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心煩,怎么一個個的,都拿自己的命,拿未來孩子的命賭了。
如果不是知曉林佳側福晉生的這胎,便是他上上輩子名義上的長女,最后被嫁給土默特達爾漢貝勒阿喇布坦,還真就要收拾林佳側福晉
不過話說回來,胤礽還是很懷疑自己上上輩子,腦子里裝的不是腦花,而是shi。
該親近的不親近,該不親近的親近,到最后真正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哦,不對,有拿鼻孔看人,對他鄙夷不已的小太監和宮娥。
可憐又可恨。
說的就是上上輩子的他。
可憐自然是可憐他胤礽出生高貴,最終卻落得凄慘下場,可恨也是可恨這點。自以為康熙撫養自己長大,對自己是不同的。
哪知道,哪知道
嘖,算球,往事懶得說,也是魔障了,怎么就能因為大李佳氏的不著調,又回憶起以往了呢。
以往有什么好回憶的,不就是他的心酸血淚記事?
哦,還有林佳側福晉
胤礽歉意滿滿的看向石蕊,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的苦了他的師姐,來到這方男尊女卑的世界不說,還要幫他養孩子。說實在的,就他家的熊孩子,也就習慣不孕不育保平安的師姐不嫌棄,他有時候都恨不得把熊孩子們捆了,團成球球,全都給滾了。
——沒事,就是林佳側福晉,真該好好的收拾了。
石蕊回以眼神,胤礽很好的領悟到了意思。
林佳側福晉?收拾肯定是要收拾的,不然真以為生了孩子,就能壓正室一頭了?
開什么玩笑呢,不說這輩子的石蕊,是他同甘共苦的師姐,即使他這輩子的正室還是上上輩子的石氏,胤礽都不可能讓側福晉壓了嫡福晉一頭。
別看大李佳側福晉瞧著很猖狂,實際上只是能夠嘴巴上占便宜而已。實際上,還不是被石蕊克制得死死的。說不得大李佳側福晉也知曉這點,但誰讓大李佳側福晉的人設就是沒腦子呢。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得口頭對抗石蕊一番,偏偏每回都討不了便宜,還愈挫愈勇,當真讓人簡直不知道說什么?
胤礽同樣不想多加理會,可問題是,大李佳側福晉的理解能力,也大大的有問題。
這么說吧,不光是胤礽就連石蕊,都沒有對上大李佳側福晉的欲望。
也就是說,還得找個好機會,教育大李佳側福晉一通。
旁的不說,最起碼要讓大李佳側福晉懂點人事吧。別一天到晚的除了搞事外,就找不到正兒八經的事情來干了。
再者,當面詛咒人,就是不對。
不管怎么說,大李佳側福晉都不該當面詛咒人,哪怕大李佳側福晉和林佳側福晉之間,存在著深仇大恨,也不該如此行事。說白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刻薄的深刻印象。
就像胤礽,經歷了兩輩子,對大李佳側福晉的直觀印象就是,又蠢又毒,教不好孩子。
轉瞬之間,胤礽的腦子里過了千萬種收拾人的法兒,幸好大李佳側福晉早就掩面跑了,不然冷不丁與之視線交匯,說不得大李佳側福晉會狠狠的被嚇一跳。
進而心生膽怯,好一段時間都不敢隨意的作妖。
可惜大李佳側福晉沒在,相關懲罰也就只有等林佳側福晉把孩子生了。
好在產房里的林佳側福晉雖說有做戲的原因在,可到底還是在意腹中的胎兒,沒有做戲太深。
大概胤礽來了一炷香的功夫,林佳側福晉就成功的將孩子生了,是胤礽的第三女。也是爭執最后一個孩子。
是的,石蕊不會生子。
不光是因為修煉,根本不可能有子嗣的緣故,還因為石蕊本身喜歡小孩歸喜歡,可卻很抗拒自己生下來。
再者石蕊和胤礽之間,絕對是親情太過愛情。
而且還不一定有愛情呢。
畢竟真要喜歡,上輩子的話,石蕊就和胤礽在一起了。畢竟一個門派大師姐,一個門派大師兄,要說般配,也是般配。
就這樣,兩人都沒有在一起,難不成這輩子就能‘克服’困難,高高興興的從戀人未滿的親朋,發展出男女之情?
NONONO,還是要講究點實際。
“林佳氏受累了。”
孩子抱出來,胤礽瞄上一眼,就讓奶嬤嬤把孩子抱走喂奶。隨后就聽石蕊一錘定音的說,把孩子抱去正院撫養的話語。
沒有給林佳側福晉絲毫面子,并且胤礽雋秀的臉蛋上全是贊同。
伺候林佳側福晉的奴婢們,頓時心一激靈,面面相覷,有心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法開口。心欠欠的,超級不安,想著林佳側福晉醒來后,多半要鬧。
事實上也是。
生存力竭的林佳側福晉昏睡了好一段時間,悠悠醒來后得知自己勞心勞力生的孩子被抱去正院,交由石蕊撫養后,頓時急了。
“太子爺為何要這么做?本宮自認沒有哪里做錯了,哪怕懷有身孕,太子妃免了請安,也是循規蹈矩,謹小慎微,天天去正院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怎么自己沒得生,就來搶本宮的孩子”
主要是石蕊先開口說抱孩子去正院,所以吧,林佳側福晉自認很了解胤礽的性格。
胤礽沒開口說話,石蕊開口了,那就是石蕊的意思。石蕊不要臉,搶別人的孩子,妄為太子妃。
下意識的忽略了胤礽從中起到的重用。如果不是胤礽同意,身為太子妃的石蕊,又怎么可能將她的孩子抱走。
就好像如果不忽略的話,她找不到恨石蕊的理由。
“主子你且放寬心,太醫說主子你生孩子傷了身體,要好生修養。太子妃這才將小阿哥抱走,也是為了主子考慮,好讓主子好好修養身子,再給太子爺誕下麟子。”
“太子妃有那么好心?”林佳側福晉恨聲道:“如今本宮算是明白了,李佳姐姐的苦楚。太子妃自己沒得生,就非要搶別人的孩子來養,真是霸道,太子爺也縱容。”
“索性是個格格,太子爺已經有了兩個格格,再多一個格格也不過錦上添花。”
“怎么就是格格呢,明明把脈時,太醫說了,本宮這一胎是阿哥。”
一連串的,林佳側福晉的抱怨,句句透著恨意。
恨石蕊狠心,抱走她的孩子,又恨孩子的性別,怎么不是阿哥而是格格。
生格格有什么用呢,長大后左右不過送去蒙古和親的命運,這么一線,其實石蕊身為太子妃將孩子抱走撫養,也是好的。
就是吧,林佳側福晉依然氣得很,甚至遷怒到娘家不顯,導致她現在都只是個側福晉
這,怎么說呢!
石蕊活著一天,就會一直是太子妃。哪怕有一天不幸去世,太子妃也輪不到林佳側福晉來做。依著康熙的性格,只會給太子另配太子妃,都不可能將側福晉提位成正室。
只能說林佳側福晉太會想了,想得連自己貼身伺候的丫鬟,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她的丫鬟珊瑚張了張嘴,到底還是道:“主子,姐兒只是格格。太子妃膝下養了大阿哥、二阿哥,早已立于不敗之地,再養三格格,也是給三格格提身份。太子妃和太子爺,是真的為主子的身體考慮,才會將三格格抱走。”
“你是誰的奴才?”
林側福晉很不高興的說話。顯然這個時候的林側福晉有些不理智。
她身邊伺候的奴才,倒是看得很清楚。
有心想勸,奈何根本勸不了。說多了的話,不會受林佳側福晉的重用,反而惹得林佳側福晉的厭煩。
沒法子,珊瑚也只能選擇閉嘴,只說讓林佳側福晉好生休息的話,畢竟月子里生氣多的話,容易得月子病。
第52章
林側福晉能不知曉月子里生閑氣,容易得月子病?
知道歸知道,可這怒火啊,并不能因為知曉不能生氣而減少,反而越燒越烈,讓林側福晉整個人就跟膨脹的氣球一樣,整天漲著一肚子的氣,到后邊出月子的時候,直接人都氣胖了一圈。
就挺有福氣。
反正胤礽見了,都忍不住詢問林佳側福晉,是不是毓慶宮的伙食太好,才導致林側福晉吃著吃著就忘了保持身材。
“太子爺你怎么能這樣說。”林側福晉淚了,委委屈屈凄凄切切的表示自己想念孩子,才會化悲憤為食欲,把自己給吃胖了。
胤礽:“化悲憤為食欲?你有什么好悲憤的,是因為想著生了個格格,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所以才會化悲憤為食欲,好盡快調理好身體?”
林佳側福晉:“”
“太子爺你冤枉人。”林佳側福晉開始掉眼淚。“我就是就是心里歡喜,想著三格格被太子妃撫養,以后身份自是和奴婢撫養的格格不同。”
“你明白就好。”胤礽無法與林側福晉的悲歡共情,干脆冷酷的點明:“三格格的身體很差,想來原因你是知道的。”
林側福晉心開始緊張。“太子爺,你說什么,奴婢不知道呢!”
“不知道?”胤礽曬然一笑:“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孤從來不相信孤后院的女人有多良善。”
“孤一直以來的底線是,你們明爭暗斗,互相扯頭花可以。但絕對不能傷害到子嗣”
“林佳氏啊,后宮娘娘的好處,都是有代價的。下次接了,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是不是能夠吃得下,還不用付出代價。”
此話一出,林佳側福晉哪里還敢以退為進,趁機上所謂的眼藥。只能哭哭啼啼的表示,自己和康熙后宮的嬪妃們,沒有任何的聯系。平日里她都很少出毓慶宮,也就大李佳側福晉,慣常愛滿宮轉悠。
胤礽:“行,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人才。倒委屈你們窩在小小的毓慶宮了,偌大的東西六宮,才是你們發揮才能的地方。”
“太子爺說笑了,奴婢哪敢跑到東西六宮放肆。”
“行了行了,孤不想和你多說了。”胤礽瞄了林佳側福晉一眼,繼續說道。“喜歡吃又有什么,孤雖然沒什么本事,卻不會在吃食上限制你,林氏以后想吃就吃,吃得暢快,吃得舒心。”
林側福晉微微一笑,言不由衷的說:“太子爺,你真好。”
“不不不,孤不好。”
胤礽微笑著打斷林側福晉的話:“孤呢,其實知道你真心想說什么,孤在這里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三格格只有養在太子妃名下,才會不容易夭折。”
林側福晉吃驚的揚眉,還來不及說什么,只聽胤礽又道。“孤可沒有禁止你去瞧三格格,你瞧瞧李佳氏,每天不都上太子妃那兒,看望兩個阿哥”
也就和曦、和曖的生母,才會隔山差五的去。完全不擔心和曦、和曖在正院會受到委屈。
或許林側福晉是真的慈母之心,舍不得女兒。可經歷多了,胤礽最不敢相信的,實際上就是慈母之心。
胤礽料定林側福晉現在舍不得孩子,以后就會利用孩子來謀取利益。
這是必然的,拿歷史上的德妃和胤禛舉例吧。
德妃剛生下胤禛時,未必對胤禛沒有愛,畢竟有胤禛的存在,她才能更近一步。
只是佟皇貴妃那邊抱走胤禛后,又放任人言辭羞辱,難堪經歷頗多后,德妃娘娘的性格自然開始扭曲,到最后也就全然不認胤禛這個兒子。
其實仔細想來,也怪胤禛。
小時候呢,抗拒德妃娘娘對他的接觸,只認佟皇貴妃,結果佟皇貴妃早逝,胤禛回到德妃娘娘身邊就尷尬了。
德妃娘娘當時已經有了最疼愛的小兒子,又怎么將對她不親近的大兒子放在心上。
有的只是算計和冷漠。
話說回來,德妃娘娘還挺厲害的。接二連三的生育子女,算是宮里孩子生得多的,也是子女存活數多的。
其實胤礽的兒女也多。上上輩子的幾個孩子,除了長子和長女、次女,胤礽有所虧欠外,其他的子女,特別是弘晳和弘晉,胤礽一點都不虧欠。
長子長生十一歲夭折,長女和曦活了四個多月。次女和曦同樣如此。和曦、和曖上上輩子怎么死的,胤礽只模模糊糊記得是食物中毒,而長子長生則是學習騎射的時候,受驚跌下馬兒后感染風寒去世。
別跟胤礽說什么意外,皇家沒有意外可說,就算有,胤礽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上上輩子好像就是因為長生的死,他率先對康熙起了隔閡,他懷疑是大阿哥黨的家伙動的手,康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沉默幾天后直接把他叫到跟前大罵了一通。
這輩子,在他和師姐的聯手呵護下,長生、和曦、和曖三崽兒定然茁壯成長。
是石蕊的功勞,誰都不能扼殺。
胤礽超級信任石蕊,卻并不信任林佳側福晉,或者說除石蕊以外的女人,胤礽一個都不相信。不是被害妄想癥,勝似被害妄想癥。
胤礽默了默,“現在,至少現在,林氏你不能養和昭。”
“和昭?”林佳側福晉幾乎攥爛了手中帕子。“臣妾連臣妾生的叫什么名字,今兒才知道。”
“那要怪罪奴婢的不經心了。”胤礽神色冷淡,一點都沒有語氣里透出的溫和。“不過想來奴婢也是為了你好。坐月子的時候,多思多想,對身子不好。”
林佳側福晉眼眶兒更紅了,眼淚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臣妾知曉,以后定然常常厚著臉皮,去打擾太子妃,去看望和昭。”
“這樣就好,孤也不瞞你。”胤礽想了想,這樣說道:“孤只知道偌大的毓慶宮早就成了篩子,只知道太子妃全心全意的為孤,會將和昭照顧得妥妥當當。”
“太子爺,臣妾知曉,臣妾更知道太子妃是好的,怪不得太子爺愿意為了太子爺修身養性”
“哦,那你看得挺準的。”胤礽垂目,卻轉而說林佳側福晉累了,讓人帶著林佳側福晉回去休息。
林佳側福晉超級不情愿,卻還是被冷酷無情的胤礽給請了回去。而林側福晉一走,胤礽反倒停留在原地,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
顯然在思考人生。
不過思考的卻是別人的人生。
天殺的康麻子,天殺的兄弟,他阿瑪的,就是因為他們,導致他的咸魚人生一點都不咸魚?
這是咸魚?
非明被用鹽腌制后又被下油鍋炸得兩面金黃。
酥脆可口且美味兒,就是不咸魚!
“哎,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還有師姐,想來師姐也厭煩了現在的生活,孩子雖好,但養起來也好麻煩。幸好林佳氏生了的女兒。奇怪,為什么孤會覺得,她該生兒子的。”
想不明白為什么,胤礽也沒有繼續想,哪怕沒有任何人,敢打擾正在思考人生真諦的他。
胤礽站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轉頭徑直回了正院,繼續過著不著五六、但又很抓馬的日常生活。
嗯,日常氣康熙生活。
就這樣,時光飛速流逝,眨眼到了康熙三十五年二月三十這天。
康熙35年2月30這天,說特別并不算很特別,說不特別嘛,卻有一點點特別。原因自然是35年2月30這天,康熙準備御駕親征,第二次征討噶爾丹。
與上上輩子的記憶一樣,這一回康熙親自率中路兵啟行,經沙河、南口、懷來,三月初十日出獨石口。作為太子,胤礽則留京監國,并安排了胤祉、胤禛輔助他,胤禔、胤祺連同有先天足疾的胤祐、胤禩等阿哥都隨駕出征。
這一戰,沒打多久,于五月在昭莫多擊敗漠西蒙古噶爾丹主力,獲得大捷。
隨后戰事失利,康熙班師回朝,8月派遣理藩院主事保住、大喇嘛晉巴扎木素、德木齊索諾木布等人前往西藏,往諭□□、□□汗、□□,第巴及策妄阿拉布坦,貶惡揚善,揭露第巴盜用□□名義,縱容噶爾丹及對抗清朝的罪行。
9月19日,康熙再次御駕親征,第三次征討噶爾丹。無果。直到來年三月第四次御駕親征,才致使噶爾丹眾叛親離,走投無路,被迫自殺。
可惜的是,讓噶爾丹的侄兒策旺阿布丹跑了。
策旺阿布丹也算一號人物。逃脫請朝廷的追捕后,策旺阿布丹就馬不停蹄的收集舊部。等時機差不多成熟后,便自立為汗,與沙俄勾結,再次發動了叛亂。
這是康熙35年,36年的事。兩年的時間,都消耗在了康熙一次次御駕親征,一次次攻打噶爾丹上。作為皇太子,胤礽留京監國。
也算代天子的身份。
別以為這是胤礽掌握權利的開始。
事實上,這個時候,康熙的權欲望深重,完完全全展露無疑。
康熙并不放心胤礽這個代替他監國的兒子。
自從康熙離京后,與胤礽有關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和各地的奏折一起快馬加鞭的送到戰場后方,給康熙批閱。
這看似是胤礽討好康熙做的,實際上只是一種打消康熙的策略。
康熙知道嗎?他知道的,但還是沒有放下對胤礽的疑心,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知道胤礽在干什么,有沒有窺探他的權柄。
當然明面上,康熙每收到一回胤礽送來的奏折,就會對隨行大臣笑話胤礽過于謹慎的舉動,還說胤礽像個沒斷奶的孩子,怎么天天都送折子過來。
更說胤礽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兒子,過于謹慎,反倒顯得他們父子關系生疏。
總之好話孬話,都讓康熙說了。好懸胤礽不知道,不然的話,又會開啟懟康熙,身體舒泰日常。
不過哪怕并不知道康熙在大臣面前嘚瑟什么,胤礽依然按照直覺,停了幾天沒送折子來戰場后方
結果這一停,好家伙,康熙整個人變得焦躁不已,疑神疑鬼的,還甚覺得胤礽沒斷奶,肯定處理不好政務。
說白了,就是想遙控指揮胤礽,把胤礽這個所謂的太子,變成他的傀儡。
傀儡是不準有自己的小心思。
胤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背叛。
傀儡背叛主人,能有什么好下場?
胤礽一沒有康熙送折子,康熙就坐立難安,最后疑神疑鬼的疑心病上來就實在的難消,居然就去信詢問胤礽怎么回事?
胤礽:“”
“這樣的監國,純粹就是受氣。”胤礽當著石蕊的面兒開始罵罵咧咧。“真當我欠他不成。”
“即使真欠他,我上上輩子都已經還清了。還不夠?怎么要了我的命,還想讓我魂飛魄散?”
“沒那么嚴重!”石蕊試圖安慰越說越激動,越來越悲憤的胤礽。
“怎么不嚴重了?”胤礽反問:“他想要我的命,配做父親?”
真當胤礽他欠虐不成,上桿子要當康熙的好兒子。
啊呸!
滾犢子叭!
“最過分的是,TM老大他兩口子有病啊。”
胤礽炮口直接對準胤禔,實際上胤禔有點兒冤。其實不是胤禔兩口子說的,卻是胤禔手下的人,就胤礽時好時壞的性子,不遷怒才怪。
反正沒毛病,手下人說的酸言酸語,就相當于胤礽親口說的。
“知道那個王八蛋說了什么嗎?”
“說老爺子只對你這個兒子好,哪像大阿哥、五阿哥他們哥幾個,想要博得老爺子的關注,還要豁出性命去上戰場拼搏。”
總而言之,可以用一句話總結:“太子你可真有福氣。”
第53章
“呸,他們上戰場是用命博取軍功?分明是鍍金。”胤礽繼續罵罵咧咧。“當我不知道呢,就他們巴圖魯,啊呸!”
包括胤禔,說胤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胤礽及其贊同,可是其他的,就問信不信。
真以為是大清建國初期,八旗兵個個都是精英。再說了,大清能入主中原,用學術語來說,是撿了大便宜。
真當憑借的真本事啊!
胤礽狂翻白眼,突然就沒了繼續罵罵咧咧的興致。
也是巧了,正當努力保持風度的時候,胤禛和胤祉一起來了。目前康熙成年、亞成年的兒子,除了胤礽留京外,胤禛和胤祉也一起留京。
原因很簡單,胤禛臂力只有四石,而胤祉,只喜歡之乎者也,混跡在文學圈子里,簇擁者都是文人墨客,沒有上戰場的實力。
胤禛和胤祉都被康熙留下來,協助胤礽這位監國太子,一直處理國家大事兒。
還算盡心盡力,就是吧,胤祉有點兒看不懂臉色,
就像現在,明明胤礽的不爽,一眼都能看出來,偏偏胤祉還一個勁兒的說,康熙對胤礽真的好好,胤礽不愧是康熙最寵愛的兒砸。有康熙這個的汗阿瑪,是胤礽的福氣!
胤礽:眼瞎?
要不是需要保持風度,胤礽直接就回一句,這樣的福氣送給你,你要不要?
當然了,作為老相好,啊呸,是說現在還是好弟弟一枚的胤禛,肯定不會要。
至于胤祉,忙著長吁短嘆說最近忙著幫胤礽處理政務,都累受了,接連幾日回去,他的嫡福晉董鄂氏,都沒有讓他進正房,而是把他往側福晉那兒攆。
胤禛:“”
“這些事兒吧!”胤礽吐槽:“三弟你確定你被禁止出入正院,是這個原因?難道不是你詩興大發,給你那‘不學無術’的嫡福晉淫了一手好詩的緣故?”
胤祉目瞪口呆:“二哥怎么知道的?”
“哎,孤怎么知道的?”胤礽單手撐著下頜,開始想理由。“等孤想想啊。”
胤祉:“二哥你慢慢想,弟弟等著,不急。”
“孤是不急,可三弟看起來很急。”胤礽估計是想到了該如何狡辯,只微笑著說:“看來孤今日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的話,只怕三弟不會放過孤。”
“哪里像二哥說的。”胤祉開始苦笑:“弟弟哪里敢不放過太子二哥,要是弟弟真這樣,汗阿瑪不會在御駕親征的途中返程回來,專門訓斥弟弟一頓?”
胤禛:“汗阿瑪沒有那么不講理。”
——不,錯了,康熙是世界上最不講理的生物之一。
胤礽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是的,汗阿瑪不可能那么不講理的。汗阿瑪最是講理不過。”
“繼續批閱奏折吧。”
胤禛看了一眼堆積如山,將長條案桌占據得滿滿當當,各地送上來的奏折,估算了一下時間,發覺全部批閱完的話,還需要3個時辰。
也就是說不搞快一點的話,只怕黃昏到來,他們都不能將奏折批閱完。
協助太子監國,身為太子的胤礽在批閱完奏折后,倒是可以回毓慶宮歇息。胤祉、胤禛那個時候肯定無法出宮,只能前往阿哥所借宿。
胤礽倒是很客氣的歡迎胤祉、胤禛來毓慶宮歇息,胤祉、胤禛權衡之后,還是選擇到阿哥所住。
雖說現如今已經出宮建府了,但當初他們在阿哥所的小院還留著,只等著底下的弟弟,誰滿了六歲再搬進去。
倒還好,胤祉和胤禛原本小院,并沒有被占。康熙御駕親征這段時間,跑到阿哥所借宿完完全全可以的。就是可憐了各自的福晉,平日里見不著他們的面不說,還要管理好后院,不給胤祉和胤禛帶來麻煩。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一向賢良淑德,康熙對她的評價,不亞于太子妃。至于三福晉董鄂氏,怎么說呢,勝過烏拉那拉氏和石蕊的,大概就是她的容貌。
董鄂氏在閨中,就素有小貂蟬的名聲。相貌瑰麗,稱得上難得一見的美人。說他是滿洲第一美人,一點都不未過。
而烏拉那拉氏和石蕊
石蕊不說了,自帶美顏,那清冷仙子氣場,讓她比原來要美上三分。烏拉那拉氏則是相貌平平,家世勝在不錯。
和只能走賢惠路線的烏拉那拉氏不同,董鄂氏走的可是又嬌又縱,卻很貼心路線。將書生匠氣過重的胤祉調教得跟狗子似的。
而這,是咱們臂力不強,卻自認是個爺們的四大爺所看不起的。
覺得胤祉耽誤美色,還被董鄂氏拿捏得丟了皇子阿哥的身份。只不過身為老二的胤礽沒有說什么,反而一口一句三弟最會尊重福晉了,胤禛自然沒有開那個口,吐槽胤祉沒有男子氣概。
很快,三人繼續批閱奏折。
奏折其實已經分類了,將重要的撿出來,不太重要的丟在一起,他們三兄弟批閱,而重要的奏折,則打包起來,快馬加鞭的給前線的康熙送去,等康熙批閱了,再快馬加鞭的帶回來。
一去二來,事情不算太耽誤,但是吧,馬兒肯定累死了好幾匹。
從胤礽的性格來看,這完完全全沒有必要。但誰讓康熙權利欲望過重呢,哪怕是他的好兒子,康熙都不敢放權。唯恐失去權柄,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糟老頭子。
總算趕在黃昏時分,將堆積如小山的奏折都批閱完畢,再將重要的奏折打包,吩咐侍衛快馬加鞭給康熙送去后,胤礽率先伸了伸懶腰,發出邀請。
“今日天色不晚了,不如隨孤去毓慶宮坐坐,今晚就歇在毓慶宮如何?”
胤禛想想拒絕:“跟著太子二哥去毓慶宮小坐可以,歇就免了。四弟和三哥一起回阿哥所歇息吧。”
“孤記得你們出宮建府后,就把奴才們都帶出去了吧。如今阿哥所里,你們原先所住的小院落冷鍋冷灶,只有三兩個粗使老太監打掃庭院,能伺候好你們?”
胤礽想了想又道:“放心好了,孤呢,沒那么小心眼。會覺得孤那宮里的宮娥伺候了你們倆,就是你們的人。”
他敢這么認為,不怕董鄂氏和烏拉那拉氏找上門來?
“既然太子二哥誠心相邀,那”胤祉看向胤禛,示意他點頭應下胤礽的好意。
胤礽是真的好意,畢竟吧,不是誰都能夠讓他開口邀請。要是換做胤禔,胤礽直接調頭就走,誰管他晚上是去阿哥所借宿呢,還是隨便找一個地兒睡覺。
當然了,胤祉、胤禛也可以去各自額娘所在的宮殿借宿。
先不提母子關系親近還是不親近,只怕他們真去了額娘所住的宮殿借宿,只怕后果比去胤礽那兒‘玩耍’還要嚴重。
反正就一句話,去阿哥所借宿比去毓慶宮好,去毓慶宮比去各自額娘所住宮殿好
得出結論,太子相邀,不能一再的拒絕。
胤禛跟著點頭,于是乎,在胤礽的帶領下,胤祉、胤禛都去了毓慶宮。
此時的毓慶宮好不熱鬧。
因為到飯點了。
不是褒義詞,更加不是貶義詞,就是簡簡單單的陳述。
飯點的毓慶宮很熱鬧,首先長生帶著長寧、和曦、和曖,如同小旋風一樣,飛速將飯桌上的好吃的,都給席卷一空。
胤礽領著兩個弟弟進門的時候,石蕊才剛坐上桌子。
她單獨一桌,四個孩子一桌。
見胤礽和胤祉、胤禛進來,也沒起身行禮,反而用悉數平常的語氣來了一句。
“要不要再備一桌。”
“二嫂客氣。”不了解石蕊具體食量的胤禛拒絕。“這一桌子的菜,足夠了。”
胤禛喜歡簡約,樸素,和他那個欣賞東北‘大花棉襖’風的敗家兒子一點都不一樣。
他一拒絕,石蕊就捻著帕子擦了擦嘴。
“其實吧,我是怕三弟、四弟不夠吃。畢竟我和太子的食量都不少。”
胤祉:“???不少,是多少?”
“反正超乎你的想象。”石蕊很嚴謹的說。
眼瞅著胤祉還迷糊,像是在思量石蕊、胤礽的食量到底有多大,胤礽趕緊開口,讓兩個弟弟趕緊坐下。而等兩個弟弟坐下后,胤礽又打發念夏去小廚房安排,再準備一桌好克化的飯菜。
就石蕊那個胃,胤礽也怕兩個弟弟不夠吃。
雖說康熙那個缺心眼的爹曾經要求過飯食七分飽,皇子阿哥們包括公主格格們,挨餓已經習慣了,可胤礽卻覺得難得請兩個弟弟吃飯,因為自家太子妃食量驚人的關系,導致兩個弟弟沒吃飽,也太丟臉了。所以干脆再準備一桌膳食,并且按照兩個弟弟各自的口味兒,盡心的做東道主。
還好,胤礽的‘補救’措施安排得很合理,只一會兒,胤祉和胤禛倆,就驚訝的連筷子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果然沒說假話,先問要不要再備一桌飯菜,是真心怕他們不夠吃。
“二嫂她”胤祉組織言辭,不知道該怎么說話。“食欲可真好。”
“還行,孤養得起。”
胤禛沉默不吭的舉筷子,吃著面前的炒時蔬。上回來毓慶宮做客,胤禛就發現了毓慶宮的膳食處理方法格外不同。像茄子,御廚做茄子,會用18只老母雞吊的湯,再配上鮑魚、鮮肉一起燒制,整個茄子吃起來充滿了肉味,一點茄子本身自帶的味兒,一點都猜不出來。
不像毓慶宮,茄子除了涼拌,裹著面粉炸,美其名曰油炸劈腿茄子外,還會用豬肉糜簡單燒制,做成肉末茄子。吃起來有肉的清香,又沒有掩蓋茄子本身的味道。
像胤禛勉強這道涼拌茄子,就是如此。一口下去,只嘗到了茄子本身的味道以及蒜香味兒。
“四弟嘗嘗這道菜。”胤礽招呼道:“我很喜歡,四弟喜素,想必會很喜歡。”
胤礽說的那道菜,同樣是道涼拌菜,是萵筍絲加蘿卜絲再加上海帶絲,俗稱涼拌三絲。味道清爽酸辣,胤礽很喜歡。就是不知道胤禛喜不喜歡了。
胤禛在胤礽的推薦下,嘗了一筷子的涼拌三絲。一吃之下,超級滿意。
胤祉見了,跟著嘗了一筷子,頓時一張臉皺得跟饅頭似的。
“三弟這是不喜歡吃酸辣口味的。”胤礽笑著道:“孤記得三弟的口味和汗阿瑪一樣,偏口味重的。像什么烤鹿肉,羊肉鍋子,都是三弟的最愛。”
“不是,只是口味重而已。”胤祉有些驚悸,主要是自己喜歡的口味兒,身為太子的胤礽都知道,也沒有見胤礽這些年發展了哪些勢力啊。
要說誰最可憐,還是得生活在康熙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格外引康熙注意的胤礽。
都說太子,是最 正兒八經的繼承人。
的確如此。
可也要分皇帝是誰。
像李老二,先不說弒兄上位的問題,單從嫡子繼位這點來看,李老二算是達成了這方面的成就。哪里像康熙,立胤礽為太子,剛開始是好的,但是隨著時光流逝,那顆慈父之心就變了。
多疑善變,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會有兒子要害他。
這樣的心理下,胤礽這個被封為太子的兒子,不是首當其沖,是最該被康熙針對的,畢竟一直以來,康熙都念叨胤礽是他的好大兒。
而康熙的這種心理,除了胤礽了解透徹外,就是胤禛了。
上上輩子,胤禛更是完美的揣摩住了康熙的想法,才會在瘋狂的九龍奪嫡中,拔的頭魁,最終成了康熙的繼承人,繼承了大清江山。
此時此刻,胤礽的話一說完,胤禛只感覺自己就像那道涼拌三絲一樣。
口味酸酸辣辣,卻很清爽。
清爽什么呢!
畢竟是康熙疑心病太嚴重,連他親手養大的兒子都要疑心。
再一個自然是想,康熙對親手養大的兒子都不放心了,那么他作為佟皇后的養子,是不是就有了希望取代胤礽。
然后又想,康熙疑心病重歸疑心病重。康熙御駕親征,留下胤礽監國,從某種程度來講,還是信任胤礽的。
所以
轉瞬間,胤禛起了念頭,又打消了想法。總之整個人平靜到了極點,也驚濤駭浪到了極點。
石蕊若有所思的瞄了他一眼,繼續默不吭聲的吃。
她是喜歡吃的,用胤礽的話來說,就是太重口腹之欲。
這其實沒什么,反正她的修為起來了。雖說筑基依然遙遙無期,胃卻像無底洞一樣,不然吃了多少東西都能夠消化。估計和吃東西,可以讓自己心思平靜有關,反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石蕊除了養孩子外,最大的愛好就是吃。
她的食量相較其他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胤礽習慣了,從來不會驚訝,可是其他人嘛
他們驚訝就驚訝好了,反正石蕊從來就沒有想過,改變其他的想法。
再者石蕊偷偷皺眉,心中忍不住想。原來這個時候,胤禛已經起了心思,不再做單純的跟屁蟲,而是取而代之。
石蕊察覺出胤禛的野心,更別說胤礽了。
他其實早就知曉,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跟著他做事的胤禛,就起了拉他下馬、取而代之的想法。
上上輩子,胤礽或許會在意,可是這輩子嘛
其實上上輩子臨死之前,胤礽就已經想開了,何況這輩子了。
胤礽咧嘴一笑,開始很有哥哥愛的給胤祉、胤禛夾菜,并且還在石蕊將一桌子菜席卷而空的時候,很及時的吩咐又上了一桌酒席。
石蕊吃得半飽不飽,干干脆脆的擱下筷子,以去看幾個孩子為借口,跑回房間,抱著一大頭烤乳豬啃。
大口大口的,雖說烤乳豬看起來油汪汪的,但是石蕊嘴巴絲毫沒有沾染上,甚至還優雅的以十分快的速度,將整頭烤乳豬給拆解得只剩下框架骨頭。
“主子,奴婢煮了去腥的奶茶,你要不要喝點?”念夏有些擔憂的道:“晚上吃得那么油膩,奴婢怕主子消化不良。”
石蕊:“誰說容易消化不良的?”
念夏:“奴婢說的。那主子喝不喝奶茶?”
“喝。”石蕊很認真的點頭,并且吩咐道:“對了,記得給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也送一份奶茶。”
念夏默了默,提醒道:“主子,宴席還要吃一會兒呢。”
“哦,那行。”石蕊揮揮手,示意念夏下去。“我先床上躺著,等奶茶送來再起來。對了,記得去瞅瞅幾個孩子。”
念夏應答一句,出了里屋。沒曾想這時候,宴席已經接近了尾聲。胤礽就是個壞哥哥,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將胤祉和胤禛都給灌醉了。
胤禛呢,醉眼朦朧,好歹沒醉死過去。胤祉可就慘了,直接喝得鉆到桌子底下睡了。
“荷春,房間收拾出來沒?”
胤礽準備留兩個弟弟留宿,就讓人將前院惇本殿的西配殿給收拾出來。
荷春回話說收拾好了,胤礽就叫了兩身強力壯的侍衛,分別將胤祉和胤禛扶進了惇本殿的西配殿。
惇本殿算是毓慶宮的總體正殿,有東西配殿各三間。書房就設在東配殿,平日里不去后院溜達找石蕊說話的時候,胤礽就會待在惇本殿的東配殿看書。
今兒胤祉和胤禛在西配殿歇下,胤礽就和石蕊說了一聲,就去惇本殿的東配殿歇下了。而又是一夜無夢,早上的時候,胤礽卻被嘹亮的殺豬聲,給驚醒了。
胤礽:“”
咋了咋了,除了什么喜劇,是孤能看的!
第54章
“誰在殺豬?啊,不是,是誰在慘叫?”胤礽‘掙扎’著從床上,迅速的爬起。
外面有腳步匆匆走過,隨后又有宮娥撩起門簾進來。
是斂秋。
她進來,低頭垂目的道:“太子爺,你且起來趕緊去三阿哥、四阿哥借宿的那屋瞧瞧,好像出事了?”
“出事?”
胤礽翻身而起,邊走邊將外衣穿上。走到殿門口位置,衣物已經穿戴妥當。而很快就走到東配殿。
胤禛站在殿門口位置,神情依然如以往刻板,卻罕見透著茫然。
如此倒算明了,一大清早鬼哭狼嚎的是胤祉。
“怎么了?”胤礽開口一問,卻不想捅了馬蜂窩。
“你還問爺怎么了?”顫抖的手,指著胤礽。
胤礽懵了,昨晚上都好好的,他是真不知道胤祉一大早的抽什么瘋。難不成是因為昨晚上的睡覺姿勢不對,以至于一整晚胤祉都噩夢連連?
不過真如胤礽揣測的那樣,胤礽真的會大大方方的鄙視胤祉一番。
幸好不是這樣,或許說胤祉神經過敏了,誤以為和胤禛同床共枕的他,被占了便宜。
胤禛聽了這個解釋,同樣不可思議。
胤礽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確定的問:“你說啥?”
“他魔怔了。”胤禛冷臉道:“是他把我當成了三嫂,又摸又蹭,還想親,被我一爪子糊臉上,才反應過來。”
胤礽:“沒想到三弟和三福晉的感情如此好。”
胤祉脹紅了一張臉,不知道是先前被胤禛糊的,還是現在被氣的。,總之臉蛋的顏色格外的好看。
胤礽默了默,只能道:“如此這般,三弟你還生什么氣?不覺得先前你的尖叫聲,太過擾民嗎?”
“哪里擾民了?”胤祉小臉再次憋得通紅。
“哦,沒擾民,只是嚇著了毓慶宮的花花草草。”
“???”胤祉沉默了下來,主要是不沉默不行,被無端非禮的胤禛,臉色真的可以用漆黑如墨來形容。
“三弟、四弟既然醒了。就趕緊梳洗吧。”胤礽轉移話題道:“孤讓宮娥進來伺候你二人更衣,這就親自安排膳食。”
胤祉、胤禛沒有拒絕,胤礽就轉身跑了。
而說是胤礽親自安排,實際上早早起來,吸收晨露鍛煉身體的石蕊已經順便安排好了。都是她和胤礽愛吃的。胤礽瞄了一眼后,加上幾道胤祉、胤禛都愛吃的糕點。
很快,胤祉、胤禛分別梳洗完畢。早膳就擺在寬敞的露天園子中央,周圍擺放屏風,還熏著檀香。用來盛放膳食的,都是潔白如玉的瓷器。
很素凈,倒和胤禛一貫簡樸的喜好相似。不,或者說,至簡則美是胤禛從胤礽身上學到的。畢竟吧,從小到大,親娘不疼的胤禛,愛跟著胤礽的屁股轉悠。
吃過早餐,胤祉和胤禛告辭離開。
因著奏折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會送到,不約而同的,胤祉和胤禛都選擇出宮回府一趟。
作為如今唯三出宮開府的皇阿哥,胤祉、胤禛連同胤禔的府邸,都隔得很近。只相隔了一條街,旁邊還有圈起來的地皮。準備修建占地面積相同的府邸,作為其他皇阿哥出宮開府后居住的地方。
如無意外,胤禛所住府邸隔壁會是胤禩。胤禩這家伙可不是個東西,胤礽曾經有過懷疑,胤禛的長子弘暉之死,應該和胤禩有一定的牽扯。
胤禩對于那個位置,已經魔障了。魔障之下,誰知道會干出什么缺德的事情來。
胤禛回到府里,先去嫡福晉烏拉那拉氏那兒坐坐。本來午膳的時候,打算去李氏那屋去吃。不過和烏拉那拉氏說話,越說越有興致,胤禛也就打消了去李氏那屋吃午飯的念頭。就在正院和烏拉那拉氏用了午膳,然后簡單收拾一下,就又回了宮,繼續協助胤礽批閱奏折。
就這樣,日子一晃來到了康熙班師回朝的這一日。康熙神情懨懨,可不像打了勝仗的樣子,私底下一問才知曉,原來剛剛抵達前線不久,康熙就病了。
關鍵是病了的康熙依然不敢好生的休息,一面要隨時掌控戰役,一面又要挪出時間來查閱奏折,真的好辛苦的。
對此,了解到康熙是怎么病了的胤礽,連同情的神色都擺不出來。
這不是自找的,還是什么?講真,就沖他上上輩子所遭遇的一切,胤礽沒有當場翻白眼表示對康熙的鄙視之請,真的已經夠給面子了。
康熙倒不覺得自己攬權的行為,有什么不對。他的理由找得很有阿Q精神,說是太子還年輕,作為副手協助太子辦差的三阿哥、四阿哥同樣稚嫩,還得他這個老父親時常盯著才行。
一時間,還在嫉妒胤祉、胤禛能夠留下來和身為太子的胤礽,一起監國的皇子阿哥們,不知道該羨慕呢,還是該同情。汗阿瑪如此不放權,身為太子的胤礽,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掌權啊。
如此一想,自然免不了幸災樂禍。
實際上這個時候,除開一直蹦跶,想將胤礽拉下馬的胤禔外,其余的皇子阿哥,哪怕是最終勝利者胤禛,都還沒怎么對那個位置起心思。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起的呢?
大概是康熙37年選秀,往五后排的皇子阿哥們,都娶了嫡福晉,有了機會發展各自的勢力,再加上康熙的有意放縱,選用‘養蠱’之術,不斷的給胤礽培養競爭對手的時候。畢竟康熙37年,除了往五后排的皇子阿哥們各自娶了媳婦外,還第一次大封皇子。
胤礽懶得分出點點心神,瞄了一眼康熙。
恰好與康熙疲憊的眼神對上。
胤礽微微一愣,下意識就道:“汗阿瑪既然累了,那兒臣就不打擾了。還請汗阿瑪好生歇息,明日兒臣再帶著太子妃來給汗阿瑪請安。”
康熙點頭,很罕見的沒有發表異議。
胤礽于是就告辭離開,而有一就有二,胤礽一走,剩下的皇子阿哥們,就紛紛也告辭離開。頓時偌大的乾清宮只剩下康熙和胤禔。
這時候,胤禔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胤禔大呼小叫。“汗阿瑪,你看看老二,他現在越來越過分了,如今連汗阿瑪病了,都沒有說幾句關心的話,可見老二就是個沒心的。”
康熙皺眉,倒沒有生氣被他指責的胤礽,而是生氣上眼藥太過粗糙的胤禔。
如此粗淺的上眼藥手段,連他親生額娘十分之一都拍馬不及。講真,要不是惠妃娘娘當時生產,康熙就在產房外,不然康熙真的會懷疑胤禔是胎盤掉包的。
就這手段,怪不得胤礽一直對他的叫囂,都不屑一顧,連針鋒相對的欲望都沒了。
“老大。”康熙皺著眉頭喝罵:“你是上戰場將腦子打沒了嗎?朕在你的眼中,就是你能夠評價三言兩語糊弄的傻子?”
胤禔嚇了一跳,趕緊跪下認錯。“汗阿瑪別生氣,兒臣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是幾個意思?”康熙生氣無比的質問:“朕看你是對太子不滿,妄想以粗鄙言語,取而代之吧。”
胤禔更加害怕了,他沒有想到康熙已經生氣到了直接拆穿他的地步。明明以往,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假裝不知道的。怎么今日
胤禔的腦殼是想不了復雜問題的,所以面對康熙的怒火,胤禔是真的茫然不知所措。惶恐是真的惶恐,并不代表胤禔認識到了自己的錯。
就覺得自己應該更加沉穩一點,別在康熙生氣的時候跑來煽風點火。
是的,胤禔認為康熙生氣的原因不在于他給胤礽上眼藥,而是在于胤礽沒禮貌,不懂得關心康熙,導致康熙堆積了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他撞上來了,康熙可不得將滿肚子的邪火都發泄到他這個好大兒的頭上嗎?
索性康熙罵了一會兒,見胤禔一副老實認錯,又不明所以然的樣子。頓時連生氣都懶得生了。就胤禔這種憨貨,他真中邪將大清的江山托付給胤禔,只怕愛新覺羅的列祖列宗們,會連夜趴窗戶。
“趕緊滾蛋。”康熙不耐煩的揮手。“朕要休息了,老大你記得去找太子道歉。”
胤禔:“哈?兒臣為什么要給太子二弟道歉?”
“呵,自己想,想不明白的話,每天都要找太子道歉。”康熙更加不耐煩了,甚至還說:“朕睡醒了后,會找人問保成,你且去道歉了沒有。要是沒有朕定然會狠狠的收拾你一通。”
委屈滿滿的胤禔麻溜的滾了。倒是不想去毓慶宮找胤礽道歉,可康熙不是說了嗎,敢不道歉的話,會找機會狠狠收拾他一頓的。
胤禔可怕康熙的收拾了,可不得只能去毓慶宮找胤礽道歉了。可惜,這個歉嘛,不是胤禔想道就能道的。
重生之后,胤礽的日子的確可以用毫無斗志,咸魚躺平來形容。可有時候,面對胤禔讓他提不起針對,又臭不可聞的狗屎,立志要把咸魚精神發揚光大的胤礽,還是會在胤禔上躥下跳拼命找存在感的時候,針對一二。
好比如現在
胤禔來了,胤礽直接讓人在毓慶宮入口的大門上貼上‘狗和胤禔不得入內’的紙條。并且大門緊閉,不管胤禔看到紙條后,是氣得跳腳呢,還是氣得吐血,胤礽都不為所動,甚至還大白天的與石蕊帶著孩子們,跑到屋頂上放起了煙花。
胤禔:“”
“欺人太甚。”胤禔一張臉憋得通紅,直接就轉身又跑回了乾清宮,得知康熙回了養心殿休息,又趕緊馬不停蹄的跑養心殿,找康熙告狀。
典型的受欺負了找爸爸的行為,讓康熙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畢竟胤禔告狀的對象,是他另外一個兒子。而且還是他寄予厚望,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的嫡子。
第55章
康熙看著胤禔久久不語,好一會兒才開尊口,吐出一個滾字。
胤禔瞪圓眼睛不敢置信,顯然是不相信那么疼愛自己的康熙,居然開口叫他滾蛋。
不免吃驚極了。
“汗阿瑪。”胤禔眼中飽含熱淚。委屈至極的詢問。“兒子犯了什么錯,你要這樣對兒子。”
什么時候,他優雅高貴的汗阿瑪,會這樣子,及其不優雅的讓他滾。
康熙:“”
“你覺得你沒錯?”康熙聲線不自覺拔高。
“汗阿瑪”仔細一聽,胤禔的聲音中似乎透著哽咽。“汗阿瑪,兒臣哪里說錯,哪里做錯了?”
聽到胤禔委屈的調子,康熙突然不氣了。
“保清啊,”康熙語重心長的問:“你如今幾歲了?”
康熙淺聲的問,好像并不需要回答似的,然鵝實際上,康熙就是在等著胤禔的回答。
如果回答并不符合他的預期,大概康熙不會給出實際的懲罰,而是堅定自己將胤禔定位成‘賢王’的心。
有一說一啊,就胤禔的本性,能做上戰場打仗的戰士,連將軍的資格都不夠,還賢王呢。
是‘賢’通‘閑’吧!
“兒臣,兒臣,不是,汗阿瑪你問兒臣這個問題干嘛,兒臣多少歲,汗阿瑪忘了?”
其實康熙詢問,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提醒,而且提醒得很明顯,奈何胤禔豬腦子,只覺得自己委屈壞了。
聲音縹緲,視線更是迷離,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茫然。這代表了什么,代表胤禔就是個蠢貨啊!
偏偏胤禔不覺得,康熙倒是感覺到了,但卻覺得蠢蠢的胤禔還挺可愛,畢竟現在的胤禔,是康熙名義上的長子。
康熙給與了很多陪伴,而胤礽給與的,則是更多的責任。
可胤禔呢,他就不覺得,現在的就是委屈。
他說了什么?
汗阿瑪直接就讓他滾?
果然只有太子才是康熙的親兒子吧,其他的兒子,只是為皇室開枝散葉的附屬品。
是兒子,卻不像親生的,反而是后娘養的。
胤禔越想越傷心,要不是年齡大了,早就做了父親,胤禔只怕還要哭紅鼻子。
不對,已經哭紅了鼻子。
胤禔現在反正滿腦子的念頭,都是康熙太過偏心眼。不自覺的,胤禔就紅著眼睛,和康熙‘対持’上了。
與此同時,帶著孩子在毓慶宮屋頂放完煙花的胤礽,正努力的咸魚躺,并且還和嘴巴一直在吃東西的石蕊吐槽。
“說偏心孤,實際上他最不偏心的就是孤。”胤礽冷哼:“孤從小被嚴格要求。大哥呢,則得過且過,不管他干什么,都很少得到批評。”
“如此這般,那師弟勝過大阿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石蕊不解的說。
“的確正常,偏偏有人認為我的一切,都是那位偏心來的。完全沒有我自身其實很努力,比尋常阿哥努力雙倍的原因。”說到這兒,胤礽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忙起身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幾口喝了,胤礽繼續說話。“真以為我這個太子得意得很?拜托,也是我錯了,居然想著和傻逼論長短。這不是拿自己的長處,和傻逼的短處計較嗎?不是讓自己也變成了傻逼嗎?”
“師弟你今天怎么了?”石蕊有些遲疑的道:“會感覺太過于有感而發了?”
“沒法!”胤礽往底下呸呸兩聲,卻道:“主要是吧,我突然覺得我過于咸魚,沒連著收拾胤禔幾回,以至于他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了!”
石蕊:“???”
石蕊開始回憶胤禔當時看到‘狗與胤禔不得入內’時的臉色。
好像除了難看外,還有絲絲竊喜。
這不是正常人,在得知自己和狗相提并論后,該有的反應。
要說竊喜,竊喜什么呢?
竊喜又可以跟康熙告狀嗎?
石蕊認真想了想,發現自己這個思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問題后,整個人跟胤礽一樣,徹底的佛了。
“別跟傻逼計較。”石蕊很認真的勸慰胤礽。“不然很容易被拉低智商的。要知道師弟你,可一直都是智商擔當,要是因此被傻逼拉低了智商怎么行?”
“他多半去告狀了!”胤礽突然道。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石蕊吃驚的看著胤礽,刻板的眼神中,浮現出不可思議來。“他哪回來找師弟的麻煩后,不哭著跑去找汗阿瑪告狀?”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胤礽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突然就冒了出來。
“要不師姐,我們要不要努力一把,盡早推老四上位,然后找一處山田水秀的地方潛心修煉,爭取早日回到宗門。也不知道師傅到底嫁給了誰?”
說到這兒,胤礽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不愧是師傅,當初那場‘你追我逃,你讓我插翅難飛’的大戲,可是讓整個修真界的修士,吃瓜吃得飽飽的。”
“也不光師傅的事情吧。明明師傅是被牽扯進來的,誰知道那位道尊發什么瘋,追著師傅到處跑。”
“造孽啊造孽。真的是太造孽了。只恨年齡小,不能參與其中,落得吃瓜沒吃飽的下場。”
石蕊本來想說胤礽狹促的話,轉念一想,吃瓜最恨的就是吃到中途,出了意外沒吃到結果,就附和的點頭。“的確造孽。”
“那我準備搞事了。”
胤礽開始挽衣袖,并道:“師姐你猜,汗阿瑪什么時候打發人來喊我?”
“喊你干啥?”
胤礽不想回答‘喊我訓話’,想了想,就道:“總不可能是喊我吃席吧。”
石蕊:“”
——你可真是個大孝子,親爹活得好好的,就惦記著吃席。
石蕊側頭想想,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
“半個時辰后。”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后,被胤禔鬧得沒法的康熙,就打發人來叫胤礽。說是備上席面,讓胤礽趕緊過去,一邊吃一邊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掛上‘狗和胤禔不得入內’的牌子。
這就能有什么意思呢?
平心而論,胤礽還覺得把胤禔和狗相提并論,是侮辱狗了呢!
胤礽無所畏懼的理理衣袖,走出毓慶宮后,坐上步攆,慢悠悠的往養心殿走。
到的時候,胤禔還哭得像得了喪病的狗子,眼淚鼻涕的,直接讓胤礽嫌棄的撇嘴。
正巧這一幕被胤禔發現了。
胤禔騰的從地上彈跳起來,指著胤礽就嚎道:“汗阿瑪,你看看他,他居然在嫌棄兒臣。”
康熙:“”
胤礽發出靈魂質問:“就你這熊樣兒,難道不能嫌棄?孤又不是你媳婦兒,能包容你的一切壞脾氣。哦,不對,聽說大福晉最近心情不虞,好像是大哥一回來就惹了風流債的緣故。”
胤禔這下子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慌里慌張,不知所措,只能用浮夸的語氣來掩蓋自己的氣急敗壞。“太子殿下,你敗壞我的名聲。”
胤礽莞爾,像聽到天大笑話似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你?名聲?大哥沒有開玩笑吧?就大哥這熊樣兒,能有什么名聲?大哥不是京城旗人們公認的鐵憨憨?”
頓了頓,又道:“哦,大哥看起來好像不知道鐵憨憨的意思啊,孤今日心情好,可以給大哥好好解釋一番。”
胤禔運氣,差點成河豚。
“不需要。”
胤禔憋紅了臉,甕聲甕氣的說話。倒是康熙一直沒有吭聲,可眼中,分明含著笑意。
在笑誰?
總歸不是胤礽,不然胤礽,今兒真的會吃席。
“鐵憨憨呢,其實是一句方言話語。鐵的意思,是指鐵頭娃,愣頭青;而憨憨,自然是癡呆,傻子的意思。”說到這兒,胤礽笑得格外的意味深長,又暢快淋漓。
“如何?是不是和大哥很是貼切?”
胤禔咬牙,如同小學雞一樣,反駁道:“和你才貼切。”
“謝謝大哥夸獎。”胤礽笑得猶如春風,暖人心。“‘鐵憨憨’呢,還是和大哥最為般配。”
頓了頓,卻看向隔岸觀火的康熙。
“想來,汗阿瑪也是這么認為的吧!”
笑語晏晏,卻有暗光浮動。幾乎晃花了康熙的眼。
康熙不自禁的點頭。
這下子,胤禔又哭了,可惜胤礽期待的淚奔而去的畫面卻沒有出現。胤禔倔強的強惹淚水,活像他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個。
好吧,事實上,對上胤礽這個嘴巴毒的家伙,胤禔是真的干不過。而在康熙明顯不想偏幫任何一方,想讓他們和解的情況下,對上胤礽,更加剛不過。
胤禔除了被胤礽氣吐血,還想要什么好果子吃?
胤礽哼哼:“汗阿瑪不是叫兒臣來吃席嗎?怎么?席沒有擺上?”
康熙莫名覺得‘吃席’這話兒,胤礽說得意味深長。可又不知道‘吃席’所代表的具體含義,不得不出聲,各打三十大板,做合適佬的說,要兄友弟恭。
胤礽笑得靦腆。“兒臣一直都很佩服的。”
畢竟只有愛新覺羅·胤禔才能完美演繹鐵憨憨這優美的詞語,說真的,鐵憨憨的名詞,就是為了愛新覺羅·胤禔創造出來的。
第56章
“兒臣其實一直以來都很佩服大哥。”胤礽開始露出惋惜的神色,很是傷心的繼續說。
“可大哥好像對兒臣有意見似的,每次都要刻意針對兒臣。”
“兒臣其實很不懂,為什么人與人之間,有那么的不同。”胤礽雙手一攤,繼續說道。
“看看大哥,一直以來都普普通通,卻又超級自信。”這時候胤礽咧嘴,露出略有些尖銳的小虎牙,笑得分外不懷好意。
“不像兒臣,自小失去生母,根本不知道普通又自信,就是大哥的真實寫照。”
“你才普通又自信。”
胤禔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卻并不妨礙他明白是不是好話。
頓時整個人,又跟被氣炸了的炮彈一樣,恨不得彈跳到胤礽的面前,來一個左右開弓,將胤礽打一個鼻青又臉腫。
可惜,這只能是臆想。
胤禔的確牛高馬大,外加四肢發達,胤礽則看起來纖細斯文,單憑外表,估計能一拳一個。可實際上嘛,每一個被揍的大哥背后,沒有一個怨種弟弟是無辜的。
特別是胤礽這種懟天懟地懟空氣的弟弟,在把你懟到生無可戀的時候,他反倒咸魚躺,表示自己與世無爭,要過平靜日子的行為,真的是欠扁到了極點。
就算你勉強勝了他,都有一種他讓著你,你只是撿了便宜的錯覺。
超級蛋疼有木有!
胤禔現在就覺得很蛋疼,確切的說,好像胤礽好像在無形的jiojio踢他的蛋蛋。
并且并不是一招就把他的蛋蛋踢碎,而是控制好力度,反復的踢。
啊啊啊,太過分了!
腦補過多的胤禔,頓時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而且還是當著康熙的面,狠狠的被羞辱了。
胤禔雙目開始赤紅,套句流行術語,已經進入狂化模式。如果這個時候胤礽手中有塊紅色的綢子,說不得胤禔已經不管不顧的撞了上來,親自表演斗牛。
——嘖嘖嘖,這么受不得激,可真的是
胤礽突然感覺無趣極了,已經沒了興致,繼續陪胤禔這個估計還沒有斷奶的家伙玩耍。
單方面的仇恨,就是這樣讓人無法把控的同時,還不愿意多有改進。
想想,胤礽就道:“如果汗阿瑪特意將兒臣叫來養心殿,是因為大哥發瘋,那么兒臣無話可說。在此,兒臣只有一句話想問問汗阿瑪。”
康熙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正想說什么阻止時,就聽胤礽突然用很誠懇的語氣繼續說話。
“兒臣就是想問問汗阿瑪,不知汗阿瑪今日份對大哥的偏心,是不是已經用完了。如果完了,那么兒臣也該回去好生的關關禁閉,也好成全汗阿瑪的維護之心。”
維護誰?
有什么好維護的。
胤禔覺得康熙維護的人是胤礽,反過來,胤礽則認為康熙想要維護的人,永遠不可能是他。
在胤礽看來,康熙真心想要維護誰,只怕除了他自己外,沒人能知曉。
不過胤礽的話,還是對康熙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康熙氣悶無比,有心想說什么,見胤礽一副‘油鹽不進’‘隨便你說什么,我都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兒,頓時興致闌珊,什么勁兒都沒有了。
“趕緊滾蛋,別憋著朕發火兒。”康熙朝胤礽揮手,讓胤礽趕緊滾蛋。
對此胤礽根本沒有異議,而是麻溜的滾了,只留下很委屈很委屈的胤禔。
胤禔根本就不想走,他就是疑惑,為什么汗阿瑪那么偏心眼兒呢。
而且由于頭腦實在簡單,胤禔心里頭什么想法,康熙一眼就看出來了。
看到這樣的胤禔,康熙明顯更加來氣。
一些面對胤礽根本就罵不出來的話,直接往胤禔身上砸。
如果胤礽還在,定然能總結出康熙主要在罵胤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并不是很嫌棄。
如果胤礽在的話,也會感嘆感嘆一句,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的說法,當真不是假的。
可惜胤礽不在。
可惜胤礽少了一次‘驗證康熙兒子多了,嫡子就是個擺設,連擋箭牌都不如’的事實。
以前嘛,胤礽還會有傷心的時候,但是現在
“就跟個蛇精病一樣。”胤礽回去后,直接對石蕊吐槽:“以為自己是誰?天王老子?慢說我這輩子沒有當皇帝的想法,就算有呵,定然會覺得搶來的比較香。”
“那就搶唄。”石蕊漫不經心的道。
胤礽:“???”
“幾個意思?”胤礽驚訝的問:“怎么?師姐待煩了?”
石蕊:“你說呢?”
胤礽:“一定是煩了。”
石蕊微微挑眉,面色平靜的問:“為什么這么說。”
“咱們幾百年的交情了。”胤礽同樣面色平靜的道:“凡間對女子束縛大,歷來男尊女卑。何況是清朝。是太子妃又如何?你看看闔宮上下,誰真正把我這個太子,師姐這個太子妃當成一號人物?”
石蕊:“需要他們放在眼里?”
“也是。”胤礽順著石蕊的思路一想,覺得其他人都是屁,既然放了,那就不用太過于記掛心頭。不然想著屁,算怎么一回事?
想到這兒,胤礽突然來了一句。“煩死了,得想法兒折騰一下汗阿瑪。不然又要一天到晚的表演他的偏心眼。要是真偏心眼我也就罷了,偏偏”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古話誠不欺我。”
石蕊:“所以呢,師弟打算怎么搞事。”
“怎么能說搞事。”胤礽不贊同的道:“我那是在教他們做人。”
石蕊:“哦,那師弟打算先教誰做人?”
“汗阿瑪。”胤礽‘呵呵’笑了起來。“就汗阿瑪了,我前面說了,很煩汗阿瑪口口聲聲說偏心我,結果我跟胤禔起了矛盾,他倒好,連各打一板都做不到,只會說最疼愛我,然后拉偏架,胤禔屁事兒沒有,反倒是我挨罵受罰。”
“從小到大都這樣。”胤礽憤憤不平的說道。“惡心死了。偏心胤禔就直截了當的表示出來啊,還拿我做擋箭牌,我也是個蠢的,上上輩子落得那樣的下場,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不是他最疼愛,最偏心眼的兒子。”
“師姐是知道我這個人的。我呢,反正永遠都學不會心胸寬大,心眼一直都小得很。早就不奢望父愛了,一直穩著沒有動手,說白了,是懶是不屑一顧。”
“看來今天,是真的把你給氣著了。”石蕊若有所思的下結論。
“算氣著了,又沒算氣著。”胤礽輕笑:“我全程在遛狗呢。”
“還說沒有氣著呢。要是沒氣著,就不會用‘狗’比喻大阿哥了。”石蕊伸了伸懶腰,接著又道:“師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里需要師姐幫忙的,請盡管吩咐師姐。索性日子無聊,師姐就跟著師弟一起樂呵。”
——的確,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閑暇時只有逗孩子,可不是日子無聊嗎?
要知道以前的石蕊,那可是能胸口碎大石,從早練劍到晚的女中豪杰。如今成了后宅婦人,實則委屈至極。
說真的,石蕊能忍到現在才發作,說厭煩了和后宮女人、宗室虛以委蛇的日子,已經很出胤礽的意外了。
本來胤礽還覺得,依著石蕊的暴脾氣,實際上大婚不久,就該
索性現在也不遲。
胤礽咧嘴一笑,就湊到石蕊的耳邊,故作神秘的用小聲說出了自己準備如何折騰康熙,收拾胤禔。
石蕊一聽,對胤礽只有大寫的服字。
就這樣過了幾日,按照計劃分工行動的胤礽、石蕊再一次碰頭,交流經驗的時候,康熙已經連續腹瀉超三日了。
據說康熙腹瀉最慘的一次,是在臨幸妃子的時候,一個屁崩,直接讓妃子差點就‘羞愧’自殺。
胤礽笑著彎不起腰身,面對石蕊‘你好齷齪’的質疑,只能揉著肚子辯解。“不是我做的,真的。我沒那么low,汗阿瑪會拉肚子拉成這樣,純粹是巧合。而且特么的自己肚子不舒服,少一天寵幸妃子不行?非要帶傷上陣,結果可好,都給差點被寵幸的常答應,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昨天晚上打雷了。”石蕊突然道:“而且好像還伴著狂風。”
胤礽點頭,表示胤禔順著狂風,咕嚕一聲栽進馬桶里的事情,是他做的。并且感嘆:“要是大阿哥摔進馬桶的時候,剛好汗阿瑪一起拉肚子就好了。”
石蕊:“”
“還是別了。這樣一來,他們倒成了‘難兄難弟’,有共同的秘密了。”胤礽長吁短嘆,難掩幸災樂禍。
石蕊:“不正好放在一起嘲笑?”
“也是。”
胤礽轉念一想,的確那對感情甚好的父子,就適合放在一起嘲笑,立馬屁顛屁顛的出門搞事去了。很可惜,這回一出毓慶宮,就撞上了進宮來請安的胤祉和胤禛。
“喲,三弟、四弟,你們一起進的宮?”胤礽笑瞇瞇的打招呼。
胤祉瞄了一眼貌似很高興的胤礽,遲疑的說:“不是,在宮門口撞上的。”
如今出宮建府的皇子阿哥,除了胤禔外,就是胤祉和胤禛。前后一起出門,在宮門口撞上,又一起進宮,一點都不奇怪。唯一奇怪的是
“咦,大哥呢?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胤礽抬頭望了望天,不對啊,還是從東邊升起的,就不免故作驚訝:“居然沒有看到大哥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可真是太奇怪了。”
胤祉:“”
胤禛:“”
第57章
胤禔和胤礽從小都不對付,具體可以回溯到第一次正式碰面的時候。當時胤礽被康熙養著,想著倆孩子可以接觸培養感情,康熙就在去惠妃娘娘那兒時,胤禔第一句話就是‘沒額娘的野崽子來搶我額娘了’。
哪怕事后被以‘小孩子童言無忌’為由給糊弄過去,直到今時今日,胤礽心中都有疤痕。
他的生母的的確確是為了他,才會過早的離開人世。
就像后來康熙罵他的那樣,生而克母。
或許從一開始,胤礽就是嫉恨胤禔那張被偏愛,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嘴,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胤禔處處掐,就跟貼反的門神一樣,不見面都容易隔空掐,更別提見面了。
不過胤禔和胤礽對掐,從來沒有東風壓倒西風,或者西風壓倒東風的說法。
對上胤礽,胤禔從來都是愈挫愈勇,沒有輕言放棄的可能性。哪怕其實胤禔心中,隱隱早就有所預料,或許這一輩子都比不過胤礽,但是胤禔,這一輩子,都別想他放棄針對胤礽。
當然了,胤礽也是這樣想的。
不會提刀砍人,但是吧,多余的情緒,比如說互幫互助,兄友弟恭什么的,那是別想。
反正日常就是懟懟胤禔,最好將他氣得跳腳,那就是世界級美妙的事兒。
其他弟弟們,不止一次圍觀胤禔、胤礽之間的爭鋒相對,要說最了解胤禔和胤礽的心態,那就非胤禛莫屬。
上上輩子的九龍奪嫡,參與了奪嫡之戰的幾位皇子,就數胤禛心計最為深沉。
胤祉還好一點,可讀書人的尿性,讓他左右搖擺。大有希望誰都好,又希望誰都不好的感覺,和墻頭草根本沒什么差別。
“哎哎哎,真是可惜。”胤礽保持微笑,依然不忘嘲諷的說:“這么好的機會,大哥居然放棄了,感覺不太像大哥的行事作風哦。”
石蕊想想,決定跟著師弟一塊兒好好擠兌旁人。
“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胤礽一唱一和,主打一個夫唱婦隨:“別是和汗阿瑪感同身受,一起得了不可言說的毛病了吧。”
胤禛:“”
胤祉揉了揉鼻子,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不可思議的事兒一樣,突然就壓低聲音,很神秘又很神奇的來了一句。
“汗阿瑪受了這種罪,別是招惹了什么臟東西吧。”
“招惹什么臟東西?”石蕊插言,很正經嚴肅的說:“就是天氣變化,腸胃不適而已。三弟,可能隨隨便便就傳播迷信。”
“即便有臟東西,那也是薩滿的事兒。”胤礽補充一句,并沒有否決胤祉神經兮兮的話語。
“要不,找薩滿來跳跳大神?”胤祉呆呆的提議,爭取坑一回爹。
“找薩滿來跳祈福舞,還不如請太醫好好瞧瞧。”
“就汗阿瑪的身份地位,一有不舒服,整個太醫院待命。”胤礽突然感嘆起來。
“不像我,大概是享受不了這種待遇了。”
“咋滴,還享受這種待遇?”石蕊眼神變得奇怪起來。“你也拉肚子了?”
胤礽:“不要詛咒我,我身體健康得很。”
石蕊:“哦!”
胤祉:“”
胤禛:“”
總感覺吃飽了是怎么回事?
胤祉摸摸肚子,明明早上沒用幾塊糕點,怎么現在反而膩歪得很呢!
“最近天氣的變化,的確挺大的。”胤祉言不由衷的道:“即便咱們現在還年輕,但是呢,還是要記得勤加衣服,看看汗阿瑪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那么好的身體,怎么就突然病了呢,明明前不久汗阿瑪還好好的,都能夜御”
胤礽左手握拳,放在下頜位置,假咳起來。
意在提醒胤祉。
胤祉已經知曉自己嘴瓢,差點暴露了康熙的隱私。畢竟有些話,有些事兒,他們做兒子的,懂意思就成,說出來的話,就有點兒討打了。
“還是得找太醫瞧瞧。”胤祉生硬的轉變話題,讓胤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就找太醫瞧瞧,最好全身檢查,順便再看看腦子。”
胤祉:“”
——太子二哥,嚴重懷疑你說我腦子有疾,并且我還有證據!
胤礽哈哈大笑,就帶著石蕊飄然走了。而胤祉好半晌才回過神。
“太子二哥,他這是在說什么。”胤祉有些懵逼的問胤禛。
“說你腦子有病。”
“老四,你腦子才有病呢。”
“爺這是闡述太子二哥的話。”
“呸,你肯定在趁機罵爺。”
罵罵咧咧,吵吵鬧鬧,單看背影,定然認為他們兄弟感情極好。
不過話說回來,單看現在的話,的的確確感情挺好。只是,怎么說呢,人總是會變的。隨著時間流逝,光陰飛去,誰又能保證未來的自己,不會變得及其討厭呢。
比方說胤礽,其實他一直很疑惑的。
到底是一開始,康熙對待他的父子感情就不純粹,利用大過寵愛,還是說最開始的話,康熙還是挺寵愛他這個嫡子的
只可惜,歲月流逝,帶走的不只是天真,還帶走了父子之間的信任。隨著光陰一年一月一日消逝,越長越大的胤礽,越發的領康熙失望,才有了皇十八阿哥胤祄病重,身為哥哥的他不去探望,反而做出夜窺龍帳的混賬事兒來。
這是歷史上記載的,康熙對皇太子胤礽徹底失望的伊始。
其實吧,就當事人胤礽而言,失望肯定是失望的,不管是康熙對他,還是他對康熙。
只不過他的失望,是在被一廢重立的那一刻達到了癲瘋。
不是錯字哦,就是癲瘋。
那時的胤礽,其實已經瘋了。看似清醒,實際上那根牽扯理智的弦,已經徹底崩裂。
自然的,胤礽癲瘋了。
至于康熙,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了吧。
不是因為他蠢笨不堪,當不起一國之君的重任。相反是他被師傅們教導得太好,就連處理事物都有條不絮,從來不用歪門邪道。
越能干,康熙就越心驚肉跳。
或許康熙想要的繼承人,是種聽話且平庸,事事都要依靠他的兒子,而不是時不時就要來一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混賬玩意兒。
這輩子胤礽總結了經驗,然后吧,就感覺自己一下子想通了。
一時躺平一時爽,一直躺平一直爽。
不就是躺平嘛,這業務他熟反正不可能配合康熙的,死也不要。
“咱們掛個牌子吧!”回到毓慶宮,胤礽突然向石蕊提議。
“什么牌子?”石蕊好奇的問。
“就掛,嗯,‘胤禔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石蕊沉默半晌,由衷的感嘆。
“要是大阿哥知道了,準要瘋。”還提議說:“要不改改。”
“改成什么?”胤礽知道石蕊也是個沒有憋好屁的家伙,當即就好奇的問。
結果石蕊怎么說的,“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
胤礽:“”
“這不是和我說的一個意思嘛!”胤礽抗議,讓石蕊不要這樣敷衍他。
“雖說有點兒掩耳盜鈴,但是吧,不承認,誰敢明面兒說大阿哥指的就是胤禔,其他親王郡王的兒子,也是可以稱呼阿哥的。”
胤礽沉默半晌,默默地豎起大拇指,夸贊石蕊好有想法,深得‘厚黑’精髓。
于是乎,原本該掛上的‘胤禔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換成了‘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相較之前的直白,如今隱晦是隱晦了,但是吧,懂的都懂。最最重要的是,在掛了‘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后,毓慶宮的大小主子,開始養狗了!
第58章
胤禔得知消息后,簡直恨死。但由于又沒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是說了‘大阿哥’胤禔哪怕告到康熙那兒去,康熙也沒有因此招來胤礽訓斥。
胤禔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整個人簡直像炸炮一樣,在自己府上罵罵咧咧,不過一天的功夫,嘴巴就長了燎泡,并且還便秘了。
胤礽知道后,哈哈哈的笑得差點抽筋。
“至于那么生氣嘛。哈哈哈,胤禔的氣性真夠大的。”
全然不提就胤禔對他的仇恨值。
畢竟按照仇恨值百分比,胤禔只是氣得火氣旺盛沒有吐血,已經夠可以的了。
胤礽挺惋惜的,就自己搗鼓,搞了一些爆竹來放,以示慶祝。得,胤禔太會自我帶入了,覺得這又是胤礽針對他會做的事情,又把自己氣得火大整夜睡不著。
還差點不對,是真的得了痔瘡。
總之再一次知曉胤禔身上發生的趣事后,胤礽直接整個人都笑得打跌。也就將那引發了胤禔上火根源的‘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很好的保留下來。
這不,這天趁著天氣好,跑來跑來毓慶宮做客的胤祉,無視了,啊,不對,是連看了好幾眼那個上寫‘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太子二哥,你怎么還沒有摘下這個牌子?”
“為什么要摘?”
胤祉愣住,順著胤礽思路一想,覺得沒錯啊,牌子掛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摘下?
并且又沒有點名指的是胤禔,胤禔自個兒小氣非要對號入座,關胤礽非要掛‘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這塊牌子什么事兒。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摘下的話,豈不是不能再看到提起這塊牌子時,胤禔無能狂怒的模樣!
想想就覺得很遺憾,胤祉腹黑的想,隨即說出自己找來毓慶宮的目的。
“太子二哥,今天上林苑打獵,你怎么沒來?”
“懶,想躺平。”
“???”
胤礽湊到胤祉的面前,瞇眼笑了起來。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胤礽笑著問。
胤祉點頭:“的確很不可思議。”
“這有什么不可思議的。”胤礽坐回了原位,連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幾分。“其實唯一覺得可惜的是,自從掛上那個牌子后,大哥就不愛到毓慶宮來逛了。”
胤祉默默點頭,其實要是自己被點名,還特意指出和狗處于同種水平,我也打死都不來毓慶宮。
說是來毓慶宮看胤礽,實際上是來毓慶宮被胤礽看笑話吧。
“三弟來毓慶宮不光是為了跟孤說今天上林苑打獵,孤卻沒有來的事情吧。”胤礽微微歪了歪腦袋,顯得八卦意味兒滿滿的道:“老實交代,三弟還背著孤,干了什么壞事?”
胤祉搖頭,顯得很書呆子的道:“我干壞事從來不背著人。”
胤礽:“三弟還挺驕傲的。”
“比不上四弟。”不知怎么回事,胤祉突然把胤禛拉出來說了。
胤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真不愧是愛新覺羅·胤禛,歷史上的雍正皇帝,存在感就是那么強,瞧瞧他們,本來好好的說話,他就‘蹦跶’出來,讓胤礽簡直樂得不行。
“對了,上林苑打獵活動,老四參加沒有?”胤礽好奇的問:“參加了的話,老四能拉開弓?”
胤礽可是一直記得的,他家的四弟柔柔弱弱,特別是那臂力,比女孩子都不如。
普通女孩子都能拉開一石的弓箭,而他只有半石。
胤祉卻因此陷入沉思:“參沒參加,咦,我怎么沒印象,感覺老四好像參加了,又好像沒參加。”
這是得了老年癡呆,怎么這么快就想不起該想的問題。
不對呀,胤禛這家伙的存在感挺高的啊。
的確挺高,問題是,又不是胤礽時刻緊迫盯人,就專注點全在孤本字畫上的胤祉而言,那些個同父異母兄弟們還不如一本并不怎么珍貴的古書呢。
平日里和胤禛關系還算不錯又如何?
該忽略的時候,胤祉還是能夠做到將胤禛完全給忽略。
胤祉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反而覺得胤礽太過于驚訝了。
“哎,孤只是想知道老四長進了沒有。”胤礽輕笑了起來,順便拿自己做比喻。“像孤,完完全全可以對太子妃來個公主抱轉圈圈,老四行嗎?臂力不夠勉強抱起來,不怕閃著腰?”
胤祉順著胤礽的思路往下想,重點是胤禛抱著自家福晉轉圈圈,然后一起往地上砸的腦補場面,直接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的確,老四他太弱了。怎么能這么弱呢,說不定和四弟妹比,都比不上呢。”
說著,胤祉又哈哈大笑起來。
惹得守著殿門口的太監們面面相覷,更惹得領著丫鬟端來糕點的石蕊,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了。
——嘿,這就是你疼愛弟弟的方式?
石蕊瞬間想到自己好像面癱,做不出除板著臉以外的表情,不免幽幽一嘆。
“太子爺,三爺,皇阿瑪有請。”
“???”胤礽表示驚訝:“汗阿瑪有請,你端來糕點干嘛?”
“我在家里邊吃邊等你回來啊。”石蕊板著臉,無比嚴肅的道。那一瞬間,胤礽還以為戒律堂的師叔,附體石蕊了呢。
胤礽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然后看向胤祉:“走吧,三弟。”
胤祉這時候才恍惚想起,自己來毓慶宮的目的好像并沒有完全達成。還沒說話聊天盡興呢,汗阿瑪就派人來請了。
講真,汗阿瑪真的沒有在毓慶宮安排數不清的眼線、釘子嗎?
胤礽起來,含笑看著胤祉,一切都在不言中。
依著康熙的疑心病,會不以不放心兒子的名義,大肆往毓慶宮安插眼線和釘子嗎?
怎么可能不會?
這種心知肚明的事情,說出來只代表人蠢。很難不去想胤祉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倒現在才開始懷疑康熙有沒有在毓慶宮安插眼線釘子!
嘖,原來除了三歲以下的異母弟弟們,胤祉這孩子還挺單純的啊。
很快,胤礽帶著胤祉抵達乾清宮。
此時康熙正躺在搬來放在殿中央位置的美人榻上,穿得挺厚的,身上還蓋著毛茸茸的毯子。
自從那啥過后,康熙的身體就真的不好了。不是今天咳嗽,就是明兒流鼻涕,還懼冷,哪怕大夏天都不敢隨隨便便放冰盆。
其實吧,太醫院的太醫們的醫術都頂頂的好,如果康熙聽醫囑,估計不會反復身體差。
只不過誰讓太醫們共同開出的醫囑,是讓康熙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呢。
按時吃藥還好說,可是放下國家大事好好休息。呵,依著康熙對權利的看重,可能嗎?
所以,得,時不時身體不好,時不時的感冒一場都是自找的。反正胤礽是沒有那么大的心,從沒想過弄藥給康熙改善體質。
他這輩子擅長坑爹,可不擅長坑自己。
胤礽進殿,先給康熙問好,語氣淡淡的,好像并沒有多高興。
康熙深深的看了看胤礽,轉而撇頭問胤祉:“老三最近挺喜歡去毓慶宮找你太子二哥。”
胤祉呆萌的眨眨眼睛:“太子二哥說話風趣又幽默,陪著太子二哥說話,兒子很高興。如果有可能,兒子希望天天去毓慶宮報道。”
康熙:“”
聽著是好話,但是堵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康熙深呼吸,下一刻剛準備說點什么時,胤礽有話講。
“汗阿瑪身體好了沒?”胤礽故作關懷的問:“吃藥了沒?太醫開了什么藥?別是藥沒了,汗阿瑪又忘了喝吧。”
康熙:“”
莫名覺得胤礽關心中透著諷刺,康熙默了默,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
“朕的身體好得很,不需要吃藥。”
“那汗阿瑪一定是因為寂寞空虛冷,所以才會在兒臣與三弟聊得興起的時候,召見兒臣與三弟。”胤礽笑靨如花,從頭到腳卻寫著疑問。
如果不是,怎么心急火燎的就打發人跑來毓慶宮請人。還不止叫了他,連胤祉都一并叫了。已經不是承不承認,有沒有往毓慶宮安插眼線、釘子的問題了,而是明擺著,正兒八經告訴胤礽,就是在毓慶宮安插眼線、釘子,原因嘛自然是不放心,覺得兒子還小咯。
嘖,說白了,就是怕他脫離掌控吧。
實際上,早就脫離掌控了好不好。
只是想看某人的笑話,所以才假裝自己不知道。
胤礽越加的不想跟康熙玩了,主要是表演父子情深太過膩歪。除了小時候康熙給他把過尿外,胤礽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哪點是被康熙照顧的?
他從小到大都是太監、嬤嬤們養大的,康熙處理完國家大事,心情好的時候就逗弄一番。畢竟康熙還有去后宮廣施雨露,為愛新覺羅一氏開枝散葉的神圣工作,時間都很趕,哪里有很長的時間逗弄兒子。再者康熙又不是只有胤礽一個兒子,只不過胤礽是赫舍里氏拼了命留下的孩子,占著嫡子的位兒又是太子,康熙自然比其他兒子更關心胤礽。
實際上,真的,胤礽或許真不是康熙最疼愛的兒子,胤禔所獲得的父愛,都不一定比胤礽。還有胤禛,甚至胤禩,受到的疼愛也是不少的。
畢竟被偏愛的,才有恃無恐。不然為何胤禩那個反骨仔會生出野望,甚至和康熙鬧翻后,敢在康熙生辰之時送上死老鷹?
胤礽心中嗤笑,下一刻直接懶洋洋的問。“所以汗阿瑪,你既然沒病,又沒忘了吃藥,心急火燎的叫兒臣來干嘛?兒臣還以為汗阿瑪為了不吃藥特意耍賴,想讓兒子來哄你呢。”
康熙:“”
胤祉:“噗。”
康熙斜眼瞪他。
胤礽卻笑了起來,甚至含笑的問:“三弟這是漏氣了?”不然干嘛‘噗’。
第59章
漏氣的三弟,啊,不是,漏氣的胤祉,也不是。是愛新覺羅·胤祉,轉而就用特別委屈的眼神瞅著他。
——咱們關系那么好,你居然還說我,是不是親兄弟!
胤礽:???干嘛這是!
至于嘛!
萬幸胤礽不知道胤祉的委屈點在哪兒,不然準直接出言表示,正是親兄弟才會互相坑。要不是親兄弟,胤礽不止會挖坑,還會將人埋坑里填土埋了,哪里還容得胤祉表現出委屈的神色。
不信瞅瞅美人榻上靠著的康熙,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也不知道他收獲像胤礽這樣的帶孝子后,是內心哭唧唧呢,還是內心哭唧唧。
不是有句話說了嗎,寒冰蕭瑟北風吹,我兒叛逆傷吾心,
老實講,胤礽真的日夜期盼著康熙給他表演一出原地哭唧唧,猛漢垂淚像狗熊的那種哭唧唧。
可惜
不愧是心硬似鐵的漢子,所有心酸與眼淚,都咽進了肚子里。
胤礽嘴巴一歪,顯得格外的不懷好意。
“汗阿瑪,你想說什么,干脆一次性說了得了。你看看孤的三弟,這小臉蒼白的,都快被汗阿瑪擺出來的嚴肅臉給嚇得漏氣了。”
胤祉:“”
——能別提漏氣嗎?
——真心算球了。
胤祉整個人變得喪喪的,他哀怨的瞅瞅胤礽,又哀怨的轉而盯著地板磚瞧。沒其他原因,主要康熙的威嚴太重,胤祉他不敢直視。
“朕只是在想,保成和小三的感情真好。”康熙感嘆,但是吧,挺言不由衷的。就好像在看笑話似的,而且還是專門看兒子的笑話。
“沒辦法,誰讓三兒這個弟弟很可愛,很喜歡讀書呢!”
如果其他弟弟像胤祉一樣,胤礽也喜歡,可惜啊,一個個跟土匪似的,深怕斗不死他,慣常會的就是聯合起來一起坑他。
完全沒有將他當成哥哥看。他后來也就,當成生死大仇人一樣,拼命的互掐。
“小三,你聽聽你太子二哥說的話。”康熙搖頭,顯得很高興。“居然會夸你可愛,朕真是沒想到。”
這老登兒,是想挑撥離間吧!
胤礽懷疑康熙喪良心,但轉念一想,康熙不是從來都沒有良心得嘛,怎么壞良心了。
于是乎,胤礽笑容越發燦爛。不為別的,就為了‘小三’的別稱。
不得不說,‘小三’的別稱,讓胤礽的心情愉悅極了。
他好喜歡,決定了以后就叫胤祉小三兒。
三弟都不叫,感覺沒有小三兒親密。
胤祉卻覺得怪怪的,不止康熙奇怪,就連胤礽的笑容也是怪怪的。
嗯,感覺怪就對了,畢竟胤礽活了三輩子,在他的認知里,小三就不是一個好詞匯。喊人小三,聽著倒是挺親近的。
但是吧,就怪怪的。
倒和胤祉的感覺有點兒相似,胤祉同樣不喜歡小三的稱呼。康熙這樣叫他,沒辦法,誰讓他是兒子。可他的太子二哥這樣叫他,不好意思,他感覺自己想殺人。
哦,鑒于胤祉的膽子,想殺人真的只是想而已。
畢竟這世上是有腦補這種十分優秀的詞匯,胤祉旁的不行,但是腦補絕對超級厲害。
“汗阿瑪”胤祉擰巴一張臉,苦兮兮的道:“能不能不要叫兒子小三啊。”
“那叫什么?”胤礽轉而代替康熙問:“大三?老三?”
胤祉更加擰巴一張臉,更加苦兮兮的道:“老三就很可以了。”
康熙:“德性,一個稱呼而已,朕看你都快哭了。”
“可不是快哭了嗎?”胤礽‘心疼’弟弟,忍不住幫腔:“汗阿瑪你說你也是,叫兒子保成,怎么就叫三弟小三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弟是后娘啊,不是,是宮娥養的呢。”
胤祉斜眼瞄他,眼神盡顯哀怨。
是想說后娘養的吧。
結果發現他就是后娘,啊不是,是小娘養的,所以果斷改口
太欺負人了,胤祉只想左右開弓,將胤礽揍一頓,但還是那句話,胤祉只敢想一想,動手嘛,那是不可能的事。
其實仔細想想就可以發現一個問題。
康熙的兒子中,老大憨,老二奸,老三呆,老四以下賽猴精。
評價有些夸張,但是‘奸’的老二,愛新覺羅·胤礽對他那些個倒灶的弟弟們,嘆為觀止。
還說他奸,就臭弟弟們玩花活兒的手藝,簡直秀出天際。所謂的九龍奪嫡,實際上就是就是九個出色的弟弟在玩。
不關他這個最終會被兩廢兩立的廢太子什么事。
如果要他評價,只能說沒有感情,勿擾。就像現在,不可否認,胤礽心里超級爽。
“汗阿瑪,你可不要欺負小三兒。”
胤礽再次給出致命一擊,不止喊胤祉小三,還加了一個‘兒’字。
胤祉感覺胤礽真的太欺負人了,忍不住沖康熙告狀:“汗阿瑪,你看看太子二哥,簡直太過分了。居然叫我小三兒,嗚,兒子哪里‘三’了。”
康熙:“”
三兒啊,你的理解,是不是有一點點毛病。
胤礽言語過分嗎?其實不過分的,胤礽這樣子做,其實反而讓康熙忘了叫他們來的原本目的。
這不,康熙就不太記得起來,還道。“朕累了,保成帶著你這個蠢弟弟趕緊滾。”
康熙笑罵,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堵得胤祉都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來符合康熙的評價。
——得,你說我蠢,那我就蠢吧。
——反正在你老的眼中,兒子都是蠢的,只能分大蠢小蠢,或者中蠢。
胤祉委屈滿滿,到底麻溜的跟著胤礽一起滾出乾清宮。然后,單方面的宣布和胤礽友盡三天。
至于為什么沒有友盡一周,是因為胤禔又特么干了件蠢事。
氣勢沖沖的闖毓慶宮,想要靠武力解決那塊‘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結果剛特么闖入毓慶宮,剛跑到胤礽的面前,還來不及說什么,就直線滑倒,給胤礽拜了個早年。
胤礽:“”
“哈哈哈。”
胤祉憋不住笑的哈哈大笑起來。簡直讓一不小心,就把門牙摔掉一顆的胤禔險些氣得炸肝兒。
“果然從小腦子進水,到現在都掌握不了平衡。我說大哥啊,你也別蹬孤了,再瞪都是一個結果,你啊,就是智商和外表一樣,都特別讓人著急。”
胤禔:“老二,你石木(什么)意思?”
“哦,漏風了。”胤礽心情極好的提醒。
胤禔:“”
胤礽:“大哥要不要孤幫忙叫太醫?或者去請惠妃娘娘來?”
“老二,你給我等著。”
胤禔捂住嘴巴,從地上掙扎著爬起。
胤礽隱約看到,有晶瑩的淚水充斥在胤禔的眼眶里,要掉不掉的,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胤礽愣了愣,轉而說到:“那個大哥,要不孤替你請個會鑲牙技術的太醫來。”
胤祉憋住笑提醒:“爺可從來沒有聽過有太醫會鑲牙的。”
“會吧,孤記得齊太醫,就會婦科,還會修指甲,難保沒有其他太醫會鑲牙。”
“哦~”這倒是胤祉不知道的,難免好奇的道:“大哥,聽到太子二哥說的沒有,要不要試試。”
“滾。”胤禔咬牙切齒。
“那個大阿哥。”石蕊走過來,剛好聽到這一句,不免有些不悅的提醒。“這里是毓慶宮,可不是直郡王府。”
胤礽輕輕點頭,表示石蕊說得都對。
“還不快來人。”石蕊高聲喊道:“將大阿哥抬到惠妃娘娘宮里去,也要惠妃娘娘好好瞧瞧,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在宮里橫穿直撞,懂不懂人事兒,看看現在,都缺德掉牙了叭!”
第60章
胤礽還有心情跟那群狗日的兄弟們你來我往,石蕊卻超級沒有耐心。她就一個意思,送上門來的狗,不打白不打。
真以為毓慶宮門口豎立的那塊牌子,是說笑。哪怕有億點點含蓄,但是說了大阿哥與狗不得入內,胤禔非要對號入座,那也沒辦法,畢竟胤礽又不是神,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的思想不成。
胤禔:“老二,不悔方國泥(不會放過你)的。”
“嬤嬤呢,侍衛呢,趕緊的,將人給惠妃娘娘送去,順便再拿著孤的帖子,去請會鑲金牙的太醫,費用孤出了。”
本來胤礽還把胤禔看成了和狗子平輩的家伙。結果這么一看,可愛是可愛,但是忒煩人。
石蕊先前準備將胤禔送回丟給惠妃娘娘的行為,胤礽簡直不要太贊成,他都擺爛成這樣了,怎么還能上門找他的麻煩呢。
太不是人了,簡直ACD,沒有一點B數。
很快,心里沒有一點B數的胤禔被抬著送出毓慶宮,不出意外會抬到惠妃娘娘所在的鐘粹宮。
至于胤禔會怎么頂著漏風的嘴,詛咒胤礽和石蕊兩口子不是人,又怎么補摔掉的門牙,就不是胤礽和石蕊,該操心管的事了。
胤礽現在忙著和胤祉東拉西扯,順便打牌呢!
難得胤祉主動上門,沒再繼續友盡,胤礽又怎么可能小心眼,不選擇原諒弟弟呢!
“下次來,咱們涮鍋子。”
“為什么這次不能涮?”
胤祉的問題,讓胤礽一下子方住了。對哦,為什么這次不能涮。他好歹是太子啊,打一聲招呼,讓御膳房的人送來食材,有問題?
擔憂麻不麻煩的問題,這是他該擔憂的?
胤礽趕緊安排,不一會兒,就吃上了熱氣騰騰的鍋子。特別是血豆腐,據說是新鮮的鹿血做的。
超級滋補,并且鹿茸、鹿肉還有鹿啥鞭,都被片成片兒,送來一起涮鍋子。
胤礽:“”
感覺對又感覺哪里不對!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復雜的心情,胤礽埋頭很矜持的保持食不言寢不語的繼續吃,順便還勸胤祉多吃一點。
就這樣,美好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唆’的一下,在不經意間,康熙完成了幾次征討格爾丹的‘偉大’事業。
隨后勉強算是大勝而歸,高興壞了的康熙,就又開始新一輪的封賞。
按照康熙偏心眼的傳統,除了胤礽外,九龍奪嫡的全體成員,各有封賞。
而胤礽為啥沒有封賞呢,拿一句老話敷衍就是,胤礽身為皇太子已經封無可封,難不成還要康熙把皇位讓出來不成。
依著康熙的狠心勁兒,主動讓出皇位那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敢有想法,直接砍掉你的爪子,讓你連混吃等死的廢物都當不成。
估計在康熙的心目中,胤礽就是那種明明可以混吃等死,可以靠熬死康熙登上皇位,偏偏要想憑借實力登位的不孝子。
胤礽可以憑實力得到那個位置,但真的可以憑實力嗎?
那不是憑實力,而是造反,是不孝。
也就是說,胤礽注定難逃一劫。
該被廢還是得被廢,畢竟康熙要養蠱,自然得讓,他這個讓康熙失望到了極點的兒子,當后繼者的踏腳石。
其實胤礽很明白的,已經被廢了的頑石,除了當踏腳石外,根本毫無用途,何不廢物利用一下呢。
可以說,胤礽早就過了嗚呼哀哉,見天嚎哭親爹偏心眼的年齡了。
所以吧,面對康熙偏心眼的賞賜,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暗地里板著手指頭算,到底什么時候,康熙這個偏心眼的后爹,才會最終下定決心,借題發揮把他給廢了。
可惜最終,該發生的事情,依然按照記憶中的齒輪,往前移動。絲毫沒有提前,哪怕胤礽其實表現得夠明顯的,但依然不多不少,依然會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時候發生。
那個時候,康熙十三年出生的胤礽已經34歲了,稱得上正值壯年。
和日漸衰老,卻依然雄風呃,自從得了某種病后就力不從心的康熙,完完全全像是三代人。
意思是說,康熙不像爹,而像爺
再者,胤礽本身重生之前,就去了修·真·世·界溜達了一圈,哪怕這輩子修煉到頭來不過區區筑基,但是吧,修煉者長生是公認的事實。
而且駐顏有術,容顏可以保持幾十、幾百甚至上千年都不會改變。比方說現在的胤礽和石蕊就是這個樣子,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模樣兒依然會和大婚時候,看起來一模一樣。
這對還想再活五百年來的康熙來說扎不扎心?
胤礽還時不時的帶著他那容顏不改的好師姐,跑去康熙的面前晃悠。
就問康熙氣不氣!
氣肯定是氣的,說不得還會氣得吐血。
反正從康熙三十七年大封子嗣開始,到康熙四十七年的十年時間,康熙對胤礽這個兒子是越發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胤礽毫無在意,甚至還時不時用康熙的變臉跟石蕊打賭,明天的康熙臉皮會變什么色兒。
石蕊也是個狹促的,不是猜測七彩,就是五彩斑斕的黑。最過分的是,有一才還猜測康熙不止臉變綠了,就連頭發也
“直接形容青青大草原得了。”胤礽吐槽,順便還跟著石蕊一起,一塊兒嘲笑。
石蕊:“師弟仔細算算,這些年來,哪怕汗阿瑪那玩意兒不中用了,后宮也沒減少秀女進宮。特別是(康熙)四十年后進來的低位嬪妃們,根本就是在后宮虛度年華。”
“嗯哼,小十八還是出生了。”胤礽卻道。
“是啊,師弟以前不是說過嘛,小十八是你被廢的關鍵,缺了誰的出生都不能缺少他的。”
胤礽:“師姐這樣說,我就不困了啊。”
石蕊:“不困什么,睡覺。不知道明兒汗阿瑪又要以何種方式訓猴呢。”
“訓猴?我還訓狗呢,直接說汗阿瑪越來越不待見我就是了,還訓猴。”胤礽嘆息:“這些年哦,我可真難,連名下的兒女們都活得戰戰兢兢。”
“tui。”石蕊直接噴胤礽:“還要不要臉了,誰戰戰兢兢?不知道誰前不久帶著孩子們跑去御花園燒烤,蓮花池里不光蓮花、荷葉遭了殃,連宜妃娘娘栽的心愛玉蘭樹都被薅禿了。”
“我本來想薅玫瑰的,但是沒找著,只有月季,就干脆薅玉蘭樹了,別說玉蘭花用來烤著吃,挺不錯的。”
石蕊:“怪不得宜妃娘娘一陣哭訴,連汗阿瑪都說大兔崽子帶著一群小兔崽子呢。”
“是啊,所以我回嘴一句,我是大兔崽子帶著一群小兔崽子,那他又是什么,只暗示他是老兔崽子,就罰我關禁閉半個月,真是無情又無理取鬧的渣男。果然呢,到了更年期發作的年齡了,就算是男人,也特別的反復無常。”
“好歹是皇帝,高高在上慣了,你這樣懟他,他能不惱羞成怒?”石蕊倒就事論事。“話說回來不過半個月的禁閉而已,正好你可以咸魚躺著,在毓慶宮好好休息。我想著半個月,誰都不會打擾你的。”
“但愿如此吧!”胤礽感嘆:“上了年齡的老兔崽子,脾氣就是大。”
石蕊:“”
石蕊對胤礽的吐槽,簡直沒話說了,因為他也是這樣覺得的。
石蕊深深覺得康熙他丫的就是有毛病,因為女人的哭訴罵兒子之前,就不能動腦子想想,你罵的是親兒子。
親兒子將心比心,靈魂一問,倒讓他惱羞成怒的,真的無情又無理取鬧。
tui,當誰不知道你對自己的嫡子越來越看不順眼啊,真想要將嫡子的太子之位廢了,就趕緊行動。
拖拖拉拉的,時不時還要被嫡子氣上一頓,嘖,就問值不值得!
石蕊反正覺得挺不值得,可誰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說不得他有受虐傾向,就喜歡時不時的在胤礽這兒找不自在呢。
胤礽雙手一攤,圓潤的躺到了美人榻上,還翹起二郎腿,吹著口哨,開始神預言。
“我掐指一算,發現明日老康臉色又要綠。”
石蕊呸呸呸:“你口中的老康,哪天不綠了?”
“不信?嘿,等著瞧。”
石蕊:“倒不是不信,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有啥不可思議的。”胤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突然就坐起來。“看過有關我的野史沒有?”
“我從哪里看?”石蕊無語。
“哦,對,你沒機會看。”胤礽又道。“我記得后世的某部野史,曾經記載了我被廢的其中一個原因。□□后宮,與康熙頗為寵愛的貴人通奸偷情。”
石蕊:“”
“師姐信嗎?”胤礽詢問。
石蕊搖頭。“我們上輩子相處了幾百年,你是什么人,難道我做師姐的還不清楚,會有這樣的記載,大概是想盡可能的污蔑你,讓世人認定是你品行不端,才會被康熙廢了。”
胤礽又躺回了美人榻上。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真的提不起勁兒,還報復的心思都提不起來。倒不是懦弱,不敢跟他們硬碰硬,而是突然性的就覺得,這樣子做的話,根本就不知道。”
“包括皇阿瑪,他都不值得我繼續拿他當父親看到。他是皇帝,而我啊,就是個生而克母的混球!”
說到這兒,胤礽卻又像個神經病的臉色一變。
“我最討厭就是他說我‘生而克母’。明明是他在臨死之前答應了皇額娘要好好待我,結果把我當成狗,當成他好兒子的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