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覺得兩人的初識實在算不得好,他覺得秦晟很煩,先是把他嚇得提前突破金丹,算了,這點掠過,先是把他的雅致毀了,又將他最喜歡的那件衣袍也給毀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用清潔術,但他始終覺得清潔術弄不干凈,只能換下一身不算特別喜歡的衣袍。
至于秦晟那邊,應訣原本是極為篤定對方也討厭自己,畢竟他那句“不過如此”,實在是輕慢,沒有哪個少年天才受得了這樣的話,但令人意外的是對方對此竟是毫不在意,還有意來結交應訣。
“前輩是哪門哪派的人呢?”
應訣沒搭理,最后還是在對方一聲又一聲的前輩中忍無可忍地道:“天行仙宗應訣,不用稱呼我為前輩,還有別跟著我了,不然,呵!”
應訣沒說不然會作何,但那冷笑一聲,也算是威脅意味滿滿。
秦晟面對應訣的冷淡竟是也不惱,他與應訣告別道:“前面多謝應師兄仗義相助,愿后面有緣再見。”
應訣冷著臉沒說話,就那么走了,等走遠后才微微撇了一下嘴,應師兄?他才不是那討厭小孩的師兄。
兩人分明分開了,但應訣卻還總是能遇見對方,且兩人分離之后沒幾l月秦晟就突破金丹了,也如傳言中一般一舉便是金丹中期,黑衣少年英姿勃發,朝氣滿滿,每次招惹了麻煩,在瞧見他后也會特意避開,且一處理完自己的麻煩就是一口一個的“應師兄”。
應訣前面還挺不耐煩,后面卻也覺得少年人其實也沒那么討厭。
等到后面應訣有那么一段時間沒有瞧見秦晟,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又招惹上了諸多麻煩。
應訣實在不理解,對方怎么那么能招仇恨,想要殺對方的人簡直是一波接一波,有時秦晟就連多看人兩眼,人都會覺得他是在挑釁,然后找他麻煩,且往往是來了小的又來老的。
這位被傳得神乎其乎的少年天才,還挺倒霉。
可不論再倒霉,那位少年人在面對他時,笑容也始終是不帶任何陰霾的。
應訣一開始還以為少年是本性如此,直到后面瞧見其對待敵人的冷酷無情,以及對待其他認識的人不冷不淡的態度后,應訣意識到,可能他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長鈴秘境外歷練一年,應訣到底是沒有找到自己突破的契機,看來這長鈴秘境他還真得走一趟。
淮楚君早就因為應訣沒去四大宗門的交流大會而叫嚷個不停,這次可是特意提前就約好了應訣。
應訣同意了,在與淮楚君匯合之后,距離長鈴秘境開啟也就只差個幾l天。
他原本以為自己又得遇上那個對他一口一個“應師兄”的秦家少年,卻不想足足幾l天都沒瞧見人,反倒是聽聞了齊舒鶴瞧中一魔修,且對那魔修糾纏頗多的消息。
淮楚君對此那叫一個意外,“齊舒鶴啊!這位與我們年紀相當,長相身份地位與你都相配,我聽我家老爺子說一開始清歡仙子是有要與應家結親的意思,但念著孩子還
小,以及萬古宗那小子名聲還挺大,就遲疑了下來,沒想到齊大小姐竟是如此明目張膽地追求起一位魔修。”
應訣對此不以為意,反倒是將神識放開找著什么人。
淮楚君感應到了這點神識探尋的波動,問道:“凌霄君這是在找什么人?”
應訣搖了搖頭。
“凌霄君,你說這長鈴秘境,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秦家天才會不會來。”
應訣眉梢微揚,沒有說話。
等到長鈴秘境之后,秘境還是將他與淮楚君分開了,不過應訣的運氣算不上太好,他被傳送到了一處冰原,作為雷靈根修士,冰原中并沒有什么應訣特別想要的東西,但他后面運氣竟還不錯,遇上了一行人,找到了他老爹以往來過的地方,尋到了萬年冰晶以及許多紫云晶。
應訣心情不錯,卻也沒繼續在冰原逗留,而是運轉了一個傳送陣法,打算去火巖山那邊尋一個地方直接突破。
他終于感到了那種玄之又玄即將突破的氣息。
應訣是想好了直接去閉關,不過他后面竟是運氣一直不錯,竟是剛好瞧見了一件極為不錯的靈寶,風火心,還是并蒂風火心,且那守護并蒂風火心的含光火焰蛙還剛好被三名修士給牽扯。
好機會,應訣瞧準時機,向那并蒂風火心而去,不想有另外一只手同樣握上了并蒂風火心。
并蒂風火心被兩人力道撤開,而應訣此時也瞧清了對方模樣,血煞魔宗的魔修。
其似乎便是那位讓齊大小姐當眾追人,還沒成功的魔修秦淵。
對方瞧見他似乎也愣了一下,那魔修分明元嬰修為,卻竟是沒打算搶回應訣手中的風火心,而是直接就閃身離開了。
此時含光火焰蛙以及那三人都朝他這而來,應訣自然也是連忙御劍飛行,朝著與秦淵相反的方向而去。
應訣早就準備好了突破的東西,是一顆龍丹,如今意外得到一株風火心,應訣也不打算放過,打算借著兩樣東西一同沖擊元嬰境界。
他卡在這個境界已經快兩年,一直都差點契機,而現在則是那契機到來的時候。
應訣給自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就開始突破,就在突破在即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瞬間席卷至全身,其中還隱隱有花香溢出。
是風火心?
那股若有似無的花香牽動著本就躁動的龍丹,最后凝聚出一股恐怖的力量直往某個地方沖,連帶著應訣的呼吸都愈發灼熱起來。
冰的,他需要冰涼的東西,應訣將空間不少有冰寒氣息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以萬年冰晶為陣眼,強撐著布下了一個大陣。
然而龍丹加上風火心的燥意并不是那么好緩解的,應訣被那燥熱灼得臉頰都紅了起來。
應訣前面二十年不是修煉便是閉關,連與人交流的時間都算不得多,何時遇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竟是有那么點手足無措。
那股馥郁花香愈發的濃郁起來,熱浪一波又一波的襲來,燒得應訣頭腦發昏。
一個受傷-->>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人裹挾著大量的血腥氣來到了他閉關突破的地方。
對方走得有些跌跌撞撞,尋常人瞧見禁制便也就知道這里有人會主動避開了,但那人就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竟是將應訣的禁制一層又一層給破開。
一身黑衣的魔修墨發披散,雙眼猩紅,一來到此處就向著唯一冰涼的物體撲了過去。
應訣手中暗藏銀針只等讓對方一擊斃命,可等人撲過來時他感到了與他體內同源的風火心氣息,本就誘人沉淪的花香幾l乎將應訣完全的包裹。
手中銀針在刺入對方命脈之前驟然掉落,而應訣此時已經接住了那個黑衣魔修,甚至單手將對方壓在了地上。
動作間黑衣魔修本就松散的衣襟大開,應訣瞧見了大片胸膛,以往他對他人身體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此時卻如同被吸引住了目光一般,緊緊盯著那結實飽滿的肌肉,這是一句健壯有力充滿生機的身體,可其胸膛上靠近某點處卻還有顆黑色的小痣,瞧著頗為性感的模樣。
應訣本來該避開視線的,本來該直接走開的,但他已經被龍丹還有風火心完全的蠱惑到了心志。
他的指尖輕輕點在了那顆小痣上,雪一般冷白的顏色與黑色小痣的對比分外明顯。
冰涼落到身上,瞧著熟悉喜愛的人,黑衣魔修再次想將應訣翻身壓住。
但應訣卻趕到對方之前制住了人。
“別亂動。”
血色猩紅眼眸的魔修完全不需要聽對方的話,他可以反抗,他可以將對方壓倒,將那在體內翻滾不休的熱浪傾瀉出去,但隨著白衣少年一句“乖啦”,所有的反抗都盡數消散,好似唯恐驚嚇到對方一般。
灼燙進入之時,黑衣魔修那消散的反抗之意再一次升騰,但最終也只是抱著白衣少年的肩背,發出一聲悶哼。
這場荒唐持續了許久,等應訣理智回歸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件天大的好處。
很好,他突破了,一突破還突破成了元嬰中期。
但很快應訣就沉默了,且還生無可戀了。
他被一個魔修玷污了,不對,他把一個魔修給睡了,將人采補得不成樣子,入目盡是不堪入目的痕跡,難怪他一突破就跨越大小境界地來到元嬰中期。
應訣此時那叫一個生無可戀,潔癖都顧不得發了。
等黑衣魔修起來時瞧見的便是一個郁郁寡歡的白衣青年。
是的,應訣為了等會談判的時候更有底氣,已經給自己改變了身形,讓自己的模樣維持到大概二十歲的成年男子模樣。
一發現黑衣魔修醒了,應訣的臉都僵了僵,盯著人那詭異的紅色眼眸,應訣還是開口問了一句,“秦晟?”
秦晟悚然而驚,聲音還有些沙啞地道:“應師兄怎么認出我的?”
還真是。
應訣一時也不知道該深吸一口氣,還是該松一口氣,他才不要說秦晟在情到濃時叫著他“應師兄”,還說著什么“還要”,以及他的火焰居然在他們雙修
后變成了紫金色。
應訣最后還是選擇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們大家都不想遇見的。”
秦晟原本還因瞧見應訣脖子上的痕跡有些害羞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這是想讓他忘記這件事,猩紅的眼眸越發暗沉。
“但是已經發生了我們總得處理不是,”應訣還在繼續說,“兩個選擇,要么我對秦道友負責,要么……”
不等應訣說完,秦晟就已經搶答了,“負責。”
應訣盯著秦晟。
還用著魔修相貌的秦晟扭頭瞧向了別處,不太自在地模樣,“我的初吻初次你都要了,肯定得負責,應師兄絕不是那種孟浪之人對吧。”
應訣只能頷首,不就是負責吧,他可以的。
以及,秦晟……果然喜歡他。
少年以往總跟著他,且會在與他說話時耳尖微紅,那并非是他瞧錯了。
“你是故意的嗎?”應訣還是有那么點郁悶。
感受著身上干爽秦晟還有點意外,畢竟應訣前面瞧著就十分喜潔的模樣,其竟是將他身上的污穢全都處理干凈了,且還給他換了一身應訣自己的衣服。
聞著那衣袍上傳來的幽香,秦晟險些沒有聽清應訣的話,“什么?”
“沒什么。”應訣暗道怎可能是故意的,連他都不知道并蒂風火心有這樣的隱晦,秦晟又從何知道,且分明是他欺辱了這位少年天才。
“那個,真的很抱歉。”
“沒事的,應師兄不是說好了要負責嗎?”
秦晟的聲音還是很沙啞,應訣給人喂了一顆丹藥,有些羞愧。
秦晟順勢投入應訣的懷里。
應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但親也親了,睡也睡了,再抱抱好像也不算什么。
秦晟瞧著應訣的臉,問道:“應師兄,可以親親你嗎?”
“你,親吧。”
隨后他就感到了臉上輕輕的一吻,極輕極柔的吻帶著點少年人的小心翼翼。
“我其實從見到應師兄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他在告白。
應訣面上不動聲色,耳尖卻是紅得不成樣子,“我知道了,我會請父親向秦家提親的。”
得到此等回答后,秦晟將頭埋在了應訣的肩上,“應師兄若是實在不喜歡我,其實也不用勉強。”
當事人要是一開始就這么說,應訣自然是就換其他補償方式了,但如今知道對方喜歡他,而他,也不是全然無意,自然是不能說不負責就不負責了。
他生疏地摸了摸秦晟的頭,“不勉強。”
秦晟無聲地笑了,偷偷在人發絲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