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容安就去找了車,孫婆婆本來讓他們再住幾天,許氏給拒絕了。
“這好好的,你們要走?”
“孫婆婆,我們一家子在莊子里是住不下去了,可是你還要在莊子里,我們不能連累你啊。”
“我一個老婆子,我怕個什么!”孫婆婆眉毛皺起。
許氏嘆口氣道“孫婆婆,我們?nèi)缃袷嵌凡贿^他們了,但是您年紀(jì)大了,來莊子里是養(yǎng)老的,我們不能白白連累你。”
“唉……好,罷了罷了,日后常……算了,搬出去了要好好的。”
“嗯,孫婆婆我們知道了,我們?nèi)蘸髸䜩砜茨愕摹!?br />
孫婆婆搖搖頭道:“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莊子里的人,沒一個好的,你們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許氏也不知道怎么說,在莊子里住這么久,若不是兒子,她和孫婆婆這輩子也搭不上什么話,如今孫婆婆對他們家,算是有大恩了。
容與還記得他生病道時候,小花妖在他耳邊說什么靈氣給他了,他出門一看,就發(fā)現(xiàn)原本蔫巴巴的小桃樹似乎小了些。
原本有一些冒綠的枝頭也在泛黃。
容與拿了糕點給小花妖,也能聽到小家伙絮絮叨叨的聲音了。
“謝謝你啊!”
容安提前去收拾屋子,發(fā)現(xiàn)屋里干干凈凈的,一問才知道是里正一家子做的,容安又把要搬到村里住的事說了,張娘子笑呵呵道:“這倒是好了,日后可以天天找許妹妹說話了。”
容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家被燒了,如今什么都沒有,不知道您家里有沒有被子什么的。”
“這……”讓張娘子有些為難了,她家里有是有,也是她的陪嫁,這些年都睡過了,自然不能給他們。
張小妹笑道:“我家里陪嫁的被子,還有幾床沒用的,許家姐姐要就拿去吧。”
容安感激道:“我也不和你們客氣,我按鎮(zhèn)上的錢給你。”
“不用,許家姐姐和我嫂子關(guān)系好,這些不算什么的。”
容安擺擺手道:“親兄弟明算賬,若是為了銀錢傷了感情倒是不值得,算清楚了好,若是什么吃食,不值錢的東西,我肯定不會斤斤計較,這可不行。”
張小妹拗不過容安,只能按照鎮(zhèn)上的價錢給收了,容安這才把木屋收拾好,勉強能住人。
張娘子怕他們剛來,缺什么東西,說要什么去家里拿就是,不用客氣,容安也是連連謝過。
一家子去村里打算時候,胡莊頭冷笑道:“這出去容易,進來可就難了。”
許氏也不是客氣的,梗著脖子道:“府里讓我們住莊子里,如今屋子燒了我們才出去,日后房子好了,我們自然還是要回來的。”
“胡莊頭,可別把這里當(dāng)你家,你不過是個奴才!”許氏這個時候說話也不留情了,這胡莊頭可是準(zhǔn)備要他們一家的命,她若是再窩窩囊囊的,才不配當(dāng)人。
容安也罵道:“一個狗奴才,本大爺?shù)氖履阋哺夜埽是趕緊修好屋子,請你容大爺回來吧。”
容家自然不會住小月莊了,這樣說不過是氣胡莊頭罷了。
胡莊頭被氣得倒仰,他在莊子里,誰對他不是客客氣氣的,這……簡直是氣死他了。
“莊頭,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不是你出的鬼主意。”胡莊頭看到王忠就是一腳,把人踢到地上,又狠狠的踹了幾腳。
容家人包的牛車,到小木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容安笑道“咱們這個新屋子,出來了其他的都好,里正說了,周邊這一塊院子也是我們的。”
許氏點點頭道:“有個住的地方就好了。”
一家子下來搬東西,容安已經(jīng)把一些東西放到屋子里,還有一些衣服,其他的也是被燒干凈了。
一家子安頓好,才有機會坐下說說話,因為只有兩間房,就若云和許氏住一間,容與和他爹住一間。
容與雖然感覺有些不適,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家里就這條件。
“還好咱們把木薯粉放回來了。”
“對呀,”許氏慶幸道:“現(xiàn)在到村里也好,也不怕人惦記咱們的東西。”
“只是現(xiàn)在木薯粉越來越多咱們剩下的不多了。”
“昨天和今天也沒去顧家送貨,也不知道怎么樣。”
許氏點點頭道:“咱們明日多做些,送到珍饈記去,好好和顧老爺解釋。”
容安點點頭道:“是,這樣才好。”
“爹娘,既然莊子后山有木薯,那村里的山里面是不是也有。”
許氏一聽兒子這話,就明白怎么回事,笑道:“你的意思啊,咱們?nèi)ゴ謇锎蛩闵缴贤冢俊?br />
“對呀。”
“不行,這附近的林都是有主的。”
“那就雇人去挖,咱們收就是了。”
“這樣會不會讓人知道,咱們家的果子糕和甜湯是怎么做的?”
容與笑道:“那胡莊頭他們不是也沒琢磨明白嗎?”
“也是!”許氏點點頭道:“好咱們就這么辦。”
許氏高興道:“這家原來的主人是個愛惜的,這木屋外面都種上了小菜,還有小蔥。”
若云笑道:“那咱們?nèi)蘸笠部梢栽谕饷娣N地了。”
容安笑道:“這最好的還是旁邊,還有兩塊菜地,這地雖然不大,但是種點菜還是可以的。”
“嗯!”
“許家妹妹,在家嗎?”
許氏聽到是張娘子的聲音,笑道:“張姐姐你來了?”
張娘子笑道:“本想等你們安頓下來再來的,又怕你們家里缺什么,沒地方找,特意來看看,認(rèn)認(rèn)門。”
許氏笑道:“這屋子這么干凈,沒什么缺的,還沒多謝姐姐幫我們收拾。”
“這些都是次要的,你對我們家的好,我也記著呢,我家小妹還說要謝你。”
聽到張娘子這樣說,許氏也猜到,張小妹怕是已經(jīng)分家了。
張娘子笑道:“小妹知道你們一家子搬到村里,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就等你們收拾好了過去呢。”
“這怎么好意思呢!”
張娘子笑道:“日后都是一個村的,客氣什么!”
“這……”許氏有些不好意思。
張娘子笑道:“我婆婆也想見見妹妹呢,我公公也是極其和氣的,家里都做好了。”
“我們家里什么都有,等我們安頓好了,再去找張家姐姐說話吧。”
“哎呀,家里都做好了,客氣什么,日后都在一個村里。”
許氏推脫不了,只能答應(yīng)家里人換身衣服,等會兒再去。
“許妹妹,可一定要來啊!張娘子笑道。
許氏把張娘送到門口,點點頭道:“你放心,我們一定來。”
送走了張娘子,許氏在屋里翻了翻,翻到兩尺布,笑道:“還好我陪嫁的布沒被燒到,不然可要空著手去人家了。”
容與認(rèn)同的點點頭道:“對,還好有娘親吶!”
“走吧,張家誠心邀請的,咱們這就去吧。”
“嗯。”
一家子到了張家,張娘子和張小妹熱情的接待,張老太太在廚房里忙活,這邊容安先去和張里正打招呼,張里正本就是長輩,加上他們買房,他也是出了力的。
張里正人也和氣,笑呵呵的招呼容安和容與父子倆,張老大和容安倒是能聊到一塊去了,容與一個人倒有些無所事事。
張里正屋里有幾本書,容與有些好奇,客氣的問道:“張爺爺,這書我可以看嗎?”
張里正笑道:“這還是我們家大哥兒小時候的書,你若是愿意,看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容與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感激道:“謝謝張爺爺。”
待許氏和若云端著菜出來的時候,容與已經(jīng)在張里正旁邊,張里正一字一句的教容與認(rèn)字。
容與還靠在張里正的手臂,許氏看到忙說道:“與兒,你這是做什么呢?,在張爺爺面前,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
容與在聽張里正教他認(rèn)字,一時入迷,就忘了規(guī)矩。
張里正笑道:“與哥兒是個好孩子,這些字可都認(rèn)識了?”
容與點點頭道:“都認(rèn)識了。”
張里正隨便指了一個字,容與就念出來了,后面又指了幾個字,ro容與又認(rèn)出來了,雖然簡體字和繁體字有區(qū)別,但是容與在現(xiàn)代就是學(xué)霸,這樣過目不忘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咱們與哥兒真聰明呢!”張娘子笑道。
張小妹也笑道:“爹爹向來嚴(yán)肅,很少對小輩露出笑模樣,看來是喜歡容哥的。”
張里正拍拍容與的肩頭,笑道:“這孩子是個聰明的,就是身子單薄了些,是個讀書的料子。”
容與聽到這話,心里也有些觸動,按照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體,種田種地是不可能的,去擺攤肯定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這讀書也是一個出路,畢竟這個時代,讀書的好處多多了,就是費錢。
還有一個主要原因,若是他好好讀書,日后做官,系統(tǒng)的貢獻值是不是也能更好的收集。
“好了好了,咱們吃飯吧。”張老太太笑道。
“好!”
張家人不多,加上容家一家人,雖然有些擠,但是也要熱鬧。
在村里有都是一家人,自然沒有什么男女分席,大家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桌子上有大肘子,小丸子還有涼拌菜和炒的時蔬,酸菜咸菜等。
酸菜咸菜也是放了肉的,張家人招呼容家人吃,容家人連忙點頭,開始動筷子。
大肘子燉得爛爛的,張小妹看容與瘦弱,不停的給他夾菜,容與一個勁的多謝。
張里正看容與人小,又極其懂禮,也是一個勁的給容與夾菜。
一家子吃得倒是和樂,吃完飯,許氏和張家姑嫂去聊天了,容與倒是和張里正說得到一起,屋里時不時還有大笑聲。
容安一個人沒事,吳川想著這是家里的客人,不能冷待,就和容安聊木工,這聊來聊去,還給容安聊起興趣,吳川還給容安做示范。
一直到圓月高照.容家一家子才回去。
張老太太看著許氏拿來的布料,笑道:“這家是個懂禮的,這么好的料子拿來給我們。”
張娘子笑道:“許家妹妹是個能干人,禮數(shù)方面也不差。”
張老太太笑道:“往日里我還不信,現(xiàn)在是信了你們說的是對的,這一家子都是極好的。”
張小妹笑道:“倒是爹爹讓我不敢相信,他對容哥兒格外的親近。”
“是,我也沒想到。”張老太太笑道。
“既然摸清楚了情況,兩家人多來往就是了,村里人打聽起來,咱們也幫著說些好話”
“嗯,我們知道。”姑嫂兩人同時道,又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