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捉住秦晟作亂的手,面上那叫一個正經,“我可沒見過讓人來采補自己的人。”
“嗯?這樣啊,大師兄現在不就見到了。”
“你當真擁有了冥淵大帝的記憶?”應訣都要對此產生懷疑了,實在是秦晟一口一個的大師兄,叫得應訣都要覺得自己眼前的還是自己的秦師弟。
秦晟算是頂頂玲瓏心的人,應訣不過提了這么一句,他就已經全然明白其中意思。
“大師兄,這是擔心我并不是你的秦師弟嗎?”
應訣有點不太好意思承認,但他的確是有這方面的想法,實在是冥淵那可是活了多少年的大人物啊!這樣的家伙對于他老爹來說都是老祖宗一樣的存在,可秦晟,他的秦師弟不過只占了對方生命的短短二十余年,究竟是秦晟影響冥淵,還是冥淵影響秦晟可不好說。
但在來時,應訣還是更認可秦師弟占主導,畢竟他與冥淵只有短短的一面之緣,對方不會因為他想要赴死,也不會帶走他的尸體,收集他的靈魂,所以他認為對方是秦晟,會主動親吻擁抱對方。
但那不經意間露出的危險氣息,又讓他不那么肯定起來。
“可以這么說,我私心里自然是愿意將你當做秦師弟對待,但卻也害怕你不是秦師弟。”
秦晟笑了起來,笑得分外的愉悅,一副陰郁大佬發瘋前兆的模樣。
應訣穩如老狗,面無表情地瞧著人,就見剛剛還笑得病態的秦晟竟是再一次吻上了應訣,不過這一次的吻是落在應訣的額頭,“大師兄,你能這么想我竟是很開心,這說明你在意我,不過真要定義,我還是秦晟,冥淵數萬年前就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魔神不死不滅,但新生的他卻也不再是他,至于入魔時蜂擁而來的記憶,不過是一片孤寂,以及漫無目的的等待。”
冥淵在等什么,就連秦晟都不知道,對方或許在等待一個救贖,如那身披白衣,翩然而來的鳳蝶,好似一縷光明照亮黑暗。
可那時的冥淵太強了,沒有誰能夠照亮他,每一個靠近,想要與他成為親密關系的生命最終都只能走向滅亡。
冥淵注定孤寂,他要么享受孤獨,要么為禍世間,從殺戮中找到快樂。
冥淵這兩者都不想選,最終他動用秘法,強行以轉生的方式結束漫長看不到終點的生命,從而成就了秦晟。
秦晟是冥淵嗎?也許是,但秦晟不想承認自己是他。
冥淵看似高高在上,是諸仙界所有人都懼怕的存在,但他本人不過是個孤獨到看見一只蝴蝶都會停留視線為其駐足的人,若是承認他是冥淵,他會覺得自己太可憐了一點。
因為從未窺見光明,因為從未與人建立親密關系,秦晟短短二十多年的一生都算得上濃墨重彩,他甚至轉而將那道聲音給吞滅了。
那道聲音在消失前還是很高興的,“雖然我一直給你潑涼水,但不得不說你的選擇好像一直是對的。”
“那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啊!你的陰暗面,你的影子,以最糟糕的可能去猜測預算一切的你。”
秦晟只是問了一句就沒再去問,他將那道聲音吞噬,隨后便是入魔,冥淵的所有記憶瘋狂涌入腦中,但這一切對于秦晟來說都算不得重要,他只是近乎顫抖地去觸摸那已經沒有呼吸的身體。
秦晟眼睫低垂,暗紅的眼眸從直直瞧著應訣,轉而變成想要收回視線。
兩人許久不見,他的確不該一見面就將人往床上帶,這實在過于孟浪。
然而他剛剛才息了這個心思,應訣已經再次輕輕吻了吻他,吻是落到眼睛上的。
人會在有外物向眼睛襲去的時候,下意識眨動眼睛來避免可能的危險,然而秦晟卻是能一動不動地盯著應訣,就算有吻落下,他也依舊盯著應訣。
所以秦晟感受到的不是眼睫掃過唇瓣,而是唇瓣壓上眼睫,與其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了,我現在知道你是秦師弟了,好師弟,可別要傷心了。”
傷心?
“我沒傷心,我只是……”
應訣安撫性地在人眉心又落下了一個吻,“我們秦師弟只是想給我這個可憐的師兄補充一點靈力罷了,對吧?這樣為了師兄不惜做爐鼎的行為可真是感動到我了。”
應訣這話可真就是純開玩笑了,可秦晟卻是有點沉溺于溫柔之中。
“那給你采補要嗎?”
“要。”
秦晟一雙冷冽的眼眸中終于是帶出了笑容,冷硬的下頜好似都因此柔和了些許。
“當初是真的只有死路嗎?”
應訣一聽秦晟這話就知道對方是在說之前他身死的事,“其實也不全是,除去金蟬脫殼這個法子,我還曾想過另一個法子,那便是九轉還魂丹,傳說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丹藥,不過最后的時候我放棄了。”
九轉還魂丹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法子,但動用九轉還魂丹,他必須還得吊著一口氣,系統會允許這種情況存在嗎?以及系統最根本目的便是想要秦晟入魔,他這九轉還魂丹一用,對方當真還能好好入魔?<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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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最優的選擇,在臨死之時被應訣放棄,他轉為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更為有風險的決定。
好在他最后成功了,不然應訣真是哭都不知道找哪哭去。
這時候就無比感謝家里的老父親。
秦晟叼著應訣的指尖,說話略微有那么一點含糊起來,“你能回來就好。”
應訣是個相對含蓄的人,對方這樣舔著他的指尖,讓應訣有那么一點不自在,不過他還是任由對方去了。
“大師兄?”眷戀的話語從秦晟的嘴中吐出,他似輕嘆又似惋惜地道,“我當初不該收集你魂魄的,這樣你也不會浪費這許多年。”
麻酥酥的觸感從指尖傳上心頭,應訣的另一只手輕輕在秦晟的尾椎處徘徊,一聽這話他竟是笑了起來,“其實換一個身體也挺好的,萬一我之前的身體還有系統的痕跡呢?”
“我可以
幫你解決掉它。”
“那之后可以先去實現一下我老早之前就在想的事嗎?”
“是什么?”
“一劍斬天道。”
“我斬?”
“不,我斬。”
“那可能還是需要一個純仙器,冥淵重劍以往大師兄倒是可以用,但自打我入魔之后,它便被我魔氣完全侵染,不若我們去諸仙界找一個合適的武器。”
應訣瞬間明白過來,實力不夠,武器來湊。
挺好,等他去諸仙界多吸吸仙力,等再下界的時候,說不定連實力都有了。
應訣對此倒是看得還挺開的。
秦晟原本是一直等著應訣來采補自己的,可惜應訣動作實在溫吞,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對方都還在他的腰間摩挲,帶著一陣又一陣的火,偏偏這人還不快點滅。
秦晟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粗重了些許,加重了一點口中力度,“大師兄,是在玩弄我嗎?”
完全因為秦晟在啄啄咬咬他另一只手而沒動作的應訣輕嘶了一聲。
“秦師弟,我現在可是花妖誒。”
“所以?”
“所以招惹我的后果很嚴重。”應訣淺淺威脅人。
秦晟不以為意,還能挑起應訣的臉頰,在人臉上偷個香,“那大師兄倒是讓我瞧瞧怎么個后果嚴重法。”
應訣手中抑制他修為的手鏈隨聲斷裂,與之一同來的是柔軟強勁的藤蔓將完全沒有設防的秦晟給牢牢地捆住。
秦晟眉梢微揚,輕輕掙動了一下捆住自己的藤蔓,“不是說好了是玉雪白蘭嗎?怎么還會用藤蔓呢?”
應訣下巴微揚,對自己新掌握的技能還挺有興趣,“每個小花妖總得有點防身的法術不是,以免遇見像秦師弟這樣的采花賊。”
“采花賊?”渾身自帶上位者氣息的秦晟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可是我都還沒采到花就被捆起來了,怎么能算采花賊呢?”
應訣為了符合此時的場景,故作高傲,斜睨了秦晟一眼,“你剛剛對我動手動腳的,怎么就不算采花賊,除了采花賊還有其他人會輕薄沒有道侶的小花妖嗎?”
秦晟眸色微沉,連帶著聲音都啞了兩分。
“那我們的花妖是想怎么對我這個采花賊呢?”
應訣的這點藤蔓對于秦晟來說壓根就不會造成任何的威脅,他此時會被應訣牢牢捆住,也不過是因為他愿意被應訣捆住,可對方這一番說辭硬是將自己說成了一個完全無法反抗的人般。
原來只是想試試藤蔓的應訣瞧著被自己捆起來的秦晟,終于意識到發展有點不對勁。
秦晟曾經在那幻境中應該接受了許多現代的記憶,大概也許可能秦晟這是覺得他打算玩些花的。
純情男大有些臉熱,天地良心他一開始絕對沒想任何旖旎的東西。
但此時危險強大的魔頭被并不粗壯的藤蔓困住,且還用著近乎挑釁的目光瞧著他,應訣很難不會有想法。
寬肩窄腰的黑衣魔頭血紅的眸子微微彎起,“小花妖這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嗎?哥哥教你?”
猖狂!太猖狂了!!
以前一口一個“應訣哥哥”,現在都敢自稱“哥哥”了。
應訣琥珀色的眼眸平靜而又暗藏危險,手指劃過隨著他動作輕微滾動的喉結,以及飽滿結實的胸肌,再到流暢的腰腹,感受著手下柔韌的肌肉。
應訣終于吐出了話語,“小小采花賊,也敢放肆。”
秦晟眼眸中還帶著挑釁,他是很期待這般狀態下的應訣,很快他就知道了人有時候還是要低調一點。
白玉蘭花液吐露,滿溢而出,偏偏柔弱無害的小花妖還要柔聲問道:“哥哥,喜歡嗎?”
秦晟終于從那禁錮住自己的藤蔓中出來,他艱難地拉著應訣,在人唇上印下一吻,最后才是沙啞的一句,“應訣哥哥,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