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輕松地來到關東大賽總決賽,立海大的對手是青學。
就我妻結夏的印象而言,他們還是去年那個連全國大賽的入場券都沒能拿到的學校,實力最強的選手是手冢國光,也是弦一郎執著著的對手。
不過,除此之外,都是些不足為懼的對手罷了。
我妻結夏將記錄著青學名單的紙張扔到了社辦的桌子上。
“柳前輩,這次出賽的名單有排好嗎?”
“嗯,上次赤也輸了一局,回來之后被真田罰訓了,這之后他的火氣一直很大。”柳蓮一說,“這次準備讓他高興高興,消消氣。”
“罰訓是經常的事情,赤也可不止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我妻結夏坐在椅子上,一眼就能看見對面大家每次拿到冠軍時的合照,“我們已經連續拿了十四年的冠軍了,如果這一次輸掉的話,小幸會很不高興的。”
“所以,我希望,柳前輩這次能慎重一點。”
柳蓮一聽出了我妻結夏的言外之意,抬起眼來,“怎么?結夏你有什么想法嗎?”
“單打一,這次給我吧。”
我妻結夏的目光,像是一層朦朧的霧氣般,是渾濁的白色,帶著陰沉的灰,輕飄飄的,給人以不安感。
“弦一郎不會使出全力的,所以我絕對不放心把單打一交給他。”
“前輩,你應該也知道的吧。”我妻結夏看向他,透過朦朧霧氣所透出來的那尖銳目光,簡直就如同一點星光,在遙遠的地方熊熊灼燒著,“我已經答應過小幸了,無論是關東大賽的冠軍,還是全國大賽的冠軍,我都絕對會向他雙手奉上的。”
“這件事情,還是要真田同意才行。”柳蓮一說,“你有找過他商量嗎?”
“還沒有。”我妻結夏勾起嘴角,“不過……我想他會同意的。”
柳蓮一思量著,結夏,難道手中是有什么必勝的把握嗎?
什么必勝的把握,是不存在的。
我妻結夏喜歡快捷簡便的方式,在能不動腦子的情況下,自然是不動腦子最好。
。
“弦一郎。”
那一天,真田弦一郎接到了久違的幸村精市的電話。
“下一場比賽,讓結夏上單打一吧,你和蓮一上雙打一。”
真田弦一郎有些愕然,不過還是先答應了幸村的方案,才發問,“如果是你的建議的話,我沒有意見,不過,幸村你怎么會突然關注這場比賽?”
在目標是全國三連霸的立海大眼中,關東大賽最多算是一個中途點,跟過去的比賽相比起來,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會在這場比賽上再次創造歷史。
“我想在手術前看到獎杯,如果是結夏的話,我會更安心一些。”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
這的確是個無可辯駁的事實,對幸村而言,我妻結夏就像是他意志的忠實擁躉者,無需過問、不必解釋,就會埋
首堅定而盲目地朝著他手指的方向奔去。
而他們或許同樣是重要的伙伴,卻至多只能稱得上是同行者,與我妻結夏相比無論何時都是不一樣的。
“好,我知道了,我會跟蓮一商量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囑咐幸村,“你要好好休養,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交給我們吧。”
“那就拜托你了,弦一郎。”
這句話,幸村精市已經跟真田弦一郎說過無數遍了,但每一次再聽聞,真田依然會覺得責任重大,沉甸甸的分量壓在心頭。
背負著幼馴染的目標與期盼,這份友情雖然沉重,卻絕不會成為他行動的阻礙,反倒如同燃料般熊熊燃燒著,冒著足以推動這架列車飛速行駛的蒸汽。
。
到了關東大賽決賽的這一天。
從早晨開始,天氣就不好了。
濕漉漉的水汽飄蕩在神奈川海上,白色的霧將地平線都擦去,天上的太陽被悶在積雨云中,透不出一絲光亮。
他們在校門口集合的時候,時間還早,天色幾乎如同深夜般漆黑。
大巴車上。
我妻結夏很擔心。
“如果下雨的話,比賽會推遲嗎?”
“關東大賽的主賽場是露天體育場,如果雨下得比較大的話,估計會推遲吧,畢竟受傷的風險太大了。”
我妻結夏的心情很不快,他凝視著天空上翻涌著的灰黑云浪,仿佛看見了無數小水滴在一點點凝結、生長,直到沉重地墜落,穿越萬米,從天空前往大地。
“真是,不合時宜的雨水。”
我妻結夏喃喃道。
這輛大巴車上,沒有人希望決賽推遲。
幸村的手術不遠了,如果能早些拿到冠軍獎杯,無論是幸村,還是他們,都可以安心地去迎接手術的到來。
不過天氣總不會隨著人的心愿而轉移的,在他們抵達比賽場地的時候,擔心的事情還是成為了現實。
雨水不堪重負地落下,滴滴答答地在硬化路面破碎。
他們先去簽了到,得到了總部可能會延遲比賽的消息,說是正在開會,讓他們稍等片刻。
他們只能找了個便利店,在外面有雨棚的地方避雨,坐著等待消息。
我妻結夏進便利店里買了熱飲和雨傘分給了大家,他絕對不希望決賽在前,有人會因為一場雨生病缺席。
干坐了半個小時,遲遲沒等來消息,真田弦一郎站起身來,壓了壓帽檐,“我去問問情況。”
看著真田弦一郎視若無睹般直接走進了雨幕里,我妻結夏叫住了他,“等一下,弦一郎,把傘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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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點小雨……”真田弦一郎說到一半,就被我妻結夏堅決地頂了回去。
“拿上。”
那種不容反駁的語氣實在唬人,真田下意識地就老老實實接過傘,撐了起來。
真田剛走,沒人壓著的切原赤也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只感覺濕氣滲入骨髓,
連身體都變得僵硬了起來,“我出去走走嘍,坐在這里也太無聊了吧。”()
我妻結夏擔心切原赤也迷路,也站起身來,我跟你一起吧,赤也,正好坐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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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一起吧。”
切原赤也有些不情愿,雖然說是去活動身體的,不過如果要是碰上青學的,他倒是還想去打個招呼。
不過他是拿結夏當自己人的,跟管東管西的前輩們不同,結夏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外面下著雨,但體育公園里的人卻不少,多數是其他學校網球部的,或者是各個體育報刊的記者,都三三兩兩地在屋檐下避雨。
切原赤也繞了兩圈,果然看到了在亭子下避雨的青學,除此之外,還有不動峰的橘杏和神尾。
對方顯然也已經看到了他們,臉上浮現出那樣警惕又凝重的神色來。
切原赤也舉著我妻結夏給他的傘,從冰冷的雨霧中走出來,沉沉的墨綠眼瞳,亂糟糟的漆黑短發,和他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有種強烈的侵略性,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歸納。
他向來是有些嘴欠的,剛一張嘴就就踩雷。
“呦,你們部長的腳好了嗎?竟然今天還有心情來看比賽。”
“不勞你關心!”
橘杏后退一步,雖然嘴上強硬,但她雙手環胸,是一個十足的戒備與保護性的姿勢,彰顯出濃濃的不安感。
“哈,你們就祈禱他能在全國大賽前好起來吧。”
切原赤也一副十足的反派勢頭,但我妻結夏在旁看著,只覺得可愛,平時也沒有見他有這樣針鋒相對的氣場。
“還有你,不一。”
切原赤也那雙被稱為惡魔的眼瞳盯上不一周助。
一向神情溫和的人此刻也淡下了神色,一雙冰藍的眼瞳睜了開來,直視著切原赤也。
“手冢不在,你就是青學的主將吧。”他勾起一個略帶邪氣的笑容,“決賽場上要跟你對上的人是我,到時候可不要一分都拿不到,給青學丟臉啊。”
然而不一周助的眼瞳越過了他,直直地看向了我妻結夏。
他的神色有些復雜,“好久不見了,我妻君。”
我妻結夏遲鈍地抬眼,打量了不一周助一會,他的面容跟兩年前幾乎沒有變化,讓我妻結夏很快想了起來。
那個柔道館里天賦出眾卻又不愿爭強好勝的栗發少年。
“……原來是不一君。”我妻結夏沒什么感想,他不太能記人,或者說記得也建立不起深厚的感情來,大多數同學、老師或是興趣班認識的同齡人,都更像是他戀愛RGP游戲里的NPC角色,誰會對背景板有什么想法呢。
“沒想到我妻君也來打網球了,很久沒在柔道館里見到你了。”
我妻結夏懶得敘舊,“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沒有必要什么?”
“沒有必要再去柔道館了。”我妻結夏的虹膜是粉紅色,帶著糖晶般亮面的光澤,卻能用這雙
()眼瞳凝出最冰冷的注視來,“那里的老師已經教不了我什么東西了。”
“真是傲慢,我妻君。”
不一周助凝視著他,“我還記得,從前你在柔道館里,年紀雖然小,卻是道館里實力最強大、訓練最努力的那個,每個教練都夸贊你是柔道的天才……是網球改變了你,還是立海大改變了你?”
我妻結夏倏忽笑了起來,就像從前一樣,眉眼彎彎,嘴角高高地揚起,臉頰肉軟軟地堆了起來,是個甜蜜至極的笑容。
“不一君,傲慢的人明明是你吧,你怎么會以為,就憑那短暫而淺薄的相處,就能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了?”
“結夏,原來你以前認識不一啊。”
切原赤也趴在了我妻結夏的肩膀上,帶著那樣惹人生氣的挑釁笑容,“早說嘛,到時候我就下手輕點,也別讓不一輸得太難看。”
“喂!!”
青學的桃城武已經忍無可忍,沖動上前,“你們一個兩個的混蛋家伙!!我絕對要在比賽場上打爆你!!現在就把你們全部打爆!!”
“赤也、結夏,怎么不在集合地點待著。”
真田弦一郎從總部的方向走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我妻結夏想著,看來是個壞消息。
“抱歉抱歉,副部長,我們這就準備回去了。”切原赤也一見到真田弦一郎就慫,悄悄從我妻結夏身上起來。
“喂,真田,你就打算這么一走了之嗎?!”桃城武一股子氣憋在心頭,“你們立海大的剛剛說了這么過分的話,起碼該道聲歉再走吧!”
真田回過頭來,帽檐下的黑眸顯得格外冰冷,“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所以也不需要道歉。”
“不過話先放在前頭好了,沒有手冢的青學,在立海大面前什么也不是。”
“或者說,即便手冢在這里,也贏不了立海大。”
我妻結夏笑了。
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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