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伏黑甚爾本丸的近侍由付喪神們每天輪流當值, 今天在職的是壓切長谷部。
當值的第一件事便是整理好儀容,接著去取門口信箱里的信封,這期間還要區分信件, 接著將它們全部放到伏黑甚爾的書房里。
壓切長谷部有條不紊的整理著信件,卻突然在信件中發現了一封封面格外不一樣的信件。
他好奇的將它抽出來。
這居然是一封拜訪信!
壓切長谷部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封信, 審神者入職這么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收到來自其他審神者的拜訪信。
他將這封信放到最上面, 高興的捧著放到書房里,等到伏黑甚爾從臥室中出來,雀躍的提起這件事。
“拜訪信?”他有點奇怪, 畢竟他并不認識他的審神者。
伏黑甚爾本來打算去餐廳吃飯, 聽到他這么說, 腳下一轉,向著書房去了。
花里胡哨的信封, 配上熟悉的字體,伏黑甚爾沒忍住笑了一下。
時刻留意著他的表情的壓切長谷部滿頭疑問,這個來信的人到底是誰?主公什么時候認識了其他的審神者?
是板栗君嗎?
這是他從其他刃口中得知的另一個審神者的代號。
“不是。”伏黑甚爾否定了他的猜想。
壓切長谷部驚覺自己居然將猜想說出口,連忙對審神者道歉。
伏黑甚爾擺手, 示意他不必在意:“你待會兒看看今天餐廳那邊都有什么甜品,準備一份帶客。”
“一定要甜。”他強調。
要甜的甜品?
壓切長谷部帶著對訪客的滿腦袋疑問離開。
伏黑甚爾捏著那張來自五條悟的拜訪信又看了兩眼,最后收進抽屜里。
啊……可惜了五條悟那些小本子了。
伏黑甚爾突然想起五條悟試圖瞞著他藏起來的那些小本子。
不知道五條悟還能不能回到那個世界, 伏黑甚爾沒來有的開始想東想西。
收拾好心情,伏黑甚爾向餐廳走去, 他今天的早飯還沒吃呢。
一開始只有寥寥幾人的本丸, 現在人數眾多,熱鬧非凡,還沒開門, 伏黑甚爾便聽見門內激烈的聊天聲。
他一直沒有明確要求付喪神們在吃飯的保持安靜,在度過了那段陌生的時期,現在的大家已經能夠坦然地在他面前放飛自我。
不過……一大早就喝酒真的好嗎?
伏黑甚爾靈活的接住不知道是誰砸出來的的酒盞,他皺著眉掃視一遍眾刃,罪魁禍首躲在自己兄弟的背后,試圖將自己藏起來。
伏黑甚爾將酒盞丟回到桌面上,皺著眉打算說著什么。雖然他并不介意有刃喝酒,但是一大早就處于這種醉醺醺的狀態,還真是讓人煩惱啊。
他盯著那穿著花里胡哨和服的刃。
“……”糟糕,不記得他的名字。
伏黑甚爾隨意丟下一句:“下次不要亂丟酒盞。”離開了這個充滿酒氣的味道。
“嗝~主人的視線好可怕。”次郎太刀打了個酒嗝靠在太郎太刀的身上,小聲地說著自己的剛剛被伏黑甚爾盯著時的感覺。
太郎太刀端坐著,不顧靠在自己身上的弟弟,自顧自吃著早餐。
“今天輪到我們去做馬當番。”
聽到高這句話,次郎太刀倒地:“不想做馬當番,洗頭發好麻煩,而且總覺得那些馬兒們很怕我們兩個……”說著他又打出兩個酒嗝。
拜伏黑甚爾的大方所賜,次郎太刀喝的酒也不差,但再好的酒,打出來的嗝也不好聞,在他抱怨著不想去做馬當番時,太郎太刀已經擱下筷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餐盤,打算離開。
“走了。”
雖然是兄弟,但兩人的脾氣完全不一樣呢。
餐廳里刃來刃往,因為人數眾多的原因,本丸的餐廳現在是自助餐的形式。當天負責餐廳的刃會準備足夠吃的食物,但如果想要吃到自己喜歡的,就不能賴床。
明石國行對于吃大家吃剩下的早餐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當他拖著即便已經休息了十幾個小時,依舊累的不行的身體出現在餐廳時,驚訝地發現審神者居然也在。
伏黑甚爾的面前擺放著壓切長谷部緊急喊人做出來的甜品,只是伏黑甚爾隨手拿起了兩個嘗了嘗,都感覺不夠甜。
“還不夠甜嗎?”燭臺切光忠小心地看著伏黑甚爾的臉色,不明白今天主公怎么會想起想要吃甜品。
伏黑甚爾擦干凈指腹上帶著的點心渣,光忠做的甜品一如既往,對他的口味拿捏得很準確,只是這種程度對于五條悟來說,可能不太夠。
他對著燭臺切光再次說道:“今天又客人來,他非常喜歡吃甜的。”說道‘甜’字時,他還刻意加重了讀音。
燭臺切光忠這才了然。
原來是因為今天有客人要來。
等等——有客人?
他的視線飄向找他的壓切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沉重的點點頭。
——是的,沒錯,審神者背著他們結識了新的朋友。
燭臺切光忠帶著主公的要求再次進了廚房,爭取在客人來之前做出滿意的甜品,壓切長谷部跟在他的身后進廚房,他的手藝沒有光忠好,但打打下手還是能做到的。
明明餐廳里沒有幾個刃,但當客人來訪的時間到了的時候,除了出陣回不來的以及辛勤的勞作中的刃,幾乎所有刃都出現在了大廣間。
不小心傳出去消息的太鼓鐘貞宗:“……”心虛但不能讓人看出來是自己干的。眼珠子轉個不停,發現正和兄弟們待在角落里的小夜左文字,快速地轉移位置,坐到那家人的身邊去。
小夜左文字捏著水彩筆抬頭,臉上寫著三個大字:“?”怎么了?
太鼓鐘貞宗隨意地拿起散落在一旁的一支水彩筆:“我來幫你。”視線卻緊緊地盯著大廣間的入口處,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審神者的朋友長什么樣子。
并不需要,但不想拒絕,小夜左文字無聲同意。
“嘩——!”
大廣間的門被用力地打開。
只是在眾刃期盼的眼神中,第一個走進來的是渾身冒黑氣的壓切長谷部。
大家驚疑不定的看著低垂著頭,榻著肩,背后散發著濃重的黑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來的壓切長谷部。
短暫的驚訝過后,眾刃紛紛與身邊的伙伴竊竊私語起來。
壓切長谷部開門后,沒有急著找個地方坐下,而是做出迎賓的姿勢,從牙縫中擠出歡迎聲:“請、請……進……”
其中的不情愿,無論是多么不通世故的人都能聽出來。
“看來你家的付喪神不太歡迎我呢,要不我還是先回我自己的本丸吧。”茶茶的聲音響起,一些跟隨伏黑甚爾出陣過得刃不約而同更加關心起外面的客人來。
壓切長谷部用力地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非常恐怖的笑容:“您說笑了,我們非常歡迎您來。”
“好怕怕~還是抱著更安心一點。”五條悟深處胳膊,摟住伏黑甚爾的腰,跟隨著他的步伐,一點一點向著門內移去。
伏黑甚爾低垂眼眸掃了一眼他牢牢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放任不理。
五條悟經過這兩天的惡補,已經對時之政府以及這些付喪神們有了了解,人數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啊,還各個有技能,臉長得也不差。
想到這里,五條悟情不自禁的摸了下自己的臉。
他拉住伏黑甚爾,輕啟薄唇:“甚爾,你覺得我和付喪神誰美?”
正要進去,被他拉的踉蹌了一步的伏黑甚爾:“???”精神病終于病發了?
伏黑甚爾不想回答,但五條悟拉住他的力氣很大。
他佯裝思索。
見他居然還要思考,五條悟鼓起臉頰。
“這是很難回答的問題嗎?”
伏黑甚爾誠實的點頭。
雖然五條悟確實貌美,但他記得付喪神們也有相貌出眾的。
“進去吧。”他反手抓住五條悟的手,讓他不要再糾結這些事,無論誰的容貌出眾,最后留在他的身邊的只會是這個男人。
不過……伏黑甚爾開始回憶過去,五條悟到底是在誰那里學會的撒嬌?明明現在也年紀不小了,卻還總是靠著自己那張童顏撒嬌。
當伏黑甚爾帶著五條悟終于出現時,曾經見過白發男人的付喪神們不免驚呼出聲。
怪不得壓切長谷部臉色這么差。
和他一同出陣的付喪神們想到。
原本以為回到本丸就會斷絕關系的兩人,結果另外一人居然也成為了審神者。
這下真的完全分不開了。
加州清光想到壓切長谷部曾經的計劃,為他流下同情的淚水。
五條悟的本丸百廢待興,唯一的據說是叫初始刀的付喪神被他留在了本丸,看守家里,所以今天來到伏黑甚爾的本丸的只有他一人,或者說,還有一狐。
小甚此時已經被伏黑甚爾的那只狐之助帶到了廚房。
今天燭臺切光忠做了好多的甜品,有些淘汰的被留在這里,留給自己吃,所以狐之助大方的邀請了小甚一起吃。
和付喪神們坐在伏黑甚爾的下首一般,作為客人的五條悟本也應該坐在屬于客人的位置上,但他卻黏在伏黑甚爾的身邊,在伏黑甚爾坐下后,不等壓切長谷部說話,就坐到了伏黑甚爾的身邊。
兩人的手還緊緊地牽在一起。
銀色的圓環更是發出刺眼的光芒讓壓切長谷部的雙眼刺痛。
竊竊私語的付喪神們停止江華,大廣間安靜下來。
在五條悟打算主動介紹自己并宣誓主權時,伏黑甚爾站起身,拉起五條悟的的手,兩只銀環交映生輝。
他鄭重地將身邊的男人介紹給所有刃:“他是我唯一的伴侶。”
五條悟愣了一瞬間,接著笑的見牙不見眼。
不過他來時就帶著墨鏡,大家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
簡短的話,在付喪神中掀起巨浪。
早就知道這件事的幾位反倒是反應平平。
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早早猜到一些的鶴丸國永,木著一張臉,棒聲道:“哇,好驚訝。”
心態平和的付喪神們則是立刻為審神者送上祝福。
“所謂成家立業,主人現在想必很幸福。”
“有酒喝嗎?”
“長得好像挺好看的樣子。”
至于那些持反對旗幟的,伏黑甚爾并不是很在意。
壓切長谷部忍了又忍,最后吐出一口濁氣,捏著鼻子接受了他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事實。他能怎么辦呢?本來以為離開那個世界兩個人就結束了,結果誰能想到,這都能追過來。
見伏黑甚爾沒有制止的意思,越來越多的付喪神們簇擁到五條悟的身邊,詢問他是怎么拿下自家主公的。
伏黑甚爾:“……”為什么不是他拿下那個男人?
付喪神們:“主人一看就不是那種會主動和別人建立聯系人,所以肯定是另外一位主動的!”
五條悟得意洋洋的向大家炫耀著自己拿下伏黑甚爾的過程,說道興起處,滿頭白發都在一翹一翹的。
其實真要說,兩人大概也算是日久生情吧。
伏黑甚爾抗拒著五條悟過分熱情的吻:“你是狗嗎?”
刺痛感從他的嘴唇到脖頸再到鎖骨處,源源不斷的傳來。
“我不介意當甚爾的小狗哦。”五條悟從他的懷中抬起頭,滿眼興奮地說。
粗重的喘息在室內響起,五條悟今天過分的興奮,大概是因為伏黑甚爾第一次承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這個認知讓他無比的激動,當場被壓抑的情緒在回到天守閣泛濫的一發不可收拾。
鮮明的牙印遍布伏黑甚爾的上身,帶著溫度的汗水在兩人間落下。
“出去、”伏黑甚爾話音未落,再次被五條悟搶占陣地。
五條悟緊緊地摟住他,在他的耳邊呢喃:“不要,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全部都是我的。”他的指尖隨著他的話四處游動。
伏黑甚爾吃力地抬起手,握住他的手,低低的應道:“嗯。”
“都是你的。”
月色漸起,銀白的月光下,兩枚銀環緊緊地靠在一起,正如他們的命運,早早地便交纏在一起,永不可分。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