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意感覺自己睡了很長的時間,期間她感覺有人喂她喝了很苦的東西,她怎么拒絕也沒用,閉緊的嘴巴被強硬的掰開,把苦到讓人想要干嘔的液體硬給她灌下。
這還不夠,有一個人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吵得她睡不安穩,她想讓那個人別說了,但鄭意感覺身體的控制權不在她的手上,哪怕是張嘴說兩個字也做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鄭意感覺身上總算有了一點力氣,當她費力的張開眼,一張愁苦的臉映入眼簾。她怕不是還沒醒,當她閉上眼再睜開,發現還是那張臉。
鄭意轉了轉生銹的大腦才反應過來,那張臉的主人是女獸人,當女獸人看到她睜眼,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鄭意張了張嘴,原本到嘴邊的“閉嘴”倆字也變成了“別哭了”。
當鄭意聽到自己的聲音,委實是被嚇了一跳,這猶如砂紙磨過桌面的沙啞聲音真的是她發出的嗎?
阿月見小雌性醒過來,再也憋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以為小雌性挺不過來,要回到獸神的懷抱了。
阿月永遠也忘不了那場災難,在她還沒來洛雅部落之前,她的部落生活在偏僻的草原邊緣,那里大型獵物很少,也沒有很多可以食用的果樹。
雖然物產不豐富,但在她們部落的獸人共同努力下,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即使是在困難的寒季也很少有族人凍死餓死。
但不知是怎么了,一場熱病降臨了部落,剛開始是一個人,緊接著小獸人、雌性、年老的獸人,甚至是年輕的獸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她剛出生的弟弟也染上了熱病,沒有活下來,最后她的阿爸埋葬了死去的族人,帶著沒有染上熱病的族人離開了那里,可離開了那里也并不安全,路上危機重重,戰士不多。
一路下來不停的有族人倒下,最后只剩下了她、阿媽和阿父三個人,但她的阿父也在最后因為保護她回歸了獸神的懷抱。
她的阿媽聽從她阿父的話,帶著她一直向北跑,累了,渴了,餓了都不敢停下來,可能命不該絕,她們遇到了洛雅部落的采摘隊,被帶回了部落,她平安長大,最后還成功覺醒了戰斗獸形,成為了洛雅部落第一個覺醒戰斗獸型的雌性。
阿月在長大后才知道,即使是大部落也沒有辦法醫治熱病,一旦獸人得了熱病就只能等死,死后還要用火燒死,才不會傳染別的獸人。
昨天早上阿月在山洞外叫小雌性的時候,沒有像上次一樣得到回應,本來以為是小雌性賴床了,但在她喊了第二聲,第三聲都沒有等到小雌性的回應時,她才意識到不對。
當進入小雌性的山洞,看到小雌性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的時候,阿月一下就慌了,當把手放到小雌性的頭上,阿月被那高的燙人的溫度驚到了,臉一下就變的煞白。
阿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阿修,把他帶到小雌性的山洞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正掰著小雌性的嘴,方便阿修哥把藥灌下去。她也不記得阿修哥說了一些什么,只牢牢記住“和她多說話,不要讓她昏過去”這一句。
阿月除了吃飯,一直坐到小雌性的旁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從原來的部落說到草原,最后甚至開始聊到她門口的那朵花。
還好,還好小雌性醒過來了,她真的不想看到人死去了。
“嗚嗚嗚,小雌性你終于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要和你聊什么了”
看著趴在自己旁邊擔心的哭著的女獸人,鄭意雖然很感動,但是屬實是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你能先起來嗎,我有點喘不過氣。”,鄭意弱弱的問道。
“哦哦,好,我有點太激動了,忘了你還病著”阿月趕緊從小雌性身上起來,一邊用手了擦臉上的淚。
“別哭了,我沒事了,燒也退了。”,鄭意兩手撐著起來,靠到墻上,拍拍女獸人的肩膀,安慰道。
“你餓了吧一定,我燉了肉湯,你稍等我給你端來。”阿月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走出去。
“好的,謝謝你。”
鄭意現在確實是還有點虛,也就沒有拒絕。
鄭意吹吹表面的油,就著碗邊喝一口。
“嗯...什么也沒加,就腥得很,一點肉味加咸味。”
雖然不算好吃,但一碗肉湯下肚,鄭意有一種活過的感覺。
身上有力氣了,鄭意站起來穿上藤鞋,端著碗走到火堆邊,沒勺子,直接用碗舀起來喝。
鄭意從來不知道她能吃那么多,她喝了一瓦罐肉湯,吃了一個紫皮的果子,把前天埋在那里的雞蛋挖出來,發現沒壞,也吃了。
不過兩天沒吃飯了,吃的多一點也正常吧,對吧?
吃飽了大腦恢復了運轉,鄭意才回想起來一個問題,她好像可以聽懂女獸人的話,不是之前的理解個大概意思,而是完全可以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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