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迫不及待想做1了！
第二天沈瀲接到副導演的電話的時候腦子都還是暈著的，昨天晚上她完全被顧玦壓著走，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機會，也完全忘記了自己今天還要去劇組的事，等到她被副導演罵了個狗血淋頭的時候才想起去看時間。
…已經早上十點半了，劇組早上八點鐘就開始上班了，她這一遲到就遲到了兩個半小時，難怪副導演火氣那么大。
“實在對不起郭導，我這邊出了點意外，對對，不好意思，我馬上就趕過來……哎？”沈瀲拿著手機賠禮道歉了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被子里另外的一個人伸出一只手給打斷了。
顧玦眼睛都沒有睜開，就準確無誤地從沈瀲手里拿過了手機，接電話道：“她今天請假。”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但聽起來應該不是什么好的話。
顧玦眉頭微皺，冷冷道：“可以，違約金多少？你發過來。”
說完便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然后把手機丟到了床下，再伸手把坐起來的沈瀲給重新拉回到懷里，繼續睡覺。
沈瀲：“……”
這就是霸道總裁？
莫名其妙沒了工作的沈瀲也顧不上昨天晚上的快樂，直接在被窩里給了顧玦一腳，“誰讓你把電話給我掛了的？”
踹出去的腳被對方抓住了，后者用手輕輕地摩擦著她的腳背，才睡醒的聲音有點嘶啞，“怎么了？”
“……”沈瀲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臉紅，她心想自己真的不能再跟顧玦上床了，這個女人太有毒了，再上幾次的話她搞不好都會想跟顧玦結婚了，想到這里她重新恢復了理智，質問道：“那是我劇組的副導演你知道嗎？”
“噢。”
聽出對方語氣里的不在意，沈瀲忍不住道，“大姐，你剛剛是幫我把工作給辭了嗎！？”
“你知不知道我還有個范爻需要養？？”
昨天晚上還抱著人家叫姐姐，今天早上醒了就開始管人家叫大姐了，顧玦不爽的半睜開了眼，乜著沈瀲，語氣有點難以捉摸：“大姐？”
沈瀲：“……”
沈瀲：“顧總。”
顧玦表情淡淡的，似乎對沈瀲的識好歹比較滿意，于是難得給出了自己寶貴的意見：“那劇組別去了。”
讓女演員去陪金主喝酒的劇組能是什么正經劇組？
顧玦最煩這種惡臭的潛規則了。
沈瀲知道這千金大小姐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不知道自己身為一個打工人有多苦，但念著昨天晚上的翻云覆雨著實快樂，于是還是耐著脾氣跟對方說道，“你說讓我不去了就不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次我演的是女四？女四耶，到時候去宣傳劇的時候我都有機會上臺了，大小姐你活在天上，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是吧？！”
最重要的是片酬才付了三分之一過來，要是違約的話她得賠死。
一個來月沒見的顧大小姐跟以前確實不一樣的，可能身上的現金流比較充裕了，她非常霸氣地說道：“違約金我出。”
顧玦云淡風輕道，“我想好了，我要把你捧紅。”
沈瀲：“？”
“不是，就你？捧紅我？？你知道捧一個藝人要花多少錢嗎？”沈瀲實在不想打擊顧大小姐的自尊心，但還是要把現實告訴她，“你找范爻買我的同居權都只能給七萬塊錢，現在還大言不慚地說要來包養我，傳出去光彩嗎？”
顧玦不高興了，“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講？”
“不然呢？”
顧玦緩了會兒，道，“我沒騙你，我有錢了。”
“你去坐臺p了？”
“……”顧玦沒表情道，“我家里人給我的。”
上回回澳南的時候，顧玦的小姨聽到顧玦終止了《見南山》的項目后很是意外，因為她以為按照顧玦那種戀愛腦的德行來說，就算是賠錢也要繼續把這個節目給辦下去，沒想到居然可以這么快就及時止損。
…難不成是忽然不愛了？
顧含景本想多問兩句，但看顧玦的臉色不好便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轉頭給顧玦打了五千萬到卡上。
顧玦收到錢后問她小姨什么意思？
小姨道：“是你姥姥讓我轉的。”
顧琬之大約是聽到自己孫女失戀的消息心痛難忍，愛孫心切的她沒忍住，找了小輩兒去打聽了一下沈瀲的近況。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發現沈瀲好像也沒戀愛啊？
那為什么顧玦一口咬定說沈瀲談戀愛了？
顧琬之問女兒，她女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這是個什么情況，于是大膽猜測道：“阿媽，我覺得還是小玦太兇了，而且她好摳的啦，人家過生日她連一個像樣的禮物都沒有送，好不容易人家當一回主演拍個綜藝，她還把項目給叫停了。”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顧含景也不贊同顧玦在良中那個地方投那么多錢，因為橫州集團的主要業務在國外，內地所涉及的實在是少，但很意外的是前段時間聯合王國發表的五年－十年規劃里，讓橫州集團看到了非常可觀的利潤和未來。
如果按照規劃進行，橫州集團可以借助聯合王國的規劃將自己的業務拓寬到地中海區域，而顧玦在良中的投資可以做敲門磚，也可以當作后期的中轉站。
基于此，橫州集團高層決定支持顧玦所在的事業部。
有了總公司的支持后，顧玦可以用的資源便多很多了，最直觀的便是她可以通過橫州集團所控股的視頻網絡公司和內地的經紀公司對接，整合資源，重新做一檔不用上星的綜藝。
光是繞開衛視便能節省兩千來萬，且因為有橫州控股的視頻公司在，所以在營銷方面她不用再額外花錢了。
這次她會來京北就是因為要見視頻網絡公司的負責人。
沈瀲聽到這里的時候還是很無語，問顧玦：“你們集團公司下面還有視頻網絡公司？”
現在視頻網絡三巨頭：大鵝、番茄、熊貓，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每年這幾個app上上新的綜藝電視都是精品，顧玦他們公司再厲害，總不可能超過它們三個吧？
顧玦解釋道：“不歸屬于集團公司管理，但是集團公司有控股。”
換句話來說就是對方融資的時候橫州集團公司注資過，算是金主了。
沈瀲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刻薄了一點？好不容易顧大小姐要嘗試一點新東西，身為小炮友，她也不能這么不配合，于是她不以為然地問哪個公司？
顧玦：“大鵝。”
沈瀲二話沒說就在床上給顧玦跪下去了，語氣特別誠懇，“顧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說話是我太大聲了，您早說您們家有鵝廠的股份呀，我可以跪著聽你老人家講話的。”
“……”顧玦坐起來扶了扶自己額頭，似乎是被沈瀲的見錢眼開給整無語了，她問道，“鵝廠很厲害？”
“您老人家這是說笑了，豎店有四分之一的劇都是它投的，市面上那么多的綜藝，那么多的劇，大部分的版權都在它手里，這跟厲不厲害沒有關系，我主要是想加入這個大家庭。”說著她就給顧玦磕了一個，“成嗎顧總？”
顧玦一把把她拽了過來，無奈道，“這么想紅？”
“這話說的，我要不是沒錢的話誰混娛樂圈，我直接找個富婆嫁了當富太太不好嗎？”
顧玦馬上道，“我有錢。”
沈瀲看她。
顧玦很認真：“很有錢。”
她升職了，橫州集團為了把進入內地市場的第一步走好，升了顧玦的職位，農業發展事務部成了她的兼任。
“兼任？”沈瀲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您老人家主管？”
“亞太地區行政總裁。”顧玦，“正式的公告會在周一公布。”
沈瀲果斷道：“媽！”
然后沈瀲就被顧玦給抽了。
顧玦去洗漱間洗漱的時候沈瀲還挺不服氣的，趴在床上捂著痛痛的屁股道，“你不是挺喜歡我管你叫媽的嗎？怎么現在我叫了你又在發什么脾氣，還扇我屁股！”
都打紅了！
回去就給范爻告狀。
顧玦在浴室里刷牙，吐了嘴里的泡沫，道：“我跟你說過那個時候我心理不正常，以為對一個人好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對方視若親生。”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要怎么喜歡一個人，她所理解的喜歡就是把所有的好的都給對方，就像她的媽媽對她那樣。
沈瀲趴在床上朝著浴室的方向，聽了之后忙道，“顧總，您這個戀愛觀有點怪耶，您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嗎？”
“沒有。”顧玦洗完臉出來，臉上帶著幾滴水珠，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趴著的沈瀲，“你除外。”
“實在讓小人誠惶誠恐。”
顧玦冷笑了一下，然后彎下腰，對著盯著自己胸前春光看直了眼的沈瀲道，“現在誠惶誠恐還早了點。”
沈瀲期待道：“顧總想要？”
她迫不及待想做1了！
“NO，我約了你女朋友今天下午談事情，”顧玦心情極度糟糕，問沈瀲，“昨天見面她問我知不知道你胸前有顆痣。”
顧玦的表情很恐怖，“Puppy，她不介意你出軌嗎？”
第42章 這只是為了追求愛情
聞言，沈瀲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她看著顧玦那張仿佛要殺人的臉，認真地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趁著這個氣氛比較好，趕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畢竟這人該說不說腦子是真的有點問題，要是再這樣誤會下去，她真的拿不準這人能做出什么事兒了。
捆她打她倒也無所謂，畢竟顧玦s起來的時候爽的也是她沈瀲，就怕這人腦子一根筋，不管不顧地做點什么離譜的事來，比如報復到了司然的頭上？
那她可怎么跟姐妹饒亦交代啊！
想到這里沈瀲頓時覺得自己立刻就該把故事給交代了，結果她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準備開口，忽然冷不丁地聽顧玦在那輕飄飄地問道，“你跟她做的時候也會把地毯弄濕嗎？”
“也會哭著管她叫媽媽？”
不知道為什么，沈瀲總感覺大小姐的語氣還有幾分難以克制的得意。
“……”雖然有點變態，但這種背德的刺激確實讓沈瀲覺得很爽。
該說不說，她認識顧大小姐這么些年了，唯獨昨天晚上顧大小姐最為賣力，最為遷就她。
為了自己的快樂，偶爾犧牲一下姐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給司然寫了那么多年的同人文，多多少少也為對方漲了點粉，利用了就利用了吧，再說了，又不是她跟顧玦說自己和司然在一起了的，是顧玦自己腦補的，跟她關系不大。
想到這里沈瀲頓時十分果斷地刺激道，“她不像你，這么喜歡鬧。”
屋子里一下安靜地下去。
氣氛壓抑到令人感覺恐怖。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鬼話的沈瀲嚇得趕緊閉上嘴，生怕下一秒就被對方給活活掐死了，結果等了很久，她沒等到顧玦抽她，只是等到了顧玦的一聲冷笑。
顧玦道：“你很好。”
沈瀲：“……”
謝謝，嚇得她后背都濕了。
說完那句話之后的顧玦站起了身來，干脆利落地脫了浴袍，就那么當著沈瀲的面赤條條地站著。
見色眼開的沈瀲見以為自己的挑釁起了作用，大清早的顧大小姐想跟她再度共赴巫山了，于是馬上沒有骨氣地在床上跪好，只是伸出去的手還沒有摸到人就被對方冷漠地看了一眼。
那眼神，有點嫌棄了。
“？”能從對方那張刻薄的臉上讀到各種情緒的沈瀲當場就翻臉了，不爽道，“我跪都跪好了，你現在是什么意思？”
別以為她不知道顧玦這人就喜歡對方臣服于自己的感覺，每回做的時候都喜歡她跪著，還喜歡抓她的頭發。
有時候跪久了第二天起來膝蓋都是青的，后腦勺的頭皮都是痛的。
面對沈瀲的質問顧玦看都懶得看她，只身影瀟灑地走到衣柜處去拿衣服穿，沒感情道：“偷情時間結束了，沈小姐。”
她穿好了衣服，可能今天的見面不是那么正式的緣故，她難得少見地沒有穿正裝，而是穿了件灰色的休閑西褲和淺藍色的立領襯衣，時尚感很強。
手腕上還帶了一塊看著就能在京北買一套房的表。
沈瀲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顧總，怎么感覺你最近時尚了不少？”
以前這人板正得令人發指，現在怎么忽然開始收拾打扮自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都不戴自己之前代言的那塊表了，心里絕對有鬼！
從勾人心選姐變成冷漠總裁的顧玦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頭也沒有回地說道：“因為我現在的部分工作需要和娛樂圈對接。”
她的衣著顧問認為她需要改變一下風格，顧玦本人雖然對這些事并不在意，因為對她來說打扮自己是一件很費時間的事情，她是一個喜歡講究效率的人，但為了生意，她還是耐著脾氣聽了建議。
“你別不是要去出道吧？”沈瀲還是挺不高興的，心想這人起來了到現在也沒有親自己一口，也不想想她沈瀲出門在外，有多少色批圖她的臉蛋圖她的身材，現在自己就這么擺到顧玦眼前了對方卻不知道珍惜。
真是不識好歹。
“我對站在閃光燈下沒有任何興趣，”顧玦回頭看了一眼沈瀲，無情地通知道，“那么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沈瀲表情非常不爽地看著她，心想這王八真的跟自己玩上偷情的戲碼了是吧？
正想著，她忽然看見顧玦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當著她的面開始和別人聯系，沈瀲頓時感到非常憤怒，“我還在你床上躺著呢，你就在那里玩手機了，你這樣跟那種完事兒之后穿上褲子就走的渣女有什么區別？”
顧玦頭也沒有抬地說道：“有。”
話剛說完沈瀲的手機就響了，后者以為是工作的消息，于是馬上彎著腰在地上把手機撿了起來，拿過來打開一看，是顧玦發來的消息。
顧玦在微信上給她轉了二十萬。
見錢眼開的沈瀲馬上變臉，“顧總您也太客氣了吧？其實我昨天晚上表現得也不是很好，不過下次我會繼續改進的～”
說完她又問，“但我跟你也不止偷了這一回情，為什么就轉了二十萬？”
別以為她不知道顧玦的小姨給她轉了五千萬，五千萬就給她發了二十萬，雖然也確實很多了，但沈瀲缺錢。
她真的想錢想瘋了，已經開始有點不要臉了。
顧玦道：“微信轉賬限額一天二十萬。”
她奇怪道：“你不知道嗎？”
沈瀲：“……”
我知道你個大頭鬼！
***
跟顧玦分開之后沈瀲心情非常好，給范爻打電話問對方在哪里時聲音都是帶著笑的。
結果范爻道：“笑屁啦，我在跟人吵架呢。”
沈瀲嚇了一跳，一問才知道她把副導演的電話掛了沒多久劇組的人就以她違約為由，要把酒店訂的房間給收回去。
…很難不說對方反應這么快是沒有昨天晚上沈瀲在飯桌子上甩臉色的原因。
而范爻身為沈瀲的經紀人，當然不能忍對方這么過河拆橋的行為，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跟別人吵起來了再說。
沈瀲一邊往范爻的那邊趕，一邊在電話里跟范爻簡單解釋了一下，但后者懶得聽那么多的過程，只抓住了兩個重點，“姓顧的真的說違約金她出？”
“對。”
“她還給你轉了二十萬？”
“…對。”
“稍等一下，”范爻在電話里很禮貌地對沈瀲說了一句，然后下一秒沈瀲便聽見范爻用超級大聲的聲音對劇組的人吼道，“退房就是退房，你講話那么大聲干什么？以為我們稀罕這兩個臭錢是吧？今天就退，馬上就退！！”
說完又用一副非常溫柔的語氣對沈瀲道，“寶貝你過來的路上慢一點，不要走急了，我馬上下樓來接你哦～”
沈瀲：“……”
難怪她能跟范爻玩到一起呢，合著大家都是見錢眼開的主。
兩人碰面之后一起把酒店里的東西收拾打包了，然后打了一個貨拉拉回出租屋，路上沈瀲跟范爻說了顧玦的誤會，范爻一下就聽懂了：“所以之前你們兩個都心照不宣的做對方的小三？？”
這是什么癖好？
“……”沈瀲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別過了臉，小聲道，“你話也不用講得這么難聽。”
她倆這只是為了追求愛情。
范爻一個勁兒地冷笑，回了家之后還給遠在加拿大的饒亦打電話吐槽，后者覺得這個事情的發展逐漸有些離譜，“…所以在顧摳女那我姐成正宮了？”
沈瀲敷著面膜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覺得我跟你姐是一對，真不是我造謠的！”
“這還用問？你微博小號寫那么多同人文，寫得那么真情實感，誰看了不覺得你跟我姐有一腿？”饒亦道。
沈瀲一下坐了起來，“顧玦該不是看了我微博小號吧！”
她寫司然同人文的時候很多都是代入了顧玦的啊，顧玦要是真看了的話該不會以為她在搞什么菀菀類卿的文學吧？？
……事實上顧玦真的這么以為。
她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也是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些年里沈瀲喜歡上別人了是很正常的事。
這事細細論起來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但對方是司然就另當別論了。
顧玦用挑剔的眼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和司然見面。
昨天在鵝廠的會議室和司然擦肩而過，她其實早就看見對方了，但不知道是出于身為第三者的自覺還是身為白月光的驕傲，顧玦看見了也當沒有看見。
但司然偏偏叫住了她。
叫得那么自然坦蕩，一度讓顧玦以為司然已經發現了她跟沈瀲的事，要當著那么多的高管面講出來，質問她和沈瀲，雖然很難堪，但顧玦問心無愧，所以在停下腳步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確實也是，十年前十年后，其實都是她勾引了沈瀲。
但她沒有想到司然居然跟她說了合作的事，“顧總之前的綜藝選題很好，但是到底是外行了一點，要是有興趣的話，顧總可以聯系我。”
說完司然才提到了沈瀲，“不知道沈瀲有沒有跟顧總提起過我，我叫司然。”
顧玦“嗯”了一聲，忽然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你覺得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司然心想沈瀲的金主難不成要打算玩真的了？于是思索了一下，保守地說道：“她是一個胸有大志的人，在娛樂圈中很少見。”
就沈瀲那文人的傲勁兒，數遍了娛樂圈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聞言，顧玦臉一下就冷了下去。
她明白，司然這是在隱晦地向她表明自己與沈瀲的關系，同時也在點她，畢竟沈瀲胸前的痣除了沈瀲的女朋友以外就只有她知道了。
第43章 愛得膚淺又表面
坐下來之后一貫禮貌待人的顧玦忍不住地開始用挑剔的眼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坐對面的司然。
誠然，這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真人也確實是比在鏡頭前更好看，臉只有巴掌大，氣質很好，身材保養得也不錯。
嗯，雖然年紀有點大了，但會被人喜歡也很正常。
顧玦心想難不成沈瀲就是傳說中的至死都喜歡姐姐款的拉拉？
除沈瀲以外顧玦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對于女同性戀來說，像司然這樣的到底具備了什么吸引力。
反正在她看來，司然除了專業上的能力以外，別的都一無是處。
而在顧玦看司然的同時司然也在看顧玦。
昨天見了顧玦之后司然就回去跟自己妹妹打電話說她好姐妹的瓜，第一次見面雖然匆匆忙忙，但是并不影響司然對顧玦外貌的評價：
美得太過刻薄了。
毫無疑問顧玦的外貌非常出眾，就算是放在娛樂圈也是一個大美女，但她的美不適合鏡頭，因為太具有攻擊性了。
骨相很好的人一般皮囊都很緊致，如果美得大眾又傳統的話那確實是好的，但要是長成顧玦這樣，孤傲冷漠又刻薄的話就有點倒霉了。
“你好姐妹天天對著這樣一張臉能笑得出來嗎？”昨天回去之后司然忍不住在自己妹妹面前蛐蛐。
饒亦不知道顧玦到底長什么樣子，讀書的時候只知道沈瀲有個渣女前女友，不知道對方竟然是富婆，聽自己姐姐這么說了以后只能說道：“沒事，她有錢就行了，反正我姐妹一天到晚都是想著被包養。”
司然：“……”
司然：“你說得也是。”
看著不發一言地顧玦，司然心里嘆了一口氣。
她就不喜歡跟這種富二代溝通，成天一副拽得要死的模樣，好像誰都欠了她錢一樣。但對方是橫州集團的人，還是大鵝的股東，為了自己后面退居幕后的美好生活，高級打工人司然只好臉上帶出營業般的笑容道：“顧總，關于綜藝的事昨天我們工作室的負責人應該跟您聊過了？不知道您這邊是怎么想的。”
顧玦沒有表情地看著司然，她其實很喜歡這種專業性強一心只有事業的人，但如果對方是沈瀲的女朋友的話那所有的就另當別論了。
顧玦問：“你為什么不跟我聊沈瀲？”
難道司然就這么不在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別人在一起嗎？
顧玦不明白。
聞言，司然臉上的笑容不變，禮貌道：“我以為要聊她的話得等到后面合作敲定之后。”
她心想這些富二代果然是戀愛腦，家里出了這么多資源找了這么多人陪她玩，合著到頭來這人只一心想著自己的金絲雀。
不過看顧玦這么在意沈瀲的樣子，是動了真心？
…雖然司然不支持娛樂圈的女明星為求安穩，走捷徑嫁富豪的行為，但如果對方是沈瀲的話司然覺得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沈瀲除了那張臉蛋以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適合混娛樂圈的。
尤其是那狗脾氣，要不是司然看在自己妹妹的份上保了她好幾次，單沈瀲把投資商頭打破的這事就該被雪藏上好幾年。
再說，司然又看了一眼顧玦的臉，心想，沈瀲這金主找得還是好，漂亮有錢還戀愛腦，嫁了也不虧。
到底是關于自己耳朵都聽出繭子的小妹妹的終身大事，司然也擺出了做姐姐的款，問顧玦：“這次的綜藝顧總還是要用沈瀲做常駐嘉賓嗎？”
跟上回小打小鬧不同，這回因為橫州集團的介入，顧玦的綜藝被大鵝抬上了SSS的高度，大鵝在娛樂圈多年，哪個導演哪個制片人做綜藝好心里都有數。
司然因為和大鵝合作了多年，有激勵股權在，所以有的消息要比別人知道的多一點，聽說這一次雖然節目不上星，但上級市很重視，大鵝也是奔著要把這節目做成國內首檔鄉村綜藝去的，故而投的資源只會比聽到的多，不會比聽到的少。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消息一放出來想出演這檔綜藝的人就多如牛毛，比沈瀲紅的、好看的、有趣得多的是，以沈瀲現在的咖位，正常情況下壓根就不在大鵝的考慮范圍之內。
除非身為股東的顧玦非要保她。
這兩個人感情到底是個什么成分在司然說不好，但看在沈瀲也管自己叫了一聲姐的份上，司然就順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顧玦聽后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不然呢？”
司然被顧玦理所當然的語氣弄得有點無語，她提醒了一下對方這次因為投資商多了一個大鵝，按照沈瀲的咖位她應該不會進入備選名單。
司然以為自己這么說了以后顧玦這樣的富二代會財大氣粗地說自己砸錢就好了，哎，這些外行人似乎總覺得娛樂圈是一個靠錢說話的地方。
雖然事實上也是如此，但在有的時候，有的項目也不是完全看錢說話。
比如這次的綜藝就是。
和政府合作的SSS項目，就算顧玦是股東也不能完全一手遮天。
聽完司然的話后顧玦的表情似乎有了一點變化，但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生硬了，久經名利場的司然也分辨不出具體的情緒，只聽顧玦在問：“我知道她咖位不夠，所以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她的咖位提高點？”
這話問得還算是誠心誠意。
司然頓時有了點興趣，覺得顧玦雖然是個戀愛腦但還不算是無藥可救，至少在工作上還是很專業，于是她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演戲拿獎，然后把輿論的炒起來。”
顧玦沒說話。
司然便笑，氣定神閑地說道：“但這個最快也要一年左右，這個項目最多三個月就會開拍，她等不了那么久。”
顧玦看著她，認真地問：“你還有別的辦法？”
“有啊，砸錢給她安排代言啊，娛樂圈的代言就那么回事，美妝、日用品、家具家電，上點檔次的就是奢侈品，手機什么的。”司然看著顧玦那副思索的模樣，補充道，“最高端的是汽車，車企的代言是最為直接表明一個藝人身價的體現。”
顧玦聽明白了，然后很真誠地對司然說了句謝謝。
聽著這一聲謝謝，不知道為什么司然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絲的嫉妒。
她覺得沈瀲的命實在是好得有點過分了，遇上了這么一個有錢的主不說，對方居然還愿意真刀真槍地砸錢捧她。
顧玦，顧玦……澳南橫州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身價上千億，年輕漂亮又有錢，比起沈瀲那有些坎坷辛酸的身世來說顧玦的出身明顯好得有些讓人怨恨了。
司然不喜歡這樣的人，這些出生在金字塔的人好像永遠都可以這么氣定心神，做*事只憑自己的喜歡，她們輕描淡寫所擁有的東西是司然靠著出賣了自己所有也換取不到的，她不喜歡這樣，但她又羨慕這樣。
她其實已經很成功了，二十年的娛樂圈浮浮沉沉讓她有了一席之地，但當顧玦坐在她身前時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所擁有的是那么不值一提。
“顧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司然很少會這樣直白地將自己的不解地問出口，但她太想知道了，太想知道對于顧玦這樣的有錢人來說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了，“你喜歡沈瀲什么呢？”
她好像是在問顧玦，但又好像是在問很多年前自己遇到的那個跋扈的大小姐。
和顧玦一樣，她也有良好的出生優渥的家境，曾經最意亂情迷的時候司然甚至答應過對方自己退圈，和對方做一對普通的戀人。
但清醒之后兩個人都會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
她知道她愛她。
她也知道。
但她們都明白對方最愛的不是彼此。
司然很多年不曾想起過那個人了，在記憶里對方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在這一刻，在看著顧玦與沈瀲的愛情時她忽然再度想起了對方的臉。
其實分開后的這些年里司然也遇見過不少的人，每一個都很好，但她總覺得差了一點什么，她不知道對于顧玦這樣的人來說愛情究竟可以占幾分，她是在幫沈瀲問，也是在幫自己問。
所幸坦蕩的顧玦沒有回避她的問題，只是靜默了片刻，然后道：“我也不知道。”
司然看著顧玦。
顧玦的臉上流出了很輕的笑，“如果這是一門生意或者一場投資，那她注定會讓我血本無歸，但我很慶幸這不是。”
與自己達成和解，治愈了自己的顧玦篤定道：“我愛她這件事不需要思考。”
就算你和沈瀲現在是情侶又能怎么樣呢？顧玦看著司然微微有些愕然的神色在心里冷靜地想著，她沒有什么好怕的，十年前是沈瀲說她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她，死也要跟她在一起，她現在這樣只是在幫沈瀲遵守自己的諾言。
只要沈瀲沒有結婚，只要沈瀲沒有死，那沈瀲說過的話就必須實現。
就算司然當面問她也還是要說。
顧玦：“我愛她只是這個人。”
而你，愛得膚淺又表面，不及我的萬分之一。
第44章 我很有錢
在司然面前莫名其妙顯擺了自己優越感的顧玦回去后心情很好，還給沈瀲發微信問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只可惜拿了二十萬賣身錢又不用上班的沈瀲如釋重負，和范爻兩個人狂炫了一頓小龍蝦之后就在家大睡特睡。
等她一覺睡醒了，離顧玦給她發消息已經過去五個半小時了。
畢竟是給了自己二十萬的大金主，小撲街沈瀲回復的語氣還算是客氣，至少沒有上來就拒絕：【吃什么？】
顧玦可能今天沒工作，秒回道：【你想吃什么？】
就司然當著她面擺出的那副對沈瀲那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用想就知道她或許都沒有帶沈瀲吃過幾頓美食。
想想真的很討厭，顧玦心中非常不滿，身為沈瀲的女朋友，司然難道不知道沈瀲最喜歡吃吃喝喝了嗎？
果然最了解沈瀲的還是她顧玦，說到吃的，沈瀲回復的速度都快了些。
不過可能是因為早上在酒店被顧玦擠兌了的緣故，哪怕現在因為這個富婆自己微信余額里躺了二十萬，沈瀲也依舊氣不順，【天上的王八你有嗎？】
發完消息沈瀲就起床洗澡了，她以為顧玦不會回消息給她了，畢竟顧大小姐脾氣不好，但沒想到等她洗完澡出來顧玦早就發了微信過來：【天上的王八沒有，床上的王八有一個，你要吃嗎？】
她倆上床的時候沈瀲惹急了什么話都敢罵顧玦，被顧玦抽耳光的時候也會口無遮攔地叫顧玦王八蛋，說她陰魂不散。
顧玦每次都陰著個臉，不發一言，只用繩子把她脖子勒住，然后一邊被沈瀲進，一邊用繩子用力勒沈瀲。
沈瀲被逼得眼睛充血，脖子青筋凸起了也不肯認輸，還繼續罵顧玦。
她知道顧玦不喜歡她罵她王八。
但這會兒這人可能是吃多了，居然自己說自己是王八。
沈瀲：“……”
她是不是有病啊？
輕而易舉就被人挑逗了的沈瀲非常不高興，打鍵盤都要打出火星子了：【我們偷情關系結束了，早上你說的嘛大小姐。】
顧玦沒理她，只發了一個餐廳的位置過來，【要來接你嗎？】
沈瀲心癢難耐地去搜了一下餐廳的信息，當她看見人均消費五千時果斷拋棄了自己的原則，立刻同意了，【我自己打車來就是，免得麻煩大小姐您。】
顧玦：【不麻煩。】
隔著屏幕沈瀲都能看得到顧玦那張云淡風輕的臉。
她就搞不明白了，為什么十年前她倆的關系是這樣，十年后她倆的關系還是這樣？
要知道現在是顧玦在追她沈瀲耶，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倒貼一樣？？
于是心中那口氣本來就沒順下去的沈瀲二話沒說把范爻給叫起來了，后者睡得三眼皮都出來了，“不是大姐，昨天晚上你跟金主去睡覺，我為了你的幸福，可是在外面逛了一晚上沒睡，你現在把我叫起來是什么意思？？”
沈瀲道：“姐帶你去吃高端料理。”
“能有多高端？”
“人均五千。”
范爻一屁股坐了起來，殷勤地握住了她的手，“為了姐妹的幸福，不就是一個通宵沒有睡嗎？你再讓我熬兩個通宵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沈瀲：“……”
她就說她倆能玩得到一起絕對有原因。
***
和沈瀲在餐廳見面的時候顧玦一眼就看到了她身旁的護衛犬，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但沈瀲當沒看見，上來就拿著菜單點菜，一個勁地問范爻要不要吃這個，要不要吃那個？
吃大戶這種事情范爻沒干過幾回，但干起來也挺熟門熟路的，“波士頓大龍蝦是吧？先來三條吧。魚子醬？按克數賣呀，這么大的餐廳，怎么摳兮兮的，搞得別人以為咱們吃不起一樣，先來兩盒吧。”
顧玦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對面的倆人，等她倆點完了，顧玦才悠悠道，“不點點紅酒嗎？”
半點沒覺得對面的兩人點了差不多八個人的菜有什么問題。
范爻倒也不是不想喝紅酒，只是因為沈瀲戒酒，身為她的好姐妹，她也得跟著戒酒。
但這事兒她自認為不必跟沈瀲的炮友講，講太多沈瀲的私事兒，免得讓對方覺得自己有機會可以轉正。
“喝點涼白開就可以，咱們又不是專程來吃大戶的，顧總的錢也是錢。”范爻合上了菜單，說起場面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說完她下巴一抬，對著一臉冷傲的顧玦道，“說吧，顧總，你把我們家瀲寶約出來是想干嘛？”
顧玦不說話。
范爻最煩這種晉江女主，以為全天下都等著她開口似的，見她不說話，范爻立即道：“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別說以后我吃了你的飯沒有幫你的忙。”
話剛說完，顧玦就開口道，“談點合作的事。”
她不說合作的事還好，一說合作的事范爻就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因為這個狗東西說把綜藝叫停了就把綜藝給叫停了，害得她家瀲寶失業亂就業，被劇組的老油條天天使喚過去使喚過來。
可惡！
“喲，什么風能把你顧大總給吹過來了，還要跟咱們合作？”范爻道。
沈瀲認真地看著菜單，假裝聾了。
顧玦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沈瀲的腦門，見對方裝死，便開門見山道，“沈瀲所在的經紀公司我已經讓人在對接洽談收購的事情。”
范爻還沒有反應過來，沈瀲就一下抬起了頭，“你收購我們公司干什么？”
吃飽了沒事干是吧？
顧玦見沈瀲終于搭理自己了心中頓時就滿意了，她心想還好自己有錢，而是沈瀲剛好就只喜歡錢。
試問哪個有錢人不喜歡自己的心上人愛錢如命呢？
反正顧玦就很喜歡。
“最近我研究了一下娛樂圈的運營模式：如果我要捧紅你的話就必須有足夠多的資源作為依托，”顧玦道，“而你所在的公司我看了一下，和藝人的分紅比例太低了，我不想我投進去的錢大部分被你公司賺走。”
“我希望賺走我錢的那個人只有你。”
說完她就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好幾頁的計劃書，遞給沈瀲。
沈瀲接過來粗粗地看了一下，從美妝到日用品到家電，什么行業的都有，后面還跟了很多數據，“這是……？”
顧玦解釋道：“這是橫州集團所涉及的各個行業，收購了你們公司之后，你就是橫州集團的藝人。”
沈瀲懂了一半，但又好像不太懂，“所以？”
“所以你來代言這些產品。”
沈瀲被這個從天而降的大餅給砸暈了：“……”
這么多耳熟能詳的產品都要她來代言嗎？之前她是聽過流量明星背后有金主捧，但也沒聽過哪個流量明星能被人這樣捧啊。
她簡直不敢想這一圈的代言走完了之后自己的身價能漲多少。
但顧玦也不是一個沖動行事的人，至少不是一個因為感情而會誤判的人，在沈瀲貪婪的目光下，她將計劃書翻到了最后兩頁，然后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課程表，道：“這個過程當中，你需要上這些培訓課。”
沈瀲定睛一看，頓時兩眼一抹黑，身臺形表這種演員的基礎課也就罷了，怎么還有聲樂課，武術課，騎術課，紅酒品鑒課，高爾夫球課……？？
“等一下顧總，”沈瀲自從研究生畢業之后就擺爛到現在，現在忽然這么高強度的學習砸在她眼前，她頓時不敢因為錢而心動了，“你的意思是跟您合作之后，我一天得上十四節課？？”
高三最苦的那一年一天也才十五節課。
現在為了賺個錢，一天得上十四節課？
范爻湊熱鬧過來看了一眼，目瞪口呆，“我的天啊，她真的是在追求你嗎？”
范爻抬頭看顧玦，認真問，“你真的不是在報復她嗎？”
怎么還有葡萄牙語課啊？？
每天早上從七點開始，一直上到晚上十點，也沒聽說哪個藝人為了賺錢這么能吃學習的苦啊。
顧玦淡淡地，“司然說你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在娛樂圈里很吃虧，這些都是她建議你學的。”
其實這就是速成班，只是在此基礎之上顧玦偷偷地添了一些課程而已。
沈瀲頭好大，她覺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不是，你跟司然姐為什么現在關系這么好啊？她說什么你都聽？？”
這么學下來，她還不如直接找個富婆嫁了呢，少吃點學習的苦，少走一點彎路。
顧玦心想她要不是你女朋友的話我連見她一面都嫌心煩，但她現在不想跟沈瀲扯這些有的沒的的，免得沈瀲那張嘴一會兒又要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你不是想當影后嗎？”
顧玦問她，“不學這些，你怎么紅得了？”
沈瀲垂死掙扎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除此之外，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照這個強度上三個月，她不死也得瘋。
“有。”顧玦忽然笑了，“你嫁給我——國內任何一個獎項我都可以給你買個影后回來。”
她蠱惑道：“怎么樣沈小姐？你知道的，我很有錢。”
第45章 那會兒你在我身上沒騎夠？
坦白來說，沈瀲這輩子沒想過自己被人求婚會求得這么實在，但也沒想過自己居然可恥地心動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旁邊的姐妹坐不住了，“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以為我姐妹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我姐妹！藝術家！學霸！是有大志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這仨瓜倆棗的打法誰呢？？”
范爻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不就是個影后嗎？跟誰稀罕似的，我跟你說咱們瀲寶明年就拿個回來給你瞧瞧。”
昨晚范爻就拍了拍沈瀲的肩膀，沖她挑了一下眉，那副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說“看吧姐妹，這事兒我給你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沈瀲：“……”
我知道你處理得很好，但是你先別處理了，因為別說是明年了，就是再多給我五年我也拿不到獎。
但沈瀲的心聲沒有人聽見，范爻這種吹牛逼的話顧玦竟然真的聽進去了，還認真地說道：“如果明年能拿到一個分量不錯的獎杯的話，那我可以爭取一下車企的代言。”
其實橫州集團也有投資入股的車企公司，但是按照沈瀲現在的咖位水平來說，幾乎沒有希望可以做汽車品牌的代言人。
除非她真的馬上嫁給顧玦，但就算是這樣，也只是提高了一定的概率。
不過如果沈瀲拿了獎，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顧玦也很相信沈瀲，安璽舟雖然不同意顧玦和沈瀲的事情，但對沈瀲的學習能力他還是給予過高度的肯定，“能從良中那么小的地方考出來，確實算是人中龍鳳了。”
良中所在的州是高考大省，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為過，沈瀲當年從良中轉到了莞南讀書，但因為她和安璽舟不是直系親屬的緣故，所以學籍無法轉過來，故而后面高考的時候她還是回了原籍。
但就算如此，她還是考上了重點的農業大學，后面又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
顧玦把資料全部整理好分門別類地交給了沈瀲，看她那樣子，她是真的打算好好培養一個影后來。
沈瀲試著拖，“…顧總您為我好我知道，但是我們公司也是有點實力在的，您還沒有收購呢，現在就給我安排這么多，不怕虧本？”
其實潛臺詞的意思就是覺得顧玦管得太寬了，自己都還不是她公司的人，憑什么給她安排這么多的培訓？
不知道對打工人來說培訓也算是加班嗎？
沈瀲雖然是藝人，但十八線的藝人和打工人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她心里苦。
聞言，顧玦很奇怪地看了沈瀲一眼，“你們老板沒有告訴你們嗎？”
“什么？”
“他很愿意被收購。”
本來沈瀲所在的公司也沒那么愿意被收購，但聽說收購的甲方是橫州集團，其次在被收購之后他們還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度，只是和藝人的分成需要調整一下，同時公司所獲得的資源會更多更好。
最重要的是到手的錢非常可觀。
綜上所述，沈瀲的老板現在很愿意被收購。
只是細節上還需要再談。
得知這個事實之后的沈瀲相當難以接受，那頓人均價值了快一萬的飯她吃得都沒滋沒味，好在她的好姐妹心里有她，知道她沒有吃飽，走的時候還打包了不少。
范爻：“你說那個姓顧的現在怎么忽然不摳門了？”
現在豪車也好，七星級酒店也罷，或者這種米其林餐廳也行，顧玦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說消費就消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只愿意給七萬塊錢的人。
范爻提著兩只波士頓大龍蝦和沈瀲回了家，到家之后她正打算去洗澡呢，結果忽然聽到沈瀲破防的哭聲，“不是，她有病吧！？怎么還給我發了網盤過來？？”
沈瀲舉著手機給范爻看顧玦發過來的微信，“真他媽貼心啊，還給我充了網盤的高級會員。”
范爻雖然也覺得顧玦這個人的腦回路有點怪，但她實在不明白沈瀲有什么好不爽的，“一碼歸一碼，她想著讓你進步，提升自己也是好事啊。”
沈瀲好氣，“但我今天以為她求婚是真的！”
“哦…”范爻聽懂了，“她讓你嫁給她的時候，你心動了是吧？”
回應范爻的是沈瀲沉默的摔門聲。
不過她沉默也好，破防也好罷，顧玦強勢體現在方方面面。
她既然都能保守地說在談收購公司的事，那這件事情就是已經提上了日程，甚至可能已經走到了最后的流程。
沈瀲本來就還沒有想好她倆的關系要怎么處，現在對方又搖身一變，成為了她的老板……你換成沈瀲你也破防。
兩天之后，沈瀲所在的公司所有人都收到了公司被重組的消息。
老東家還算是仁義，散伙之前把事情給他們講清楚了，也再三保證橫州集團接手公司之后他們的資源只會變多不會變少。
沈瀲聽得麻木，因為她從老東家的口中得知，原來她那一套的培訓班，培訓課，別的藝人也有。
老東家：“你們新老板想著你們的，他們集團公司下的教育培訓機構正好有這方面的人才，資源重組嘛，當然也不要浪費了。”
沈瀲明白了，顧玦不愧是一個生意人，既然都要流水線培養影后了，那只培養她一個的話投資回報率就太低了。
反正都要培養，一次性多培養一些藝人出來資本家才有得賺。
好好好，虧得她真的心動，真的考慮過。
在明白自己只是流水線上的一個產品之后，沈瀲也收起了那些復雜的心思。
顧玦真的很忙，收購了他們公司之后甚至都沒有露面過，只派了自己的助理小何過來跟他們開了個短會。
幾個月不見打工人小何應該是升職了，臉上的黑眼圈都變深了，連傻笑都笑不出來了。
沈瀲看著都有點心疼，但一想到自己那么多的課程要上，她覺得還是先心疼心疼自己再說。
七八月的聯合王國各個地區都被高溫持續籠罩著，這么熱的天，沈瀲天天在京北四五個地方來回跑，來回上課。
早出晚歸，行蹤不定。
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再加上一直練體型和健身的緣故，她身材勻稱了許多，沒有什么膠原蛋白的臉蛋都變緊致了。
一下年輕了五六歲。
她沒跟顧玦講自己的忙碌，也沒有借著自己跟顧玦的關系走什么后門。
她倆的關系反正一直都很怪，不冷不熱，不近不遠。
顧玦成為亞太地區行政總裁的消息被橫州集團正式公布之后，沈瀲就沒見到過她。
唯一的一次還是她在馬場上完馬術課后，出來時遠遠看見顧玦和幾個一看就是她客戶的人在聊天。
因為是在馬場的原因，顧玦沒有穿傳統的正裝，而是穿了一身方便活動的騎術裝。
收腰的馬甲，貼身的長褲，襯著她身材實在勾人。
英姿颯爽，迷人得很。
對美色沒有什么抵抗力的沈瀲不知不覺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看著不遠處牽著一匹白色駿馬的顧玦在和身旁的人說著什么。
跟著她忽然邁開了長腿，瀟灑利落地翻身上馬，豎在腦后的馬尾一晃，折了一地的陽光落在沈瀲心頭。
那天的顧玦很不一樣，沈瀲站在走廊下，頂著三十八度的烈日，看著那個人看了許久。
她忽然想起來，很多年前她跟顧玦還在林城的時候，有天她無意之中在家里翻到了顧玦小時候的相冊。
照片里的顧玦歲數不大，大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但或許是基因好，看著就是要比同齡人高上了許多。
小時候的顧玦生活很豐富，打網球，騎馬，滑雪，游泳…所有的這些都被鏡頭記錄了下來，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照片只停留在顧玦四歲之前。
沈瀲在家里面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顧玦四歲之后的成長照片。
那個時候的沈瀲還不像現在這樣能藏得住自己的心思，在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之后，她實在是沒有忍住，問了顧玦怎么沒有看到她長大之后的照片？
顧玦把頭枕在她腰上，很輕地“嗯”了一聲，“媽媽去世之后就沒有人給我拍照片了。”
沈瀲自覺自己這個問題問得不好，勾起了心上人不好的回憶，于是馬上換了一個話題，“對了，那天我看相片…你會騎馬？”
顧玦動了一下，讓沈瀲一直摸著她發梢的手落空了，她淡淡道：“會騎。”
“騎馬好玩嗎？”
“一般。”
“學起來難嗎？”
“不。”顧玦睜開了眼睛，看著滿臉期待與好奇的沈瀲，問，“你想學馬術？”
“馬術？”沈瀲乖乖地，“我就是想騎馬玩。”
顧玦冷哼了一聲，“那會兒你在我身上沒騎夠？”
小狗笑嘻嘻的馬上去蹭對方的臉，只是剛剛運動完，顧玦的臉上還帶著汗，被小狗一蹭，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于是顧玦往后躲了一下，看著小狗一下黯淡下去的眼睛，再冷淡的人也心軟了，所以那時她忽然承諾了一句以后：“等你長大了，我讓人教你馬術。”
在沈瀲長大后的第十年，顧玦終于兌現了自己的諾言。
沈瀲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過來為什么所有的藝人當中只有自己有馬術課了。
還有紅酒品鑒課，繪畫課，藝術鑒賞課…所有的都是顧玦少年時曾經上過的課。
十八歲的沈瀲對顧玦說好羨慕她的曾經。
當年的顧玦聽到后沒說話，但默默地記了這么些年。
原來她是真的想象母親一樣重新養一次她。
第46章 我是吃軟飯的
八月末沈瀲不久前客串的網劇在大鵝視頻app上播出了，因為有了系統的學習，再加上客串的角色和她本人比較相符合，所以播出后反響很不錯。
雖說咖位沒有明顯的上升，但至少熱度有了一些。
沈瀲所在的咕咕者傳媒公司被橫州集團接手過后資源豐富了不少，最為明顯的區別就是水軍多起來了。
娛樂圈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三分靠實力，七分靠水軍，剩下九十分靠資本。
沈瀲雖沒三分實力，但她身靠最雄厚的資本，在顧玦的操作下，沈瀲拿了三個美妝，一個運動服飾，以及國民零食的代言。
這五個代言無一例外，背后都有橫州資本的入股。
被顧玦這么一捧，再糊的人也能有點熱度，更何況沈瀲這張臉確實長得不錯。
顧玦是一個頭腦非常清醒的人。
她不擅長做娛樂圈的運營，但她非常擅長砸錢，所以在收購了咕咕者傳媒公司之后，她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業內挖了兩個金牌經紀人。
一個給了沈瀲，一個給了項詩文。
范爻知道的時候背地里又罵了顧玦一頓，“她有病吧？她難道不知道項詩文之前搶了你的戲嗎？？？現在她把項詩文簽到公司里來也就罷了，還給她挖了一個金牌經紀人來帶她？？”
范爻是個非常護短的人，只要看不慣一個人，就看對方哪哪不順眼，“我以為她搞這么多動作只是為了捧你呢，搞了半天咱們只是順帶？”
話確實是有點難聽了。
但也別怪范爻破防。
畢竟顧玦這種商人實在是恩怨分明，她可以因為自己的私欲而砸錢捧沈瀲。
但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沈瀲身上。
收購咕咕者傳媒公司只是她娛樂帝國部署的一步棋，所有公司的收購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實現盈利。
以沈瀲目前的咖位來說，她還擔不起創造主營業務收入的重責。
而項詩文是現在市面上條件最好，發展勢頭最猛，最有潛力的一個小花，于情于理，顧玦都會把項詩文簽下來，也會給項詩文最好的資源。
金牌經紀人不愧是金牌經紀人，只接手了沈瀲兩個月找到了沈瀲的出處。
沈瀲演戲只能算是勉強，唱歌也一般般，像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藝人們走演戲和唱歌雙棲的路，她真沒有什么天賦。
但好在她讀書行，學習能力棒，也能吃苦，根正苗紅。
基于這些特性，新經紀人鄭三番鄭姐接手沈瀲之后主打的就是走往正面藝人形象的路。
上的第一檔綜藝就是軍方招兵的宣傳片《我是女兵》。
雖然只是作為一個飛行嘉賓出現了一集，但憑著和娛樂圈別的女明星完全不一樣的豪爽又神經的性格，在網上收獲了一大批粉絲。
看著發展勢頭好，鄭姐又積極為沈瀲聯系了衛視的中秋晚會，不求做什么主演主唱，只求在上面露個臉刷刷熱度。
同時也在網上炒起了沈瀲學霸的人設。
對此沈瀲非常抗拒，“…不是我是學霸，真的是我母校比較爭氣，我考上它的時候它還不是重本，后面讀著讀著就成重本了。”
只能說她比較運氣好，拿這個來當人設炒作的話，她真的覺得有點丟人。
鄭姐道，“你研究生文憑總是真的吧？”
“是真的，但我能讀這個研究生純粹是運氣好，撿了個漏。我導師是院長的親傳弟子，但是因為她不跟院長做賺錢的項目，只想做自己感興趣的，師徒倆觀念不合，于是她就一直坐冷板凳……”沈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原本要考的專業那一年忽然要看畫圖的成績，但我畫圖超爛，于是只能服從調劑，運氣好，調到了我導兒那。”
跟成績真的扯不到什么太大的關系，不然她當年研究生畢業了之后也不會考不上公。
說到讀書的那些往事，沈瀲挺害羞的，“三年研究生，別人天昏地暗地在做實驗，但我幾乎天天都在打麻將……鄭姐，這么傳出去的話真的不太好，感覺會教壞網友。”
鄭姐用一種很奇妙的目光看著沈瀲看了半天，看得沈瀲心里都有一點發毛了，“鄭姐？”
“我知道為什么你會被顧總那么重視了。”鄭姐忽然笑了，道。
“啊？”
沈瀲的反抗最后當然沒有被采納，因為用鄭姐的話來說，現在這個娛樂圈能有本科學歷的藝人都鳳毛麟角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研究生學歷。
于是安排了沈瀲去農科院的頻道當科普小主持。
沈瀲雖然演戲一般，唱歌將就，但身為E人，做主持人，活動活動場子她還是挺有天賦的。
偶爾爆出的兩三句金句在完全不靠水軍的基礎上，還能上微博最后幾位的熱搜，也算是很不錯了。
趁著這個勢頭，鄭姐又聯系了脫口秀節目，讓沈瀲去上了兩期。
去之前沈瀲說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么，鄭姐道，“你不知道說什么就說你讀書的事兒，或者說你談戀愛的事兒。”
沈瀲聽懂了，到了脫口秀節目上上來就夸自己母校好，“農大真不錯，飯好吃，網還好，最重要的是晚上沒有門禁。我讀研的時候和朋友在學校外面打麻將，經常打到晚上兩三點回宿舍，換成別的學校絕對要登記，指不定還要記過，但農大不一樣，宿舍樓下是智能門鎖，用校園卡刷一下就開了，不用驚醒阿姨，真好，嘿嘿。”
最后那一聲“嘿嘿”笑得又害羞又真誠，從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她的大學時光真的很開心快樂。
這是多讓人懷念，多讓人羨慕的青春啊。
這一期播出后農大成了最佳受益者，把這個片段在微博上用官微轉發了不說，還強調道：“我們農大一直秉承著開放、包容、和諧的心態，歡迎著每一位學子～”
這條微博直接把大家炸開了鍋。
網友1：早說你們家網好，晚上還沒有門禁的話，我就該報你們學校！
網友2：？不是，宿舍樓里還有專門的小廚房，供學生自助使用？？我以前讀書的學校用個電磁爐被抓到了都得記小過，結果你們那里還能用煤氣灶？？
網友3：說別的我真的不羨慕，但我聽到晚上不熄燈真的太羨慕了。
網友4：還好在填志愿之前刷到了這條微博，現在就去把志愿改到農大。
網友5：知道你們學校好了，但能不能做個滿減活動，比如滿五百分減一百分，讓我四百分就可以上？？
……
這期節目播出之后沈瀲的知名度上升了兩個臺階，新接的代言放出去之后不出意外地接到了幾個不錯的劇組的試戲邀請。
鄭姐眼光毒辣，在幾個勉勉強強的本子里選出了一個最適合沈瀲的角色，顧玦給沈瀲安排的演員速成班非常管用，雖然無法讓沈瀲達到像司然那般渾然天成的演技，但至少能把角色吃透，理解到位，能演出及格線以上的水平，這就已經算是同期里很不錯的存在了。
沈瀲的忙碌是大家看得見的，但顧玦的忙碌就有些神出鬼沒了。
她倆其實也不是沒有見面，但每次相見都是匆匆忙忙，唯一有的一次深入接觸還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
顧玦帶著自己的表妹杜子悅出席，一出手用八百萬拍了一塊手表。
表確實是知名品牌的經典款，但怎么的也用不到八百萬。
沈瀲坐在臺下看到是顧玦拍下來的后，隔著七八排的位置就開始拿著手機發消息罵人。
發了好幾條微信顧玦才抽空回了一條：“到svip室來。”
沈瀲罵她：“你有病吧？這么多記者，眾目睽睽之下，我跑到svip里面去，萬一被人拍到了，不就讓人知道我是吃軟飯的了嗎？”
顧玦：“那到停車場來。”
后面附了一張紅色的帕加尼風神的照片。
沈瀲用識圖工具搜了一下這輛車的價格，然后被后面的一串零給震驚到了。
溜到顧玦車上時她還在想這破車怎么就值四千萬了？
她問，“我以為你是開邁巴赫或者帕拉梅拉的一般富二代，沒想到你居然開四千萬的車？”
顧玦：“那種爛大街的車我也有。”
都是生意合作伙伴送她的。
沈瀲坐在副駕駛上好半天都沒說話。
于是顧玦過來了，鉆到了她裙子下，“你在想什么？”
沈瀲垂著眼睛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大小姐，又看了看屁股底下四千萬的車，覺得自己就算把債還完了，再打拼上十年也趕不上顧玦身價的十分之一。
有點破防了。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腕去看，入目便看見了那會兒拍賣會上led顯示屏上的那只精美絕倫的純手工手表。
顧玦抬頭仰望著她，“這個勞力士是你出生那一年發行的紀念款，之前你不是說勞力*士好換錢嗎？”
是在林城的時候，沈瀲拉著顧玦一起看古惑仔的電影，看到里面的**大哥跑路時都會戴上勞力士手表。
沈瀲問為什么不帶別的表？
顧玦說在道上這是硬通貨。
聞言，沈瀲“噢”了一聲，非常有信心道，“那我以后也要買這個。”
她其實都忘了這回事了，所以當時就是隨口一說。
但顧玦還記得。
送了她一塊表的顧玦撩起了沈瀲的裙子，在車里咬。
沈瀲被送上云端的那一刻忍不住在想，十八歲的自己到底在顧玦面前羨慕過多少東西？
…這人不是腦子有病嗎，怎么記憶力這么好？
第47章 過程很重要
其實有時候沈瀲真的挺佩服顧玦的，這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跑車這么狹窄的空間，為了吃沈瀲，她還是能忍著不舒服憋屈的跪在副駕駛，跪了十多二十分鐘。
沈瀲緩過來之后把人一把抓了起來，“……你有那么餓嗎？”
顧玦盯著她，“有。”
她心想難不成司然開竅了，沈瀲不需要她了？
不應該呀，顧玦心里復盤了一下司然最近的行程，托了入娛樂圈這個行業的福，顧玦可以明里暗里給司然安排很多行程，既讓對方給她賺點錢，又讓對方分身乏術，沒有時間回去陪女朋友。
只是這樣一來她也更忙了，都沒有時間好好跟沈瀲做**。
…難不成是太久沒做沈瀲不喜歡了？
顧玦悶起了。
下一秒聽到沈瀲問她，“你這么高的個子跪在這里不覺得難受嗎？”
“你不是喜歡在車里嗎？”顧玦道。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在車里了？”
“我讀大學的時候。”顧玦更不高興了，“在林城。”
沈瀲：“……”
差點忘了自己年輕時多狂野了。
沈瀲不太自然的別過了臉：“…但我不喜歡在跑車上。”
顧玦頷首，“下次我換邁巴赫。”
十年前從鄉下出來的沈瀲沒有什么見識，以為最好的車就是奔馳寶馬。
后來坐了安璽舟的車之后以為最好的車是邁巴赫，兩個人感情最曖昧的時候，沈瀲曾得寸進尺的問過顧玦會不會像霸道總裁小說里面的那樣，給自己忽然買輛邁巴赫？
“不會。”二十一歲的顧玦冷冰冰的拒絕了。
她覺得沈瀲的品味真的很怪，明明看外表是一個青春靚麗的漂亮女大學生，怎么偏偏口味奇特，盡喜歡一些老頭子用的東西？
那時被顧玦拒絕了的沈瀲用笑容掩蓋住了內心的失落，她其實也不是圖錢，只是每次當自己提出對未來的幻想時，顧玦總會毫不留情的拒絕。
一點也不像喜歡她的樣子。
而現在顧玦對她百般遷就，萬般依賴，這種感覺讓沈瀲覺得很奇妙，她問顧玦，“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答應？”
顧玦毫不猶豫道，“不是。”
她又不是會因為感情而喪失理智的人。
看對方順眼不過兩秒的沈瀲：“……”
就顧玦這個死德性，她真的能討到老婆？？
沈瀲甩門而去，可能心里不爽，所以關車門的聲特別重，依照顧玦那樣板正的性格肯定會叫住她，糾正對方這一不好的習慣。
但大約是重逢之后，沈瀲的性格變得有點難以捉摸，顧玦非常罕見的選擇，閉上了嘴。
然后砸了砸舌，回味了一下沈瀲的味道。
…沒卵子的味道呀，沈瀲怎么火氣這么大？
***
咖位得到提升之后的沈瀲也開始接了幾個不錯的商演，在港圈混了二十年的鄭姐眼光毒辣，硬是在娛樂圈為沈瀲殺出了一條血路。
沈瀲演技不行，但這張臉實在討巧。
項詩文跟她關系尚可，現在兩人又同屬一個公司，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兩個經紀人一協商，于是在網上炒起了二個人轟轟烈烈的閨蜜情。
項詩文確實是發展勢頭很不錯的小花，但是路人緣并不如沈瀲那般好。
原因無他，只因她那雙眼睛太過野心勃勃。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而你，成也成在這雙眼睛上，敗也敗在這雙眼睛上。”司然曾對項詩文如此道。
身為演員，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是非常大的優勢，但有的時候也會成為一種劣勢：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透過那雙眼睛，司然看見了對自己躍躍欲試的項詩文。
司然其實不會拒絕女人的靠近，再年輕一點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只喜歡男人，后來不知道是因為經歷了太多，還是因為失望的太多，有一天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對女人也可以產生別樣的情愫。
只是女人總喜歡問的太多，想的太多，讓她覺得很苦惱。
“所以前輩要去這檔綜藝嗎？”在臺下的化妝間，項詩文遇上了司然，開門見山的問道。
雖然在營業期的時候，她倆在外人眼中是熱戀的情侶，但其實她倆私下甚至都不太熟。
司然第一次見沈瀲的那天，其實是項詩文約了她吃飯。
司然來是來了，但表現的很禮貌疏離，先到只包間的她在等項思文的時候心想自己喝了這杯水就走。
經歷過太多事情的她知道項詩文對自己有著別樣的情愫，無論是想蹭她的熱度還是想蹭她這個人，項詩文對她，實在是不算清白。
項詩文來遲了點，進門的時候說自己遇見了一個朋友，寒暄了兩句。
鬼使神差的，司然問了一句哪個朋友？
“沈瀲，前輩可能沒有聽過她，她也是一名演員。”
司然笑了，“怎么會沒聽過呢？我跟她很熟。”
然后在項詩文震驚的眼神中，她推門而去，闖入了沈瀲的包間。
后來熱搜上有狗仔說沈瀲是司然的女朋友，項詩文不信，但那天她確實是親眼所見沈瀲與司然相談甚歡的模樣，也就是那一天之后，司然再也沒有回過她的微信。
再后來項詩文換了公司，她的新經紀人告訴她，公司和大鵝合作了一檔sss制作的綜藝，問她要不要去參加？
項詩文本來沒有什么興趣，但聽到沈瀲要去，且是最先確定的人之后多問了一句：“還有別人要去嗎？”
“司然可能要去。”
項詩文馬上道，“她去我就去。”
事后她發微信問司然，不出意外，司然沒有回她。
她耿耿于懷了很久，所以在臺下的化妝室里，偶然遇見了司然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口。
司然“嗯？”了一聲，那雙含笑又風情萬種的眼睛看向了她，“詩文為什么會這么問我？”
這個女人好像總是這樣，明明什么事情都心知肚明，但偏偏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然后讓她來說出答案。
沉不住氣的項詩文道，“沈瀲要去，所以前輩也會去的對吧？”
敏銳的司然只從這一句話就判斷出了項詩文的嫉妒，她忽然覺得很好笑，因為這是第二個覺得她跟沈瀲有一腿的人了。
司然心想自己看起來有那么饑不擇食嗎，對自己親妹妹的閨蜜都要下手？
冷不丁的她想起了顧玦那天坐在咖啡廳對自己說的夾槍帶棒的話，她的疑惑變成了好奇。
她不懂沈瀲的魅力到底在哪，到底是哪一點讓顧玦這樣的天之驕女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學生時代的沈瀲、范爻、饒亦三人組中，沈瀲絕對是不出彩的那一個，她看起來在三個人當中就該是不上不下的那一個。
論家境她比不過有一個大明星姐姐的饒亦，論成績，她比不過從小就有著神童之稱的范爻。
但很奇怪，她們三人每次一起出門的時候走在中間的那個一定是沈瀲。
三人之中，另外兩人都以沈瀲為主導。
司然不理解，好奇被累積的太多之后就會想要有探究的心思，她挺欣賞這樣單刀直入，敢來當面問自己的項詩文，于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復：“要去。”
項詩文心道了一句果然如此，但面上還是露出了一個后輩溫良無害的笑容，“太巧了吧前輩？我也要去哦。”
司然禮貌地說了句恭喜，心中卻在想顧玦這個人到底在想什么？
沈瀲會作為綜藝的常駐嘉賓，這一點是肯定的，不然重利薄情的顧玦不會大費周章的收購一家傳媒公司，入娛樂圈的局。
她做的這些就只是為了把沈瀲捧到一個常人不敢奢望的高度。
沈瀲命好，她認了。
但既然顧玦這么癡情種的話，又為什么要在網上讓人炒項詩文和沈瀲的閨蜜情？甚至默認了沈瀲與她的戀情炒作。
依照顧玦那薄情寡義的性子，她可不像是大度到能讓自己女朋友和別人傳緋聞的人。
司然真的好奇，也真的想知道顧玦到底要干什么？
花那么多錢，費那么多功夫，就只是為了追求女人？？
…但大小姐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司然冷冷地想著，她想起了那個瀟灑的女人，追求自己的時候坦蕩誠實，“我知道你喜歡男人，但跟我試試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其實你我都知道，愛情就那么一回事，跟誰結果都一樣，但過程很重要。”
那個大小姐烏發濃眉，高鼻大唇。
相貌在娛樂圈中不算出彩，但在普通人中也算是略有姿色。
她有著非常瀟灑的性格和無限的熱情，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她的粉絲，她只是她的偶像。
但不知道是哪一天起，她們感情發生了變質。
她千方百計的得到了她，愛的最轟轟烈烈的時候，大小姐從八千米的高空跳了下去，在呼嘯而過的風中大喊她的名字：
“司然——”
她記不得自己當時有沒有心動了，只記得自己一直在想女人那張性感的大嘴，吻起來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愛情確實是跟誰結果都一樣。
但過程很重要。
重要到過了這么多年，司然還在想念。
第48章 你噴我臉上了
沈瀲的臨工一打就是兩三個月，為了賺錢，她渾身充滿了干勁，但生性懶散的范爻渾身上下是哪哪不舒服。
每天都在幻想自己什么時候退休。
“其實我覺得咱們也不必這么努力，現在債務已經還完了，寶貝你就隨便賺點錢養我就好了，我吃得又不多。”吃閨蜜的軟飯范爻看上去還挺自在的，兩眼一睜還敢提要求了。
沈瀲聽到了也當沒有聽到，她雖然不是物欲很重的人，但現在的資源已經砸了這么多下來了，她就是再不上進也得努力一下。
不然傳出去別人還要說她爛泥扶不上墻。
…雖然當爛泥也是挺好的選擇。
只是跟著她全國跑的范爻真的受不了了。
要說活兒，有人捧了之后的沈瀲接的活確實比以往多了不少，而且不管走到哪里，她倆也不用笑臉相迎，更沒有受過冷落和白眼。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忽然在娛樂圈開始變得有名有姓起來，圈里人誰看不出來她這是傍上了金主。
在這個名利場，不管背地里這些人是怎么嚼舌根，但面上該給的面子還是會給，見到沈瀲的時候臉上也總是堆滿了笑容。
沈瀲其實不喜歡這樣，雖然她已經從小沈變成了瀲瀲、瀲寶、瀲姐……但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跟這些人離得反而越來越遠了。
以前認識的朋友對她客氣了不少，而不熟悉的人則好像跟她關系有多親近一樣。
而眾所周知的，沈瀲是塊實心的大板磚。
讀書的時候老師就時常感嘆她反應慢半拍是福也是禍。對于自己身邊的一些變化，她雖然隱約察覺到了一些異樣，但也不內耗，該怎么還是怎么。
且不管是誰，只要對著她親熱地問個好，她就總是停下自己的事，跟別人禮貌地寒暄半天。
笑臉盈盈，能說會道，嘴一張，家常都拉到對方的老家去。
可見多E。
“瀲寶瀲寶……屁寶！”好不容易應酬完，回到休息室，只見忍無可忍的范爻啪一聲把門摔上，表情很是不高興。
沈瀲也不生氣，只在門被合上的0.01秒沈瀲就把腳上的高跟鞋踢出了三米遠，然后癱在沙發上解勒得她想吐的腰帶，問范爻：“好端端的，你發哪門子脾氣呀大窯子？”
“你說呢？？”范爻不高興道。
“我說什么？說老娘我累死累活一天掙錢養你，在你嘴里就變成一個屁了？”
范爻氣呼呼的，“當然不是說這個！不是，姐妹，我就搞不懂了，你搭理那些勢利眼干什么？？？就剛剛那個場務，別以為現在他換了個偏分老子就不認識他了，你忘了？就是那貨！”
“一年前在舟城那個片場，他要你微信要不到，公報私仇，把你耗在場邊等了一整天，一走就是‘馬上就到你了’，一問就是‘下一場就是你了’，結果呢？到后面劇組都收攤了你一場戲也沒排上！！”
范爻罵罵咧咧地給沈瀲找了點小點心吃，鄭姐對沈瀲的飲食要求很高，這會兒沒有化妝師那些個眼線在，她身為沈瀲最好的閨蜜，得趕緊讓沈瀲嗑兩口碳水，感受感受人間的美好。
“原來以前真認識他啊？”沈瀲訓練有素地把小蛋糕塞進嘴巴里，小臉頰撐得鼓鼓的，口齒不清道，“窩宜為他跟窩客取呢。”
“客氣個毛線啊，他跟你背后的顧總客氣還差不多，爬高踩低的東西。”范爻不知道從身上哪里摸出來得一瓶果汁，作賊心虛一樣地打開了喂到沈瀲得嘴邊，一臉的心疼，道，“快，趕緊喝兩口，一會兒鄭姐來了你又得餓肚子了。”
外行人都說娛樂圈的錢好賺，但范爻覺得，沈瀲賺這錢實在是辛苦。
之前鄭姐非說沈瀲胖了，一口米飯都不給她吃，每天只有一頓水果沙拉，還是沒有沙拉醬的那種沙拉，吃起來的味道跟吃草一樣。
實在是可憐。
“大窯子，你別生氣嘛，咕～”沈瀲喝了一大口甜膩膩的果汁，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們愿意跟我說話，我當然要禮貌回應一下呀，以前他們怎么樣我們別往心里去，放寬心，咱們只是來撈錢的，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對吧？”
說話間沈瀲翻身從沙發扶手后面摸出一個口袋，一只手遞給范爻，一只手又跟搶似的挖了一大勺蛋糕往自己嘴里塞，“喏，剛副導塞給我的，最新款哦，昂……窩宜看就很適合泥。”
“你以為他們給點小恩小惠我就會心動，就會原諒他們嗎？！”范爻冷著臉打開口袋去看，然后抬頭，滿面春風道，“……偶爾的時候我其實也是一個很大度的人。”
不能怪她見錢眼開，主要是口袋里裝的是一套貴婦護膚品。
看殼子還是限量款。
“咳。”范爻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算了，見鬼說鬼話也好，這樣你才不容易被針對。”
“就是嘛，我最機靈了。”沈瀲吃飽喝足，開始輕車熟路地銷毀證據——垃圾全塞到范爻的包里。
“但總這么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也不是個事兒啊，你看這一周我們飛了三個省，怎么，我們是空姐啊。”范爻高興了一分鐘，又開始為自己的瀲寶抱不平了，“鄭姐說顧總給你攢了個大活，在哪兒呢？”
“大活？？你說重制那個綜藝？我記得好像是說下個月就要開機了？”沈瀲撓撓腦袋，整理著腦子里放的為數不多的事兒。
“下個月就開機？月初？月中？”范爻一聽這話就馬上翻出自己的行程本，一看就覺得不對勁，那上面還滿滿寫著十多條通告呢。
她一臉疑惑道：“鄭姐通知你的？怎么沒人跟我說呢？”
“上次見面顧玦跟我說的啊。”
“天天忙成這樣，你還有時間去跟顧玦快活？上次——是哪次？”范爻合上本子馬上開始興師問罪。
沈瀲：“……”
大意了，說漏嘴了。
“…就上次啊，咳，慈善晚會后臺。”沈瀲心虛道。
慈善晚會后臺……的通道出去后兩百米的停車場，顧玦那輛紅色帕加尼風神上。
當時顧玦鉆在她裙子底下，第一次的間隙里突然說見南山綜藝重制已經過會，藝人基本敲定，預計下個月開機，讓沈瀲早點準備準備。
嗯，那神經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特別公事公辦，嗓音還是那么低沉專業。
就是蓋著裙子，聽著有點甕甕的。
讓人心里癢。
***
就在沈瀲終于被動想起綜藝的事要跟范爻通個氣的第三天，鄭姐叫兩人回公司開個會，布置見南山的準備工作。
“瀲瀲，辛苦啦，昨天幾點到京北的？”鄭三番親熱地摟過沈瀲，關切地慰問了一下沈瀲的身體。
她倒也不是良心發現了，只是她知道自己最近給沈瀲排的活確實很折騰人，本來以為沈瀲會因為有金主的那層關系而發發脾氣，使使性子，沒想到沈瀲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說。
甚至中途甲流了也沒休息，堅持著把活干完了。
現場的反響也不錯，實在是讓鄭三番滿意。
身為經紀人，有實力的藝人她們固然很喜歡，但更多的還是喜歡沈瀲這樣聽話的藝人。
很有牛馬的自覺，讓人省心。
“節目超時加飛機晚點，今天凌晨四點才到機場呢。”范爻在旁邊幫忙回答了，像這種有點抱怨邀功的話，沈瀲是不好意思說的。
但沒關系，反正她又不要臉。
吃閨蜜軟飯，關鍵時候就要為閨蜜排憂解難。
范爻很有自知之明。
“嘿嘿。”沈瀲附和。
“這狗日的節目組，上次保證得好好地把你的環節放前面，早就說了要去趕飛機。”鄭三番聽聞立馬大罵，不僅專業度過硬，在情緒價值這方面鄭姐一向是拉滿。
“錄節目難免嘛。”沈瀲挽過鄭三番的手臂晃了晃，乖巧地說，“我在臺上坐著打醬油一點都不累，大窯子一直站在monitor旁邊幫我盯著畫面才辛苦呢，必須漲薪。”
是的，因為原本的經紀公司財務吃緊，人員配置并不高，所以范爻算是沈瀲私人雇的，在公司掛著而已。
這次收購之后，沈瀲第一個要求就是給范爻轉了正。
“那必須漲薪啊，下次開會我就提。這么巴心巴肝兒的助理，我在業內闖蕩了十多年，可沒見過倆。”鄭三番一口答應，拉著沈瀲和范爻往自己辦公室走。
最開始公司挖了鄭三番過來，讓她帶個小糊咖，她就知道沈瀲不簡單。
當然，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什么妖精妖怪的沒見過，帶就帶。
最開始鄭三番只是想按尋常套路把沈瀲抬到資本小明星的位置，上上綜藝，演演女四女五，蹭熱度炒炒cp，實在不行修音拉滿的出兩張唱跳專輯，整點飯圈周邊小活動。
哪知道沈瀲這小姑娘居然聽話得要命，不挑角色不挑地點不挑環境，指哪兒打哪兒。
帶了兩個來月，鄭三番嘗試著跟沈瀲提了一句那個招兵宣傳綜藝適合她，以為沈瀲會嫌真刀真槍的部隊真人秀錄制苦，哪知道沈瀲不僅一口答應了，還連聲謝謝自己給她爭取的機會。
而那個真人秀也是真苦，沈瀲當飛行嘉賓那期是苦上加苦，不然也落不到沈瀲的頭上。
還不是因為別的女明星不愿意去嗎？
但牛馬沈瀲很耐用。
那期的錄制是在一個地雷連隊里，參與錄制的軍官是實在人，一位英姿颯爽的女連長，連長的保密條例背得很好，保密技術不能拍攝，精密的儀器也不讓藝人們上手，但節目得做對吧？
于是她大手一揮，直接安排眾人徒手挖地雷坑。
這可是個力氣活，枯燥而艱辛，跟實際的軍營生活如出一轍。
沈瀲雖然是個光鮮亮麗的女明星，但渾身上下真沒有一點女明星的公主病，穿著軍綠色的制服，撅著屁股在實驗地里二話沒說就是干。
挖得標準又整齊，速度快出其他人好幾個。
挖完之后她那張耐看的素顏臉上沾滿了黃土，甚至連睫毛上都是灰撲撲的，看著很有落難公主的味道。
晚上完成了錄制后眾人去軍隊食堂吃飯，眾人餓得衣服都沒換，簡單洗了個臉和手就去了。
因為干的是體力活，所以鄭三番難得大方地允許沈瀲吃碳水，于是餓瘋了的沈瀲吃得眉開眼笑，眼睛亮晶晶的，端著餐盤那架勢看著恨不得直接把盤子給嚼了。
身為E人，她真的很有交朋友的天賦，一邊把飯菜往嘴里扒拉，一邊還跟身邊的藝人小姐妹們開著玩笑，話還沒說完自己又忍不住捂著嘴躲一邊笑去了。
參加這個綜藝的藝人都沒什么名氣，本來錄制了一天挺累的，也知道前幾期節目沒什么反響，精神都不算振奮，結果都被沈瀲活潑樂觀的性格帶著苦中作樂起來。
可能是氣氛太好，這期節目跑完字幕后末尾放了幾分鐘吃飯的花絮，沈瀲渾然天成的努力干飯和扮丑逗樂的鏡頭被剪輯師都剪進去了，那朝氣勃勃的樣子真的讓人耳目一新。
像極了一個新兵蛋子。
節目播出小火一把的沈瀲也有了個新綽號：1192。
是她在節目里的代號。
因為表現突出，特指干活和闖禍都很突出，整個節目觀眾老是會聽到連長鏗鏘有力地喊著“1192！”
節目都錄完了，吃飯的花絮里還聽到一同吃飯的連長怒吼：“1192！食不言！你噴我臉上了！”
***
開完見南山籌備會，沈瀲和范爻兩個人又興奮又頭疼。
見南山這個綜藝之前撲了，原因太多：沈瀲沒流量，節目沒看點，地方沒名氣，故事沒新意……
這一次卷土重來，顧玦重整了制作團隊，準備大干一番。
初衷不變，扎根良中。
顧玦在良中投入了各項產業經過大半年的落地實操已經初見成效，和節目組初次踩點相比，整個良中的風貌變化明顯。
因為最初顧玦就是帶著兩百億來到良中，雖不是一次性投資，但開頭就奔著全局統籌去的，走的唯一彎路可能就是見南山那兩三期綜藝了。
顧玦的團隊對基礎設施建設、農業生產、物流運輸、能源供給、人居改善，甚至還有人工智能和區塊鏈技術全鏈條布局，方方面面無不涉足。
良中政府面對如此有大國情懷的民間企業家更是舉雙手雙腳歡迎，顧玦的鄉村振興版圖已成為良中發展的頭等大事，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
當然，這些大發展眼光村民們是不懂的。
但是他們知道，有一個叫什么粥的大公司來良中投錢了，除了平常的莊稼，鄉里帶頭開始種賣錢的花果了。
什么花園果園，全部由政府企業出錢收整，賣的錢自己能拿大頭。
那些閑置的老院子也由政府出面修整了，租給城里人住宿，房租還不便宜呢。
更有懂行的年輕人說，以后村子里還要來什么機器人，叫作“科學種植”，還要做什么旅游景點，反正就是一句話：大家的收入都有保障了。
因為橫州集團巨額資金的到來，原本古樸落后的鄉鎮和村莊好像注入了活水源泉一般，鄉里鄉親臉上都神采奕奕。
往村口一坐，婆婆大娘說八卦之余，總要感嘆兩句：“現在日子好過啊，做啥都掙錢了。”
沈瀲看了節目組踩點發回來的家鄉現狀高興得很，更高興的是，這次節目的策劃比上次可不止上了一個檔次。
上次只有自己一個人，種種地做做飯，好不容易請來了司然當飛行嘉賓，也就是圍著農家小院干活，現在想來確實沒什么看點。
這次可不得了。
大名鼎鼎，多年不錄綜藝的司然直接作為原班人馬加入常駐，對觀眾來說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看點，而對沈瀲來說則是嘿嘿，期期都能蹭大咖的流量呢。
一同加入的還有跟自己一個公司的項詩文，也是，別人是現在的一線新星，橫州作為最大投資人，當然要多捧親生的藝人。
再說節目形式。
這回節目居然不種地了。
沈瀲想起這茬心頭就有一絲絲失落，當然更多的是頭疼。
因為有了上一次是失敗的經歷，所以這一次節目直接跳出了“種田文”的局限，更全面也更深入地體現鄉村風貌，從而給她們三人分別安排了一個鄉村職業。
司然風情萬種，游刃有余，經營村口最火爆的小賣部。
項詩文八面玲瓏，自帶流量，盤了一個改造得頗有格調的小民宿。
沈瀲嘛，大約是軍隊那期綜藝讓她踏實肯干好牛馬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于是節目組讓她開小貨車當鄉村送貨員。
小賣部、民宿，還有村里各家各院都是她的甲方。
范爻看著抓耳撓腮的沈瀲，安慰道：“別怕，姐姐我已經幫你問過了，農村的輕量小貨車C1駕照就能開，知道你很久沒有開車了，所以我連教練都給你聯系好了，明天你直接去報到，加油哦寶貝。”
“謝謝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沈瀲有氣無力地說，“不知道誰出的這餿主意，不是，她們兩個都可以守著店門口就行了，為什么我就要開著車到處跑啊？？”
“可能因為你沒有她們兩個那么紅？”范爻實話實說道。
沈瀲：“……”
說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講實話了。
想了一會兒，沈瀲道：“我合理懷疑出著餿主意的人是顧玦，之前我好像跟她說過我以前兼職去村里拉過貨。”
“你不是說你不怎么開車嗎？”
“村里又不開車。”
“那開什么？”
“拖拉機啊。”沈瀲很奇怪地看著范爻，“你不會開拖拉機嗎？”
范爻：“……”
誰會開這個東西啊！！
范爻認真問她，“瀲寶，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沈瀲面無表情。
于是范爻試探道，“這樣，子悅說月底顧玦要回京北，要不到時候我陪你去找她出出氣？”
姐妹的心是好的，但是沈瀲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子悅？誰？”
范爻在外面認識別的姐妹了？？
在空空的腦海里對這個陌生又有那么一點點熟悉的名字瘋狂思索一番之后，沈瀲一拍桌面質問道對面那個做賊心虛的人：“杜子悅！我想起來了——是顧玦那龜孫的表妹！不是，你們怎么會有聯系！”
范爻：“……”
不是姐妹，你一個拉拉這都想不出來嗎？
一個漂亮女人天天聯系另外一個漂亮女人。
你說還能是怎么回事呢？
第49章 那就好
這輩子頭一回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范爻被閨蜜發現了之后挨了二十分鐘的罵。
沈瀲這個人看著脾氣雖然好，但對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就會變得非常執拗，她的意思是非常簡潔，你范爻跟誰搞在一起不好，非要跟顧玦那死女人的表妹在一起？
她可沒有忘記那天自己去抓奸的時候對方看她的眼神，一副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還要裝得純潔無瑕。
看著就不是什么好鳥。
“你話也不能這么說吧，你倆好像就才見過一回？有點先入為主了哈，再說，那你那前跑友看著更不像是好人啊。”范爻現在膽子大了，也不知道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還是因為沈瀲這些年情緒穩定，太久沒有罵她了，這個時候居然敢頂兩句嘴，“不知道的光看她臉還以為死了幾個老婆呢。”
沈瀲：“？”
沈瀲：“……”
罵她是吧？
在最不該頂嘴的時候選擇了頂嘴的范爻終于在有生之年再次嘗到了自己閨蜜的怒火，她其實也沒有料到沈瀲會對這事兒反應這么大，畢竟就目前來看，她其實跟杜子悅還什么關系都沒有。
“就只是在微信上多聊了幾句。”范爻對天發誓，自己跟杜子悅還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你干嘛發這么大的火呀？你背著我跟顧玦在車里面搞我都沒有生氣哎！”
沈瀲沉默了會兒，忽然道：“我就是怕是我影響了你。”
她跟范爻認識也有十年了，范爻讀書的時候就只知道讀書，從來沒有考慮過感情這回事，偶爾聽到的感情相關的事也都是從沈瀲這里。
沈瀲不覺得搞同性戀有什么不好，但她擔心情竇初開的范爻是依葫蘆畫瓢，被她無意間影響了。
再者，那杜子悅長得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只會讀傻書做實驗的范爻肯定不是她對手。
聽了沈瀲的擔憂后范爻覺得很無語，“Ok姐妹，就算我承認我確實是一個雙性戀，但就目前的這個社會環境來看，你覺得我能在男性當中找到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嗎？”
沈瀲：“……”
那確實不能。
沈瀲扶額嘆氣：“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被你這么一說整得好像你是退而求其次了一樣。”
女人喜歡女人這事沈瀲看來才是理所當然的，但聽范爻的意思好像不是？
范爻：“麻煩你不要這么曲解我的意思好嗎，就杜子悅那身材那長相那家世，誰退誰了？？”
沈瀲頓時被說服了。
但被說服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事，思前想后了好幾天，她心里也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好姐妹跟跑友的表妹搞在一起的事。
她沒辦法對自己姐妹講道理，也沒辦法勸住自己的姐妹，所以只能把心中的不滿發泄到顧玦身上。
可憐的顧玦為了良中的發展，為了綜藝的事忙前忙后招商引資，累了幾個月，好不容易一切走上了正軌，終于可以借著工作的名義和沈瀲再度培養培養感情，結果對方卻對她的示好愛搭不理。
第四次在拍攝現場被沈瀲忽略了的顧玦終于忍不住地反思起了自己，問秘書，“我是哪里又讓她不高興了嗎？”
亞太地區行政總裁顧總出門在外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一個人，只有在沈瀲這里時才會沒有自信。
幾個月不見的牛馬小何如今在橫州集團里已經算是有點身份的小領導兒了，但這點身份在顧玦面前還是不夠看。
再加上之前綜藝對接大部分工作就是由小何跟進，所以這一次綜藝重啟之后顧玦還是把小何調回了良中。
出門鍍*了一圈金回來的小何以為自己領導花了那么多錢，投了那么多資源，早就把人給拿下了，沒想到都過這么久了，兩人看起來關系卻還更冷淡了一些。
她也搞不懂這兩個人的關系，于是試探道：“顧總，要不您嘗試著多笑一點？”
綜藝開拍前的圍讀會上顧玦板著個臉也就算了，畢竟這么大個總裁，總得有自己的架子，但怎么現在綜藝都已經開拍了，顧玦怎么每次過來探班還黑著個臉啊？
知道的是她這個人生性不愛笑，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誰有意見呢。
非常擅長揣摩領導心思的小何想了半天，然后目光落在了小賣部門口的躺椅上睡著的女人。
這一次的綜藝因為是sss項目，所以動用的資源是前所未有的，光是攝像機就有一百二十多個，更別提無人機等。
而化妝組就有六組。
司然這樣的大咖跟妝的造型師，化妝師有兩組，在拍攝的空隙里，工作人員已經上去為她補妝做發型了。
小何覺得她領導真的是一個脾氣很怪的人，因為據她的觀察顧玦好像很討厭那個叫司然的明星。
每次看到司然的時候總會眉頭微皺，她這么一個擅長表情管理的人，只有在面對司然的時候厭惡之情才會藏都藏不住。
可見有多討厭。
但顧玦又確實是一個可以將公私情緒分得很開的人，盡管她那么討厭司然，但在綜藝的拍攝期間，以司然的咖位，該擁有的條件和待遇她全超規格的給了。
明面上任何人都挑不出她的錯處來。
甚至偶爾來探班的時候，司然跟她打招呼，她也會表情柔和地頷首示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關系不錯。
可只有跟她足夠熟悉的人才知道她有多討厭司然。
這一次綜藝的重制不單單是顧玦所在的事業部為甲方，還有良中的政府以及橫州集團和大鵝股份公司。
因為涉及的單位足夠多，所以這一檔綜藝從傳出錄制的消息開始就備受關注。
有司然和項詩文這兩個大咖在，比起上一次，這一次錄制現場多了不少私生飯和狗仔。
盡管顧玦已經盡可能的讓人做好了安保工作，但偶爾的時候還是會有現場的照片流了出去。
顧玦看著手機里的新聞：震撼拉拉三角情，她愛她愛她愛她？
配圖是風情萬種的司然站在小賣部的門口，一只手搭在沈瀲的肩上，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么，笑的眉開眼笑，而對面的項詩文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一副幽怨又隱忍的模樣。
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多想。
大約是現場的安保過于嚴密，所以狗崽拍這張照片的距離很遠，畫質非常的糊。
但就算再糊，司然那花蝴蝶的本性也躍然于紙上。
沈瀲那來者不拒的模樣也讓人看得牙癢癢。
下面的評論更是不堪入目，網友可能一個個都眼瞎心瘸，不是說她倆般配就是說她倆誰攻誰受，還有人光明正大的寫起了她們三個的同人文。
偶爾也會有幾個司然或者項詩文的粉絲無差別的攻擊最糊的沈瀲，說她倒貼，蹭熱度之類的云云。
顧玦討厭網絡上這些鍵盤俠。
更討厭在外面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不考慮沈瀲感受的司然。
明明當時她們三個人只是在中場休息的時候說了一下拍攝走位的事，弄得怎么就好像是在談情說愛一樣？
臭愛顯擺，顧玦下了結論。
但天地良心，這回真是顧玦把司然給冤枉了，就沈瀲那個性格長相放在哪里都很討人喜歡，更何況是本就對她有不少好感的司然？
沈瀲本就是個自來熟，更何況是對著朋友的姐姐？拍攝的間隙里兩個人親密了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又不是故意為之。
那組照片的抓拍真的純屬巧合，司然和項詩文都是職業的演員，她們入行的第一天就要學會忽略鏡頭。
而沈瀲是個半路出家的，加上性格足夠的外放，所以歪打正著的非常適合錄制綜藝。
現場的攝像機實在是太多，司然和項詩文習慣性的忽略鏡頭也忽略不了，所以總會有點不自在，于是頻繁n機的司然把沈瀲抓過來問走位的事。
不管她們三個人的關系到底如何，在明面上看她們三人很相處得很和諧。
但大概是太自然的緣故，聊天的時候司然總習慣性的對自己妹妹的好朋友動手動腳。
就，沈瀲害羞往后躲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嘛。
只是這一幕被顧玦來現場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于是黑著張臉扭頭就走。
大約是有心靈感應，沈瀲遠遠看見了顧玦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心想這人又發了什么瘋？
但也只是這么一想，她并沒有時間去多問，因為司然和項詩文的行程都非常趕，所以她們整個綜藝的拍攝時間非常緊湊。
導演組分成四組，ABC組分別拍司然項詩文和沈瀲，D組則合拍她們三人。
《見南山》在開拍前已經在網上抽過三輪的幸運觀眾，隨機選中的幸運兒可在拍攝時期赴拍攝現場，住到項詩文開的客棧，由良中文旅局的人帶著參觀良中的新開發旅游景點。
路上會遇到司然開的小賣部，點了自己想吃的食物，然后又騎著三輪摩托車的沈瀲送到指定的地點。
三姐妹花每天都有營業額要求，而每天她們的活動資金只有三百元。
在三百元之內，她們不但要解決自己的衣食住行，還要招待好外地來旅游的游客，滿足他們的所有要求，給他們賓至如歸的感覺。
“怎么賓至如歸的感覺？客人要喝奶茶，村里又沒有開奶茶的加盟店，我難不成還要在我小賣部里面開個加盟店？？”營業第一天，司然就被客人的要求難住了。
而沈瀲也道，“今天客人點松茸燉雞，導演組，我們每天只有三百塊錢的資金，分到我這里只有一百塊錢，松茸多少錢一斤難道你們自己心里沒數嗎？我上哪里去給客人找松茸啊？？”
項詩文雖然只是開客棧的，但她的難題也不少，“別的都好說，這么大一個客棧，一天的水電費都不止一百塊錢，快愁死我了。”
畫外音：聽上去確實很難辦呢？
三姐妹花看著攝像機，嚴肅地點了點頭。
畫外音：但客人的要求你們還是要想辦法滿足哦。
司然&沈瀲&項詩文：“總得給點提示吧！”
畫外音：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好在我們良中縣最近正在進行產業升級，村子的周邊有著各式各樣的食材呦～
司然按照劇本對著鏡頭給了一個非常驚喜的表情，“那奶茶也可以做嗎？”
畫面切到了良中縣的俯拍鏡頭，讓觀眾介紹了良中的新型產業：茶山、竹海、松茸、走地雞、果園、野禽應有盡有。
畫外音：為了支持大家創業，村集體的產業園可以免費提供食材，供大家制作游客們所需要的食物哦。
沈瀲舉手，非常懂事：“我知道，按照節目組的慣性，后面肯定會跟個‘但是’是吧？”
畫外音：真是聰明呢。
畫外音：但是原材料需要自己去收集哦～
沈瀲大叫：“我就知道節目組不會這么好心！”
司然也跟著在笑，“原材料是有了，可我也不會做奶茶呀。”
畫外音：沒關系的，村里有古法制茶盞哦～
眼見著她們兩人的問題都得到了解決，項詩文也舉手了，“那我呢？”
項詩文那張娃娃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總不能村里支持我創業，還能把水電費給我免了吧？”
畫外音：那是不可能滴。
項詩文：＿（：з」∠）＿
畫外音：但在村子的西南部有智慧社區哦～
鏡頭給到智慧社區，拍了良中最新引進的動力電池，太陽板，以及智能機器人。
畫外音：雖然不能給大家免水電費，但是村子會給大家裝上太陽能板哦～
項詩文：“那水呢？”
沈瀲腦子就是靈光，先反應過來，“哎文文，我記得咱們客棧的后面不是有山泉水嗎？接根管子引過來就可以了呀！”
“但我不會接水管啊。”
沈瀲拍拍胸，一副老實可靠的模樣：“我會！”
聞言，大姐大司然在一旁端著茶杯，悠悠的喝著良中產出的白茶，補刀道：“詩文吶，你忘了她今天早上給你修開關修了半天，結果火線零線都接反的事了？”
其實以沈瀲的水平不可能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但節目組的人認為這樣會有看點，于是才要求沈瀲這樣做，而沈瀲也裝傻白甜裝得很像。
項詩文一聽這話果然嫌棄道：“那算了吧，我還是找村支書幫忙。”
“喂！不是說好一聲姐妹大過天嗎？”
項詩文也回懟，“還姐妹大過天呢，那你搶我的防曬衣的時候怎么不說！？”
“我在外面騎車耶，風餐露宿！”沈瀲說這話的時候很理直氣壯，轉頭問司然，拉人戰隊，“你說對吧姐？”
“別問我啊妹妹。”司然戴著斗大的墨鏡，揚著奪目的紅唇，迷死人不償命，道，“知道做姐姐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什么？”沈瀲和項詩文異口同聲的問道。
司然悠悠的舉起來一根手指。
她：“給每個女孩子一個家。”
大約是司然說這話的表情與平時反差得太大，沈瀲實在是沒忍住，笑場了。
她一笑，司然也跟著笑，而項詩文也沒有繃住，三個人頓時笑成了一團。
本來以為這一趴節目組會剪掉，結果正片的時候節目組卻放了進去，配文：笑點比白磷還要低的三人組＿（*‘」∠）＿。
綜藝錄制的第二天。
沈瀲一大早就背著小背篼和鋤頭，打著哈欠，迎著露水，帶著攝像組的人步行去松茸種植園。
陪同她一同前去的事良中農業局的人，對方在路上盡職盡忠的為沈瀲介紹了一下種植園的基本情況，“……我們根據土地土壤的基礎情況，分門別類地種植了適合它們生長的經濟植物，在最大程度的利用到資源的情況之下，盡可能的改善了當地農民的經濟狀況。”
沈瀲不知道是真的配合還是真的好奇，“這個松茸種植園是有專門的人收購嗎？”
“對，我們政府和企業以及農民三方簽的協議，最大程度上的保證了農民的利益。”
沈瀲聞言偷偷問，“那這個松茸種植園的農戶，他們一年可以賺到多少錢呀？”
這個問題其實有點敏感，但農業局的人很明顯是得到了上級的指示，所以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刻意的回避，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差一點的在十萬左右，好一點，規模比較大的差不多有四五十萬。”
這是顧玦投資最早的產業園之一，兩年多的時間已經實現了初步的營業，讓政府也好，農民也好，都看到了實實在在的收益。
聞言，沈瀲真的驚訝了，“這么多！？”
她忍不住道：“那以前這里沒有種植松茸的時候農民的年收入是多少呢？”
農業局：“八千到一萬。”
沈瀲頓時就贊不絕口。
到了松茸種植園，沈瀲頓時傻眼了，“我還以為是在大棚基地里面呢。”
沒想到就長在野外樹林里。
工作人員：“我們良中的松茸主打的就是安全，健康，野生，美味…大棚里產出的松茸雖然產量穩定，但沒有野生的松茸味道鮮美。”
“那確實。”
說到這里的時候，沈瀲順便為良中的松茸打了打廣告，而在正片的播出時則會屏幕下方放購物鏈接，促進良中的松茸產業銷量。
因為是規模化種植的原因，所以沈瀲在樹林里挖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半背簍了的松茸，她感嘆道，“以前小的時候下過雨后也會進樹林里面挖蘑菇，但那個時候挖上一整天也不見能挖到幾斤，就算挖到了，但能遇上松茸或者羊肚菌的概率非常小，沒想到這里遍地都是。”
畫外音詳細的介紹了一下產業園這邊的種植模式。
完成任務的沈瀲心滿意足的背著自己的食材回了客棧，還沒有到門口就大聲叫著項詩文的名字，炫耀著自己今天的戰績：“我跟你說，我今天真的是發大財了……”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客棧里面忽然走出一個一米八左右的黑色金屬外觀機器人，見到沈瀲后就道：“您好，歡迎來到南山客棧，請問我可以為您做點什么？”
沈瀲嚇了一跳，但因為提前看過劇本的原因，她心里還是有點準備，只是臉上好奇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你是誰？？？”
機器人：“我是智慧機器人小黑，很高興為您服務。”
畫外音：嘿嘿，沒想到吧。
沈瀲了然，把自己背著的背簍放到了地上，指揮道：“那你把這個拿到廚房去吧。”
三大五粗的機器人走上前來彎下腰，穩穩的單手提起背簍，然后背到自己背上，AI的聲音聽起來冰冷又帶著溫馨的感覺：“好的，我這就為您辦到。”
等機器人背著背簍大步去了后廚，沈瀲才回過頭來對著攝像機茫然道：“我是誰？我在哪？”
那么偏遠的地方，居然有這么高科技的東西？？
畫外音：親，你在良中南山客棧哦～
被科技所震撼到的沈瀲跑到了村頭的小賣部找司然，“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結果她一進門，就看到穿著一身現代道袍的司然，正坐在茶桌前和對面的老師一臉淡然從容的做著茶盞。
屋里里里外外有二三十個攝像機對著在拍，音箱里放著非常舒緩的音樂。
沈瀲當什么也不知道，過去叫司然：“姐，詩文的客棧里來了個機器人，這事你知道嗎？”
司然的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知道。”
手繼續在碾茶，動作瀟灑從容。
沈瀲急得像火燒屁股一樣，手一直在那里比劃，“那你知道他個子有這么高嗎？？”
司然：“知道。”
“你知道他幫我把東西背進廚房了嗎？？”
“知道。”
沈瀲：“……”
沈瀲：“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司然終于抬起頭來看她，毫無預警的開撩：“不知道你愛不愛我。”
在導演鏡頭前看到這一幕的顧玦表情一秒鐘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偏偏沈瀲是個實心板磚，為了綜藝效果，她能豁得出去：“這還用問？當然愛！”
顧玦的表情冰冷的可怕。
司然發現了，但偏要問，“有多愛？”
沈瀲來梗了，假裝拿著刀刨自己的心，“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啊姐姐！！”
導演本來拍著畫面挺開心的，結果冷不丁的忽然感覺到自己背后有股寒意來襲，于是下意識的扭頭，然后便看見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此刻站在自己身旁，雙手插兜，一臉冷漠的顧玦。
“顧總？”D組的導演當然認識這位最大的金主。
雖然這位金主專業能力過硬，但性格實在不算好，來拍攝現場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冷臉。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惹著她了，但次數多了以后背地里大家揣測，這位老總可能就是單純的臉臭。
…可惜了這么漂亮的一張臉了。
聽到導演叫自己的顧玦實在沒有辦法調節自己臉上的表情，她冷冷盯著不遠處兩個正在調情的女人，從牙縫里擠出了聲音：“嗯。”
導演看她這個樣子，實在是沒辦法往好的地方想，雖然這位金主從來不對他們的工作指手畫腳，但顧玦現在的表情真的很像要殺人，于是導演非常有求生欲的導演試探性的問道：“……顧總，咱們這個拍攝是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屋子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玦沒說話。
導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小沈？”導演在猜。
顧玦冷臉。
導演很疑惑，“司然姐？”
顧玦轉頭看導演，問：“拍攝有劇本嗎？”
導演以為顧玦是在懷疑他們的能力，于是對天發誓道，“大方向上確實是有劇本，但具體的細節需要演員的現場發揮。”
這么有梗的畫面劇本上可寫不出來。
聞言，顧玦扯著嘴角微微一笑：“那就好。”
那就說明她倆的對話是發自內心的。
好，真好。
第50章 不讓她再見司然
而完全不知道暴風雨已經來臨了的沈瀲那天拍綜藝還拍到凌晨兩點，走的時候還跟司然聊了一會兒護膚品，等她結束后回到住宿的地方已經是夜里三點了。
將近一年沒見的小山村已經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了，村里的民房全部統一修整過了不說，外觀的配色也基本改成了一致，顯得非常有精氣神。
在村的對面，風景最好的半山腰上，顧玦一口氣讓自己手下的建工集團在那里蓋了超過二十畝的獨棟山間木屋。
而這批木屋的首批入住的客人就是拍攝綜藝的團隊。
當然，度假村最好的幾棟房子不出意外地安排給了司然，項詩文和沈瀲。
入住的第一天，司然站在自己木屋二樓平臺，從半山腰望出去，看見對面的湖泊與竹海，有些不可思議地問自己的助理，“顧總說讓我住這？”
顧玦能這么好？
這二十多棟木屋，就她這棟的朝向位置和景觀最好。
依照顧玦那護短的死樣，竟然沒給沈瀲，給了她？？
有那么一個瞬間，司然甚至覺得顧玦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但這個可能性一出現司然就被惡心壞了，她這輩子不是沒有吃過大小姐的苦，雖然另外一個大小姐的脾氣不那么壞，但這世上的大小姐都是大同小異，再讓她來一次她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吃不消。
事出反常必有妖。
總不能是顧玦想潛規則自己吧？
結果助理拿著合同道：“然姐，我看合同上寫了…您需要在這個木屋里發至少三條有關的微博。”
司然：“……”
就知道顧玦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也不上外面打聽打聽她一條微博廣告的報價是多少。
過來拍個綜藝，居然還蹭上了她的熱度是吧？
但罵歸罵，司然還是忍了。
原因很簡單，時隔了快一年她再來到青崖村，這里的村民也好，民風也好，都有了很大的改觀，可見顧玦在這里花了很多心思，也真的很有能力。
聽說顧玦還跟村集體合作包了一塊地，年后就要開工，準備建高端養老社區。
…高端社區，說白了就是搞高檔樓盤，度假村性質的別墅，她還以為顧玦真是俠之大義，為國為民。
沒想到繞了半天最后還不是要賺錢。
不過能把錢賺得這么干凈漂亮的還真是少見。
司然在娛樂圈混了大半輩子，真材實料的人見過不少，但有顧玦這樣過硬的背景不多，有她這個背景，還能有她這個能力的，更是寥寥無幾。
她很有興趣，也愿意和顧玦合作。
比起司然的有遠見，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想著打工的沈瀲就是啥也不懂。
住到獨棟木屋的時候只會“哇”“哦”“好漂亮”，一點也沒有發現背后的商機。
倒是偶然聽之前的鄰居奶奶講，現在他們整個村里的人都跟顧玦的公司簽了勞動合同，青崖村深度開發之后，村民們都像npc一樣做指定的工作，給游客沉浸式的體驗。
沈瀲的戶口還在第九生產隊，這次她回來的時候村支部還專門來找過她，說過拆遷款的問題。
說到拆遷款，沈瀲最開始還以為能賠一大筆錢，后面一問才知道現金其實沒有多少，但橫州集團會給有戶口的村民一次性補齊所有的養老金，然后簽用工合同。
除此之外，合作社還會給村民每年按每戶分錢。
林林總總聽下來沈瀲也聽明白了，這個方案其實才是最適合偶然乍富的村民。
在顧玦的方案下，良中這個偏遠的鄉村村民會持續地獲得各種收益，雖然比起大城市里的拆遷戶要差很多，但在內陸，在良中，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這些以前只有幾千塊錢的農民現在的收入甚至已經比得上四五線城市的城鎮居民了。
怎么不算是變化大呢。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上回見面還是愁眉苦臉的村支書這回一下都年輕了十來歲，喜氣洋洋地跟沈瀲講：“…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們，上次你們的綜藝播出去之后，村里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游客，來的人多了，縣上還專門安排了公交線路到鎮上。”
“哎呀呀，可不得了啊，聽說這一次要是你們這節目辦得好，能給咱們再多吸引一點游客來的話，政府就要給咱們這兒專門修條路……”
收工之后的沈瀲想著那天村支書跟自己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點想那個脾氣古怪的大小姐了。
…不對勁。
沈瀲搖了搖腦子，努力地把顧玦的身影從腦海里趕了出去，她一邊洗臉一邊反思自己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今天在拍攝現場看到對方了？
還是最近在排卵期？
正想著，她小木屋外的門鈴響了。
洗完臉還在涂護膚品的沈瀲還以為來的人是范爻，再加上她想著這一片度假村住的都是節目組的人，于是就沒看可視屏幕，穿著拖鞋噠噠噠下了一樓就開了門。
結果門一開，門外站了一尊大佛。
長發修到及肩，穿著灰色風衣外套，里面搭著白色襯衫與西褲的顧玦單手插兜，一臉陰濕地站在那兒。
見到沈瀲，顧玦那細長又鋒芒畢露的眉輕輕地往上挑了一下，說不出來的陰陽怪氣：“沈小姐。”
“……”沈瀲聽到這個稱呼后愣了半秒，然后面無表情地把門給摔上了。
…這神經病身上好大的酒味！
但她還沒有想清楚為什么平日里滴酒不沾的顧玦今天忽然喝了這么多酒，下一秒木屋的門就被人從外面重重地敲了兩下：“請沈小姐開門——”
顧玦這神經病就算是耍酒瘋也是一個很有禮貌的酒瘋子，換成別人早就開始砸門了，而她只是敲門的聲音重了一點。
還一口一個“請沈小姐開門”。
沈瀲：“……”
床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回了，現在臉一抹，裝起大尾巴狼，站在她門外開始喊沈小姐了是吧？
沈瀲真不想開這個門，但現在的情況是她的房子左右前后都住了人，雖然度假村的建設初期就很注重隱私，房子與房子之間的間隔最少都有二三十米，就顧玦現在的這個聲音，別人大概率也聽不到。
但萬一呢？？
萬一有個順風耳剛好就住在她旁邊呢？
她撲歸撲，這種大半夜的有個大美女來敲自己酒店的房間門的八卦傳出去了，無非就是讓狗仔寫點獵奇的新聞罷了，她又不是沒有讓人這么寫過。
最夸張的時候還有人寫她給別人當二奶呢。
但顧玦呢？
顧玦又不是圈里人，她這人周正得令人發指，要是看見自己的照片被人傳到網上評頭論足，就她那狗脾氣，還不知道要怎么生氣呢。
好吧就算顧玦現在脾氣好了一點，不為這個事發火，但現在她在良中這邊的投資這么大，萬一真出了一點事連累到她的話咋整？
…她只是為了家鄉的父老鄉親們才開的這個門！
愿意為了家鄉而犧牲的沈瀲做好了心理建設，然后深呼吸一口氣，再度把門給拉開了。
門外的顧玦還乖乖地站著，要不是那股酒味實在讓人難以忽略的話，光看她站著的身段和云淡風輕的表情…誰能看出來她喝酒了？
“別在門外發癲，滾進來。”沈瀲一只手扶著門，一只手指了指顧玦，然后咬牙低聲罵道。
被罵了的顧玦也不說話，只悶著張臉雙手抱胸進來了。
一進屋，沈瀲剛把門關上就聽身后的人道：“我沒有發癲。”
沈瀲轉過身來就瞪她，“沒發癲？顧總，敢問您老人家今天喝了多少酒？”
因為屋子里面開了暖氣的緣故，進門之后的顧玦非常自覺地把自己的風衣外套脫了下來，然后掛在了沈瀲的衣服旁邊。
沈瀲看見了，懶得理她，只是去了廚房給顧玦倒了一杯蜂蜜水。
回來后顧玦已經乖乖坐在了沙發上，沈瀲把水端給了她，顧玦雙手接過，還知道說了一句“謝謝”，等把水喝完了放下杯子后顧玦才道：“六兩。”
“什么六兩？”沈瀲一邊說話一邊去洗漱臺繼續護膚。
顧玦跟了過來，站在她身后幽幽道：“酒。”
沈瀲在鏡子里看著身后的顧玦，心里有種異樣感，但也沒有多想，這么一年了，她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顧玦神經兮兮的行為了。
“喝了酒就滾回家去，跑我這里來干什么？”沈瀲道。
顧玦看著她看了半晌，忽然冷不丁道，“想你。”
沈瀲：“？”
被對方如此直白的話搞得有點猝不及防的沈瀲轉身看顧玦，“你說什么？”
一轉身，她便看見了顧玦那雙毫不掩飾渴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沈瀲下意識地腿軟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自己才是攻，她軟什么軟？
這樣想著，她便抬起了脖子，問顧玦：“你看我干什么？” ：
喝多了的顧玦從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副銀白色的腳銬，然后上前一步，遞到了沈瀲手上，“想做。”
沈瀲：“……”
沈瀲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她一只手推開了顧玦遞過來的腳銬，冷笑：“你喝醉了？”
這大小姐自小家教就極好，待人接物極為禮貌，有問必答，雖然長了一張高冷又生硬刻薄的臉，但從不與人玩高冷總裁的那一套。
怎么喝多了之后忽然變了一個模樣，找回了自己的本性，開始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了是吧？
顧玦點頭，很認真：“對。”
大約是因為沈瀲拒絕了拿腳銬，所以很懂事的顧玦自己又上前了一步，彎腰捉住了沈瀲的腳踝，然后單膝下跪，用腳銬銬住了沈瀲的左腳。
銬好后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確定她定做的腳銬很合適沈瀲，不會傷到沈瀲之后她抬起頭滿意地對沈瀲笑了一下，“你跑不了了。”
她來的時候把鑰匙直接丟到了湖里，天王老子來了也找不回來。
她要把沈瀲銬到死。
不讓她再見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