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多眼雜,鐘靈悄悄找維持秩序的維萊妲開了個后門,很不起眼地帶著一行人開溜了。
說是這么說,其實也就是在歐庇克萊歌劇院附近的野外區域找了個無人的空地。
除了飄在空中的派蒙,其余四個人圍了個小圓坐下。
目前吸引了所有人火力,不久之前剛超額爆發力量、瘋狂運轉腦力的鐘靈,在所有人坐下之后,兩眼無神地向后倒去。
她躺在地上,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儼然一副燃盡了已經靈魂出竅的模樣。
差點沒把邊上幾個人嚇死,以為對方正因為那個意外受了傷,現在后勁才上來。
“呀!鐘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派蒙湊上去看,但又看不出什么來,只知道鐘靈臉色難看得緊,整個人著急地繞著鐘靈飛了好幾圈。
不提空和林尼,就連琳妮特都明顯流露出了緊張的情緒。
而被他們所有人關注的鐘靈,此時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伴隨著派蒙在視野中轉圈圈的模樣,更加覺得頭暈。
她艱難地抬起手把派蒙往邊上一推。
“我沒事…”只是有點力竭。
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派蒙撓了撓頭,滿臉都寫著關心:“真的沒事嗎?”
空早就了解到鐘靈本身有著一些奇妙的自我恢復機制,如今也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需要補覺嗎?“
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暫時當保鏢驅趕一下那些路過的危險物種。
但鐘靈只是有點耳鳴頭暈外加腦袋麻麻的眼前發黑,她并沒有產生困意。
于是鐘靈安詳地閉上眼睛:“…不必,我休息片刻就好,你們暫時不用在意我。”
說完,她就不對外界做出反應了。
如果不是胸膛還在起伏,這具身體仍然進行著呼吸,空就要想辦法在某位客卿先生面前以死謝罪了。
盡管后者并不會那么做。
但一手帶出來旅行的朋友在眼前莫名其妙沒了,空的內心還是會有些愧疚的。
好在鐘靈沒事。
空和林尼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由派蒙打破了過于安靜的空氣:
“說起來…鐘靈之前在歌劇院說,林尼和琳妮特、你們是愚人眾…這是真的嗎?”
聞言,林尼整個人頓住一瞬,表情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的意味。
他臉上流露出無奈:“…是真的。”
“但是,我和琳妮特也是真心想要和你們做朋友,絕對不是為了利用你們才隱瞞自己愚人眾的身份。”
“我們只是覺得…立場相同的情況下,只要不把身份放在明面上,我們說不定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琳妮特不語,只一味低頭盯著休息中的鐘靈,似乎是在確認對方的情況。
好似只要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妹妹不愿意張口哪怕幫幾個字的腔,獨自頂住壓力的林尼苦笑一聲。
“畢竟我們也知道你們先前對愚人眾的印象不太好,擔心你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之后,會刻意避開和我們接觸。”
“無論如何,對于騙了你們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們這次在楓丹活動,確實是為了救人,救盡可能多的人。”
眼看話題在林尼的帶領下說到了關鍵的地方,琳妮特也加入了聊天的隊伍。
“…對不起。”她跟著兄長一起為對朋友有所保留而道歉。
空看了看派蒙,想知道自己的旅伴現在的想法是什么樣的。
他自己最開始還是挺生氣的,畢竟是被人騙了。
但空轉頭一想,鐘靈早就知道林尼是愚人眾,可照樣沒告訴他。
一時間,同樣是被朋友隱瞞,空不知道該對誰生氣。
不過事實證明,有女士、博士在前,即使有公子和“棄暗投明”的散兵作為例子,空也不是很能接受跟愚人眾友好相處。
至少沒辦法立刻接受。
在林尼和琳妮特的刻意隱瞞與鐘靈的緘默之下,他確實和對方建立了不錯的友誼。
只要一想到卻昔現在還提到博士就花式變臉,空忽然就很輕松地接受了每個執行官目標不同、手下也有所不同的這件事。
換句話說,他已經消氣了。
至于派蒙…
她“呃…”了半天,抓耳撓腮好一陣,最后破罐子破摔,擺出了認命的表情:
“…好吧!反正林尼你們也沒有做什么對我們不好的事情,我原諒你們了。”
空立馬附議:“我們是朋友。”
然后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也不是說沒話題,單純是因為鐘靈躺在地上,他們彼此看來看去,都覺得現在聊那些很重要的事情都不太好,感覺像是孤立了她。
好在鐘靈也不是非得休息到所有后遺癥都消失的程度,正好就在這時緩得差不多了,用手撐著草地慢悠悠坐了起來。
她忍著還有些疼的腦袋,剛睜開眼就看見四個人八只眼睛都盯著自己。
“…聊完了?”看著她干什么?
鐘靈只覺得這群人莫名其妙,自己臉上又沒沾臟東西,也不是突然詐尸,就休息了一下,怎么全都望著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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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還是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放棄了。
“你怎么在歌劇院?”空心里揣著好奇。
聽了這話,派蒙忙不迭跟著點頭:“對呀對呀,鐘靈你不是說有事嗎?”
神之嘴和本體的奇妙聯系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平時是派蒙當空的嘴替,今天反過來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鐘靈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她回憶了一下,好像當時提到門票的時候,旅行者和林尼被她喊去查行李了不在場哦?
弄清楚是自己的鍋,鐘靈決定再解釋一遍。
“當時的確是有其它的事情要處理,但林尼這場演出的門票是在你們來到楓丹之前,認識的朋友送我的。”
“分別之后,我意外和一位女性撞到,拿錯了彼此的票。”
派蒙恍然大悟:“所以原本那個考、考什么的,是要在楓丹人身上用原始胎海之水,但因為你們拿錯了票,最后才變成了鐘靈上臺。”
“還好你反應快…不然就算沒有像少女連環失蹤案里的受害人那樣溶解,也要被掉下來的水箱砸中吧。”
她后怕地拍拍胸口,轉而又氣憤地跺腳踹空氣:“那個家伙實在是太壞了!犯了這樣的罪也沒有被判死刑,真是便宜他了!”
空的關注點和派蒙不一樣,他想起了考威爾被判決之前鐘靈說的話。
“他還有同伙?”
“我猜也是…如果只是考威爾一個人,肯定沒辦法讓少女連環失蹤案持續了二十年都無法破解。”跟著復盤了一下的林尼面色凝重。
他表情有點難看:“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原始胎海之水可以讓楓丹人溶解,最需要擔心的就是考威爾被滅口。”
琳妮特點點頭:“從他身上入手是最快的。”
提起考威爾,鐘靈就小臉一垮:“這種事情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讓楓丹的官方機構去頭疼就夠了。”
她都隱晦地提醒過了,那位最高審判官如果還是保不住人…鐘靈不予評價。
林尼對于鐘靈的話持保留意見,如果考威爾死了,即使是他們壁爐之家恐怕也沒辦法從中挖出多少信息。
畢竟都做出滅口的事情了,林尼不相信對方會放著考威爾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不處理。
倒是空,和鐘靈認識得更久一點,腦袋轉得也快。
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有線索?”
“沒有。”鐘靈否認的速度險些趕上她在黃金屋給公子捅一槍的時候。
派蒙疑惑地看看空,又看看鐘靈,不太明白這兩個人怎么突然就聊起這個。
她還尋思著,鐘靈之前也不認識考威爾,怎么可能有線索呢?想也知道不可能。
然后,派蒙轉頭就看見自己眼中應該是對此一無所知的鐘靈攤了攤手:
“推理出一些可能性不難…先看看考威爾那邊的情況吧。”
林尼他們起初主要還是在針對楓丹的預言進行調查,盡管知道相當著名的少女連環失蹤案,也沒有過多地展開調查。
不過身為魔術師,還是愚人眾,他當然也不是什么蠢笨的人。
一聽鐘靈這么說,林尼頓時就有想法了。
在場人有五名,動腦的有四位。
剩下的那個,在發覺自己脫節之后正常發揮:
“推理…?是像楓丹的推理小說那樣嗎?”
派蒙回憶起之前在楓丹庭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說的內容,有些疑惑:“可是推理不是需要有線索才能進行嗎?”
鐘靈不是不認識考威爾嗎?哪里來的線索進行推理?
當事人鐘靈表示,和派蒙認識久了,早就習慣了她的表現。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首先,考威爾這次行動可以說蓄謀已久,目的大概率是要將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罪名栽贓給愚人眾。”
“單憑他一人,絕不可能接觸到林尼是愚人眾的情報。”
這一點鐘靈可以確認,她當時對外說明林尼的愚人眾身份時,無意間瞥到了一眼審判席上的那維萊特。
對方有一瞬間表現出了極其微妙的不自然,要么是不知道這件事,要么是知道這件事、但印象不深。
反而是芙寧娜,是真的完全沒有表現出意外。
“沒錯。”林尼也開口肯定了鐘靈的話,“我們雖然在「父親大人」的指示下,在楓丹展開行動,但大部分時候都只會針對那些富商。”
錢財越多,人心越容易被腐蝕,也就更容易在貪婪的驅使下做出天理難容的惡事。
一旦涉及到愚人眾的利益,就難免會被他們當做目標。
更何況林尼有著光鮮亮麗的表面身份,即使是在壁爐之家里,也是身份保密得更嚴的人之一。
所以對方一定是對愚人眾在楓丹的行動有所了解,甚至可能知道他們當中部分人的住處。
如此一來,就可以通過觀察其他壁爐之家的成員的人際交往,判斷出誰是同樣愚人眾出身的人。
“通過這一點,就可以將幕后黑手的身份縮小在「富商」當中。”
中間的推理過程鐘靈并沒有說出來,但空能夠聯想到。
少女接續著林尼的話:“盡管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發現原始胎海之水的作用,又經歷了什么才會開始利用它來犯罪…”
“但,能做出這種事,對方必然是在一名長期處于楓丹境內的外國人。”
空在心中描繪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年齡至少也有近四十歲、常駐楓丹的外國富商?”
鐘靈無聲地點點頭,雖說有一部分內容是靠猜測和聯想得出的,但在目前的情況下,這已經是綜合考量過后最有可能的了。
林尼和琳妮特站起身,前者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三位,我要先和琳妮特回一趟家。”
“如果剛剛的猜想沒錯,那我們必須盡快報告給「父親大人」。”
只要執行官許可,壁爐之家就可以全力進行搜索、排除。
找到使用原始胎海之水犯下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幕后黑手,說不定也可以得到破解預言、拯救楓丹的線索。
鐘靈很理解地揮揮手:“保持聯絡,有線索共享。”
兄妹兩個匆匆忙忙走了,又留下旅行三人組。
等林尼和琳妮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空發現鐘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然后她又擺出了嚴肅的表情:“旅行者,你先前有沒有覺得,歌劇院前的露景泉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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