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201章
紀長烽和虞棠的房子雖然是在街尾的位置,但即使是站在路邊,也能清楚的看到那棟和周圍屋子截然不同的建筑。
他們經歷了好幾次裝修,不僅起了地基,加了好幾層臺階,而且也不同于旁邊屋子的建構,是用整潔干凈的磚瓦蓋成的。
不僅地勢高,而且漂亮,一眼掃過去極其明顯。
但即使是這樣的屋子,在趙霜看來實際上也是配不上紀長烽現如今的身價的。
畢竟他現在又是工廠又是店的,還有那么多分店,每天的日收益多到都不敢想。
別說是在村子里蓋這樣的房子了,就算他在鎮子上買房子,住上小洋樓,趙霜都不會覺得意外的。
可他偏偏就是住在這樣的村子里,甚至還要為了中午給媳婦做飯而不嫌麻煩的來回折騰,從鎮子上專門回柳葉村。
她下意識回想起了自己在廠子里那幾次主動靠近紀總,卻被對方一臉避之不及,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的模樣對待的記憶。
看到對方掃她一眼,笑瞇瞇地和她打招呼:“你就是趙霜吧?”
要是紀總當初娶得是她───
“趙霜,趙霜,你慢點!”
好久沒見到虞棠了,她還是那么好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身上還有著點母性的感覺,比之前更加的惹眼了。
“紀總,老板娘,我們來了!”
她才不會那么對紀總的,她會對紀總好的,紀總就是不知道別的女人有多么溫柔體貼,對比起來他就會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了。
院子里的女人正坐在石凳子上剝蒜,打著卷的頭發披散著,明顯收拾過,但看著略微有點疲憊,年紀和她想象中的似乎也不太一樣,雖然溫婉和氣,但也和她完全沒什么相像的地方。
紀長烽:“怎么了棠棠?”
趙霜能夠感覺到自己臉頰的滾燙,那種極致的羞恥感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老板娘呢?
他笑著轉身,很快拿來一個靠枕,扶著虞棠墊在她腰后,又專門拿了個軟軟的小枕頭模樣的東西,墊在了椅子的邊緣,這樣不會咯到虞棠的脖子。
老板娘懶散地躺在椅子上,頭頂的陽光順著葡萄藤的葉子灑下來,露出片片斑駁的光影,襯得她的臉又白又細膩。
就像她原本準備對紀長烽做的那樣。
房門口站著個皮膚白皙的女人,對方穿著寬松的孕婦服,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趙玉紅笑了笑:“不用的,長烽在廚房,他做菜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插手,咱們去了也是幫倒忙,就在這聊聊天就行。”
虧她還真的以為她和老板娘長得像,一次次故意露出正臉給紀總看,這到底是在羞辱誰啊。
明明對方根本就不工作,事事都要紀總伺候,聽說脾氣還不算好。
她感覺自己的眼都快要被灼傷了。
這人怎么就這么好命呢。
趙興平木匠的身份,體質極其不錯,眼看著趙霜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咋舌之下也不住地喊她,生怕她把腳崴了。
她年輕,還和老板娘長得像,那為什么不能是她接替老板娘的身份呢。
趙霜無法控制的開始幻想起來,腦子里都有畫面了,呼吸也跟著粗重起來。
趙玉紅知道他有對象的事兒,但上次她走得急,也沒來得及見趙霜,這算起來還是頭一回正式的見面。
原來這不是老板娘,是給她介紹工作,找關系讓她進廠的趙興平的姐姐趙玉紅。
趙興平本來就呆呆的表情,瞬間驚醒,而后面色變得通紅:“我,我……”
“好哦。”
平時在廠子里神出鬼沒的紀總,此刻被老板娘一個名字喊了出來。
……竟然有人說她和對方長得像?!
趙霜快步往紀長烽家走,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手指不停地捋著自己的頭發,昂首挺胸,就仿佛即將要去趕赴戰場一樣。
趙霜的腦子里浮現出一個抱著大肚子的臃腫形象,心里那些惡意壓了又壓,最后還是極其自信地抬起頭。
聽人說老板娘以前是城里的富家千金,嫁給紀總以后就沒干過活,這竟然是真的。
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趙霜愣愣地回頭,整個人瞬間僵住。
現如今懷了孕,就連所謂的美貌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手,這樣的人怎么能配得上紀總啊。
對方何德何能啊。
趙霜忍不住看一眼坐在她對面的老板娘。
趙霜權當沒聽到,直到走到了街尾最后一家門口,那四周高聳的墻頭和拔高的屋子,都讓她知曉,這應該就是紀總住的地方了。
虞棠出聲:“我在這坐著難受,凳子不舒服,硌得慌,把我那個靠枕拿來。”
她面色難看。
趙霜傻了眼,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面上有些尷尬,對著趙玉紅道:“姐……”
這是一種很冒犯的行為,但院子內的別人都沒有說什么,就好像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趙玉紅笑瞇瞇地幫虞棠擦好凳子,等著她落座,結果一扭頭,看到剛才進院子的趙興平和趙霜兩口子,一個比一個呆愣,都僵在原地一副大腦空白的樣子。
她忍不住笑:“趙霜沒見過棠棠也就算了,平子你咋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棠棠。”
“屋里油煙味太濃了,嗆得慌,還是外面空氣好。”
結果一進門,一看,卻忍不住失望了。
但下一秒,趙興平就很快上前:“這是咱姐,剛從京都回來,喊她姐就行了。”
趙興平的視線落在虞棠被紀長烽親吻的臉頰上,他攥緊掌心,抿住了唇。
等到接下來看到紀總那么有耐心的周到的服務老板娘,還動作親昵又自然的和老板娘互相親親臉頰───
那頭漆黑的長發沒有像她一樣百般折騰打理,只是很自然的垂下來披散著,但不知道是怎么保養的,色澤烏黑油亮,又濃密又柔順。
虞棠也勾起唇,仰著頭,同樣在他臉頰上親了口。
“紀長烽───”
趙霜不止一次聽到廠子里的人提起老板娘的事情,言語之中竟然還挺敬佩,甚至有種紀總高攀的架勢,這讓她極其不敢想象。
這,這哪里像了?!
她肚子略微鼓起,明明是婦人的模樣,但單看五官卻完全看不出來,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狹長的狐貍眼漫不經心地瞇著,紅唇沒有像她那樣涂抹口紅,卻艷得要命,又潤又飽滿。
趙霜笑魘如花,一身紅色長裙勾勒出她的妖嬈身材,刻意把那張臉抬起來,在展示自己與老板娘相像面容的同時,也在四處觀察看看這所謂的老板娘長得到底什么樣,和她到底有多么像。
一看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
之前發現紀總沒在的時候,趙霜就隱約猜到他可能是在廚房,畢竟紀總之前那么多次來回往返就為了給老板娘做飯的事情,廠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只不過沒想到在這種聚餐的場合也是紀總做飯。
原來……紀總和老板娘私底下,居然好到這種程度嗎?!
───原來只是把她當做虞棠的替身嗎!
但主動去做,和被動去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還是被她眼界開闊之后不太能看得上的趙興平。
出身就好,嫁了人以后對象對她更好,真羨慕。
趙興平根本就不敢抬眼看虞棠,呼吸粗重,掐了自己好幾下才勉強保持理智,不至于在虞棠面前出糗。
虞棠忽地出聲喊紀長烽。
下意識攥緊了掌心。
趙霜此刻不只是羨慕了,甚至是嫉妒。
趙霜心里惱火,面色強忍著擠出點微笑:“我們幫著做點什么吧,中午是不是還沒做好飯,我會做飯,可以打下手。”
雖說看到虞棠的模樣后,趙霜心里那些蓬勃的野心就逐漸熄火,但看到虞棠這么好命,她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起來。
趙霜愣了下。
她在吃水果,舉著叉子的手纖細白嫩,一看就是沒做過活的,半點操勞過的痕跡都沒有。
她實在是移不開眼,只能愣愣地盯著對方。
要說剛看到在廠子里嚴肅古板的紀總圍著個圍裙出來,還面色帶笑,就已經讓趙霜感到震撼了。
趙興平湊過去,看到趙玉紅挺開心的,和她說話寒暄。
紀長烽迅速點頭:“沒問題。”
想到別人說她和虞棠有些像,趙霜有了點不好的猜測,這種猜想在發現趙興平一下下紅著臉偷看虞棠的時候達到了登峰。
但趙霜在回神之后,回頭瞥一眼自己身旁的趙興平,神色變得很復雜。
原本以為趙興平之前的表現足夠愛她,但現在看趙興平對虞棠的態度,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趙興平相親拒絕了女方那么多次,就對她一眼相中了,原本還以為趙興平是真的對她一見鐘情了。
她深呼吸幾下,心里打鼓,緊張又興奮。
趙霜還在發愣,心里略微有些鄙夷,覺得這位所謂的貌美老板娘就這?
再對比一下眼前這雙方甜甜蜜蜜,親親我我的親密模樣。
他紅著臉說不出話,趙霜也差不多。
趙霜下意識咽了下口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就連呼吸都下意識粗重了幾分。
只不過聽說老板娘脾氣不好總是指使紀總,這可真是不知好歹,還讓紀總每天中午來回折騰往返鎮子上和柳葉村,真能鬧人!
做完這一切,紀長烽才蹲下身,極其自然地勾唇,在虞棠的臉頰上親了口,才美滋滋地開口:“我繼續去做飯,棠棠再有什么事情喊我,我隨時在。”
看到他們兩個臉上的笑容,趙霜大腦宕機了片刻。
“就是啊,你本來就懷著孕,少吸點油煙是正常的,屋子里太悶了,出來透透氣挺好的。”
第202章 第202章
中午,終于開飯了,因為虞棠懷孕聞不了油煙味,一桌五個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
幸好現如今天氣暖和,不像是之前冬天那樣天冷,景色也不錯。
只不過飯桌上的氣氛略微有點古怪。
趙興平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虞棠和紀長烽也并不是假結婚,甚至虞棠現在已經懷了孕,但他就是忍不住一下下地貪婪地去看虞棠。
虞棠不怎么出門,他們更是沒什么機會碰面,這還是從去年夏天到現在頭一回見到面。
她,更好看了。
也更加讓他觸碰不到了。
飯桌上,紀長烽一邊和他們聊天,一邊極其自然地給虞棠夾菜,幫忙清理剝皮拆骨,甚至虞棠飯量小,她吃剩下的半碗飯,紀長烽也極其自然的接了過來幾口吃掉。
一看就知道以前在家里他們這樣重復過無數次這樣的動作,舉止親昵,再也沒有了當初趙興平送虞棠花環時,他們兩個那種僵硬又奇怪的氛圍。
似乎是已經徹底打開心結在一起恩恩愛愛的狀態,真好啊。
趙興平落寞地低頭,吃了一口食物,明明是味道很好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吃在他的嘴里卻宛如嚼蠟一般,他甚至都忘記了,也沒吃出來這是什么滋味。
心里的酸澀讓他緊攥筷子,唇也緊緊抿著,盡可能的控制自己不要在虞棠和紀長烽面前出丑。
趙興平心里知道,他和虞棠是不可能的。
以前就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
他心里確實以前生出過很多幻想和希冀,但現如今看到紀長烽和虞棠兩個相處的狀態,看到虞棠摸著肚子嗔怪地瞪紀長烽,看到紀長烽含笑撐著下巴看虞棠的模樣───
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沒有人能夠插得進去,是最般配的一對。
真好啊。
趙興平的異樣桌子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人察覺到了,趙玉紅一臉不忍,她是最早知道趙興平對虞棠的心思的,也是最早勸他放棄的。
現如今看到趙興平這樣,她同時也松了口氣,畢竟以后,趙興平應該就不會再保持幻想了。
趙霜則憋悶著,感覺面頰上更加發燙了。
她感覺很羞恥。
明明她是趙興平的對象,可自從來了紀總家里,趙興平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對她沒有像以前那么體貼呵護不說,就連視線也時不時地專注看著老板娘。
明明以前趙興平是追在她的屁股后面哄著她的,她自以為在這段感情里她是屬于上位的,結果……
不止當初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和老板娘有點相像,現在在這里吃飯也完全不顧著她。
紀總都知道給老板娘夾東西呢,趙興平就知道自己吃自己的,氣死她了!
趙霜惱羞,看著對面紀長烽和虞棠的相處,心里更是火燒火燎的,嫉妒又郁悶。
這頓飯她吃得食不知味。
原本還想著飯后去幫忙刷碗,找個機會和紀總兩個人獨處的,但還沒等她開口,趙興平就站起身,說要回去了。
趙霜很不喜歡趙興平這幅不知道上進的態度,到了紀總這里,又有姐姐這層關系,不好好聊聊深入建立一下關系,怎么能就這么退場了呢!
但看著趙興平失魂落魄的模樣,趙霜心里憋著氣,也不好說什么。
心里在哀怨地罵趙興平耽誤她的事情,面上趙霜還得強忍著,以趙興平女友的身份陪他一起離開。
到這里趙霜已經很生氣了。
沒料到還有更讓她生氣的地方。
“我們分手吧小霜。”
趙興平深吸一口氣,把她送到家之后開口:“當初咱們相親,我心思不正,抱歉,現在我想明白了,我這樣的行為不管對誰都不好,都是很卑劣的事情,虞棠和紀長烽相處的很好,我也該斷了念想,不去做多余的事情,小霜你很好,但是我還是不適合你,我們還是分手吧。”
趙霜一臉不可置信。
曾經趙興平在她面前百般順從,她要什么給什么,任勞任怨,被她脾氣不好的打罵也一聲不吭,趙霜原本真的覺得趙興平愛慘了她了,也開始不拿趙興平當回事兒,甚至當他是跳板,用來夠紀長烽。
但現如今,就是這個她不耐煩的,事事順著她的趙興平,居然主動和她提分手了?!
趙霜抓狂了:“不,不是……”
但緊跟著還有讓她更抓狂的事情,因為她在廠子上班是趙玉紅推薦的,而她自從上班以后腦子里就只想著怎么勾搭紀長烽,怎么和紀長烽相遇。
所以動不動就翹班,心思也不在工作上,導致她的產量和工作完成程度遠遠不夠。
班長給她下達了通知,最后給她一個禮拜的試用期,如果還這樣吊兒郎當混日子,正心不放在工作上,廠子就把她開除。
這噩耗一個接一個,完全沒有趙霜之前預想的,踩著趙興平勾搭上紀長烽,成為廠長夫人的情況。
甚至……糟糕透頂。
趙霜這下子再也不敢去找紀長烽了,但就算這樣,她經驗不足又沒有正心練習,甚至工作什么什么都不懂,弄得一團亂糟,目測最后的結果也不一定好。
趙霜焦頭爛額,想要找趙興平幫忙,可趙興平她也找不到了,偶爾見到對方也避著她。
就像是當初紀長烽避著她那樣。
啊啊啊啊!
氣死啦。
……
紀長烽最近很煩惱。
他天天在水杯里泡苦姑娘根,水都是苦苦的,別人問他,他就說在去火。
那不然呢。
自己家那么大個嬌滴滴的老婆,現在懷孕了,他怕傷到虞棠,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地,根本不敢做什么更加激烈的事情。
他怕虞棠難受,也怕孩子出現什么問題。
要知道這次是極其不容易的一次懷孕,下次虞棠可不會情愿遭這么大的罪給他懷孩子了。
紀長烽極其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院子里的葡萄藤越長越好,紀長烽準備修剪搞個架子支撐著,弄成遮陰的棚子,好讓虞棠在下面好好的躺著。
寶貴正好休息,過來幫他一起弄,看他嘴邊都快要鼓起燎泡的模樣,一看就是欲求不滿,旁敲側擊確定之后,他忍不住咋舌,感慨長烽哥可真能忍。
于是小心翼翼貼在紀長烽耳邊開口:“
“長烽哥,你不知道嗎,超過三個月……就可以了。”
紀長烽眼睛一亮,瞳孔微縮,頭也瞬間抬起來。
但很快他扭頭瞥一眼寶貴:“可以什么可以,別亂猜,干活,別亂想。”
他還要在外維護自己經驗豐富的老手形象,畢竟也是曾經給水子出謀劃策過的。
寶貴:“……”
算了,不拆穿吧。
但就長烽哥你這幅欲求不滿的模樣,還有看著嫂子眼里都能拉絲的狀態,是個人都能知道情況啊!
寶貴悻悻地走了,紀長烽反倒是渾身虎軀一震,瞬間有了勁兒。
他迅速地把那些葡萄藤都好好收拾盤好,忍不住一下下地去望躺在不遠處曬太陽的虞棠。
驀地,紀長烽忍不住臉紅了。
總覺得這樣滿腦子亂七八糟思想的他有點羞恥,棠棠都懷孕了他還想著這檔子事兒,以前那么多年都過來了,就棠棠懷孕的這幾個月忍不了嗎。
況且棠棠也給他用過別的,比如手……只不過是他心疼棠棠懷著孕,不舍得讓她太操勞,所以只辛苦一小會兒,后面都是他自己自力更生。
紀長烽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身體卻極其誠實的喉結滾了又滾,身體也緊了又緊,面頰也一陣陣發燙發紅。
“紀長烽,你很熱嗎?”
虞棠仰起身,好整以暇地看他。
紀長烽迅速搖頭,甩開腦子里的東西,紅著臉否認:“沒,沒……就是有點曬。”
“哦。”
虞棠挑了挑眉,重新躺回去。
日頭確實曬,曬得紀長烽身體都快要化了,他心口怦怦跳,不敢去看虞棠,想著今天出了不少汗,晚上得好好的洗洗澡才行。
等晚上他們吃完飯,紀長烽排在虞棠后面去洗澡,花灑開到最涼的角度,冷冷的涼水灑在他的身上,把紀長烽那渾身的燥熱澆退了些。
他攥緊掌心,呼吸粗重,好久才從浴室里出來。
毛巾蓋在頭頂,紀長烽胡亂地擦著頭發,想著在外面走走,身體的溫度正常了再上炕,省得涼到棠棠。
但虞棠卻喊他的名字:“紀長烽───”
虞棠的聲音懶散,略微揚起的聲線清晰地進了紀長烽的耳朵里,他舔了舔唇,快步走過去。
屋內燈光開著,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天色。
虞棠仰著頭看他,白皙的手捂住了胸口,眉頭也蹙了起來:“我胸口疼,紀長烽你看看怎么回事,幫我再揉揉。”
紀長烽呼吸一亂,胡亂地應了一聲。
抿著唇伸出手幫虞棠揉胸口,寬大的小麥色手掌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顏色對比極其強烈。
他不敢用力,但掌心絲滑的觸感卻讓他頭皮發麻,隱約的那股奶香味好像越來越濃烈了,把紀長烽腦子都快要熏壞了,他口干舌燥,頭暈目眩。
甚至一瞬間想要埋下頭去,但好歹還有點理智在,沒有做出那么丟臉的事情。
但即使這樣,這也是種極致的折磨。
更折磨的,也讓紀長烽最猝不及防的是,猛然間在虞棠忽地緊攥她的掌心后,溢出來淌在他手指上的痕跡。
虞棠溢奶了。
紀長烽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奶香味液體,在虞棠瞪大的視線中,不受控制地用舌頭舔了一口。
他喉結滾了滾,眼神逐漸發綠,發亮。
甜的。
“棠棠……”
第203章 第203章
紀長烽眼中閃爍的,是虞棠這段時間經常能夠看到的神色。
餓得發綠。
就好像把她看做了一份香噴噴的肉,一下下不住的舔著唇。
他往日冷冽的薄唇被打濕,顯得晶亮亮的,唇角掛著點斑駁痕跡。
只要一想到他的唇是被什么弄濕的,虞棠就忍不住神色微動,不忍直視般的偏過頭去。
……假的,初乳怎么可能好喝,之前甚至她還看過網上的人說母乳是酸的。
“確實是甜的棠棠,不信……你嘗嘗。”
紀長烽又舔了一口,作勢要往虞棠的方向過來,唇裹著那點痕跡,一副要和她親親的模樣,虞棠才不想這樣,她抬手制止:“別……”
虞棠低喘一聲,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你去……找個毛巾來,幫我擦一下。”
因為之前溢奶,導致她的胸口衣服都被弄濕了,現在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黏糊糊的,讓一向有潔癖的虞棠很不舒服。
紀長烽下意識“嗯”了一聲,但等抬頭的時候,一瞬間看到的情景讓他呼吸一窒。
虞棠本來因為最近懷孕了就一直穿得是寬松的孕婦服,松散的穿著在沒有外人來的情況下,她都是為了舒服不穿內衣的。
此刻被打濕的胸口透過單薄的衣物,還能看到那點肉色,更別提極其惹眼的微微突顯出來的痕跡。
盈盈的就像當初他送給虞棠的那束花一樣,顏色鮮艷靚麗,雖然只是匆匆地掃了一眼而已,卻瞬間記在了紀長烽的腦子里。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虞棠,死活活動不了腦袋和肢體,只能聽見他喉結處下咽的極其明顯的一聲在屋內響起。
───“咕嘟。”
虞棠異樣地抬眼看他,撞見一雙好似著了火一般的眼。
她忍不住扶額,總覺得紀長烽最近看她發呆的頻率越來越多了。
“毛巾啊毛巾,紀長烽你在想什么。”
想……
想吃。
紀長烽腦子里出現這個念頭,好懸忍住了沒有脫口而出,但卻鬧了個大紅臉。
一邊想著自己居然想要和孩子搶吃的丟人,一邊又理直氣壯的想沒有孩子之前那也是他的口糧。
他掩飾般地快步去給虞棠拿毛巾,只不過走路的姿勢有點古怪。
虞棠:“……”
紀長烽把毛巾拿過來的時候,虞棠剛剛背過身去,把身上弄臟了的衣服脫下來甩到一旁,準備換新的衣服,聽到腳步聲虞棠也沒回頭。
她自然的喊:“紀長烽,你把衣服等下洗了。”
“嗯。”
家里的衣服都是紀長烽經手清洗的,現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紀長烽抱著換下來的衣服,鼻端那股縈繞著的奶香味更加濃烈了,他喉結滾了滾,看著在自己面前的虞棠的光潔裸背,看她正在苦惱怎么才能不弄臟新的衣服。
紀長烽脫口而出:“我聽說……漲奶的話,好像……清理過之后就不會溢出來了。”
虞棠回頭,看到他站在門口也不意外,只是微微蹙眉:“冷。”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日子,外頭也很暖和,可虞棠這么說了,紀長烽就想也不想的回頭把門拉上,關好。
甚至又去把窗子給關上了。
這下子屋內變得極其靜謐,外面的蟬叫聲都變得聲音小了不少。
虞棠和紀長烽已經是極其親密的關系了,她甚至現如今肚子里還有紀長烽的孩子,兩人也有過更加親密的行為,所以只是看個裸背而已,虞棠不覺得有什么。
她甚至還捂著胸口示意紀長烽靠近。
紀長烽就像是被木線吊著的傀儡娃娃似的,也像極了被馴養過的狗,只是看到骨頭而已,沒吃到嘴里,就已經下意識地會流口水了。
看到虞棠沖他招手,他下意識地就往前走了幾步。
直到走到虞棠面前。
虞棠抬手摟住了紀長烽的脖子,細膩的纖細手指一下下摩挲著他的后脖頸和耳后根,軟軟的胸口貼在他的身上,仰著頭看他。
紀長烽瞬間渾身緊張,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臉也緊繃:“棠,棠棠……”
紀長烽穿得少,他本來就是體熱的體質,冬天身體都暖的像火爐一樣,夏天更是直接穿件單薄的襯衫就可以了。
現如今他們之間就隔著這層單薄的襯衫,虞棠的溫熱體溫一下下地逐漸傳遞過來,與此同時紀長烽還能感受到的是那極致的柔軟豐盈緊貼的觸感,以及……
襯衫被逐漸打濕的觸感。
奶香味一個勁兒地往紀長烽鼻子里灌,紀長烽腦子里嗡地一聲,他呼吸一亂,迅速抬手摟住虞棠的腰,把她往自己懷里揉了揉。
雖然不像是以前沒懷孕時那樣緊貼,但依舊溫暖。
虞棠抬著那上揚的狐貍眼看他一瞬,忽地笑出來,手指摩挲著他的脖頸,帶給紀長烽一陣陣癢意,癢得好似她觸碰的不是他的脖頸,而是什么別的東西似的。
“紀長烽,你和寶貴之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虞棠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響起,紀長烽瞬間指尖收攏,喉結又滾了滾。
他們之前說的……
是,三個月后就可以做些什么的話嗎?棠棠都,聽到了?
現如今這個氣氛下,虞棠這么說,那種曖昧的感覺是個傻子都能感受到了。
紀長烽的眼漆黑如墨,呼吸粗重,低下頭緊盯著虞棠,就期待著能從虞棠的嘴里說出來什么
虞棠微微一笑:“你剛才,又說什么來著?”
紀長烽狠狠咽了下口水:“我剛才說……棠棠如果漲的話,可能空了就好了,就不會發漲也不會溢出來了。”
“哦是嗎?那試試?”
虞棠抬著眼去看他。
紀長烽呼吸一窒,他仰著頭深呼吸一口氣,確認自己沒聽錯,于是低下,迅速地把虞棠攔腰抱起來,狠狠地摟在懷里親了兩口。
虞棠驚呼一聲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嗔怪地看他:“輕點!”
“嘿嘿。”
紀長烽傻笑一聲,沒說自己收著力呢,腦子里和身體上此刻都熱著呢,他甚至沒時間解釋,就直接抱著虞棠放到了炕上。
窗外的蟬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刺耳又明亮,持續了很長時間也不見停歇。
周圍的村民們哀怨地捂住耳朵:“這蟬叫聲可真吵。”
“誰說不是呢。”
夏天炎熱,村里人去村子里的小賣部那買棒冰,不舍得一口嚼著吃完,就只一下下地裹著那些汁水,冰冰涼涼的吃一口渾身舒坦,連外頭的日頭曬得都感受不到那么熱了。
“真舒坦……”
“夏天也就這點樂趣了。”
虞棠和紀長烽的屋子門窗緊閉,本來就筑的高高的院墻已經阻攔了大部分人想要窺視的視線,就算看到院子里,也只能看到緊閉的門窗和拉下來的窗簾。
屋內溫度很熱。
虞棠的胳膊被紀長烽攥著抵在唇邊,一寸寸皮膚上親著,幾乎像是頂禮膜拜一般,虔誠又狂熱。
白皙的皮膚與小麥色的肌肉交疊著,只需在旁邊的鏡子上瞥一眼,都能感受到那極致的視覺沖擊。
頭一回在這樣青天白日的情況下做這種荒唐的事情,紀長烽也是頭一回享受到了可以仔細看他的棠棠的機會。
他到底還是做了很可恥的行為,搶了他未出世的孩子的口糧。
此刻他的身上也染上了奶香味,與虞棠糾纏在一起,甚至分不清誰的身上奶香味更濃烈一些。
紀長烽的唇被打濕了,眼亮晶晶的,性頭極其充足,怎么也看不出半點疲累的樣子,甚至還一下下繼續嘗試著,就算已經不需要他幫忙解決漲奶的問題,但紀長烽依舊貪心。
惹得虞棠都氣惱地紅著眼去錘他,捂著胸口不讓他碰。
要知道本就嬌氣的她都快要破皮了,足以可見紀長烽到底是渴了多久,餓了多久。
此刻紀長烽宛如刑滿釋放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饜足的氣息。
這下終于舒坦了。
雖然還沒夠,但是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他還是知道的,更何況棠棠現在還懷著孕,嘿嘿嘿,已經很滿足啦。
紀長烽心情愉悅,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上火和躁動,摟著自己家的棠棠,忍不住親了又親,喜歡的不知道要怎么才好了。
他忍不住撒嬌:“棠棠,以后別不要我好不好,我還會努力賺錢的,要讓棠棠過上很好的生活,住上大房子,我會努力伺候棠棠的,會讓棠棠滿意的。”
虞棠懶洋洋地躺在他懷里,聞言瞥他一眼,忍不住道:“怎么突然說這些?”
紀長烽不說話,只是摟著虞棠蹭了又蹭,親了又親,最后才磕磕巴巴開口:“過兩天,就是棠棠去年來柳葉村的時候,也快到咱們簽訂合同的時候了。”
那時候他們定好的是,期限一年,之后他們婚喪嫁娶各不相干,互相不許約束對方。
另外還有一些錢財相關的具體條例。
紀長烽現如今根本不在乎什么錢不錢的,他就是在意那一年期限到期,婚喪嫁娶各不相干的條例。
雖說現在虞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但這個孩子畢竟是因為意外才有的,并不是虞棠主動想要,備孕之后才生下來的。
紀長烽心里一直隱隱覺得不安,總擔心自己會被虞棠拋棄。
在他心里,虞棠就像是那飛在天上的風箏,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飛遠了,有時好像和他距離很近,有時候又好像和他距離很遠。
這段感情中,他始終處于被選擇的地位,而現如今,很快就到了要選擇的時候。
他不安地摟緊虞棠,閉著眼心一橫:“雖然棠棠就算拋棄我我也會盡全力去追回棠棠的,但還是希望棠棠不要放棄我。”
片刻后,回應他的是虞棠的輕笑聲。
還有那句話:“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