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怪不得你這些年不談戀愛,也不……”
顧宴執:“我是要報復他。”
“報復他靠夫夫共同財產暴富?還是報復他再甩你一次?又或者報復他實現階級跨越?”
顧宴執語氣冷靜,“爺爺催我早點結婚,這也是一舉兩得。”
“顧爺爺早些年催你,你不聽。郁星然一回來,你就聽了?”
沈呈眉梢微揚,“可能是習俗不一樣吧。我們那不流行把‘舔狗行為’叫成‘報復’。”
沒等顧宴執說什么,沈呈又開口。
“我知道,讓我滾是吧?”
顧宴執又恢復了面癱臉,“你餿主意多,你說。”
沈呈:“……”
“我的餿主意里可沒有這種報復方式。”
“你要真放不下,直接強娶豪奪我都不會這么看不起你。但你要這么strong,我可……”
顧宴執:“明天讓你公司的藝人過來簽季度代言。”
沈呈立刻喜笑顏開,“我可百分之一百二十愿意為顧總出謀劃策。”
……
沈呈離開后,顧宴執手上沒什么要處理的工作也早早下班。
今天,顧宴執沒在路上碰見郁星然。
一路順暢地回到家,先奔健身房又吃了個晚餐,處理了一些不太緊急的文件。
忙完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顧宴執鬼使神差點開了瀏覽器,神情凝重得像是在處理什么重要文件。
他的手指在筆記本上敲下一行字。
【怎么騙人結婚?】
點擊搜索,得到的回答——
【騙婚怎么判?】
【假結婚,人財兩空。】
【欺詐結婚,真的很刑。】
……
瀏覽了半小時,顧宴執一無所獲。
他煩躁地合上電腦,轉身進了淋浴房。
水聲響起,浴室里白煙裊裊,鏡子蒙上一層霧氣。
從鏡子中隱約可窺探到,顧宴執后腰上模糊的金色紋身。
顧宴執的手觸碰到紋身,那里早已經恢復平整,和其他皮膚無異,摸不出什么太大的差別。
他又一次響起,郁星然幫他紋身的場景。
“你給我紋了什么?鏡子給我看看。”
郁星然收起桌板上的鏡子,“不給,你說隨我紋的。反悔了?”
“沒有。”
“你有點敏.感誒。”郁星然漂亮的笑眼彎彎,還故意使壞地摸了一把,湊近他的耳邊,“哥哥。”
下一秒。
水聲停止,白色的浴巾環過腰腹。顧宴執將濕發撩起,帶著一身潮氣走出浴室。
他從衣帽間翻出了灰色的睡袍披在身上,又將浴巾扔進臟衣簍。
拿起手邊的吹風機,胡亂地吹了下頭發。
——記憶不斷浮現。
“剛紋好,別用手碰。”
“所以紋了什么?”
……
“你給我紋這么幼稚的圖案,是想讓我去幼兒園哄小朋友嗎?”
“帶壞小朋友可不行,不過你可以……帶壞我。”郁星然卷翹的眼睫眨了下,語氣無辜又天真,還帶了幾分引誘。
“你不覺得很有情趣嗎??”
素白纖細的手指拂過紋身,刮過后腰,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下次我再碰這里,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顧宴執閉了閉眼,想將擾人的聲音從腦海里趕出去,但只是無用功。
“深一點,用li一點都沒關系。”
……
一陣鈴聲打段腦子里亂糟糟的想法,顧宴執點了接聽鍵,嗓音還有些暗啞。
“喂。”
“嘖,你這聲音聽起來像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顧宴執將手機開免提丟到另一邊,“什么事?”
“顧老狗,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了打聽到的消息。”
……
郁星然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在床上躺尸。
好友宋也和喬向南在群里瘋狂@他,都想吃他和顧宴執的陳年舊瓜。
朋友就是這樣的。
你吃吃我的瓜,我吃吃你的瓜,保證肥瓜不入外人口,自產自銷。
【開門,我是你宋爹】@這是另外的價錢,不要逃避,說出來讓我們無聊的人生添點刺激
【開門,我是你宋爹】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叫我喬大作家】我下本書能不能以你為素材,寫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嗎?
郁星然:“……”
真想把這兩人發賣了!
【這是另外的價錢】圓不了,下一個。
宋也直接發起了群語音。
郁星然點了接聽,然后貼了個蒸汽眼罩,電子產品用多了,總得敷衍一下他漂亮的眼睛。
“郁星然,你不會想吃回頭草吧?”
宋也的聲音大喇喇的從手機里傳出,郁星然正在撕眼罩的包裝袋。
——嘩啦一聲。
宋也大驚失色,“大晚上的,郁星然你再撕什么包裝袋,你旁邊有人啊?”
作為朋友,有時候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一個語氣都能猜到對方腦袋里的黃色廢料。
郁星然一陣無語。
“你思想真夠骯臟的,成年人。”
“你未成年?裝密碼呢。”宋也遺憾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子。
“說真的,你現在到底有沒有想法?”
郁星然:“沒有,別問。再問逆反。”
“要不讓大喬介紹一個?”宋也提議腦子里已經想到了一個人,“上回我陪大喬和娛樂圈里那叫什么的藝人吃飯,和顧宴執一個類型,都是硬帥。個高腿長、大.胸肌,最重要的是比顧宴執年輕。”
郁星然想也不想直接拒,“不,年紀小,活爛。”
“你不能因為顧宴執活爛,就一桿子打死所有年紀小的人,學霸和學渣跟年齡毫無關系。”
郁星然:“是是是,懂哥。”
喬向南聽著兩人吵嘴,適時地插話,“要嗎?我可以約他出來。”
“不用,社畜沒心思談戀愛,一天有八小時獻給工作,剩下的時間是留給我的床的。”
宋也:“……你以前一天24小時可是能當48小時用,上課、畫畫,兼職,戀愛,還能擠出時間給你渣爹找麻煩。”
郁星然輕笑一聲,“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年紀大了……”
“滾蛋,25歲說得跟四五十歲似的。你自個滄桑,老子還是青春年少的。”宋也笑罵了一句。
閑聊了幾句,郁星然掛了電話,卻收到中介的微信。
【房產中介小六】哥!!!好消息!!
【房產中介小六】還記得我們那天路過的樓盤嗎?你說離公司很近,上班開車只要十分鐘。二百六十平大平層,房主說租金無所謂,你看著給就行,但有四個要求。
【房產中介小六】單身、無寵物、愛干凈,常住。
郁星然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有這種好事?
這房屋主人定的標準,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郁星然單身,貓毛狗毛過敏,最重要的是他很愛干凈。也沒別的住處,當然會常住。
大學就是怕遇到邋遢的舍友,郁星然選擇校外租房,一開始一個人享受兩居室,一個臥室,一個畫室。
后來顧宴執恬不知恥地賴著,他們從一人一間臥室,再到兩人一間,開啟了同居生活。
嘖。
怎么又想到顧宴執那個狗b了。
郁星然抓起床上的小可抱枕,胖揍了一頓。然后摸了摸小可的腦袋,“記顧宴執賬上,我一點也不暴躁的。”
……
隔天。
郁星然下班就被中介帶著去看房簽合同。
總體來說,這套房子挺滿意,270度落地全景窗,陽臺都能當跑道,有書房,健身房,還配備了影音室。
臥室和衣帽間是連在一起的。
“這個價格便宜得讓我擔心,房主不會覬覦我的美貌吧?”
中介小六被他逗笑,“你這不是帶了專業人員。”
“驗下房,大家都放心。”郁星然大大方方地說。
主要是這房子地段不錯,又是絕佳戶型,竟然只租這么低價,他很難不多留個心眼。
“郁先生,這邊已經檢查完了都沒問題的,燃氣水表、門窗、開關、墻體攝像頭等等都沒問題,您可以放心住。”
“謝謝啊。”郁星然放心了,花了錢就是安心點。
驗房師帶著人一走,郁星然簽合同都積極起來。
“低價其實也正常,有些房主只是不想房子落灰,久不住人的房子容易壞。其實算起來,房主也賺了。租出去都不需要請保潔來打理,您說是吧?”
郁星然點點頭表示認可,中介笑著說。
“合同一式兩份,你把酒店房卡給我,明天我會讓人幫你搬行李,房子也會提前打掃好,你明晚就可以直接入住。”
“你們中介現在這么卷,還幫搬家的?”
“看小區類型,您要是有需要,還可以幫你整理收納,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可以。”
郁星然就圖個舒心,付了錢就交給中介處理。
“我不是和房主簽合同?”郁星然掃了一眼合同,沒什么問題,只不過甲方是中介公司的全稱。
“因為屋主人委托給我們公司,所以您是和我們簽的合同,有任何問題直接聯系我們,當然也可以直接聯系房主,我等會把他微信推給你,房租你直接給他就行。”
“那中介費?”
“不用了。”中介小六笑瞇瞇地說,“房主已經給過了。”
郁星然只覺得壕無人性。
搞定了最大的事,郁星然第二天去上班都多了幾分好心情。
最近也沒再看到顧宴執,看來沒有要開除他或者給他穿小鞋的意思,那就各自安好……
個鬼。
郁星然抬眸看著幾步之距的顧宴執,默了一瞬。不是說顧宴執很少到他們樓層來嗎?
怎么又碰見了。
顧宴執身邊的青年忽然開口,“宴哥,怎么了?”
郁星然的腳步微頓。
這里是公司,一般只會喊顧總,而青年胸.前還掛工牌,那就是公司的員工。
在公司還叫得這么親密。
可見關系不一般。
但這又關他什么事,郁星然加快腳步,從兩人的身邊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后,那位青年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宴哥,我們快走吧,會議要開始了。”
顧宴執不著痕跡地避開青年搭過來的手,抬腳往電梯間的方向走。
……
“林特助,顧總呢?不是說開會?”
“去市場部了。”林特助推了下眼鏡。“許秘,你覺不覺得……”
被叫做許秘的女人留著大波浪,畫著精致的妝容,職業短裙搭了雙細高跟。
“覺得。”
林特助:“……我都還沒說。”
“你不就是想問我,覺不覺得顧總今天有些反常?”
“你也看出來了?”林特助冥思苦想,“其實也不是今天反常,就是最近都有一點。但今天意圖讓人特別難猜。”
“有什么難猜的。”許秘撩了下蓬松的大波浪,“顧總平日都是讓我們去通知,今天親自去樓下,肯定是有原因。”
“所以原因是?”林特助虛心求教。
“樓下有他想見的人。”
許秘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讓林特助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你怎么知道?消息可靠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