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伏黑的美技
“計劃?真希姐,你是說那個總是一副懶散沒正行,看起來完全不像個靠譜監督的五條老師,他今天突然大發慈悲動腦想辦法了?”
野薔薇滿臉不信的表情。
在被五條悟這位麻辣教師親自教導的短暫時光里,她已經清楚地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
如果要在高專眾位老師中弄一個排名,那么歌姬老師毫無疑問榮登最受歡迎教師榜首。至于五條悟嘛,最不靠譜又臭不要臉的稱號就焊死在他頭上吧!
正是如此,剛剛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虎杖他們這些選手身上,一個眼神都沒往兩位老師身上瞟。
“五條老師還是很好的……”曾經的小迷妹三輪霞小聲地替自己的偶像辯解,她想著五條悟低頭給自己簽名的那溫柔一幕,臉頰不由地泛起一層淺淺的粉色。
好帥!
津美紀想了想,“這么說來,今天大家看選手席的次數確實很頻繁呢。以前他們看起來都是自由發揮的!
“還有那個大塊頭東堂!”野薔薇也想起了剛才讓她吃驚的一幕,“東堂那個特立獨行的家伙,他竟然會在第一個打席犧牲觸擊?這在以前簡直不敢想象!”
真希:“想來,是我們提供的資料幫上了忙,讓五條他們能通過大數據摸清對面的配球,這才在第一局成功抓住了得分的機會?上,對面這么快就找到了問題的原因并換人來配球!
“想不到那家伙張了張滿臉不耐煩的臉,比賽的時候,每一球的處理都意外地細膩!币八N薇嘟囔道。
她也是參與了巨摩大的信息收集的,本鄉的投球看了不知道多少場,即便是滿心想著男生們能贏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對手很棘手,男生們想要贏沒那么容易。
理子嘀咕道:“我怎么感覺這家伙的球比上一局更厲害了呀?嘶……這啪啪的聲音好嚇人!”
三輪霞點頭,“感覺就像是在燃燒怒氣來投球似的。”
“燃燒怒氣……”真?戳丝从蚁陆遣粩嘣150上下浮動的實時球速,又看著屏幕上三振拿下第三個出局數后本鄉那張肉眼可見飽含怒氣的臉若有所思。
回到甲子園的比賽現場,第三局上半,虎杖在投出四壞球將二棒巨摩大的隊長送上一壘后,三棒錯把快速指叉球當成了直球,打出內野滾地球被封殺出局,一壘跑者接機推進到二壘。
四棒打者的第二個打席,他仔細看了兩球熟悉虎杖的投球后這才出手,精準地打中虎杖的內角直球,將球從三游間穿過上壘。
兩出局跑者在一三壘,虎杖在被打者連續打出兩顆差點就要落到左外野看臺的界外球后依舊保持住了冷靜,并用一顆遠離打者視線的外角低的直球,讓四棒打出中外野方向的高飛球被接殺出局,驚險地守住了這一局,沒讓巨摩大再次得分。
換場后,再次走上投手丘的本鄉依舊是那張怒氣沖沖的不耐煩臉,看向高專男生們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仇人,恨不得手里的不是球而是一發發導彈,把對手全都炸了才算滿意。
在他這種看死人似的眼神中,新田不出意料地被三振出局,就連狗卷和第一局打出了安打的機械丸也接連打出內野滾地球被封殺出局,三上三下光速結束了這一局的進攻。
這一場比賽,兩位球速上150km/h的火球手對轟,讓在場的觀眾看得十分過癮,一個個目不轉睛都舍不得眨眼,這讓虎杖在上場后收獲了部分觀眾的加油聲。
虎杖很喜歡這種氛圍,讓他感覺自己被很多人信任著喜歡著,他在準備的時候還不忘朝觀眾們揮手打招呼回應呢。
這一幕落在準備上場打擊的本鄉眼中,自然又加深了他對虎杖不務正業白白浪費好天賦的印象,因此臉色更陰沉了,走上打擊區時那惡狠狠瞪著虎杖的眼神,看得虎杖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動作冒犯到了這位世代最強投手。
本鄉能在巨摩大這支春夏連霸的冠軍隊伍中排到六棒的位置,打擊實力自然不必多說。這輪打席他第一球就打,那清脆響亮的打擊聲非;H,要不是角度偏了點球飛進了三壘看臺,這球絕對能飛得很遠。
虎杖嚴肅著表情認真和他對決,但他會的本鄉剛好也會,虎杖的快速指叉球沒能騙到本鄉,反倒送了他一顆壞球數。
又是一顆外角的直球投偏后,壞球數積累到三顆,好球數卻只有一顆。
東堂打著手勢讓虎杖別緊張,同時給出了外角球的暗號。虎杖點點頭,依言照辦。
砰的一聲,本鄉再次出手,不過這次他的球棒位置略微靠下,打出了一顆一壘界外的高飛球。
本鄉看了眼球飛去的方向,沒怎么在意,專心準備下一球的打擊。但在一壘守著的伏黑他瞇著雙眼打量了會球飛行的方向,沖出去的他沒有減速,反倒加速朝著球跑了過去。
“唉?伏黑他是打算去接那個界外球嗎?”一直緊張關注著場上情況的澤村忽然指著一壘方向驚訝地喊道。
“看球的落點,應該會掉進媒體席吧?”
現場導播是全場反應最快的,直播鏡頭幾乎是在伏黑加速沖出去的瞬間就切到了他的身上,觀眾們也很快注意到了伏黑不放棄的努力。
“你們快看,直沖媒體席的界外接殺!”有觀眾欣喜喊道。
為了讓現場的直播鏡頭更豐富,在甲子園的一三壘側均設有一處媒體席,里面長槍短炮的都是各色高清攝像機。
在甲子園這片青春的熱土上,幾乎每年都會出現一兩個為了幫投手搶出局數,選手沖進媒體席接球的高燃畫面,這操作通常由距離最近的一壘手或者三壘手完成,結果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但都給觀眾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次,做出這一激動人心操作的人,換成了伏黑。
在全場的注視下,伏黑一路向前沖到了媒體席前,他側著身子把媒體席的欄桿當成支點,腳側著用腳邊緊緊挨著欄桿邊線靠著,然后身體側傾伸長了胳膊去夠球。
周圍的攝像、記者們看見他沖過來,早就面帶激動地讓出一個小圈給他騰位置,同時還不忘利用自己的絕佳位置咔咔咔地對著伏黑一通狂拍。
伏黑沒理會周圍人的反應,一心一意地盯著逐漸下落的那顆球,然后勾手使勁把它抓在手中。
周圍的媒體人看見眼前這孩子竟然成功地把球接住了,他們面上剛要露出喜色,就看見伏黑一個踉蹌就要朝里頭栽進來,眾人大驚,在心底發出了長嘯:孩子,抓住呀!就算摔下來也一定要把球抓住舉高!要是球掉下來了,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眾人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只見伏黑身形踉蹌了一下,上半身晃了晃,竟然穩住了身形站住了。
那一刻,現場的觀眾就像看見自家孩子挺過難關的老母親老父親,紛紛激動地紅了臉,高興地鼓掌叫起好來。
“沖進媒體席的接殺!”
“我就知道每年絕對少不了這個畫面!
“為了投手為了出局數不顧一切的奔跑,這才是高野的精神呀!”
虎杖早在伏黑沖向媒體席的那一刻就瞪圓了眼睛直直地看著這邊,在看到伏黑徹底站穩腳往回走把球往他扔時,虎杖一把將球接住,覺得此刻的伏黑帥得一塌糊涂。
“伏黑,niceplay!”他激動地朝伏黑喊道,還雙手合攏比了個大大的心。
伏黑嫌棄地瞥著他,豎起食指說道:“一出局。”
“站在上面就別著急,一球一球慢慢投。就算球被打出來,你后面還有我們呢。”
聽著如此讓人安心的話,虎杖眼里的伏黑身上都閃起小星星了。
伏黑總感覺他腦子里在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擺擺手又回到了一壘。
當了好一會背景板的本鄉眉心擠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帶著滿肚子的沒發泄出來的怒氣回到了休息室里。
円城見他寫滿了“別來惹我”的臉,拿起放在旁邊的冰敷袋輕輕貼在他的臉上,本鄉沒好氣地嘖了一聲側身躲開。
円城:“好了,趕緊降降火吧,天氣這么熱,別一會中暑了!闭f著就把冰敷袋放在了他的頭頂,這次,本鄉沒再躲開了。
場上,伏黑剛幫虎杖爭取到一個出局數,但危機并沒有接觸,而且才剛剛開始。
七棒打者見自家驕傲的投手帶著滿肚子的委屈(?)出局了,心中頓生出一陣心疼來,說什么也不想看到后輩那失望的眼神。
在好前輩buff的加持下,本就打擊不錯的七棒打者在失手揮空一次后,終于精準地抓住了出棒的時機,把虎杖的球從一壘和二壘之間打穿了過去。
在七棒上壘后,八棒打者一上來就擺出觸擊的姿勢,還頻頻用向前送棒子的動作干擾虎杖的投球。
真真假假中,再加上一壘跑者的助力,倒是讓打者成功選到四壞球上壘了。
一出局一二壘,九棒打者毫不猶豫地犧牲觸擊,將隊友送入二三壘得分圈。
至此,高專迎來了本場比賽最危急的時刻。
第202章 三振
“今天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忘記了。”
遙遠的烏野高中,即便是暑假訓練也沒間斷的烏野排球部里,中場休息時日向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坐在旁邊的影山認真想了想,“春高預選賽第一輪都贏了,下一場在下個月,合宿訓練也沒這么快,沒什么重要的事?”
月島見他們蹙眉沉思的模樣,譏笑道:“我看你是忘記帶腦子出門了吧?”
他在報復剛才扣球訓練的時候,日向接連兩次把球砸到他身上的事。
“月島你……”日向翻身跳起來,手指著月島那張“你能奈我何”的臉,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可惡,要是能有個人來治治月島這張嘴就好了!
菅原聽見他們的嘀咕想了想,“最近我們的確沒什么重要的事,不過……”他看向日向,笑道:“今天好像是甲子園的準決賽呢,日向你昨天不是還念叨著高專他們今天有比賽,你要給虎杖加油嗎?”
“我想起來了!沒錯,就是這件事!”日向欣喜地跺著腳朝門口跑去,要去換衣間里把手機翻出來,“謝謝菅原前輩!”
月島看著他來去匆匆的背影無語道:“還真是單細胞生物。”
“甲子園……”影山想到之前前輩們跟他科普過的甲子園四強約等于春高四強的地位,心生向往。
準決賽呀……要是他們春高也能打進準決賽甚至走到更遠的地方就好了。
日向的速度很快,眨眼功夫他就拿著自己的手機又跑回來了。
剛剛大家已經聽說了今天高專要打準決賽的事,反正這會兒休息時間還沒結束,心心念念多年要打進全國大賽的烏野眾人懷著對高專的一絲淡淡的羨慕,也加入到了觀賽大軍。
“快點快點,休息時間還有五分鐘!
“別急嘛,馬上就好了!
眾人圍成密密麻麻的一圈,激動又期待地看著日向手機里那個轉了幾圈后終于打開的直播畫面。
“喔!高專他們的對手竟然是巨摩大藤卷!”
“唉?這支隊伍很厲害嗎?”
“去年夏天選手權大會和今年春天選拔賽連續兩次甲子園的優勝隊伍……額這兩次比賽你就類比于春高和IH就行了,簡單來說,他們連續拿到了春高和IH的優勝,實力類似于現在井闥山,你說呢?”
“哇。∵@么厲害!”
“嘶……棒球這么可怕嗎?準決賽就打大魔王了,那決賽豈不是會更激烈?”
“決賽呀,雖然另一場準決賽還沒開打,但我更看好青道,估計他們能奪下其中一個決賽名額!
“青道?”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就看見屏幕上鏡頭一切,給到了左外野看臺因為過于活潑打眼,讓直播攝像忍不住頻頻把鏡頭對準他然后被現場導播憋著笑切到大屏幕上的澤村。
剛剛提到青道的成田看清鏡頭特寫里那個眼熟的棕發少年,立刻笑道:“吶,畫面里這個就是青道現在的ACE澤村榮純,他呀,是個很有趣的人呢,和日向很像呢!
“名校ACE和這個單細胞生物很像?”月島唇畔扯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還是別拉低別人的檔次了!
“為什么別人和我像就是被拉低了檔次呀!”日向不服氣地嚷嚷了起來,被菅原三言兩語勸下,又高高興興地去看自己和名校ACE到底是在相像了。
只見屏幕上的棕發少年一雙丹鳳眼睜得大大的,雙手還有節奏地一下下向前揮著大聲喊著口號,看起來就非常開朗有活力的樣子,倒是和日向一樣都是太陽般讓人溫暖的性子,只不過他喊出來的口號……
“加油加油虎大將軍,用你的導彈投球轟碎面前的一切阻礙吧!”
“對面的打者可要小心了,別看虎杖這家伙長著一張萌虎般老實無辜的臉,但他扔出來的鉛球可是殺傷力超大的,小心別被砸傷了腳!啊哈哈哈哈哈!”
聽完鏡頭里那位很有希望沖進決賽的ACE如此爽朗的笑聲后,烏野眾人默契地陷入了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這就是和日向很像的ACE嗎?
月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糟糕的形容詞和不顧場合的大吵大笑,倒是和日向這個單細胞生物很像呢!
日向心虛又慌張地替自己辯解道:“我哪有!”
“鬼的眼中也會有狼牙棒,能說出這樣的答案,你的語言水平跟視頻里那個也差不多!庇吧接朴频卦谌障虻男目诓迳狭俗詈笠坏。
日向怒道:“影山,你別嘲笑我,你也差不多!你那英語水平也太爛了吧!我可比你要……要好一些!”
影山眉頭一蹙,惱怒道:“日本人學不好英文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月島想起前不久自己那段慘痛的補課經歷臉色一黑。
現在已經變成學不好英文是理所當然了嗎?看來癥狀又加深了呀,沒救了。下次再答應幫那兩個單細胞生物補課,我就是豬!
大地聽著幾句話功夫又吵起來的幾人無奈嘆氣道:“你們就安靜點別吵了。日向,高專他們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哦。”
“什么!”日向著急低頭去看,只見畫面里打者犧牲觸擊完成推進工作,高專被逼到了兩出局二三壘隨時掉分的危險境地。
他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緊張地捏著拳頭給特別畫面里的虎杖加油道:“虎杖,別放棄呀,加油解決掉他!”
虎杖的球路似乎漸漸被對面摸清楚了呢,東堂蹲在本壘心想。
他警告的目光先是看了看三壘目的完全不加掩飾的跑者,又想起本鄉的打席時伏黑那顆精彩的差點栽進媒體席的界外球接殺,心中打定了注意。
沒關系,放心大膽地投吧。他們可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身后可是還有七位伙伴和他們并肩作戰呢。
東堂用摯友間的不存在的記憶將自己的想法同步給了虎杖,安撫下虎杖不自覺緊張起來的心,然后給出了內角直球的暗號。
來吧,brother,相信自己相信我也相信隊友們,我們一起把眼前的打者解決掉!
虎杖閉上雙眼沉心定氣,再次睜眼里眼底一片清明。
我的面前有東堂,身后有伏黑、狗卷、乙骨前輩他們,場外還有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甚至看臺上、學校里還有熊貓前輩和釘崎她們在默默地支撐著我們,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打者隱約感覺面前的投手變了,就像一只潛伏在陰影里,若是他敢輕舉妄動就一爪子拍出來的猛獸般充滿了危險性。
“阿久,加油啊!”
休息室里隊友們的加油聲將打者的注意力及時拽了回來,他甩了甩頭,將腦子里浮現出來的那一絲淺淺的避讓想法甩走,重新舉起了進攻的球棒。
來吧,這一分我一定會緊緊地攥在手里的!
第一球,是一顆主動進攻的內角直球,球貼著打者的胸口削進來,打者后撤一步看準球出棒,卻只削到了球皮,把球擠到了界外。
“很好,一好球!”早就把心提到嗓子眼的順平猛地一拍手下的欄桿,拍得掌心通紅疼的他直抽氣。
第二球,來了。
打者看著急速旋轉著飛過來,只來得及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殘影的白球,眼中驟然升起了驚訝。
他的球是不是……旋轉得更快了?
“Strike!”
很好,兩好球了!
一壘處,看似云淡風輕完全不緊張的伏黑,默默在心里替虎杖叫了聲好,如雷般的心跳也漸漸安定了不少。
就是這樣投,沒錯,繼續下去,虎杖!
“右下角的黃燈和紅燈是什么意思啊?雖然看不懂棒球,但不知道為什么,但看著虎杖投球的樣子,莫名感覺一陣緊張呢!”緣下拍著普通直跳的胸口,目光沒舍得從日向的手機屏幕上挪開。
山口湊到他耳邊小聲解釋道:“棒球比賽以進攻方和防守方輪流調換位置分為上下九個半局,每個半局進攻方的打者輪流上場擊球,直到防守方拿到三個出局數這個半局才會結束!
“而每個打者的打席根據投手的投球情況會有好球和壞球的區別,投進好球帶或者被打者打出界外的記一顆好球數,投到好球帶外的記一顆壞球數。好球數達到三顆,則打者出局,壞球滿四顆,則打者選到四壞球上一壘,如果打者把球打出去落地了,就是安打!
“右下角的黃燈代表著好球數,沒亮的那一排是綠燈,代表著壞球數,而亮著兩盞的紅燈,則是進攻方的出局數!
山口的解釋聽得緣下頭大,“棒球的規則好復雜呀,還是排球的簡單,球落地了就代表得分!
影山在旁邊頗為認同地連連點頭。他的動作被月島看見后,月島捂著嘴笑道:“如果讓影山和日向去打棒球的話,他們倆估計連規則都搞不懂,跑壘都會跑反。”
本來在緊張地為好友加油的日向立馬反駁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種笨蛋嗎!”
至于影山,他的腦子還一團亂麻似的陷在棒球復雜的規則里沒轉過來,沒聽見月島對自己的嘲諷。
“不知道是誰剛入隊的時候,連一傳都接不好呢?”月島一擊必殺,日向張著嘴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找不到狡辯的插入點。
大地頭疼地捂臉,這都多久了,怎么感覺幾個一年級的比起隊友,相處的氛圍看起來還是更像對手、死敵呢?
甲子園準決賽的賽場上,虎杖連續兩顆直球拿到好球后,被逼到失去退路的打者收到監督依舊不變的盯著直球來打的指令,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前面兩球算都是內角直球,下一球他是繼續投內角球還是換成外角呢?還有那顆快速指叉球,前面有好幾次他都是在兩好球后用快速指叉球騙揮空搶出局數,這次是不是也一樣?
打者腦海中思緒萬千,虎杖的球卻很快又來了,根本不給打者太多思考的時間。
連續兩顆緊貼著打者身體壓迫性極強的內角球后,陡然換成外角的球看起來是那么的遠,就像脫離了好球帶。
是……壞球吧?
打者只猶豫了那么一瞬間,就錯過了最佳的揮棒時機。
啪!
從外角低旋進來的球蹭著好球帶的邊角鉆進了東堂伸出的手套,精準無誤!
“Strike!目送三振,打者出局!三出局換場!”
主裁判握拳高聲的宣判點燃了觀眾們的熱情,大家激動地回憶著虎杖三球三振的精彩表情鼓起了掌。
“厲害!好厲害!兩出局二三壘,那小子竟然用三顆直球將打者給三振了!”
“三球三振,我還以為那小子撐不下去呢哈哈!”
“他還只是一年*級呀,前途無量!我已經開始期待二年級甚至是三年級的他會成長到什么程度了。”
三顆直球將打者三振的虎杖,感覺一股細微的電流從心口竄了上來,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指尖和胸口都是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怒吼著沖下投手丘,和笑著向他伸出雙手的東堂抱在了一起。
“投得漂亮,虎杖!”
小跑著回來的伏黑對上虎杖看向自己那等著被夸的眼神,眼底帶著絲笑意夸道:“投得不錯,看起來像個ACE了!
“哎呀,隱形的ACE大人辛苦了!北娙嘶氐叫菹⑹液螅吐犚娬驹陂T口的五條悟笑著看向虎杖說道,“虎杖,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的另一位ACE吧!
“好呀!”虎杖笑著一口答應了下來,還沉浸在三振打者沒有丟分的喜悅當中。
他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球路已經漸漸被對面看清了,這時候是換投的最佳時刻。
虎杖看向伏黑朝他伸出了右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伏黑,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伏黑抬手迎了上去,啪的擊掌反手握住,“嗯,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會守住的。”
第203章 心機boy
換場后下半局的進攻,高專輪到的棒次順位很好,是從三棒東堂開始的中心打線。
在看到這個順位的瞬間,看臺上部分之前看過高專比賽的觀眾頓時興奮了起來。
“中心打線的最強進攻輪,高專進攻的好機會呀!”
有觀眾不解道:“雖然中心棒次的輪次進攻性確實強,但對面的投手可是本鄉耶,你倒也不必這么激動吧……”
“哎呀,你沒看過高專之前的比賽不知道,高專從中心棒次開始的輪次得分能力超強,還出現過三連安的情況呢!”
“三連安!那看來的確值得期待一下了!
同樣針對高專做過功課的巨摩大自然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在本局開始前,円城還特地跑上投手丘叮囑本鄉道:“正宗,小心了,這輪對面的進攻會非常兇猛。有前兩局的干擾,對面現在應該對我們的配球很迷糊,接下來我會一點點慢慢接回配球權!
本鄉還記得上半局自己那顆被當成對面那個不聲不響的ACE接殺當成炫耀資本的界外球,怒氣非但沒降反倒升了上來。
當即他冷哼了一聲,不耐煩道:“知道了!”
円城從初中時就開始和本鄉搭檔,對他的性格摸得非常透徹,知道他雖然看起來暴躁易怒,但對投球卻非常專注,不會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些怒火反倒會成為他的助力,讓他的球更具威脅性,因此,他只是又囑咐了一句就下去了。
東堂抓著球棒快步走上來,看向本鄉的目光躍躍欲試。
第一輪打席他聽從五條悟的指令被迫犧牲觸擊,還沒機會好好感受一下眼前這位世代最強投手的厲害呢。
東堂戰斗的時候,最喜歡和強者一對一正面對決了,換成棒球亦然。
他覺得棒球的規則設計太棒了,一次只讓一名打者上場,能讓他毫無顧忌地一心一意只盯著眼前的投手,這項運動簡直就是為他而生的!
暗下決定要成為本屆大會的打擊王,然后拿著這份榮耀和優勝獎牌向小高田求婚的東堂,此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最強打者和最強投手的對決,矛與盾的較量,他相信最后一定是鋒利的矛更勝一籌!
本鄉覺得眼前這個打者的眼神討厭極了,那自信滿滿的傲據模樣,就像他已經打出安打一般。
他,最討厭這種眼神了!
啪!白色的小球急速從投手丘沖過來,東堂揮出球棒朝外角掃去,卻不慎揮了個空。
“喔!第一球就是快速指叉球呢,成功騙到打者揮棒了!”澤村看著順利讓東堂揮空了的本鄉發出了驚呼。
倉持則看著那熟悉的急速下沉的變化球,想起了春天時他們在這個球場和本鄉交手時,自己那幾次狼狽的揮空。
“幾個月不見,那家伙的球更厲害了!彼剜,同時腦子里已經開始想想此刻如果是自己站在打擊區會是個怎樣的結果了。
御幸看向降谷,叮囑道:“降谷,你和本鄉是同類型的投手,直球越厲害,變化球的威力就越強,你要好好看看他的投球!
降谷乖巧地點頭,“是。”
東堂有些懊惱剛才的揮空,本鄉的投球是圍繞著直球展開的,有了不同于一般投手的超快球速,前期球路和直球幾乎一模一樣的快速指叉球和滑球留給打者的反應時間進一步壓縮,大大增加了打者打擊的難度。
只分辨出直球和變化球還不夠,突然下沉的快速指叉球和橫向變化的滑球進壘時的變化軌跡還不一樣,一旦判斷錯誤又是揮空,讓人防不勝防。
東堂想起了東東京地方大會上遇到過的對手成孔學院,這支沉迷重訓和肌肉的力量型隊伍,打擊時用到的方法就是握短棒縮短揮棒的幅度,盡量等球進來后再打。
他們的這種特殊的打擊方式對付位移球的效果很不錯,雖然一般隊伍不能輕易模仿,但渾身每個細胞都充滿power,又因為常年的咒術師戰斗練就了出色的反應能力的東堂來說,復制起來完全沒問題。
東堂靜下心來冷靜地看著本鄉指尖的動作,同時握棒的手也往上挪動了一寸,想通過縮短揮空的幅度來提高揮擊速度,為自己看清楚球路爭取更多的時間。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著,終于,本鄉再次抬起了手。
來了,這次是直球!
東堂手臂肌肉瞬間發力,將球全力帶向外野。
“打中了!”
觀眾們興奮地抬眼望去,欣喜地目送著球飛向中外野的位置,然后被早已等候多時的中外野手抓在手套里。
……
竟然是接殺,虧他們聽見這么響亮的聲音還以為會是支本壘打呢!
幾乎快靠在中外野圍墻上的中外野手拍著胸口長松了一口氣。
呼,嚇死他了,那個打者竟然能把本鄉的球打得這么遠!幸好這球差了點力道沒飛出去,不然……
中外野手猛地打了個冷戰,不敢去想自家ACE被打出本壘打后那張臉得有多黑。
場邊,虎杖本來都抬起雙手本來都打算鼓掌慶賀東堂安打上壘了,結果看見球被接住后,他嘴張得老大,訕訕地把手放了下來。
虎杖的打席也沒討到什么好,三球后他打出了游擊手方向的滾地球,步了摯友東堂的后塵。
乙骨倒是挺不錯的,他打得不急不緩,兩好球后他猜中了對手的配球,把外角陡然下沉的那顆變化球撈了起來帶到了外野,成功安打上壘。
后續接力的六棒秤金次倒是想續上安打,最好能打出一支長打直接得分,可惜兩好球后他猜錯了配球,遺憾遭到三振,三出局換場。
第五局上半,大會廣播響起,咒術高專進行場上守備位置更換。
“ACE終于要上場了!
“唉,那個火球手的球路我才剛剛摸清抓住呢,怎么就突然換人了呢,繼續讓他投嘛。”
巨摩大的隊員中,有好幾個看著已經換上厚重捕手護具的虎杖頗為遺憾。
比賽中,每一次換投都意味著打者要重新熟悉陌生的球路,去年夏天,他們就是用這個辦法硬生生磨掉了擁有絕對王牌的稻城實業,順利拿下優勝的,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兩名優秀投手的接力,對進攻方來說帶來了多大的壓力。
“ACE伏黑的球速不如虎杖快,但勝在控球更精準,能控制落在九宮格的任意一個位置。變化球他會快速指叉球、卡特球以及變速球,同時他還擅長利用投手板的位置變化為投球增加變化角度,和他對決的時候別急著揮棒,要耐心觀察!
上場前,聽完新田監督的指導后,隊長西英雄也不放心地多叮囑了幾句。
隊員們笑道:“隊長你就放心吧,我們可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又不是愣頭青。而且,這一局的第一個打席,可是你的呀!
西英雄笑罵道:“我當然知道第一個上場的是我了,我就上去給你們打個樣吧!”
“哈哈,看你的精彩表演了隊長!”
和隊友們打趣完上場的西英雄,在場邊仔細看了幾球伏黑的熱身,越發堅定自己的判斷了。
這是一個很冷靜有自己節奏的投手,控球也幾乎做到了捕手的手套擺在哪他就能投到哪,賽場上,這樣的投手是最難對付的,因為你的一切干擾手段都對他產生不了任何不良影響,只能從正面擊敗他。
果然,能戰勝火球手當上ACE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只能解決掉他惹!
滿頭大汗地從投手丘上下來,換上一身嚴實悶熱的捕手裝備蹲在本壘板后的虎杖瞥了眼打者的眼神動作,沒戴手套的手快速打出一個手勢。
伏黑點點頭,腳下挪動著站到了投手板的一側。
緊靠在一壘側投手板的那頭站著?
打者注意到伏黑站位的變化,心里有了思量。
從這個位置投球過來,有幾種可能。
一是從外角切向內角的對角線直球,從那個位置投球過來,球的進壘角度會更靠外,偏移變化不亞于滑球。
二是外角球,直球和變化球都有可能。把球從那個遠離右打者視線最遠的地方投過來,還沒在打擊區看過他的投球的打者,對球路沒有判斷,第一球很可能放過看看情況,這樣一來他就能白賺一顆好球數了,真有心機!
打者眼里很有心機的伏黑淡淡地抬手把球投了出來,打者經過一番激烈的頭腦風暴后還是決定不能落了下層讓那個投手以為他們怕了,決心第一球就打出風采來讓伏黑害怕,于是,打者在球飛進來的瞬間毫不猶豫地揮棒了。
呼,一點也不意外的揮空。
早就猜到這位責任感很強性子又跳脫的隊長大概率會出手的伏黑,和虎杖一起利用站位悄悄設計了個陷阱,讓打者自己胡思亂想自我攻陷決定出手,這才輕松地用顆外角的壞球騙到打者揮空,拿到第一顆好球。
打者有些懵,他不知道這一球到底是伏黑失投沒能投進好球帶,還是他們本來就配了顆壞球想騙他揮空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從結果來說他想的沒錯,這個投手果然是個心機boy!
第204章 危機
被心機的伏黑騙了一顆好球后,打者明顯謹慎了很多,每一球都看得很仔細不再輕易出手了。
但他獨自謹慎又有什么用呢,這是打者和投捕之間的對抗。
緊兩球后,打者就被伏黑一球接一球的好球給逼到失去退路,不得不出手,然后……就打出中外野方向的界外球被接殺出局了。
“那家伙的控球太精準了,幾乎是指哪打哪,偏偏那對投捕還喜歡投些落點模棱兩可的球讓你糾結到底要不要出手,太可恨了!”
西英雄氣呼呼地跺腳沖回休息室后,就跟小伙伴們講述了自己的糟糕經歷。早在場下看著選球能力不錯的隊長都被對面那個小白臉ACE耍得團團轉的眾人,不由在心中對伏黑的實力又加了幾分慎重的態度。
“游擊和二壘的封殺……和虎杖的投球比起來,巨摩大的打者在對上伏黑的時候明顯猶豫了很多!眰}持一眼看出了換投后場上的變化。
御幸道:“和虎杖比起來,伏黑的控球明顯要好很多。而且他很擅長利用好球帶邊角來模糊打者的判斷,再加上他不斷調整投手板的站位制造同一種球進壘時的角度變化,能用上這種投法,看來他對自己的控球很自信呢。數月不見當刮目相看,和我們上次交手比起來,他又精進許多!
澤村驚奇又帶著點酸溜溜的語氣說道:“好難得聽御幸前輩你夸人,總感覺怪怪的。你是不是又憋了什么壞招!”
御幸尷尬,“喂!別把我想得這么壞嘛,而且,我不是經?淠銈儌z嗎?”他指的是澤村和降谷。
澤村茫然地瞪大眼睛,“你什么時候夸過我?!”
“沒有嗎?”
“有嗎?降谷,你說有嗎!”
降谷仔細想了想,很果斷地搖頭把御幸賣掉了。
“你看,降谷都搖頭了!”澤村理直氣壯地看向御幸,那眼神就像在說“我看你還要怎么抵賴”。
大忙人御幸要顧及的事太多,哪還記得自己平時有沒有夸過兩個后輩這點小事,這會兒正撓著頭懷疑人生呢。
其他人樂于看御幸吃癟,紛紛抿著嘴角努力憋笑,沒一個上來幫忙的。
換場的下半場,高專依舊沒能從本鄉的投球中討到什么好,甚至發現他們的配球又變了之后,伏黑和新田均被三振出局,也就加茂稍微好點,是打出二壘方向的滾地球被封殺出局的。
第六局上半,這一局又輪到円城和本鄉這對搭檔的打席了。不過第一個上場的円城被伏黑用一顆變速球騙到,打出內野滾地球第一個被封殺出局。
緊接著上場的本鄉一如既往地臭著張臉,和一臉平靜任爾東西南北風表情都沒什么變化的伏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出手很干脆,第一球就打。
“本鄉打中了!”
觀眾們將手搭在額頭擋住直射的刺目陽光,目送著在空中穿梭飛行的白色小球越飛越遠。
“要飛出去了嗎?”大家在緊張地期待著。
幾萬人的注視下,轉身向后急速奔來的乙骨沒有減速,他直直地沖了過去,在距離外野圍墻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猛地蹬地跳起,然后在觀眾們的驚呼聲中右腳踩著圍墻用力一蹬借力,同時身體側身扭過來,帶著手套的手一把即將砸到圍墻最上沿的小球緊緊抓在掌心。
“哇哦!”
見乙骨平安落地沒受傷,懸著顆心的觀眾們捂著被嚇得砰砰直跳的胸口總算把心放了下來,接著海浪般的掌聲和夸贊聲便朝乙骨涌了過去。
“好厲害!他好厲害!這么難接的球,他竟然接住了!”
“他是鷹嗎?會飛嗎?剛才那套動作也太流暢靈動了吧,怎么做到的?!”
“剛才那顆球如果沒接住,絕對是支二壘……不,甚至有可能是三壘安打!”
“哎呀可惜了,本鄉這一球打得這么好,偏偏高專的中外野有個這個厲害的野手在,不然……”
“我算是發現了,高專的野手都是埋頭直沖不要命的,距離墻這么近他都敢不減速沖過去。”
“8號中外野手乙骨憂太,三分鐘,我要知道這個人的所有信息!”
“隊長乙骨……我記得地方大會的時候,他就有過好幾次美技守備,咒術高專的中外野有他在太安心了。”
一時間,看臺上基本都是討論乙骨的聲音,聽得乙骨臉頰泛紅,默默地把帽檐又往下按了幾分。
觀眾們的贊許已經如此熱情,更何況是隊友們呢。
“乙骨前輩,好厲害!你就是我們的守護神!”這是虎杖和新田兩個后輩。
秤金次聽見守護神幾個字皺了下眉,但還是拍著手向乙骨表示了肯定。相比之下,還是機械丸和加茂的贊許中規中矩沒什么問題。
至于伏黑嘛,原本他最尊重的前輩就是乙骨了,至今不曾改,如今看到前輩如此奮不顧身又帥氣地幫自己抓到一個出局數,他眼底也泛起一層溫柔的笑意,看著乙骨遠遠地豎起了大拇指。
至于打出這一球的本鄉,他在球被乙骨接住的瞬間就轉身下場了,不過臉色黑得有些可怕就是了。
“唉,又是三上三下。怎么感覺除了第一局,高專的強打線打不太動本鄉呀?”
第七局下半,在高專又一次無功而返后,看臺上有部分觀眾咂摸出味來了。
“咒術高專到目前為止才4支安打呢,這和他們一向放煙花似的強打風格不符合呀!
“就連虎杖到目前為止都只有一支安打呢,的確不太正常。”
“本鄉還是強啊,就連咒術高專的打線都打不動他,看來這場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與此同時,五條悟也在問著男生們同一個問題。
“五局了,大家應該快要打出來了吧?再不快點努力,就要最后一局了。”
聽到這個問題,男生們也有點尷尬。一向在賽場上如魚得水揮棒豪邁的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
不得不說,巨摩大藤卷不愧是拿下春夏連霸還要繼續爭取兩連冠的冠軍預備役,無論是守備核心的本鄉,還是場上的其他隊員們,基礎都非常扎實,沒主動給出任何一個破綻。
東堂凝眸沉聲道:“一定會打出來的!
虎杖遙望著對面選手席里坐在后排的本鄉,默默攥緊了雙拳。
這是他和同伴們的另一場戰斗,雖然對手很強,但他想贏,想和大家一起贏下來!
第八局上半,在首先上場的三棒打者打出右外野的高飛球被秤金次接殺后,四棒躲開伏黑的變速球后成功抓住了他的直球打向了右外野。
一出局一壘,狗卷在虎杖的手勢暗示下提前準備跑位抓雙殺,搶在跑者上到二壘前將其封殺在壘包前,然后迅速朝一壘傳球。
一壘裁判緊盯著一壘壘包看了片刻,雙臂迅速攤開高喊道:“Safe!”
高專雙殺失敗,只封殺掉了進二壘的跑者,而打者安全上壘。
“Don‘tmind,don’tmind,兩出局!最后一個穩穩地拿下!”內斂的乙骨承擔起自己作為隊長的職責,主動站出來高聲喊著提振士氣。
本鄉又一次站上了打擊區。
他冷冷地瞪著伏黑,帶著手套抓著球棒的雙手緊得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他的前三輪打席,只有第一輪痛快地打出來的,后面兩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接殺出局,這讓暗自下決心給對面點顏色瞧瞧的他非常不爽。
這應該是他的最后一個打席了,他決定把握機會,一定要打出去!
現場的解說也在祈禱著兩人的對決,解說的語氣中充滿了看熱鬧的味道。
“本鄉的上輪打席差點打出了一支直擊中外野圍墻的長打,但被咒術高專的中外野手用一個踩著圍墻飛到空中的美技守備完成接殺,相信本鄉本人也是非常不甘心的,不知道兩位ACE的第二次正面對決結果會如何呢?”
“第一球,變速球!成功騙到本鄉揮棒了!”
西英雄趴在休息室前的欄桿上喃喃道:“第一球就投變速球,心機boy!”完了又扯著嗓子大聲地給本鄉加油道:“正宗加油,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
旁邊的隊友默默撓頭,一顆變速球而已,怎么就心機了?
本鄉皺著眉收棒輕輕甩了兩下把被帶偏的手感重新找回來,這才再次進入準備狀態。
虎杖瞥了他一眼,快速給伏黑打了個手勢后,在伏黑抬起手準備投球的瞬間,迅速挪動腳步將手套拉到內角的位置準備接球。
砰!
球在進壘的瞬間迎上了本鄉快速揮出的球棒,在他力道十足的揮擊中,球從加茂的頭頂飛過徑直朝左外野飛去。
霎時間,場上幾乎凝固的局勢變動了起來。
“快點快點!円城再跑快點!好呀!”
在三壘壘指手舞舞蹈的大幅度動作指揮下,從一壘出發的円城一路疾沖一口氣沖到三壘,距離本壘只差最后一段距離,而本鄉而抓緊機會沖到了二壘。
第八局上半,兩出局后ACE本鄉的長打為巨摩大帶來了一個很好的得分機會。而換投后一路順風順水投到現在伏黑,也遇到了本場比賽的第一個難關。
第205章 第九局
“哎呀,兩出局二三壘,這個七棒前面可是從虎杖手里打出過安打的,要是他……”
高專餐廳里,心里記掛著男生們緊張比賽的女生們,干脆翹掉了上午的訓練,一心一意地等待著這場比賽的結果。
看到現在這個情況,理子當即就害怕地捂住眼睛不敢繼續往下看。
野薔薇猛地拍了下桌子,將桌上的幾個空茶杯都震了起來,“沒問題的!伏黑那小子的球我打過不少,狡猾得像狐貍,他一定可以守住的!”
理子:“唉?看釘崎你平時和他們兩個一年級的相處方式,想不到你竟然這么相信伏黑!
野薔薇:“平時鬧歸鬧,不代表別人可以隨便欺負他們呀!”
真依皺眉道:“這話聽起來,怎么感覺他們倆好像你的跟班似的?”
在眾人鬧成一團時,津美紀安靜地坐在角落里,雙眼直直地盯著電視屏幕里伏黑的身影。
她雙手合十,默默地為伏黑祈禱:“神呀,請保佑惠他能撐住,請保佑他們贏下這場比賽吧!
甲子園的高專選手席里,五條悟沒什么距離感的和順平一起手撐著欄桿趴在上面盯著場上的比賽。
“惠,悠仁,他們第一球就會出手哦!彼馈
第一球先來快速指叉球騙他揮棒怎么樣?
看到虎杖打出來的暗號,伏黑想到五條悟剪輯的那條恐嚇性滿滿的視頻里,不少投手都是在被安打后心態不穩,被下一棒打者抓住第一、第二顆球打出去,逐漸崩盤的,于是他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結果和伏黑他想的一樣,打者第一球就打了,而且揮棒的幅度特別豪邁,要是讓他打中了,絕對是支飛向外野很深位置的長打。
虎杖感受著打者揮棒的勁風撲在臉上一陣后怕。
哇啊,好可怕!這要是被打中了,絕對要掉兩分的!
比賽進行到最后的關鍵幾局,雙方都漸漸摸清了對手的投球,開始展現自己真正的實力了,這讓虎杖和伏黑不得不更加謹慎。
巨摩大的應援聲響徹云霄,幾乎能把投手丘上的微塵震得飛起。
伏黑又一次調整了自己在投手丘上的站位,這次他站在了靠近一壘側的那邊。打者留心注意著他的移動,默默猜測他是不是又要投內角球了?
“第二球來了……是變化球!打者判斷失誤,用棒頭勉強將球掃到二壘方向,二壘手撿球封殺,out!”
“很可惜呀,兩出局二三壘的大好局面,七棒打者被投手的一顆遠離外角的卡特球騙到,遺憾出局。”
守住了!
津美紀看著畫面里滿臉嫌棄地把笑著靠過來慶祝的虎杖推開的伏黑,忐忑了許久的臉上終于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注意她許久的真依說道:“你們姐弟倆的感情真好!
津美紀笑道:“你和真希的感情也很好呀。”
真依一愣,惱羞成怒道:“誰跟她感情好了!”
隔著幾張桌子坐在遠處的真希聽見她的怒喊看了過來,被真依惱怒地瞪了一眼,弄得真希很費解,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她。
津美紀看著嘴硬的真依,難得笑出了聲,惹得理子連連驚呼道:“天吶,津美紀竟然也會不優雅地大笑!”
野薔薇朝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為什么大笑就是不優雅呀,別擅自給優雅下定義!”
“你放聲大笑的時候我又沒說過你不優雅……”
“嗯?”
“二壘手方向的地滾球,球被撿起來傳向一壘,out,三出局!”
“第八局下半,高專又是三上三下沒有打者上壘呀,這樣一來,雙方將保持著1:1的平分進入到最關鍵的第九局!”
“這是兩隊的最后一次進攻,如果巨摩大能在上半局打破僵局,將會給后攻的高專帶來很大的追分壓力。反之,如果巨摩大上半局沒能得分,而高專在下半局得分了,那么高專將直接殺死比賽贏得勝利!”
“最緊張激烈的一局比賽即將開始,觀眾們千萬別離開,讓我們一同期待!”
“又是三上三下,高專的打線怎么遇上本鄉就啞火了呢?”
局間休息時,看臺上的觀眾們又互相討論了起來。
“七棒開始的下位打線,正常!
“拜托,那可是本鄉正宗耶!被評為數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投手!你應該問有哪只隊伍遇上本鄉,打線不會啞火的。喏,春天選拔賽那會,青道在八進四淘汰賽的時候遇上本鄉,不也被打了個2:0零封嗎?整場比賽他們只打出了一支安打呢!
“哎呀,那會兒不是才剛結束冬訓期,新隊伍成立后都沒什么機會打練習賽嘛,也……也正常。”
“那咒術高專還是今年才突然殺出來的新隊伍呢,估計練習賽都沒打幾場!
“你這么說……也是,看著高專的隊員們基本功都這么扎實,我總忘了他們是只新隊伍的事!
“哎呀,別擔心了,高野不是有種說法,那就是真正的比賽第九局才開始嗎?我看高專后面幾局雖然也沒機會上壘,但漸漸地他們被三振的概率都減少了,都是封殺或者接殺。和本鄉正面對上,能摸到球就意味著還有機會!”
“你說的沒錯!說不定最后一局他們就轟了一發滿貫炮了呢!”
“還滿貫炮呢,這個局面發生的前提,是本鄉接連放三名打者上壘。各位不好意思了,我是支持巨摩大的,就看誰的眼光更好了!
“唉,原來你小子是站在對面的呀!”
大熱天的,金丸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想不到高專竟然能和巨摩大平分打到第九局,真不知道最后的結果到底會怎樣!
他想起了當初自己直面本鄉的投球時那種被完全碾壓的恐怖感覺。
澤村從他身后冒出了腦袋探過去,“還用說嘛,肯定是虎杖他們贏了!”
金丸被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照著他的腦門把人按回去,“你完全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這么說的,完全沒有參考雙方的實力差距!”
“怎么沒參考!高專要是不厲害的話,能緊咬著比分不讓巨摩大反超?”澤村不服氣地反駁,金丸一噎,這話說得還真沒錯。
倉持搓了搓看熱鬧的御幸,問道:“喂,你更看好誰?”
“我嗎?”御幸拖長了尾音思考了會,然后在倉持眼神逐漸冰冷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吊著自己時,說出了答案。
“我當然是更看好巨摩大的!庇业溃拔覀兌己途弈Υ蠼皇诌^,清楚他們的實力有多強。雖然高專的實力也很出眾,但到底他們吃虧新隊伍練習量不如巨摩大上,如果再給他們一年的時間練習,那結果還真不好說。”
“競技體育天賦固然很重要,但日復一日的練習累計起來的經驗也至關重要,畢竟已經擁有出色天賦的天才們也在日不停歇刻苦地練習著!
倉持看著計分板上雙方數量懸殊的安打數喃喃道:“我還挺想看下克上的。”
一分鐘后,這場萬眾矚目的準決賽最后一局開始了。
巨摩大的打線是從八、九棒下位打線開始的。
伏黑先用三顆在外角好球帶邊緣來回橫跳的直球搶到了兩好球的領先,然后才用卡特球讓打者打出內野滾地球被封殺出局。
九棒打者前幾輪打席都被伏黑用投球戲耍,又有八棒的前車之鑒在,反正是好球還是壞球他很難分清,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棄了選球,專心地盯著伏黑的球路,自打感覺自己能打到的球。
在經歷了一次揮空一次界外球后,還真的讓他抓住了伏黑的直球遠遠地打到了左外野。
新田的反應很快,他疾沖過去把球撿起來,沒有墊步立刻將球傳向二壘,逼停了還想往二壘沖的打者,讓他不得不轉身往一壘走。
巨摩大的應援團立刻亢奮地吹齊了小號,奏響了安打的慶祝曲。
緊跟著上場的一棒打者上來就擺出了觸擊的動作,五條悟思考片刻,他判斷最后一局對面應該不會如此輕易地浪費一個打席來觸擊推進,于是沒有下達驅前守備的指令,而是讓隊員們還站在各自的守備位置上,嘗試抓雙殺。
一棒是左打,想讓他打出內野滾地球抓雙殺的話,最好用的球種就是沖向左打胸口位置的卡特球了。
虎杖和伏黑先是用一顆外角低的直球對打者進行了一番試探,那打者橫握著的球棒及時往回收了,完全沒有迎上去的意圖,感覺就像是故意擺出觸擊的姿勢試圖干擾投手投球的心態,搶壞球數的。
心里已經將答案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伏黑這才切成內角的卡特球。
誰知,那打者竟將伏黑和虎杖的心思猜得非常準,他猛地向后撤了一步,同時將橫握的球棒舉起。
砰!正中球心。
他早就猜到我會投卡特球!
伏黑一怔,下意識地彎腰想要去攔砸到自己腳邊的球。
小小的白球非常靈活,它重重地砸在地上,不等伏黑伸過來的手觸碰到自己,就已經像道閃電般跳走了,并從來不及趕過來的機械丸和狗卷正中間彈跳著滾到了中外野。
滾地球跳出二游間的防護屏障,打者安打上壘,一出局一二壘!
“悠仁!”
五條悟撐起身站起來快步走到休息室的門口,舉著隨手從地上抄起的一個深藍色擴音筒大聲喊了虎杖一聲,然后手往回招了招,示意隊員們驅前守備。
他想起女生們準備的資料里有寫,二棒是巨摩大的隊長,很擅長觸擊。而且現在是一出局一二壘,后面就是中心打線了,這么好的機會,對面極大概率會讓觸擊很不錯的二棒犧牲自己的打席,優先將兩個跑者送到二三壘更容易重回本壘的得分圈!
虎杖立刻照辦,讓防守一三壘的東堂和加茂往前走了幾步,隨時撿觸擊球,同時機械丸和狗卷做好接應工作,爭取看有沒有機會雙殺。
局勢瞬間緊張了起來,八月明晃晃的大太陽曬得腳下的土地蒸籠般散發出陣陣熱氣,偌大的甲子園就差一顆火柴就能點燃。
等二棒打者西英雄站上打擊區后,關鍵的火*柴也就位了,就看他能不能點燃引爆了。
第206章 落幕
九點開始的比賽,現在已經十一點多接近正午,正是一天中太陽正毒的時候。
被三十多度的大太陽曬著,難免會覺得心煩氣躁,但觀眾們如今的心思都撲場中進行到最關鍵時刻的比賽上,一個個搖動著手里的扇子穩穩坐在位置上,倒是看臺上賣啤酒冰塊的小妹生意火爆,走走停停笑著應承顧客們招呼。
又和這個心機boy對上了,西英雄憤憤地想,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他下定了決心,不管伏黑怎么暗示誤導,他一心只想著完成監督交給他的任務,專心做好自己應盡的職責。
觀眾們啤酒也不喝了,冰飲也放下了,專心致志地看著場上的情形。
擔心他第一球就出手,伏黑和虎杖先來了顆外角下沉的變化球。打者握棒的手猶豫了一下,隱約意識到不錯迅速收了回去。
“ball!”
嘖,竟然沒騙到他。
虎杖換了下手套擺的位置,又叫了個直球。
“哇!145km/h!”
“比到最后一局,就連溫吞的伏黑都爆發突破最快球速了!”
“甲子園嘛,最鍛煉人的!
“伏黑!”虎杖興奮地指著計分板上的實時球速催著讓他看。
伏黑依言無奈地看了眼計分板上刷新的數字,心底沒太大的觸動。
或許是十種影法術非常考驗對咒力控制的緣故,即便是打球,他也更看重對球的控制,對球速的追求到沒那么強烈的渴望。
虎杖對他平靜的近乎冷淡的反應也是沒脾氣了,只要也收斂起表情,好像這是件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小事似的。
高專眾人覺得投出145km/h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但看臺上有人已經有人磨起了牙。
“145!”澤村一邊磨著后排的槽牙,一邊死死地瞪著計分板上漸漸消失不見的數字,喉嚨里發出了陣陣不高興的呼嚕聲。
和他坐在一起的奧村看了他好幾眼,好奇問道:“你這是干什么?”看個球而已,為什么他的表情和情緒能這么豐富?
御幸壞笑道:“估計是在嫉妒他新認識的兩位好友如今球速也全都超過他了吧。”
澤村嘴硬狡辯道:“才不是呢!你這個壞心眼的眼鏡貍貓,別隨便猜測我的心意!”
御幸明顯是不信的,拖長了尾音唉了一聲。
奧村皺眉看著這位不靠譜的隊長,說道:“御幸前輩,你不是告訴過我,捕手要照顧好投手的心情的嗎?”怎么能在準決賽這么關鍵的比賽開始前,對投手說出這種話來?
然后他又頂著張冷淡的臉對著澤村說道:“澤村前輩,你是在嫉妒嗎?”
“嫉……嫉妒?!”
不等澤村惱羞成怒地開吼,就聽見奧村繼續說道:“在我看來,前輩你在變化球方面的天賦也非常強,或者說,與眾不同!
澤村的眼睛亮了,表情也有原本的惱怒變成帶著點得意的欣喜。
奧村:“每個投手擅長的方向都不太一樣,降谷前輩球速很快,球威重,是以快制動的類型,那么澤村前輩你就是用千變萬化的位移來迷惑打者的魔術師類型,換成高專的兩位投手來投前輩你會的球種,他們還不一定投得來,所以你不用羨慕。”
倉持嫌棄地瞥著表情尷尬的御幸,東條湊到金丸耳邊小聲感嘆道:“想不到奧村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
金丸也有同樣的感慨,“是吧,他看起來就不是會有大道理的類型!
拓馬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好友,臉上的表情十足十的自家好大兒終于長大了的驕傲。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活潑開朗的澤村前輩的帶動,最近光舟的話漸漸多了起來呢,真好呀。
青道的監督片岡看了眼場上即將結束的比賽,站起來喊道:“御幸,帶大家到外面熱身準備吧。”
“是!”
場上,打者驚訝于伏黑突然變快的球速,但他咬了咬牙,強逼著自己緊張地飛快跳動的心臟冷靜下來,然后在伏黑的下一球投過來的瞬間將球棒迎了上去。
“觸出來了!這顆球觸的位置非常好,沿著一壘線落到捕手和驅前的一壘手中間的位置。”
解說的聲音也激動了起來,提高了音量連珠炮似的把場上的一舉一動仔細地說出來。
“一壘手上前來撿球,投手快速朝一壘跑去補位。一壘手轉身后先是朝二壘看了一眼,顯然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抓雙殺的,但壘上的兩個跑者都是在投手出手的瞬間就啟動向前跑的,現在傳二壘是來不及了,一壘手只能傳一壘抓打者,一出局!”
“二棒不愧是巨摩大的隊長,擁有全隊最高的觸擊成功率,太穩了!這樣一來就是兩出局二三壘了,巨摩大又一次站在了得分的門外,就看接下來的三棒清壘打者能不能敲開這扇門了!”
春夏連霸的冠軍隊果然厲害。
五條悟咋舌,立刻下指令讓驅前的東堂和加茂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同時三位外野手也各自尋找機會趁打者不注意調整站位,小心長打。
“三棒很擅長打內角球。他的最后一輪打席,還是別給他有機會打擅長的球吧!毕挠徒芘踔桨逄嵝训。
五條悟:“嗯,我已經用暗號提醒過悠仁了!
“兩出局跑者在二三壘,打者是中心打線的三棒……”他笑道,“最后一局趕上這種局面,真刺激呀!
“也就只有你能說出這種話來了!毕挠徒芡虏鄣。
和上一局一模一樣的經歷,這次有了第九局最后一輪的效果加持,給這次普通的對決加上了不一樣的色彩,就連虎杖的心跳也加快了幾分。
守住了,對面就三出局不得分換場,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里。如果沒守住……落后急需追分反超的局勢將對我們非常不利。所以,最好還是把這個打者按死在打擊區吧。
虎杖打量著打者的表情和動作,又看了看他居中開放式的站位,他挪動著腳步往內角位置靠,制造出輕微沙沙的腳踩沙地的聲音,但手里朝伏黑打出的暗號卻是朝外角偏的。
雖然球場整個球場都被巨摩大應援團的應援聲所籠罩,但萬一這家伙耳力驚人,聽到了他故意制造出來的聲響呢?這么關鍵的時候,能騙就騙,反正不吃虧。
“虎杖那家伙也學會騙人了!币八N薇咬著指甲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說道。
理子放在桌面上的胳膊感受到桌子傳來的一顫一顫的動靜,無奈道:“釘崎,你也太緊張了吧!
“我才沒緊張呢,又不是我的比賽!”釘崎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就是否認。
理子把手放下靠坐在椅子上說道:“是是是,你沒緊張!
話音剛落,只聽見電視機里砰的一聲,伏黑投出的球驟然被打者重重地敲了出去。
野薔薇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拍著并大喊道:“出界!那顆球趕緊給我出界!”
津美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直直地看著那顆朝著右外野飛去的白色小球,緊張地在心里祈禱:飛出去吧,求求你飛到界外去吧!
直播的鏡頭是從一壘側的看臺上拍過去的,球逐漸下落的過程中剛好被看臺擋住了視線,不能第一時間看到球到底是落在了界內還是界外。
雖然看不到結果,但大家都聽到了解說振奮的吼聲:“界內!這是顆界內球!剛好落在右外野邊線附近的車布邊安打!”
位于二壘和三壘的跑者在球打出的瞬間就啟動快速向前奔跑,從三壘出發的跑者回來了,從二壘出發的跑者繞過三壘后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著本壘沖了過來!
“右外野手快速將球撿起傳球,他沒有選擇把球先傳給二壘手,再由二壘手中繼轉傳,而是選擇直傳本壘!”
“好快的速度,好遠的傳球!右外野手的傳球直直地飛到本壘附近才落地,捕手上前一步去接球,同時跑者也沖過來了!”
“捕手拿穩球轉身觸殺……safe!主裁判毫不猶豫地雙手攤開表示跑者先一步回壘,巨摩大連砍兩分!”
巨摩大選手席里的隊員們瘋了似的高興地喊了起來,和身旁的隊友們擁抱擊掌慶祝,高興來之不易的兩分。就連本鄉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握拳攥緊了手小幅度地揮動了一下。
可惡!已經很小心地避開打者擅長的內角球了,沒想到外角的變速球竟然被他給抓到了。
跪在地上的虎杖懊惱地錘了下地面,但很快他就爬起來調整好表情,扯出一絲笑對著伏黑喊道:“兩出局!伏黑,別放在心上,先專心把四棒解決掉,兩分而已,下半局我們能追回來的!”
兩分而已?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上場的四棒打者詫異地掃了眼虎杖,挑眉暗想道:這小子,口氣還挺大的,真以為本鄉的球很好打嗎?
他看了眼被秤金次快速的守備逼停在一壘的隊友。
哼,我們的進攻還沒結束呢,就讓我來讓你們見識下什么叫看不到盡頭的半局和什么才是真正的絕望吧!
伏黑垂下眼眸看著掌心被虎杖擦得干干凈凈才丟過來的棒球。
當初跟著五條悟學習變速球的時候,夏油杰就說過了,變速球雖然和直球搭配使用效果很不錯,但如果被打者看穿的話,就會變成一顆很好打的球。這還是他投了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被人正中球心,結結實實地把變速球給打出這么遠呢。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外面的世界果然更廣闊,厲害的對手也一個接一個的。
“伏黑!”
他抬頭對上虎杖擔憂的眼眸。
手指向內收力將棒球抓緊,伏黑朝虎杖遞了個眼神讓他別擔心,這才按照虎杖給出的暗號合手調整拿球的手。
事已至此,再怎么懊悔已經發生的事也沒用,還是著眼于當前,將面前的打者解決掉吧。
緊貼著打者手肘的內角直球,緊跟著是顆突然下墜的變化球,打者猝不及防將球擠了出去,機械丸向前跑動將球撿起再傳球一壘,行云流水地將打者封殺出局。
“最后以一顆二壘封殺收尾,三出局換場,巨摩大帶著兩分的優勢進入到第九局下半的防守!
“而對于高專而言,這是他們最后一輪進攻,兩分的分差,投手丘上站著的還是從第一局就投到現在狀態依舊火熱的本鄉,雖然艱難,但他們沒有退路。”
“最后一個半局了!背弥肪泶┳o具的時間,五條悟將所有人都喊了過來,目光依次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有很多話之前忘了說,在這里我就一并跟大家說了吧。首先,我要恭喜并感謝大家!
“唉?”
本以為他會說點戰術安排再不濟會說點提振士氣的話來的眾人,面面相覷全都傻眼了。
恭喜?恭喜什么?恭喜他們落后,這一局如果打不出去就要被巨摩大淘汰了嗎?
伏黑黑了臉,心想那個眼罩男應該不至于這么心黑。
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五條悟笑道:“別多想,我只是想恭喜你們打進了甲子園!
眾人聞言都覺得很無語。甲子園都打到準決賽最后一局了,你才說這話是不是太遲了?
五條悟沒理會眾人心里的嘀咕,繼續道:“還記得我們剛建部時的目標嗎?”
尊師重道好學生的虎杖立刻舉手答道:“打進甲子園!”
五條老師:“虎杖同學回答正確!”
“沒錯,我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打進甲子園,你們早就完成了這個目標,并且我還要感謝你們,感謝你們帶我這位老師來一次甲子園。要知道,我學生時代有段時間也很想來次甲子園呢,可惜,我們學校的情況你們也知道!
夏油杰挑眉,原來當初你還有這種想法?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難怪有段時間悟突然抓著七海他們逼著和他一起打球呢,原來是這樣。
虎杖和新田幾個忍不住笑了起來。
高專一向生源稀少,同一屆只有兩三名學生的情況從五條悟他們那一屆延續到了虎杖這一屆,一直未曾改變。這么稀少的學生人數和,即便是把幾個年級的全湊到一起,都組不齊棒球比賽最低的九人人數要求。
五條悟:“說實話,第一次參加比賽你們就能打進甲子園,我當時可是吃了一大驚呢。還有女生們第一次參賽就打進了IH全國大賽,還拿到了八強的好成績!
“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初你們沒有進入高專,而是普通的高中生的話,你們會不會像運動番里的主角那樣大殺四方聲名遠揚呢?”
“當然了,我現在跟你們說這些話,并不是要讓大家喝心靈雞湯,只要想讓你們別忘了我們橫幅上展現出來的精神!
“橫幅?”虎杖撓了撓頭,想了一圈都沒想明白五條悟說的到底是那個橫幅。
乙骨:“是排球比賽時掛起來的那面橫幅嗎?”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贊許地指著乙骨夸道:“沒錯!還是乙骨同學記憶好呀!”
“去戰,去享受。”伏黑喃喃地將幾乎被大家忘記的橫幅上的口號說出來。
“沒錯,可愛的學生們,盡情地在球場上戰斗吧,享受每一球帶來的血脈噴張興奮刺激的感覺,好好享受這個差點錯過的青春!蔽鍡l悟笑著,掩藏在墨鏡后面的蒼藍色眼眸中浮現出幾分難得的溫情。
“這里不是和詛咒、咒術師搏殺你死我亡的戰場,即便輸了也沒關系,你們只要好好享受遲來的普通的高中生活就好了。作為普通男高中生的你們,就算比賽輸了哭鼻子什么的,老師我也會好好地安慰你們的。”
虎杖紅著臉說道:“怎么可能哭鼻子!”
“是是是,我記住了,虎杖同學說他輸了不會哭鼻子!蔽鍡l悟的手輕輕落在狗卷的肩上,往外推了一把,“現在,狗卷同學請上場吧,去完成你最后的亮相!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抱著球棒望著五條悟鄭重地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就壓了壓帽子,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場上走去。
虎杖握拳加油道:“狗卷前輩一定沒問題的!”
本鄉看著眼前小小一只的狗卷,不知怎的想起了他在二壘時聽到的狗卷和隊友們交流時使用的各種飯團名稱。
昨天開賽前分析會的時候,他就聽前輩們提到過這名打者在修閉口禪,只能用各種飯團名稱跟其他人交流,當時他還以為這人沽名釣譽,故意用這種方法來吸引目光呢。
但這一整場比賽看下來,即便是情況最危急的時刻,這個叫狗卷的依舊說著各種飯團的餡料名,他也漸漸相信這人的確在修閉口禪,而且是長期養成的說話習慣,不是說說而已,并由此生出了幾分對狗卷的欣賞。
他敬佩能將一件事堅持下來的人,像狗卷這種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努力,即使面對再多不便和困難也不曾改變的人,值得他人的尊重。
本鄉是個直性子,他認為欣賞一個人就該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來和對手堂堂正正的對決,于是,他投出來的每一球都比上一局更有壓迫感,狗卷被幾乎掃到臉上的球風逼得連連后退,頗為狼狽。
隊友們是最熟悉他的,西英雄很快就從本鄉的投球中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情緒。
正宗他心情很不錯?
西英雄露出一個見鬼了的表情。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本鄉突然這樣了?
狗卷心思細膩,他詭異地從本鄉的投球中讀懂了他對自己的欣賞,然后他就……沉默了。
好小眾的表達欣賞的方式。
他看準球飛來的位置,咬牙把終于遠離自己身體這側的球用力掃了出去,球從一壘手身邊穿了過去,落到了右外野,狗卷迅速扔下球棒安全上壘,打出一個好開頭。
因為心中對狗卷的那一點欣賞,即便被打出安打,本鄉的表情也沒像前面那么臭了,而是專心地想著怎么和下一名打者對決,看得和他搭檔的円城都驚訝得摸不著頭腦。
最后一輪進攻還是在落后兩分的情況下,每一個打席都至關重要,因此五條悟并沒有給機械丸下達觸擊的指令,而是讓他抓機會打出去。
打本鄉的球,難點就在于如何從極快的球速中分辨出直球和變化球來。而且,這家伙不僅有著傲視群雄的球速,還有一手不遜色于伏黑的控球,捕手稍微引導一下突然來顆壞球,揮空的可能性極大。
機械丸感覺東堂握短棒縮短揮棒幅度的打法效果挺好的,他決定最后一個打席試試這種打法。
他學習能力本就強,運動天賦雖不像虎杖、東堂那么變態但也不差,前幾局場間等待的時候,他一直在揮棒找感覺,這會兒雖然沒練到爛熟于心,但他感覺還不錯,應該可行。
本鄉藝高人膽大,一壘有跑者他也敢投內角球,機械丸迅速出手揮棒,第一次嘗試動作略有僵硬,讓球從球棒下方逃走了。
五條悟說了,最后一局撂開手讓大家自由發揮盡情享受比賽的樂趣,除了大方向的指揮外,打擊、跑壘這些都沒有給具體的指示,狗卷看著和機械丸纏球纏得難舍難分的本鄉,心思動了起來。
等本鄉眼神牽制完又一次扭過頭去時,狗卷注意著捕手的視線方向,悄悄的一小步一小步往二壘靠近,然后在本鄉身體動作的一瞬間拔腿就往二壘沖。
“盜壘!”
円城抓著球立刻朝二壘扔去,一只腳踩著二壘壘包身體向前靠去接球的游擊手把球抓住立刻朝后伸出觸殺手套。向前撲壘的狗卷壓低身體的重心,讓腰間避開游擊手揮過來的手套,同時左腳利用撲過來的慣性,趕在游擊手一擊不中將手套擋在壘包前撞上了壘包,驚險地完成盜壘。
“盜壘成功!”
“跑者就像一尾靈活滑手的魚,他靈活地擺尾避開內野手拍向腰間的觸殺手套,囂張地在巨摩大的投捕面前完成了這次驚險刺激的盜壘!觀眾么請記住他的名字,他就是咒術高專的游擊**卷棘!”
“啊啊啊!狗卷前輩好帥!”飯堂里,野薔薇激動地把桌子拍的砰砰響,但沒有誰責怪她的吵鬧,大家都沉浸在狗卷帥氣盜壘的喜悅中。
真希笑道:“不愧是除了乙骨外二年級里最靠譜的男人。熊貓看見了,估計又要憂傷為什么熊貓不能參加人類的比賽了吧!
她的猜測一點也沒錯,在聽到周圍的觀眾齊齊呼喚著狗卷名字的那一刻,剛從觀眾們喜歡回應援的他的喜悅中抽身的熊貓就憂傷地把自己縮成碩大的一團毛球,憂傷地戳著手指。
脹相見他這樣子,疑惑道:“你怎么了?”
熊貓繼續戳著手指,聲音聽著格外的委屈,“雖然在應援席也能出一份力,但大家在賽場上的樣子好帥呀!為什么熊貓不能參加……嗚!嗚嗚!”
一聽到他逐漸響亮聲音,莫名感覺到危險的脹相就及時地撲上前捂住了熊貓的嘴,把他沒說完的話都淹沒在掌心。
脹相朝歌姬遞了個眼神,歌姬了然,立刻轉身跟身后聽見聲音看過來的自來水應援團成員說話,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別這么大聲地喊,小心被大家發現了!”他小聲地提醒著熊貓。
一只熊貓參加人類的比賽?你聽聽這像話嗎?你也不怕自己前腳才報名,下一秒就被檢查的工作人員發現你這毛絨絨下面其實沒藏人,被大家當成妖怪抓起來解刨了。
在脹相的努力和歌姬溫柔的安撫下,熊貓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帶領著應援團熱情地為男生們加起油來。
悠仁……
閑下來的脹相目光搜尋到正站在選手席外一下下揮棒練習的虎杖,雙眸溢滿柔情。
加油啊悠仁,大哥會好好給你加油的。
機械丸在和本鄉接連纏了6球后,他最終還是倒在了本鄉的滑球上,打出了內野的滾地球被封殺出局。不過他的犧牲也換來了狗卷的推進,狗卷這會兒已經沖到三壘了。
“喔!跑者已經上到三壘了,三棒會不會搶分觸擊呀?”
有觀眾想起第一局時東堂那突然的觸擊推進,又互相討論了起來。
“應該不會吧,咒術高?墒锹浜髢煞,三棒的打擊能力挺不錯的,犧牲一個強棒拿一分,感覺有點虧!
“的確,場上只有三壘這一個跑者,搶分觸擊完壘上空蕩蕩的,即便后續四棒打出安打,后面的打者萬一沒續上安打比賽就結束了,太危險了!
“這么看來,還是讓三棒打出來比較好,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打中本鄉的球!
白浪細沙的海灘上,身穿一身清爽淺藍色泳衣的高田坐在立著把碩大遮陽傘下的躺椅上,一邊吃著冒著冷氣的雪糕一邊看著東堂笑道:“本鄉正宗,鬼神般的17歲,本世代最強投手,這家伙可是很有名哦!
東堂那不存在的記憶又出現了。
他珍寶似的小口啃著手里高田遞過來的雪糕,自信道:“如果我高一就開始打棒球了,那么如今整個高野最響亮的名字就是東堂葵!
“哇,好自信的宣言!备咛锟┛┑匦χ澳敲,你和他的最后一次對決,第一球你覺得他會投什么球?”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快速指叉球!”
本鄉看著眼前突然露出迷之微笑還突然打了個響指的東堂,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翻涌的白浪和陽光下泛著耀眼光芒的沙灘全都不見了,東堂又回到了被局勢焦灼的甲子園球場。
他先是捧起球棒動作輕柔地親了一口,這才緩緩將球棒舉起。
高田醬,你就乖乖地等著我贏下比賽后向你求婚吧!
砰——
一聲震碎甲子園上方碧藍天際的安打聲后,白色的小球破空飛行,落在了中外野左外野之間的草地上。
“打出去了!飛向外野的長打!三壘跑者小跑著回到本壘追回一分!”
站在三壘外的順平看了看巨摩大的中外野手的站位,他又回憶了一下前幾局這名選手傳球時的臂力,感覺冒險沖二壘的危險性很大,他趕忙朝東堂做動作并大聲喊道:“停下!回去,快回去!”
這時候東堂還沒跑壘過半,如果及時停下轉頭,裁判會判定他目標是一壘上壘成功,不會用盜二壘的標準來評判的。
可惜,東堂全部注意力都在遠處的壘包上,并沒有注意到他著急揮動的手臂。即便是看到了,比分落后的情況下,依東堂的性格他也會冒險試一試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安于現狀的人。
“中外野手把球撿起朝二壘傳去,他的傳球很準,幾乎剛好飛進了站在二壘的游擊手手套里!跑者滑壘沖過來了,游擊手轉身觸殺!”
滾滾煙塵彌漫的二壘,被數萬雙眼睛盯著的裁判毫不猶豫地奮力向下揮拳,“Out!”
原本以為這是高專奮起直追的好機會的觀眾,看到著峰回路轉的一幕也紛紛遺憾地直搖頭。
“啊!真可惜,打者東堂沖二壘的速度慢了一點,還是巨摩大的守備技高一籌,拿下了這個關鍵的出局數!這樣就是兩出局壘上無人,比分3:2,咒術高專還差一分才能將比分追平!”
“哎呀,打者在干什么呀,他又不像一棒速度那么快,干嘛冒險沖二壘呀!”
“剛剛三壘壘指都給他打手勢停下了,可惜他沒看,還是自信地沖二壘,看吧,白白浪費一個出局數。”
“其實我覺得他的決策好像也沒什么問題。你們看,最后不就差一點點嗎?要是外野手傳球稍微偏了點,他就上壘了!只能說,高專的運氣差了點吧!
“這么一說也是,我們這些人都是看著結果放馬后炮,要是換做我,都比分落后最后一局了,說不定也會冒險試一試。”
“唉……高專的運氣怎么就這么差呢?”
得分有功的同時,也因為自己的冒險沖二壘失去一個打席,東堂在出局的瞬間就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抱歉。”回到選手席的第一時間,他就朝大家道歉了,這讓習慣了他那麻煩難搞性格的眾人驚訝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抱歉?眼前這人真的是東堂嗎?該不會是誰假扮的吧?東堂會道歉?
五條悟扶額無奈笑道:“沒關系,葵。那種情況下,你不冒險試一試,我才覺得不正常呢。”
“不過,你剛才完全沒往順平的方向看一眼吧?他一直在朝你打手勢讓你停下呢,這會兒他估計正難過于自己的判斷沒得到同伴的信任吧,比賽結束后,記得找他聊聊!
東堂點頭,“是,我會的!
除了意外傷害到的順平,如今東堂最覺得最不起的就是已經站上打擊區的虎杖了。
如果剛才他老老實實在一壘停下來了,那么這會兒就是一出局一壘,就不會讓虎杖在兩出局后背負著全隊的希望打擊了。
他握著脖子上掛著的吊墜,默默地在心里為虎杖加油道:Brother,以你的實力,你一定沒問題的!來吧,讓整座球場的人都來看看你是多么閃耀的吧!
虎杖像是聽到了東堂的心聲,回頭看著他笑了笑,兩排大白牙在日漸加深的膚色映襯下顯得更白了。
悠仁,加油!
脹相交疊握緊的雙手濕漉漉的,全是他緊張出的汗。
給隊友們遞完放心的笑容后,虎杖又扭頭看向應援席,找到人群中的脹相和熊貓他們,送來了同款燦爛的笑容。
熊貓沖到應援席的最前排,雙手抓著欄桿身體前傾,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喊道:“虎杖加油沖呀!你沒問題的!”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熊貓前輩你快回去吧,好危險!”虎杖笑道。
勸回了熊貓,虎杖這才整理好表情認真地看著距離自己18.88米遠表情冷漠的投手。
最后一次打擊了,如果不能安打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虎杖,加油!”乙骨蹲在場外給他加油。
最后一個出局數還沒出現,比賽就沒有結束,一定要打出來,后面可是乙骨前輩,以他的實力,絕對沒問題的!他心想。
本鄉的第一球投來,是攻向打者內角時速150km的直球,虎杖仔細地看了看位置,舉著球棒沒有動。
“Ball!”
“哇!第一球就投內角球,本鄉還是這么充滿壓迫感!
“不過,從第一局全力投到現在,他的控球精準度也開始下滑了。”
“哎呀,天氣熱嘛。說實話,他能保持這么好的狀態一直投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簡直就像去年的成宮鳴一樣,怪物呀。”
本鄉注意到了虎杖不為所動絲毫不怕自己球威的動作。
這是個棘手的打者,他判斷到。
滑向外角的滑球沒有騙到虎杖,球數落后的本鄉用直球將好球數拉回兩顆,這才和円城商量了一番,換成了快速指叉球。
我看的很清楚!
虎杖看著越來越近的白球,快速揮棒將那顆即將變化的球重重地擊了出去。
“打中了!”
“球朝著游擊手的方向跳了過去,游擊手向右縱身飛撲……哦天哪!他把球攔了下來!他得趕緊起身朝一壘……不,游擊手沒有起身,他坐在地上僅靠腰腹發力振臂朝一壘傳球!”
“球在地上彈了一下,一壘手把自己的身體拉成一張弓,盡可能地朝球靠近,打者也朝一壘沖了過來!”
“哦!我的天吶!接住了!一壘手把球接住了!裁判判定一壘手先把球接住,打者上壘失敗,比賽結束!”
第207章 -
上一秒還想著不愧是四棒,最后關頭還是頑強打出來的觀眾們,就突然看到巨摩大的游擊手用一顆美技守備殺死了比賽。
以至于他們在看到一壘手拿著球和二壘手一起興奮地沖向投手丘,和臭著臉的本鄉緊緊抱在一起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比賽結束后,巨摩大藤卷戰勝咒術高專挺進決賽。
“好厲害的守備!最后一局巨摩大也是拼了呀!”
“我就知道還是巨摩大更勝一籌!本鄉加油啊,來個夏夏連霸吧!”
“那個游擊手他是怎么做到的?那種情況下發力可不容易呀!”
“唉,游擊手?他怎么一扭一扭的被隊友扶著呀?受傷了嗎?”
激動的觀眾們很快就注意到投手丘上激動慶祝的巨摩大人群外,游擊手爬起來時一樣的動作以及他被后面趕上來的左外野手攙扶著的動作。一時間大家的心情也平靜了幾分,緊張地注視著游擊手的方向。
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巨摩大隊員們也注意到隊友的異樣,紛紛緊張地小跑了過去,“谷中,你怎么了?”
游擊手谷中表情扭曲地齜著牙,捂著抽疼的腰強笑道:“沒事,就是不小心扭到腰了!
扭到腰?
眾人回想了一下他最后傳球的動作,頓時了然。
看來,谷中為了能盡快拿下最后一個出局數也是拼了,不知道他最后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腰給扭了呢?
“下場后趕緊冰敷找醫生看一下吧,可別耽誤了后天的決賽!
“應該沒什么大礙吧,我有點害怕了……”
虎杖自從球被一壘手穩穩地抓到手中后,他就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停在一壘外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地喘著氣。
一壘裁判隔著老遠看完巨摩大游擊手的情況后,這才注意到身旁還有個小伙子。
這孩子……唉,太可惜了。要是后面兩棒都打出來上壘了,結果還真不好說呢。不過,第一次在甲子園出場就能獲得四強的好成績,他們也不簡單呀。
思及此處,裁判不由地走上前去,放柔聲音問道:“同學,你沒事吧*?要去列隊了!
“好厲害……”彎著腰深深垂著頭的虎杖輕聲說著。
觀眾們和巨摩大應援團的慶祝聲太大,裁判一時間沒聽清,“什么?”
虎杖終于站直了身體。他回憶著巨摩大最后的兩次精彩守備,望向他們的眼眸燦若星辰,滿是驚艷與贊嘆。
“他們好厲害,不愧是春夏連霸的準冠軍隊伍!好想和他們再打一場!”
嗯?
裁判眼睛瞪得像銅鈴,這位同學好奇怪!
別人輸了比賽不說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吧,至少表情都是夢想破滅后的呆滯和痛苦。他倒好,不僅夸著對手希望能再打一場,甚至仔細看他的表情,他還笑出來了!
嘶……這個叫咒術高專的學校好奇怪,他們的學生畫風怎么都這么清奇呀?
“悠仁!”五條悟摘了墨鏡,站在選手席前朝他大喊了一聲。而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地方,虎杖的隊友們已經站成一排在等著他了。
虎杖咧嘴笑著把摔在地上的頭盔撿起來,“來了!”
樂巖寺校長精心創作并由歌姬傾情演唱的高專校歌,最終還是沒能一路奏響至決賽的舞臺。
播放巨摩大校歌等待的時間,大腦放空的乙骨看著遠處飄著幾朵白云的碧藍天空不知道怎么就響起了東堂比賽時候的宣言。
這樣一來,東堂就沒機會去找高田醬求婚了,這算不算是件幸事?
沮喪的順平一直低著頭難過著,忽然就聽見耳邊有個聲音說道:“抱歉!
這聲音……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過去,就看見東堂正視著前方繼續說道:“當時我一心想著如果沖到二壘,后面虎杖打出來的話,我就更有機會得分扳平了,結果沒注意到你的指令。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斷,不過,會造成如今這個結果,的確是我的錯!
順平想抬頭看看到底是天上下紅雨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然東堂他怎么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可是東堂,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情,就算是各位老師和校長都不見得有幾個人能驅使他違背心意的東堂呀!
東堂道歉的姿勢極其不熟練,別捏說出來的話語氣生硬至極,聽起來就像有人拿了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說出來似的,一丁點真心都聽不出來。
雖然已經被東堂意外的道歉給震驚得神情恍惚,但順平還是呆滯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并戰戰兢兢地擔憂事后他會不會被后悔的東堂給偷偷干掉并毀尸滅跡。
新田顯然也和他想的一樣,校歌剛結束,他就緊張兮兮地白著張臉湊到順平耳邊小聲尖叫道:“東堂他是吃錯藥了嗎?為什么會對你說出這么可怕的話來?!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順平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沒有!彼戳搜鄄贿h處含笑的五條悟,道:“東堂他……應該是真心道歉的,雖然,這也不值得他特地找我說這些話!
新田攬著他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兩下,“哎呀,你不要自責,這又不是你的錯。就算要劃分責任,我們這些上場打擊的人才是最大責任人吧!
“新田。”
“嗯?”
“比賽輸了,你一點也不難過嗎?”
新田驚訝道:“難過呀。但是,我們可是打進了甲子園四強,最后還是倒在了本屆大會的冠軍預備役巨摩大手里!試問,縱觀49支隊伍,有幾支隊伍能打過巨摩大呀?”
“再說了,我們才訓練幾個月時間,雖說我們因為沒有文化課分散精力,這幾個月的訓練量是別的隊伍的兩倍,但怎么也比不過那些從一年級一直練習到三年級的隊員們。人家付出了這么多的時間和努力,贏了我們還是很公平的!
順平無奈:“你倒是想得開!
“那當然!”說著,新田把右手重重一攥,“不過,明年要是再遇上巨摩大,結果可就不好說了!多了一年的練習,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順平一愣,“明年?”
新田:“對呀!明天我們再來報仇!距離明年還有整整十二個月的時間,我就不信十二個月還不能把我的打擊實力提上去!”
與此同時,五條悟挑眉看著面前的虎杖,感覺他似乎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
虎杖咬了咬下唇,猶豫片刻還是鼓足尤其抬頭看著五條悟問道:“五條老師,我還想再來一次甲子園!明年,我們還能參加嗎?”
他的聲音不小,一時間周圍收拾東西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明年,再來到這個地方……大家都沉浸在想象中,不過很快伏黑就想到東堂和秤金次幾個今年明顯上已經三年級了,沒機會參加明年的比賽了。
雖然因為當初回答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被東堂揍得頭破血流,但伏黑一想到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和他們這些三年級的站在棒球場上,心情也不免有些惆悵。
五條悟沒有回答虎杖的問題,反而在和夏油杰交換了個眼神后,笑著問道:“悠仁,你還想繼續打?”
“是!”虎杖鄭重且堅定地點了下頭,“站在球場上的感覺……很新奇很有趣,尤其是和大家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的感覺,很棒!每一球的結果都是未知的,每一球都充滿了期待,我喜歡這種感覺,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打棒球了。”
虎杖……
聽著這番真誠流露的動人話語,伏黑也想到了這段時間和大家相處的點點滴滴。
確實,無論是打棒球還是排球,和當咒術師的感覺都太不一樣了。身為咒術師的他,出任務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會面臨著孤獨死亡的危險,可在賽場上,他的身后永遠有著一群隊友們。
伏黑和其他人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柔情,這幾個月的經歷,一定會珍藏在他們內心的最深處的。
虎杖的目光毫無躲閃,直直地看著五條悟又一次問道:“老師,我還想繼續打球,明年,我們還能來嗎?”
不過,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堅定鄭重的表情瞬間多了幾分慌亂。
“啊!我忘了明年東堂他們幾個三年級的前輩就畢業了,那我們豈不是湊不夠參加比賽的九人最低人數要求!”
五條悟聽了哈哈大笑,捂著肚子彎下腰停不下來的那種。
虎杖看傻了眼,著急道:“老師,你笑什么呀!”
夏油杰捂著嘴角努力將笑意壓下去,這才提醒道:“虎杖你忘了,當初我們提議建立棒球部的目的,就是打響名氣吸引招生。”
“你們這一路走來,早就名聲大噪為我們引來了不少關注,我聽歌姬提到過,已經有不少學生家長聯系學校詢問招生的條件,想必明年你們應該不缺一年級的新同伴!
虎杖這才拍著后腦勺尷尬道:“對啊,差點忘了這個……”
“喔!新同伴!”新田興奮了起來,“到時候也有人叫我前輩了!”
伏黑提醒道:“作為前輩,那是不是得先把實力提上來?不然到時候進隊的新人一個個都比你厲害,你豈不是很尷尬?”
“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虎杖期待地搓搓手,“很好!那就讓我們從現在開始,為了明年的甲子園而努力吧!”
乙骨提醒道:“春高預選賽馬上要開始了,我們該準備起來了!
“對哦,還有春高!”
“哎呀,重要的比賽一場接一場,真忙呀!
夏油杰盯著五條悟笑道:“明年還是五條監督?”
五條悟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也是啊,夏油教練!
第208章 -
采訪結束后虎杖才知道,最后用美技守備將他封殺出局的游擊手,因為傳球時用力過穩不慎閃著了腰,決賽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場了。
得知這個結果后,虎杖的感受頗為復雜,秤金次還在旁邊嘖嘖道:“他這腰一閃,后天的決賽豈不是給了另一支晉級的隊伍一個天大的機會?”
乙骨道:“他們隊長只是說受傷需要修養,沒說后天不能上場呢。”
“傷筋動骨一百天,任何一點輕微的不適都有可能影響到比賽的結果,而且這可是甲子園的決賽!”新田搖頭晃腦道,“唉,當初我們要是抽到另一個半區就好了,這樣一來撿這個便宜的就是我們了。”
聞言,乙骨有點尷尬,默默地低了頭。
一直很安靜的加茂幽幽道:“因果循環,說不定我們換到另一個半區的話,沒有虎杖最后可能突破防線的一擊,那名游擊手不會為了傳球抓出局數而拼命閃到腰呢?”
新田愣了會,尷尬道:“加茂前輩,我這不是說著玩嘛,你不用……”
“悠仁!”
從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飽含感情的響亮聲音。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脹相正滿臉心疼地看著虎杖,那微皺的雙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怕不是虎杖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立刻左腳踩著右腳上天摘下來。
不過,這幾個月來大家對東堂+虎杖、脹相+虎杖這兩個兄弟組合每天隨機刷新的感人肺腑的兄弟情見怪不怪了,因此大家紛紛無視了好大一只的脹相,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胸前緊緊抱著的那只30厘米高毛茸茸的熊貓玩偶身上。
那玩偶做工十分精巧,無論是比例還是五官都制作得栩栩如生,再看那圓圓的雙手上套著的藍色裝飾物,簡直就像是把熊貓前輩等比例縮小了塞到脹相懷里似的,看得人萌新大發。
“啊!好可愛的玩偶,簡直和熊貓前輩一模一樣!”虎杖沖上去就把脹相懷里的黑白玩偶給接了過去,然后高高地捧起笑著和旁邊的熊貓本人做對比。
于是,好大哥脹相伸出雙手向弟弟發出的‘愛的抱抱’,就這么華麗麗地被虎杖給無視了。
伏黑看出脹相的失落,他問道:“歌姬老師呢?”
脹相收拾好表情平靜道:“比賽結束后有很多粉絲找她合影簽名,她還在看臺上忙呢!
五條悟在身后笑道:“前幾天還嘴硬說不羨慕我被粉絲圍觀要簽名,結果自己遇到了還不是忙得不亦樂乎。”
伏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既然歌姬老師都被圍觀了,那熊貓前輩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依照大家對熊貓瘋狂的喜愛程度,沒道理這么快就放他出來了。
熊貓哭喪著臉長嘆了口氣,“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件事呢,以后我不能再隨便出現在應援席上了!
“發生什么事了?”
“就在剛剛,我正歡天喜地地玩著粉絲們送的玩偶呢,有好幾個記者沖上來對我圍追堵截,說要讓我摘下頭套好好采訪我呢,要不是歌姬和脹相掩護著我逃了出來,感覺剛才就要被他們強行上手了!唉,我感覺繼續裝下去,很容易就要露餡掉馬了!
虎杖想起了看過的動漫里那些科學狂人,他抱緊了懷里的熊貓玩偶緊張道:“熊貓前輩,被發現的話你是不是會被他們抓起來關進小黑屋里秘密解剖研究啊?!”
新田也面露驚恐,“在普通人的視角里,熊貓前輩就是整個夏天三十多度的高溫,還每場比賽都穿著悶熱不透氣的套偶在大太陽底下又唱又跳的,仔細想來嘶……還真的非常不科學呢!”
虎杖已經雙手夾著臉頰驚慌地張圓了嘴,“那怎么辦?熊貓前輩豈不是已經引起他們的懷疑了?”
因為曾經的經歷自學成科技男的機械丸上下打量著熊貓,道:“何止是他,就連我們還有整個高專,都會被打上懷疑的烙印!
“一只由棉花布料做成的熊貓玩偶,他竟然能像人一樣靈活地動作,甚至還會像人一樣說話、思考,這么駭人聽聞的發現,想必到時候我們都會像中世紀的女巫那樣被狩獵,被抓起來拷問吧。”
幾個天真的一年級和二年級已經嚇白了臉。
虎杖驚恐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這還不簡單!蔽鍡l悟從后面走過來,把手搭在虎杖肩膀上靠著,“讓熊貓同學接受采訪就行了!
“熊貓前輩這樣怎么接受采……”虎杖話還沒說完,他注意到五條悟悠然自得的語氣,又看到伏黑絲毫沒有緊張的表情,忽然福至心靈,“老師,你的意思是不是……找個人假扮成熊貓前輩,然后去接受采訪?”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Bingo!”
采訪的事就安排在決賽結束的后一天,屆時甲子園剛剛結束,觀眾們悵然若失,正是媒體們挖掘每支隊伍背后故事的最后一波機會。
高專作為初出場的隊伍,卻在第一次征戰甲子園的路上異常高調,各方面綜合起來的熱度一點也不低于其他幾支奪冠熱門隊伍,一直都是媒體眼中維持點擊率的香餑餑。
再加上開賽前對高專的集體采訪中,記者們沒能揭開畫風獨特的熊貓套偶下他的真實面容,記者和部分觀眾心有遺憾,這次的意愿格外強烈,五條悟思索繼續遮掩下去說不定會引起懷疑,這才出此下策。
當然了,在決賽結束前,甲子園最大的話題永遠都是那個即將誕生的冠軍。
在高專遺憾出局后,緊跟著的第二場準決賽中,青道毫無疑問地站到了最后,5:3擊敗對手挺進決賽。
春天選拔賽八進四淘汰賽的老冤家在夏天決賽的舞臺上再碰頭,這個噱頭非常吸引人,決賽名單確定的當天就引爆了網絡,吸引來了大批觀眾前來現場觀賽。
以至于本想讓請辛苦了一夏天的小伙子們看場決賽放松一下的五條老師,他揮舞著兜里大把耳朵鈔票,卻苦于搶不到票……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消息。
當天晚上,男生們就打道回府回到了闊別多日的高專校園。
說來也有趣,男生們搭著新干線回到東東京的時候,車站里還有人認出了他們,大聲地給他們加油鼓勁讓大家明年再戰呢。
這種情況男生們還是第一次遇見呢,伏黑和乙骨等幾個臉皮薄的當場就紅了臉,一直試圖拉高衣領遮擋住自己的臉。
至于臉皮厚性子開朗點的虎杖和乙骨,早就揮舞著手臂和眾人微笑致謝了。
“這不是我們的甲子園四強嘛?”眾人剛走到宿舍門口,就看見女生們一群人站在門口正笑著看向他們。
虎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又愧疚地說:“抱歉,你們準備的資料……”
“唉,打住!”野薔薇一眼橫過去,虎杖不解地閉了嘴。
“輸了就輸了,別一副誰也對不起的樣子。”野薔薇沒好氣地說,“辛苦練習的是你們,上場比賽的也是你們,就算要說對不起,你們也是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兩位老師,我們只不過正巧有空幫你們準備了點資料罷了,別這么苦大仇深的。”
真依眉頭一皺,“苦大仇深……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嗎?”
西宮桃堅定地搖頭,“不是!
虎杖一愣,這才想起他們還沒向兩位老師表示感謝和抱歉,忙轉身又要給他們鞠躬,被五條悟笑著擺手制止了,“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你們的心意我和杰已經知道了!
說著,五條悟伸了個懶腰,轉身往教師宿舍區走,“哎呀,累了快兩個月,好累呀。明天要不干脆休息一天吧!杰,你的意思呢?”
夏油杰笑瞇瞇地跟上,“男生們我不知道,不過女生們明天肯定是正常訓練的!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五條監督就像沒聽見夏油教練的話,自顧自地就做好了決定。
他回頭說道:“男生們,反正IH上大家打進了16強,春高預選賽首輪你們不用上場,咱們明天先不著急訓練放假一天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再帶你們出去玩玩~”
伏黑懷疑自己聽錯了,“出去玩玩?”
看著已經拐彎走遠了的好友,夏油杰無奈地停下腳步轉頭說道:“趁著春高預選賽還沒開打,伊地知已經幫忙聯系好了合宿的對象,時間就定在這個周末!
“這個周末……好快!”虎杖的眼睛亮了起來,“老師,合宿對象是誰呀?”
夏油杰露出一個和五條悟如初一則的表情故意賣關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好好休息吧!
伏黑很無語,他心想:難怪能和眼罩男成為好友,他們還真是臭味相投,性格都是這么惡劣。
等兩位老師都走了以后,一直抱著胳膊靠墻站著的真希笑著挨個掃過男生們,道:“這次的較量,是你們贏了。”
她指的是當初說好的互相比比誰走得更遠的事。
野薔薇抱著胳膊哼哼唧唧道:“我們只拿到了八強,你們卻闖進了四強,雖然很不服氣,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就勉強承認這次你們比我們厲害那么一點吧!
伏黑斜眼看她,這么勉強就不用強迫自己承認了。
“當初答應的條件,明天我們會準備好給你們送過去的,不過……”真希抬眸,自信的目光直直地掃過每一名男生,“這次的春高,我們一定會走的比你們更遠!”
乙骨被激起了斗志,他抬手拍上真希伸出的右手,“好,那到時候我們就賽場上見真章了!”
第209章 -
雖說兩位老師已經放了大家一天假,但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等伏黑習慣性地洗漱好來到操場時,就看見大伙陸續到了,虎杖不知道又說了什么,正被野薔薇瘋狂追殺呢。
在草地上熱身的乙骨最先看見他,“伏黑,你也來了!
伏黑走了過去,一起做著熱身運動,“嗯,身體已經習慣了,到點就自然醒來了!
乙骨:“我也是,不過來跑幾圈今天總感覺少了什么。”
已經跑完了的真希走了過來,盯著乙骨和伏黑身上那黑白分明的膚色,嘖嘖道:“果然你們去了趟甲子園回來,每個人都變成斑馬了,就連原本膚色挺白的狗卷和你們都是一樣。”
提到這個,伏黑的表情明顯地臭了下來。
之前一心想著比賽還沒注意到,昨晚他終于回到熟悉的宿舍打算好好泡個澡放松一下,等到脫了衣服看著身上那幾條界限分明的線后,他立馬傻了眼,腦子里浮現出當初大家討論打棒球容易被曬成斑馬的調侃來。
“所以當初我們沒去打棒球,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正確的決定!”一路追著虎杖踹屁股的野薔薇也跑完了圈,很自然地加入了他們的討論。
她盯著伏黑脖子上和兩條胳膊上的分界線,捂嘴笑道:“噗噗~從細皮嫩肉還有張臉稍微能看的無聊男變成曬成斑馬的無聊男了。怎么樣,你現在想不想去遼闊的非洲大草原上來場自由的奔跑?”
伏黑非常不爽。
細皮嫩肉?還有張臉稍微能看?還有那個區非洲大草原奔跑是什么鬼比喻?
剛被野薔薇追著踹了好幾腳屁股的虎杖,小心翼翼地在他們身后和順平小聲吐槽道:“釘崎的嘴又變毒了,好可怕!”
順平感覺一陣勁風朝他掃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呢就已經被虎杖拉著向后跳了一大步,躲開了野薔薇踹過來的一腳。
“嘖,竟然躲過去了!币八N薇的表情和語氣里都是可惜。
一滴冷汗從順平的額頭滑落,好可怕……
“不過,為什么東堂的膚色沒什么變化?”野薔薇看著跑完步后正拿著塊毛巾優雅擦著裸露的上半身上的汗珠的東堂發出了疑問,“雖然他原來也不怎么白,但和你們這樣子一比較,哥正常太多了!
“這個我知道!”虎杖舉起了手,“每次比賽前他都會涂防曬霜做好防曬的,甚至有兩次他還拉著我出去購物,比較幾種防曬霜的效果呢!”
野薔薇和真希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
真希想的是,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手拉著手去逛街?
而野薔薇想的則是:“咦~~一個大男生,還是這種外表看著非常粗狂的肌肉男,他怎么比我這個女生還精致?”
虎杖聽著野薔薇的質問,腹誹道:難道不是你太自由隨性,這才顯得東堂格外精致的嗎?
真依和西宮桃剛氣喘吁吁地跑完今天的圈數,就聽到了他們的討論,下意識地就往東堂那邊瞄了一眼,然后就被東堂那幾乎和棒球比賽開打前幾乎沒怎么變化的膚色給吸引了。
唉?好像真的沒怎么變黑耶。到底用的什么牌子的防曬霜呀?要不,晚點悄悄去問問吧。
男生們本想跟著女生們一起正常訓練的,可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月以來身體積攢的疲倦一股腦都爆發出來了,大家總感覺在排球場上怎么打也不順手,就是找不準托球和扣球的感覺。
真希見狀,直接把男生們從室內體育館里趕了出來,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把身體反應從棒球狀態切換成排球狀態再來。
這一休息,就是兩天。
第三天本該進入正常狀態的,但男生們找遍了學校也沒找到兩位老師的蹤跡。
他們后來一問伊地知才知道,因為高專男女隊分別在棒球和排球上取得的驚艷成績,大家對突然出現的高專倍感好奇,不少家里有即將初升高學生的家長也翹首以盼著能獲取更多有關高專的消息。
于是,兩位校長大手一揮,把五條悟和夏油杰這兩個門面擔當扔了過去,由歌姬帶隊去開升學指導會了。
一聽這兩麻煩家伙是由歌姬帶走的,伏黑忍不住在心里愛憐了歌姬一會。
可憐的歌姬老師,好端端的又和他倆湊到一起了,希望指導會一切順利吧。
不管是哪里的學生,沒有老師看著都容易開小差摸魚,高專也不例外,尤其是今天還是甲子園決賽這個重要的日子。
東堂和秤金次幾個是不甘心就這么輸給了巨摩大,想看看他們在決賽的表現如何。
虎杖和伏黑則是單純地想給小伙伴澤村加油,希望青道能夠成功復仇,摘下桂冠。
決賽的現場氣溫比準決賽那天還要高上兩度,可觀眾們依舊熱情地坐滿了看臺上的每一個位置。
巨摩大那名用美技守備完成對虎杖的封殺,搶到最后一個出局數的游擊手,他果然沒有上場,先發的是15號替補選手。
后攻的青道采用的依舊是火球手降谷先發投球,ACE澤村壓陣的接力方式。
至于巨摩大,本鄉剛在前兩天和高專的準決賽中投完全場,因此他們今天采用的也是替補投手綠川先發,本鄉兜底的繼投策略。
兩支隊伍都是實力一頂一的強隊,雙方一上來就針對對方的薄弱點試圖突破得分,但都被彼此的守備陣線給頑強地攔截了下來。
此后,雙方雖然偶有上壘,但隨著局數的推進,比分卻一直沒有突破。
第五局下半,巨摩大的綠川先一步撐不住高專的進攻被換下場。本鄉上場后,他用自己標志性的投球成功化解一出局一二壘的危機,守住這局沒有掉分。
第六局上半,降谷也在巨摩大源源不斷的進攻中被抓住機會放了兩名跑者上壘。
相同的情況下,接力上場的澤村用他那千變萬化的變化球戲耍打者,讓打者接連揮空三振出局。然后,他用兩球讓打者打出游擊手方向的內野滾地球被封殺出局,無安達無失分守住了這一局。
雙方鏖戰八局,依舊沒有得分產生,兩隊的守備嚴密得如鐵桶一般。
第九局上半,一出局后巨摩大的四棒打出左外野方向的安打上壘,緊接著五棒的円城也幸運地抓住了澤村的直球打了出局。
一出局一三壘的情況下,澤村先是和本鄉一對一對決了五球,最后用顆變化球讓本鄉打出內野滾地球被封殺出局。
隨后,七棒打者打出中外野的高飛球被接殺出局,巨摩大喪失最后的得分機會,將決定比賽的主動權拱手讓給了青道。
下半局,打序重新輪回一棒的倉持一球安打上壘,二棒的小湊春市將球打到左外野,眼看球要落地時,巨摩大的左外野手一個縱身飛撲,竟然將球接到了。
已經快要跑到二壘的倉持立刻轉身回到一壘,錯失推進的機會。
一出局后,三棒的白州將球打向一二壘間的位置,二壘手向后飛撲將球拿住后立刻單膝跪地望向二壘,但倉持的速度太快,傳二壘的風險太大,很可能一個也殺不掉。于是,他立刻轉身傳球一壘,將打者封殺出局。
兩出局二壘,最后上場的是四棒隊長御幸。
他在和本鄉的上一輪對決中,差點打出了一支外野安打,再次交手,肩負全隊希望,他更是打得格外謹慎。
本鄉先搶到了兩好球,現在球數兩好一壞,對進攻方非常不利。即便是這種情況下,當本鄉的下一球投過來時,猜測這可能是顆變化球的御幸還是大膽地放掉了沒有出手。
這是顆下沉的快速指叉球,壞球數加一顆。
又是兩顆界外球,緊張的氣氛已經堆積到了極點,就在觀眾們就快要壓抑不住如鼓般的心跳時,砰的一聲,白色的小球劃破碧藍的天際,在空中畫出一道幅度完美的拋物線后擦著中外野手的身體落在了外野的底線上。
二壘的倉持飛奔著重回本壘,青道的隊員們吼叫著沖向了本壘振臂高呼的倉持,嘶吼著聲音慶祝了起來。
幾個月后的夏天,青道在決賽成功復仇當初在選拔賽將自己淘汰出局的巨摩大,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優勝。
好友成了甲子園優勝投手,虎杖當場就給澤村發去了消息祝賀,不過嘛,被忙著慶祝和喜極而泣的澤村給忽略了,直到兩天后才收到回復。當然,這是后話了。
甲子園結束后的第二天,五條悟說的幾名記者果然扛著長槍短炮過來采訪了,大家也見到了假扮成脫了熊貓套偶的‘熊貓前輩’。
也不知道五條悟是從哪找來的這個人,聲音聽起來竟然和熊貓前輩有七分相似,要不是大伙和熊貓朝夕相處,還真就相信那毛絨絨的黑白套偶下躲著的就是這個人了。
漫長又麻煩的采訪結束后,等待著高專男生們的又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虎杖背著一個塞得滿滿當當的雙肩包幾步沖到門口,望著頭頂的天空大喊道:“排球合宿,我們來了!”
第210章 影山的奇妙理解力
雖說高專和音駒都位于東京,但東京很大,尤其是高專校區還在一片偏遠深山老林里(來自采訪高專的記者的吐槽),單單出山就要花一番功夫,因此去到音駒也花了不少時間。
據五條悟說,他們去升學指導會拉人時,不少原本對高專很感興趣的家長在得知高專校區所在的位置和環境后,紛紛面露難色心生退意。
但在英明神武的他一番傾情演說后,見識了高專雄厚教學資源和高質量的在校體驗后,家長們激動壞了,都搶著要找他報名參加第一批入校觀光體驗團呢!
對于他的這個說法,學生們一致保留意見,持懷疑態度。
往事種種早就教會了他們一個道理,寧信詛咒回頭是岸,不信五條悟私底下的一字一句哪怕一個標點符號。
當大巴車一路走走停停開到目的地后,率先跳下車的虎杖看著眼前碩大的刻著校名的牌子,激動地喊道:“喔!到了到了!終于到音駒了!”
新田和順平緊跟著跳了下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音駒的環境看上去挺不錯的嘛!寬敞明亮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和我們那完全不一樣呢,最重要的是不遠處就是購物街,想吃想玩了隨時都能過去!”
順平小聲嘟囔道:“高專的建筑的確更古樸,但這種環境才更貴吧?”幸好他們都是免學費的,不然他肯定是交不起學費的那個。
其他人也陸續下了車,用新奇的目光打量著音駒的環境,也就東堂和秤金次兩個對眼前的一切一點兒也不好奇,一個單肩挎著個包抱臂站著扮演酷哥,感覺下一秒就能從包里掏出一把機關槍把眼前這堆人給突突了。另一個手里拎著個運動包,將高專的外套甩在肩上用手指勾著,怎么看都像是過來收保護費的不良頭子。
乙骨看著他倆一個賽一個的可怕,身上沒一點男高中生的氣質,他怕一會進去后嚇到音駒的隊員們,忙提醒道:“東堂,秤,你們的表情還是……稍微溫和一點,我們是來合宿打練習賽的,不是……不是來找場子的!
東堂和秤金次嚇人卻不自知,齊齊露出“我的表情有這么可怕”的表情來。
其他人一陣無語,默契地點頭回應了他們的疑惑。
一行人被五條悟帶著往里走,穿行在周六的音駒校園中,在經過棒球場時虎杖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終于在逐漸靠近室內體育館,聽見里面乒里乓啷的扣球聲和球彈地的聲音后,忍不住感嘆道:“果然,好成績是離不開刻苦練習的,即便是暑假大家也都非常努力地練習,時刻不敢松懈!
走在他前面的伏黑停下了腳步,虎杖一時不察撞了上去,鼻子疼得直抽氣,“哎呦!伏黑,你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停下來呀!”
伏黑回頭詭異地看著他,道:“暑假已經結束了,現在都開學有一周時間了!
“唉?已經開學了嗎?”虎杖頓時如遭雷擊,他尷尬道:“好久沒像正常高中那樣上過課考過試了,都快忘記寒暑假開學時間了……”
其他人臉上也多了一絲淡淡的迷茫。
高專不同于普通高中,沒有文化課程,有的只有咒術和各種格斗術的教學練習,他們脫離正常的高中生活太久了。
“到了!蔽鍡l悟推開門走進眼前的室內體育館,被一道門隔絕的喧鬧立刻傳入高專眾人的耳朵里。
虎杖和狗卷探頭朝里看,見里面幾十個人正分散開來*各自練習著,一派熱火朝天的氣象,好不熱鬧。
正中間球場上,一個穿著印有梟谷字樣訓練服的白發男第一個發現到來的高專隊員們,并大聲喊道:“喔!明星戰隊來了!”
其他人頓時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過來,打量的目光或好奇或欣喜,看得高專眾人頗為不自在。
明星戰隊?這、這……多不好意思呀哈哈哈!
“虎杖!”一顆橙色腦袋突然冒了出來,興奮地在虎杖面前來回晃動著,“恭喜你們拿到了甲子園的四強呀,好厲害!”
“日向!”虎杖不好意思撓頭笑道:“哈哈,謝謝!我們也是運氣好,才幸運地拿到這個成績,還有很多需要調整的地方呢。”
日向眼里亮著星星,“那可是甲子園!甲子園呀!”
在場的人雖然因為喜愛選擇了排球,可小時候的每年夏天,誰沒跟著家人一起圍在電視機前收看一年一度的甲子園呀!
十幾年前的甲子園萬人空巷,準決賽后的門票一票難求,雖說最近幾年因為少子化參與的球員人數下降不少,可熱度依舊不減當年。能在一場國民度如此高的比賽中拿到四強,夸一句高專是明星戰隊倒也沒過譽。
伏黑看了看正興奮地和虎杖討論甲子園比賽的日向,又看了看剛才第一個發現他們的木兔,烏野和梟谷,這次的合宿竟然不只有音駒,還有另外兩支強隊,但是那家伙在來之前卻完全沒跟他們透過風聲!
感受到可愛的學生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強大又靠譜的五條老師疑惑地歪了歪腦袋,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回望伏黑,就像在問“你看我有什么事嗎?”
伏黑把頭別開,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渾身上下沒一根頭發絲靠譜的家伙。
“貓又監督,感謝你這次能邀請我們參加合宿。”不靠譜的五條老師走到教師的小圈子里,禮貌地向音駒的貓又教練表示了感謝。
別看五條悟在高專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每天氣得樂巖寺校長恨不得把棺材板提前蓋上,完全沒有人能管得了他的樣子,可當真正需要的時候,他又能做到儀態禮貌無可挑剔。
頭發花白的貓又教練看著眼前年輕的監督,和旁邊梟谷的監督暗路對了個眼神,笑道:“我對暗路監督欣賞的隊伍也很好奇,這不聽說你們從甲子園回來后終于有時間打排球了,我就抓住機會叫你們過來了!
貓又教練業界地位很高,話卻說得幽默風趣,旁邊的暗路教練也笑著打趣道:“你們很忙呀,暑假多校合宿的時候我就想喊上你們一起了,誰知道你們竟然要參加棒球比賽。幸虧當初你們去比賽了,不然我可耽誤了一支四強隊伍!
五條悟聽完笑道:“兩位監督就別打趣我們,聽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兩位教練聞言哈哈大笑,引得不遠處的學生們好奇心暴漲,時不時地悄悄往那看一眼。
“老師們在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高興?”列夫無意識地嘟囔著,站在他旁邊的狗卷還以為他在問自己,便搖搖頭,“木魚花!
“唉?”
聽到這聲與眾不同的回答,列夫猛地低下頭去,看到了狗卷頭頂的發旋。
“你不是那個修閉口禪的嗎?!”
不遠處的夜久聽見這話,頓時噔噔噔幾步邁了過來,對著列夫的胳膊就甩了一巴掌,“列夫,注意禮貌,要喊前輩!”
列夫皮糙肉厚不為所動,狗卷看著眼前這熟悉的隊友相處方式,眼角無語地抽了抽,忙擺手道:“木魚花。”
“木魚花是否定的意思嗎?”影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幾人的身旁,對于狗卷那常人難以理解的飯團餡料指代詞,他竟然詭異地讀懂了。
在看到狗卷點頭那個瞬間,暗自觀察做好準備嘲諷的月島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真的假的?影山那個單細胞生物竟然能聽懂高專那個修閉口禪的隊員話里的意思?!
“哇,好厲害!”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聽了好奇陸續圍了上來。
只見人群中間,不信影山真能聽懂狗卷話的月島,正圍繞著高專在甲子園的經歷正斷斷續續地詢問著什么。
之所以會問這個,一來影山是個徹頭徹尾的排球迷,從里到外都被排球給腌入味了,對棒球的了解并不多。二來,烏野除了黃金周時和高專打過的那場練習賽外交際并不多,沒什么共同話題,還是聊甲子園更好。
只見月島緊皺眉心看著狗卷慎重開口問道:“這是你們第一次打棒球比賽嗎?”
狗卷:“鮭魚。”
月島的目光掃向影山,示意他趕緊翻譯。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影山,期待著他的回答。
影山不急不緩道:“他說是!
月島又看向狗卷,狗卷肯定地點頭。
“喔!”圍觀群眾發出了驚呼。
“明年你們還準備繼續排球棒球一起參賽嗎?”
“鮭魚。金槍魚明太子。”
“會的。不過明年三年級的前輩就畢業了,到時候需要和新隊員磨合,可能不會像這次這樣順利了。”
“在甲子園遇到的對手中,最讓你們頭疼的是不是最后把你們淘汰的對手?”
“鮭魚鮭魚!”
“嗯,他們很厲害,不愧是今年的準優勝,差點就實現連霸的強隊!
眾人臉上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語言來描述了,就連狗卷都驚訝地看著影山,至于月島嘛,早就被一連串的沖擊給震暈了腦袋。
他竟然真的能聽懂!甚至同一個詞匯,他還能解讀出這么多的意思,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211章 -
怎么可能?!
日向幾步蹦到影山面前,瞪圓了眼睛張大嘴指著影山那張平靜的臉問道:“影山,你是什么時候偷學了飯團語八級翻譯技能的!”
影山訝然:“什么飯團語?”
“不然你怎么可能聽懂狗卷前輩的話!”
旁邊看熱鬧的木兔朝身邊的赤葦問道:“那個飯團語好帥!”聽他的語氣,大有不恥下問找影山學習的樣子。
赤葦無奈:“木兔前輩,怎么可能有什么飯團語!
“唉,沒有嗎?那影山是怎么聽懂他的話的!”木兔震驚。
赤葦也面露不解,就聽見影山皺著眉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就這么聽懂的。知道木魚花是否定,鮭魚是肯定后,其他意思很容易就猜出來了!
眾人一副茫然又受到打擊的樣子,那些話很……容易解讀出來嗎?
人群中,只有研磨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看向高專的眼神一直都帶著幾分探究的神色。
他們會魔法……不,不對,用他們的話應該叫咒術才對,有那種神奇的能力,說不定他們能通過腦電波解讀出其中的信息?
他才剛得出這個結論,就聽見虎杖笑著說:“影山,你好厲害!我們隊里也就只有乙骨前輩和伏黑能完全聽懂狗卷前輩的話呢!”
眾人絕倒。
菅原不可置信地問道:“那比賽的時候你們靠什么交流?”
虎杖解釋道:“狗卷前輩說的各種飯團餡料都有固定的意思,只要記住基礎的就行了。比賽的時候為了不讓對手聽到戰術,很多話都需要用暗號表達,所以溝通上倒也沒什么問題。”
“平時會麻煩點,不過這時候有乙骨前輩和伏黑在,找他們翻譯就行了!”說著,他又高興地看向影山,“現在又多了個影山能聽懂狗卷前輩的話,這兩天也能拜托他幫忙翻譯了!”
被提到名字的影山注意到日向那羨慕不已的眼神,立刻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回望過去的眼神帶著笑意,赤裸裸地在向他炫耀這局自己贏了。
日向頓時更嫉妒了,立刻轉身望向伏**:“我也要學飯團語!伏黑,你能教我嗎?”
都說了沒有什么飯團語了……
不過,看到日向那充滿希冀的仰身,伏黑撫額嘆氣道:“好吧!
“耶!太好了!謝謝你伏黑!”
“我也要學!”赤葦一時沒看住,讓木兔迅速舉手申請加入。
月島已經從巨大的打擊中清醒了過來,他看了看得意的影山,又看了看高興得上躥下跳的日向,頓時又如鯁在喉,干脆抱起顆球轉身走了。
山口連忙追了上去,“阿月,你怎么了?”
“沒什么!”
“阿月,你是生氣了嗎?”
“……”
“額……我不說了阿月!”
看著再次幼稚地比較起來的日向和影山,菅原無奈地和大說道:“影山身上總有些讓人驚訝的才能!
大地收回驚訝的目光,笑道:“雖然他在學習上確實……差、差了點,但他的學習和理解能力挺強的,就像那些暗號,他幾乎沒怎么費時間去記就對答如流!
菅原:“所以,影山的技能點都點在了這些地方,這才沒有多余的點在學習上?”
大地沉默了。
鬧完了,訓練繼續。
高專在棒球場上奔波了兩個月,不僅一身均勻的膚色被曬得深一塊淺一塊的,就連在排球場上的動作都充滿了打棒球的味道。
看著虎杖又一次網前扣球把球直直地扣到了網對面球場后方的墻上,正和高專對戰的木兔停下來哈哈大笑道:“喔!是發很不錯的本壘打!”
虎杖羞紅了臉,趕忙道歉:“抱歉抱歉!”
不僅是虎杖,隊里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
東堂等幾名力氣大的攻手自然不必多說,各種扣球出界是少不了的。
還有虎杖和秤兩名副攻手以及伏黑這名接應,在掩護主攻手進攻時各種跑位相撞、跳起來后和主攻手撞到一起,以及明明是掩護揮臂,卻一不小心真的碰到球等諸多尷尬狀況,讓自信前來的一眾高專隊員們恨不得把頭扎進地里。
乙骨的托球也飄忽不定,要么給高了,要么給低了,好幾次配合失誤,白白送給梟谷好幾分。
幸好,幾次失誤后,他很快就重新找回了托球的感覺,作為中樞的二傳手穩定下來了,其他人自然也受到影響狀態回升。
“繞場魚躍一圈!”不出所料地輸掉了第一場練習賽,乙骨帶著滿頭大汗的隊員們走到場邊,開始了輸掉后的懲罰。
“哦——嘿!”
練習賽雖然輸了,可高專眾人的勢頭看起來卻挺不錯的,一邊向前魚躍一邊大聲地喊著口號。
旁邊同樣結束完第一場練習賽的烏野和音駒很快注意到他們的動靜看了過來,“好有氣勢!”
黑尾看了眼隔壁場邊翻到25:8的夸張數字,笑道:“好慘烈的比分!
列夫好奇地戳了戳研磨,問道:“研磨前輩,不是說這支隊伍很厲害嘛,他們怎么……”連他這個新手都不如。
剛在場上被列夫‘折磨’了一通,研磨身心俱疲,他沒什么力氣地解釋道:“剛剛不是聽說了嗎?他們剛打完兩個月的棒球回來,腦子和身體還沒完全切換成排球狀態。”
列夫:“就像游戲里穿著奶裝打boss的法師嗎?”
黑尾看向他,“最近和研磨一起打游戲了?”
列夫握拳笑道:“是呀,研磨前輩打游戲超厲害!”
打排球時被列夫各種意外狀況拖后腿的研磨,最近打游戲時也被拖累了,他已經被列夫折磨得沒了脾氣,并漸漸生出了把列夫當成boss來攻略的感覺,并發誓他總有一天會成功通關的。
剛剛輸給音駒的烏野也走到了場邊,開始了一圈魚躍懲罰。
日向和影山兩人不知道因為什么又較起了勁,一個賽一個地快速向前魚躍,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高專隊員,并憑借著更嫻熟的動作快速超了過去。
虎杖一看兩人的動作,腦袋一抽竟跟了上去,很快人群最前排蠕動的身影就變成了三個。
大地看了捂著胸口直喘氣,他大喊道:“影山,日向!你們給我把動作做標準了!不達標給我從頭再來!”
乙骨也在后面無奈提醒道:“虎杖,魚躍不是這樣的……”
被各自的隊長及時提醒了一番,爭鋒相對的三人冷靜了下來,但卻換成了暗地里的較勁。
和諧相處?開玩笑,根本不可能的。
魚躍懲罰結束,經過短暫的休息后,四支隊伍互相交換對手繼續比賽。
這次,進攻更強的梟谷對上了擅長防守的音駒,再次飛翔的烏野對上了異軍突起的高專。
“哼哼!虎杖,你可要小心了,我們可是學會了很多新技能!”比賽開始前,日向隔著球網和對位的虎杖放出了狠話。
虎杖咧嘴笑道:“太好了!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們的厲害吧!我會每一球都攔下來的!”
伏黑一陣無語,賽前說什么大話呀,一會沒攔住且不是很丟臉?
“開始了!”擔任本場比賽裁判的五條悟拿著哨子吹了一聲,提醒道。
乙骨站在發球區將球拋起,然后站在原地擊出。
本來乙骨是跳發的,但考慮到身體還沒完全找回當初的感覺,他采用了更穩妥的站立發球。
烏野那邊,后排的西谷快速朝左跨了一大步,將偏向東峰旭的球接了起來。
影山看著逐漸飛進的排球,心中贊嘆:完美的一傳!
在一傳被接起的瞬間,烏野的每名攻手快速動了起來。
虎杖觀察著球網對面眼花繚亂的跑動,注意力很快就被速度快成一道殘影的日向給吸引了。
球會傳給日向,他們想打快攻!
沒由來的,他幾乎是瞬間得出了這個結論。
“東堂!”他只是喊了一聲,東堂立刻默契地跟上了他的腳步,兩人同時追上日向的腳步跳起攔網。
球網另一邊,影山的視線就像自動加載了瞄準鏡,迅速判斷出最佳的扣球點并分毫不差地把球送到了跳起的日向面前。
啪!
球從虎杖和東堂的雙手中間穿了過去,重重地拍在了地上。
“啊!竟然還是讓他們打出快攻來了!”落地后,虎杖懊悔不已地抱著腦袋哀嚎,從頭到腳都是大話被打破后的羞恥。
“不,剛剛的那一球,和他們以前的快攻不一樣!币恢皇致涞搅嘶⒄鹊募绨蛏,同時東堂認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虎杖疑惑:“不一樣嗎?”
東堂:“你沒有注意到嗎?球在飛到那個小不點的面前時,有一瞬間的停頓!
日向震驚:“小不點!”
虎杖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你這么一說,好像的確有停頓的感覺!
日向在球網一側挪了挪腳步,挪到虎杖面前,“喂!小不點是在說我嗎?!”
“那一瞬間的停頓,給了小不點更多的思考和調整的時間!睎|堂繼續道,“就算剛才我們攔網時中間沒有留出縫隙,我相信他也一定有機會調整扣球的方向創造得分的機會。”
虎杖驚訝道:“哇!和以前的快攻完全不同的感覺呢!”他看向網對面的日向夸贊道:“日向,你又進化了,好厲害!”
受到夸獎,日向立刻忘記了剛才被叫小不點的事,紅著臉撓頭笑道:“哈哈,沒什么沒什么,這就是我的實力!”
第212章 -
當虎杖和日向還在樂呵呵地互夸時,東堂已經把目光移向了事了拂衣去的影山身上。
就像棒球里,明明最閃耀最受矚目的是站在投手丘上的投手,可默默無聞蹲在本壘區的捕手才是全隊的大腦、指揮中樞。
而換到排球里,能打出漂亮一擊的攻手當然也很帥氣吸睛,但沒有二傳手對時機的準確把握和與搭檔的默契配合的話,也打不出這完美的一球。
那個二傳手還是這么厲害。
東堂對影山的欣賞又增添了幾分。
上次練習賽的時候,就是他每一球都精準地送到那個小不點的面前,讓他閉著眼也能打出怪物似的快攻。幾個月時間不見,這兩個人都進化了,都能讓球停在半空中見機行事了。
烏野會的新花樣可不止這些。
自打七月中旬在梟谷聯盟多校合宿的最后一天,大家各自成功用出苦練多日的新技能后,他們回去也是日日苦練鞏固,如今用起來已經是得心應手的了。
“放著我來!”
場上,在影山為了接起機械丸的扣球被迫接起一傳后,身為自由人的西谷從三米線后蹦了出來,舉起雙手跳到空中完成了托球的動作。
東峰旭從4號位界外斜著助跑沖到網前跳起,將托過來的球沿著對角線快速又用力地扣下,狗卷伸手攔了一下沒有接住,高專再丟一分。
虎杖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西谷瞧,“伏黑伏黑,你剛剛看到了嗎?他們的自由人上來托球了!話說,自由人不是不能參與進攻嗎,他怎么上來托球了?”
“自由人只是不能扣球過網得分,托球怎么就是進攻了?”伏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靜下心來耐心解釋道:“自由人同樣可以托球,不過得像后排進攻那樣,起跳時雙腳不能超過三米線!
“原來是這樣!”虎杖連連點頭,然后轉頭把希冀的目光放到了自家自由人狗卷身上,“那狗卷前輩也能這樣嗎?”
被后輩如此目光灼灼的眼神直盯著,狗卷壓力山大,“……海帶!
虎杖又看向伏黑,伏黑眼角一抽,無奈地充當翻譯,“他說回去后會努力試試的!
接連見識了烏野升級版的怪物快攻和自由人托球后,高專又親自感受了一番烏野版的同時多位置差進攻,以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在網前變得格外強勢,強硬得好似一道鐵壁的月島的攔網。
不出意料,高專輸給了烏野,又一次走到場邊進行魚躍懲罰。
而在先后經歷了梟谷和烏野的輪番洗禮后,終于調整到排球狀態的高專眾人正要摩拳擦掌地大干一場找回面子來時,他們的對手輪到了音駒。
如果梟谷和烏野是拳頭,是剪刀,攻擊性很強,很考驗高專對同伴之間的調動以及防守的話,那么以防守聞名的音駒就是布,能輕松地裹住高專打過來的拳頭,將附著在上面的力道化解,然后再乘機打回去。
高專很少遇到也不擅長應付這類對手,再加上隊里有好幾個直性子,再被黑尾那如影隨形的攔網攔了幾次后,東堂的火氣都被攔起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看得乙骨心驚肉跳,總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掀起球網沖過去和對面扭打在一起。
幸好,東堂還是懂的分寸的,臉雖然很臭,但一直沒什么過分的舉動,只是一球又一球的扣殺越來越用力,最后一次連黑尾都差點沒攔住讓球穿過去了。
“嘟嘟——”場邊的五條裁判吹響了哨子。
他笑瞇瞇地看向高專眾人,一點兒也沒有自己教出來的孩子輸了比賽丟臉的感覺。
他道:“25:16音駒獲勝,請高專的同學們接受懲罰,到場邊繞場魚躍一圈吧。”
黑尾和山本一左一右站在場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虎杖和新田一邊往場邊走一邊放狠話說“下次我們一定會贏回來的!”
黑尾笑得十分氣人,“隨時歡迎~”
最后,直到一天的練習結束,高專確實從音駒手里贏回了一局,不過輸掉的局數更多,和梟谷還有烏野的比賽也是輸多贏少。
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時,今天的最后一場練習賽也結束了,又一次輸掉的高專哀嚎著走遠去完成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繞圈魚躍。
贏了比賽的烏野走過去,和早他們幾分鐘結束已經完成失敗懲罰的音駒和梟谷坐到了一起。
田中一直捧著自己微微紅腫發燙的手掌吹著氣,“嘶,好痛!不愧是棒球隊的三棒和四棒,他們扣球的力量也太強了吧,我只不過伸手攔了一下,到現在手還疼著呢!”
有過同樣經歷的黑尾笑嘻嘻地看過去,總感覺自己的手也疼了起來。
還別說,虎杖和那個叫東堂的力氣真大,扣球的氣勢太嚇人了,就連研磨都不敢上去攔球了。對了,說起這個……
黑尾轉頭看向身旁乖巧地坐著喝水的研磨,問道:“研磨,和高專打的最后一場的最后一球,你為什么躲開沒攔著點呀?”
“上去攔球,手會斷掉的!毖心サ。
黑尾眼皮狠狠跳了兩下,“不會斷的。”
研磨棕色的眼眸看了看他的手,又轉向不遠處捧著微腫的手掌正和隊友們聊天的田中,一言未發,但黑尾卻讀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你看我像信你的樣子嗎?
晚飯是烏野和梟谷的幾名女經理一起做的,高專和音駒的男生們懷著感激的心情一點不剩地吃光了,并一同流著淚悲哀地遺憾為什么他們沒有漂亮又貼心的女經理。
一開始,山本猛虎還有些奇怪虎杖為什么會跟著自己一同遺憾,便問道:“你哭什么,我記得你們有個很可愛的女經理呀?”
虎杖表情一僵,磕磕絆絆地把他們隊里出門旅游沒有跟著一起來合宿的經理其實是個可愛男孩子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然后……
他茫然地抬頭,看著周圍突然安靜全都看向自己的眾人問道:“大家都看著我做什么?”
啪啪幾聲,不知道是誰的勺子掉進了碗里。寂靜被打破后,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響了起來,不少人咳得臉都漲得通紅。
什么?高專那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女經……啊不經理,竟然是男生?!
陡然得知真相的眾人只覺得蒼天慣會逗人的。
人群中,只有夜久和研磨不經意間對了個眼神,不動如山地坐著,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哼哼,他就知道這個秘密說出來一定會嚇傻不少人!夜久得意地心想,臉上的表情卻在一眾驚掉下巴的隊友的襯托下,顯得越發鎮定自若了。
晚飯結束后到熄燈前的這段時間安排了大家自主訓練,虎杖休息了一會就迫不及待地拉上伏黑,要去加強練習自己退步不少的扣球。
伏黑原本是打算一個人練習的,一路上不情不愿地被虎杖拽著往前走。
大部隊在一號體育館,他們便一路直奔出門前找山本問到的人更少的二號體育館。
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聽見里面傳來了咚咚的球落地的聲音,同時還有幾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虎杖走到門口往里一瞧,就看見梟谷的木兔和赤葦,烏野的月島和日向,還有音駒的黑尾和列夫都在里面,他們正在熱身,似乎打算打比賽。
這是個機會!
虎杖幾乎是瞬間蹦了進去,幾個健步躥到他們面前自薦道:“你們是準備打比賽嗎?我們可以加入嗎?”說著,還眨巴著眼睛努力向他們傳到著祈求之情。
“哦,是虎杖呀!”木兔笑著和虎杖打了聲招呼,又看了眼不情不愿慢吞吞從門口挪進來的伏黑,“又來了兩個,人數還是雙數,打4V4也行,能多個人在后排接應,這樣前排的三個就能更放心地專注攔網了!”
反正人數剛好,其他人也沒有異議,立刻就答應了。
“那么分組……”不知道為什么,赤葦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一分鐘后。
赤葦看著自己這邊正和日向高興聊著天的虎杖,又看了看網對面被一群大高個包圍生無可戀的伏黑,不禁嘆氣。
只有兩個選擇都要把稍微高點的伏黑挑走……他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果。
“喔!和虎杖一隊呢!”日向沒注意到兩隊的平均身高,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正開心地和虎杖聊著天,完了還指了指身旁抱著胳膊的木兔介紹道:“木兔前輩是我的師父呢!”
虎杖驚訝,“師父?”
木兔依然抱著胳膊站立在原地,臉上的得意卻明顯得快要溢出來了。
日向閃著星星眼重重地點了下頭,“木兔前輩超厲害的!上次合宿我從他那學到了不少新技能,他還把他的必殺技教給了我!”
虎杖:“我知道!上次的IH預選賽上,木兔前輩從我們手里搶了好多分呢!”
這是個無私又強大的好人呀!
虎杖一點兒也沒懷疑日向的話,他也亮起了星星眼,雙眸一閃一閃崇拜地盯著木兔看。至于被兩位后輩這么看著的木兔,已經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了。
赤葦很無語地看著眼前這簡直像偶像見面會現場的一幕,總感覺自己不應該站在這邊,他應該到對面去。
第213章 -
麻煩的家伙又變多了。
月島沉著臉看著網對面上躥下跳的三人,完全沒有列夫的那種興奮感,只覺得他們吵鬧,旁邊的伏黑也露出如出一轍的表情。
黑尾托著顆排球上下顛了顛,“誰先發球?”
木兔自信地一拍胸膛,“隨便,反正結果一定是我們贏!”
日向故作兇狠地放狠話:“沒錯,我們一定會打贏你們的!”
虎杖迅速跟上:“你們就等著瞧吧!”
幾秒鐘后,三人齊齊看向四人小隊里唯一沒開口的赤葦。
為了不顯得自己不合群,赤葦無語地應付了一句:“會贏的!
“赤葦!”木兔抱著胳膊不滿道,“聲音再加點自信和力量感!這么虛弱沒有氣勢的口號,可嚇不倒對手!”
赤葦:“……”
已經習慣了用最快的方式安撫好偶爾不靠譜的隊長兼前輩,赤葦熟練地妥協了,聲音上揚了幾分,道:“我們一定會贏的!”
“哦!加油!”另外三名過分熱情的隊友立刻齊聲大喊,驟然響起的響亮聲音嚇了伏黑一跳。
“他們……一直都這樣嗎?”他問道。
月島疲憊道:“是啊……”
“感覺對面更有趣呢!”列夫羨慕地望著虎杖四人,恨不得立刻叛變加入對立陣營。
黑尾聽出了他的想法,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悄悄施力往下壓,“列夫,給我老實呆在這,別想有別的心思。”
這是伏黑和虎杖第一次和別的隊伍的隊員并肩戰斗,感覺非常新奇。
兩隊商量了會,很快就定出了各自的發球順序,伏黑臨時出任貓隊的二傳并被推出來第一個發球。
虎杖對伏黑的發球最熟悉了,自告奮勇地上前接一傳。
“很不錯的一傳!”赤葦在梟谷已經習慣了隨時把夸獎放到嘴邊,一聲贊許不要錢似地甩出來,聽得虎杖心花怒放。
木兔和日向同時行動,一左一右地朝著4號位和2號位跑去。
虎杖第一次站在隊友的視角看日向的奔跑速度,還是那樣的快,就像一道閃電,眨眼功夫就從他的眼前飄到了球場的一側。他也不甘示弱,立刻跟著朝木兔那邊靠近,尋找著屬于自己的機會。
不管是木兔還是日向,都是一頂一的得分能手,臨時貓隊的每個人都有印象深刻的親身感受。
還有虎杖,他的扣球力道得天獨厚,跳躍扣球時的身體平衡感又出奇的好,同樣不能小覷。
對手雖然來勢洶洶,但貓隊的三個大高個全都鎮定自若,甚至連列夫這個4月份才入學開始打排球的新手菜鳥,目光里也全是期待。
黑尾作為指揮中樞沒有急著跑位,他站在中間仔細看著赤葦托球的動作,然后在球往木兔那邊飛的一瞬間立刻喊著讓月島和列夫跟著自己一同過去。
首次進攻就遭遇三人攔網,木兔看了眼面前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天空,用力揮出準備扣球的手收了大部分的力度,輕輕的把球朝著列夫的手掌上拍去。
虎杖把回彈的球接起送到前面,赤葦手腕一抖加速背傳將球給到找到一處空網的日向面前,日向接球扣殺,極快的進攻讓剛成功攔截木兔的三人來不及調整,眼睜睜地目送著球被日向一巴掌扣到地面上。
“喔!和師父的接力進攻成功得分了!”日向看著自己扣球得分的右手掌,高興地和心情愉悅的木兔擊掌慶賀。
虎杖眨著星星眼激動道:“木兔前輩,剛剛你的那個扣球,是故意扣到他們的手上的嗎?”
木兔雙手叉腰笑得可得意了,“沒錯!這就是我的小招數之一,當你遇到難以逾越的高墻時可以試試這招,再給自己一個調整的機會。”
虎杖:“嗯嗯!我曾經看乙骨前輩用過一次,不過他是二傳手,用這招的機會并不多,我倒是想學,但總是找不準角度和扣球的力度!
“很簡單,這樣就行了!”木兔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心得,不管是臉上高興還是沒露出真實表情的幾名后輩,紛紛把他的話記在心里,準備找個機會實踐一下。
看虎杖學得認真,木兔心中的自豪感也深了幾分,不過他也不忘提醒道:“當然了,這種方式并不是百分百成功的,偶爾也會因為扣球的力度太輕或太重導致失敗丟分的,你們要根據具體情況來調整使用!
這一聲叮囑,可是用他數次尷尬的失敗經驗得出來的。
虎杖:“沒問題!
日向:“師父,這些話我全都認真記下了!一會我用給你看呀!”
月島注意到赤葦陡然變黑的臉,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暫時不用當那個單細胞笨蛋的隊友。你都大大咧咧地把后面的打算說出來了,難道我們蠢到不會有針對性地攔你嗎?
伏黑顯然也沒想到日向的心眼如此直白不繞彎,他抽搐著嘴角問道:“他……一直都這樣嗎?”
月島冷笑一聲,“是啊。謝天謝地他沒有在比賽的時候大聲地把他要扣球的心思大聲地喊出來!
在見識了木兔在球場上靈活的應變能力后,虎杖和伏黑又分別見證了木兔扣出小斜線球和極限直球時的樣子。
有最鋒利的矛,就有最結實的盾,在貓頭鷹隊變著花的找機會突破時,黑尾和月島又一次正面攔下日向的扣球。
又被攔下來了,好厲害!
“好帥呀!”虎杖幽幽地望著黑尾發出了感慨。
日向連連點頭,“黑尾前輩可是被木兔前輩蓋章過的攔網最厲害的人,今天練習的時候,我特地找準黑尾前輩的方向練了好幾次防攔網*呢!虎杖,你要是想提升自己面對雙人攔網或者三人攔網時的成功率,可以趁黑尾前輩現在在這趕緊多練練!”
虎杖驚喜,“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黑尾失聲笑道:“喂,別把我當成游走的NPC那樣瘋狂刷經驗呀。”
列夫拍了拍胸膛說道:“我也可以幫你們練習哦,你們可以朝我這邊扣球!”
黑尾嫌棄道:“列夫,現在找你練習根本就達不成練習的目的,你還是先把攔網的手擺好吧!
列夫:“……前輩!”
“虎杖,請吧!”難得當了回二傳的木兔笑著將球傳向虎杖,黑尾趕緊拉上月島瞬移似的趕到了虎杖的面前。
虎杖和網對面的黑尾及月島幾乎同時跳起。他快速掃了眼面前的兩人又看了看頭頂快速下墜的排球,在估算到球稍微給高了點,沒那么快落到最佳擊球點后,他立刻穩住躍到空中的身體,努力保持平衡讓身體能夠更長時間地停留在空中。
黑尾在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隨之下墜,而幾乎和他同時起跳的虎杖卻還好好地沒開始下墜后,他就意識到不妙。
這小子是空中飛人嗎?也太能飛了吧,簡直就像能停在半空中似的。
今天高專贏音駒的那幾場,虎杖和東堂這兩門覺醒的重炮貢獻不小。
尤其是虎杖,好幾次音駒的攔網手都被他憑借著更出色的滯空力硬生生耗死在空戰中,錯開了最佳的攔網時機。
再加上這小子長著一張陽光開朗的老實臉,可比賽時的心眼一點也沒比其他人少,時不時地來個一人時間差錯開起跳時間,結合他那變態的滯空力,音駒因為攔網出界丟了好幾分。
這次可不會讓你再這么輕易地扣出來了!
黑尾集中注意力,抓到了虎杖到處轉動尋找機會的視線最后停在了某個位置。
就是這了!
他立刻將距離最近的那只手移了過去。月島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兩人的手撞到了一起,然后互相靠著借力,聯手將虎杖擊過來的球攔住用手指垂直往下按。
咚!咚咚!
球幾乎擦著球網落回了貓隊的那邊半場,在虎杖腳邊彈跳著。
黑尾意外地看著月島,贊賞道:“不錯呀眼睛仔,這才多久沒見,你的攔網就進步這么多!
月島平靜道:“上次合宿我就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黑尾笑而不語。
伏黑拍了拍列夫的胳膊,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上次合宿,你們也是這么一邊教一邊練的嗎?”
不是他好奇,實在是木兔和黑尾慷慨得讓人瞠目結舌。
梟谷和音駒同屬于東京賽區,彼此間是競爭對手的關系,春高預選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們還混在一起練習就已經很奇怪了,更別說如今加上了他們咒術高專這支同屬于東京賽區的競爭隊伍,他們還瘋狂地掉技能書……
他們是慷慨的菩薩嗎?
列夫笑道:“是呀!上次我們也是這樣練得很開心呢!”
似乎聽出了伏黑話里濃濃的疑惑,黑尾右手輕輕放在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整個人仿佛散發著一層柔和圣潔的光芒。
“鄙人一向待人熱忱!彼p聲道。
列夫手指著他喊道:“出現了,黑尾前輩的名言!我沒記錯的話,前輩你上次也說過這句話!”
看著耀眼得仿佛成了個燈泡似的黑尾,伏黑眼角猛地跳動了幾下。
他還真是個好心的男菩薩呀……
第214章 -
“我們是競爭對手,你們就不怕比賽的時候我們撞到一起嗎?”伏黑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競爭是明確存在的,不會因為他們心中那一點點不情愿就不再發生,主動向他們這個競爭對手發出練習邀請的梟谷和音駒也太無私了。
日向聽著這個熟悉的問題,嘴角的笑容更燦爛了。
一號男菩薩黑尾道:“我一開始想著是幫幫烏野隊里的兩個基礎較差的一年級,因為我真的很想實現垃圾場的決戰,完成監督的心愿。至于虎杖和伏黑你們嘛,教一個是教,教兩個是教,擔不擔心比賽中遇到這種話題,你們不如問問最開始邀請你們的梟谷?”
在兩人好奇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時,二號男菩薩木兔雙手叉腰,爽朗笑道:“由我們學校牽頭成立的梟谷聯盟,本來就是由關東的數所高中組成的,早在成立之初就有幾支隊伍彼此間存在競爭關系,不差你們一個。”
“再說了,排球是一項永遠向上的運動,想要一直贏一直走在前面,就需要我們不停地變強,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更多厲害的、有意思的隊伍打練習賽,獲取更多的比賽經驗。如果因為擔心比賽中會遇到對自己不利的隊伍就故步自封,那才是失敗的第一步吧!”
木兔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發人深思,伏黑和虎杖當場就怔住了,對他們有如此氣魄而心生敬佩。
還沒等虎杖開口抒發自己的感情,就聽見說出這番至理名言的木兔欣喜地扭頭望向身后安靜站在的赤葦,道:“嘿!赤葦,我剛剛說得那番話好帥氣呢,就像大人物會說出來的話一樣,你覺得呢?!”
他求夸夸的眼神如此直白,心里攤著一本《飼養木兔前輩的一百種方式》的赤葦哪有看不懂的道理,條件反射地順毛夸道:“嗯,說得非常好,是番很不錯的發言呢。”
看著梟谷三年級隊長和二年級二傳手之間詭異的相處方式,伏黑也詭異地沉默了。
總感覺最近遇到的關系比較好的幾支隊伍里,都有那么幾個前后輩關系非常奇妙的組合呢,這到底是什么迷之吸引力?
在兩位男菩薩時不時的提點下,虎杖和伏黑就像兩塊海綿,瘋狂地吸收著成長的養料。
“列夫,伏黑,跑動的時機還是早了點,要看準二傳手的托球方向再動!”
“是!”
“嘿嘿嘿,虎杖,看好我的超級無敵大斜線……哈哈!騙你們的,是帥氣的超級直線球!”
“喔!木兔前輩好帥!”
“哈哈哈!帥吧!虎杖你記住了,扣球的時候不要輕易地讓對手通過你的視線方向察覺到你的真實意圖。反之,有時候一點適當的眼神引導,也可以起到誤導對手的作用!
赤葦嘆著氣補充道:“前提是你能靈活地打出斜線球和直線球,且對手是觀察認真的類型,否則……”
虎杖:“我明白了!我會認真練習的,師父!”
“師父?”木兔的眼睛亮晶晶地望了過來,“虎杖,你在喊我師父嗎?”
虎杖點頭,“木兔前輩今晚教了我很多東西,既然日向都叫你師父了,那我也應該喊你一聲師父!”
日向喜道:“那我豈不是成了虎杖你的師兄!”
說著注意到虎杖發怔的表情,他趕忙爭取道:“按照先后順序,我比虎杖你早一個月喊木兔前輩師父,所以你就是師弟,你得喊我師兄!”
虎杖撓頭笑道:“嗯,你說的沒錯,師兄!”
他一聲師兄喊得日向心花怒放,木兔嘴角的笑也怎么壓也壓不住。
“哼哼!既然你喊了我一聲師父,那我也不能厚此薄彼!蹦就们辶讼律ぷ映⒄日辛苏惺,“當初我傳授給你師兄的必殺技,如今也教一教你吧!”
虎杖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必殺技!”
伏黑看著一球落地后對面又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師徒三人組,喃喃道:“他們又在干嘛?”
黑尾調侃道:“大概又在傳授必殺技吧!
伏黑疑惑:“必殺技?”
第二天是周日,下午晚點烏野等幾支隊伍要趕回各自的學校,幾位監督就在午飯休息結束后開始了最后一輪四校循環賽。
場地的一邊是音駒和烏野之間貓和烏鴉的陸空對戰,另一邊則是梟谷和高專力量的碰撞。
此時,場上的比分是12:16高專落后4分,由剛剛又拿到一球的梟谷的赤葦發球。
東堂的扣球方向被鬼精的木葉看穿及時擋住,可惜東堂的力道實在大得驚人,球撞上木葉的手后向后沖了一小段距離這才下落,然后被后排早有準備的自由人小見春樹及時救起。
“木葉,小見,干得漂亮!”
赤葦背傳甩開最右邊的乙骨,將球給到狀態不錯的木兔,虎杖和東堂瞬間跟上嚴嚴實實地擋在他的面前。
直線被封住,木兔熟練地轉動手腕打出了貼著球網快速削下去的小斜線球。
因八強賽時親自領教過多次木兔的進攻招式,乙骨早在虎杖東堂封鎖住直球球路后就趕到了小斜線球路上,正巧接到木兔扣過來的球。
“一次觸球!”
木兔的小斜線球扣得極妙,哪怕乙骨早有準備還是接得非常艱難,饒是球已經被他墊起來了,但還是朝后飛到了場外。
木葉喜道:“很好,二傳手已經觸球了。”
切斷了二傳手和攻手之間的配合,攻手的進攻威脅性自然大打折扣。
伏黑目光追逐著球飛遠的方向,喊道:“我來!”然后后退幾步站在底線處雙手舉高做托球狀。
現在是前排兩點攻的輪次,虎杖和東堂出眾的扣球力道這兩天已經引起了大家的關注,無論他們兩人中的誰都會受到梟谷的關照,所以這輪最佳的進攻人選就是……他!
當梟谷的三名前排隊員各自盯著虎杖和東堂時,他們卻驚訝地發現,球朝著一個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人飛去了。
傳球給二號位的二傳手?
木葉猛地睜大雙眼,不,不對!IH的時候,他們打過類似于雙二傳的陣容,那個1號的扣球可不差!
他幾步跑過去就想阻攔,但乙骨扣球的動作干脆利落,就像他的揮刀一樣,一擊必中。
啪!
球擦著前排木葉斜著伸過來的手以及后排試圖接球的猿杙的身體,和邊線平行著落到了界內。
“好厲害!乙骨前輩的扣球真漂亮!伏黑你的傳球也非常精準呢!”虎杖笑呵呵地沖上去分別和乙骨、伏黑擊掌慶祝。
乙骨不太好意思地微笑著,伏黑捂著被拍痛的右手手掌,黑著臉罵道:“我的手又不是沒感覺的石頭,慶祝也不用這么大的力氣吧!”
虎杖大驚:“啊!我拍痛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木兔驚嘆:“好漂亮的扣球!感覺他們的二傳手很有主攻手的架勢呢!”
赤葦沉吟道:“伏黑……他的托球也挺不錯的!
他想起了昨晚4V4時被臨時拉過來當二傳的伏黑,幾局下來他的傳球從一開始偶有失誤,到最后幾乎每一球都精準地送到每名攻手的手中時的畫面。
伏黑他在二傳手這個位置上的天賦也挺不錯的,適應能力很強,對場上時機的把握也非常準確,要是再給他多點時間,說不準他也能成長為能激發出攻手潛能的優秀二傳手呢。
場邊的五條悟看到伏黑和乙骨之間位置對調的成功配合,眼中也閃過一縷亮色,心里開始盤算了起來。
這只是一次偶然,后續大家中規中矩地打著,高專也不出意料地又一次輸給了梟谷。不過和昨天慘不忍睹的比分比起來,狀態回升的高專已經將落后的分數控制在3分之內了。
等烏野和音駒的比賽也結束后,大家休息了十幾分鐘,互相交換對手繼續第二輪的比賽。
這次,高專的對手是剛才以兩分之差惜敗音駒的烏野。
開局的首輪站位,虎杖和日向這對師兄弟隔網面對面站立,都齜著牙看著對方傻樂,可明亮的眼睛里卻滿是要打敗對方的必勝意志。
高專先發制人,充分利用東堂和虎杖兩門重炮在前排的輪次,開局就抓住機會狂轟搶到兩分。
烏野也不甘示弱,各種招式雨點似的朝高專招呼上。
日向和影山組合的新版怪人快攻,西谷的自由人托球,還有所有攻手齊齊上陣讓對手猜不準的同時多位置差進攻,花樣百出的進攻一口氣連砍三分實現反超。
又是一次同時多位置差進攻后,田中的扣球被反應最快的狗卷盡全力墊了起來,球反彈著朝前越過球網飛到了烏野那邊界外的位置。
“我來!”
東堂舉起手高喊了一聲,繞過球網快步追著球跑了過去,然后縱身飛撲將球反撈回去。
球晃晃悠悠地從標志桿外飛回高專的半場,狗卷想要上去把球送到高專的半場,裁判卻已經吹了哨。
東堂的過網界外救球雖然很帥,但球飛回來后沒能落在界內,這一分由烏野拿下。
虎杖:“啊,好可惜呀……不過沒關系,東堂,你的救球超帥!”
月島看著幾步外從地上爬起來的東堂,注意到地上有什么東西被他落下了。
出于基本的禮貌,他走上前彎腰把那條項鏈撿起,“同學,你的項鏈落……”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他撿起的那條帶著個小相框的項鏈就陡然一松,嵌著兩張照片的相框翻滾著落下。
月島無比痛恨自己的動態視力為什么會這么好,不然也就不會看清那相框里一男一女鑲嵌著的兩張照片了。
他像是被嚇住似的呆站在原地,臉色怪異。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照片里那個男生……是虎杖吧?
第215章 -
為什么一個男生的照片,會被另一個男生珍藏似的放在貼身掛著的項鏈里,而且還是和一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女孩子放在一起?
這個疑問直接干碎了月島最樸素的邏輯,他呆愣地保持著彎腰撿拾的動作,好半天也沒動一下。
影山按照輪換順序走過來,然后就注意到怪異的月島。他下意識地往月島腳下那條斷了繩子的項鏈看去,優秀的視力讓他一眼就看清了項鏈里放著的一男一女兩張照片。
“虎杖,你的項鏈掉了。”他提高聲音朝網對面的虎杖喊道。
最樸素最正常的邏輯告訴他,這條項鏈應該是虎杖的。
除了男女朋友外,誰還會把自己的照片和一個女生的放在一起呀?
“項鏈?”虎杖驚訝地搖頭,“我沒什么項……”
話還沒說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看著轉身往月島和影山那邊走的東堂猛然變了臉色。
不對!東堂脖子上就掛著那條項鏈呢!
其他人聽見動靜也紛紛看了過來,下一輪換到前排的日向更是噔噔噔地小跑了過來,趕在東堂接過項鏈前伸長了脖子去看好友項鏈里的照片。
“喔!虎杖,你有了女朋友了嗎,這個女孩子好可愛呀!”他感嘆道。
女朋友……
虎杖像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連連搖頭否認三連,“不不不!這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沒交女朋友!還有,這條項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烏野的人正疑惑著呢,就看見東堂把項鏈從影山手里接了過去,寶貝似的托在手心,溫柔道:“項鏈是我的。”
烏野隊員們的腦子也被他的一句話干燒了。
項鏈是你的,可里面放著的照片是虎杖還有一個可愛女生的……你們三個到底什么關系?!
大伙試著理了理思緒,可不管怎么理都覺得不對勁,影山費解地歪著腦袋,表情困惑得和復習英語時一模一樣。
日向縷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干脆問道:“虎杖,你的照片怎么會放在里面?”
虎杖面色尷尬,高專的其他隊員們也表情怪異。
他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東堂好端端地會放這兩張照片進自己的貼身項鏈里呀!
雖然東堂的腦回路一向讓人猜不透,他也整天把摯友、我的好兄弟掛在嘴邊,但也不至于把好兄弟的照片和自己喜歡的女生的放在一起吧!
一種羞恥感涌上了高專眾人的心頭,恨不得當場找條地縫鉆進去。
偏偏東堂沒有這個直覺,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答道:“虎杖是我的摯友,高田是我最喜歡的女人,未來的妻子,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當然要把他們的照片貼身放在一起!
伏黑已經無語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拜托,高田醬只是單純地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粉絲而已,請不要擅自傳播你們有親密關系這種謠言。
烏野隊員們的腦袋更迷糊了。
好兄弟和女朋友的照片應該放在一起?
田中被這個說法沖擊得頭暈眼花,他扶住身旁的西谷問道:“你會把最好朋友的照片和女朋友的放在一起嗎?”
西谷斬釘截鐵地搖頭否認:“不會!”
烏野眾人這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正常邏輯般頭腦清晰了起來。
對呀,這才是正常的想法嘛!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把好兄弟的照片和喜歡的女生放在一起呀,這不是……瞎胡鬧嘛!
重新找回正常人的理智的月島,他看著寶貝似的把項鏈放在一旁凳子上的東堂以及他旁邊表情怪異的高專隊員們,緊張提起的心終于放心地放了下來。
看樣子,高專剩下的人都是正常人,沒有受到那家伙的影響,太好了。
虎杖悄無聲息地摸到東堂身邊,羞恥地壓低聲音問道:“東堂,上次我不是說了把我的照片拿出來嗎,你怎么還放在里面呢?!”
東堂困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拿出來?”
“不是有種說法,貼身項鏈里放最親近的人的照片,有珍視、保護的作用嗎?我仔細想過了,上次和那個咒靈戰斗那么危險的境地我們都能安全脫身,搞不好就是項鏈里放了你們的照片,我、你還有高田三個人之間的羈絆保護了我們!
這怎么可能呀!虎杖腦子里發出了尖銳的爆鳴,我一點也不想被你這么寶貝地放進項鏈里呀!
他有種剛被東堂認作摯友時那種逃脫不了的無力感。
大地看著場上腦子明顯已經燒掉了的日向和影山,輕輕拍了拍他們的后背說道:“好了,對面那種……奇怪的行為,你們不要隨便學,F在還在比賽呢,專心把注意力放回比賽上。”
一提起比賽,兩個單細胞立刻不再糾結什么照片的事,全部心思又回到了排球上。
月島看著他們如此迅速地回復了狀態,再次摩拳擦掌地向對面放狠話,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不愧是單細胞生物,腦子一根筋轉變得太快了。
菅原憋著笑給他遞了條毛巾,“好了,別想了。雖然對面的思維模式是……奇怪了些,但也還好啦,而且又不關我們的事!
是啊,又不關他們的事,只是他的樸素世界觀遭受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罷了。
“隔壁在干嘛呢,怎么停了這么久?”
相鄰的另一邊球場,木兔一球扣殺得分后,分了一小部分注意力到隔壁好久都沒有聲音傳來的方向。
赤葦:“好像是誰的項鏈斷了,里面的照片露出來了!
木兔:“喔!貼身存放的項鏈,非常偶像劇式的畫面呢,想不到他們里面還有這個浪漫的人!”
木葉沒好氣地喊道:“木兔快轉下去,輪到你發球了!”
“來了!嘿嘿嘿,請盡情欣賞我的絕妙發球吧!”
大家暫時放下因為兩張照片而引發的集體燒掉大腦的痛苦,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排球排球競技的緊張刺激中。
“抓住你了!”
在日向又一次和影山配合打出怪物快攻時,昨晚剛接受了兩位男菩薩特訓的虎杖和伏黑對日向的扣球還有很深的印象,他們抓住了那股熟悉的感覺,在最恰當的時機把日向的球正正好地攔了下來。
扣球被攔,日向也沒有不高興的感覺,只是笑著用認真的語氣說道:“下一次,一定不會再讓你們攔住了!”
伏黑神色一凜,從日向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從這具小小的身軀中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有些人,他只要站在你面前,你就知道這是個非常厲害的家伙。
還有些人,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在某些領域并沒有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天賦,可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你就能真切地感受到對方的實力。
虎杖是這樣,日向亦是如此。
不高甚至對于排球選手來說算是短板的身高,可他硬生生地憑借著出色的速度和彈跳力為自己爭取到了上場的資格,還在高排中打響了自己的名氣。
這樣的人他在賽場上認真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實現。
日向的宣言實現得很快,當他下一輪轉到前排再次和虎杖和伏黑對上時,兩人看清影山托球方向的一瞬間,身體條件反射地朝著日向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跟著他一同起跳。
不得不說,每次和日向一同跳到空中時面對面的感覺都非常的奇妙。
當大家站在地面上時,明明每次說話視線都會被迫下移幾寸(日向:這句話太不禮貌了。,可當大家跳起躍至空中時,彼此的視角就切換成了平視這個罕見的角度,讓人驚訝于他到底為什么這么能跳。
伏黑看著幾乎和日向平行的視線,在心里暗自叫好道:很好!不管是攔網的時機還是高度都非常地完美,一定能把他……嗯?
預想中的快速扣殺并沒有到來,用最快速度氣勢洶洶沖到高點的日向,他在揮出的手臂即將接觸到球的瞬間忽然收了大半的力氣,排球的手掌五指朝上對著球輕輕一推,黃藍相間的排球就飄逸地從虎杖和伏黑舉高的手臂上方翻了過去,朝他們身后的空地垂直落下。
后排的狗卷和乙骨一激靈,立刻一左一右朝前撲了過來,但可惜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球落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上。
咚,咚,咚,一下下彈跳著的排球聲砸在了虎杖和伏黑的心頭,再配上網對面日向激動的表情,別提有多讓人心碎。
“。∈亲蛲砟就们拜吔痰谋貧⒓迹 被⒄却舐暤馈
日向驕傲地雙手叉腰:“哼哼哼!上次合宿的時候,我就在最后一天的練習賽上成功地打出來了,這就是師兄的實力!虎杖,你別灰心,好好練習的話,你也能成功的!”
月島無語,一個師兄就讓那個笨蛋高興成這樣,又在瞎顯擺了。
沒參與昨晚4V4特訓的影山迷惑:“師兄?”
月島心眼一轉,指著虎杖笑道:“喏,那個就是他的師弟,昨晚剛認的。在這方面,日向算是贏了你吧?”
果然,影山對‘日向’加‘贏’這個組合不爽了起來。旁邊的大地一看這熟悉的畫面,立刻上前一只手按著一個,將月島和影山牢牢按了下來。
他黑著臉警告道:“月島,你的對手在網對面!別總是挑撥對手之間的感情呀!”
第216章 -
伏黑覺得,眼前這幕有點熟悉。
明明是隊友,相處起來卻像對手似的,這不是東堂和秤金次的日常嘛!
他稍微安心了點。原來,這種奇妙的隊友相處方式不是高專特有的呀。
那頭,影山還在糾結師弟的事,他太想贏了!
日向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瞪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抬手擋在身前做防御狀,“你干嘛?我告訴你,你別想偷襲我!”
影山悠悠地看了他許久,“這不算!
日向問:“什么?”
“……師弟!”
日向一愣,接著臉上露出喜色,“你是說這個呀……哈哈哈!”他遠遠地跳開拉開安全距離,這才喜滋滋地叫囂道:“影山,這次是我贏了!”
影山臉一黑,下意識地就要走過去抓住他的腦袋好一頓揉搓,日向則在原地像個不倒翁似的左右閃躲。
“我說你們兩個……”大地終于再也忍受不住了,黑著臉默默出現在兩人身后,手悄無聲息地搭在各自的肩上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兩個再鬧下去,回去后明天你們就不要進體育館了,出去外面打個夠吧。”
對于日向和影山這兩個排球癡來說,不讓他們訓練打球比殺了他們都難受,兩人當即就想到了入部那天的情形,迅速乖巧做討好狀。田中在旁邊悄悄給大地點了個贊。
在烏野隊長教訓不聽話的一年級后輩時,沒人注意到的地方,五條悟悄悄把伏黑叫了過去耳語了幾句。
伏黑回來時,他表情怪異地把大家喊過去迅速說了幾句話,等大家再分開時,各異的表情中多了一分隱秘的期待。
中斷的比賽繼續,輪到烏野的主攻手田中發球。
下撤到后排的機械丸接起一傳完美地送到前排,烏野正打算看看球會給到前排三名攻手中的誰時,卻看見往前跑的乙骨到達三米線是突然向前一個前跳高高地躍起,竟然是后排進攻的架勢,而二傳位置等著托球的赫然是伏黑!
接應臨時切換成二傳了!
烏野眾人下意識地防著來勢洶洶的乙骨,卻不想伏黑突然一個背傳,和身后兩步外的虎杖打短平快,虎杖向下扣殺,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地拿下這一分。
“伏黑,剛才的球稍微高了些。”虎杖落地后立刻朝伏黑提了意見。剛才他為了能成功扣到球不揮空,可是咬牙努力地往上拔呢,這才勉強沒有失敗。
托球還不太順手的伏黑點頭答應下來。
田中朝影山問道:“對面要打雙二傳陣容?”
影山打量了幾眼,搖頭道:“我覺得伏黑更像是從原來的專職進攻的接應轉換成萬金油型了,想打一個出其不意。不過他和隊友間的配合還不太熟練,硬打雙二傳陣容反倒是給了我們機會!
他們的討論還沒說完,虎杖的發球就已經來了,兩人趕緊把注意力放回到比賽上。
影山快速掃了一眼場上的情形,把球傳給了中間的月島,個子最高大的秤金次立刻并步過來擋在他面前。
月島平靜的臉掃過面前的秤金次和機械丸,擊球的手朝上一推改成吊球。
鑒于此前在月島手上吃了好幾次虧,冷臉愛嘲諷隊友的同時意外很有腦子的月島就進入了東堂的視線。
當看到球傳給月島時,東堂就多了個心眼仔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才趕在他吊球的第一時間就向前魚躍把球救了起來。
旁邊的虎杖看得目瞪口呆,好漂亮的魚躍救球!
“干得漂亮,東堂!”
這球救得不錯,球的落地完美地落到了球網附近,就連高度也非常合適,伏黑又一次代替乙骨走到了二傳的位置。
還是接應托球?
烏野隊員們心里嘀咕著,同時盯緊了秤金次和機械丸的動作。
伏黑站在三號位附近輕輕跳起來準備托球,然后趁月島和東峰旭沒準備時倏地單手將球撥過球網。
一個突然多了二傳職責的接應,誰會防著他的二次進攻呀,烏野就這么中門大開地被他拿下這一分。
田中嘴角抽了抽,又找影山問道:“你確定他們打的不是雙二傳?極具代表性的二次進攻都學得有模有樣的。”
影山也不由地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
“常理來說,雙二傳陣容是隊內主力二傳手和隊友間的配合還不夠熟練,他出現跑位不及時或失誤情況下拉高容錯率的一種穩妥打法,并非現在的主流陣容。而且,他們原本的二傳手和隊友們的配合默契度已經很高了,多一個二傳只會削減隊伍的進攻能力,沒必要!
東峰旭幽幽道:“可是……他們的二傳手扣球挺厲害的呀,不像進攻能力不足的樣子!
田中和影山面色一僵,對呀!他們在核算進攻點時,下意識地就把身為二傳手的乙骨給排除了出去,可他在IH預選賽那會換上替補選手后也是打過一局攻手位置的,還打得不錯呢!
難道說……
沒等他們多想,高專的發球又來了,這次依舊是伏黑來托球。
這次,前排的機械丸和秤金次都是佯攻,真正扣球的人是后排的乙骨。
乙骨接著前排秤金次高大的身影略微遮擋了一下對手的視線,然后突然從三米線后殺出,打后三進攻將球扣過球網。
西谷像尾靈活的魚,從旁邊撲了過去單手將球接起。
“西谷接得漂亮!”
“把球給我!”
“這邊這邊!”
有月島和東峰旭在前排吸引火力,后排還有個非常惹眼的田中又是揮手又是大喊地搶鏡頭,于是當球突然傳給悄無聲息非常安靜的大地的時候,高專的反應慢了半拍,沒能完全將球截住,打手出界讓高專拿下了這一分。
“隊長干的漂亮!”場地旁,日向和菅原等幾個替補隊員列隊排成一排,美少女戰士似的單腳抬起將食指放在唇邊,側身齊齊朝得分的大地來了個wink。
虎杖驚喜地看著烏野獨特的應援動作,“伏黑你快看,他們的應援動作好有意思!”
伏黑心里嘀咕,這種事你喊我干嘛?
“總感覺日向他們跟澤村很聊得來呢!
虎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嘀咕了這么一句。伏黑略微一想,腦子里立刻回蕩其澤村那響亮的大嗓門和一個個畫風清奇的綽號。還別說,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雖然剛才由伏黑托球拿下的兩分很帥,但影山的判斷還是非常準確的。
等伏黑轉到后排,乙骨上到前排有更多參與進攻的機會后,伏黑和前排幾名隊員間的配合卻并不太順利,要么球從人的面前一晃而過,沒配上;要么球給得太高或太低了,錯過了最佳的進攻時機,被結結實實地攔了下來。
高專主動送上門來的機會,烏野哪有不抓住的道理,他們毫不留情結結實實地扣了好幾球,將馬上就要追平的分差再次拉大。
場外的五條悟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然沒有給指令中斷伏黑的傳球,而是繼續讓他和乙骨一起各種找機會,堅定的要磨煉伏黑的二傳能力。
“看來,下次再見的時候,他們又要給我們一個新的驚喜了。”
比賽的間隙還不忘觀察相鄰球場情況的黑尾輕聲笑道,“等他們徹底熟悉了這個陣容,那就是除了自由人外每個人都能進攻得分的全攻陣容了,哇,好可怕呀。*”
聽著他毫無感情的棒讀感嘆,列夫抬起右臂握拳,肱二頭肌結實地鼓起,“黑尾前輩不用擔心,要是在比賽中遇到了他們,到時候就交給我吧!”
交給你?
研磨一想到昨晚抽空幫他托的那幾球就頭大,他從未想過他在排球生涯中遇到的最大難關,竟然會是列夫……
夜久聽到了他低聲的嘆氣,憐愛地拍著他的肩膀寬慰道:“沒事研磨,我會幫你的!”
比賽的后半段,在東堂和虎杖等幾名攻手的努力下,高專漸漸將落后的比分一點點追了上來,但最后還是以兩分之差輸給了烏野。
這次的循環賽,高專輸多贏少。不過他們剛從棒球場上下來,IH時的最佳狀態還沒完全找回來,倒也正常。
輸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合宿的收獲。
虎杖想著昨晚從黑尾和木兔那學到的新技能,伏黑則記掛著怎樣才能盡快熟悉好二傳這個位置。
五條悟指令下的非常簡單,可通過今天的幾場比賽,他也很快明白了讓他也來托球的優勢。
心里的想法一個接一個閃過,伏黑慢慢握緊了手,這個陣容如果練好了,相信春高之旅他們一定會走得更遠!
夕陽西下,循環賽結束,東道主音駒的一眾隊員們走到校門口來送其他三支隊伍。
列夫正依依不舍地和日向還有虎杖惜別,虎杖咧著口小白牙道:“春高預選賽加油啊,下次合宿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
列夫一甩胳膊,“放心吧,我們的目標可是前三名!”
日向也立刻道:“我們也會贏下來的,你們就等著吧!”
虎杖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第217章 -
等男生們回到高專校區后,就發現同樣出去打練習賽的女生們早就回來了,已經在室內體育館里又練了起來,整個場館內都回蕩著野薔薇活力四射的扣殺喊聲。
和女生們打了聲招呼后,男生們正打算去飯堂吃飯,身后看著女生們練習的夏油杰就叫住了他們。
“等等。悟,兩天后就要比賽了,趁著今天大家狀態都還在,晚飯后來比一場吧!
男生們頓時停下腳步回望了過去,眼神中皆是有比賽要打的期待與興奮。
雖說男女生在生理上存在差異,導致男排的球速和力量普遍比女排更快更重。
可女生們常年和他們一起出任務一起在危險中游走,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眼前這群女人到底有多可怕的,他們從未有過輕慢之心,就連看著頗有大男子主義嫌疑的東堂也沒有過這種想法。
IH時走得比他們更遠的女生們已經讓他們頗為在意了,他們早就存了比一比的心思。如今夏油杰主動提出來,更是合了他們的意。
“五條老師!”虎杖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掃了一圈其他人,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東堂百無聊賴地靠在墻上,“我隨意,反正晚上一個人練挺無聊的!
自打他在練習棒球時發現意象練習法非常好用后,他把這個訓練方法同樣用在了排球練習上。
每天晚上他都會抽出兩個小時來閉目打坐,在腦海中意想出一個又一個厲害的對手,他就在球網前一次次地跳起,或扣殺或攔網,暢快地進行著獨屬于他的、無人打擾的暢快練習。
曾經碰見過幾次東堂的練習,并對他這種奇妙的練習方式嗤之以鼻的秤金次懶洋洋道:“比吧。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她們比過了,正好看看真希的扣球提升了多少。”
真希笑著挑釁道:“放心,能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狗卷:“木魚花!”
你也太囂張了!
眼看男生們的戰意已經被女生們給挑了起來,五條悟笑道:“既然大家都想比,那就比一局吧。”
“太好了!”
虎杖高興完,忽然想起了剛才夏油杰話里提到的另一個信息。
兩天后的28號,他們就要正式開啟春高的第一戰了。
“話說五條老師,這次比賽我們的分組怎么樣?”他問道。
前段時間剛從甲子園回來,大家都急著把狀態調整回打排球時的感覺,因此聽見五條悟隨口提了一嘴春高第一場比賽的時間,大家也都沒追問分組和第一場比賽對手的事,這就導致男生們至今都不知道他們后續都會跟哪幾支隊伍爭晉級名額。
還有更重要的是,他們所在分組的種子隊伍是誰?
東京的競爭太激烈,井闥山和梟谷都是幾乎能穩穩占據一個名額的強隊,就剩下最后一個晉級名額這么多隊伍打破了頭地搶,其中還有這幾年逐漸復蘇的豪強音駒。
可以說,現如今晉級希望最大的方式就是避開以上這幾支強隊,分到一個沒有強龍占據鰲頭的分組,搶到這個分組的晉級資格后,再在四強準決賽中打敗其中一支隊伍獲取三個前往春高的名額中的一個。
野薔薇難以置信地喊道:“你們還不知道分組?真的假的,兩天后就要比賽了!”
伏黑扶額,他也覺得難以置信,但他們的領頭人是……
他的視線轉向笑容依舊輕松的五條悟身上,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強烈支持夏油杰奪權五條悟,成為下一屆棒球部和排球部的監督。至于現在這個嘛,趕緊丟了吧。
“分組?”五條悟想了想,好一會才像終于想起來似的,拿出手機從角落里翻出張照片來,“反正四強前的對手我相信大家遇到一定都沒問題的,沒什么好看的!
眾人一陣無語,對手厲不厲害不是你說了算的,至少讓我們早點知道都會遇到誰呀!
乙骨點開五條悟發在群里的那張照片看了看,意外地發現他說的話竟然沒什么錯。
“哇!分組完美地避開了井闥山、梟谷還有音駒耶!”
“隊里最值得關注的隊伍應該就是戶美學園了,只要最后贏了他們,就能穩穩地拿到四強了!
“這支絕世好簽到底是誰抽到的,手氣也太好了吧!”
“反正絕對不是那個白發墨鏡男!
“嗯,你說的沒錯,這么好的簽,絕對不可能是五條老師抽的,他的手氣那么差。”
“應該是夜蛾校長吧?上次的甲子園抽簽就挺不錯的,首輪輪空少打了一局,后面遇到的對手也還好。要不是打進八強后打亂順序又抽了一次,我感覺我們的好運氣應該會一直延續下去的!
五條悟:???
八強沒抽到好簽,聽了這話膝蓋隱隱被射了幾箭的乙骨:……
“不過……”乙骨點著照片上方那個存在感非常強的三個字,表情中多了幾分擔憂,“如果我們打進了四強,準決賽想要晉級的話,就得戰勝這支隊伍!
“井闥山。”虎杖咀嚼著這個名字,眼神沉沉如水。
井闥山,近幾年制霸東京的豪強。前不久的IH全國大賽中,他們更是一舉奪得了最后的勝利,站在了全國數百所學校的最巔峰。
如今東京實力排名前幾的隊伍中,梟谷和音駒他們都交過手了,也就井闥山明明聲名顯赫,可他們卻對這支隊伍沒有太深的了解。
“呵,只有打敗大魔王才能拿到藏著的寶藏嗎?”秤金次輕笑地捏著捏十指,“真是讓人充滿了激情呢!
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打進春高的高專隊員們,遲點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在討論著這個話題,以至于當熊貓拖著疲憊的身體垂頭喪氣地從外面挪進來時,只有狗卷和虎杖注意到了他。
“大芥?”狗卷倒了杯水推了過去,虎杖擔心地盯著熊貓問道:“熊貓前輩,你這是怎么了?感覺從甲子園回來后都沒看見過你幾次。”
熊貓的大腦袋耷拉在桌上,整個人疲憊地趴著,“我剛拍完雜志回來。”
“雜志?”野薔薇耳尖捕捉到了這句話,立刻震驚地喊道:“是單人照嗎?!”
熊貓輕輕點了下頭,野薔薇立刻一副氣得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模樣。
她揪著頭發哀嚎道:“想不到我們隊里第一個拍上單人雜志照片的,竟然是熊貓前輩!難道當初我不應該加入排球隊,應該跟著熊貓前輩一起去應援嗎?!”
上電視、拍雜志最后出名,一直以來都是野薔薇的夢想,當初她也是看了排球雜志月刊里那帥氣的一張張單人介紹照,這才堅定了打進春高的決心。哪曾想,如今隊里男男女女十幾號人,最先實現這個夢想的,竟然是遠離賽場的熊貓……
五條悟找人來假扮熊貓,接受摘掉頭套采訪的效果不錯,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么操作的,那幾名記者完全沒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心滿意足地回去了,沒兩天就又應廣大讀者的呼聲,邀請熊貓過去拍單人雜志照。
被眾人羨慕的目光包圍著,熊貓卻身在福中不知福地嘆氣道:“太累了,拍雜志真的太累了!
野薔薇憤憤地想:聽聽這是人話嗎?!你嫌累的話就讓我去呀!我絕對二話不說,連拍三天都不帶喊累的!
熊貓繼續道:“每分每秒都在擔心攝影師要求我摘掉頭套,或者誰誰誰直接上手過來拉扯我,我怕的要死,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揭穿了身份當成妖怪被趕出去,這種折磨簡直比和詛咒戰斗還要累!”
這、這……倒也是……
羨慕和嫉妒的目光閃爍了幾下紛紛心虛地挪開了,眾人稍微一想象那畫面都覺得窒息。
以大家對熊貓的迷之喜愛程度,這簡直就是把一只肥美的大綿羊丟進狼堆里呀!熊貓他能全須全尾地拍完照片回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想到這,虎杖沉痛地拍了拍熊貓的肩膀,真心實意地寬慰道:“難怪我剛剛看覺得前輩你瘦了許多呢。前輩,為了我們學校,為了明年的招生,你辛苦了!”
伏黑嘴角抽了抽,熊貓前輩一個咒骸,你還能看出他胖了瘦了?
野薔薇也騎士般單膝跪在熊貓面前,捧著一盤炸蝦舉高道:“熊貓前輩,你辛苦了,請用美食好好彌補你那顆受傷的心靈吧!”
狗卷默默地給熊貓多拿了幾片他喜歡吃的面包,甚至為了讓他心情好點,還用巧克力醬在上面勾畫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熊貓。
這本是好意,可誰知熊貓看見面包上那只巧克力色的熊貓后,筋疲力盡死氣沉沉都不見了,他立刻氣憤地高喊道:“熊貓怎么能是這個顏色呢!這個顏色的明明是小熊貓,黑白兩個顏色才是熊貓呀!”
眾人看著一秒復活的熊貓紛紛無語。
啊活過來了。
不過……你到底為什么對自己熊貓的身份這么具有認同感且嚴格呀?
第218章 -
熊貓的幽怨直到晚飯結束一個小時后,大家都來到體育館內熱身準備打練習賽時仍未消散。
五條悟看著像個背后靈似的躲在墻角,一直用幽怨的小眼神往狗卷瘦弱的后背瞟的熊貓,好笑地問道:“要不,你上去和大家打幾球?”
熊貓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不用了。反正到了正式比賽我也上不了場,還是不浪費大家的練習時間了。”
話說得很漂亮貼心,聲音卻帶著濃濃的怨氣。
順平忙道:“要不,前輩我陪你去旁邊接傳球吧?”
熊貓又盯著狗卷看了一會,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順平走了。
感受到一直落在后背上的視線終于挪開了,狗卷一直挺著的后背終于松懈了下來。
伏黑憐憫地問:“累嗎,前輩?”
“鮭魚。”狗卷苦著臉點頭。
機械丸把滾到腳邊的球撿起來,遞給追著球跑過來的三輪霞,柔聲道:“一會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三輪霞也笑道:“同樣的話送給你們,可別小瞧了我們哦!”
很快,練習賽開始了。等男生們看到女生們的首輪站位時,都愣住了。
虎杖指著對面驚訝問道:“釘崎,你怎么和真希姐互換了位置?”
原本貼著二傳手真依站著的野薔薇,這次卻站到了原本站位的對角線位置,禪院姐妹反倒貼著站到了一起。
夏油杰解釋道:“最初的站位安排,是考慮到隊伍防守能力不足,需要通過盡快得分來提高獲勝的希望。在一號位真依發球的輪次,讓發球威脅性很強的真希也加入到發球輪中,能通過她的發球直接得分。”
“后來,隨著大家接發球能力的提升,大家在防守上漸漸追趕了上來,沒有太明顯的短板。這時候還是把最強的進攻點換回到二傳手的身邊,這樣才能發揮出她更強的能分能力!
五條悟斜眼瞥著夏油杰,“難怪最近你們神秘兮兮的呢,原來是在琢磨這個。”
夏油杰淺笑道:“不是專門對付你們的!
五條悟抬手止住他,“我懂,我們就是你們的第一塊磨刀石!
“雖然有這么點意思,但話不要說得這么直白嘛!
“利用我們還嫌我們話說得太直白,你真無恥。”
“還是不如你。”
男生們謙讓,讓女生們選是發球還是接發球,女生們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更具優勢的接發球。
“乙骨前輩,來一顆能得分的發球!”虎杖站在網前回頭沖著乙骨喊道。
網對面的野薔薇立刻罵道:“想都別想!混蛋,你就等著一會我把你打哭吧!”
看著野薔薇惡狠狠的眼神,虎杖一時猶豫不知道她說的把自己打哭,究竟是場上用高超的球技和實力把自己打哭,還是……物理意義上的打哭。
乙骨笑著輕輕把球拋起,然后跳起將球擊出。
二傳手因為托球組織進攻的要求,對傳球精準度的要求非常高,經年累月的練習讓他們能比其他人更輕松地控制球的方向。
被乙骨盯上的人,是和野薔薇互換位置后下撤到后排接發球的真希。
他不奢求直接發球得分,旨在讓對手沒那么舒服地組織起進攻,給他們打反擊的機會。
這輪女生組前排三點攻的站位,相較于津美紀和理子來說,真希無疑是最危險的進攻點,當然是優先用發球將她拖延住,不讓她能第一時間參與到進攻中。
禪院姐妹將乙骨的用心險惡看的很明白,兩人的視線只匆匆在空中交匯了一彈指的時間,真依就明白了真希的心思。
真依抿著唇繼續朝前排三號位前插,真希則下蹲著穩穩把發球接起來,精準地送到真依的上方。
伏黑掃了眼還下蹲著的真希,對面的情況了然于胸。
真希姐自接自扣難度比較大,球應該會交給另外兩名前排攻手。當然了,看釘崎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女生們要是想第一球就打出氣勢來震懾住我們,或許將球交給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這么想著,身體就不自覺地往中間挪了兩步,注意力更多地放到了右手邊參與進攻的可能性更大的幾名攻手身上,只留下一小部分注意力在真希身上。
哪曾想,真希的動作非?欤诎l球被接起來的瞬間,她立刻手撐著里面站起來往前排跑。不等跑到網前,她就踩著三米線用力朝前一跳,看到伏黑意識到不妙朝自己這邊撲過來的同時,她借著單腳起跳發力的側重力身體一轉,避開伏黑伸過來的手,把球從幾人中間扣到地上。
“耶!第一分!”
“真希姐太棒了!”
“哈哈,好帥的一球!”
女生們立刻高興地慶祝了起來,男生們則挑眉活動了下手腳,被真希的這一球徹底挑起了好勝心。
真希發球時,男生這邊除了狗卷外正好是東堂和機械丸這兩個力量不錯的來接發球,因此真希的發球并沒有給男生們造成太大的困擾。
“給我球!”虎杖嗷嗷叫地往前沖,活脫脫一匹脫韁的野馬。
伏黑心安理得地拿他當擋箭牌,在球飛到手邊的瞬間向前扣擊,野薔薇和理子連忙來攔,球撞上野薔薇的指尖后彈到了界外,打手出界,男生組得分。
野薔薇瞪著虎杖,“都怪你!嗚呀呀的一通亂喊,聲音挺唬人的,結果完全沒碰到球!”
虎杖也不惱,還樂呵呵道:“哼哼,這就是一枚合格誘餌的作用!”
哎呀,他這個誘餌和日向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他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球給我!”場上,野薔薇突然大喝一聲疾沖到網前。
伏黑眼皮直跳地看著野薔薇起跳時快要貼到球網上的超近距離,沖得這么近,難道就不怕觸網犯規嗎?
他這么想著,身體卻在看到球往野薔薇這邊傳來的第一時間跟著虎杖一同跳起攔網。
虎杖喊道:“釘崎,別想把球扣過去!”
野薔薇自信笑道:“哼!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她笑著,手腕已經靈活地一轉,瞄準兩人攔網的縫隙,手腕像錘子似的用力扣下。
咚!
球從虎杖身邊下墜落地,根本不給后排救起的機會。
虎杖瞪大了眼睛指著野薔薇洋洋得意舉高的右手,喊道:“喔!新的招數!這招你是從哪學來的,好厲害!”
野薔薇一邊模擬著拿錘子砸東西的動作,一邊樂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動作非常眼熟?”
虎杖摸著下巴想了會,忽地一錘掌心,“錘子!像你用錘子惡狠狠地砸敲釘子的樣子!”
伏黑冷眼掃了虎杖一眼,暗罵道:笨蛋,說前面的就行了,后半句話根本不用說出來。
果然,野薔薇在聽到惡狠狠這個詞后臉就黑了下來。幸好,她現在心情不錯,只是朝虎杖插了幾把眼刀子就把這件事丟開了。
“所以,你的新招式靈感是從錘子里獲得的?”虎杖怕她賽后找自己麻煩,趕忙把話題繼續引導回新招數上。
野薔薇驕傲道:“沒錯!當然了,中間也有其他人稍微幫了我一下!彼竦攸c了一下緋椿的新山。
“這招我在去IH之前就學會了,還在IH時有過不少不錯的表現,可惜,后面我們還是沒能贏下來……”
提到IH的失利,剛剛還十分開心的野薔薇心情也不免低落了幾分,表情里滿是可惜。
虎杖哪見得了同伴難過,忙安慰道:“那可是IH的八強!而且你們當時的對手最后不是還拿到了冠軍嗎?四舍五入,你們這是輸給了冠軍呀,只不過你們提前遇到她們罷了!”
“而且,釘崎,這次出去合宿,我和伏黑也學會了新技能哦,你要不要也見識見識?”
伏黑沒想到自己安靜地在旁邊站著,他們聊天也會提到自己,立刻皺眉否認道:“我哪有學什么新招數?”
虎杖:“就是那個二……”
二傳手這個詞剛滾到嘴邊,虎杖瞬間意識到他們現在還是競爭關系,不能提前把己方的底牌透漏出來,于是忙住了嘴。
野薔薇追問道:“二?二什么?二次進攻嗎?”
虎杖:“釘崎你就別問了,一會好好看著就是了!”
見虎杖不上道,野薔薇可惜地搖頭退開。不過這少得可憐的消息也給女生們打了記預防針,大家紛紛驚醒了起來,時刻防備著虎杖所說的新招呼。
乙骨可惜地搖著頭。他本想著趁女生們被接連的順風局沖昏了頭腦飄飄然的時候再和伏黑互換,打女生們一個措手不及,但看現在這情況,女生們怕不是會嚴防死守直到比賽結束了。
想到這里他干脆轉換心情,趁著女生們警惕心最高時試試高專特色版的雙二傳陣容,測試一下這套打法在對手嚴防死守下的效果。
發球權交換,站位輪轉的時候,伏黑和其他人接收到了乙骨悄悄發出的信號。
這時候嗎?伏黑皺了皺眉,但還是按照乙骨的意思來做。
虎杖的發球被后排的真希接起,野薔薇遭到三人攔網,秤金次憑借著優越的身高將球攔下,后排的東堂將球高高墊起送到前排。
女生們一看球落下位置站著的人紛紛一愣。
伏黑?怎么是他?一傳也不是乙骨來接的呀?
女生們正疑惑之際,伏黑已經像模像樣地把球朝四號位托了過去。
野薔薇和理子立刻趕去攔機械丸的扣球,可誰知機械丸的起跳揮臂只是個幌子,真正扣球進攻的是掩藏在他身后高高躍起的乙骨。
啪!
白色的閃電越過沒有阻攔的球網,斜著避開后排禪院姐妹想要攔截的雙手,穩穩地落在了對角線以內的范圍。
第219章 -
嚯,乙骨的扣球好兇。
女生們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說的,聽得乙骨當場羞紅了耳朵。
真希嘖聲道:“他被按在二傳的位置上也太浪費了。”
野薔薇拍著真希的肩膀也可惜地嘆氣,“雖然可惜,但他們中也就乙骨前輩最適合當二傳了!
真希環顧了一圈球館內的男生們,不由地又長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乙骨是二傳的最佳人選,她才更覺得可惜?烧l讓男生里刺頭太多,也就乙骨才壓得住呢?
下午和其他幾支隊伍打循環賽時,伏黑和乙骨已經熟悉了互換后的身份,如今用起這招來倒也還算得心應手。他們又打了幾球,還讓女生們感受了一下換位后乙骨上到前排時防守線頻頻告急的感受。
痛快地連得兩分后,虎杖笑道:“怎么樣,這招厲害吧!”
“確實厲害!闭嫦Tu價道,“尤其是用了這種方法后,你們的前排永遠都能保持三點攻,極大地增強了進攻得分能力,想來過幾天的比賽,遇到你們的對手會經歷一番不知道該防誰的迷茫時期吧。”
虎杖嘿嘿一笑,“不只是這個,我還有新招數沒讓你們見識呢!”
接著,虎杖就把自己從木兔那仔細學來的反彈球和吊球一一演示了一遍,可惜,收獲的反應并不如乙骨和伏黑職能互換那么強烈。
用野薔薇的話來說就是:“這種球我們比賽的時候見過很多次了,沒什么新奇的!
女生們去全國大會見識了一遭,遇到的對手都是各縣的翹楚,打起來的戰術配合那是眼花繚亂讓人難以招架。她們能堅持拿到八強,自然是有幾把刷子在手里的。
難怪你們能這么輕松地把我的兩個新絕招擋下來呢,原來是這樣!
虎杖欲哭無淚。
女生們從年初開始就一直在練排球,日復一日的練習和豐富的比賽經驗,把她們一開始漏的跟篩子一樣的防守磨煉的如鐵網般。
因此,縱使男生們在進攻力量上要優于女生們,可他們的進攻卻頻頻遭到攔截,十幾分鐘打下來,倒是女生們比分略微占優。
場邊指導著女生們的夏油杰,他笑瞇瞇地看向五條悟說道:“看來,這次是我們要贏了!
“那可不一定,我們的絕招還沒放出來呢!蔽鍡l悟笑道,然后朝隔壁球場正陪著熊貓接傳球的順平喊了一聲,“順平,你做好準備了嗎?”
被喊道名字的順平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五條悟是什么意思后,他當即興奮道:“準備好了!”
夏油杰看了眼興奮的順平,微微皺了下眉。
跳飄發球啊,的確棘手。
雖然順平練習跳飄的時候一點也沒避著人,甚至女生們還經常陪著他一起練,接過順平不少成功的、不成功的跳飄球,但這球難就難在球的晃動讓人很難第一時間判斷出它的落點在哪,更何況他聽真希說過,順平的跳飄發球已經練出細分種類了。
想不到他們的殺手锏竟然留在這時候用。
夏油杰望了眼對面21:20的比分,又看了看幾步外咧著口大白牙笑嘻嘻地舉手換人的好友,在心里罵了聲無恥。
虎杖樂呵呵地看著換上來發球的順平,給他加油道:“放輕松慢慢來,你一定沒問題的!”
其他人也鼓勵道:“一口氣來5分吧!”
“順平,我看過你的跳飄發球,以你的實力,5分一定沒問題的!
“來吧,讓對面瞧瞧我們的厲害!”
聽著伙伴們的加油聲,順平的耳朵漸漸被染成了紅色。他不好意思磕磕巴巴道:“我……我會努力的!”
女生們晚上經常和順平一起搭檔練習,自然清楚他發球的厲害。
真希拍了拍手喊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女生們齊齊喝了一聲,紛紛低下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隨時準備接順平的發球。
和隊里幾個力氣大的發球不同,順平的球看起來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像陣風就能吹跑似的。
可這球要是真的能被風吹走或者吹得滾起來反倒更好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飄呼呼的在空中左右亂晃,讓人猜不著落下來的方向。
真希想著之前成功的案例,想著趁球落下來的高度還夠先上前幾步,用更容易把球接下來的上手接球的方式來接球,可誰知她才剛往前走了一步,球就一個晃悠從她身邊飄走了。她下意識地抬手嘗試去挽回,球立刻就被彈開了。
“好呀,這球很不錯!”
“順平,再來一球!”
野薔薇伸手過來和真希拍了一下以示安慰道:“沒關系真希姐,下一球一定沒問題。”
第一球就如此順利,這給了順平很大的鼓舞,他激動地接住虎杖扔過來的球再次回到了發球區。
女生那邊,西宮桃把自己的防守范圍擴大了一圈,讓真希和下撤到后排接球的野薔薇靠得近些,好讓兩人能隨時照應,提高接發球的成功率。
順平注意到女生們站位的細微改變,他在發球時幾球的手和力度略微改變了一點,讓球在越過中線后倏地下沉,落在了前場剛過三米線的位置。
三輪霞和理子意識到球提前下墜再撲過去想要救球已經來不及了,順平的跳飄發球再得一分。
“還真是麻煩呢!”野薔薇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腳尖使勁踩著地板轉著活動了幾下,這個動作代表著她要認真了。
偏偏虎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場邊叫囂著:“21:22,順平,再來3分就拿下勝利了!”
拿下你個頭呀!
野薔薇冷冷地瞪了眼虎杖,唬得虎杖立刻訕笑著把頭縮了回去。
順平又一次把球發了過來,這次,野薔薇看準了球一個蹬步向前跳了起來,在空中搶先一步將球托起送到前排。
凝滯的比賽局勢又一次活躍了起來。
真依上前快速傳球,和身旁的三輪霞配合打了一個短平快,用最短的傳球距離換來了最快的進攻速度,搶先將球扣到男生們的半場,終于成功破發拿到了這關鍵的一分。
野薔薇洋洋得意地看著虎杖,“22:22,這樣一來又是同分了。”
虎杖可憐巴巴地縮著脖子,釘崎她也太記仇了!
順平遺憾地和虎杖擊掌做了交換,然后又由虎杖和狗卷做了調換,倆哥們齊齊坐在了板凳上,聽著虎杖壓低聲音抱怨野薔薇的可怕。
順平好笑地聽著,同時心里也在可惜女生們對他的發球太熟悉了,幾下子就抓住了他發球的規律破發了,也不知道以他現在的水平,遇到其他對手時能拿下幾分呢?
當晚的比賽最終還是女生們憑借著更嫻熟的配合拿下了,男生們不服氣呀,說什么都要再來一局。
秉持著你不服氣就把你打服的原則,女生們應戰了。結果這次男生們得償所愿贏了,換成女生們不服氣了,死活要再戰一局。
雙方就這么你贏了我不服氣,我贏了你又要挑釁再比一次,你來我往的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女生們贏得多還是男生們輸得少,最后還是兩位老師看不下去(其實是某位白發老師當裁判站久了覺得無聊,想回去休息了),硬趕著大家散了。
8月28日,春高預選賽第一日當天下午,作為IH打入16強只需要從第二輪開始的高專男生組終于來到了比賽現場。
球場內,經過一個上午的廝殺,已經決出了進入下午第二輪比賽的選手們,高專到來時,他們正抓緊時間休息,好為下一場比賽做好萬足的準備。
兩個身著淺紫色隊服的少年正一邊往門外走,一邊低頭互相聊著天,“下午和我們比的那個咒術高專,我總感覺除了排球外還在哪聽到過。”
“甲子園呀!暑假我去你家找你玩的時候,你哥哥不就正好在看甲子園的比賽嗎,電視里正好是咒術高專和今年的準優勝巨摩大藤卷的比賽!”
“哦對對對!我記起來了,就是他們!”
“唉,你說說,他們棒球打得好好的,干嘛還要一心二用來排球湊熱鬧呀。”
“高專的排球也不差吧,不也打進16強了?我估摸著,當初要不是八強賽他們提前遇見了梟谷,說不準還能走得更遠呢!
“怎么可能,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一群只會使蠻力的大猩猩,還是回他們更熟悉的棒球場吧哈哈哈!”
“……喂!古井,別說了!”
“嗯?怎么了?金子你怕什么,他們又不在……”
叫古井的少年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片陰影籠罩了。
他突然意識到不妙,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過去,正好對上了一左一右兩座大山般冷冷地垂下眼眸盯著他看的東堂和秤金次,旁邊還有一眾不說話也沒什么表情看著就非常唬人的高專隊員們。
秤金次垂眼看了看少年隊服上胸口位置印著的校名,輕笑著說道:“不夜星。下午我們的對手就是你們呀,好巧!
秤金次和東堂的體型,都屬于丟進格斗或者相撲比賽里也能完美融入的類型,這會兒高高壯壯的他倆結實地站在兩個一米七幾的少年面前,就襯托得兩少年格外纖細,再配上少年們那訕訕的驚慌表情,竟有些弱不禁風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是東堂的冷臉太可怕,還是秤金次的假笑太驚悚,那名叫古井的少年一激靈,竟被嚇得打起了嗝。
完蛋了!和朋友私下說對手壞話,竟然被對方當場抓包了!
金子*少年臉色慘白地拉著同伴朝高專眾人鞠了一躬,然后也不管他們會有什么反應,飛快地逃離了現場?此麄兡菢幼,怕是再也不想見到高專一眾人了。
可惜,下午比賽就是高專對戰不夜星,他們注定還會再次相見。
第220章 -
高專一行浩浩湯湯走來,其他隊伍都注意到他們了。
“唉唉,快看他們。”
“嘶,這支隊伍是誰呀,怎么殺氣騰騰的?”
“膚色看上去也不太一樣,怎么黑一塊白一塊的?”
“他們監督好年輕啊,還是個白頭發的帥哥!”
“隊里唯一的女生是他們的經理嗎?長得好可愛!”
“嗯?監督是白頭發的年輕帥哥?他們是……是咒術高專!”
等高專一行人走遠,眾人才看到他們身上隊服背后印著的校名——咒術高專,確定了他們就是傳說中那支排球和棒球兼顧的神奇隊伍。
“原來他們就是咒術高專呀!”
“怪不得膚色那么奇怪,原來剛從棒球場上下來呀。”
“甲子園四強!他們打棒球這么厲害,怎么還跑來打排球呀?”
“就是就是,專心打棒球,說不定明年就能試著沖擊優勝了,干嘛一心二用浪費時間呀。”
“這就是天才嗎?我們三年只打排球,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闖進全國大賽,人家倒好,棒球和排球一起打,甲子園的天空已經見識過了,現在又試著去春高的橙色球場見見市面,唉……”
“排球和棒球可不一樣,你們該不會以為他們真能打進春高吧?”
高專一行人越走越遠,將盯著他們看的人群遠遠地拋在腦后,可他們卻非常清楚大家對他們的討論。
“‘棒球打得好又怎樣,排球他們還不一定能打進第三輪呢!’我猜呀,一定有人在背后這么說你們。”綺羅羅聲情并茂地模仿著別人的口吻打趣道。
五條悟笑瞇瞇地糾正道:“是我們,不是你們。”
他晃了晃手里的參賽證,“我去提交資料,你們就在這附近找地方放東西熱身吧!
綺羅羅對著五條悟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非常熟練地挎著裝滿空瓶子的小籃子,道:“我去打水了!
“前輩辛苦了!”虎杖在乙骨找好的地方把包放下,湊到伏黑身邊小聲嘀咕道:“聽著大家的討論,總感覺我們在這是異類一樣!
伏黑瞥了他一眼,“別人愛怎么討論是他們的事,沒必要放在心上。而且,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種會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虎杖嘀咕道:“我一直都是啊……”
伏黑想起他們的初見,虎杖在高中操場上用鉛球的那驚天一投,無語得眼皮都快被他抽抽筋了。
算了,懶得跟你說。他擺擺手沒再理會虎杖的小糾結。
虎杖見伏黑沒打算再理自己,轉身又看到新田拉著順平乙骨幾個已經到旁邊小跑熱身了,他便看向了不遠處的東堂。
誰知,東堂和秤金次這兩個總是不對付的家伙,這會兒竟然背對著他詭異地挨得很近地坐著。
虎杖心癢難耐,悄悄走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兩眼一黑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原來這兩人拿毛巾擦汗的時候,不巧抓住了同一條。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雖不是仇人,可該較的勁一點兒也沒少,這會兒都借著毛巾暗暗使勁,想要在力氣上比過對方呢。
這兩個家伙無不無聊呀……
虎杖無奈地搖著頭走開了,循著剛才乙骨他們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來給男生們加油的熊貓,是在半個小時后男生們的比賽快開始時,才跟著女生們姍姍來遲的。
女生們在IH時拿到了東京地區的代表資格,這次的春高預選賽便跟著其他七支八強隊伍一起,從第三輪比賽開始,只需要參加今天的最后一場比賽就行了。
熊貓的到來,立刻又引起了場館內的一陣喧嘩,不少選手都激動地上前請求拍照合影,那架勢好像是哪個偶像明星到了現場一般。
當熊貓分別在高野和高排界引發風潮后,不是沒有隊伍想過復刻高專的高人氣應援方式?梢膊恢朗遣皇巧倭烁咧械谝焕拿^,還是其他隊伍選得套偶形象都不如熊貓可愛靈動的緣故,大多東施效顰,都沒引起太大的反響。
虎杖他們遠遠地聽見動靜,就知道是熊貓他們來了。果然很快,熟悉的黑白色熊貓就出現在了看臺一側,將深藍底色的橫幅飄揚展開懸掛了起來。
球網另一側,高專本場比賽的對手不夜星的隊員們在看到引起討論的熊貓那一刻,便紛紛在心里酸溜溜地高專蓋上了一個招搖過市的戳。
其中一名隊員羨慕地看了熊貓一眼又一眼后,忍不住哀嚎道:“可惡!為什么我們的笨笨就沒火呀!”
隊友們也憤憤不平地跟上,“就是,犀牛哪里比不過熊貓了!”
不夜星就是其中一支跟風定制套偶應援的隊伍。只不過在一眾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動物應援大軍中,他們滿懷希望創造的名叫笨笨的犀牛特別應援成員,幾個月下來沒有引發任何討論,悄無聲息地被淹沒在眾多被瘋轉的熊貓的美圖中。
聽著隊友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著自家笨笨就是比對面那只黑白熊可愛的話,人群最后的一名棕發少年困惑地撓頭。
可是……毛絨絨還會唱歌跳舞的熊貓,就是比皮糙肉厚看著就笨重的犀牛可愛呀。
除了那名棕發少年外,不夜星隊伍里還有兩人戰戰兢兢地縮在人群后面沒有參與討論。
“金子,你說……他們還記得剛剛我們在外面說他們壞話的事嗎?”
“應該……不對,肯定記得呀!古井,這才過去半個小時,他們又不是金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
“哈哈……金魚可記不住這么多戰術……”
“……”
這兩人自然是剛才在外面背著人說壞話,結果不小心被高專這個正主聽見的不夜星的兩名隊員。這會兒看著一網之隔的高專隊員們,兩人尷尬得腳趾扣地,都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自如地站在球場上了。
隊長藤原早在熱身的時候就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這會兒也敏銳地嗅到兩人的異樣,狐疑地看過來,“你們兩個怎么回事,上完廁所回來就怪怪的很不對勁,你們兩個該不會在外面闖禍了吧?”
被隊長探照燈似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兩人趕忙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藤原又懷疑地多看了他們幾眼,這才移開視線。
主裁判吹哨喊道:“雙方隊員入場!”
先入場的是抽到先發球的高專,男生們挨個上場背對著裁判展示背號,然后便聚在一起商量著開局的戰術。
等對面不夜星的隊員也挨個上場后,秤金次用手肘推了推東堂,示意他朝對面看。東堂一扭頭,就對上了心虛望過來的古井和金子的目光。
見自己偷看被抓包了,兩名少年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過來了。
“一個二傳,一個主攻手……”秤金次笑了笑,問道:“比一場,怎么樣?”
東堂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咔咔的響聲,“怎么比?”
“就比這場比賽,我們誰得的分更多。”
“呵,那你就做好輸給我的準備吧!
“喲,這么自信?”
“贏你,輕輕松松!
比賽開始后,男生們發現,東堂打得特別兇。
上來對面的第一次扣球進攻,就被他一個人惡狠狠地攔了下來,對面的主攻手可能是被他兇惡的表情給嚇到了,從空中摔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傻傻地看著他好半天都沒動作。
場下,不夜星的監督氣得大喊:“古井,你還傻坐在地上干什么?等著公主來親吻安慰你嗎?還有你,金子!你那狗屎一樣的托球到底怎么回事?給我看準了好好給球!拿出平時的實力來!”
被自家監督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兩人倒是找回了點平時的感受,紛紛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別再亂想其他的,把專注力都放到眼前的比賽中。
東堂扭頭看向場下的秤金次,得意地比了個一的手勢。而站在替補選手區域的秤金次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提到的這個賭局好像對自己不太有利。
他是副攻手,轉到一號位又不參與發球的輪次,是需要和自由人交換下場的。而東堂作為主攻手,只要不是受傷或者狀態不好,他就能一直站在場上直到比賽結束。
想到這里,他黑著臉后悔自己想得不夠全面,白白送了東堂一個巨大的優勢。
被監督罵過一頓后,古井和金子的狀態都有所回復,他們作為能進入第二輪的隊伍,手里自然有點實力。
在古井轉到后排后,他竟然接住了東堂的發球,同時作為二傳手的金子也用一記漂亮的長傳甩開攔網,為隊長藤原的扣球創造了很好的得分機會。
“咒術高!业搅!他們在這呢!”看臺上,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女在場館里看了一圈后,終于看到了熟悉的高專橫幅。
正當她們高興地準備坐下看比賽的時候,其中一人在高專的休息區看了半天,又在看臺的應援區找了半晌,這才失望道:“什么嘛,夏油大人根本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