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聞聞有沒有奶香味
平城進入五月就直接是盛夏的溫度了。
臥室窗簾緊拉著, 遮光性極好的窗簾擋住了外邊猛烈的陽光,林杳這個午覺睡得很好,直到一點半的手機鬧鈴響起, 才慢悠悠轉醒。
下午兩點上班, 從這個家走過去只要五分鐘, 她不緊不慢地換衣服,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徹底清醒之后跑到客廳,拉開冰箱門。
聞野說話算數,一到五月份就去給她批發了好多冰淇淋,兩個家里的冰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林杳挑出個藍莓味的巧樂茲,撐著傘邊吃邊往醫院走,舌尖融化的冰涼剛好抵消這一路炙熱的高溫,到了科室,剛好吃完。
她把棍子扔進垃圾桶,換上白大褂坐著等上班,手機這時響了,林杳拿出來看, 彭思嘉給她發來了一張照片。
她點開放大。
看背景是電視臺的錄播室,聞野站得身姿筆挺, 白襯衣黑西褲, 扣子都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這顆, 筋骨修長的手里拿著一沓紙張, 正低眸看著紙上的內容。
他旁邊, 隔著些遠的距離站著個穿米白色西裝裙的女人,看打扮應該是主持人。
林杳早上被聞野送來上班的路上就聽他說了,他今天要去地方臺錄個采訪, 彭思嘉會拍下這張照片也不奇怪,她從大學畢業就是一直在這個臺里做編導。
就是她接下來的消息讓林杳有點不明白。
彭思嘉:【男德滿分,給你男朋友點贊】
林杳回了一個小貓咪疑惑的表情包過去 ,彭思嘉打字速度飛快,手機滴滴答答地響個不停,林杳上一條還沒看完,她下一條又發來了。
彭思嘉:【這就是我總給你吐槽的女主持,剛站一塊兒跟聞野核對采訪流程時完全突破了正常社交距離,整個人都恨不得要貼上到聞野身上去了,聞野立馬像避瘟神一樣跟她隔開了好遠的距離】
彭思嘉:【還說別跟他站太近,不然他身上沾到了香水味,女朋友聞到了會不高興】
彭思嘉:【那女主持人聽完就茶里茶氣地內涵你,說聞總你女朋友對你管得也太嚴了呀,簡直像是看犯人一樣】
彭思嘉:【杳杳你知道聞野回了她句什么嘛?】
林杳:【不知道啊】
林杳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很快看見彈出的新消息。
彭思嘉:【聞野他說,我求之不得,還是那種驕傲幸福又滿足的語氣,簡直不要太蘇啊啊啊!】
林杳唇角忍不住上翹了翹。
彭思嘉:【我都能想象那女主持心里有多氣,面上還要保持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彭思嘉:【不過杳杳你還是多上點心,就聞野那張臉和身材,之前開酒吧都很搶手,一堆女的往他跟前湊。現在他賺的錢那么多,想像我們這女主持一樣勾他的人就更多了,當然聞野他人品肯定是沒問題的,但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老話流傳了這么多年,肯定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啊】
彭思嘉:【所以杳杳你以后跟聞野結婚了,一定要掌握住家里的經濟大權,這樣男人在外邊才不敢亂來】
林杳知道彭思嘉好心為她著想才這么說,實話告訴她:【不用等結婚以后,現在已經是我管了,他公司的股份都轉給我了】
她其實很相信聞野,也并不在乎這些,倒是聞野非哄著她簽字。
彭思嘉:【果然,我操心聞野對你不好就是多此一舉,無話可說,只有祝99了。不過杳杳你們到底什么時候結婚,我還等著穿漂亮的禮裙當你的
伴娘呢】
手機上方的時間跳到兩點整,林杳趕緊回了一個“我也不知道”,她把手機揣進衣兜,專心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
連著看了好幾個病人,短暫喝水的間隙,她又想起彭思嘉的問題。
她心跳得快了快,猜測聞野很大可能是明年情人節跟她求婚。
因為那天是他們真正第一次見到的日子,他之前“一點半”酒吧就是按兩人遇見的時間取的名字,所以這天對他來說,應該會比其他的節日更有紀念意義吧。
晚上下班還是聞野來接她。
林杳坐上副駕駛,在他伸手過來給她扣安全帶時,她裝模作樣地聳了聳鼻子,故意露著不高興的表情:“你胳膊上怎么有香水味呀?”
聞野動作倏地一頓,連忙飛快解釋:“我不是跟你說過下午有個采訪的節目么,那女主持人身上的香水味噴得多,跟我站一塊兒說流程時可能不小心味道蹭了過來,但我馬上跟她站遠了。”
男人一向鎮定自若的臉上出現少見的慌亂,生怕小姑娘因此誤會或者生氣。
林杳板著小臉看他,不到五秒就沒忍住破功,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都知道,思嘉都跟我說了,我剛就是想逗逗你。”
誰讓他之前總是在欺負她的時候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惹得她面紅耳赤還毫無還擊的辦法,這下她也扳回一局了。
聞野給氣笑了,看著小姑娘得意洋洋的眉眼,又沒了脾氣:“我剛才心臟都快給你嚇停了,知道不?”
“哪有那么夸張呀。”林杳睫毛眨了下,這話說得好像她多兇悍似的。
“一點不夸張,你就是我的小祖宗,小祖宗要是生氣了,我能不怕。”聞野骨感修長手指輕輕捏著她下巴,強制地掰到自己這邊:“不能就這么算了,你得給我補償精神損失費。”
“咔噠”一聲,剛扣上的安全帶又被解開了,林杳被他一拽又一抱,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就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吻了上來,舌頭撬開她齒關,先是輕輕地舔又是霸道地吮咬,車里水聲曖昧,令人止不住地臉紅心跳。
兩人親過不知道多少次,甚至比這更親密的事也做過了一些,可頭一回在外邊,光天化日的在車里,還是她工作的醫院旁邊。
從車窗能看到外邊路過的行人。
同事下班經過,也很容易看到他們這一輛車,哪怕車窗貼了防窺膜,可別人看到車停在原地這么久不動,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奇怪。
而且還不知道這窗戶隔不隔音。
“這種時候,杳杳還能分心啊?”男人聲音發啞,語氣略不滿,粗礪發燙的指腹稍稍用力捻了捻,似是喚回她注意,更像是在懲罰。
立刻就有酥麻的電流從那處蔓延至全身,林杳無意識地嚶了一聲,剩下還未發出的聲音盡數被他吞了下去。
她羞赧得滿臉通紅,不得不把全部心神轉移到他這兒,專心地配合著。
然后迎來男人在她唇舌間更肆虐的掠奪,她被親到渾身軟綿,意亂情迷,上衣皺巴得不成樣子。
直到車窗外夕陽偏斜,橘色的余暉灑下來,掐著她腰的那只大掌才從松開,移至后背給她輕拍著順氣。
“還……還有只手呢。”她過分嫣紅的唇瓣張了張,氣息不穩地提醒。
“太軟了,摸著好舒服,舍不得拿出來。”聞野笑得痞壞,迎來小姑娘一記兇巴巴的瞪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才從溫軟柔膩處離開。
他手伸到她后邊,單手就給她把搭扣扣好,又調整了下歪歪扭扭的肩帶。
那只手終于從她衣服里拿了出來,又放到了她的鼻尖之下。
林杳腦子還迷糊著,彌漫著水霧的大眼睛有些懵:“你干嘛呀?”
聞野唇角勾了勾,磁沉的笑從嗓子里蕩出來:“杳杳的小鼻子那么靈,現在聞一聞唄,我手上有沒有奶香味。”
林杳:“……”
好氣哦,在耍流氓這件事上,她根本就永遠贏不了他!-
轉眼到七月,林杳即將迎來自己二十八歲的生日,這些天聞野一直在滬城出差,她不知道17號那天他的事都處理完了沒有。
晚上兩人通話時,她剛洗完了澡,坐在陽臺聞野給她裝的秋千上。
她主動道:“你要是回不來就算了,等你回來再重新過也是一樣的。”
電話那頭隱約酒桌上攀談的聲音斷續地傳來,聞野應該是抽空出來,給她打來的電話。他問她:“那你不會不高興,覺得我因為工作忽略了你么?”
“不會呀,你是在忙正事嘛,而且這次生意你說還很重要呢。”她很善解人意道。
聞野有點兒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我家的小姑娘怎么那么懂事?”
“懂事還不好嗎?”林杳不解,笑著反問:“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無理取鬧,不知輕重緩急的非吵著讓你回來陪我過生日啊,而且就是一個二十八歲的生日,又不是十八歲那種成年的日子。”
話音才落,耳邊響起他“嗯”的一聲回答。
林杳愣住了。
他被酒精浸染過的嗓音有些啞,一字字沉而穩,又擲地有聲:“凡事有輕重緩急,但在我這兒,你就永遠是重的,是急的那個。你十八歲的生日重要,二十八三十八的生日同樣重要。要是為了賺錢,連一年一次的生日都不能陪你過了,那不是本末倒置么。”
“所以在我面前你根本也不需要懂事,你想任性就任性,想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有一點不開心了都不要自己憋著,都告訴我。”
林杳第一次有人這么跟她說。
從小她就被夸乖巧懂事,父母老師或者親戚都是這么認為的,她還總被當做榜樣讓別人學習,她一直覺得這是個挺好的品質。
讓人省心,也不給人添麻煩。
她心尖顫了顫,變得好軟,又聽見聞野問她:“剛才你主動讓我不用回來過陪你過生日時,是不是其實有一點不高興的?”
“有那么一點點。”她咬了下唇,實話實說。
聞野笑了聲:“所有事情我都會在17號之前處理完,我已經定了17號上午的機票。”
林杳眼睛頓時亮了,開心的情緒像氣球一樣一下被吹得鼓鼓的,像是要飄起來。
她赤腳蹬著地,手抓著藤繩晃悠著秋千,江面吹來的晚風很涼爽舒服,她心情也愜意無比。
思維發散開,她問道:“你怎么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跟我說趕不回來,然后再在我生日那天突然露面給我個驚喜。”
“我還真這么想過。”聞言輕笑了聲,承認道:“但又覺得為了給你那幾秒的驚喜,而讓你之后這幾天都被失望的情緒籠罩,太不值當了。”
在對待她上,男人永遠考慮得周全,事無巨細,
一點難受不想讓她受,珍惜得不能更珍惜。
他聲音低磁又溫柔,帶著笑意,確定地告訴她:“三天之后我回來陪你過生日,慶祝我們杳杳又長大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