當勞,隨后問他,“誰定的?”
商栩低低回說,“溫小姐。”
安保略一頷首,說,“那你擱這里等等,我進去幫你問問。”
商栩:“謝謝。”
安保一刻未拖怠地往建筑里面走去,片刻后,停在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士面前,人看著精干又美麗,赫然是品牌方的副總艾玲。
安保給她說了之后,她立馬面朝溫宛的方向,挑高音量喊了聲,“宛妹,你定麥當勞了?”
不遠處,溫宛才下鏡頭,喝口水稍作休息再繼續(xù)。
聽到聲響,凝眸看了過去,“我沒”
她下意識想否認,因為確實沒有訂過。然而話出口的那個剎那,她忽地想起她曾在商栩的車上吃過薯條和可樂,會不會這種可能性是有的,畢竟之前,他也給她送過桂花糕。
思緒暗浮間,她的長睫輕輕顫了下,兩片薄薄扇羽下,目光亮了亮,她不由改了口,“我出去看看。”
艾玲:“好!”
溫宛跟著安保出了拍攝區(qū)域,葉彌彌因為好奇,提步跟了上去。她有預感,今天說不定就能挖出那送桂花糕的男人。
溫宛的步履不自覺急切,仿佛已經(jīng)篤定送麥當勞過來的人是商栩。片刻焦灼,她終于繞過了屏風,置身大廳,在光明和陰影的交匯處看到了“外賣小哥”,帥得無以倫比,是她的心上人。
更讓她開心的是,他也喜歡她,甜蜜奔赴她。
想到這些,溫宛不禁笑了,腳步也慢了下來。
安保也跟著停了下來,指著外面,“就是那位”
溫宛當即斂平悸亂心神,望向安保,親和笑道,“謝謝你,確實是認識的人。”
“您忙您的,我過去找他就好。”
安保道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溫宛這才提步往前,優(yōu)雅的輕搖慢晃,腳底每一次敲地帶出的都是歡喜。不遠處,商栩卻是一步未動,執(zhí)意他的姑娘在他把自己送到她眼前后篤定而歡喜地走完這最后幾步。
而溫宛身后,葉彌彌沒有再跟。
因為!!!!她第一時間認出了商栩,霎時間什么都明白了,歡喜圓滿隱身,讓小兩口能夠獨處。
終于,溫宛停在了商栩面前。他真的好高呀,她穿了高跟鞋,還要微仰著頭看他。這回她沒了口罩的遮掩,也再不用刻意遮掩愛意,“這么浪漫的嗎?”
商栩深邃的黑眸中有笑意顯出,“喜歡溫宛我是認真的。”
不躲不閃地對視了幾秒,商栩再次開口,“能加分嗎?賞頓晚飯吃?”
溫宛佯裝出冷艷,“還行。”
商栩聞言,盯著她看了幾秒,忽地往前,右臂橫過,將嬌柔瘦削的人兒攏進懷中,他的氣息,沒有任何鋪墊地落在了她的耳側(cè),“好像比昨天更喜歡你了。”
低醇的聲音仿佛一罐熱巧克力淋在了溫宛的心間,一瞬間,全身都又甜又暖。
學長,真的甜到犯規(guī)。第二天就這樣了,以后她會不會被甜死??很大幾率,但是沒關系。
老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作者有話說:
狗死了,沒有一對情侶是無辜的。
好氣jpg。
現(xiàn)在催加更都跑去微博了。想要狗糧是吧,給你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5章
八點許,溫宛結(jié)束工作。同品牌方道別,她在葉彌彌的護送下上了商栩的車,今天,他竟沒有換車,車牌號極炫的賓利,惹眼得很。
葉彌彌則和許坤一道收工。
車安穩(wěn)地在主道飛馳,溫宛稍稍休息了會兒,精神恢復了些。
她這才記起問方才從自己腦海中一晃而過的問題,“來接我用這么張揚的車你就不怕被拍到?你不是有些比較樸素的?”
商栩側(cè)眸睨她,就像在看一個傻孩子。
“”溫小姐當場就不高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兒?上次你不就開了臺黑色的大眾車,還說那樣能避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商栩:“是這樣沒錯。”
溫宛:“?”
那你現(xiàn)在什么意思?
像是讀到她的想法,商栩低低笑了聲,隨后空出了右手,勾起了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饗足了后才道,“我想拍到,越快快好。”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溫宛肯定會覺得那人不懂事。可換了商栩,她又可以接受縱容,甚至暗甜在心。
果然人類的本質(zhì)就是雙標,但她不打算糾正了,曾經(jīng)她過得那樣乖順謹慎,她也沒有多高興。現(xiàn)如今,她只想遵從自己的心,怎么開心怎么來。結(jié)果,也不是承擔不起。
因為這些想法,溫宛復刻了商栩的動作,將他的手送到自己唇邊,紅唇落在了他的指節(jié)之上。若有似無的力度,卻令商栩的手輕顫了下,并為溫宛捕捉到。她的嘴角因這個發(fā)現(xiàn)微微上翹,某種虛榮心得到了撫慰。片刻后,她抬眸,杏眸含笑,柔和而嫵媚,“那就祝商先生早日得償所愿。”
這一幕落進商栩眼里,一個想法忽然從他的腦海中掠過:他的姑娘,似仙也似妖,有些時候,一身艷色盡態(tài)極妍,是可以要人命的。說他沒動任何心思是假的,但今晚這頓晚餐,想來溫宛會極為著重,他要是胡來,勢必會惹惱她,什么下場都不用細思。
所以,強壓下心中旖念,將目光挪開。
溫宛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打量了會兒他的手便放開了。
這種時候,行車安全第一。
她可不想好日子才開始,兩個人命沒了。
近二十分鐘車程后,車抵【羨澄】公館,溫宛凝著掛在一片雅致高級灰上的招牌,“這里真的好高級。”并不是說菜色貴才高級,而是這個宅子整體的風格,無論何時見到,迎面而來的都是經(jīng)漫長時間磨礪沉淀而出的美態(tài)。
商栩把車開到自己專屬的停車位,這一次,兩個人走的正門,而溫宛專注感受并未往旁處想。
直到車停穩(wěn),他的手終于得閑,親密扣住了她的手,“這里以后也是你的了,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想吃什么就點什么,不要去想菜單上有沒有。”
溫宛聽完失笑,“這波我真的賺大發(fā)了,得到了一個帥到天上有人間無的男朋友不說,還多了個免費飯?zhí)谩!?br />
商栩:“那你要嫁我更好,可以擁有免費飯?zhí)靡惠呑印!?br />
溫宛聽他說長久,心間甜成了一片,面上,卻在拿話剜他,“學長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嗎?要靠羨澄綁住一個女人一輩子?”
商栩:“誰說不是呢?誰叫我看上的女人太優(yōu)秀了呢?”
商栩:“國民女神,頂級白富美,航大高材生,全國舞蹈冠軍情敵太多,只能一把all in了。”
溫宛快給他的話笑死了,她一笑,雙眸又似盈了水,清潤澄澈,帶著惑亂人心的力量。
“那你多加油,千萬不要把我弄丟了。”
商栩:“不會,大不了一起死!”
溫宛嗤他,“我的好日子在后頭呢,才不想這么早死。”
這回換商栩笑她了,薄唇隨后落在了她的額間,“溫小姐說得好,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
瞎鬧了一通,商栩才記起了正事兒,對溫宛說了,如他先前所想,話音還沒落全人就炸開了,音量失控飆高,“你說什么?”
商栩重復了一遍,末了,低聲似安撫,“你冷靜點”
結(jié)果話還沒完,溫宛就一巴掌甩向他的胳膊,絲毫沒收斂力道,清晰地帶出了一聲“啪”響。
“商栩,你就是個豬頭。”溫宛瓷白的小臉泛出馥郁的紅,音量似乎更大了些。
她生氣了,很生氣。
“你怎么不早點說?我都沒準備禮物。”
哪有人這么做男朋友的,到了地方才告訴她今晚要和他的父母吃飯。
“而且我都沒補妝,肯定難看死了。”
“商栩,你真是”
想罵得再狠些,奈何詞窮了。恨自己沒用,干脆繃著臉不說話,也沒有顯露出一絲想要下車的意思。這般模樣落入商栩眼中,就跟個鬧別扭的孩子無差別,他覺得新鮮又可愛。
片刻后才開始哄,身段放到了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低位。他似渾然不覺,又或者是察覺了卻不甚在意,甘愿沉陷。
“我和媽媽說過今晚不合適,但她不聽我的。”
“不過不聽也是正常的,上次僅推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給她,她就給我打了兩千萬。你是不知道,自我十八歲開始她就沒給過我一毛零花錢,說什么一個男孩子,成年了該學著自食其力了。”
“這一對比,也不知道誰是親生的。”
這話一出,他的胳膊沒有任何懸念地又挨了一下。
商栩:“”
兩息后,似奶狗一般直勾勾睇著溫宛:“你好兇。”
溫宛心都快被萌化了,怎么拽王還會賣萌的嗎?
還這么可愛,嗚嗚嗚嗚。但可愛歸可愛,她還想再繃一會兒,必須讓他知道先斬后奏這一招很容易引發(fā)矛盾。
哪知道商栩忽然把手貼至她腰后,薄唇停在她的耳側(cè),“老婆,別生氣了。我承認我錯了,是我想早點讓爸爸媽媽知道你,知道我才是小鳳凰選擇的人。”
“順便拿到一張免死金牌。小鳳凰在手,商林兩家我能橫著走。”
到了這般地步,溫宛覺得自己沒被蘇斷腿就不錯了,哪里還有功夫生氣?她順勢而為,小臉抵在他的肩頭,“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什么事兒都要和我商量。至少要我留化個妝的時間。”
說來說去,還是愛美,介意自己在見長輩時不夠美。
商栩聞言退開了些,松松地托起她的下巴,細致打量,“妝沒花,也很漂亮,我保證爸爸媽媽都會喜歡你。”
溫宛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冷冷睨他,“你可算了吧。”
商栩:“怎么呢?”
溫宛:“你都不能保證自己被他們喜歡,還拿什么保證我?我還是自力更生比較靠譜。”
眼里話里滿是嫌棄,一點都尋不到初見他時的緊張羞怯。但商栩一點都不介意,因為這些轉(zhuǎn)變代表著溫宛開始篤定無論她怎么樣他都會照單全收和喜歡。
這是極好的信號,他也期待更多
三樓的門打開,溫宛下意識微笑,出乎意料,她并未覺得多緊張。大約是商栩一直牽著她,他身上的熱度和能量源源不斷地涌向她,無聲與她安穩(wěn)平靜。
是了,有商栩在,怕什么呢?
有人依賴的感覺,真的很好。
“宛宛!!”思緒根本來不及散開,屋內(nèi)便有驚喜的喊聲伴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傳來。“我可算是見著真人了。”
溫宛頓時屏息凝神,循著聲音看去,瘦削高挑,姿容堪比牡丹的女子映入眼簾。僅一件黑色吊帶裙一對鉆石耳環(huán),就能向所有人強勢昭告,只要你想,年齡就真的只是個數(shù)字。
這樣的女子叫人很難不喜歡,溫宛不由流露笑意,由衷地,和她是商栩的母親沒有任何關系。
“阿姨,您好。”
“您好漂亮呀!”
溫宛掙開了商栩的手徑自迎了上去,言語甜蜜得能掐出蜜水來。而且,真誠。
林瀟肉眼可見的更開心了,碰面時,一把把纖柔的姑娘抱到懷中,“我以前常說生兒子不如生塊叉燒,今天這一對比,真是一點沒錯,”
溫宛聞言想笑又覺得有點不妥,阿姨口中的叉燒可是她的白月光,就算真是叉燒,她也得給他把面子護好。
一秒變叉燒的商栩:“”
忍了兩秒,沒忍住:“媽,我是你生的,我要是”
結(jié)果根本沒機會說完,被親爹商家愷拍了下肩膀。
商栩當即停止了輸出,轉(zhuǎn)向親爹,“您老婆這么說話,不管管?”
親爹:“你舍得管你老婆?你管個給我看看,我學習學習。”
日天日地的大魔王罕見地被人噎得一個字說不出口。
他算是知道了,商家男人都是怕老婆的軟骨頭。
商家愷看兒子這般模樣,覺得稀奇極了,趁著兩個女人注意力不在這邊,壓低了聲音悄悄問他,“這么喜歡嗎?”
作為過來人,商家愷很清楚,再強勢的男人都有柔情。只是這柔情量少,平日從不顯山露水,只會在碰到所愛時顯化。
商栩聞言,小幅度頷首,深邃黑眸中有笑意冒出,“是,所以希望爸媽能好好待她。”
“溫家那”
話沒完,商家愷便又拍了下他,低笑道,“看你媽媽那熱乎勁兒,放心吧。”
停了兩秒,又說,“這么好的兒媳婦,哪里找去?”言語間,滿意不加掩飾。雖說他和林瀟對商栩向來開明放松,但哪家父母都無法對兒女的婚姻大事草率。能好,當然更好!
溫宛一來,林瀟便將商家爺倆忘了干凈。
熱情的寒暄過后,她帶著溫宛來到餐桌旁,等溫宛坐定,她將自己身側(cè)的一個小型保險柜拎上桌,瀟灑利索解碼開鎖,片刻功夫,里面裝的東西映入溫宛眼中。
“”認真說起來,里面放的東西其實并不是很多,又各自裝了小盒,暫時瞧不出是什么。但此情此景,又出自林瀟的手,每一件肯定都非凡物。
思緒微微散開之時,林瀟再度開口,“這是阿姨給你的見面禮,不是多貴重的,不要見外的推來推去。”
“本就是給未來兒媳婦兒的。從商栩成年我就開始為這一天做準備,里面的東西換了又換,好像永遠都沒有滿意的一天。”
“宛宛的出現(xiàn),挽救了我,終于不用再換了。”
這些話一出,不止溫宛,連商栩和商家愷都笑出聲來。
商家愷:“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林瀟睨他:“你不知道是正確的,這個事兒我不想你摻合,審美不行。”
商家愷:“”沒駁嘴,心里卻在暗忖:我審美不行,是怎么找上你這么個漂亮老婆的?
林瀟沒管他,目光停了一瞬便又回到溫宛身上,“商栩就是匹野馬,我不是沒起過馴管他的心思,但后來想想,太難了,還是交給他媳婦兒吧。”
“今天,我把這箱東西和野馬兒子都交給宛宛你了。”
“還有一句話我必須說,這個人是宛宛你,阿姨很高興。”
林瀟完全如溫宛所想,直率明快,能直白絕不兜轉(zhuǎn)。節(jié)奏很快,但用不著猜想,這給了時常小心翼翼揣度家里人心情的溫宛很大的安全感。雖然還有些不習慣,但她確定她會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眉眼不由染笑,“阿姨,我知道了,我?guī)湍煤每垂芩!?br />
林瀟凝著姑娘的嬌靨,真的是越看越喜歡,“那就這么說了,他要是敢惹你不高興,隨時打給我!阿姨幫你收拾。”
溫宛笑著應,“好啊。”
聊完了才發(fā)現(xiàn),當事人野馬商栩好半天沒聲響了,覺得不對勁兒,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只見他神色淡淡,仿佛剛才母上大人和親親女朋友埋汰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林瀟覺得有趣,挑高音量喲了一聲,“這是沒聽到呢,還是放棄掙扎了?”
“要是后者我有點不敢信啊?野馬也有甘愿服管的一天?”
商栩這才看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臉冷矜:“那要看誰管了!”
言下之意:是溫宛的話,他就給管。換了其他人,他以前什么樣兒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兒。
這話同間接示愛無異,溫宛臉皮薄,小臉染紅。
商栩看在眼里,于暗處悄悄地勾起了她的一根手指,沒有節(jié)奏的輕輕晃著。后面更是在父母閑聊沒注意他們時湊至她的耳邊,聲音低到惑人,“我以后會乖的!”
溫宛:“?”
恕她愚鈍,是真想象不出商栩乖的樣子,不過期待下崽崽還是可以的,一個像商栩也像她的小王子或者小蘿莉。
回到明泰,又是近十一點。收工本來就晚,再加之同林瀟諸多話題聊,沉溺不知時間過。
商栩送了溫宛到家門口,看著她認真掃指紋,第一次對誰生出了戀戀不舍的情緒。她太過忙了,留給他的時間大抵只有早上和晚上這丁點,對于才沉陷愛情的人來說明顯是不足以慰藉心中念想的。也因為這種情緒,他比平時稍靜,不自覺也好察覺到仍放任也好,總歸是明晃晃地攤在了溫宛的面前。
溫宛何其敏感的人兒,幾乎是在注意力回到他身上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他的異常,默了默,忽地空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腰,整個人也送到他懷中,“怎么了?今晚不開心嗎?”
商栩攏手將人托起,往屋內(nèi)走。
門闔上,她的背脊被抵在了門板,腳仍然沒機會落地。可她一點都不怕,因為對眼前人的信賴與篤定。
有他在,她會永遠安全。
就算他在一陣深吻后,用牙齒惡意地磨咬著她的鎖骨,她也沒有推拒的動作。纖柔白皙的手指從他的發(fā)間穿過,他的頭發(fā)和他的性格一般,冷冽偏硬。擦過她的肌膚,存在感是那樣強。而她,喜歡這種鮮明。
許是懷中的人兒太過安靜了,商栩泄憤似的鬧了會兒便停止了,凝眸鎖住她,“今天不怕留印了?”
溫宛的神色間未見一絲波瀾:“怕呀,但你想咬,我能攔得住你嗎?我這細胳膊細腿的,你一時把我拎車上,一會兒又把我抵門上,仿佛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而是一件行李。”
商栩給她這話逗笑,壞情緒瞬息之間散了大半。
“溫小姐,你的良心呢?你見過有人對行李這么好的嗎?送到家了都還舍不得離開。”
心里話,終于攤在了溫宛的面前,沒有一絲遮掩。
姑娘的杏眸亮起歡喜,纖柔的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原來商神也佚會鬧別扭啊!這么喜歡我啊??”
商栩冷嗤不答,然后把人抱到沙發(fā)。
雙臂一空落,他便轉(zhuǎn)過身,“走了。”
溫宛見狀一把拽住他的手,仰頭睨他道,“我話還沒說完呢!坐下。”
小臉極冷極艷,氤氳著攝人心魄的艷光。
商栩垂眸,定定地鎖著這抹艷色,片刻后,如她所愿坐了下來。本是陪她玩,不料她竟跨坐到他的身上,似棉花糖軟馥的唇落在了他唇之上,固執(zhí)地要逼出他的喘息。
又軟又妖,他根本抗拒不了。手臂壓著她的纖腰反客為主前,他卷著她的舌頭咬了下,“玩火自焚什么意思知道嗎?”
溫宛對他妖嬈一笑:“知道啊,但你不是也逃不掉嗎?”
大不了就是和商栩一起死嘛!
她樂意的。
燈影融融化情愫,裹挾著兩人,曖昧趨于極致,繾綣悠長。
作者有話說:
第46章 加更
鬧了一陣,商栩抱著溫宛,任氣息平復。期間時不時捉著她的指尖往嘴邊送,若有似無地吻著。他發(fā)現(xiàn)了,溫宛很少圖指甲油,就不知道是工作限制還是不喜歡。這會兒想起來,便多問了句。
溫宛長睫一顫,睨他,不答反問,“你喜歡女生涂指甲油?”
商栩:“沒感覺。”
溫宛不信:“沒感覺你怎么知道我很少涂指甲油?你分明就有觀察?”
這話,竟也有幾分道理,把商栩噎了數(shù)秒,才深睨她,“溫小姐,我為什么觀察你你心里沒點數(shù)?”
溫宛瞬間讀懂了他的潛臺詞,暗甜在心,明面上,卻還在不依不撓,“為什么,學長你詳細說”
結(jié)果沒能說完,雙手就給商栩輕松扣住,往后壓,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給他壓在身下。
被嚇一跳,她不禁瞪他,“你干嘛?不說就不說,怎么還上起手了?”
商栩笑,邪得很,“你剛有沒有上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電燈?”
想起先前種種,饒是溫宛深知這些只是情侶常態(tài),小臉的溫度都開始上升,“起開!”
商栩拒絕:“晚了!”
話畢,吻落,手也順著隱秘的路線探索。所過之處,秋寒燒成了盛夏,溫宛只覺識海開始昏沉,一陣一陣的熱氣往那里涌。她第一次如此近的體會到什么是窒息,也開始知曉,原來親吻真的會有危險的。
在承受的極限,她蜷了蜷指尖,輕輕刮動男人的手。驚濤駭浪間,他的注意力都給牽絆住,動作趨緩趨柔。
這就是愛吧?
溫宛悄悄開心,細致感受。一個念頭在這一刻為她確定:先愛不一定就會輸,比如現(xiàn)在,她的快樂絕對比商栩多。她不僅有愛,還有少女溫宛得償所愿的快樂。
轉(zhuǎn)鐘前,商栩準備離開。臨走前,溫宛告訴他明后兩天自己不在北城,雖說行程單已經(jīng)給過他了,她還是說了聲。
這次,商栩顯得非常的懂事:“知道了,剛好我這兩天也很忙。”
溫宛沒多想,主要實在是沒心力了。密集工作了一天,又和他鬧到現(xiàn)在,鐵打的,她都有點吃不消了。
“那兩天后見。”話畢,把自己藏到被子里,連臉都給掩住了,“我要睡了,安安。”
商栩的手輕撫過她的發(fā),聲音低柔得能掐出水,“睡吧!”
第二天晨早,溫宛完成了一個廣告拍攝,吃過午餐,她在葉彌彌的陪伴下去往臨城——云城,坐擁南陵群山,天然氧吧。
今明兩天,她都將呆在這里,錄制大熱綜藝《走走停停》。一期的特邀嘉賓,不會耗費太多的時間,又能擁有一項新的體驗。對于鮮少有時間游玩的溫宛來說,是極好的一項工作。
抵達時,兩點已過。和攝制組和其他嘉賓寒暄了一陣,溫宛前往休息區(qū),尋了個折疊躺椅坐了下來。
葉彌彌給她遞了水,剛泡的,薄荷紅茶,提神又養(yǎng)胃。
溫宛沒接,“燙!”
葉彌彌:“那我給你吹吹?或者我叫商神來給你吹?他那樣一個大帥批,吹冷的水應該都比其他人香甜可口吧?”
這話成功將溫宛逗笑,“服了你!”
葉彌彌喜歡溫宛笑,她總覺得自家小boss笑起來就和小仙女一般,俏皮又甜蜜。
她亦跟著笑了起來,“休息會兒吧,拍攝一開始,就是幾個小時不能停。”
溫宛恩了聲,背脊壓向椅背,闔眼小憩。
一刻多鐘后,攝制組的工作人員開始喊人了。溫宛醒轉(zhuǎn),稍作收拾,起身。往前走了一段,她忽地折返,停在葉彌彌面前時,纖白的手伸向她。
葉彌彌:“?”
須臾后,瞎猜,“手機?”
溫宛輕輕恩了聲。
葉彌彌趕忙遞給她,等她接過才問,“怎么了?”
這一問,純純?yōu)闈M足自己的八卦心理,給誰發(fā),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譜!
肯定是商神,除了他,沒有別人。
只是她沒想到,溫宛竟也沒想遮掩,平淡而坦蕩,“給商栩。”
停頓兩秒,又是一句,“彌彌,我和他在一起了。”
雖說已經(jīng)猜到了,但從溫宛口中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葉彌彌興奮極了,“這門婚事,我準了!!!以后見到商神,我會改口的!宛,你說,他會給我改口費嗎??”
溫宛:“”
后面竟跟著她鬧,“應該會的吧?就別人保五百一千,他送海景房那種?”
海景房??
葉彌彌光聽,整個人都樂到?jīng)]邊兒,“那我不喊姐夫了,直接喊爸爸?”
越說越離譜,溫宛拿手機末端輕輕戳了下她的額心,“好好干活,別沒等來海景房就給我fire掉了。”
葉彌彌一秒收聲。
溫宛這才解鎖手機,給商栩發(fā)了條信息,【開工啦,幾個小時都拿不到手機,哭卿卿。】
商栩很快回復,【知道了,我也在忙。晚些給你電話。】
溫宛:【okkkkk。】
溫宛回完便鎖了手機遞還給葉彌彌,自己往集合點而去。小幾分鐘后,導演喊了action,彼時,包括溫宛在內(nèi)的九位嘉賓分兩列而立,星光熠熠,各個氣度不凡。
主持人是明華臺綜藝頻道的頭號臺柱子,余有。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著明凈又帥氣,年輕有為不過如是。
錄制開始,他站在兩隊中間的位置,朗笑道:“感謝大家鎖定明華綜藝臺《走走停停》節(jié)目,我是節(jié)目主持人您的年年有余,余有。”
眾嘉賓因這開場白爆笑,溫宛也沒能克制住跟著笑,因薄妝顯得素凈的小臉被點亮,明媚燦亮。陽光觸到她,似都遜色了些。
余有的注意力被她控住,順勢cue了她,“瞧瞧我們宛妹笑成什么樣了?”
此話一出,其余八位嘉賓的目光紛紛灑了溫宛一身。
而她本人,稍稍斂了笑,親和又大方地對眾打了聲招呼,“大家好,我是溫宛。”一點都沒有頂級明星的架子。
今次是她久違地參與室外綜藝的錄制,余有懷揣著一種莫名的驕傲問她,三年后再度參與室外綜藝錄制,有負擔嗎?”
“有什么想對電視機前的觀眾說的?”
溫宛笑容明凈,“有點兒,要是待會兒沒做好,請大家多多諒解,給大家添麻煩了。”
這話一出,現(xiàn)場氣氛頓時炸開了。
“會不會頂流明星的沒做好和我們這些咸菜所認定不一樣??”
“哈哈哈,很大幾率。”
“宛妹,你只管放松沖,怎么樣收視率都會往上飆的。”
溫宛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散,“這話怎么說?”
接話的是余有:“因為你是溫宛呀!”
頓時,夸張的叫嚷聲頻起。
“不愧是年年有余,可太會說了!!”
“這就是金話筒的水平嗎?佩服佩服。”
“各位廣告商爸爸看這里,這期節(jié)目有我們超級宛,這可是真收視率保證啊!”
雖然知道是在做節(jié)目效果,可溫宛還是開心,“你們再夸下去,我就要飄了。”
余有睨她一眼,“我們說的可是實話,怎么,這年頭實話都不讓說了?”
緊接著又說,“來吧,給喜歡你的,大幾年如一日為你貢獻收視率的觀眾朋友打個招呼。”
溫宛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應下,然后對著正前的那方鏡頭,微鞠躬,眼角眉梢都浸著笑,“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溫宛,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
“今天我也會竭盡全力好好表現(xiàn),不負大家喜歡!”
末了,她朝鏡頭拋了個可可愛愛的wink,哇哇哇的起哄聲漫開時,她又說,“請大家務必要看這期,宛宛收視率保證的榮譽就拜托大家了。”
話落,深鞠躬。
她身旁,喧鬧聲未斷過,
“哈哈哈,這就是頂流的勝負心嗎?”
“宛妹實在可愛!”
“宛妹要有信心,大家愛你!!!”
余有適時的掐停了聲浪,一句話的事兒,“其實吧,今天除了宛妹,我們還有另外一個超級大來賓。”
溫宛和眾嘉賓眼中有訝異冒出,不過很快就歸于平靜,因為在節(jié)目歷史上,也曾有過一期多位驚喜嘉賓的時候。
有人問,誰啊?
又有人說:肯定不簡單吧?
余有黑眸亮晶晶:確實不簡單,足以炸掉屏幕的存在。
眾人齊齊盯他:“你吹的吧?”
余有大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不信,現(xiàn)在就請我們的超級大來賓。”
伴著這話,有黑色賓利朝著人群靠近,沒多時抵達,有愛鬧的嘉賓跑到車旁,想提前解鎖這位超級大來賓。
只是這車隱秘性太好,什么都瞧不著,直到里面的人自己開了車窗,一張驚艷神顏一點點在眾人眼中凝實。
短暫的冷滯之后,現(xiàn)場炸開了,
“我天,栩哥來了。”
“那可是大滿貫影帝!!!!!余有,真有你的!!!!”
“嘶嘶嘶,我手臂的毛細孔都在顫抖。”
“這期節(jié)目要爆炸!!!”
“這可真是能炸掉屏幕的存在啊!”
“葉臺兩個時候后即將抵達現(xiàn)場。”
相較之下,溫宛顯得尤其安靜,但她還是忍不住笑開了。
這人原來是在忙這個呀?還真挺忙的。
作者有話說:
葉臺:大驚小怪什么,親女婿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球,已經(jīng)容不下下凡的商神了。
第47章
商栩下了車,似挾光而來,單調(diào)的裝束也未能減淡他的光芒。
他搭著來到他車旁嘉賓的肩膀,闊步走向人群。那人是國內(nèi)知名笑匠黎華,他笑著側(cè)眸,對商栩說,“我這肩膀從這一刻就身價飆升。”
商栩被他逗笑,“那是因為您身價本來就高,和我有什么關系?”
黎華對這話頗為受落,眉眼笑意越發(fā)濃了,“你倒是與傳言中不同。”
商栩回:“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決定洗心革面?”
黎華笑笑。
簡單的寒暄過后,商栩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打了招呼,話剛落,主持人余有就問他,“你知道我們這個節(jié)目可能要上山砍柴下塘挖藕的嗎?”
商栩佯裝出訝異,“我不知道!”
現(xiàn)場哄笑。
余有的目光去掃向溫宛:“這事兒,宛妹你怎么看?”
溫宛先是睨了商栩,像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商栩,也在看她,黑眸似海深邃,漣漪蕩起,絲絲笑意現(xiàn)出。
溫宛當即就給迷住了,學長他真的好帥,簡單的常服也掩不住他一身矜貴氣而且自從對她坦誠了心意,他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很好。
他喜歡和自己在一起。
這個認知令溫宛萬分歡喜甜蜜,眉眼也因這股子喜意彎了彎,隨后望向余有,“不要緊,我可以挖藕養(yǎng)學長。”
眾人頓時被點爆!
“這就是即將一起拍電影的cp嗎?太會了。”
“我宛這甜度要爆表!!”
“栩哥,不帶這么欺負學妹的!”
“哈哈哈哈哈,我等著看宛妹這細胳膊細腿怎么挖藕砍柴的。”
“莫名喜感。”
商栩也是笑開了,甚少在公眾面前顯露的一面。明亮,溫暖,時光仿佛回溯到過去,航大校草真的來了。后面,他趁著眾人沒注意,薄唇湊到了溫宛的耳側(cè),低而認真地說道,“我為你來的,開心嗎?”
許是被他呼出的熱息影響,溫宛覺得自己的耳尖都被燙了下,她多少有點羞窘,可事到如今,她不愿在閃避。商栩朝她走一步,那她必定要往前邁一步。再難,她也要響應他。
“開心的。”白日融融下,姑娘的笑容可與光爭艷。商栩鎖著那抹笑,喉結(jié)輕滾,他好想吻她。這一刻,商栩忽然恨起了這電影,要不是它,他需要諸多克制和思忖?他現(xiàn)在就能公開,明目張膽抱她吻她。
溫宛對男人心中越來越深沉難以消弭的旖念一無所知,兀自開心著——
喧鬧漸消,余有松散地攏著話筒,中氣十足的明朗聲音再度隨風漫開,筆直沖著聲名赫赫的航大雙星去的,“本來呢,宛妹是來做評審的,現(xiàn)在因為要養(yǎng)長得帥卻不會挖藕砍菜的學長必須下場了。”
這話一出,眾人笑成了一片。而余有的話還在繼續(xù),“那今天就分成三個組,還熱乎著的宛栩cp單獨組個隊,參與任務挑戰(zhàn)。”
言畢,單cue商栩,“商學長,你看行嗎?”
這提議,沒有任何公平可言,其他兩隊各四個隊員,他們就倆。
商栩卻沒帶怕的,寡淡的囂張著,“我看行!”
一陣鬧自是免不了。
幾分鐘后,三隊分頭行動。第一個任務:釣魚做晚餐,以魚的重量定勝負,限時四十五分鐘。
拍攝地正倚蘅湖水庫,這一帶的飲用水基地,釣魚難得的好地方。
商栩帶著溫宛和一個攝影小隊來到了湖邊,這里正好有顆野生棗樹,野棗掛滿枝,只是還未到收成季節(jié),青硬青硬的。
他把自己手中的那個小折疊凳放在了棗樹下,動作間,脊背微折。溫宛的目光落在折出的弧線之上,“你在干嘛!”
商栩:“你坐這兒休息,我去釣魚養(yǎng)你。”
與此同時,伸出手想拽走溫宛手中的小折疊凳,哪知姑娘不松手。
商栩當下就明白了,直起身,認真和她打商量,“等會兒會越來越曬的,你不怕嗎?”
雖說在問,其實心里很明白。是他自己舍不得罷了,他不想她白皙柔膩的肌膚泛出突兀的紅
溫宛知他所想,心間微甜,但她還是堅持,“我想和你一起釣魚,我長這么大都還沒釣過魚。”
話落,就睜著大眼,定定瞧他。溫柔澄澈的煙波中映出的全是他的影子,也只有他的影子。她再未說話,商栩卻兵敗如山倒,短暫地沉默過后,他低聲道,“等會兒曬紅了,別喊!”
溫宛喜歡商栩因她妥協(xié),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她的心間都能被幸福塞滿,她彎了彎眉眼,說不出的嬌俏,“我涂防曬了,很厚!”
商栩懶得再和她拗,稍微折腰,手臂一伸,小折疊凳再度回到他的手中,“走了,教超級宛釣魚了。”
溫宛開心地跟了上去,像只小尾巴,態(tài)度卻是囂張得很,“你說待會兒我會不會比你釣得多。”
商栩側(cè)眸睨她,bking慣有散漫眼神,“你說?學長兩個字燒喉嚨嗎?”
這話一出,溫宛愣了,一直在跟拍他們的攝影師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這線上兩大流量,互動就和兩個小學雞似的,可可愛愛。特別是這位被外面?zhèn)鞯蒙窈跗渖竦膰鴥?nèi)大滿貫影帝商栩。
溫宛醒過神,生氣瞪他。可他就像沒看出來似的,也再不作聲。
溫宛:“”她忍!她是大人,沒必要和幼稚鬼計較!!!
幾秒功夫,溫宛便同自己和解了,十分乖巧地,如他所愿重復了一遍,“學長,謝謝你教我釣魚,為了報答你,我一定比你少釣一條,保住你bking的面子。”
這話一出,攝影師直接笑噴了,鏡頭一直在抖。
商栩的表情管理做得還算不錯,只是牽動唇角應了句,“很好!”
大魔王被順了毛,接下來的時間顯得十分親和,耐心似永無窮盡。他教會溫宛,等到她的魚鉤落至深水中,才坐到自己的位置。只是接下來成了溫宛一個人表演的時間,運勢太過強了,即便是個新手,魚兒還是一條接一條上鉤。有些個又大又重,要商栩出手才得以拉回岸上。一個桶滿了,里面沒有一條是商栩釣的。
從漫天的驚喜中醒來的溫宛終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頓時笑不出來了。
一條都釣不到,某人今天這點子是有多背?下次出門前應該提醒他看看日歷,諸事不宜時就別出來了。商bking的濾鏡,他不想要她還想替他守著呢。
思緒如水晃動,但此時此刻明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溫宛壓了壓情緒,悄悄扯了扯商栩的衣料,等他側(cè)眸時,朝他眨巴眨巴眼,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讓我為你贏一次嘛!我答應過的,而你”
一直都那么強。
從重逢至今都是他在護著她,事無巨細,她好像什么都不能為他做。
商栩似讀懂了她的心思,繃著臉,聲音卻是極柔,“知道了。”
時間一到,兩個人開始收拾東西。某一刻,攝影師在商栩和溫宛都沒注意到的一刻,給了商栩的魚鉤一個特寫的鏡頭。
他的魚鉤沒有餌。
攝影師很清楚,從頭到尾,商栩的魚鉤上都沒有安放魚餌。
人陪太子讀書,他在陪仙女釣魚。想方設法讓她開心,這一輩子的耐心和溫柔似都交代在這了。另一位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矜貴非常,卻甘愿哄著縱著一人。
當天晚上,葉照就看到了這段的原始視頻,他自己主動要看的。看完后,對節(jié)目組導演說了兩句話,
一是:這兩人把一個戶外綜藝上出了戀綜的氛圍。
二是:這期先剪,待播時間等通知。
幾時未說,導演卻門兒清,欣然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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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當下,商栩把桶“重重”放到余有面前,一旁,溫宛配合演出,朝著余有挑了下顎,十分得意的樣兒,就像是在說:看看,我們多厲害。
回到的一組嘉賓湊近一瞧。
“哎呦,這么多。”
“還有什么是我們宛栩做不到的嗎?”
“我去,這條這么大,片魚片肥而不膩。”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惦記上了。”
余有則給溫宛的表情逗笑,“這么得意,這里面有多少你釣的?”
溫宛纖柔的手臂微抬,橫著一揮,利落絕美,“全部!”
眾人驚了,齊齊靜滯了幾秒,余有睇著商栩,“所以你去干什么了?”
商栩的神色淡出了理直氣壯,“有人養(yǎng),我還不麻溜地躺平擺爛?你們看著我像傻的嗎?”
這話怪有道理的,就是太過拉仇恨。
話音還未落全,在場的幾位嘉賓啊啊啊啊啊喊起來不說,余有也作勢甩麥克風,氣勢洶洶,“這節(jié)目沒法錄了!這愛拉仇恨的嘉賓誰請來的。”
尾音還未散去,場外就有聲音回應他,是節(jié)目制片人邱健:“葉臺。我電話借你,打過去和他掰扯掰扯。”
余有:“”
兩秒后,“在同葉臺掰扯和容忍拉仇恨王者之間,我選擇”
話到這里,他忽然夸張地哭嚷,“宛妹,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嗚嗚。”
溫宛快給他笑死了,漸漸地,杏眸似蒙了一層霧。
“沒事沒事,我罩著你!”
說罷,又開始結(jié)魔法印了,“防護結(jié)界”
眾人直接笑噴。
余有嘴都合不攏了,“這還真把我罩著了。”
商栩一個笑點高的,此時此刻都沒能忍住爆笑出聲。
神特么的“我罩著你”,以后他怕是再無法直視這四個字了。
稍作休整,繼續(xù)下午的錄制。還是和吃有關,為晚餐尋覓其他食材,地點是喧鬧市集。但難度,比釣魚做午餐高出許多,因為沒有錢,一毫子都沒有。
眾嘉賓吵了一通,就得來了余有低冷到絕情的一句,“可以不去的,餓著就好!”
毫無懸念地激起了一陣喧囂,全是罵他的聲音。但罵歸罵,總不能真的不吃晚餐吧。而且成不成,總得試試
于是,剛聚集沒多久的三隊又散開了。為了增加成面,三個隊去了不同的集市,大小差不離,相似的熱鬧,最大限度的公平著。云城地處山區(qū),集市中擺攤的大都是本地村民,售賣的東西除了自家種的養(yǎng)的,就是自個兒手工制作的。精致談不上,但絕對的原生態(tài)。
溫宛之所以在那樣多的節(jié)目中挑中這個,圖的就這點兒趣味。到了地兒便徑自奔赴,仿佛一只被放出籠子的鳥兒。她的眸子水亮,歡喜源源不斷地傾瀉而出。
商栩覺得可愛,低低笑了聲。
溫宛腳步減緩,側(cè)眸睇他,“你笑什么?”
商栩不答,反而問她,“喜歡這里?”
溫宛的注意力被他帶偏,“是阿,我十幾歲那陣天天和奶奶說,我以后大學畢業(yè)了也不去公司上班,我要搞個生態(tài)農(nóng)場,做農(nóng)夫!!”
“因為這個,奶奶后來還真送了我一個農(nóng)場,結(jié)果我一次農(nóng)活也沒干過。”
“這些年我太忙了,僅有的一點空閑都用來躺平了。”
早已滲入到骨子里的信賴讓她從不對商栩設防,總是全然地將自己打開。
商栩則在一次又一次向她證明:他值得的。
細化到眼下,他的笑意淡而寵溺,“以后還有大把時間,現(xiàn)在,享受當下就好。”
溫宛朝他點頭,隨后提步,朝著集市深處而去。
她的步子不似方才那樣快了,但嘴角的笑弧一點未減淡,因為她喜歡的和平凡脫不了干系的細枝末節(jié)里有了商栩。
這樣的日子,真的太好了!
更重要的是,只要她愿意,她便可以明目張膽地投入他的懷抱,輕或深的吻他
溫宛走了很長一段,末了,停在了一個擺滿了手工制品的短幾前,目光也是久久被牽住。在她斂垂著眼睫細致打量短幾上各式各樣的首飾時,守著攤位的老奶奶也在看她。
她總覺得這小姑娘面善,但要說在哪兒見過她一時又想不起來。在溫宛挑出一根紅繩,抬頭望向她,她終于想起:“小鳳凰?”
許是太過激動,聲音沒收住,溫宛被嚇得心跳漏了半拍。等回過神,不禁失笑,片刻后,才乖順地回她說,“是的奶奶,我是小鳳凰煙煙。”
這就是小熒幕的魅力所在,現(xiàn)如今再偏僻的地兒,大多數(shù)家里都還是有電視的,一天辛苦過后,最經(jīng)濟實惠的消遣就是看電視了。而溫宛,在過去六年里,爆了一部又一部的劇,她的樣子隨著這些火爆討喜的角色一點點映入所有人的記憶。親近她喜歡她,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兒。
“哎喲!”猜測得到了夯實,老奶奶頓時失了淡定,然后,她竟朝著隔壁左右嚷了起來,“今天撞大運了,大明星來了。”
“我們煙煙小鳳凰,太漂亮了,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這回說的方言,速度又快,商栩一個字都聽不懂。而他目光所及之處的姑娘,乖順含笑,如溫玉一般。商栩就忽然就惡趣味上頭想要逗她,于是上前一步,俊臉湊到她的耳邊,不遠不近,既不會驚擾到她不顯曖昧,也能叫他嗅到她身上的淡香,“奶奶在說什么?”
然后他就看見溫宛嘴角抽了下,大約是下意識的。
片刻后,她側(cè)眸睨他,“你看著我像是聽得懂的?”話里似負著氣,覺得他不懂事。看不出怎么?問什么問!
商栩等的就是這一幕,心里都快笑翻了,明面上,祭出驚天演技,斂了笑,看著要多正經(jīng)有多正經(jīng),“別生氣,我就問問。這里可都是你的忠實觀眾,一定要保持住九天神女的風范,端實在了。”
溫宛:“”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男人話這么多?這還bking,諧星還差不多。
不遠處,攝影師又笑到鏡頭在抖。
這期節(jié)目要是播出去,又是要屠收視率的水平。
鬧了好一陣,此間聲浪才弱了些。不過再怎么熱情,他們都不曾靠近溫宛,一是怕嚇到磕碰到小仙女一般的人兒,二是覺得她身旁的男人不好處。
溫宛也終于道出自己的目的。村民一聽,紛紛裝了自個賣的蔬果給溫宛,全揀最大最新鮮的挑,偏愛不加掩飾。很快,溫宛手中面前全是上好的食材。
林pd在鏡頭外笑出聲:“這就是超級宛的人氣嗎?太強了。”
真的到了那種無論深山鄉(xiāng)郊還是異國他鄉(xiāng),只要是有電視的地方,那里就有可能有溫宛的觀眾。在這一點上,驚才絕艷的商栩都不是她的對手,完全可以說,上下十年無人能敵。
溫宛聞言睨了他一眼,然后給鄉(xiāng)親們微鞠躬,“謝謝大家,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能為大家做點什么?”
回答她的是飾品攤位的老太太,“小鳳凰給大伙兒跳個舞吧,長平神庭上的那個!”
“太漂亮了!”
“奶奶再送兩根親手編的紅繩給你,我這繩賣得很好的,好幾對買了都結(jié)婚了。”
話到這里,不遠處有人應和:“這是真的,時不時看到有人給大姐送喜糖。”
好不容易消停的聲浪再起,全是沖著溫宛來的,而她,仍是笑意盈盈模樣,由內(nèi)而外的柔和著。
“你想不想要那根紅繩?”奶奶的話音還未落全,溫宛悄悄往后挪動了兩步,離商栩更近了些。
聞言,商栩側(cè)眸睇她,“想要的話,溫小姐打算怎么?”
溫宛有點小得意:“這時候你又沒錢,你想要的話就只能靠我!”
“我贏給你啊?”
如仙的面容,這會兒卻是神色狡黠萬般靈俏,和一只通靈的小狐貍差不多,商栩看在眼里,只想將其按在懷中深吻,直到她軟聲討?zhàn)垺?br />
然而此時此刻,只有按耐一條路,“我想要。”
想要同溫宛有關的一切,貪圖她為他贏,只為他一人
聞言,溫宛清潤的杏眸亮成一片,“那我贏給你!!我就說我能為你贏一次。”
她顯得很興奮,仿佛能為他贏對她而言是一項夙愿,一朝實現(xiàn),喜悅難當。
商栩的胸腔被莫名的情緒塞滿,他禁不住笑了起來,笑容明亮,目光卻是溫柔至極,“我一直都信的。”
信什么,他并未說全,溫宛卻肉眼可見地更開心了。
片刻后,她的目光自商栩身上挪開,望向老奶奶,“那煙煙就獻丑了。”
“太好了!!”
“仙女要跳舞了,那可是天上的神仙才有機會看到的。”
“哈哈哈哈哈,這可太有面兒了。”
“我們煙煙真的是四海八荒最好看的小鳳凰了。”
質(zhì)樸無華的歡喜,無遮無掩被鏡頭記錄。
同時被記錄下來的還有商栩?qū)W⑷岷偷哪抗猓唤o一人。
說跳就跳,而且不止一個攤販有小鳳凰跳這支舞時的配樂,齊齊放出,旋律清晰悠揚,漫開的某一刻,溫宛動了。
纖柔的手臂伸出,素手翻轉(zhuǎn),似蝶蜓花間飛舞。
腳下,步步生蓮。
宮苑中的池,絕麗仙娥眾,她盈盈素靨,僅靠一支舞,霓裳擺動,勾勒出無邊艷色
如雷的掌聲中,溫宛終于得到了兩根紅繩。再加上那些食材,這一波,可以說是溫宛一個人slay全場。而商栩,樂于當個靠老婆吃飯的小白臉。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他懂得惜福。
回程前,溫宛和pd說了聲,帶著商栩稍離人群。
“送你!”她把自己贏來的紅繩遞到商栩面前,“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我很喜歡,希望你也喜歡。”
“商栩,我喜歡你,想要有老奶奶剛說的美好未來。”
她柔弱,她羞澀,但她又無比勇敢熱情,燃著坦蕩。商栩的整個心神都被攫取,掌控,徹底喪失了抵御的能力,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想。
他定定睨了她良久,一言未發(fā),片刻后,手臂伸向她。
是應答,也是承諾。
她想的,他都會給她!
別說未來了,博命都行。
溫宛開心地給他戴上,之后,勾著他的手指細致打量。
目光怔怔,小腦袋瓜被葉彌彌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占據(jù):商栩這樣的冷白皮大帥批,他不受樣式和顏色桎梏,就算給他套一破麻袋,他也能穿出高級定制的氛圍感。
這是真的,一根售價幾塊錢的紅繩戴到他手腕上都那樣的好看。
看女孩子凝著他的手腕發(fā)呆,商栩等了會兒,她仍然沒有回神的跡象,這才出聲,言語裹著笑,“手好看,還是人好看?”
溫宛回過神,抬眸看他,眼中愛意似光,明晃晃,“都好看。”
商栩甜上心頭,步履忽然挪動,背對人群的同時,溫熱的吻落在了姑娘的唇上,許是意猶未盡,他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咬了口。
溫宛驚到杏眸微睜,“”這人簡直膽大包天,這是外面!!
像是讀到她的想法,商栩眼中笑意漸漸濃郁,“以后都是你的了,慢慢看。”
人也好,手也好。
溫宛猛地被塞了滿口糖,猝不及防,一時間也不知是咽下去還是吐出來。
作者有話說:
寵老婆,還得看商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8章
晚餐的時候,葉照竟真的來了。
說是蹭飯,其實為誰而來大伙兒心知肚明。商栩這3a級別影帝,又是文華未來繼承人,他炫不炫,地位都擱那擺著。
他這次又相當于送了明華臺一個大禮,于情于理,葉照這趟都免不了。
當然了,他本身也是極樂意跑這一趟的,畢竟“親閨女”溫宛也在這里。到的時候,幾個男人正忙活著,連商栩都給拉去幫忙了。溫宛和其他兩個女嘉賓聚在一起喝冷飲閑聊,快活得很。
葉照徑自朝溫宛走了過去,“你們倒是舒服!”
這一聲,引來了諸多目光。一陣寒暄過后,葉照將溫宛叫到了僻靜地兒。溫宛心存好奇,一停下來便對葉照說,“臺長,你別嚇我!”
葉照睨她,“我怎么就嚇你了?”
溫宛:“什么事兒需要遠離人群說?那必定是大事兒,要不就是見不得人的事兒。”
葉照聞言,屈指敲了下她的小腦袋:“皮臉!我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這位學長什么情況?怎么突然間下凡了?”
葉照收到華圣祥電話那會兒,真的可以說是驚大于喜。雖是當場應了下來,但事后,他沒少思忖這事兒。到了眼下,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溫宛安靜聽完:“您想那么多做甚?他來了不是大好事兒嗎?又給您送爆點了!話說這周六上次那節(jié)目就要播了吧,哇,連著來?俺們明華臺倍兒有面子!”
這話葉照也是贊同,只是,“我這不是好奇嘛?你給叔說說他是不是為了你來的?其實他是喜歡你,借著機會接近你?”
溫宛:“”她是真的服,說句一點不夸張的話,她是第一次見葉臺這么的八卦,印象中特別矜高穩(wěn)重一大佬。
片刻后,她找回聲音,“沒準真是的?”其實戀情這事兒,她沒打算瞞葉照,只是眼下節(jié)目還在錄制當中,實在不是細說這事兒的好時機,于是將真話以玩笑的口氣道出。
結(jié)果人根本不信,“你倒是敢應。”
溫宛:“?”我男朋友我怎么不敢應了?我不僅敢應,我還敢叫他給我端茶倒水!只是這些話,這會兒怎么也不能說。
所以只是愛嬌的呵了聲,“怎么不敢應呢?商栩是什么九天上神,我等凡人碰不得?”
葉照:“那倒也不是,我們超級宛誰都配得上。”
葉照:“我就是覺得你和他不合適。”
溫宛正想問哪里不合適,不遠處傳來喊聲叫葉照過去。交談被迫終止,無論是葉照還是溫宛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回到人群中,沒多時開飯。
拍了一陣,葉照提出暫停拍攝,讓大伙兒放輕松吃喝說笑。人群中,溫宛的人氣無疑是最高的,性子和善又愛笑,什么時候都是乖軟的小仙女本身,叫人很難不喜歡。興頭上,開始有人給她遞酒,村民給的果子酒,自家釀的,晃蕩間,清香撲面而來。
發(fā)誓不再碰酒的溫姑娘開始猶豫。
到了第三次有人勸她時,她終于看向了商栩,輕聲軟語和他商量,“我有點想喝,但我酒量不怎么行。萬一醉了,唐突了你,你不要怪我。”
商栩心里都快笑死了,面上拽王范兒端得死死的,“以前沒少想唐突我吧?”
溫宛:“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怪我嗎?討免死金牌呢,懂?”
商栩想到那位她喝醉時可愛軟糯的樣子,當即歇了再玩鬧的心思,她想喝便喝,他只有著處。
“你喝!”
簡單到無法再簡化的應答給了溫宛滿滿的安全感,她對他彎了彎眉眼,“那我就喝了!”
“謝謝學長。”
解禁后,溫宛挑了幾種喜歡的果子酒嘗了,有人邀,她也會喝些。許是謹慎慣了,就算商栩給她做了背書她也沒有放縱,每回喝,都是小口小口啜飲,姿儀猶在。
商栩的心神和目光被牢牢鎖住,看她眉眼掛笑,看她嬌靨染紅
鬧了小幾個小時,便是諸多克制,溫宛都有點頭暈眼花了。商栩離得近,對她的反應了若指掌,知她熬不住了,便起身踱向葉臺。
片刻后,折返。
他站著,一只胳膊遞到了溫宛眼前,“走吧,回房睡覺。”
溫宛抬眸看他,杏眸似被水洗過,澄清一片明。她有一會兒沒動靜,像是在確定和她說話的人是誰。后面確定是商栩,眼中亮起歡喜。她終于朝他伸手,某一瞬,掌心相貼。
極為尋常的動作,之于他和她卻是大甜蜜。
有時候,暗戳戳真的能給人帶來一種隱秘的刺激快感。
雖地處偏遠倚靠山野,但由于近些年深度發(fā)展旅游的關系,這一片客棧小店各種配套當下都是水準以上。
明華臺又素來財大氣粗,訂的都是最好的。
像這次,訂下的香檸客棧,就擱檸湖邊上。拉開窗簾,便是瀲滟水色。溫宛住在三樓,商栩在其隔壁。
這樣的安排,本是臺里考慮到溫宛和商栩相識方便彼此照應。商栩這位活祖宗過來,誰都不敢怠慢,有溫宛在前面鎮(zhèn)著,他們的壓力會小許多。沒想到,這歪打正著地為小兩口約會提供了便利。
因酒意微醺的溫宛也因此越發(fā)的放松了,在商栩開了鎖,扣著她的腰進屋時,忽地側(cè)過臉,染了橘調(diào)蘋果紅的唇掃過他的脖頸,若有似無,可裹了香的熱息是那樣性感惑人,窺視到,便能深入骨髓。
頃刻之間,商栩的目光被催黯,當場卻未有任何反應。這給了警惕心為零的姑娘一種“她的男朋友其實是個可撩可欺小奶狗”的錯覺。
門闔上,她撩撥得越發(fā)帶勁兒了,“我給你跳之舞好不好?我跳舞可好看了。”
說罷,一把將他推開。
似沒有任何節(jié)奏,腳尖胡亂點地、晃動,卻不知怎么,似極晝極夜,映化出的全是瑰麗絕艷。一時間,獨屬于她的淡香在隱秘昏暗的空間里彌漫開來。
商栩的目光隨著她動,當下無比確定,她是妖,索他命的妖。
只是到了這一刻,他仍沒有任何動靜,直到那只妖不知死活地舞到他的懷中,軟馥的唇貼著他的喉結(jié)啃咬。
他的手終于有了動靜。
“我的裙”溫宛的驚呼聲伴著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總是清潤的聲線因酒意裹了幾分沉啞。
后續(xù)止于低冷惑人的聲音,“我賠給你。”
溫宛都還沒消化這句話,一抹炙熱落于她的唇齒間,半強迫地進駐,橫沖直撞。溫宛吃痛,想推,這回連手都給徹底禁錮。只能瞪他,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深沉而滾燙,再尋不到平日里的溫柔。
溫宛不禁清醒了些,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上大事了。只可惜為時已晚,看他這架勢,講道理就和癡人說夢差不多。既是如此,還費什么勁兒呢?順著他,可能還能少遭點罪。
這些念頭掌控溫宛時,她放棄了所有的掙扎,纖白的手貼在他的胸膛,“換個地方。”
最后,確實換了地方。只是這地方,和溫宛所想相差甚遠,在她看來,還不如在廳里呢。
溫熱的水從他和她的頭頂心澆下,視線趨于朦朧,衣衫漸沉,撕裂處不再貼合,靡靡耷拉下來。灼眼的瓷白顯出,男人的掌心泛熱,反復磨礪。他的唇也在一路下碾,所過之處,潮熱一片。
良久,手指下探輕刮門扉,溫宛驚呼出聲,怎知還來不及說什么,唇被密實封緘。只能任由秘境被打開,任他越走越深。終于,她難耐的哼了聲,影影綽綽間,她似聽到了一汪春水晃動的聲音,綿綿不斷的水,也洗不去她的臉熱。
“商栩。”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叫他,畢竟眼下這讓她陌生羞窘的境況就是他造成的。但她還是叫了他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有著有落,就能永遠安全。
而他,那個一路兇殘的大魔王,似被什么掄醒,覆于女孩子身上的力度一點點趨柔,吻也是,“我在。”
“宛宛,我會一直在。”
再相貼,溫宛的心境已經(jīng)大不相同。
絲絨被連綿不斷的熱硌得生疼,對穿那一刻,神思開始散亂,但有一點,她無比篤定:商栩會一直陪著她,沉陷也好,墮落也罷
再醒來,天已經(jīng)亮起。
客棧淺色的窗簾并沒有多遮光,些許映入,將嬌柔慵懶的姑娘攏于其中。安靜地等待著她回神,纖白的手掌落在了身旁的枕頭上。
她睡得竟這般沉,都不知道他是幾時離開的。溫宛也不甚在意,因為他人雖暫時走開了,愛意卻經(jīng)由枕面上的三張便簽紙【看小說:玖橘推文】留了下來。
她拿起細看。
第一張:賠你的裙子在衣柜里。
第二張:昨晚有沒有很痛?痛的話,等會兒給你掐回來!
第三張:我清白沒了,溫小姐一定要記得負責。我愛你。
一時間,昨夜的記憶全方位復蘇。
芙蓉面不由泛紅,她禁不住揚起手指,狠狠地戳著紙面,嘴上含糊不清地念著,“野蠻人。要不是看在你帥的份上,現(xiàn)在就飛了你。”
作者有話說:
是要這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9章
早上的錄制,很是順利。
許是某人昨夜還是克制著的,并未鬧得太過。溫宛除了有點倦,旁的感覺稀少。
結(jié)束錄制,葉照專門過來同兩個人閑聊。商栩萬分親和有禮,仿佛他真的是明華臺的親女婿。溫宛覺得好笑,當場卻未說什么,直到兩個人上了商栩的車,隱秘而清凈,她才開笑道:“你那么熱情,等會兒葉臺又要抓我聊天了!”
商栩睨她,眸色偏暖調(diào),明顯心情大好,“你不愛和他聊天?那我”
溫宛沒讓他說完,“我當然愛和葉臺聊天,他是個很健談且有趣的人。以前我不紅那會兒, 第一次來明華臺錄節(jié)目的,葉臺都對我很和善。后來熟悉了,經(jīng)常給我塞糖。”
“他最常的說的一句話:宛宛啊,趕緊紅起來吧,以后給叔做救火隊員。”
“明華臺怎么可能缺救火隊員,他只是想我快點火起來。只有火了,才有機會在這個圈長久的生存下來。”
溫宛在家里得到的愛是稀少的,是以每回得到,她都倍加珍惜,一記記多少年。
商栩安靜聽著,一種類似心疼的情緒漸漸充斥他心間,他扣住溫宛的一只手,指腹在肌膚上輕輕碾磨,“以后不要讓自己那么累好不好?不樂意干的活都丟給我,我替你處理。”
溫宛樂于接受他的偏愛,“好啊。”
車發(fā)動,安穩(wěn)地走了十幾公里。
溫宛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并在片刻的遲疑后,“學長,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商栩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前方路況上,“你說。”
溫宛:“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動壞心思的?”
壞心思?
商栩因這低而短促的笑了聲,而后,竟似認真在思忖。溫宛也不催他,只是定定睨他,專注,懷著期待。
某一瞬,商栩終于開口,“你在樹下挖寶的那個晚上。”
當姑娘抬頭看他,那一刻,他真的就像溺在了煙波里。或許當時他并未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但他的行動,都在誘引這雙漂亮眼睛的主人。
資本逐利,他從小接受的就是這套教育。
指著他放棄自己看上的人和事兒,基本不可能,畢竟任誰也壓制不住本能。
溫宛聽完,眸光亮了亮,嘴角也是微微上翹,“這么早的嗎?所以之后,你都是在刻意發(fā)散魅力誘惑我嗎?”
商栩因她的措辭笑出聲,“你想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橫豎老婆已經(jīng)到手,其他的細枝末節(jié),他不是很在意。
溫宛罵他心機鬼腹黑怪!
商栩一點也不在意,真應了不久前對霍家二位說的那句:我給她罵。等她罵夠了,才反問她,“那溫小姐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起壞心思的?”
溫宛愣在了當場,十數(shù)秒后,才端出驕縱樣兒,“我不告訴你!”
商栩:“”
不告訴就不告訴吧,反正老婆是他的了,而他,打算獨占一輩子
溫宛度假似的工作了兩天后回歸北城。
而北城圈子正在瘋傳,商栩撬走了溫家兩個成面很大的項目。失去了這兩個項目,溫氏未來五年若是開拓不出兩個同等量級的項目,盈利必定會大幅削減,家族聲勢將持續(xù)低迷。
很多人初時看不懂,溫商兩家的淵源擺在那兒,小輩間可以不親厚,但做到這個份上怎么看,都有點過頭了。后續(xù)轉(zhuǎn)念一想,干出這事兒的人本就是邪乎的性子,常理常態(tài)根本桎梏不了他。再往深了想,從前商栩噴幾句是極限了,幾時看過他親自下場給人不痛快。會對溫家下這樣的狠手,必定是溫家那邊觸及了他的逆鱗。
一時間,揣測紛起。
晨間,溫修永收到消息后,久違地出現(xiàn)在了溫氏。他徑自去了溫航的辦公室,又找人叫來了溫明凱和閔若嫻,從此閉門。
溫航的辦公室,有一大片落地窗,在這里,能俯瞰整個北城。
極盛大極恢弘,然而此時此刻,一片空間內(nèi)四個人,無人有心情欣賞。
溫修永坐了溫航的位置,睨著面前的三個人,雖沒有即刻發(fā)火,但這臉色是不可能好了。
沉寂半晌,他終于開口,“誰能和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事關妻子和女兒,溫航必然要自己開口。
事實上,他也沒有任何拖延地開了口,“爸”
不料才開口,溫修永忽地站了起來,揮掌,明晃晃地扇在他的臉上,打碎了他后續(xù)所有的話語。
“爸!”
“爺爺!”
誰也沒料到老爺子會忽然動手,心一驚,紛紛叫嚷出聲。溫修永這一把掌落足了力,他的氣息都開始晃動。坐回去,冷冷睨著溫航,“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溫航不吱聲。
正好,溫修永也不想聽到他說話,兀自往下說著,“我上次跟你們怎么說的?我叫你們一個個都不要再去打擾宛宛,你們當我說的話是在放屁?”
“你們輪番去找她,想干什么?她一個人躲著工作,生活,礙著你們哪里了?”
話到這里,忽然抬手指著閔若嫻的鼻子,前所未有的不客氣,“你有兩個女兒,需要我提醒你嗎?”
“誰也沒跟你們說過,商栩是溫清的。商栩近期這么大動干戈意味著什么你們不懂?他愛宛宛,他只要宛宛,你們?nèi)フ彝鹜鸬质裁从茫俊?br />
“荒唐,真的是大荒唐。”
情緒過度宣泄,溫修永忽覺累了,也多少有點意盡闌珊。再開口,他的語調(diào)慢了下來,“橫豎你們都覺得這個女兒難馴,這不好那也不好,不要再管她不就行了?”
“我看宛宛,也沒有很想再認你們。”
“這次是我最后一次講,以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再去打擾宛宛,也不準以我和她奶奶為由逼迫她回家。”
“我們想她,會自己叫!”
“你們?nèi)暨是做不到,我會效仿蓯華立下遺囑,將溫氏交給老二。”
一口氣說了太多,他停了停才又繼續(xù),“交到你們一家手中,遲早給我作沒了。”
“商栩一出面,兩個搞了幾年的項目就沒了。他就想讓你們知道,挑剔溫宛,你們不配。”
誰能想到,到了這一代兩家的差距已經(jīng)這樣大了呢。或許不該說是溫明凱差,而是商栩太強了。悄無聲息地人脈廣布,隱匿在其名下的產(chǎn)業(yè)多不勝數(shù),已經(jīng)到了那種他的名字一出,各大財團世家的新一代都愿意買賬。
這意味著什么,他們這些在商圈里混跡過的人都知曉,后生可畏不過如是。
話過于狠了,閔若嫻大半生,幼時家里富庶后又嫁入豪門,強勢慣了,哪里受得住眼下這般,等同于臉當眾被一個晚輩打得啪啪作響。
溫修永話落時,她的眼底鋪了一層薄而刺眼的猩紅,說話也發(fā)了狠,“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有什么錯?輪得到商栩說話?他怕不是早就盯著這兩個項目了,找個借口罷了。”
溫修永聽著看著,只剩一聲唏噓。
也因此沉寂了片刻,“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不信邪的,你們可以試試。”
說罷,從位置離開,走了小幾米,他回頭,睨著狀態(tài)各異三個人,似有話要講,但最后還是一個字沒說。
辦公室的門開啟,又關闔。漫長的沉寂過后,溫航對溫明凱說,“帶她走,我想靜靜。”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溫航心情不可能好了。
“溫航,你什么意思?連你也在怪我,我把個孩子養(yǎng)這么大,到頭來,我還不能管束她了嗎?”
溫明凱甚至來不及回應什么,閔若嫻已經(jīng)沖著溫航喊了起來,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溫航徹底煩了,直接掄起自己的pad砸在了桌面上,扎耳的砰響迸出,“你鬧夠了沒?但凡我們做得好一點,宛宛那柔軟的性子,她會這樣嗎?你清楚,她不會。”
她現(xiàn)在會這般,不過是想剔骨療傷,過往,她不想要了。傷害他們不是她的最終目的,她只是想跳出過去
“若嫻,不是只有你有情緒的。”
“宛宛會有,在意她的商栩也會有。”
其實這段時間溫航也想了許多,過去的脈絡一點點清晰。家里亂成現(xiàn)在這樣,他和閔若嫻要負起大部分責任。他們不該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生下宛宛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記住爸的話,若是你做不到,離婚。”
離婚兩個字似淬過油的引線,沒有任何懸念地點爆了閔若嫻。她執(zhí)意爭出對錯,正欲開口,被溫明凱攔了下來,半強迫性地帶出了辦公室。
出來,諸多目光融在燈影中,她怕失了面子,強行地壓下憤怒,步履優(yōu)雅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直到近午時分才從里面出來。
*
溫修永出了溫氏大樓,回到自己的車,車后座還坐著一個人,赫然是蔡蓯華,柔軟的真絲上衣搭了黑色高腰裙,蔡蓯華的優(yōu)雅和美麗不懼時光。
“怎么樣?”溫修永才坐定,蔡蓯華便將他的保溫杯遞了過去,篤定他在上面說了不少話,說不定還是全程靠吼。
溫修永接過,擰開喝了兩口才回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對溫宛來說是這樣,對閔若嫻幾個何嘗不是?他們早就篤定自己那一套是正確的,并且深刻到了骨子里。
蔡蓯華:“那就隨緣。因果自受,不要怨恨他人便好。”
看著狀態(tài)越來越好的溫宛,蔡蓯華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想再多談溫航這家的事兒了。兒大不由娘,她何必廢那勁兒。
夫妻恩愛數(shù)十載,蔡蓯華這話里藏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他是一清二楚,當下氣得輕嘖了聲,“你還說他們偏心,我看你這心也偏到維港去了。”
不過就這,也只是就事兒說事兒,話里不含一點指責的意思。
蔡蓯華睇他,“是啊!”
然后又是老一套:“那可是我們老蔡家的小小姐,他們不愛我蔡家人來愛,偌大一個蔡家,還寵不起一顆小糯團子。”
在溫修永面前,蔡蓯華優(yōu)雅不再,多了幾分肆意的驕縱。溫修永幾十年如一日地說不過她,“行行行,你寵你的!”
然后,將話題岔開,“我現(xiàn)在要去見見宛宛,你要去嗎?”
蔡蓯華頓時半瞇起了眼,探究的架勢,“你找宛宛做什么?”來的時候,也沒提這茬啊。
溫修永如實道,“這兩個項目丟了也就丟了,但我還是希望未來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引得兩家關系進一步交惡,溫家也再經(jīng)不起多一次。”
“商栩這孩子你知道的,一身反骨,從不受人掣肘。”
“想勸動他,只能從宛宛著手了。”
蔡蓯華聽完,冷冷嗤了聲,“這不是你們活該嗎?”
商栩幾次三番輕巧敲打,沒人當個事兒。現(xiàn)在人煩了,又要她的小寶貝兒去收尾。
溫修永只能討?zhàn)垼骸胺蛉怂陨跏牵珳丶揖退闼∫膊荒茉谖沂稚希駝t真無顏去見老父親和阿爺了。”
“我和你保證,我絕不勉強宛宛。只是和她說說這事兒,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罷了。”
蔡蓯華默了默,到底是心軟了。
“我陪你走一趟。”
溫修永不禁松了口氣,由衷道,“謝夫人。”
近二十分鐘的車程后,黑色的賓利停在了溫宛工作室的樓下。兩老相偕下車,一路通暢地來到工作室外。正在前臺嘮嗑的葉彌彌一眼便認出了蔡蓯華,大眼亮起光,“蔡小姐,你怎么來了?哎呦,宛宛知道要高興死了。”
蔡蓯華優(yōu)雅頷首,“她在嗎?”
葉彌彌:“在在在,我引你們進去。”
蔡蓯華笑了笑:“麻煩你了。”
緊接著又說,“待會兒研究下午餐哪兒吃,我請工作室吃午飯。”
葉彌彌也不客氣:“好耶,謝謝蔡小姐。”
于精致華麗的玻璃棧道穿行,溫修永留意到棧道兩側(cè)高聳齊梁的透明展柜中陳列著許多的獎杯與證書,腳步不自覺緩了下來。
蔡蓯華似察覺到,心里泛出莫名的柔意,言語間,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柔軟,寵溺難藏,“是不是很棒?這些都是國內(nèi)至高至權威的電視劇獎項。”
“我們宛宛,可是劇圈投資人心目中主演的第一順位。好幾次阿,有人為了能請到宛宛,電話都打到我那兒去了,港臺地區(qū)都有。”
每接一回這樣的電話,她都會感嘆一次歲月神妙。那樣柔軟的、受了委屈只會將小臉埋在她的膝間哭泣的小姑娘,終是靠著她自己的力量成了光芒萬丈的存在。每一回,都與有榮焉。
溫修永循聲睨她,“走吧。”
兩個人進到辦公室內(nèi),溫宛正擱趙恒陽那里聊著工作。
葉彌彌叩開了房門,沖里喊了聲,“小boss,你家老爺子老太太過來了。”
霎時間,溫宛和趙恒陽的眸子皆被訝異催亮了些。
趙恒陽先開的口,“請兩老去宛宛的休息室坐,我們馬上過來。”
“用我前些日子帶過來的那個高原紅茶。”
葉彌彌笑著應下,從門口退離。
趙恒陽的目光再度攏住溫宛,“我和你過去打聲招呼。”
溫宛略一頷首,至此,都未想清楚爺爺奶奶為何在這個時候到工作室。
滾燙的水從茶葉上滾過,高山茶特有的裹著甜甜蜜香的茶香蔓開,片刻功夫,休息室給這股香氣徹底籠罩。
溫宛和趙恒陽就在這時進的休息室,香氣涌向他們時,笑音陡然響起。
半杯茶的寒暄,趙恒陽離開。偌大一個休息室,只剩祖孫三人,不甚親昵,卻也說得上溫馨安寧。然而溫宛清楚,此情此景只是暫時的,遲早要進入正題。
果不其然,又一次空杯后,溫修永低低喚了溫宛一聲。
溫宛長睫顫了下,凝眸望向他時,輕聲應了,“爺爺,您有事兒要說?”
溫修永點頭,深邃黑眸中氤氳著復雜的情緒,“今天爺爺和奶奶一道來,除了想看看你工作的環(huán)境,還有一件就是”
溫修永將近幾日溫家遭遇的種種,無一遺漏卻也沒有任何夸大地說給了溫宛聽,末了,略帶懇求地表示,“爺爺知道這件事讓你去開口會讓你尷尬難做,但商栩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除了你,爺爺也實在想不到去找誰了。”
事兒傳到他這里之后,他曾幾度聯(lián)系商庭鈞,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這個孫子,他是管不動了。而且這次事關他未來孫媳婦兒,站誰,根本無需多辯。
“他要達到的目的,我可以給他兜底。”
“勸他,一切到此為止好嗎?就當是幫幫爺爺,爺爺兢兢業(yè)業(yè)了一輩子,實在舍不得溫氏在我手中破敗。”
期間,蔡蓯華一言不發(fā),二十年如一日站自家小姑娘,今次能陪溫修永來找宛宛已經(jīng)是她愿意為這事兒付出的極限了。
她身旁,溫宛很靜,仿佛置身一個透明大水泡中,看不見的障壁將她和人群隔離開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她實在沒想到,商栩在暗地里為她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同她的行為方式完全背道而馳,也沒覺得有必要,但她手指輕蜷間,一股莫名的喜意正從心底涌出,她喜歡商栩?qū)λ闹兀娴暮芟矚g。
時間如水流逝,沒有人再說話,直到熱茶染了涼意,溫宛才凝神開口,“爺爺您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會去和商栩說,但我不會強逼他,決定權在他。”
溫修永聞言,不禁松了口氣,“說就行了,后續(xù)如何,隨緣!”
之后,三人再未說不開心的事兒,喝茶閑聊,悠閑到中午。和工作室一道吃了午飯,溫修永和蔡蓯華相偕離去。
溫宛下午有工作,在休息室小憩片刻就得出發(fā)。若是平日,她肯定是抓緊時間休息,多一秒是一秒。然而此時此刻,她幾度闔眼,沒多時又睜開,最后只能作罷。她拿過手機,一陣無意識的把玩后,澄明的目光終于在玻璃屏幕上凝實,片刻后,她解鎖了手機
【學長,晚上一起吃飯吧?】
只是數(shù)秒,商栩的回復便到了,【燭光晚餐我考慮一下。】
溫宛:“”
又禁不住探出手指戳他的回復,心想,能請你吃飯就不錯了,還擱那挑?有你這么和女朋友說話的嗎?小心注孤生跟你講。
可以說很兇悍了,可是面上,又慫又甜,跟只流沙糯米團子似的,【那就燭光晚餐,還有禮物送。】
這話,成功給大魔王順了毛,【行,位置訂好了通知我。】
幾許停頓,又是一句,【我不接受第三人在場。】
溫宛無奈中裹著寵溺:【知道了。】
定下約會,溫宛便叫了葉彌彌一道出門,在去工作地點前,她的先回家拿給商栩的禮物。她緊趕慢趕,終于在天氣涼下來之前把圍巾給織好了。他收到會很開心吧??
一忙到日暮,離約會時間漸近,溫宛稍作整理便離開了拍攝場地。出了大廈,一眼便知門口的弧線車道上停的不是自己的車。
可明明
溫宛愣了一瞬,側(cè)眸看向葉彌彌,沒說話,可她秒懂,杏眸圓睜,“不知道啊,我問”
未完的話被眼前轎車車窗開啟的細微聲響狙滅,溫宛的目光也被牽了過去,看清車窗中坐的是誰后,“”
這人,絕對是她見過最不守規(guī)矩的大明星,他真的隨心所欲,什么都敢做!
葉彌彌率先甩開了震驚,她先是和商栩問了聲好,然后手一探,替溫宛開了副駕駛座那側(cè)的門,“快快快,好好享用晚餐。”
“”被葉彌彌塞進車里,溫宛才算回過神來,彼時車窗還未關闔,她望向車外的姑娘,溫聲叮囑,“那你問問坤哥在哪兒?叫他”
話未完,耳邊傳來商栩的話音,“他在前面的停車場。”
溫宛不由回頭睨他,“你怎么知道?”
難不成是他把坤哥支走的??
須臾后,她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商栩幽涼開口,認真過了頭,“我想自己接你。”
這話仿佛粉色的泡泡,霎時漫天,華麗又浪漫,占據(jù)了溫宛的視線不說,連心都沒了空間再去思量其他。
商栩的目光于這時越過她,朝著葉彌彌,“去找他吧。”
葉彌彌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連忙點頭,“好的,姐夫!走了走了。”
話畢,毫不留戀地攏著自己的包跑開了,思緒也未斷。
商神這地下戀也太直接了吧,剛小boss都給嚇懵掉了,但是真的好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情侶的糖,才是最甜的!!!!
黑色的賓利,車窗關闔,涇渭分明地隔出了里與外。溫宛耳根的溫度在安全靜謐的環(huán)境中一點點降了下來。她終于可以冷靜面對他,仿佛方才沒有聽見他說的那句我想自己接你。
“你都不問我去哪里吃就這么胡亂地開?”
商栩側(cè)眸睇她,眼底氤氳柔光,“不問。”
溫宛是真詫異了,“為什么?”
商栩坦誠想法,“不問亂兜,路肯定長,這樣的話,你就能多陪我一會兒。”
一秒之間,溫宛便甜齁了心。
她家男朋友,竟是糖心的嗎?
悄悄緩了緩,溫宛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做點什么,有來有往,才公平不是嗎?而她,喜歡公平。
“你想見面的時候可以隨時發(fā)短信或是打給我,只要我有時間,我一定會出來的。”
商栩聞言,眼底有莫名的笑意蕩開,“不如帶我上班?”
溫宛聞言,定定睨他,杏眸泛著琥珀色的光,“電影怎么還不開始拍?我想明天就拍!”
商栩鎖住這抹光,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個念頭:意欲誘惑者,成了被誘惑的那一個。還當真應了那句,不到最后一刻,你永遠分不清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溫宛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顧自幻想著電影開拍后的場景,不禁喜笑顏開
誰能想到,溫宛應下的燭光晚宴竟是火鍋呢?
【高原小鍋】地處遠郊,主打野生菌菇,姑娘難得豪橫,包下了整個后院。為了貼合商栩的要求,她讓店家熄了燈,不經(jīng)意處,一盞盞有歷史感的燭燈燃起,微弱的光聚在一起,照出了一院的旖旎夜景和女孩子浪漫美好的小心思。
商栩的嘴角一點點上揚,“溫小姐好本事!”他要燭光晚餐,她就真給他整了出來。貨真價實,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包下整個后院,花了不少錢吧。”
溫宛笑著回,杏眸晶亮,能輕易沖破霾一般的暮色,“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學長能夠高興。”
商栩其實沒太注意她說了什么,心神被她眼中的那束光所惑,他起了碰觸的念頭。幾乎同一瞬,手隨心動,緩慢抬了起來。
須臾之間,來到她的面前,很近,近到他只要伸長手指,便能碰到她的睫毛。
溫宛的長睫因他這番異動重重地打了個顫,“你想干么?拔我睫毛?”
商栩:“”
一腔旖旎心思一秒散了干凈。
怎么這么會破壞氣氛呢?拔她睫毛,虧她想得出來。
作者有話說:
我宣布:我能寫一百章小兩只談戀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于春夜這章,真不怪蘿子,爸爸們應該都曉得平臺尺度的,真盡力了哈,誠意都給大家了。希望有一日,我們海/棠相見,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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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雷》by時祈
祁則,傳聞中的洗腦大師,散布謠言的高玩。
一句時梨喜歡他,喜歡得非他不可,喜歡得死去活來,讓原本就不和諧的關系雪上加霜。
謠言止于一場意外,祁則出國,兩人再無聯(lián)系。
直到多年后的重逢,在昏暗的酒吧小巷,有人看到被祁則牽制著的時梨。
時梨面無表情,掀起眼皮,冷冰冰地看了對方一眼:“祁則,這么多年過去,你該不會還覺得我喜歡你吧?”
祁則神情不解,皺了下眉:“你喜歡過我?”
時梨自知暴露。
還沒說話,就見下一秒,他松了口氣,眉眼帶笑:“那我追你,難度是不是能降低點兒?”
時梨:“……”
第50章
菌菇湯滾了起來,沒有任何添加的食物香氣隨著夜風氤氳開來,兩個人味蕾被勾動,著手涮菜,之后大半個小時,安靜用餐,鮮少言語。
吃到差不多,溫宛才攏著店家剛送上來的熱青梅茶,平和而慵懶地睇著商栩。
似想要說什么的樣子,但過了好一會兒,仍未發(fā)一言。
商栩看她這般,頓時有譜了,沒拖怠地,主動開了口,“溫家人找你了?”
聽他這話的口氣,似乎將她和溫家劃分開來,溫宛禁不住笑,阻礙她開口的遲疑也散了,“學長,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在過去的很多年,我一直在幻想自己得到父母疼愛的畫面,以哥哥姐姐在家里的狀態(tài)為基底。”
幻想,的確能讓人幸福,但持久性很差。每一次重復,能量就會弱化許多。
“慢慢地,我戒斷了幻想。”
因緣際會,她有了新的癮癥。商栩,就是她的癮。在過去的這些年里,追趕他這件事占據(jù)了她太多的心力和時間,歪打正著地護著她避開了自厭和傷懷。除了那點始終散不去的不甘,她受的傷,其實是有限的。
“與此同時,他們傷害我的能力也在減弱。之前你看到的那些憤怒低落,其實更大程度上是不甘,是茫然。”
“我想不通,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差別。若是未來我有了自己的孩子,無論有幾個,我都會一視同仁,細心地呵護疼愛他們。”
這一刻的溫宛,溫柔得叫人想要嘆息。
似柳絮,似和風,似任何沒有棱角,寬容容納一切地美好事物。
商栩的目光根本沒法挪開,也不曾說些什么。直到溫宛對他說,“學長,你想不想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商栩:“你說。”他意識到,他當下所做的這些,可能背離了溫宛真實所想。
溫宛笑了,有著脫胎換骨后的輕松,“我現(xiàn)在就想把這些人徹底地從我的世界剔除,不想再有任何牽連。”
“任何一個微小的牽連,無論什么形式都會讓我覺得煩躁不安。我想輕輕松松,沒有負累地走下一程。”
末了,以撒嬌賣乖的口氣,“學長,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通篇不提溫家種種,只專注自己。
明晃晃地討好,和哄。
這姑娘太知道怎么說服他了,說句輕松拿捏也無不可。
思及此,商栩不禁彎了彎唇,片刻后,妥協(xié)了,“我知道了。”
只不過,“這次是教訓,我不會收手。以后只要他們不來煩你,我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這表態(tài),強勢到過分,仿佛溫宛就是他的一部分,惹到了他便要死磕。
溫宛有感,心中生甜,眉眼越發(fā)乖軟,“謝大佬,給大佬遞禮物!”
非常合時宜的,她記起了自己的禮物,并于話尾處,小心翼翼地拿高紙袋遞了過去。
商栩的注意力被徹底帶開,接過時,略好奇地問道,“什么?”
溫宛:“你猜?”
商栩以手指扣緊袋口:“不猜。”
溫宛大眼一眨,“為什么?”
商栩以他慣有的冷倦腔調(diào)理直氣壯,“橫豎都是我的。”
緊接著強調(diào):你也是。
溫宛:“”這男人,真的很計較!她又沒說不是。
凝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兒,商栩眉眼染笑,“既然收到了禮物,那我怎么樣都是要回禮的。”
溫宛的注意力順便被帶開,“什么?看看。”
拍賣還在走程序,此時此刻,商栩只有地塊的一些照片。
“坐過來。”
用餐時,兩個人分置方桌的兩端,面對面坐著,想要一起看照片不甚方便。
溫宛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了過去。等她坐好,商栩已經(jīng)解鎖了自己的手機,頁面停在了照片夾。
他翻出幾張照片,溫宛瞧著,不是破舊的廠房,就是荒地。
“這是什么禮物?”
商栩?qū)⑺谎噪y盡的復雜表情納入眼底,壓著笑,隨即說道,“這就是溫明凱準備拍的那塊地。”
他直呼溫明凱的名字,避開了“你哥”這樣的說法,因為他知曉,溫宛可能并不是太想要這個親哥了,而他也不配。
“你知道我坐在拍賣行時,腦海里在想什么?”
根本不需要溫宛問,他無條件地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打開,“我在想在這里建一個大型主題游樂場,等建成的時候,你就能在里面瘋玩,跳舞,做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歡。”
“你有空時想一想,這個游樂場要叫什么名字?”
溫宛聽完一整個都驚呆了,甚至沒來得及感動甜蜜,“你準備蓋個游樂場給我?你知道建個主題樂園要多少錢嗎?”
在商栩看來,這姑娘真的煞風景得很,可他沒想過,溫宛這才是常規(guī)反應。
“不知道,總不會要去賣身!”
溫姑娘無語,大無語。
商栩凝著她優(yōu)越的側(cè)顏線條,忽地湊近了些,薄唇幾乎抵在了她的耳畔,獨屬于他的氣息似熱風吻她,“若是要賣身,讓溫小姐做第一順位的買家?”
明晃晃地挑逗,輕佻,又野又欲,仿佛一個混子。
溫宛的小臉陡然發(fā)燙,無法抑制地。她算是知道了,男人就沒有真正矜貴禁欲的,骨子里都是流氓!!
而且,她的情緒怎么總是被這流氓牽著走?
這些念頭浮出時,溫宛對自己十分不滿意,怎么能總是被他壓制著予取予求。必須反抗,能不能贏另說。
于是乎,強硬地壓下了心頭悸動,淡定冷艷睨他,“買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說說你能為我做什么?花了大價錢,總不可能買回家當祖宗供著,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浪打來的。”
一套一套,氣都沒帶喘的。這就是有演技的好處,即使口不對心,也能游刃有余地應對,一般人很難尋到端倪。只是溫宛眼前這人并不是尋常人,他對微表情的了解和控制已經(jīng)到了一個讓人望而嘆息的高度。姑娘佯裝出的鎮(zhèn)定和驕縱擱他這里,根本無所遁形。
只是他并未拆穿,一本正經(jīng)作答,“那多了。”
“下雨天撐傘,出門開車做保鏢,餓時煮面買奶茶小龍蝦,運動時當陪練”
洋洋灑灑一大串,說得溫宛還真有點心動了。
她商神這口才,就算再次轉(zhuǎn)換跑道去做銷售,也肯定是top中的top。
“最重要的是”話到這里,他忽然加重了語氣,也將溫宛有些偏移的思緒拽了回來。
“我有腹肌!”
“再給你摸摸?”
一瞬之間,溫姑娘的淡定和冷艷碎盡了,她扯著嗓子,“商栩”
這人怎么回事?
什么男神?什么白月光?原來都是假的!這分明就是個痞子,流氓,神級的!
商栩一副委屈吧唧的樣兒:“你好兇!”
溫宛:“?”
這就叫兇了?她還想打他呢!
雖說被撩撥到半死,但目的是達成了。溫宛松了口氣,在回程的路上就給奶奶發(fā)了信息。
蔡蓯華僅回了句:知道了,我會轉(zhuǎn)告你爺爺。
隨后,便將話題從這茬上帶開。
【有空的時候,帶商栩回老宅吃飯。禮都收了,總不能一頓飯都不叫人吃。】
溫宛看完這條,目光下意識掃向商栩,須臾后重回手機,【什么禮?】
她這反應,讓蔡蓯華有點詫異。怎么到了現(xiàn)在,商栩都沒把這事兒說給她家小團子聽嗎?
【你問問他。】
【順便幫奶奶問問,他這是哪一國的操作?】
溫宛乖順應了嗷,同奶奶的談話就此打住。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傾注到商栩身上,但她并未急著開口,只是定定睨他。沒過一會兒,商栩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偏過臉看她,“怎么了?”
溫宛這才開口,“你給家里送了什么禮?什么時候的事兒?”
商栩很快意識到她在問什么,稍許沉默,他如實道,“在向你表白前,我就和爺爺坦白非你不可。之前,你爺爺帶著溫清來過一次我家,眾人也都認為商溫兩家聯(lián)姻的人是我和她,我不想這種猜想傷害到你,便挑了溫家家宴時送了兩幅字畫過去。”
“我得表態(tài)。我越強硬,你就越安穩(wěn)。”
當所有的人都知道溫宛是商栩的逆鱗,就沒有人再敢去碰她。他想她過得舒適,閑散,不為瑣事煩憂。
溫宛聽完,只覺心間被澆了一整罐熱巧克力,又甜又暖的。再過過,心可能都要被融化,成為熱巧克力的一部分。也因此情難自禁,主動送上紅唇,吻了他的臉頰。撤開時,笑瞇瞇地凝著他,“做得好,剛那是獎勵!”
商栩給她這話氣笑了,“我看著像這么好打發(fā)的?”
溫宛:“你想怎么樣?”
商栩:“回家告訴你!”
商栩竟把溫宛帶回到自己家里。這處別墅買了以后,除了自家太后,第一次有女人踏足。一進門,他便將人托起深吻,腳下步子也沒停,徑自踱往沙發(fā)。
這里曾如夢,潮熱香艷,一片狼藉。
而今,他竟真的擁有了夢中之人,也有了將夢復刻的權利。
“換這個好不好?”識海開始昏沉時,溫宛的耳側(cè)有熱息拂過,她回過神,發(fā)現(xiàn)商栩已經(jīng)抱著她窩進沙發(fā),空出的一只手伸向了一個極漂亮的禮盒。
禮盒來到她懷里時,她越發(fā)清醒,杏眸中的水色淡了些,睨著他,“什么?”
商栩攏著她的手,兩個人一道拉開了禮盒上的絲帶。掀開盒子后,里面的東西無遮無掩地映入溫宛眼底。
她愣了兩秒,難以置信地瞪著商栩,“你擱哪兒弄的?”這材質(zhì)這款式,很明顯是特別定制的。
商栩完全不知羞恥:“定制的。”
溫宛又問:“你什么時候定制的?”兩個人在一起沒多久,什么定制,能這么快?
商栩仍舊誠實:“有段時間了。”
“在我們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后?”
“之前。”
溫宛被噎得大腦缺氧,緩和了些,直接把商栩撲倒,徹底將他壓制,“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流氓,那時候我還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想這種事。”
“說,有沒有對別的女人這樣。”
商栩睇著她,目光不閃不避,聲音冷淡到理直氣壯,“沒有,你是第一個。”
“因愛生欲,這很正常,雖然我曾經(jīng)篤定這事不會在我身上發(fā)生。”
過去的這些年,正值大好年華,說他完全沒有生理需求那是假話,但能解決的方式很多,他無意讓自己沾染到別人的氣息。
久了,他習以為常。
直到勾人而不自知的她出現(xiàn),明明清雅高潔若仙,不經(jīng)意間化妖,輕易能要人命。
愛字一出,溫宛的理智被輕易摧毀。
那股子野蠻勁兒散了,她放松了趴在商栩身上,纖白的手指輕輕刮弄著他的臉,“給說詳細說說,你怎么幻想的?”
商栩任她鬧,“一個美夢。”
之后,嗓音放低趨柔,極盡誘哄,“換上好不好?我?guī)阒噩F(xiàn)那個夢。”
高不可攀的神邸落進了萬丈紅塵,因愛生欲,仍是俊逸若仙,存在本身便能讓萬千美好失去顏色。他眼中晃蕩的期待,點燃了溫宛,她竟朝他笑了起來,“好啊,你不怕死的話。”
商栩就喜歡她這勾人的樣子,“看看最后誰死呢。”
折騰出同夢中如出一轍的狼藉,商栩才停止。而先前放了狠話的姑娘,別說再叫囂了,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后面擱熱水中泡了會兒,精神恢復了些,故意打出水花,濺了為她張羅浴巾和牙刷的商栩一身。他隨意套上的一件黑t,本是松松垮垮的,這會兒貼在肌膚上,影影綽綽間,肌肉線條顯出。
等他側(cè)過臉看她,她還特囂張地朝他挑動下巴,就像是在說:就濺你一身水,你看怎么吧?
商栩定定睨了她一會兒,忽地,腳動了下。
溫宛似被驚到,整個人都滑到水下,仿佛這樣就能躲開兇殘的大魔王。
商栩快給自家小仙女笑死了,朗朗笑聲漫出,“溫小姐,你在干什么?我只是想去給你拿點水,你不渴嗎?”
這話,激得溫宛惱羞成怒,“商栩。”
效用甚好,商栩即刻消停了,“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不鬧你了。”
話落,真去外面拿水了。
溫宛凝著他的背影輕哼了聲,似貓兒在撒嬌
一晃到周六。
下午四點,溫宛忽然登陸微博。只因晚間十點,新一期的《不一樣的大明星》即將全國范圍內(nèi)放送,明華與翡玉,針尖終將碰麥芒。可溫宛一點都不擔心,不是她吹,她家商神綜藝首秀,哪怕只是獻聲,都能碾碎《全糖主義》,今晚熱搜鐵定爆,甚至有可能持續(xù)到天明。
思緒迭起又歸于平靜,她也終于發(fā)出了一則原創(chuàng)日志。
@溫宛:“遙控器搶到了嗎?22:00,不一樣的溫宛在明華臺等你喲。驚喜預定,不滿意的話罰自拍,湊足九宮格。”
轉(zhuǎn)瞬之間,評論區(qū)便炸開了。
【臥槽!宛妹火線還在宣傳,@明華臺,你何德何能?】
【就是!自拍九宮格都抬出來了。】
【為了自拍,今晚我必沖,大美人,嘶哈嘶哈!】
【溫宛顏粉已握緊遙控器就位,哈哈哈哈哈哈哈。】
【漂亮小姐姐就該多多營業(y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營業(yè)的日子,我的心都空落落的。】
【寶,什么驚喜咱們悄悄說??】
【我知道我知道,舉手jpg。】
【你想云就云。】
【商咸魚要出山,航大雙星聚頭,斜眼笑jpg。】
【來人,這里又瘋了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比起栩家,瓷碗真的太幸福了,小姐姐一年三百天都在營業(yè)。】
【同為航大學神,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溫宛慣愛看評論,看到埋汰商栩的,笑得不能行。后面更是將這些留言拍照截圖私發(fā)給了商栩,然后問他,【你為什么就不能多干點活呢?你看大家對你的怨念多重。】
懶死了三個字都打出來了,末了還是刪了。
怎么能這么說白月光呢??
兩三分鐘后,商栩才回,【你對我不營業(yè)有沒有怨念?】
溫宛當即愣住,回過神,心想,她當然也是有過怨念的,除開電影上映時的各種宣傳路演,想得到他的消息是很難的。如果可以選擇,她當然希望他日日在她眼前晃,越多越好,她不嫌煩。然而這些想法,不便認真同他說道,只能以開玩笑的口氣宣泄真實的心意,【當然是有的,學長出山之日,就是我等顏狗的福音。】
商栩:【覺得我?guī)洠俊?br />
溫宛:【恩,學長是我見過最帥的男孩子。】
一句大實話,把商栩徹底取悅。
幾秒后,兩個人的對話框中出現(xiàn)了一筆轉(zhuǎn)賬,20萬,明細寫著:水軍費。
溫宛:“”
瞪著水軍二字,片刻后,失笑。
我才不是水軍,我是喜歡,很喜歡!!
末了,溫宛不僅沒接受這筆轉(zhuǎn)賬,還有樣學樣地發(fā)起了一筆二十萬的轉(zhuǎn)賬,明細寫著:請務必多多營業(yè),姐姐賺錢養(yǎng)你。
空曠靜謐的臥室,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捕捉到聲響,商栩忽然低低笑了聲,俊朗的眉眼似染了光。
姐姐?
他輕輕咬字,竟帶出了些許性感曖昧的味道。
幾秒后,他竟點了收款。
溫宛:“?”她的二十萬就這么沒了??那他要不要營業(yè)?
像是讀取了溫宛心中所想,她神思才起,他的新一條便來了,【謝謝小姐姐,我以后會盡量多多營業(yè)的。】
溫宛:【?】
溫宛:【真的假的?你不會收了我二十萬,最后什么事兒也不干!】
在溫宛看來,二十萬換商栩一個公開營業(yè),太值了好嗎?
她的激動滲進了字里行間,商栩有未感知到不得而知,回復倒是極快的,【兩周后,不就要進組了嗎?】
溫宛:“”詭計多端的男人,白瞎了她二十萬。
溫宛越想越虧,憤恨地甩了句,【繼續(xù)去做你的咸魚吧,晚上自動消失,別打擾我看電視。】
隨后,收了商栩的轉(zhuǎn)賬,【我比你值得!憤怒撇嘴jpg】
商栩再傻,也知道自己惹到小仙女炸毛了,雖說可可愛愛的,但還是要哄的,他又發(fā)了條過去,【別氣了,等會兒我就營業(yè)。】
只可惜,信譽已經(jīng)破產(chǎn)。信息過來,溫宛一瞥了事,再沒搭理他。
作者有話說:
詭計多端的男人,天天套路我女鵝。
細節(jié)來一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