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小跑，同林霽予拉開距離，又轉身回眸，沖她綻出燦爛的笑顏：“我也覺得有點好磕，怎么辦？”
一點點甜時，直播間彈幕還在肆無忌憚地說著玩笑話，一起磕，可等到糖分超標，越過大多數人的警戒線時，各式各樣的話就開始說出來了。
林霽予淡淡掃了一眼，毫不留情地把直播間關掉，應出一聲：“嗯。”
“直播嘛，不用管他們說什么，說實話，我也不算太靠直播吃飯，播著玩，哪天播不下去了就再改行，”遲緒伸出手，把人拽到身邊，“所以……別影響心情。”
“你的電池不是直接賣給單人，甲方公司愿意買單就行了，至于甲方公司買不買單，技術說話，就算技術落后了，公司又要倒了，你還有我，我養得起你，我那本書的收益足夠我們倆下半輩子躺平了。”
遲緒對出柜沒有執念，她不用對父母交代，林霽予估摸著也沒什么好交代的，至于對外公開什么的，于她們倆沒任何意義。
就和秦郁歡那倆一樣，不刻意偽裝隱瞞，卻也不會主動開口，低調就行。
“我的小工作室目前也有一些訂單，”遲緒放慢了腳步，帶著林霽予慢吞吞往房間走，其他人或是去餐廳吃飯或是出去走走，可她發現，說了這么多，林霽予還是悶不做聲低眉順眼的模樣，“霽予？”
“嗯？”林霽予回過神，瞧見遲緒擔心的神情，才彎眉一笑，小聲開口，“緒緒，我也好想親你，你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遲緒：……
“搞不懂你剛剛又腦補什么了，我也就……一般般好吧。”
話雖如此，得到夸夸的遲緒還是小幅度勾起了唇角。
小狗在角落撲閃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眸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努力在理解兩個主人的對話，然而聽了半天還是沒聽見一個它認識的詞，最后只能東嗅西嗅，看看有沒有同行留下的信息，刷刷狗狗圈里的微博。
“而且你現在膽子好大，監控就在腦袋頂上掛著，敢親我嗎？”遲緒指了指電梯頂上的監控。
“趁我還沒倒閉，”林霽予跟著遲緒的動作，覷了一眼監控，快速在遲緒臉上親了一下，“我應該還有一點鈔能力，可以兇狠地警告酒店，三分鐘，把監控刪除？”
遲緒捂著臉，笑得開懷，“好一個林霸總。”
“是你原本就很好，我沒有為彈幕的話而影響心情，”林霽予牢牢牽緊遲緒的手，“是我現在才真正意義的感受到，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為我打算了很多，過去只是知道，此刻是體會到你的用心。”
“你總是在給我選擇的機會，在我做了選擇后，又給了我退路。”
當年，林氏與駐廠設計師是如此，選了林氏后，為她換到的那筆錢，為她送來的寧佩也是如此，現在，還是這樣。
如遲緒所言，不論她想做什么，永遠都有退路。
“可你從來都不會把這些事說清，如果我永遠都感受不到你這份用心呢？”
“那就感受不到唄，”遲緒壓根不在意她付出的會不會得到回報，“我做的這些事，也是我想做的，霽予，我想做就行了，明白嗎？”
“人的情緒價值是靠自己提供的，盡管在戀愛的時候，說點纏綿的話會更顯甜蜜，互為唯一的救贖什么的也挺帶感，但于我，事實如此，我想做的事都是我想做的，能做、并且做成，我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情緒價值，不需要你來回饋我什么。”
“只不過……”遲緒頓了頓話音，抬頭時，琥珀色的眼瞳里好似藏了一汪泉水，望得人心底柔軟，“你能感受到，我會更加開心，但你感受不到或者感受沒那么深刻，也不會影響什么，不會因為你笨笨的，就對你失望，反而因為你呆呆的卻能品悟到細節而感到驚喜。”
“但是……我會努力感受你所有的細節，就像你一直堅定不移地選擇我。”
沒有林霽予，遲緒心想，她這一世的結局估摸著也不會太好，誰叫她這暴躁又沒耐心的性子分外愛走極端。
或許，在設計謝博文的那天晚上，就已經同歸于盡了，臨死前還得把所有人叫起來，看著他們倆一起死，想用命去換一個答案，看看她媽究竟會不會后悔。
明知此舉不劃算，脾氣上來時，火氣上頭的時候，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墜入深淵。
又或許，算計一個謝博文不夠，還要拉著羅一冰也一起死。
總之——
不會好。
“你……”林霽予像是感受到了遲緒的未盡之言，她嗯了一聲，神情愈發柔軟，“你也選擇了我，我或許是沒有你那么獨立。”
所以遲緒是她的浮木，唯一一塊能救她的浮木。
“我的鯽魚寶寶這么好，又這么笨，天菜誒，我又不是傻瓜笨蛋，當然要選你，”遲緒一秒得意，仿佛沒察覺到林霽予暗搓搓丟下來的枷鎖，“就這么打比方，你看我，邋里邋遢出去，人家興許以為我是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資深宅女，但只要你在我邊上一站，還帶著一條油光水滑的小狗車，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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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恰好在這時打開，遲緒大手一揮，“別說這個酒店，誰看了不覺得這條街都是我的？”
遲緒又開始沒羞沒臊地口無遮攔，林霽予捂臉，默默往遠離遲緒的方向挪了小半步，假裝自己跟這人不認識。
遲緒卻忽的轉身，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林霽予：“有本事再跑？”
說完之后還要蹲下身子摸著小狗的腦袋：“清明，你媽又要裝跟我們不好了，她好陰暗潮濕哦。”
林霽予：……
“怎么會有這種……”她艱難在自己文明又優雅的詞匯庫里翻了半天，也沒翻到什么文雅的替代詞。
“爽點是吧，”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遲緒一把把人撈了出來，“那沒辦法，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小狗嗎，那我可能是條小土狗吧，我之前不就挺想看你前妻姐追妻火葬場然后被你揚骨灰的？”
林霽予再沒說話，直到進了房間，燈光才亮起，就被她按了回去。
遲緒：？
“緒緒，那事……能過去嗎？”林霽予勾著遲緒的小手指，輕聲又輕聲。
“不能，我想起來怪氣的，我沒前任哎，那都是阿軟的前任，我感情史可是清清白白，你賺大了林霽予，你談戀愛就算了，你還搞同居！！同居就算了，你還去給人家當保姆！！當保姆是能給你情緒價值嗎！還是免費的！天吶，知名985女大畢業后當免費保姆，你真是占盡流量密碼！”
遲緒哼了一聲，精致容臉上是生動又活潑的表情，動人極了，“還敢要求這么多？還不讓人開燈？”
再次感受到遲緒嘴毒的林霽予……
被劈頭蓋臉一頓教訓，悶聲不說話，卻聽那人又改了口：“翻篇嘛……也不是不行。”語氣卻不見半點勉強為難，反倒有種浪子附體的輕挑味兒。
說話的功夫，手指已經不安分的順著那張清絕的臉上亂動，“看你表現咯。”
林霽予偷偷摸摸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了遲緒似笑非笑的眼眸。
“林總，要不要我現場給你找兩個教程，教你怎么取悅我呢？”
林霽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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