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疼你愛你?我說蕭老二你怎么有臉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啊?一個大男人你羞不羞啊?”
秦興華氣的脖子紅了,想著母親以前年輕的時候被那些賤男人盯著也就算了,怎么如今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人盯著?這蕭旭一看就知道是個為了權勢錢財不擇手段的!可不能讓對方的花言巧語欺騙了母親!
他一把推開妻子的手罵完這句,接著就跟機關槍一樣又罵道。
“蕭旭,我告訴你啊,我媽心里這些年只有我爸,過來你這里玩也就是逢場作戲,我勸你最好是不要自作多情,一口一個蕭家的小輩,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什么心思!想少走幾百年彎路是吧?有我秦興華在一天,你是絕對不能進我家門的!!!”
……金婉月在一旁目光復雜的看著丈夫,第一次覺得丈夫年齡大了,不僅容貌不在,腦子也依舊愚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蕭旭對婆母有想法,不管是為了錢財還是權勢,人家就是救了兒子,可是你這拿出打小三的模樣對人家,合適么?
可被當成小三罵的蕭旭,此時卻是微微仰著頭,嘴角勾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喉頭的發出的低沉笑聲堪稱愉悅,笑的秦興華更生氣了。
“原來秦二少都想過讓我進門的事情了啊?不過我也沒有那么貪心啦,只要能夠多見老祖宗幾次就行,有沒有名分我是不在意的~”
……
秦興華被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越是這樣,蕭旭越是逗他。
“秦二少啊,我當然知道活著的人沒有辦法跟死去的人相比,可是老祖宗現在孤身一人,你們倒是一個個成家立業的,搞得老祖宗身邊也沒有一個知心人體貼關心,我就是關心一下又如何啊?只要老祖宗開心,我就開心。”
!!!賤人!賤男人!!!
秦興華是真的第一次遇到男人這么說話,總覺得蕭旭這話自己哪里聽過,但是又想不起來,終于氣的渾身發抖。
“你這個花花公子,整天在外面玩都不知道臟成什么樣了!還敢惦記我媽?”
被人如此侮辱,蕭旭本該生氣,可此時他卻是難過起來,眸色低沉中帶著幾分悵然。
“老祖宗這樣的人物誰不仰慕渴求?我只是千千萬萬人中的一個,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夠被老祖宗多看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收起了剛剛的挑釁,無端端站在那里像是被人奚落的小狗,看著可憐巴巴的,一時之間讓秦興華不知為何想起了當年仰慕母親那些人,最終只能哼哼道。
“你自己有自知之明就行。”
就這?金婉月沒想到丈夫竟然如此心軟,對蕭旭的攻擊沒殺傷力不說,還妥協的如此之快,讓金婉月算是明白為什么婆母從不讓丈夫接觸家里產業的原因了。
道謝過后,夫妻二人就即將離開了,蕭旭熱情無比。
“二位親自登門,我也沒好好招待,實在是失禮,不如我送二位回去吧?”
他一開口,秦興華瞪他。
“你別想了!你見不到我媽!我不會讓你見的!”
蕭旭臉上依舊帶笑,可金婉月忽然想起婆母上次看蕭旭欣賞的眼神,于是主動點頭。
“那就多謝蕭二少了。”
這算是同意,實際上都有車,哪有送不送的?
可蕭旭還是跟了上來,等秦興華跟金婉月一起上了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很想說金婉月一頓,最終看著妻子冷著臉的模樣,自己只能悶悶生氣。
這一路倒是安靜,車子順利的開到了恭王府外,這還是蕭旭第一次來恭王府。
這種地方,不是誰都能來的,秦家的宴會幾年才開一次,請的都是高官和商業上最頂級的大佬,像是蕭旭這種,摸人家門口的獅子都要被趕出去的。
恭王府也沒地方停車,秦興華夫妻一下車,車子就被開走了,蕭旭也站在了這宏偉的恭王府外。
“好了,我們到了,這某些厚臉皮的人該走了吧?”
秦興華冷哼一聲,蕭旭可不管這些,繼續厚臉皮。
“秦二少,我既然都站在這恭王府外了,若是過門不見,對老祖宗也不太尊敬不是么?還請勞煩秦二少高抬貴手,帶我見老祖宗一面。”
他此時倒是如同那些規矩很好的富二代,收斂了身上的浪蕩顯得更加穩重了一些。
“憑……”
“蕭二少,您隨我們夫妻一同進去吧,會有人稟報的。”
金婉月立刻打斷丈夫的話,秦興華最終只能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在外人面前不給妻子面子。
三人這才走了進去,恭王府門口就有人守著,諾大的一個巨大宅院光是傭人就有兩千人左右,一進門,便是古香古色的庭院,莫名的一種歷史感撲面而來,傭人此時也開口道。
“二少爺,老祖宗現在在方塘水榭游玩,吩咐讓我帶您過去。”
這意思是說他們要往方塘水榭那邊過去,讓秦興華有些疑惑。
“媽在那邊賞花么?”
方塘水榭很大,外繞著一個湖心亭建成,外側被秦興華的爺爺種了許多珍貴的花,倒是顯得富貴逼人。
“老祖宗說您看到就知道了。”
恭王府太大了,這里的傭人許多耳中都帶著耳麥,可以隨時進行聯系,秦興華也不再多問,早就對這恭王府的一草一木習以為常,只有蕭旭看起來有些沉默,他只是安靜的跟在后面走,目光偶爾落在這些曾經沉淀在歷史之中的文物,不知為何,心頭的激動也變成了沉默。
三人一路跟著傭人前行,繞過不知幾近的宅院,穿過了日光搖曳的長廊,周遭的翠色逼人,襯得蕭旭的粉色襯衫更是明亮了幾分。
終于走到了方塘水榭外頭的樹蔭下,結果遙遙望向湖心亭的時候,蕭旭一眼就愣住了。
湖心亭中,秦媛一襲朱紅勁裝,身上盤著金龍玉墜,頭發被好好的收拾在頭頂,只余留一根簡單的龍形金簪,而她此時正手持一把巨大的長弓,箭在弦上,對準了在樹蔭下走動的幾個人。
這下秦興華走路都開始同手同腳了!
倒是蕭旭眼睛一亮,就這樣遠遠隔著湖面,都忍不住雀躍起來,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過去,期待老祖宗能看到他。
在秦媛的身側,就是保鏢公司的負責人龍勝,龍勝手中也持一把長弓,這長弓足足有四十斤的重量,若是全都拉開,單手便要負擔上百斤的重量。
秦媛也沒想到這個身體竟然擁有這么大的能力,搜索了記憶中她竟然會使用長弓之后,便來試一下,倒是沒想到別有一番風味。
此時外頭走動的人影秦媛都看得見,她只是胳膊用力,將長弓拉的更開,尖銳的箭鋒瞄準了外頭的靶子,冷漠的臉上帶著一種狩獵的狂熱。
下一刻,噗嗤一聲,是長箭離開長弓的聲音,身側的龍勝先射出這一箭,下一秒秦媛直接跟上。
兩只箭快速的朝著岸邊的幾人飛了過去,把秦興華嚇得不敢動彈,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兩只長箭便從他們周遭穿過,接著嘭的一聲,四個人扭頭看去。
原來箭靶竟然立在他們的后頭,而此時正中心的位置,只留下了一根箭。
湖心亭內的龍勝低聲笑起來。
“老祖宗風采依舊啊!我甘拜下風。”
她的箭被老祖宗的箭瞬間穿透,足以證明老祖宗不僅準頭足,甚至力道比她更強更準,這也是龍勝為什么當年知道了秦媛的情況之后愿意甘心低頭俯首的原因。
她要追隨的是本來就強大的人,而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弱者。
秦媛感受著這個身體帶來的力量,前所未有的舒爽。
“老了,以后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她嘴上這么說,可心里挺舒服,一旁的刁玉晴立刻捧來一杯茶水,秦媛湊過去喝了一口。
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自己那個傻兒子帶著兒媳婦和蕭旭已經來到了長廊的盡頭,湖心亭在湖中央,長廊大概也有十幾米,秦媛一伸手,旁邊的刁玉晴立刻遞上一只箭。
秦媛熟練的舉起長弓,搭箭對準了正前方的長廊,笑瞇瞇道。
“看來今天的好彩頭歸我了。”
她這般隨意,說完之后手中箭便飛了出去。
秦興華又一次看到母親朝著他射箭,頓時嚇得不行,想躲都不知道去哪里躲,金婉月倒是淡定,她知曉婆母的厲害,定然不會讓自己受傷。
遙遙相望之中,是可奪人性命的箭朝著自己回來,蕭旭前所未有的興奮,只覺得心臟一瞬間要跳出胸膛,激動的要命,完全不怕死,這種仿佛置身于生死之間的感覺讓他只覺得舒爽。
可是下一刻,那箭一瞬間戳破了他們三人頭頂的一個紅色燈籠。
‘嘭’的一聲!紅色燈籠爆開是金色的彩帶落下,紛紛揚揚的落在了三人的身上,秦媛收起了長弓,目光望去,陽光的折射中,金色的彩帶絢麗奪目,只是里頭的粉色奪人眼球。
秦興華也沒想到母親如此好興致,竟然是將許久不玩的長弓拿了出來,看著自己身上落下的這些金色彩帶,這些都是金箔做出來的,算是比武的好彩頭,誰若是贏了,便用長弓射下這彩頭,整個恭王府的所有人都要看賞,當年他們兄妹幾個,也就妹妹最像母親,奪的彩頭最多。
三人一邊打理自己身上的金色彩帶,一邊繼續朝著湖心亭走了過來,而秦媛則是按照記憶中的彩頭吩咐道。
“今日既有彩頭,恭王府所有人得彩,按老規矩來,大家同樂。”
恭王府秦家的規矩,得彩后家中所有傭人得一萬現金獎賞。
秦媛隨便吩咐著,刁玉晴立刻點頭稱是,龍勝湊過來開玩笑。
“老祖宗,那這個彩頭有我一份兒么?雖然我輸了,可我也想蹭一蹭老祖宗的彩頭。”
龍勝很愛說話,有一種莫名的詼諧,秦媛挺喜歡的。
“當然有,你想要多少都有,讓玉晴給你準備。”
都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了,秦媛倒是溫柔了幾分。
秦興華和金婉月就是這個時候帶著蕭旭過來的。
“媽,我們回來了。”
金婉月屈膝行禮,一旁的蕭旭目光灼灼的看著秦媛,從一開始看到湖心亭到現在都沒有移開過視線。
他見過老祖宗在歡場時豪擲千金的模樣,如今又見她一箭穿心的模樣,更是明白了為何這般人物會讓家中的伯父多年不忘了。
剛剛那只箭,射穿的仿佛不是彩頭,而是他的心臟一般。
“老祖宗。”
他笑盈盈的開口,眼眸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歡喜和崇敬,一雙桃花眼似乎是藏著千般情誼想訴說,卻都在笑起來那一刻像是散落的星辰。
周遭幾個人都能看出來,蕭旭崇拜死了秦媛射箭的模樣。
被這么一個帥哥崇拜的看著,秦媛朝著他招招手,蕭旭就跟被主人呼喚的小狗狗一樣湊了過來。
他發現秦媛坐在那里,便毫不猶豫的蹲在了秦媛的面前,目光可以看到秦媛身上朱紅錦袍上金線勾勒出的龍爪。
秦媛輕輕抬手,將蕭旭發間的金色彩帶取下,這才笑道。
“幾日不見,你越發風采照人了,這粉色襯你。”
她夸贊著蕭旭,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人頓時眼睛都笑成了彎月,也是心情大好。
蕭旭很滿意自己的裝扮討得了老祖宗的喜歡,此時更是得寸進尺。
“那老祖宗這幾日有沒有惦念過我啊?我可是日日惦念著老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