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班不會錯怪和污蔑任何……
現在天氣還冷,姜清風穿的單薄,體育課又流了那么多汗,器材室里沒有暖氣和空調,若是長時間待在那里肯定受不了。
她剛才怎么會想著把姜清風關在器材室呢?崔易禾拍著自己的腦門,滿臉懊惱。
真是瘋了。
她捏緊兜里的鑰匙,即刻轉身原路返回,剛才緩和的疼痛又明顯了起來。
崔易禾輕輕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為什么會忽然頭痛,難道是體育課穿太少著涼了?回家后老媽又該嘮叨了。
她的思緒混亂,一會想起桌閣里的漫畫,一會想起班里的同學,最后定格在姜清風站在器材室看她的眼神。
真的要放姜清風出來嗎?
若是她在器材室凍死了,便沒有人能和自己搶徐書禹了。 ???
什么東西?
崔易禾愣住,自己的腦袋里剛才劃過了什么詭異的想法?
她用力擰了把自己的大腿,觸電似地松開了手,身體猛地一抖。
“好痛好痛。”她齜牙驚呼。
剛才擰腿的那下她絲毫沒有收斂力氣,一不小心便用力過猛,直接叫她彎下腰捂著腿,不能挪動半步。
那么痛,這不是夢。
剛才她這死腦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沒睡夠,還是頭痛引起的胡思亂想?
這也太胡亂了!
“怎么了?”耳畔傳來關切的聲音。
崔易禾側頭,徐書禹正站在身側,他隨著自己彎腰,雙眸看向自己用手捂著的大腿處,眉頭微蹙,眉宇間盡顯關懷。
他離得有些近了,呼吸間崔易禾便聞到少年身上淺淺的清香,像是雪后的松柏。
崔易禾朝后仰去,拉開些距離:“你怎么在這?”
徐書禹沒有回答,反倒是問著:“你怎么了,還痛嗎,剛剛發生了什么?”
“不關你事,你現在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崔易禾撐著腿退開幾步。
徐書禹聽見這話后微愣,他無措地站在原地,眼底帶著難以被察覺的受傷。
“我……快上課了,你能走路嗎,要不我扶你回去。”
崔易禾立即搖頭:“不用,不需要,謝謝。”
見徐書禹還站在原地,崔易禾繼續催促,語氣不耐道:“我好得很,你快點走。”
崔易禾不斷催促著,從徐書禹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眼中交雜著驚訝恐慌以及厭煩,徐書禹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再待下去。
“記得回來上課。”他繃直下頜線,聲音僵硬,說罷便轉身想要離開。
崔易禾松了口氣,她站在原地,雙手伸進衣兜,右手碰到了一個冰冷硌手的物件。
“等一下!”
徐書禹立即站定回頭,一雙黑眸泛著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崔易禾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徐書禹見狀幾個跨步便站到崔易禾的身側。
“手拿來。”
徐書禹乖巧地伸出手。
他感到掌心一冰,一把鑰匙出現在他的手心,他面露疑惑:“這不是器材室的鑰匙嗎?”
“姜清風被關在器材室了,你去把她放出來。”崔易禾點頭。
她見到徐書禹眼中的疑惑,將徐書禹朝器材室的方向推了一把:“別的什么都別問,你快點照做就行。”
徐書禹咽下心中的疑惑,點頭照做。
他朝器材室的方向走去,幾次回頭都看見崔易禾站在原地看著他的方向,見到他回頭,崔易禾便會擺手示意他動作快些。
搞什么?
他捏著手中的鑰匙,思緒漸深。
姜清風站穩后第一時間便朝門口跑去,卻還是慢了一步。
鐵門被關上,光線像是被切碎,從面到線,最后什么也沒有留下。
屋內漆黑一片,她瘋狂拍著門:“崔易禾,你瘋了!”
“開門!”
“你快開門!”
外面什么聲音也沒有。
器材室的位置偏僻,除了拿器材的學生老師,平日里幾乎沒有人會路過,而周三最后一節課所有班級都是班會課,若是崔易禾不來開門,恐怕要到明天她才能被人發現從而離開器材室。
剛才體育課的兩千米和高強度的羽毛球消耗的體力還未恢復,姜清風撐著門喘著氣。
轉學月余,眼眶中第一次泛起了水光。
她背靠著門,身體下滑,緩緩坐在地上,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她也瀕臨絕望。
“有人嗎?”門外的聲音清透干凈。
姜清風埋在雙臂之間的頭猛然抬起,她立即扶墻起身敲門:“有的!我被關在里面了,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鑰匙插入老舊的鎖孔,咯嗒幾下發出響聲,門被推開。
光線從外界爭先恐后地涌入屋內,原本漆黑的屋子被染上色彩,徐書禹站在陽光之間,宛若天神。
“徐書禹……”姜清風眼中的淚光還來不及被擦干,正在眸中閃動。
徐書禹側開一步,方便姜清風出門,同時離開她的視線中心。
“是崔易禾讓我來開門的。”
“她?”姜清風原先的感動蕩然消散,“她倒是良心發現了。”
徐書禹想起剛才崔易禾的模樣,垂眸道:“或許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姜清風冷笑,“她把我推入器材室,我又親眼看著她關門鎖門,能有什么誤會?”
徐書禹難得沉默。
姜清風緩了一口氣,冷靜下來,自己這滿肚子的怨氣朝誰也不應該朝徐書禹發泄:“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了。”
“沒有。”徐書禹搖頭,“外面很冷,先回教室吧。”
何御和同學嬉嬉鬧鬧,見到崔易禾回來后泛青的臉,立即問道:“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難看?”
崔易禾搖頭,她按著太陽穴,心煩意亂懶得回應外界的關切。
“先睡了。”她將外套朝頭上一蒙,趴在課桌上。
眼睛卻沒有像往常那般直接閉起,雙眸失焦地盯著一個方位。
為什么那個瞬間她會起那么古怪的念頭。
首先,她不喜歡徐書禹,其次,姜清風和徐書禹也沒什么交集啊?
怎么也輪不到姜清風和她搶徐書禹吧?
重新想起這句話,崔易禾心底發麻,這太詭異了。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下定結論這是自己沒睡夠昏了頭才產生的念頭。
姜清風一回到教室便看見崔易禾安靜地趴在課桌上的模樣,她握緊拳頭,壓著心中的怒氣,面若寒霜地坐到位置上。
她一回到座位上,廖鳴露便走到了她的旁邊:“清風,你怎么沒穿運動服呢,你剛轉學來可能不知道,這個體育老師可兇了,因為資歷老帶過有成就的學生多,我們都拿他沒辦法,連崔易禾都不敢在體育課上亂來。”
“還不是崔易禾干的好事。”姜清風盯著那個趴著的身影。
“啊?”廖鳴露皺眉,她彎腰湊到姜清風的耳畔,聲音極低,“你不要亂說,到時候被她聽見就不好了。”
“我可沒亂說。”姜清風攤開手心,示意廖鳴露去看。
“這是崔易禾今天領結上的珍珠,當我打開更衣室的柜門時,里面的運動服不翼而飛,而這顆珠子就躺在其中。”
她沒有壓低聲音,反而還提高了幾分,班上一半多的同學都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環顧四周,那些視線在對上她的眼神后紛紛閃躲,不敢沾染她與崔易禾間的糾紛。
最終,姜清風的視線落在廖鳴露的臉上:“我沒想到她是這種人,你呢?”
廖鳴露神情僵硬,姜清風這話像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她不能回應絲毫。
修長的手指捏起姜清風掌心的珍珠。
“只是一顆珍珠就下定論運動服是被崔易禾拿走的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徐書禹眼眸清澈,微微彎起時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不要輕易污蔑同學啊。”
“污蔑?”姜清風抬眸盯著徐書禹的臉,眼神堅毅,“你怎么能確定我是在污蔑同學?”
“我不能,但是我覺得這種事情看看監控后下定論也不晚。”徐書禹臉上的笑依舊和煦,“你覺得呢?”
廖鳴露忽然出聲:“那未免也太麻煩了吧?”
兩人皆看向她,廖鳴露挺直脊背:“前兩天也沒有體育課,清風你能確定運動服是什么時候丟的嗎,若是時間太長,保安肯定不同意我們查看監控。”
姜清風搖頭,廖鳴露松了口氣。
接著徐書禹的聲音響起:“說的倒也是,那就查一查體育課前的監控怎么樣?”
廖鳴露心驚:“這不太好吧,查監控需要老師的同意,到時候沒查出來東西不好和老師解釋。”
“放心,和老師解釋的事情交給我。”徐書禹的聲音溫潤有力,“一班不會錯怪和污蔑任何一個同學,出現問題那就解決,出現誤會那就解開。”
男生群體發出歡呼,中間還夾雜著口哨聲。
“好啊。”姜清風爽快點頭。
廖鳴露咬著牙關,勉強地笑著。
徐書禹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你似乎很不愿意我們去查監控?”
廖鳴露慌忙搖頭:“不是。”
她的視線劃向崔易禾,神情復雜,欲言又止,最終嘆氣。
什么都沒說,又似乎什么都說了。
徐書禹的眸色漸暗:“如果你知道什么隱情可以直接說出來。”
“沒有沒有。”廖鳴露擺手。
徐書禹的聲音強硬:“既然沒有,那就請不要做出一些引起別人誤會的動作。”
廖鳴露咬住唇,眼神受傷,聲音帶著顫:“抱歉,班長,我不是故意的。”
徐書禹沒再搭理廖鳴露,他垂眸與坐在椅子上的姜清風對視。
“走吧,查監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