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霖沒想到今天難得偷跑出來，竟然會被師父發現！
而且還是直接抓個正著。
他的第一反應是跑，可看著林靄臉上的怒意還有一旁清雅淡然的師叔，這兩位的修為沒一個低的。
要是他跑了，保不齊回去以后還要被狠狠責罰。
最后林清霖一咬牙，向著謝流宴和林靄的方向走去。
先向師傅和師叔行禮，“師父、師叔好。”
林靄冷哼一聲，“走吧，回去再算賬！”
林清霖：“哦，知道了師父。”
林靄向謝流宴打過招呼之后，帶著林清霖往回走。
沈妄川一眼看到了自家師尊，原本沉穩眼神中掀起波瀾。
在謝流宴看來倒是活潑了一點。
他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沈妄川早早地迎了上來。
只一句“師尊”就包含了萬千情感。
“今天有沒有好好修煉？”
謝流宴看他有些乖巧的樣子，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對方的頭。
同時在心里感嘆，上一世這家伙可沒這么乖過。
比起以前，真是兩個極端啊。
沈妄川被頭頂溫柔的觸感撫平了因林清霖到訪而帶起的一絲不快。
他很喜歡現在的氛圍，只有他和師尊兩人，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有，今天吐納了兩個時辰，距離筑基只有一步之遙。”
聽到他這樣說，謝流宴難得有些驚訝：
“修煉得這么快！”
上次他問時還在煉氣五層，沒過幾天，竟然已經摸到了筑基的門檻。
讀懂師尊表情里的驚訝，沈妄川難得露出幾分笑容。
他準備這么久，就是為了給師尊一個驚喜。
如今目的已然達到，他不可謂不開心。
兩人邊聊邊從門口走了進去，沈妄川關好門，快步走到謝流宴的身旁。
原本謝流宴今天沒打算出門，只是臨時接到師兄的傳信，說要商量優秀弟子下山歷練的事。
對于玄天宗來說，每年的下山歷練也算宗門內的一件大事。
他作為仙尊，理應參加。
這才去久了一些。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會看見林清霖出現在門口。
也不知道他不在時，那小子來和沈妄川說了什么。
剛才他遠遠地就看見沈妄川臉上有些沉默的樣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看著一旁低頭走路的沈妄川，謝流宴先開口問道：
“林清霖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他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他平時對這師侄管的并不嚴厲，全靠林靄充當嚴師。
也因此，慣得這小子無法無天了些。
一被林靄處罰，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哭訴。
尋常事也就算了，但是影響到沈妄川可不行。
沈妄川知道師尊一定會問，只是對方最后的問題他莫名地不想讓師尊知道。
“沒什么，只是問師尊在不在，我說不在，他便要離開了。”
“剛好趕上師尊和宗主回來的時候。”
謝流宴很清楚，對方肯定沒說實話。
他停下腳步，定定看著沈妄川，語氣帶上幾分詢問：
“真的嗎？你的表情不是這樣說的。”
“它在告訴我，你并不開心。為什么不告訴我嗯?”
謝流宴尾音上揚，明明是質問的話卻被他說的溫柔無比。
沈妄川沒想到自己拙劣的演技這么快被師尊識破。
聽著對方的話，他的心臟有些酸澀。
他以為自從父母離世之后，再也不會收到別人真摯而溫暖的關心。
也早都做好了一人踽踽獨行的準備。
可當真的有人問他為什么難過委屈時，他的第一反應卻是無所適從。
要怎么和師尊說，他并沒有不開心。
他只是有些嫉妒，宗門上下弟子很早認識了師尊。
林清霖更是與師尊朝夕相處已久。
比起林清霖，他雖然已經是師尊的弟子，可終歸不過一月而已。
心理上的落差讓沈妄川有點不舒服，更遑論被師尊如此溫柔地詢問。
“我……”
“你怎么了?”
謝流宴見他只一瞬紅了眼，原本淡然平靜的心莫名疼了一瞬。
是心疼嗎？謝流宴說不清楚。
他只是不想沈妄川難過，想要看見對方臉上的笑容。
“我…有點嫉妒…林清霖。”
不問緣由地，十分任性地嫉妒。
他并非不知道這樣做是錯的，林清霖什么都沒做。
又為何要承受他的嫉妒呢？
嫉妒?
謝流宴愣了一下，他以為自己養的是根正苗紅的小白苗。
還是從一開始養起的。
怎么著也不會像上一世一樣，吃完醋還要吃他，讓人防不勝防。
比如說為了避免他和當時的林清霖接觸而草草離開秘境。
當時他不懂，后來才猜到。
而且后來在床上問對方時，沈妄川也沒有否認。
對方千奇百怪的小心思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真猜到了又讓人啼笑皆非。
“為什么?林清霖做了什么事嗎?”
“沒有…我只是想到他認識師尊好久了，而我……”
這理由有點站不住腳，謝流宴哭笑不得。
原本凝重的心情也被沖散不少。
看著沈妄川通紅的眼眶，他伸出手抱住對方。
“我如果說你認識的更久呢，比所有人都久。”
加上上一世他說的也不算虛假。
如果再加上前幾個世界，那他們認識得更久了。
“不可能，我第一次見師尊是在石階上。”
“當時師尊指點了我，還說要我……”
以身相許被他咽了下去沒再說。雖然當時他還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哈哈哈哈，你倒是記得清楚。”
撫摸著沈妄川的背，謝流宴低笑出聲。
他很少笑得這樣開懷，全因眼前的人是沈妄川。
“我要告訴你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有好幾世，你都和我在一起。”
那時你很喜歡追著我跑，追著追著，我的心就落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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