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作為神祂不通人性,作為人祂就只能盡可能選擇貼合自己性情的設定,所以祂成為了一個被診斷為阿斯伯格綜合征的天才幼崽。
一雙父母亦是從遺傳角度進行篩選過,完全是斐白的親生父母應有的模樣,都有著極為優渥的出身和驚人的天賦,讓祂們成為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也讓兩人在家族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并且性情上同樣帶了些許不通世俗的古怪,在這樣的前提下,顧斐白雖然是個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留守兒童,但也是家中說一不二的小主子。
顧斐白不僅能撿崽回家,還順利地辦下合法手續將人養在顧宅,甚至還讓人把自己的臥室改造了一番,原本冷肅極簡的風格換成了真正四歲幼崽該有的幼兒風,然后直接讓稚喬住進自己的臥室。
這是祂放下天體物理相關書籍,潛心在幼教領域認真琢磨了幾日的成果。
雖然祂現在成了人類幼崽顧斐白,受小幼崽身體所限,哪怕有著極天才的腦子也是個幼稚小崽,但腦袋里多少有點神識。
奈何在養崽方面神識起不到任何作用,原因無他,神域普遍絕嗣,好在人類雖生育率連年狂跌,但還是有養崽心得經驗可以參考的。
效果十分顯著,住到一塊別的不用說,只要稚喬夜半被噩夢驚醒,斐白就能第一時間拍哄,稚喬對祂也算逐漸放松了警惕。
當然,稚喬愿意配合顧斐白的養成小游戲,一方面是對方對祂的確很好,跟祂之前幾個世界遭遇的壞人截然不同,另一方面就是稚喬知道自己實在太弱小了,爹爹不愿見祂更不愿要祂,祂想要再見爹爹就要靠著這位小少爺。
就這么相互配合地哄了大半年,顧斐白總算有了上位當爹的機會——稚喬再一次有機會見到親爹,而對方這一次不僅想將祂驅逐,甚至還在背后痛下殺手。
兩崽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霍寒深”早已換了芯子,而現在的“霍寒深”并不想多出一個看起來就是霍寒深翻版的小繼承人,“霍寒深”早已將霍寒深擁有的一切視作囊中物,他認定的繼承人只有Oga肚子里的這一個。
稚喬先是看到“親爹”將懷孕的Oga護在懷中,又得知“親爹”對自己痛下殺手,整只崽心痛到無以復加,一邊哭喊著“爹爹不要寶”,一邊在病床上蜷成一只心碎小蝦米。
顧斐白爬上病床,伸長小短胳膊將崽緊緊抱住:“稚喬別哭,以后我可以給你當爹爹,好不好?”
雖然顧斐白盼這一天盼了良久,但聽著崽子傷心欲絕的嗚咽,心頭發梗,鼻子都跟著有些泛酸,說的是極為真情實感,甚至在心中暗暗發誓祂一定會將崽子寵成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王子,以后回了神域依舊會始終如一寶貝對方。
這一刻祂突然意識到,躺在涅槃之地產生的那一瞬間的向往,并非是想要體驗什么父子情,祂就是單純想擁有神樹家的小寶貝!
而此時此刻,剛好讓祂撞上崽子被無情壞爹徹底拋棄,崽沒了舊爹,祂想當新爹
早已迫不及待,世間沒有更圓滿的了。
顧斐白說完就已經開始腦補心碎崽子嗚咽著喊自己爹爹的畫面,心里是又熱乎又酸澀,實際上崽子聽完怔愣了一瞬,喊的卻依舊是“斐白哥哥”。
稚喬小眉頭緊緊蹙起,眼底滿是夾雜著一絲茫然的難以置信,仿佛在說: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爹?!
片刻后崽子就掙扎著從顧斐白的小懷抱里坐起身,頂著一雙哭腫的核桃眼義正詞嚴:“我爹爹是寒深,寒深永遠都是我爹爹。”
顧斐白只能退而求其次繼續做祂的斐白哥哥,畢竟兩人之間做不成父子就只能成為兄弟。
但即便祂成為-->>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崽子生命中第一重要的人,斐白依舊覺得差了很多,但祂也清楚當父子是沒可能的,即便寒深極可能神魂消散,可寒深在與不在都將是崽子永遠的父神,稚喬甚至不惜將自己的神力全都押進尋找親爹的千萬種嘗試中,就這樣在一條絕路上走到黑。
斐白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知道寒深是因何離開,那一刻是祂第一次認識到父子間的感情是如此唯一且純粹,讓祂有著說不出的心馳神往。
不過那時的祂還不清楚,這份心馳神往是因情而起,還是完全沖著那個人去的。
祂只是知道小樹剝皮時祂也痛得仿佛全身的神羽都被拔光,明知這幾乎是一條神隕之路,卻因不舍崽子在小世界一次次碰壁,忍不住化作小獸常伴左右。
祂逐漸意識到如果稚喬出事,祂亦是會將自己的全部神力都換成小世界與之相處的機會,即便最終無法喚醒也要一起走到生命盡頭。
近千年轉瞬即逝,稚喬從雪白小苗長成幾乎與當初深藍巨樹等高的模樣,但因神力損耗了太多,祂的樹體依舊是幾乎白到發光的雪色。
這期間,涅槃而歸的禿毛“小鳥”也長成了羽翼豐滿的青年鳥,一樹一鳥依舊是葷素搭配形影不離。
這天是稚喬的千歲生日,也是幼神正式接管神位的一天,算是作為神祇難得重要的大日子。
斐白從八百多年前就開始潛心準備,祂要送稚喬一份足夠重要又足夠需要的禮物,必然是要作用于幾乎神隕的寒深身上。
就這樣,斐白用八百年的時間自斷尾羽,捏合三千世界做成主神系統,盡可能將神隕的懲罰和稚喬的救贖量化,如此一來,雖不能讓稚喬立即達成所愿,也能減少神力的耗損,有針對性地喚醒父神。
稚喬收到斐白送給自己的成神禮,立即紅了眼眶要看斐白的本體,斐白也是要面子的,怎么可能會將禿毛屁股示于神前?尤其是這神還是對祂來說最為重要的稚喬。
兩神就在神域上演起祂逃祂追,不過稚喬就算再想查看斐白的斷尾處,作為一棵本體是樹的神,想追上本體是鳥的神還是根本不可能的。
稚喬只好暫時放棄,兩人又繞回原處繼續此前的話題,說來說去稚喬還是覺得斐白送給自己的禮物實在太重了,但祂并不想拒絕對方的好意。
一方面是祂很需要這份禮物,另一方面,則是祂覺得雖然收下這份禮物相當于收下斐白的小半條命,作為好兄弟不適合,但如果換種關系也沒什么不適合的……
稚喬濕紅的眼眶已經在祂逃祂追的過程被風吹干,如今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眸子定定看向眼前的高大身影,眼尾再次漫上些許紅意:“……除了這個禮物,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斐白被稚喬閃亮的眸光看得心神一蕩,想到心底的念頭莫名覺得臉熱:“我……”
“你快說,不然我可要看你的斷尾了。”稚喬眼尾的淡紅蔓延到雙頰,原本就精致絕倫的五官更顯得昳麗動人,清越的嗓音,又輕又軟盈著十足的少年感。
斐白看著聽著,眼底難以自抑地流露出一絲癡迷,祂實在太想將這棵寶貝小樹占為己有了,但祂清楚祂爭不過寒深,而“哥哥”一字又遠不能令祂滿足……
在稚喬再一次的催促下,斐白上前一把握住稚喬細瘦的腕骨,不露痕跡地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深地凝望祂低低開口:“稚喬,我想做你的——”
聽到這里,稚喬也忍不住屏住呼息,玉白的小臉全都染上赧然的緋色。
然后就聽斐白字正腔圓說完:“我想做你的——爸爸哥。”
當爸爸爭不過,當哥哥又覺淺,“爸爸哥”實在不能更恰到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