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 131 章 困擾
兩人邊喝邊聊, 印舟得知蔡乾最近借著《梟雄》小小的火了一把，又接了個角色, 馬上就要進組了。
他有時候會組織或大或小的聚會，維系關系，拓展人脈。今天這場算是范圍很窄的，來的人不一定是他的至交好友，但都跟他背景差不多，家庭條件很好的, 有幾個是娛樂圈公司老板家的人，不一定很紅，但話語權很大。
蔡乾在這種場合叫約印舟來, 也存了其他心思。
印舟雖然沒有必須要結交這種人的想法, 但不會拂了他的好意。
了解到他的意思后, 蔡乾不再提他們，印舟跟他聊了聊自己近期的事情, 很容易就說到了黎川身上。
“你認識黎川？”
“嗯，早就知道他了, 但前幾年才熟悉起來, 他家挺厲害也挺低調的。”
蔡乾告訴他黎川家里是做房地產的，瞞得好，網上基本沒人知道。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蔡乾說。
印舟：“他已經來了？沒看見他。”
“他早就來了，今天我本來沒打算請他，他太大牌我跟他也沒有特別熟悉, 但他從別人那里聽說我今晚有個小品酒會, 主動問我能不能來，來了以后拿著酒不知道去哪喝了。”
他無奈地說：“我尋思他這是專門喝酒來的吧，心情不好喝酒, 糟蹋酒了。”
這是在借酒消愁？
不太像黎川的作風，難道跟宋云有關？
印舟琢磨。
而這時候，蔡乾放在旁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這回是有人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印舟回神，說：“我沒關系的，你要是有事你可以先。”
從他跟蔡乾坐下，蔡乾的手機就有過好幾次動靜，每次都是有人給他連續發好幾條消息，可蔡乾只拿起來看了一眼就把手機往下蓋住，沒有要回的意思。
這回那邊干脆電話打過來了，蔡乾眉頭微皺地把語音掛掉，抬頭的時候重新露出笑容：“沒事，不用管。”
印舟沒有窺探人家隱私的意思，也就沒再多說。
不過僅僅兩分鐘后，印舟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蔡乾！”
是一把男聲，聲音帶喘息，像是跑過來的。
印舟循著聲音回頭一看，看到了一個長相很漂亮精致的omega，那位omega的出現，分散的各個地方的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隨后看向蔡乾，臉上帶上了看戲的表情。
顯然是知道什么的。
蔡乾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印舟第一眼看到這個omega的時候沒什么想法，而且下一刻他就被這位omega身后一閃而過的人影抓住了注意力。
“嗯？我看到黎川了，乾哥，有人找你的話我先過去看看黎川？你們先聊。”
他看到黎川腳步不太穩，顯然是喝了不少。
而且這omega看樣子找蔡乾有事，猜得沒錯的話很可能就是今晚一直在找蔡乾的人。
“……好。”蔡乾說。
印舟起身走向門口。
那個omega站在原地順了兩口氣以后也朝他這邊走來，眼睛一直落在印舟身上，死死盯著他，有打量也有敵視，幾乎毫不掩飾。
印舟有點莫名其妙，不會是因為他之前跟蔡乾聊天就對他不爽吧，這也太容易吃醋了。
他沒有躲閃，朝這醋勁兒極大的omega微微一笑，腳步不停地和他擦肩而過。
那omega僵在原地。
等印舟離開，omega也不管其他人，眾目睽睽之下快步走向蔡乾，一把抓住他結實的手臂。
委屈又著急地叫他：“乾哥。”
一直非常紳士友好的蔡乾此刻冷著臉，手腕一轉從他手里脫離出來：“你來干什么？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我就是來看看。”omega咬牙說。
一旁的少爺明星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呵呵呵，蔡乾，這就是你近期那個粘人得緊的小情人啊，長得很眼熟啊，嗯……好像跟印舟有點像。”
“還真是眉眼間有點像，一個omega版本的印舟？”
蔡乾警告性地瞪了他們一眼，垂眸說：“跟我來這邊說。”
……
“蔡乾喜歡印舟吧？找了個這般模樣的小情人。”
“是啊，你說印舟看出來沒有？”
“看樣子沒有，畢竟也沒像到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程度，而且我們是先入為主知道他的身份。”
“話說回來，印舟一個alpha，長得確實沒話說，而且因為是個alpha，反而更帶感了，嘿嘿，也難怪蔡乾那么喜歡他。”
另一邊，印舟在一個走廊盡頭的陽臺上找到了黎川。
還沒走近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黎川已經看到了他，但他沒什么反應，舉著杯子又灌了一口。
印舟看得“嘖”了一聲，兩手抱胸說：“挺有手段的，喝醉了，意思不清醒的時候可以給宋云打電話，就可以讓他來接你了。”
不出意外的，黎川遲鈍兩秒后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可很快又暗了下去。
“他討厭我，估計要跟我絕交了，就算我醉死在這里他也不會管我。”
黎川沒發現印舟一句話就問出了他的問題。
這才殺青多少天，怎么就鬧到要絕交的地步了？
印舟嫌棄地踢了踢他的腳，在他小沙發上坐下，隨口安慰道：“宋導心胸寬廣得很，只要不是你強上了他，他不至于跟你絕交吧。”
黎川抬到半空中的手一停，臉色更難看了，幽幽地看了印舟一眼。
印舟挑眉，不會被他說中了吧。
“你有這膽量？”印舟來興致了，“來來，分享一下？”
看他一副看熱鬧的模樣，黎川眼神閃爍，欲言又止，嘟囔道：“我特么才不會說出來讓你笑話我。”
印舟正經道：“不笑話你，我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黎川用手指狠狠點他：“你！就！是！”
印舟拍開他的手：“都已經過去這么多天了，你還在這借酒消愁，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啊，都這樣了你真不打算咨詢一下專業人員的意見？”
“你？專業人員？”黎川本能地反對他。
“那當然，不然你說娛樂圈第一男神是怎么被我拿下的。”印舟得意道。
“……到底誰拿下誰，被壓的明明就是你。”
“那又如何，重要嗎？我就說現在人是不是我的。”
“……”
“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殺青宴那天。”
黎川還是把事情簡單說了，《濃霧》殺青宴那天晚上，宋云毫無意外地喝多了，他也喝多了，之后的事情非常狗血套路，就是一出酒后亂性的戲碼，宋云第二天醒來一言不發地走了，之后不回黎川微信，不接他電話。
黎川甚至上門找過他，宋云也沒出來見他。
“等會兒，你不是說是你強上了他嗎？”印舟道。
“問題就在這里，那天晚上我喝太多了太興奮，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我有沒有強行……但是從宋云的反應來看，如果不是我強……他也不會這么避開我排斥我。”
一個alpha的力氣在喝大了以后更加不受控，beta在alpha手里壓根沒法掙扎，所以黎川這個猜測不無道理。
“我平時不可能這樣對他的，肯定是因為醉酒，現在能想起來的都只是一些小片段，我印象里他好像回應過我，那我怎么受得了，激動得都忘記自己叫什么了，可能是錯覺吧，導致犯下了大錯。”
印舟托著下巴沉思。
“就算告訴你了，你又能有什么辦法，他壓根不見我也不聽我說話不聽我道歉。”黎川低頭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許久沒聽到印舟的聲音，黎川有點急了：“喂，今晚你不給我想出個辦法來，我……你就別想走了。”
印舟手指規律地點了點自己的臉，說：“鑒于不能很肯定地跟你說什么，但是以我對宋導的了解，如果你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不會是這個反應。”
黎川有點發愣：“什么意思？”
“這樣吧，他可能有什么顧慮，既然你約不出來，我來給你們一個臺階，我來幫你約。”
黎川半信半疑：“你？”
印舟想了想，說：“直接約估計成功率不高，你最近不是在籌備復活演唱會嗎，第一場是什么時候來著？”
黎川額角青筋跳了跳：“什么復活演唱會，是復出巡演！”
“嗯，到時候你給我票，我和顧青修一起去，順便約上宋導，有我倆的面子，而且演唱會不是私人場合，他應該會同意出來。”
黎川眼睛微微睜大，昏沉的大腦急速運轉，發現可行。
是啊，他在劇組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多次提起演唱會的事情，宋云也答應過要來的。
可畢竟出了這種事，他還是有點不安，從小到大就沒有這么忐忑不自信的時候：“他來了我的演唱會也不能代表他會跟我說話吧，上次我都去到他工作室了，他看到我了都沒跟我說上一句話。”
印舟又“嘖”了一聲，嫌棄地看著他：“你腦子扔哪里了，你的自信心呢？那是你的演唱會，黎大歌手，他都已經來到你的場合了，你不能好好唱好好表現，用只屬于你的魅力征服他？而且你不是會寫歌嗎，這段時間的感受夠深刻夠強烈了吧，就沒有靈感？”
黎川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后差點蹦起來：“你說的對，歌我有寫，這幾天除了找他想他我就是泡在歌房里，好就這么說定了，你一定要幫我約他出來，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到時候綁也要把他給我綁來，如果沒越到，演唱會的票你就別想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機跟顧青修約會。”
說完，他已然滿血復活，風風火火地起身走了。
兩分鐘后，他收到了黎川的信息：【演唱會在下個月二十號！】
印舟坐在原地沒動，抬手揉揉額頭，打開手機找到了某個人。
今夜有扁舟：【顧老師，下個月二十號能空出兩天時間來嗎？想跟你約個會。】
第132章 第 132 章 為什么不重色輕友
和顧青修約好了時間, 印舟很舒坦地在沙發上吹了一會兒風。
坐了一會兒后，他起身打算回去會客廳。
剛要轉身就看到陽臺外面一樓對面的一棵樹下, 有兩個人在拉拉扯扯，印舟定睛一看，這不是蔡乾和之前那個瞪他的omega嗎？
那位omega緊緊抱著蔡乾，蔡乾幾次想拉開他都沒成功，那omega說了句什么，蔡乾動作頓住。
隔著有些距離, 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印舟沒聽見他們的對話，只看得出來那omega顯然很喜歡蔡乾。
印舟可不是什么非禮勿視的正人君子, 上前兩步以手肘撐在陽臺欄桿上, 懶散地看戲。
只見蔡乾對那小男生說了一通, 結果那男生用力地搖頭，踮起腳尖就想去親他。
蔡乾沒有第一時間躲開他, 兩個人嘴唇相貼，那omega激動極了, 想要深入的時候, 蔡乾卻在下一刻就用力推開了他，冷下臉色。
印舟很少見到他沉下臉的樣子，頗為新奇，看來這別扭鬧得挺大。
而蔡乾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無意間抬頭, 看到了高處陽臺上的印舟。
印舟沒有躲開。
沒想到蔡乾見到他以后一頓, 抬腳就往酒莊里走。
印舟直起身，站在原地琢磨，不會是要來找他吧, omega還在站那兒呢。
那個omega男生也看到了他，在印舟看過去的時候死死瞪著他。
印舟無奈，他只想看熱鬧沒想引火燒身啊，這種時候只能躲避風頭，離開了陽臺。
邊往回走給顧青修發消息吐槽：【我看八卦的時候好像被連累了，倒霉貓貓.jpg。】
顧青修那邊很快回消息：【怎么？】
今夜有扁舟：【疑似蔡乾的小男朋友來了，結果蔡乾沒有重色輕友，他吃醋了，看著挺兇的。】
小氣顧：【他要做什么？】
今夜有扁舟：【不知道，看樣子想來打我。】
小氣顧：【我說的是蔡乾，為什么不重色輕友，他要做什么？】
看著這條消息，印舟沒忍住笑了起來。
今夜有扁舟：【不知道，等會兒告訴你。】
小氣顧：【別管人家情侶的事情。】
今夜有扁舟：【我盡量，乖巧.jpg。】
小氣顧：【打屁屁.jpg】
今夜有扁舟：【撅屁屁.jpg】
那邊沒再回復。
印舟動了動手指，把顧青修的備注改成了“醋精顧”。
回到之前的會客廳的時候，蔡乾也正好走了回來。
印舟收起手機：“你就這么回來了？”
蔡乾低聲“嗯”了聲，說：“我和他……”
只說了三個字就不知道要怎么說了，眼神幽深地看著他。
印舟一愣，這眼神……可沒等他看清蔡乾就快速轉開臉，幸好這時候旁邊有個人走過來朝他示意了下：“蔡哥，你還把柳公子叫來了啊？”
“柳公子？”
兩人順著指示看過去，右邊角落里的沙發上，有個人背對著他們坐在那里，只看到小半個背影，從那人寬闊的肩膀看，像是個alpha。
蔡乾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那人就回過頭來。
印舟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竟然是他見過的人，齊宇娛樂的公子爺柳問均。
柳問均起身朝他看來，一點不驚訝，笑著對他招手：“印老師好啊，終于，又見面了。”
語氣里帶著些耐人尋味。
“柳公子也好。”印舟笑著說。
蔡乾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你們認識？”
印舟表現得跟他并不太熟的樣子，而且事實也是如此：“只是見過一面。”
柳問均壓根沒看蔡乾，只看印舟，不掩眼中興趣。
初夏時節，印舟今天穿了身半休閑半正式的衣服，全套淺色系，顯得整個人年輕又青春，和在溫泉酒店的時候很不同。
而他身上氣質慵懶隨意，漆黑的瞳孔神色淡淡地瞥過來，立體精致的五官不顯O氣，讓人一眼心動又極其耐看，移不開視線，忍不住想更靠近他，一探究竟。
柳問均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說：“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小鐘發的照片，照片里有你，正好我在附近就過來了，怎么能錯過跟你見面的機會呢。”
蔡乾知道他在圈子里的風評，上前一步擋在印舟身前：“柳公子，印舟是我朋友，你還是別把你在國外的那些手段拿到我這里來的好。”
這話說得不客氣，柳問均瞇了瞇眼睛：“哦？我的什么手段？”
兩個alpha面對面對峙，語氣都不太好。
“你可別在我最喜歡的演員面前詆毀我，破壞我的形象啊，作為他的粉絲，我為了他專門跑這一趟，很奇怪？”
“誰不知道你喜歡……”
柳問均冷笑一聲，意有所指地回懟：“我喜歡什么？總好過你不敢喜歡吧。”
蔡乾被噎住，眼神閃了閃卻沒敢回頭。
這時候，印舟輕輕撥開蔡乾，淡淡看著柳問均：“放心，你本人就在這里，你的形象不需要別人破壞。”
柳問均定定看著他，忽然軟下臉色：“他在我喜歡的人面前那么說我，你可別討厭我啊，被偶像討厭很慘的。”
他這態度變得有點快，蔡乾都愣了愣。
柳問均走到印舟面前，低下頭：“我能重來一次嗎，挽回一下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說著，還伸出手小心地抓住印舟衣袖，晃了晃。
說到底柳問均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刻意收斂了自己那一身alpha的霸道尖銳之氣以后，做出類似撒嬌示弱的姿態的時候意外的并不讓人討厭，加上那張臉，確實容易讓人心軟。
像條大狗。
蔡乾瞪著眼睛看著他，裝，真會裝！
可惜印舟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他用兩根手指拎開他的手，沖他笑得惡劣。
“不能。”
柳問均：“……”
他默然看著印舟和蔡乾一起走到旁邊坐下說話，心想，原來印舟是個這樣的人。
軟硬不吃啊。
他嘴角帶笑走到旁邊坐下，沒故意湊上前，只是坐在旁邊品酒，聽他們說話。
印舟蔡乾沒管他。
但沒過幾分鐘，一個人突然跌跌撞撞沖進來，腿一軟居然摔到了地上。
“嗚……嗚啊……”
與此同時，室內所有alpha面色一變，就連空氣都靜了靜。
沖進來的是個omega，最關鍵的是，這個omega發情了。
一股甜膩的花果香在幾秒鐘內席卷了整個小廳，點燃了所有alpha的□□。
這是個發情期的omega，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他們面前，柔軟的身體在地上扭曲，白皙的皮膚不斷刺激著alpha的神經，omega細微的呻吟聲在耳邊不斷放大。
印舟狠狠皺了皺眉，低聲喝道：“蔡乾！”
那個omega就是和他在外面拉扯的人。
就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已經有alpha忍不住走上前，兩眼發紅地死死盯著他，理智在不斷拉扯。
最危險的是今晚來參加聚會的大部分都是alpha，只有兩個beta。
而一個發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比omega平時釋放的信息素濃度大了不止一倍，誘惑力更是強到不行。
再這樣下去會發生難以接受的后果。
蔡乾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一邊叫人一邊警告其他alpha。
印舟坐在原地沒動，閉著眼睛調整呼吸。
作為一個正常的alpha，雖然他喜歡的人也是個alpha，但生理上他當然會對omega的信息素有反應。
不過因為多次接受過顧青修的信息素腺體.液，他對其他人的信息素抵抗能力要強上一些。
酒莊里的beta工作人員很快到了，和尚且還有理智的alpha將其他alpha和那個omega隔開。
印舟聽到蔡乾低啞的聲音說：“你的抑制劑呢，有沒有帶？”
Omega虛弱難耐的聲音穿透各種混亂，傳到alpha的耳中：“沒有，我只要你……”
蔡乾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快送一支強效抑制劑來。”
“啊？蔡哥你不標記他嗎，他不是你的人？”
“別廢話，快去！”
大廳里的躁動逐漸平靜，工作人員拿著alpha專用的抑制劑，一個個給在場的alpha注射。
印舟這個位置比較角落，還沒輪到他們這里。
也幸好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都有一定的自控能力，不然還真沒法這么呆著。
專注，想想顧青修……
不行。
印舟本來想著用顧青修來轉移注意力，結果發現這樣更糟糕，顧青修才是那個真正會勾動他的欲望的人，就連他的信息素都在他想顧青修的時候變得更加活躍。
于是印舟只能清空大腦，數著自己的呼吸，慢慢平復。
嗯？誰的呼吸聲這么大，我的嗎？
不是。
印舟立刻睜眼，柳問均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他面前，低頭俯視著他，眼眶發紅呼吸急促，周身信息素已經在往他身上壓過來。
哦，忘了這里還有一個A性戀。
印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只要柳問均有一點動作，他就不會客氣。
管他是什么電影投資人合伙人，家里背景有多強。
柳問均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眼里暗色翻涌，在印舟冷冽的目光下，他反而清晰地覺得血液在沸騰。
就是這種眼神這種表情，明明長著一張讓人想蹂躪的漂亮的臉蛋，卻有著alpha的身體，alpha的信息素。
柳問均閉了閉眼睛，忽然一屁股坐在印舟面前的地上。
印舟的眼皮跳了跳。
“我好他媽難受！”
“……”
柳問均咬牙切齒地低吼：“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越看我越平靜不下來。”
有病。
印舟不想跟他多說，起身就要走開，被緊緊抓住了手腕。
“別走，你走了我更難受。”
被一個alpha死死拽著，印舟一時沒能掙脫開。
看了一圈，他拿起了旁邊桌上的一瓶酒。
柳問均看到，以為是要淋他一腦袋，忙說：“誒等下，別淋。”
印舟動作一頓：“不淋你。”
柳問均：“那你要干什么，給我喝嗎？”
“敲你頭上。”
柳問均：“……”
第133章 第 133 章 出場費
印舟很平靜地看著他, 手里的酒瓶也沒放下，竟然讓柳問均不能確定他是在開玩笑。
一股奇怪的寂靜籠罩下來。
“噗~”柳問均突然笑出聲, 放開了印舟的手。
印舟見狀，也就把酒放下了。
“哈哈哈印舟，你還挺可愛的。”他也沒起身，就這么坐在地上兩手往后撐著地面，從下自上地仰視印舟。
印舟瞥他一眼，說：“你也挺可愛的。”
柳問均眼睛一亮：“真的？有人說過我像狗狗, 你也這么覺得嗎？”
他的眼睛大且圓，平時一般不會完全睜開，那時候的他要鋒利不少, 而現在他刻意睜開眼睛, 眼睛圓溜溜的, 顯得整個人的鋒利感減弱了許多。
確搭配上表情，實像只大狗。
“嗯, ”印舟彎腰凝視他的眼睛，嘴角掛著無情的笑意, “我對可愛的東西都有一種毀滅欲, 想把它捏壞捏死在我手里，就算你是條名貴的狗。”
不遠處的人群里傳來細微的聲音，腳步聲說話聲，以及水杯碰撞的聲音。
柳問均的身影落在印舟瞳孔中，他緩緩收斂了笑容, 看著印舟沒說話。
印舟小小警告了他一下后直起身, 看向會客廳中間：“所以，少來招惹我。”
兩秒鐘后，印舟眉頭一跳呼吸一窒, 眼里閃過迷惑。
原本繞在四周的淡淡的甜味陡然濃郁起來，他知道那是柳問均的信息素。
但他沒想到這人會在聽了他的話以后反而更興奮了，信息素帶著強烈的侵占欲一股腦朝他壓來，那味道很特別，又甜又酸又澀，接觸的感覺像被毒素順著骨頭攀巖而上，四肢迅速發酸發麻，可心臟跳得很快，腺體一脹一脹的，信息素好像被一層薄薄的膜攔在里面一樣，沒有主人的強烈意愿就不會主動突破而出。
這是什么？
印舟很快反應過來，臉色一冷，瞇著眼睛看向柳問均：“給你三秒鐘把信息素收回去。”
柳問均的信息素居然能麻痹alpha。
地上的人低下了頭，印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包圍著他的信息素被收了回去。
毒素被緩緩剔除，就連這個過程也給他帶來了很詭異的感受，就像把什么東西從骨頭上剝下來一樣，殘留下酸酸軟軟的感覺，讓他想伸手去撓一撓。
這時候，那種詭異的四肢發麻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柳問均低低喘了兩口氣，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他單手撐在沙發上，一個用力從地上站起身，肩背隆起的肌肉隨之滑動，昭示著只屬于的alpha的力量。
不看臉的話，他這個樣子并不像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印舟蹙眉：“你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能這樣影響別的alpha的alpha信息素。
柳問均撥了撥額前的頭發，聞言抬眸，用一種曖昧的口吻說：“你對我的信息素有興趣？”
他在alpha里幾乎無往不利，大概率有這獨特的信息素的功勞。
印舟說：“你能給我抽一管你的腺體.液嗎？”
柳問均的心重重一跳，怎么也沒想到印舟會這么說，偏偏印舟一臉正經，完全沒有跟他調情的意思。
可這話聽起來比他的話要曖昧多了。
他若有所思：“你知道這話代表了什么嗎？”
印舟：“不代表什么，字面意思，用針筒抽一管。”
“……”
針筒抽一管什么的，聽起來就很性冷淡。
好吧，像是這個人說出來的話，柳問均不由好奇道：“你要我的腺體.液做什么？只能抽一管嗎，或許別的辦法我可以給你哦。”
他在床上的時候喜歡把信息素注入床伴的身體里，如果是和印舟在床上……
真讓人浮想聯翩。
“我認識一位專門研究信息素的醫生，想把你的信息素拿給他研究一下。”
想象被殘忍掐滅，但柳問均沒就此退縮。
“不用這么麻煩，印舟，你可以親自研究，”柳問均輕輕眨了眨眼，“只能現場研究，不能外帶哦。”
年輕的alpha扯了扯衣襟，半邊鎖骨和肩膀要露不露，俊美的臉上是個略顯邪氣的笑容，荷爾蒙十足。
有了些溫泉酒店時候的模樣。
面對alpha火力十足的撩撥，印舟卻朝對面招了招手：“來，抑制劑拿多一支。”
柳問均頓了頓，只能可惜地用眼神勾了印舟一下，收斂臉上表情。
拿著抑制劑的beta工作人員終于過來了，聞言說：“有的有的，您想要打兩支嗎？”
但面前這兩位alpha看起來還挺冷靜的。
印舟指著柳問均說：“給他打，往腦袋上打，他的大腦需要抑制一下。”
柳問均：“……”
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地：“？”
“印舟，你對我腦袋的意見好像很大啊。”
印舟從工作人員手里拿過抑制劑，邊走邊往自己胳膊上扎，頭也不回地說：“柳少爺知道就行。”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柳問均臉上的笑容消失，之前的什么示弱，邪氣，刻意扮演的可愛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名alpha赤裸裸的侵略感，和不滿足。
他直接伸出手：“抑制劑。”
工作人員一愣，立刻放了一支到他手里。
“兩支。”
工作人員：“……”
默默又放了一支。
印舟打算回去了。
蔡乾估計正陪著那名omega，印舟沒去找他，直接在微信上跟他說。
結果蔡乾很快就回了消息。
半分鐘后，兩人在酒莊門口碰了面。
蔡乾臉色不太好看，掃了印舟一眼：“你怎么樣，沒事吧。”
印舟搖搖頭：“你那邊呢，就這么出來了？”
蔡乾張了張嘴，咽下脫口而出的話，道：“難得見一面，卻讓你遇到這樣的事。”
“說的什么話，這誰能預料到。”
印舟雖然沒喝多少酒，但還是叫了代駕。
蔡乾陪他一起等。
“你那小男友……”
話音未落，“蔡乾！”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為了你讓自己的發情期提前，為了你在滿是alpha的地方暴露發情，你寧愿打抑制劑都不愿意給我一個標記嗎，現在還丟下我來找他！”
印舟回頭果然看到了蔡乾那個omega男友。
只是……這句話的邏輯不太對吧，而且怎么聽起來還怪他了？
蔡乾先是一愣，隨后怒道：“你說什么？你是故意的？你不要命了在這種地方發情！沒想過萬一出什么岔子你會怎么樣嗎！”
Omega被他吼得怔了怔，聲音軟了下來：“你不是在嗎？”
蔡乾氣得發抖，口不擇言：“一個omega居然這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一旦出什么意外，那是幾乎無法挽回的，你有沒有羞恥心。”
印舟拍了拍蔡乾的肩膀。
“我，你，”omega臉色又紅又白，“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標記過我！”
這么私密的事情，印舟不太適合在這兒聽，正要找機會跑路，就聽蔡乾說：
“我和你沒辦法在一起了，三觀不合理念不同，今天還跑到這里來鬧事，拿自己的發情期來威脅我，分開吧，我等會叫人送你回去。”
那omega傻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要跟我分手？我威脅你？我是你男朋友，你把這叫做威脅你？是你勾搭的我，是你把我拐上床，現在想分就分？”
但蔡乾已經轉過頭不去看他。
氣急敗壞的omega眼淚都要涌出來了，是氣的也是激動的，看不到蔡乾的臉他就看向印舟，那眼神就跟看到了仇人一樣。
印舟心里咯噔一聲，直覺自己又要被牽連。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今天這么突然地要跟我分手不就是因為見到了你的夢中情人嗎，他的出現就讓你這么動搖？這段日子以來你偷偷看他照片那么多次，以為我沒發現？就連你勾搭我都是因為我長得有幾分像他吧，但是怎么辦呢，他是個alpha，跟你不可能，你永遠都得不到他！”
寂靜一下籠罩了下來。
印舟心想，最狗血套路的橋段莫過于此了吧，只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讓人無比尷尬。
蔡乾久久沒說話，那個omega也不說話，印舟心想，得打破這個讓人窒息的局面，他都替蔡乾抹汗了。
他很清楚，蔡乾是很要面子的。
于是清了清嗓子，說：“嗯……其實吧，alpha和alpha之間也是可以談戀愛的。”
然而他忽視了自己善于拱火，沒那么擅長調節，所以一句話讓那兩個人猛地盯住了他。
一個眼里閃著期許的火光，壓抑而驚喜，一個恨不得咬死他。
“呃……別誤會，我不是說我跟蔡乾之間有什么，我們之間是很純潔的朋友關系。”
他只是想轉移一下他們的關注點，但是好像失敗了……
印舟嘆了口氣。
“本來我不該管你們的事情的，但是我認真說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不管你們因為什么在一起，你可以用你本身的魅力征服他，讓他忘掉什么夢中情人，以后只想著你。如果你知道真相以后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那就干脆踹了他，他不值得，配不上你。”
Omega一開始滿臉憤怒，但聽到后面反而冷靜了不少，只是冷冷地看著印舟。
“他這樣對我，我還要去追求他？”
印舟輕輕一笑：“他心里有別人又如何，只要是你想要的，憑什么不能去追求，得到了他才是對過去的他最大的報復，你甚至可以在他愛上你以后踹了他，讓他感受一下你經歷過的痛苦，不是嗎？”
Omega愣在原地。
“愛不是求來的也不是想來的，你也有不再愛他的自由。”
蔡乾低聲叫他：“印舟。”
印舟朝他晃了晃手機：“乾哥，代駕到了我先回去了。”
蔡乾拉住他。
原本紳士得體的男人此時落魄又痛苦：“以后，我還能約你出來見面嗎？”
印舟：“只要你在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以后還愿意約我出來。”
蔡乾僵住，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放開了他，啞聲說：“好。”
一個拐角后，柳問均捏著手機一角，靈活地將手機拋起來又接住。
聲音輕快：“說得很好啊，我很贊同，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了，只要我喜歡，當然可以追求你。”
他轉身離開。
車上，印舟給顧青修發消息：【我回家了，今晚的舟舟有點累，求抱抱。】
醋精顧：【親親.jpg】
醋精顧：【怎么樣了？】
今夜有扁舟：【今晚當了感情推手，當了情感調解員，還當了別人的夢中情人，差點分身乏術。】
醋精顧：【這么精彩，出場費要了嗎？】
印舟勾唇：【失策了，沒要。】
醋精顧：【沒關系，等我回來，我補給你。】
今夜有扁舟：【我要指定。】
醋精顧：【都聽你的。】
第134章 第 134 章 play
這段時間顧青修不在A市, 他們也許久不見了。
印舟不是那種粘人的伴侶，成年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但現在，受限于他和顧青修特殊的工作，兩人又不住在一起，殺青以后他們總是很長時間不能見面。
幸好他們下一部戲還是在一起拍，還算有點盼頭。
不知道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刺激到了印舟還是怎樣，此時, 印舟看著那句“都聽你的”，身體竟蠢蠢欲動。
很想他。
印舟閉了閉眼。
本來想等回到家再說的，但窗外的風吹進來, 沒有澆滅他的欲望, 反而火一樣越燒越旺盛。
他掃了前面的司機一眼, 低頭打字。
【你在哪里，做什么？】
他從來不會查崗。
顧青修回復：【在一個宴席上, 劉總邀請我過來，出席的都是幾個公司的大股東和老板, 聊新電影的事情。】
也只有這種場合才能邀請到顧青修, 不過印舟的關注點不在這里。
他吐出一口氣：【結束了嗎？】
顧青修：【差不多了，已經聊完正事現在在閑聊，怎么？】
印舟沒有立刻回復。
本來想等顧青修那邊徹底結束了再說，但印舟坐在車上，身體完全沒有冷卻下來的意思。
可能是今晚他接觸到了很多種alpha的信息素, 還被omega發情期的信息素狠狠沖擊了一把, 導致有段時間不曾發泄的身體有點饑渴了。
顧青修……他覺得他患上顧青修匱乏綜合征了。
印舟忍不住低笑一聲，酒莊那邊扎的那支不是抑制劑，而是什么催情劑吧。
或許他才是需要兩支才夠。
正巧這時, 放在大腿上的手機連續震動，震動連接著身體，似乎催促著他，在安靜的車廂內異常有存在感。
前排的代駕司機很隨意地掃了眼后視鏡。
不知是不是柳問均信息素給他帶來的后遺癥還有些殘留，他被這幾下震動弄得骨頭酥麻。
拿起來看到是顧青修，沒去看他發的消息，印舟直接一個語音撥了過去。
對面幾乎立刻就接了起來。
“印舟？”
嗓音低醇，按揉著鼓膜，上來一句呼喚就讓印舟難耐地扯了扯領口，讓微涼的夜風灌入。
“說話。”
“什么？”
“繼續說，我想聽你的聲音。”
那邊頓了頓，不知道聽出了什么，手機聽筒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今晚喝酒了嗎？”
“喝了。”
“在回家的路上？”
“嗯。”
“叫代駕了嗎？”
“嗯。”
“是不是想我了。”
印舟放松地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聽著他的聲音，嘴角緩緩勾起。
“嗯。”
顧青修那邊偶爾能聽到一些雜音，應該還在酒店，接下來基本是顧青修在跟他說話，印舟只會簡單回應一兩個字。
一直到十來分鐘后，代駕把印舟送回了家。
而在這之前，顧青修和印舟通著電話，跟那邊的老總們告了別，印舟聽著他和別人對話，奇怪地想：怎么越聽越不冷靜了。
之后就是一陣腳步聲。
印舟仿佛一個幽靈跟在他身邊，看著他穿過人群，微笑和人打招呼。
腳步聲優雅清晰。
最后，他回到了車里。
“我現在回去。”封閉空間里，顧青修的聲音更加低沉磁性。
這時候印舟已經回房躺在了自己床上。
“顧青修，我硬了。”他說。
上千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一個高檔酒店的地下停車場里，身穿高檔西裝的男人停下了要啟動車子的手，把手腕擱在方向盤上。
腕部銀白色奢侈手表碰撞發出輕微的“嗒”，精致的袖扣閃著冷色的光。
“我現在就要你的補償。”印舟說。
顧青修：“現在？”
“嗯。”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負責讓我射出來。”
十幾秒鐘的安靜，顧青修低啞的聲音如宛如古樸神秘的樂器，從聽筒流淌過來。如同受到輕微的電流刺激，印舟耳朵連帶肩頸和胸口的位置跟著酥麻——
“如你所愿，那么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行為都必須聽我的，能做到嗎？”
溫柔又不容置疑。
印舟摸向自己身體的手停了停，嘴唇翹起：“能。”
……
房間里非常明亮，中央的大床上，印舟側身躺著，床上被褥凌亂，印舟腿間夾著個枕頭。
他今天穿的褲子是不怎么正式的西裝樣式休閑褲，褲頭已經解開，掛在胯骨上，露出一點黑色的內褲邊緣。
“腿用力。”
印舟一只手拿著手機，兩條大腿肌肉緊繃，褲子也繃得他難受。
他不太滿足。
這種隔靴搔癢似的癢意折磨著他，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可是不行。
顧青修不允許。
“手放頭頂，跪床上。”
印舟聞言翻了個身，枕頭順勢被壓在身下。
這個姿勢似乎要好些，雙膝自然曲起，腰深深塌下去，布料繃出兩片圓潤飽滿的弧度。
柔軟的枕頭已經變了形。
印舟本能地蹭著枕頭。
他把手機外放打開，放到一邊，兩只手舉高按在床頭，欲望驅使著他的腰緩慢動作，毫不羞恥地間接撫.慰自己。
細微的聲音從喉嚨里泄出來，合著身體和枕頭被褥的摩擦聲一起，通過手機傳達給另一個人。
也傳達著他的不滿。
“嗯……不夠。”
他憋得難受，但聽從指令沒有違規，很快從這種完全服從的行為里獲得了快感。
雖然顧青修不在他身邊，但顧青修主導著他的一切。
這個認知很讓人激動。
“顧老師，你聽到了嗎……不夠的。”
顧青修倏地閉上眼睛，所有感官都在捕捉手機里傳來的一切動靜。
他仿佛就站在印舟的身后，看著那人無助又渴望地擺動，上衣因體位原因滑下去一部分，露出一截光滑的腰。
腰上肌肉正好，薄薄一層，他知道，手感極佳。
男人仰起頭，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輕輕握住圓盤，緩緩撫摸。
車廂里除了印舟那邊的聲音就是手掌和方向盤的緩慢摩擦聲。
“不行，這樣出不來，快點讓我……”
他雙手用力扭著，雖然嘴上說著不行，可他完全沒有要去觸碰自己的意思，這是被控制的人的素養。
“這才多久就不行了？”顧青修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印舟渾身發熱，臉埋在被子里小聲道：“在車上的時候就在忍著了。”
聽到這悶悶的聲音，顧青修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笑意，終于下達下一條指令：“現在把上衣脫了，但別完全脫掉，讓衣服綁住手腕。”
印舟聽了，爬起來跪坐在床上，兩手抓住衣服下擺從頭上脫出來，上身暴露在空氣中，堆在手上的衣服被他松到手腕處，繞了幾個圈就把手腕綁在了一起。
“綁好了嗎？”
印舟：“好了。”
“嗯，把枕頭拿開，躺在床上。”
印舟照例做了，曲著腿平躺在床上。
“摸自己，只能碰上半身。”
印舟的被綁著的手不太影響活動，在腹肌上滑過。
他刻意放輕了力道，指尖在自己身上持續游走。
腹部繃了起來，在指下動幾下，手指一寸寸來到了上面。
“唔！”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身體變得尤為敏感，腰部不受控地抬起，又卸力落下。
余下令人心悸的顫抖。
聽著他玩弄自己的聲音，顧青修眸色幽深得攝人，西裝褲緊緊地束縛著他，不太好受。
但他坐著沒動，悠閑地靠著座椅，看起來甚至是閑適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跟人聊天。
“繼續，掐一下。”顧青修暗啞的聲音傳來。
兩根手指夾著一點肉，以適當的力道掐了一把。
有點疼，疼中帶著異樣的爽感。
自己這么玩，還挺刺激的。
“唔，你太壞了，呵呵，不過我喜歡。”印舟喘著氣，還夸了顧青修一句。
顧青修眸色幽深，看來還有心思想別的。
“摸一下大腿根。”
……
“抬起小腿，揉一下腿肚。”
……
“停，趴到床上，手放頭頂。”
顧青修的指令一條條下達，一步步把把印舟往極限里逼。
“唔不行，真的不行了。”
為了避免和床單被褥觸碰帶來難以忍耐的感受，他好幾次撐起身體。
他竟連這樣單純的觸碰都受不了，白皙的皮膚沁出了一層薄汗，白得發光。
越是刻意忽略，越是敏感。
顧青修深諳其中之道，偏偏一直吊著他。
“嗯……夠了，快點給我。”顫抖的聲音帶上了祈求。
讓人回味，也讓人忍不住去欺負他。
“想要嗎？”
“……想。”
“要聽話才能有獎勵，聽話嗎？”
“我……聽話。”
“乖，現在把攝像頭打開，讓我看著你。”
印舟以為他馬上就能獲得準許了，可還不是。
他咬了咬唇，勉力撐起自己，有點艱難地用被束衣服纏著的手把手機撈過來。
那邊顧青修已經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印舟接通。
在顧青修的視角，畫面一閃，印舟的上身占據了整個屏幕。
上到紅潤的帶著淺淺牙印的唇，下到兩顆紅艷的小點。
顧青修呼吸一窒，啪嗒一聲，是皮帶被解開的聲音，在車里很明顯，但印舟沒注意到。
印舟有點艱難地把手機立靠在枕頭前，鏡頭對著自己，顧青修那邊漆黑一片，沒開攝像頭。
“不要蹭，誰準許你蹭床了。”
打開攝像頭后反而變得更加冷淡的聲音傳來，印舟臉頰一熱。
他剛剛本能地用身體蹭了好幾下床單，沒想到被顧青修看到了。
但他其實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弄手機的時候注意力沒那么集中，飽受折磨的身體本能的舉動。
見印舟不說話，顧青修說：“要說什么？”
“我錯了。”印舟非常入戲。
顧青修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呢。”
“請懲罰我。”
第135章 第 135 章 控制
顧青修下達“自.慰”指令。
印舟手指微抖, 碰到自己的瞬間舒坦地輕吟出聲。
長久等待的期望終于被滿足，雖然他自己也知道, 這只是個開始。
在顧青修的要求下，鏡頭正對著印舟的臉和上半身。
印舟看不到他，也沒心思去關注，微微歪著頭側躺著，發絲輕輕擺動，臉上表情沉迷。
很美味。
極好的音質被鎖在小小的車廂里, 進一步放大了聲音細節，就像他就在自己面前一樣。
顧青修緊緊盯著他，不再忍耐, 握住了自己。
“停。”顧青修說。
印舟正沉浸其中, 聽了這話, 只能跟隨指令停了下來。
好在沒過一會兒，顧青修又說：“繼續, 慢點。”
“掐。”
這一下來得突然，印舟沒控制好力度, 指甲陷入肉里, 小腹上肌肉被掐出了明顯的紅痕。
尖銳的刺痛傳來，他嘶了一聲。
顧青修低沉的輕笑傳來：“疼了？揉兩下。”
不只是疼這么簡單，這種情況下，疼痛反而加深了感知能力，帶來更豐富的感受。
印舟喉結滾了滾, 預感到了他將迎來一波極致的體驗。
“發什么愣？”
印舟抬眸。
“回答。”顧青修像一個嚴格又溫和的教導者, 要求印舟必須聽從每一條指令。
印舟輕喘，嘴角一勾：“只是在期待。”
雖然隔著手機沒有對視上，但, 不言而明。
“很好。”
“繼續，快。”
“放慢。”
“停。”
就這樣，顧青修主導著印舟，一條條指令下來，簡短，明了，不容置疑。
就像在印舟最渴甜的時候給出一顆蜜棗，卻不等他將蜜棗嚼開的時候就從他口中無情奪去。
余下的一點甜味怎么夠？
快，慢，停，掐，揉，不同的指令配合，交織成一場有趣的游戲。
也不知道顧青修是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精準地判斷印舟的感受，讓印舟在一張一弛的狀態里來回跳躍，捏著他的心跳速度，剝奪他的呼吸自主權，對節奏時機的把握恰到好處，就是不讓這段驚險刺激的旅程就這樣結束。
印舟知道這就是懲罰。
而這種時候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他的腺體。
還有一個約束他的東西——抑制劑。
Alpha專用抑制劑把信息素緊緊封在腺體里，后頸已經發紅發脹，像成熟的水蜜桃，薄薄的皮膚下是鮮嫩的果肉，幾欲因太過飽脹而撐破外皮，盡情釋放那股鮮美芬芳的味道。
可是不行。
“顧青修，我，我的腺體。”
這種感覺并不比他的身體所承受的要舒服，反而因為兩廂疊加，更加讓人崩潰。
“腺體怎么了？”
印舟抬手想去夠后頸的腺體，可是他的手被衣服綁著，只能兩只手一起往脖子上伸過去。
伸到一半想起顧青修說過的話，上一個懲罰已經這樣了，他不敢再擅自行動，只能喘著氣看著鏡頭。
看到他的動作，顧青修滿意稱贊：“做得很好。”
印舟喉結滾動，瞳孔清澈：“我聽話了。”
得到了一聲贊揚的輕笑：“乖。”
“腺體難受？”
“嗯，信息素出不來。”
“為什么出不來？”聲音溫柔，徐徐引導。
“在蔡乾那里的時候打了抑制劑。”
屏幕后男人眼雙瞳微瞇：“你在他那里為什么要打抑制劑。”
印舟這時候才想起來今晚omega發情的事情還沒跟他說，可那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但這種時候不說清楚顧青修會放過他嗎？
顯然不會。
“蔡乾，蔡乾的omega發情了，在場所有alpha都打了抑制劑。”
“據我所知今晚你們那里都是一群alpha吧，為什么他的omega會當場發情？”
果然。
印舟喘了兩口氣，直覺不妙，但現在的他思考能力有限，只能照直說：“是故意的，他的omega吃醋。”
顧青修的聲音一如既往，聽起來很平靜，似乎單純好奇：“吃誰的醋？”
這個時候，印舟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不對勁，可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舔了舔嘴唇，覺得自己真的不知死活。
“我的。”
“哦？”顧青修盯著他被自己舔得水潤的嘴唇，只吐出了一個字。
“因為我是蔡乾的夢中情人。”說完，印舟已經預感到自己之后的遭遇，他可能有受虐傾向吧。
手機那頭許久沒有說話，短暫地陷入安靜。
印舟翻身躺在床上休息，想讓身體和腺體都歇一歇，好應對接下來顧青修的指令。
然而還不到一分鐘——
“做好準備了嗎？”顧青修開口。
印舟身子竟然一顫，扭頭看向鏡頭，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忐忑的表情。
他被之前顧青修那控制手法給弄得又期待又害怕。
顧青修看到他的眼神，發出一聲低笑，聽不太出真實情緒。
“你沒有選擇。”
隨后聲音一冷，語速加快：“側身面對我，用力揉腺體。”
他話音一落，印舟一點耽擱都沒有地照做，兩只手摸向腺體，手指用力揉下去。
“啊！”他狠狠一激靈。
“不準停。”顧青修的聲音適時傳來。
印舟只能咬著牙繼續。
高熱的腺體里那團嫩肉被毫不留情地蹂.躪，印舟手指不斷發著抖，自虐一樣揉著，那股欲.火從腺體的位置沿著每根神經傳導到身體各處，血肉骨骼都軟成了水。
他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后頸暴露在顧青修視線內。
確實熟透了，透著汁水淋漓的粉。
顧青修呼吸深重，再次命令：“松開手腕，一只手從胸口摸下去。”
印舟一頓，手腕扭了幾下從衣服里脫出來，指尖凝著汗水，沿脖子到鎖骨，胸口，尾指蹭過……惹出一陣低吟。
最后來到終點。
顧青修用指令再次掌控他的手。
……
“左手，慢。”
“右手停。”
“同時加速。”
“很好，休息五秒。”
“時間到，繼續。”
……
在印舟幾乎要掉隊的時候，顧青修又會適當給予鼓勵。
“乖，跟上，左手再快點。”
“你可以的，很棒，做得很好。”
腺體太過用力對待是會產生痛覺的，顧青修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在他受不住的時候加重腺體的力道，緩解他過強的快.感。
但這終究會有終點。
一次次卡住又累積起來的快意最終匯聚成無法阻擋的潮水。
恍惚間，印舟覺得自己要壞了。
在又一次接近臨界點后，意識到顧青修又要下達那讓他痛并快樂的指令，他再也忍不住。
“顧青修，讓我射，嗚我受不住了……”
他手腕發酸，渾身皮膚泛著淡淡的粉。
他不知道，顧青修手機里的人像脫水的魚扭動彈起，修長的脖頸天鵝一樣拉長，眼角掛著晶瑩的淚，全身泛紅。
顧青修額角微微冒汗，目不轉睛，印舟瀕臨崩潰的聲線是最猛烈的催.情劑。
他也只是看起來冷靜，小小的車廂和千里的距離形成了最好的控制臺。
讓他得以操控另一個人的軀體。
磁性的聲音沉穩而確定，讓人不自覺地跟隨他，服從他，自愿成為木偶，被帶領著走向被塑造好的終點。
“最后的命令，聽好，我會讓你如愿。”
印舟已經沒法回答他，破碎壓抑的聲音從喉嚨里泄出。
又是一輪節奏明顯加快的操作指令。
印舟已經沒多少理智，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本能地照著他的話去做，完全把自己交給他。
很徹底地入了戲。
“堵住握緊。”
“好，放。”
眼前一片轟動而刺目的白，全世界都在遠離，只剩下震蕩的洪流不斷來回敲擊著他的身體。
耳邊一片嗡鳴。
他現在還沒發現，房間里充滿了他的信息素味道，最后的那個瞬間，信息素突破抑制劑的封鎖，盡情地釋放出來，醉人的紅酒味幾乎將人溺斃。
他就這樣癱軟在床上，閉著眼睛沉浸在余韻里。
身體又爽又累，一動都不想動，酸軟的手腕上兩道被勒出來的紅痕異常明顯。
不知道過了多久，印舟才緩緩找回自己的意識。
手機已經倒下躺在一邊，他懶洋洋地撐起身體，拿過手機。
視頻通話還連著，顧青修一直沒掛，陪著他慢慢緩過來。
印舟順手把攝像頭關了。
“你在開車？”一開口，嗓子有點啞。
“嗯，手腕疼嗎，你衣服上有東西刮到了。”
印舟抬手一看，果然手腕內側有幾道紅色的劃痕，差點破皮，應該是被衣服上的裝飾劃的，雖不鋒利，但他掙扎太過太用力。
“還好，沒多大點事。”
他沒管床上的狼藉，蹭到床邊準備下床的時候，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身體一僵。
隨后若無其事地走下床走進浴室，把手機放在一邊，打開水龍頭沖澡。
手腕處的傷碰到水，火辣辣的。
印舟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說實話，很色情。
前胸就不說了，他的小腹，大腿根的地方都有好幾個紅印子，是顧青修命令他掐的。
看著像嘬出來的吻痕。
這種自己制造出來的痕跡比別人弄得更讓人臉熱，讓人不自覺地回想起剛剛那一場將他逼入極限的控制。
讓人心顫又忍不住回味。
站在水下，冰冷的水流把身上的汗液沖刷干凈，也讓身體冷卻下來。
印舟閉著眼睛，忽然想到什么，關了水，說：“你最后跟我一起射了是吧？”
顧青修頓了頓：“嗯。”
印舟笑了：“最后那一下很狠啊，顧老師，你可真會玩，不過你又沒有經驗，什么時候修的這項技能。”
他以為自己的技術肯定要比顧青修好，結果今晚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
那游刃有余的控制法完全不像沒經驗的人能做出來的。
要是讓印舟來，他肯定自己做不到持續控制那么長時間。
顧青修：“我有經驗。”
“嗯？你什么時候有這種經驗了。”印舟把沐浴露抹在自己身上，手指輕輕拂過那些敏感部位。
“上次在酒店，我知道你會有什么反應，你承受的范圍，你的極限。”顧青修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平靜地說著不那么讓人平靜的話。
印舟詫異地看向自己的手機。
這能一樣嗎？那種時候還能觀察記住對方的反應？印舟的感受是大過畫面的。
不過別人做不到，不代表顧青修做不到。
“行吧，你確實厲害，不愧是顧老師。”
等印舟洗完澡，顧青修也到這邊的酒店了。
正要走進電梯的時候，電梯里有個alpha忽然抬頭看向他，臉色有些戒備。
顧青修停住腳步，沒有進去。
里面的人能感受到，這位看不清臉的alpha身上外溢的信息素很危險。
門緩緩關上。
“晚安了顧老師，今晚的出場費結算我很滿意。”
顧青修：“不客氣。”
說完了晚安，顧青修沒有第一時間掛斷，印舟去拿風筒吹頭發，聽到幾步外手機里傳來有些模糊的聲音：“如果你就在我身邊，我也不敢肯定我做得到這樣的控制。”
因為碰不到你，所以我還能控制住自己。
第136章 第 136 章 高考
這晚上, 印舟睡得很好。
第二天起來吃飯的時候碰到手腕上的傷口，昨夜因沒來得及細想的細節一一出現在腦海中。
那是一場高質量的控制, 需要控制者和受控者都入戲，而且高度配合。
控制者需要非常了解受控者，不然沒法精準判斷受控者的極限，不是沒能讓受控者爽到或者讓受控者過早射出來。
而受控者需要有較強的自制力，完全遵守指令，也要能享受到服從的快.感。
以及, 在得到控制者允許之前，忍住不射。
兩人互相配合才能完成一場精彩的控制。
他們做得比想象的好。
印舟把早餐送入口中，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促狹, 他又有個好點子了, 等以后找機會一定要試一試。
今天結束工作之后, 聽到一旁的經紀人夏涼驚訝道：“哇，黎川竟然要舉行‘信息素盛宴’, 這下好了，更不可能搶到票了。”
印舟聞言有些驚訝。
“信息素盛宴”這種活動其實是一種針對粉絲的福利活動, 因為幾乎每位粉絲都會想要聞一聞自己偶像的信息素味道, 想親自感受感受偶像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影響，所以有人弄出了這樣一種活動，甚至制作了相應的設備，讓粉絲們的這一愿望得以實現。
這跟網上賣的類偶像信息素味道的香水是很不一樣的。
可那畢竟是信息素，關乎每個人的敏感隱私, 平時大家都不太會討論, 更別說“盛宴”這種近乎赤.裸裸的活動。
在某些老一輩人的觀念里，是有傷風化的。
受到這樣的輿論影響以及實際操作的困難，一開始這樣的活動舉辦非常謹慎, 規模小人數也少。
但經過十幾年的發展，“盛宴”到今天已經非常完善，大家的思想也開放了許多，中小規模的就不用說了，已經有過幾場萬人級別的高規模“盛宴”成功舉辦，每一場都讓絕大部分粉絲極其滿意，津津樂道，甚至成為炫耀的一環。
能聞到自己偶像的信息素，在“盛宴”上狂歡，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極致體驗。
于是越來越多粉絲有這樣的需求，加上其中利潤極大，不少藝人都舉辦過至少一次，甚至有些藝人或者娛樂公司專門靠舉辦“盛宴”來賺錢。
不過還是有不少明星還沒舉辦過的，黎川，印舟都沒有，顧青修更是公開說過自己不會舉辦“盛宴”。
畢竟說到底這是一項有風險的活動，即便風險已經被盡可能地降到最低。
“黎川要舉辦‘盛宴’？是在他的演唱會上嗎？”印舟問。
夏涼點頭：“是啊，剛剛正式官宣，6月27號，就在本市，規模不是演唱會里最大的，但卻是‘盛宴’規的模里最大的了，比之前那誰的兩萬人記錄還要高，足足三萬人的規模，他們這是要搞個大的呀。”
小羊性格比較謹慎，在旁邊小聲說：“這樣會不會風險太大了，三萬人有點太夸張了，萬一出事……”
夏涼：“主辦方會做好準備的，這種活動肯定也會有信息素管理會那邊的人協助，要向政府報備的，不可能說舉辦就舉辦。”
小羊：“也是，不過這樣一來，門票價格要比只有演唱會價格的高不少吧。”
夏涼笑著說：“那肯定的，不過黎川不可能每場演唱會都舉行‘盛宴’，就算他是高級別的alpha，每場巡演這么搞也不可能吃得消，不想參加‘盛宴’的沒搶到的選其他日子的就行了。”
印舟沒參與她們的討論，打開手機給黎川發了條微信。
【你要開盛宴？】
黎川那邊倒是很快就回了：【是啊。】
印舟：【之前不是說二十號。】
黎川：【因為我本來沒想搞這個的，但是公司說這次機會很難得，復出巡演的第一站和最后一站都要搞，因為時間有點太緊迫了，只能往后推遲，唉這是想累死我。】
印舟想了想，還是打字提醒：【三萬人的盛宴不是開玩笑的，你自己也要做好準備，做好預案應對有可能的突發狀況。】
黎川難得沒有跟他對著來，說：【我知道的，我公司找的是做過兩場一萬人，一場兩萬人規模的團隊，已經是最有經驗的了，我也會盯好的，放心吧。】
印舟跟他聊了一會兒，看得出來黎川本人真不想搞這個，但因為他前兩年任性地丟下好好的歌手事業不管，非要跑去演戲，公司因為他損失了不少，后續處理輿論公關等等事情也花費很多。
算是為了回饋公司，他這次妥協了。
因為這一場“盛宴”，網上沸騰了，原本黎川要復出回來唱歌的事情已經讓粉絲們驚喜異常，再聽到黎川要舉辦人生的第一場“信息素盛宴”，幾乎所有人都瘋了。
黎川可不是一般的alpha，他的信息素級別雖然沒到3A級別，但也沒有低很多，娛樂圈里信息素級別越高的alpha越少舉辦“盛宴”。
演唱會門票因此比平常貴了很多，甚至到了夸張的地步，但依然在開售的時候被一搶而空，沒搶到票的粉絲們紛紛到黎川和他工作室的微博下哭喊著讓他多開幾場。
黎川看到以后大喊：“饒了我吧！我的信息素只想留給我喜歡的人！”
然后小聲說：“我的第一場和最后一場都要請宋云過來，這樣也算給他了。”
他的經紀人白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這一次你想有什么動作一定要先通知我，讓我先做好準備，行嗎？”
黎川：“……知道了知道了。”
印舟沒費多少功夫就成功約到了宋云，從黎川那里拿到了三張位置非常好的門票。
而在演唱會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印橋的高考了。
這一天很快來臨。
印橋是個非常讓人省心的孩子，學習上生活上都沒什么需要管的，成績很好，人也有主見。
印舟反而是個會“拖后腿”的家長。
比如高考前一天，印舟給他送飯的時候說：“你考完我來接你，保證你在出考場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印橋無奈道：“哥，不用，你存在感太強了，一定會被認出來的。”
“怎么會呢，別的家長都在門口等著，我怎么可以缺席。”
“……”
印舟又問：“你介意我被你同學認出來嗎？”
印橋搖搖頭：“不介意。”
印舟作為一個家長——自認為的，非常隨心所欲非常開明，完全沒有一般家長的刻板印象，甚至有空就拉著印橋打游戲看電影，美其名曰學習要適當放松，不要為了學習就忽略心靈健康。
但有時候又會有些不太符合他的執念。
比如現在，他非要學電視里那些在考場外翹首以盼的家長，務必要和孩子一起渡過孩子人生中第一個最重要的節點。
“放心吧，我會看好時間，在你快考完的時候再來的，而且學校外面等著的都是些大叔大姨，誰有心思看我。”
印橋：“……”
看印舟一副很高興期待的樣子，他又覺得，印舟高興就好。
其實，他內心有種隱秘的愉悅感。
上次他發燒，印舟來接他幫他去教室拿書包，已經被他的同學認出來了。
雖然高三學生非常忙碌，很少有時間關注網絡熱點。
但印舟還是被認出來了，于是印橋在班里的關注度立馬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點。
如果不是因為馬上高考，這件事甚至會擴散到全校。
但是他一點不覺得困擾，甚至很高興。
他享受被印舟關注關心的感覺，也享受別人因為印舟是他哥哥而投過來的羨慕的目光。
兩天的高考過得很快，印舟在第二天下午結束了工作立刻就開車趕往印橋的考場。
學校外面比他想象中還要擁擠，老遠就開始堵車，他不得不把車停在比較遠的地方，然后走路過去。
在學校門口外面等著的人更多，家長們偶爾看看時間，偶爾看看校門口，有的來回踱步。
印舟心想，還挺有氛圍感。
他一下代入了家長的身份。
因為個子高，印舟沒有刻意擠到前面去，就站在校門口對面的一棵樹下，低著頭看手機，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顧青修閑聊。
【對了顧導，劇本什么時候能給出來？應該快要進組了吧。】
顧青修：【有個地方我想改一下，已經讓編劇老師調整了，估計演唱會之后能確定下來。】
顧青修請的編劇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人，特點就是慢，顧青修本人要求高，編劇的要求也高，于是劇本磨了非常久。
有時候顧青修覺得可以了，編劇覺得不行，編劇覺得差不多了，顧青修又提出了意見。
所以印舟作為主演之一，現在還沒拿到劇本。
顧青修的新電影是一部宏偉史詩，之前聽顧青修說過，電影會有三個小時，場面很宏大，大場景多。
他甚至早就開始建他專用的拍攝場地。
也難怪準備了那么多年。
估計電影出來又會是一座里程碑。
聊了一會兒，時間快到了。
印舟聽到了打鈴聲。
校門口的大家精神一震，緊緊盯著出口。
印舟一眼看到了校門口的攝像機。
有記者。
估計是當地的媒體。
印舟捏了捏口罩。
很快，第一個考生終于出來了，記者立刻跟上去采訪，人群開始涌動。
印橋和同一考場的同學一起走出來，隨口聊著題目。
“啊我先走了，我看到我爸爸啦。”同學跑開。
印橋一抬眼就看到那個人。
本來以為不會對這種場面觸動，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但身處這樣的環境，耳邊是以往一向漠視的其他家長關心的聲音，看著印舟第一眼看到他朝他揮手，印橋莫名覺得嗓子有點堵。
現在，也終于有人等他，接他了。
就像其他家庭一樣。
是啊，他早就有家了。
印橋朝印舟走過去。
印舟不僅戴了口罩，還戴了帽子，見印橋走到面前，笑著摸了摸印橋腦袋：“恭喜你完成高考，更大的世界等著你。”
印橋迎著他的目光，輕聲說：“嗯，哥，你在你的世界等著我吧。”
他報了A大戲劇影視文學系，或許以后由他親手寫出的劇本能讓他哥主演。
那樣的話，真的太圓滿了。
第137章 第 137 章 過渡章，有微博評論……
周圍學生家長來來往往, 印橋眼里只有他哥的身影，盡管只印舟露出一雙眼睛。
他聲音太小, 印舟沒聽清他的話，便說：“我們先走，這里人太多了。”
印橋點點頭，剛要跟著他離開，突然印舟張開手捂住他的臉。
印橋一愣，從印舟指縫間看到印舟扭頭盯著左邊某個方向。
這是怎么了？
下一刻, 印舟抬腳似乎要過去，恰好這個時候，印舟身前一個同學驚訝地說：“印橋？這, 這是你哥哥印舟嗎？”
印橋一看, 是他的同班同學。
印舟腳步一頓。
周圍雖然嘈雜, 但女生的聲音在激動之下又高又亮，在場不少人都聽見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其他學生。
“印舟？是那個明星印舟嗎？在哪兒？！”
“什么什么, 我聽說印舟有個弟弟就在我們學校，居然是真的嗎？”
有了這樣的前提, 很快帶著口罩的印舟就被徹底發現, 附近的不少學生們一下子圍了過來。
“啊啊啊啊真的是印舟！”
“好帥啊！！”
“傳聞是真的！！天啊舟舟我超級喜歡你的！”
“啊啊啊這是最好的畢業禮物！要死了我也喜歡你啊舟舟！居然給我看到真人了，好好看！”
印橋是不知道帶著口罩帽子怎么看出很好看的，雖然他確實認為這樣的印舟也很好看。
在場許多家長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家孩子突然情緒激動地圍住了一個戴口罩的年輕人，嘴里喊著什么，只能在外圍看著。
印舟見狀, 沒跑也沒反駁, 而是朝大家微微一笑打招呼：“同學們你們好，恭喜大家完成高考。”
一瞬間的安靜，隨后——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亂七八糟的說話聲后, 印舟豎起一根手指，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學生們鵪鶉一樣盯著他。
家長們幾乎看呆了，這是哪個老師嗎？這些個半大孩子們這么聽話。
“這里是考場，是學校門口，不要堵在這里好嗎？”印舟的聲音很溫柔。
“好的好的，我們知道的！”大家紛紛點頭。
印舟指了個方向：“同學們可以先讓一下嗎，我想去那邊。”
話音剛落，前面就瞬間讓出了一條路，動作迅速整齊地連印舟都有些驚訝。
他大步往前走，幾步走到一個男人面前。
那人的反應明顯比這些學生慢了一拍，反應過來正要溜走，印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溫和著說：“在場的都是些學生，還有未成年，如果你在網上放出照片，我會保留追究你的責任，包括這幾天你拍的我和我家人的照片。”
那人眼神躲閃，點了點頭，扭動肩膀要從印舟手里掙脫。
印舟放開了他。
這時候大家也看到了那人手里拿著個小型的照相機。
“天啊好帥……”
“我去，狗仔？私生飯？”
“要拍就光明正大地拍啊，舟舟肯定不會拒絕，正常粉絲誰會跟蹤啊。”
“他肯定不是粉絲啦。”
同學們義憤填膺地說了起來。
那人一聲不吭跑走了。
印舟回頭，拉下口罩露出一張臉，對學生們說：“我是來接家里人的，再呆下去恐怕要被那位保安大叔轟走了，那就有點丟臉啦，不如大家悄悄的，當做沒看到我？”
同學們都看呆了，甚至沒太聽清楚他說了什么，只顧著盯著他的臉連連點頭。
“拜拜，去找你們的家長吧。”
說完，印舟戴好口罩，拉著印橋快步離開。
印橋跟在他身后，心想：他哥把自己的美色運用得很熟練嘛。
可是當天晚上，印舟還是被罵上了熱搜。
熱門微博上是幾張照片，正是印舟在考場外被圍著的場景。
照片上只有印舟是清晰的，周圍的學生全被糊了一層馬賽克，看得出來人很多。
微博內容是：【印舟現身A市高考考場外，被人認出導致校門口擁堵，看來即使是在學生群體中，印舟也很有人氣啊。】
看起來是在說印舟很火人氣很高，但實際上是條黑熱搜。
低下開了精選評論，留下的全是罵的。
“？？？不是，印舟瘋了嗎，想檢驗人氣也不用挑這種地方吧，人家在高考啊大哥。”
“看得出來印舟想火想瘋了，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當考場是你的秀場嗎？”
“妨礙高考考場秩序，可以封殺了，高考那么嚴肅的地方你還跑過去蹭，很光榮是不是？”
這條微博沒法留言，印舟的粉絲、路人、黑粉們就在廣場上熱烈對戰。
“不是，我記得今天是高考結束吧，印舟應該是去接家里人的時候被認出來的，不是故意去干嘛的吧，那條爆料微博看起來陰陽怪氣的，故意黑人嗎？”
“熱門微博下面為什么要關評論？是心虛嗎，就幾張照片，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開罵，我說網友什么時候才能學會不要看圖說話啊，很容易被打臉的知道嗎。”
“印舟粉絲真可怕，造成考場擁堵是真的吧，這一點沒冤枉他吧，堵塞交通不該罵嗎，我覺得應該報警。”
“上面有病？是沒參加過高考嗎，考完試大家出來本來就很堵啊，那些家長你沒看到？都把他們抓了？”
“這種場合他就不應該出現，以為自己是誰啊就去禍害學生。”
廣場上一片混亂，印舟的粉絲們在據理力爭，黑子們極盡嘲諷。
正吵著，結果話題還沒過夜，當天晚上又一條微博登上熱搜。
【印舟接高考結束的家人被認出來，溫柔恭喜大家高考結束，同學們稱這是他們最好的畢業禮物！】
微博下居然還有個采訪視頻。
視頻開頭是從遠處拍的，印舟帶著一群身穿校服的學生走到一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就就朝同學們告別走了，學生們沒有跟上去，只是非常高興地目送印舟離開。
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沒有造成嚴重的擁擠，印舟甚至帶著學生們往路邊走。
緊接著是幾個采訪學生的打碼視頻，個個青春活潑，面帶笑容地分享見到印舟的感受。
很驚喜，很快樂，也表達了對見到印舟的喜悅。
最后大家發現，這居然是A市日報的新聞媒體！
這可不是那些娛樂媒體啊，而是正兒八經的傳統媒體，他們居然幫印舟澄清。
“我笑死，這么快就被打臉了，A市日報，我猜測是他們本來照例去采訪高考結束的同學們的，結果恰好遇到舟舟來接人，把這段拍下來了，我看是因為舟舟走得迅速，不然記者肯定上去采訪舟舟本人了。”
“哈哈哈哈畢竟是送上來的流量嘛，不蹭白不蹭，還拿自己家人當工具人呢。”
“黑子們真是閑得慌，明星就沒有親人了嗎，去接家里人高考回家都要罵，而且人家根本沒有堵塞交通啊，甚至主動疏散了，明星就不能有正常生活？”
“說真的如果我是學生，考完試出來能見到偶像，真的會幸福到哭出來！”
雖然還是有些黑子在跳，但輿論基本恢復了正常。
一場輿論風波就這樣解決了。
印家，印橋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場鬧劇，問：“哥，是你們公司聯系的A市日報嗎？”
印舟正在吃水果，聞言道：“嗯，本來他們這篇新聞不會這么早發，我讓經紀人去聯系了。”
印橋：“你讓去聯系的？你知道被他們拍下來了？”
印舟笑了笑：“當然，我看到了，我對攝像機可是很敏感的。”
印橋是服氣的。
夏涼借著這個機會，努力把輿論往正面方向引導，確實是白來的流量不要白不要，一套操作下來，印舟又多了不少工作。
最重要的一份工作是給某雜志拍攝，雜志編輯利用他近期的這個熱點，給他設計了幾款不同形式的校服，有略顯臃腫寬大的便利校服，有充滿貴族氣質的小西裝制服，還有運動風的清爽樣式校服。
不管是哪一套，穿在印舟身上，走在開滿春花的校園里，都完完全全是一位學生時代校園男神，很青春陽光，甚至很清純，毫無違和感。
照片和視頻出來，一下讓印舟又小火了一把。
那個視頻更絕，雜志方沒有含混地只拍攝印舟在學校里行走，把學校當成背景板，而是讓印舟像一位真正的學生一樣，在學校里吃飯打球，排隊上課，發呆打鬧。
拍得很有代入感。
印橋坐在奶茶店外，拿著手機正在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印舟跟他說過，他高考前這段時間頻繁去他市一中找他，親身體驗了學生們的狀態才能把這種感覺詮釋得這么好。
“小橋，你在看什么笑得這么開心啊。”
印橋表情微微收斂，抬頭看過去。
周朗川走到他面前，看著他毛絨絨的腦袋，伸手過來似乎想摸摸他的頭。
伸到一半對上印橋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那什么，你怎么來得這么早啊。”
本來應該是他等印橋的，結果印橋比他還早到了。
下次一定要更早出來才行！
印橋把面前的另一杯奶茶推給他：“我正好出來有點事，你也沒有遲到。”
還把奶茶買了，更懊惱了。
“你等會兒有事？”周朗川的那股勇氣泄了大半。
印橋說：“嗯，我等會兒要去一趟書城。”
周朗川立馬恢復了精神：“那正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印橋盯著他好一會兒，直把周朗川看得要冒汗，才說：“那就一起吧。”
周朗川松了口氣，臉上掛上了笑容。
印橋又說：“你找我出來要說什么？”周朗川約他出來說有事要跟他說，偏偏死活不肯在微信里說。
周朗川把吸管塞到嘴里，小聲說：“等我們逛完書城再說吧，萬一你不答應，我還能開心玩一天。”
“……”
明明是個alpha，怎么扭扭捏捏的……
第138章 第 138 章 四人與約會
第二天就是黎川的演唱會。
顧青修一直忙到昨天才回到A市, 演唱會在晚上八點開始。
按照印舟的計劃，他打算白天跟顧青修出去逛逛約個小會, 晚上再去演唱會，正好。
宋云到時候會在場館外等他們。
上午，印舟洗漱完從房間出來，下到一樓，看到印橋在客廳里，道：“小橋？今天不出去嗎？”
高考結束后, 印橋參加了個什么作者交流會，經常會出門，有時候還去參加聽某知名編劇的講座, 還時不時就會跑一趟圖書館。
跟其他同齡人不一樣, 他完全沒有高考結束以后大浪一場的意思, 日常生活安排得還挺滿的。
印舟沒有干涉過他，任他自己做愿意的事情。
看到他過來, 印橋起身先說了句：“哥要吃早餐嗎，我端給你。”
印舟：“不用了, 我等會兒就出去, 中午再吃。”
印橋知道他晚上要跟顧青修去看演唱會，猶豫了一會兒，說：“哥，我今天……”
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
印舟順便往門口走：“我去開門就行, 估計是顧青修到了。”
印橋的手機震動了下,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一愣，立刻道：“哥, 那是……”
而這時候印舟已經打開了門。
站在面前的不是顧青修，是一個眼熟的人，十七八歲的年紀，已經有了成年alpha的骨架，但身上肌肉還沒完全長成，看著尚有一絲青澀。
印舟記得，他叫做周朗川。
只可能是來找他弟弟的。
印舟玩味地上下看了他一番，也是幾次見面以來第一次這么仔細地打量他。
周朗川也有些驚訝，看著面前的人——一張臉漂亮精致到讓omega都羨慕，上面還有些沒擦干的水珠，是周朗川現實里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但他身量很高，上衣扣子沒完全系好，露出一點鎖骨和胸膛，看得出來一點胸肌的形狀。
毋庸置疑，這是一位alpha，和印橋長得有兩分相像的alpha。
周朗川昨天看到過印橋手機里的印舟，那是一位穿著校服非常親切陽光的學生裝扮，眼神清澈，笑容毫無陰霾。
而現在……渾身上下散發的荷爾蒙，清清楚楚傳來的壓迫感。
周朗川第一次覺得演員是個厲害職業。
兩位alpha面對面站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莫名的氣氛籠罩周圍。
印橋在他們身后把自己的話補充完：“……我同學。”
他的聲音讓周朗川找回了理智，冷靜地向印舟打招呼：“您好，我叫周朗川，是小橋的同學。”
印舟嘴角凹陷加深：“小橋？”
周朗川僵了僵。
不過印舟沒讓他繼續站在門口，側身讓了讓：“請進。”
周朗川走了進去。
雖然知道印橋和他哥住在一起，但印橋沒告訴過他印舟會在家，而他就這么水靈靈地迎面撞上了。
印舟說：“坐吧，小橋招呼一下，我先上去換身衣服。”
“好。”
印舟上樓了，周朗川莫名覺得輕松了許多，心里打趣地想，這就是見家長的感覺嗎？
印橋去給他拿水果，周朗川剛坐下沒兩秒就起身跟在他身后，印橋進出的時候兩次被他擋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周朗川笑著看著他，看起來……有點呆呆傻傻的，不太聰明的樣子。
印橋無奈：“笑什么？”
周朗川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沒話找話道：“印……你哥今天在家？”
印橋隨口道：“不會，他今天有約會。”
周朗川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我們今天也有約會。”
印橋微怔。
昨天兩人分開的時候周朗川終于說了正事，約印橋第二天一起去聽黎川的演唱會。
當時印橋默然良久，說：“你搶到了票？”
就連他也知道黎川要在演唱會上舉辦“信息素盛宴”，搶票難度簡直是地獄級的。
周朗川還以為他要問為什么要約他，正緊張等待答復的時候，結果印橋卻問他票的問題。
那是不是說明他答應了？不排斥？
周朗川一直覺得自己挺精明挺淡定的，在學校里也很有一番領導力，形象也非常好。
可現在，他控制不住自己傻笑著說：“呵呵呵，沒搶到。”
印橋：“……”
“我們可以在場館外面聽，也能聽得很清楚的……好嗎？”
印橋沉默了一會兒，竟同意了。
而周朗川過于興奮，得寸進尺，說要不白天見面，可以先陪印橋去一下圖書館。
因為印橋家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周朗川就直接來他家找他了。
此時，印橋聽到他的那句“我們今天也有約會”的話，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甚至沒有回應。
周朗川看著他不怎么表露情緒的臉，一下子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急了。印橋這人，你不主動跟他聊天，就算是同桌他也不會來找你說話，誰都看不出來他在想寫什么，萬一這時候來一句不是，那……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不過跟兄弟跟朋友也能約會啊，我就經常跟我那般兄弟約著去看比賽什么的。”
說完，自己都覺得尷尬。
幸好這時候印家的門鈴又響了，周朗川立刻說：“有人來了。”
印橋：“我去開下門。”
周朗川呼出一口氣，心想，慢慢來，別把人嚇跑了。
“顧哥？”他聽到門口傳來印橋的聲音。
抬頭一看，饒是周朗川也不由得有些眼暈。
來人……他沒看錯的話，居然是……顧青修？！
不過，印舟肯定認識顧青修，好像在這里看到他也不算很奇怪？
顧青修在印橋身后走進來，身量筆直挺拔，身形比印橋大了一圈。
不看臉只看身材就能感覺到滿滿的只屬于alpha的，讓人心跳加速的精悍感壓迫感。
但看到周朗川后，顧青修很是自然地微笑朝他點點頭。
彬彬有禮，優雅親切，沒有一點架子。
雖然因為他的外形會讓人依舊覺得有距離，但不會讓人怕他，只會不自覺地敬他。
“顧哥，這是我同學。”
顧青修說：“你好，我是顧青修。”
眼神溫和聲音低醇。
“啊，你好，我是小，印橋的同學周朗川。”
“吃早餐了嗎，我帶了些早餐來，一起吃吧。”
顧青修手里提著一個牛皮色的紙袋子，徑直走到餐桌前，從袋子里拿出
印橋說：“我哥沒吃，說等中午再吃。”
顧青修笑了笑：“我知道他肯定是這個打算，你們倆呢？”
印橋頓了頓：“沒有，我們打算出去吃的。”
顧青修看了他一眼：“那正好，麻煩你去拿一下餐具吧，夠吃。”
印橋點了點頭，再次走進廚房。
周朗川一直在旁邊看著，見狀立刻也跟進廚房幫忙。
那位大名鼎鼎的明星擺開一溜食物的樣子映在腦海中，有點違和，又……確實很有魅力。
是跟印舟不同的魅力。
等他們擺好碗筷，印舟的聲音傳來：“哦？人這么齊呢。”
顧青修抬頭：“嗯，來吃早餐。”
印舟走到餐桌前，有豆漿，包子油條，沙拉，粥，餃子，甚至還有餛鈍。
每份包裝都很精致，像是從高檔酒店里帶來的。
印舟挑了挑眉：“你怎么帶這么多。”
“不算多，份量都不大。”
而且他們這兒有三個alpha，真敞開了吃可能還不太夠。
印舟走到他身邊，道：“好吧，我今天本來不打算吃，為新電影塑塑形的。”
顧青修看了他兩眼，那目光像探照儀，精準丈量一圈他的腰身，然后收回視線。
“已經可以了，不用再瘦，有服裝加持，正正好。”
這話說得隱晦曖昧，印舟瞇了瞇眼睛，如果不是有別人在……
四個人一起吃起了早餐。
周朗川邊吃邊想，事情怎么就這樣了？
他第一次到他喜歡的人家里找他，結果和喜歡的人以及他哥哥，還有他哥哥的……朋友？
在一起吃早餐？
不對不對，剛剛印橋說他哥今天要去約會的吧，那個約會對象是……顧青修？？？
怪不得剛剛顧青修看印舟的眼神有點……
咦？他們不都是alpha嗎？
“咳咳咳……”
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什么大秘密，周朗川一下被豆漿嗆了一口，捂著嘴咳嗽得面紅耳赤。
印橋立刻抽了張紙巾給他：“沒事吧？”
周朗川接過，瘋狂搖頭。
無意間跟印舟的目光對上，立刻挪開，在人精的眼里，他那眼神非常可疑。
印舟若有所思，輕笑：“小朋友還小，不太淡定。”
“……”
顧青修：“別逗人家。”
印舟也不裝了，沖顧青修笑：“聽你的。”
周朗川：“……”這絕對是故意的！
他已經深刻體會到印舟的性子了！也不知道印橋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不正經的哥哥！
一頓早飯終于吃完，眾人簡單收拾好，就要準備出門了。
印舟看向印橋：“你之前說今天要做什么？”
周朗川耳朵一下豎了起來，聽到印橋說：“我和周朗川也去看黎川的演唱會，沒有票，就在外面聽聽。”
不知道為什么，周朗川覺得耳朵有點燙，那兩位也要去看演唱會啊，只不過他們在場內，而他只能帶著印橋在場外。
之前不覺得怎么樣，甚至覺得挺浪漫的，但一有這個對比，而且還是印橋的哥哥，就有點……
印橋會不會覺得他很沒用？印舟會不會對他很不滿意？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一浮現又一一掠過。
這時候，他聽到印舟說：“哦，白天呢，在家還是出去？”
周朗川一愣。
“出去，去圖書館。”
“圖書館？”蠻清新的回答讓印舟笑了下，視線終于挪到了周朗川身上，“小橋，你們在談戀愛嗎？”
周朗川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全部聽覺神經都對準了印橋，甚至不敢看他。
“不是。”印橋說。
心忽的被澆了盆冰水，雖然他們確實還沒確定關系，但印橋這么快地回答不是，周朗川還是覺得失落。
但印橋答應跟他去聽演唱會，不管怎樣都是有一點喜歡他，不討厭他的……吧？
這一年來，他經常找印橋，近乎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對他好，他應該能感受到他的心意的……吧？
恍惚間，周朗川好像聽到印舟問印橋要不要送他們去圖書館，印橋說好。
于是十分鐘后，四個人坐在顧青修車上，開往市圖書館。
本來以為在車上會很尷尬冷場，但意外的是并沒有。
印舟甚至主動問他是不是很喜歡打球，說他一看就像打球很好的模樣。
顧青修也會說話，主要還是他和印舟聊的多，而印橋偶爾也會插話。
比在學校里話要多些。
到了市圖書館，印舟把他們兩個放下，說：“下午要不要我來接你們去場館？”
印橋：“不用了，我們坐地鐵去就行，挺方便的。”
“行。”
等車離開，印橋目送他們的車消失，回頭對周朗川說：“走吧。”
周朗川默默跟上。
沒走兩步，印橋忽然回頭：“你不高興？因為我嗎？”
周朗川怔住，繼而升起一股狂喜，但他壓抑著，小心翼翼地說：“你在意我高不高興嗎？”
印橋依然很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無法動搖他一樣。周朗川喜歡的就是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喜歡。
“當然了，你以前就很在意我的心情，我當然也該在意你的。”
周朗川忍不住笑了起來，止都止不住：“沒有啊，我現在很高興。”
而且印橋之前也沒說錯，他們確實沒在談戀愛嘛，有什么好不高興的。
他一下子就不委屈了。
“我想說這話很久了。”印橋看著他的臉。
“什么？”周朗川依然在笑。
“你笑得真的好傻。”
因為印橋的幾句話，周朗川心情變得十分飛揚，在安靜的圖書館里，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上午十點，他看似非常自然實際在心里打了許久草稿地對印橋說：“小橋，我們去看個電影吧，就最近最火的那個，聽說挺好看的，看完正好避開飯點，可以不用排隊吃完飯，再在商場里逛一下消消食，差不多時間了就可以出發去場館了，你覺得這個安排怎么樣？”
印橋想了想，同意了。
周朗川差點跳起來，懷著激動的心情立刻訂票。
雖然陪印橋來圖書館也不錯，但這才是真正的約會啊！
他們之間終于走到這一步了！
兩人離開圖書館，坐地鐵去了距離演唱會最近的一個商業廣場，這樣他們能直接走去演唱會場館。
非常完美。
然后，他們在電影院外遇到了印舟和顧青修。
“……”
“……”
“……”
“……”
印舟和顧青修口罩墨鏡棒球帽一應俱全，宛如兩個帥氣的服裝人體模特。
印橋驚訝，周朗川呆滯。
四個人面對面站著，宛如四根立柱，短暫地成了電影院門口一處漂亮的風景。
第139章 第 139 章 開始
是印舟先發現的他們。
四個人面面相覷一會兒, 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們都是來看電影的。
那兩位都看不到表情，只能聽到印舟說：“這么巧啊。”
嗓音帶笑。
印橋輕聲說：“哥, 我們……”
饒是一直非常淡定的印橋此時都不免有點臉熱。
印舟擺擺手：“正常，看書看累了放松一下嘛，走，買點喝的去。”
隨后，印舟去前臺給每個人都買了飲料，還買了爆米花遞給兩位小朋友。
“哥你不買吃的嗎？”
印舟：“我不吃這個, 你倆吃吧。”
周朗川一手飲料一手爆米花，跟在那兩人身后。
看著因為沒人認得出來而光明正大牽著手的兩位alpha，突然覺得, 這場景很像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出來看電影……
所以他們怎么會約著約著會就約到一起來了呢, 那兩位不都是大明星嗎, 被認出來會出大事的吧。
雖然遮成這樣想認出來有點難吧。
不不重點不是這個，周朗川心里抱著一絲希望, 或許他們看的不是同一場。
但這個時間點……
周朗川一陣惡寒，用力搖頭。
“怎么了？”印橋看到了, 問。
“沒什么, 希望我們跟你哥不是看同一場。”周朗川小聲說。
可惜的是，這個小小的愿望很快被掐滅，他們走進了同一個大廳……
行吧，周朗川放棄了，改成希望不要坐在一起, 這個應該能實現吧。
結果是確實沒坐在同一排, 而是前后排，印舟他們的座位就在他們斜后方，只隔著三個座位。
周朗川：“……”
印舟是因為想避開人群主動選的后排, 周朗川是因為買票太晚只剩下后排。
天意弄人。
明明周朗川沒打算做什么，只想跟印橋安安靜靜看個電影，這個時候卻覺得身后的人一直盯著他，好像在監督他一樣。
那還不如坐一排呢！
電影很快開場，聲音漸起。
印舟拉開了口罩，低聲說：“我有那么可怕嗎，你看那小崽子后腦勺僵的。”
顧青修把他的手抓過來，有意無意地撥弄他的手指玩。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喜歡我弟，但我又沒有阻止他們談戀愛，最多就是逗了逗他而已，果然小朋友，還挺好玩的。”
“長得還可以，性格比較外放，我對他真沒什么意見，只要小橋喜歡，雖然我覺得目前他還沒那么喜歡那個小alpha吧。”
顧青修聽著，輕輕“嗯”了聲。
“對了，問你一個問題，你上學的時候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會表白嗎？”
顧青修想了想，道：“如果遇到的是你，會。”
印舟唇角微揚，終于把放在前面的目光轉移到顧青修臉上。
顧青修只摘了墨鏡，口罩帽子還沒來得及摘，整張臉只露出眉骨和眼睛。
印舟這時候才有時間看看他。
想想，他們有差不多一個月不見了，除了視頻聊天。
而視頻總比不過真人就在眼前。
他的睫毛并沒有很彎，而是偏直的，于是很像給他畫了道深刻又極其自然的眼線，加深了優越的眼睛輪廓，襯得一雙眼睛深邃又柔情。
看著你的時候，能讓你心甘情愿溺死在他的眼神里。
印舟湊上前，單手解開顧青修一邊口罩帶子，勾在指尖，在他唇邊落下一個輕柔而溫暖的吻。
顧青修閉上眼睛。
印舟半垂著眸子，看到他眼睫輕輕顫抖，抓著自己的手一下捏緊了些。
但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在非常用心地感受印舟給他帶來的一切。
包括觸感，包括呼吸。
等印舟放開他，顧青修還是迎上去，在他臉頰上蹭了蹭，高挺的鼻尖輕輕摩挲他的皮膚。
“我等你這個吻，等了一上午了。”顧青修說。
他聲音非常低沉悅耳，比電影里主角們的聲音好聽多了，印舟把他的口罩帶子重新給他掛回耳朵上，然后把他帽子往下壓了壓。
電影巨幕投來的光給他打下一片陰影，像把他那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睛藏起來了一樣。
“那就好好收好。”印舟說。
之后，他靠回自己的椅背，安安靜靜地開始電影。
只不過沒看一會兒，手又被抓過去了。
兩個小時后，電影結束，四個人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離開電影院。
又因為他們都沒吃飯，于是很順理成章地，反正遇都遇到了，他們一起去吃了午飯，專門包了個包廂。
一頓飯吃得倒是挺愉快，印舟是個有趣的人，顧青修又非常妥帖，周朗川也逐漸放開。
吃完飯后還有幾個小時，不算早了，他們也就懶得分開，也沒空再跑其他地方玩，便一起在這處商業中心逛街。
主要是印橋和周朗川兩個人在前面走，印橋順手去買了些東西，其他人陪著他。
印舟和顧青修在兩個小年輕后面，慢悠悠地走，不刻意跟著，邊走邊跟顧青修閑聊。
周朗川一開始覺得有些別扭，他畢竟是個alpha，但看到印橋明顯比之前要高興的神情，甚至挺活潑地好多次過去問印舟的意見，覺得開心中又有點心酸。
印舟才是他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人，他目前還無法動搖。
最后，他們每個人端著一杯冷飲，走向演唱會場館。
顧青修的車就在附近，等演唱會結束再回來開走。
場館外人山人海，有門票的沒門票的都有，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規模龐大。
黎川這演唱會來的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幸好大家都比較有素質，現場秩序還穩得住。
跟印橋兩人分開后，他們找到宋云，一起進場。
其實除了印舟和顧青修，還有一些明星藝人也來了，印舟在朋友圈就看到過好幾位曬票的，什么性別的都有。
只不過有的選擇了遮掩，像他和顧青修這樣的，有的則沒有。
印舟他們的座位非常好，在很前排，能清楚看到舞臺。
看了看周圍，要舉辦“盛宴”的演唱會比普通演唱會多布置了一些東西，他注意到從舞臺處延伸了許多管道出來，遍布整個會場，應該是用于釋放信息素的，除此以外還有六架信息素抑制裝置，遍布各個地方。
是用來防止意外發生的。
就在印舟好奇觀察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么巧啊，宋導，您好，那這兩位就是……顧導，以及印老師了吧。”
印舟和顧青修只帶了口罩帽子，沒戴墨鏡，這樣的光線下能靠宋云把他們認出來的一般只有圈子里的人。
轉頭一看，又是柳問均……
顧青修朝他淡笑著點點頭：“柳總也來了。”
宋云聽到有人叫他，看了過來，說：“這位是？”
顧青修給他介紹了下。
“我來的時候就在想能不能看到你們，結果真遇到了，太好了。”
印舟看著他手里的應援小燈牌，笑著說：“柳總這么喜歡黎川啊。”
柳問均笑瞇瞇地搖了搖手里的小牌子，把牌子貼在自己臉邊，眼睛彎彎，露出兩顆小狗牙，說：“是啊，是不是很可愛。”
印舟能確定，這人是在問他自己是不是很可愛。
不錯，夠不要臉。
明知道印舟說過他對可愛的東西最愛不留情地蹂.躪，還故意這么說。
可以。
印舟也笑著說：“能出聲嗎？”
柳問均：“出什么聲？”
印舟指了指他手里的小牌子，實際上是在指他本人：“能汪汪叫兩聲的話，會更可愛哦。”
柳問均看了看他，又看看手里的東西，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人倒也不覺得冒犯，也不是不能叫，只是還有別人在，他不想被人看戲，于是“天真”地說：“這樣不好吧，這可是黎川的牌子，他會不高興的。”
印舟：“他不會，你不夠了解他，他脾氣就跟狗一樣。”
后臺，黎川正在補妝，不知道為什么鼻子一癢，扭頭連續打了三個大大的噴嚏。
“這是怎么了？沒有不舒服吧？”經紀人說。
“沒有啊，奇怪，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經紀人：“什么不好的預感。”
黎川搖搖頭，閉上眼睛把所有流程飛快過了一遍，沒什么問題。
但隨著時間逐漸逼近，心跳還是有點快，比以往都要快一些。
這種時候，有些緊張對他而言反而事件好事，能讓他注意力高度集中。
經紀人很了解他，看到他拿出手機也沒阻止。
黎川就在這百忙中發了張印舟穿著學院服裝乖的照片過去。
于是印舟在演唱會快要開始的時候收到了黎川的嘲諷：【哈哈哈哈笑死了，你？親切體貼？你這樣的要是回到學校里，老師每天都得剪一遍你的狐貍尾巴。】
印舟看著消息，“嘖”了一聲，先是對柳問均肯定地說了句：“他是真的狗。”
然后低頭回復黎川：【這么閑，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終生幸福被掌握在我的手里？】
黎川：【玩笑！開個玩笑都不行嗎！我就是緊張，之前刷微博看到了你的照片而已！】
印舟：【緊張演唱會還是緊張“盛宴”，還是宋云？】
【……都有。】
【你給了柳問均票？】
【沒有啊，怎么可能。他也來了？估計從別的地方搞來的吧，那什么，宋云在你旁邊吧。】
印舟：【在。】
一個字，莫名其妙定了心，黎川放下手機，閉眼最后補好妝，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觀眾席前排，柳問均心想，黎川是真的狗？
意思是他是假的嗎？
萬人場館內，所有燈光驟然熄滅。
兩秒鐘的安靜后，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呼喊。
演唱會，正式開始了。
第140章 第 140 章 出事
不得不說, 黎川的名氣很對得起他的實力。
他的歌確實很好聽。
就算是以苛刻的眼光去看去聽，也沒辦法說黎川的歌不行, 他能力不行。
現場粉絲們非常熱情，或是舉著各種燈牌應著節奏左右擺動，或是跟著臺上的黎川整齊大合唱，就算在場館外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得到。
場館外也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不管是近處遠處，各種角落里都是人。
印橋和周朗川一開始在靠近場館的地方, 但人實在太多了也太吵了，周朗川又不只是來聽歌的，他還想偶爾跟印橋話說。
于是后面他們去了相對遠一些人少一些, 但依然能聽清楚的地方——他們在路邊的一個長椅上找到了座位, 并排坐著, 即便是在場外，氣氛也一點不虛。
印橋對黎川沒多少感覺, 他平時也不怎么關注娛樂圈——他只會看有關印舟的東西。
但此刻，他也被感染了。
演唱會的氛圍太濃烈了, 讓人沉浸其中。
場外尚且如此, 場內更不用說了。
激動之下，不少人都釋放了少量信息素，但這些信息素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爽。
兩個小時過去，終于到了“信息素盛宴”即將開始的時刻。
一段精彩的表演之后，所有音樂陡然停止,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什么, 尖叫聲刺破天空。
舞臺最中央，消失了好一會兒的黎川重新出現，面前放著架子鼓。
他將一遍演奏一邊釋放信息素, 特殊的高科技裝置會將他的信息素放大十幾倍，鋪向整個場館。
全場的粉絲都將感受到偶像的信息素，感受到偶像的情緒。
“朋友們，謝謝你們今天的到來，許久不見，你們還好嗎？”黎川笑著說。
全場：“啊啊啊啊啊好！！”
“那么，現在我會送給所有粉絲一首歌，一首，從未發布過的歌，希望借著‘盛宴’，讓大家感受到我對你們衷心的感謝，以及，我對你們的愛。”
黎川敲下第一個音符，開始演奏，在全場驚喜的叫聲中，屬于黎川的，香檳味道的信息素逐漸傳遍整個場館。
“啊啊啊啊黎川！！黎川我愛你！！！！”
“黎川的信息素，啊啊啊我聞到了我聞到了！！！”
信息素能跳動情緒，情緒也能挑動信息素。
黎川沉浸在音樂中，放任音樂不斷初始他釋放信息素。
他后頸腺體處貼著的裝置上，有多根很細的針扎進他的血管里，不斷從中汲取著他的信息素。
隨后舞臺邊的機器會將他的信息素稀釋，放大，再傳到整個場館。
這個特殊的高科技裝置讓好幾萬人同時感受到了黎川的信息素，并讓他們和黎川情緒共振，就像黎川就在他們的身邊，他們能感受到黎川的喜和悲。
包括感謝，和愛。
無數粉絲哭了出來。
他們也在大聲地喊：“我們也愛你！只要你還唱歌，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我們也很感謝你，感謝你沒有放棄音樂，沒有放棄我們。”
印舟是第一次參加“信息素盛宴”，此刻，他靠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看著舞臺。
即使有那樣讓人驚嘆的高科技的東西，但原料是黎川的信息素，現場那么多人，稀釋太多會達不到效果，所以黎川需要能持續釋放大量的信息素。
因此，他必須提前一周開始持續打信息素催產劑，同時還要打信息素封閉劑，把信息素儲存在身體里，今天才能釋放。
這個感受……不用懷疑，絕對不舒服。
而且印舟能感受得到一股淡淡的壓制，是來自alpha信息素里的壓迫感。
不至于讓人難受，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beta感受不到，但能聞得到淡淡的香檳味道。
不管是什么性別的粉絲，此刻都無比激動。
再也沒有其他辦法能讓他們切身體會到偶像的感情了。
很多人都控制不住地釋放出了信息素，比之前的要多，迎著黎川的信息素，也在毫無保留地傳達自己的感情。
信息素能傳遞感情，于是歌手和粉絲雙方都能體會到對方的情感。
一首首歌唱下來，有情歌，有振奮人心的歌，也有悲傷的歌，情緒的洪流來回震蕩著每個人的心，黎川能通過信息素感染粉絲們，粉絲們的情緒也會反饋給黎川，從而加大黎川的情緒釋放。
這就是共鳴。
這就是“信息素盛宴”。
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一場震撼人心的釋放。
現場，還能維持住自己的理智的人不多，印舟就是其中一個。
他驚訝于幾乎能伸手摸到的流淌在空氣中的感情，縈繞在鼻尖的信息素味道，抬頭看向黎川。
怪不得那么多粉絲想要參加“盛宴”。
而這個時候，他忽然被人緊緊擁住了。
印舟一愣，脖子上癢癢的，是他旁邊的顧青修蹭了蹭他的側臉。
音樂的聲音很大，他只能貼著顧青修的耳朵問：“怎么了？”
顧青修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更緊地摟住他，把他壓在椅背上。
過了一會兒，才說：“沒什么，今晚還沒有抱過你。”
然后放開了印舟。
印舟：“？”
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句有點奇怪的話，是……
他眨了眨眼睛，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是因為信息素。
顧青修本就是頂級alpha，領地意識比別人更強，更不喜歡其他人的信息素。
而現在，兩個人一個月不見，回來還沒怎么貼貼過，印舟就被迫被其他人的信息素包圍。
多少有那么點不爽。
印舟想明白以后就笑了，湊到顧青修耳邊：“我以為你會說……”
顧青修微微側頭，看向他。
“你會說，‘我能不能用我的信息素把你圍起來’。”
顧青修一頓，盯著他露在外面帶笑的眼睛，搖了搖頭：“你不能這樣縱容我。”
“嗯？”
“我會越來越過分的。”
印舟低笑，雙手捧著他的臉，隔著口罩用力親了他一口。
“我又沒說不允許你過分。”
但后面顧青修還是沒這么做，即使周圍充斥著無數人的信息素。
他只是像在電影院里一樣，抓著印舟的手。
就在全場情緒到達頂峰之時，顧青修忽然皺了皺眉，低聲說了句：“不對勁。”
印舟正在聽歌，沒聽到他的話，顧青修微微抬頭，似乎感受了一下，眉頭越皺越深，看向舞臺上的黎川。
黎川已經連續唱了兩個多小時，投在巨幕上的人臉上汗水晶瑩，但看得出來依然精神飽滿，似乎這兩個多小時對他而言不算什么。
但顧青修很確定，黎川出事了。
他直接站了起來。
印舟被他動作驚動，奇怪地跟著他起身，問：“怎么了？”
顧青修說：“黎川有情況，他很可能易感期了。”
印舟一愣：“什么？”
他立刻轉頭去看黎川，外表上看不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顧青修是從他的信息素上感覺出來的。
印舟沒有懷疑，也沒有問，立刻說：“我們去找負責人，他們可能還沒發現。”
才走兩步，印舟腳步一頓，抓住了坐在旁邊的宋云的手臂。
“？”
“跟我走，黎川有狀況。”
宋云：“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現場聲音太大，他壓根聽不到，也看不到印舟的嘴唇。
印舟只看了看黎川，宋云一怔之間，敏銳地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心狠狠一沉，馬上跟了上去。
三個人快步走到后臺，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印舟和顧青修還沒說什么，宋云就上前來說：“我是宋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黎川經紀人說，能放我們進去嗎？”
工作人員認出了他，眼睛一亮：“宋云……導演，您是宋云導演嗎？您也來了啊！”
宋云沒時間跟他寒暄，表情嚴肅地說：“是我，請快帶我們過去，非常重要，關乎演唱會和黎川的。”
工作人員見他神態嚴肅，沒敢再多說什么，立刻把他們三個帶了進去。
他們一路找到了黎川的經紀人。
黎川經紀人正在盯著流程，冷不丁看到了黎川這些天老念叨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又看到了印舟顧青修。
他們兩個都已經摘了口罩。
“你們怎么來了？”經紀人非常驚訝。
宋云看向印舟和顧青修。
顧青修言簡意賅：“黎川的信息素不太對，很可能進入了易感期，你們這里負責‘盛宴’的負責人呢？”
經紀人：“你說什么？易感期？”
他震驚過后，先是立刻把負責人呼叫過來，在等待的時候說：“怎么會呢，他距離易感期還有差不多半個月，我們都計算好了的。”
印舟說：“這不能說明什么，據我對‘盛宴’準備情況的了解，他需要提前一周開始打各種針，肯定會對信息素有影響，提前半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他自己以前就經歷過信息素紊亂，易感期提前反而是再普通不過的了。
“他看起來倒是很正常，是顧老師察覺的嗎？”
顧青修：“嗯，恐怕他自己都沒發現，但繼續下去，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嚴重，不管是對他自己還是對在場那么多粉絲，必須盡快解決。”
這時候，負責人到了，經紀人說了以后，負責人驚訝道：“易感期？怎么可能，我一直盯著監測數據的，沒問題。”
顧青修看向他：“不能唯數據論，這么大規模的信息素釋放，監測很可能不夠準確。”
負責人正要反駁，一看到是顧青修就愣了：“你，你是顧青修？”
經紀人說：“顧老師是頂級alpha，在場這好幾萬人里，他的信息素級別是最高的，他的話不能忽視，你看看有沒有被你忽視掉的地方？”
“我一直在盯著的啊，有什么證據嗎，顧老師，您是頂級alpha，對信息素的感知我們無法企及，但不是我們不相信你，畢竟現有的所有數據都表明，一切還在可控范圍內，而且如果他真的易感期了，就算沒法立刻下來，肯定也會提示我們的吧。”
顧青修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淡但很確定：“沒有證據，我的證據你沒辦法驗證，如果等到看得出來再來處理就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