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孤女她看得見。
[什么叫當你說錯話了,就是你說錯話了。]
[沒見過A同,問問你們A同都是這么抱著omega不撒手的嗎?]
[反正我們現實里的同沒看過這么一邊嘴硬,一邊又饑渴的人,真丟人。]
水霧害怕被薛洺朔發現她已經被喂得飽飽的小肚子,伸出手,將男子往外面推:“好熱,不要抱我了,你的頭發弄到我脖頸上了,好癢。”
水霧想要往外逃,可她的小身子都被牢牢禁錮在了男子的手臂中,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閃,反而像是主動在薛洺朔的懷里磨磨蹭蹭地撒嬌。
薛洺朔的呼吸急促了一些,故意低下頭,用尖尖的碎發去戳女生的皮膚:“霧霧怎么這么嬌,給哥哥抱一下都不行,哥哥還辛苦做了飯給你端過來,小沒良心的,真是個壞妹妹。”
男子的黑發很硬,在水霧的脖頸上留下了點點的紅斑,她難受死了,手心打在薛洺朔的臉上:“很不舒服,我已經吃飽了。”
omega的手軟綿綿得,薛洺朔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打了,還覺得是妹妹的愛撫。真是好不聽話的一個寶寶,薛洺朔握住了水霧的手心,檢查了一下她的指尖有沒有紅:“怎么被抱一下就叫著不舒服?被叔父抱的時候怎么不說,那天還是你主動求著他抱的吧。難道哥哥不如你的叔父嗎?”
水霧的手被人捏著,腰肢也被人掐著,還要被人厲聲逼問,只好眼尾胭紅地哄他:“沒有的,哥哥和叔父霧霧都喜歡的。”
小omega很會端水,漂亮的嘴巴會氣人也會說動人的話。
薛洺朔吹了吹水霧的手指:“疼不疼,這里難不難受?”
女子的指尖微微蜷縮了起來,像是合攏的花苞,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手指上,令她有些敏感地退縮:“不疼。”
“真的嗎,不是剛剛還嫌棄我的頭發扎人,現在手指碰到我粗糙的臉頰上就不難受了?霧霧最愛騙人了。”薛洺朔不信她說的話,強逼著女子留著眼淚,承認自己的手指疼,然后便被饞了許久的Alpha低下頭,用唇舌將纖細的指尖含住,又裹又tian,還要義正言辭地說他只是安慰水霧,給她止疼。
口水臟兮兮地淋在女生的手指上,每根手指都沒有被放過,幾乎像是被泡在水里洗了一遍似的。
水霧委屈極了,身子被親得發顫,薛洺朔卻貪婪得將臉頰埋在了她的掌心中嗅聞,狗一般從手心一直tian到手背。
嗚嗚,她的手不能要了。
把omega的小手里里外外tian了一遍,薛洺朔才感覺到了一絲心虛。他只是因為水霧被碰一下就喊疼才會這樣安慰她的,并不是因為他對omega有什么不要臉的企圖。
“霧霧,再吃一點吧,乖,再吃兩口飯,哥哥就給你洗櫻桃吃。”薛洺朔捧著飯碗,沒發覺自己的模樣很像是傳說中的tian狗。
水霧不太開心得偷偷將手上沾染的水往薛洺朔胸前的衣服上擦,懨懨地偏過臉,不愛搭理人。
熱臉貼了冷屁股,薛洺朔卻有些樂此不疲,見水霧實在不愛吃了,才不再繼續喂她,打算一會多洗點水果拿來給她。omega好像都是這樣,主食不好好吃,喜歡吃水果和甜品,才會養成那副瘦瘦小小的樣子。
薛洺朔離開了房間,水霧打開床頭柜,找出濕巾,一點點把自己的手擦干凈,抿著唇,皺著臉頰,悶悶不樂,倒像是被誰狠狠欺負了似的。
——————————
殷宥并不是故意要偷窺的,第一次是因為他要來叫薛洺朔做飯,第二次則純粹只是路過。
怪只怪薛洺朔為何沒有將臥室的房門關緊,露出了一道縫隙。因為安裝了一雙機械眼眸,導致殷宥的視力格外好,即便只是如此窄的一道縫,也足以看清室內發生的一切。
號稱omega這種無用軟弱的性格應該在帝國滅絕的薛洺朔正將別墅中的小omega緊緊摟在懷里,握著人家的手貪婪地tian著吃。
omega淚眼漣漣,經不住釋放出的信息素連在門口的他都能夠嗅得到。殷宥自認為不會主動去欺辱女子,可他也沒有立場與責任去阻止薛洺朔的行為,殷宥本該漠然地離開,這是星盜一貫的作風。
可不知為何,殷宥卻屏住了呼吸,慢慢湊近到那道縫隙前,定定看著。室內有黏膩的水聲響起,薛洺朔像是一條癡迷的狗,好像所有的心神都要被女子的手攝走了。殷宥眼睜睜看著omega的指尖被tian得晶瑩剔透,濕漉漉得往下掉著水滴,而她毫無反抗的能力,軟綿綿的身子陷入男子的懷里,腰腹掙扎地扭了扭,便被手臂重新圈了回去。
殷宥還看到,薛洺朔的掌心覆蓋在了女子的小腹上,揉了揉,湊近了她的耳朵,說了什么。殷宥沒有聽清,卻讀懂了唇語,他在說每日都該給水霧揉揉肚子,她就能夠有更多的胃口,吃得胖胖的,長高高。
水霧被他揉得顫抖,女子的腰肢和小腹都格外敏感,小肚子微微勾勒出一個很漂亮,也很澀氣的輪廓,男人揉一下,她便會輕哼出聲。
連站在門外,隔了那樣遠的距離注視的殷宥都忍不住覺得身體發燙。omega像是在刻意引誘著人,讓Alpha幻想著,在她的小肚子上揉出些別的隆起的東西,隔著薄薄的肚皮撫摸著,掌心微微用力,便能帶著她的小身子顛一顛,抖一抖,讓她哭出來,吐出she尖,說著“吃飽了”、“不要了……”之類的話。
真是……太過分了。
殷宥為自己不潔而低劣的幻想感覺到困擾,他甚至一時開始怪罪起了門內毫不知情,被壓著欺負的omega。都是因為她做出了這樣的反應,才將殷宥變為了一個惡心的變態。
薛洺朔站起了身,他要走出房間,直到此時,殷宥才恍然驚醒,意識到他在這里看了多久。殷宥像是一個即將被主人發現的小偷一般驚慌逃竄,窗戶被打開,風席卷著窗紗一起在走廊中飛舞,薛洺朔沒有察覺到異常,走下了樓梯,而殷宥單手緊扣著窗戶的邊沿,整個人吊在別墅外的墻壁上,猶如一個偷情被抓的jian夫,而他根本還來不及偷情。
殷宥聽著腳步聲離去后,像是一只敏捷的貓,重新翻回了走廊之中。
他為什么要躲?
殷宥呆怔在原地,就好像他心里知道自己在做著不見光的事情一般。可實際上,做著下流事的是薛洺朔,作為獵物只能夠默默接受一切的是可憐的omega,他原本根本沒必要躲藏,即便他光明正大想要觀看,在道德觀念薄弱的星盜中,在這座被掌控掠奪的別墅內,殷宥都不會遭受到任何譴責或是抵抗。
人的底線會一步一步降低,殷宥很清楚這一點。就像是一開始,他還不愿親手殺人,而現在,他的雙手早已經浸泡在鮮血之中,渾身染透了血腥味一般,人的意志和原則是可以淪陷的。
殷宥緩慢得向著那個房間走過去,那個打開了一道縫隙的門像是煉獄的偽裝,只要輕輕觸碰,便會墮落至深淵。
殷宥清楚,自己此時最好的選擇,便是正常的路過,不要再好奇門后的任何事情。
可……人性向來如此,欲念永無止境,只會向著更無序、混亂的方向滑落。
殷宥停在了門前,于是也看到了室內,水霧卸下了防備,滿臉不開心,又討厭又生氣得用紙巾給自己擦手的畫面。
她看得見,很明顯,濕紙巾被團成了一團,被omega準確無誤地扔在了垃圾桶中,她甚至還因此抿唇笑了一下。
小騙子。
雖然殷宥從一開始便知道,水霧是在演戲、說謊,在他的這雙眼眸中,任何細節都會被放大、分析,幾乎無人能夠哄騙他。
可是,這是omega無法辯駁的,第一次在他的眼下犯錯,被他抓包。
門被輕飄飄地推開了。
水霧錯愕地仰起頭,似乎沒有想到門外的人會這樣快“去而復返”,可她很快便看清,站在門口的人并不是她的那位殷勤的“好哥哥”。
水霧的身體僵住了,她還想要裝模作樣,可門口的陌生男子已經低聲開口:“我看到了,你騙了人。”
殷宥擁有著一雙十分明顯的機械瞳眸,湛藍色的,冰冷得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他的容顏也很像是仿生人的那種建模臉,輪廓線條很優美,五官俊朗,眉眼、鼻梁、唇瓣都恰到好處,結合在一起后,卻偏偏透露出幾分沒有人氣的偽人感。幾乎讓水霧錯覺,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披著人造皮膚的機器人。
殷宥走進了房間,長腿一步步逼近女子的床,垂眸,重復道:“我看到了,omega,你說了謊。”
第82章 孤女“求你了,不要告訴別人。”……
水霧的身體僵硬住了,連續幾個Alpha都“相信了她的眼盲”,被她騙了過去,讓她誤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厲害,不由放松了警惕。
她好像根本沒有想到被發現之后要怎么辦。
貴族小姐的床很大,而此時omega坐在床褥中,卻像是被困住了一般,無路可逃。
她還想要嘗試說謊,繼續偽裝隱瞞下去,可她的破綻實在太過明顯,像是石榴裂開了一道縫隙,紅艷艷的果實都要擠了出來,誰也不能嘴硬它尚未成熟。
Alpha像是一堵墻,擋在了水霧的身前,微微低眸,仿若一具負責審判、不近人情的機器。
女子的眸中泄露出害怕,她被嚇壞了,連哭都哭不出來,在殷宥的注視之中,細細地懇求:“求求你,不要說出來。”
她真的很不聰明,若是殷宥其實并未發現她的偽裝,此時只是稍微沉下了神色,聲音冷冽了些,便已經詐得她將什么都告訴給了他。
殷宥沒有回答,他并不是被omega怯怯地哭求幾句,便能夠徇私為她隱瞞的性格。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冷硬,女子顫顫巍巍地探出了手,揪住了他的衣擺,仰起頭,用那張漂亮的、可憐的、無人可以依靠的臉頰對著他。
好像以為憑借著這張臉,便能夠讓Alpha為她俯首稱臣。
看殷宥不為所動,水霧只好直起腰,抬起身子,羸弱的腿部微微用力,在床上跪起來,她更靠近男子了,像是搖搖欲墜的花。
柔軟的唇輕輕貼在Alpha的耳畔,濕軟的氣息撫過他的肌膚:“求你了,不要告訴別人。”
她沒有什么別的可以給他,于是笨拙得,沒有經驗得用唇輕輕碰觸了一下他的耳垂。
殷宥的身體一動不動,神情也幾乎沒有任何改變,好像絲毫不曾動容,冷眼旁觀著女子走途無路的祈求。
Alpha似乎難以攻克,不受賄賂,水霧焦急又難過,唇瓣貼過他的臉頰,一滴眼淚終于落下來,慌亂無措:“你幫幫我吧,我會很乖的,我會當做什么也沒有看見。”
她的話語,就像是只要殷宥為她隱瞞,她便可以失去底線,什么事都可以讓他做。單純的omega顯然并不清楚Alpha的貪婪。
她的手指捧住了男子的臉頰,與Alpha常年經受風吹日曬的臉相比,她的手還要更嫩一些。
水霧獻祭一般將自己送了過去,脆弱而珍貴的唇吻在了男子的唇上。
她的腿沒有什么力氣,很快便支撐不住,身子軟軟地滑落下去,在唇瓣微微分離的下一刻,Alpha探出了手,掌心按在了女子的腰肢處,將女子的腰送上前,幫她撐住了軟綿綿的身子。
水霧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男子的身上,倚靠著他才沒有倒下去,好像身體的重量都被殷宥的手臂撐著,唇瓣在離開了片刻后,又更深地貼了上去。
“唔……”女子嬌嫩的唇中發出了一聲輕吟,不知道是不是親疼了。
omega的香氣沿著接觸的唇鉆入他的體內,殷宥的大腦混沌,他清醒著,卻又墮落著。在說出那句話,走到女子的床邊時,殷宥其實早就應該料到,omega為了求生會怎樣被迫討好他,甚至,這本來便是他以勢壓人,主動索取來的。
在某種方面,他比薛洺朔還要惡劣,戳破了一個眾人心照不宣的真相,他其實便是想要看omega主動像是這般求他、湊近他,而他卻能夠以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給予她判決。
而此時,審判者主動幫助了被拆穿的罪人,讓她能夠用自己的唇舌來行賄,請求寬大處理。
水霧已經被親過了許多次,現實中吻戲都沒有拍過,一直好好讀書不走歪門邪道認真工作的女子,在驚悚直播之中卻被許多壞男人欺負了干凈。
但她卻仍舊那樣羞赧,能夠令Alpha一點都不懷疑她的純潔,甚至自慚形穢,在心中升起罪惡感。以為omega被養在別墅里,只怕連一些生理知識都只在書本中見過,第一次碰男人的唇,青澀得磕磕絆絆,卻不是與心儀的戀人,而是獻給了惡劣而冷酷的星盜,為了活下來不得不虛以委蛇。
真可憐。
殷宥都不禁在心中這樣想到。
可殘酷的星盜并未因此生出憐憫,選擇放過這只純白的羔羊。相反,殷宥的掌心用力,讓omega更柔弱無依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低下眸,猶如懲戒,唇齒變為了戒尺,讓女子的唇被他吻得更深,摩挲、啃噬。
水霧的雙腿已經發軟,手指也沒了力氣,哆哆嗦嗦,殷宥用一根手臂扶著她,握在后腰的手緩緩收緊,帶著燙意。
這個看似不可打動的行刑人,不留情面地抿著女子的唇,因為體型的差異,omega的臉頰只能夠抬起來,被親得受不住時,脖頸低垂下來,想要向后躲,腰便會被人扣住,迫著她的身子向前。看起來,像是水霧在主動索吻,分明臉頰并沒有被人捏住,卻乖乖得任人親。
殷宥逐漸有些沉溺,他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眸,看上去被omega吻著也態度冷淡的人,實際上卻早已經潰敗。
他甚至沒有注意房門被打開,玻璃盤子打翻在地上,紅色的櫻桃散落了一地,被碾落成血液一般的果泥。
薛洺朔走了過來,扯住了殷宥的衣領,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殷宥睜開了眼睛,他一時沒能反抗,藍色的仿生眼眸光暈流轉,仿佛仍在回味。
薛洺朔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理,他自認為還沒有升級到看到Alpha和omega親嘴就生理性厭惡的程度。可一想到剛剛那一幕,殷宥緊緊握著女生的腰,逼得她眼尾濕潤,omega被含吮得唇瓣嫣紅,無助又沒辦法抵抗的模樣。薛洺朔的身體便像是被烈焰燒灼一般,升起了躁郁的怒氣。
薛洺朔沒有收力氣,拳頭狠狠揍在殷宥的眼睛上:“殷宥,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說過什么話?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強迫omega是低劣無恥的行為嗎,你在干什么呢!”
薛洺朔早就應該在那天意識到,殷宥心懷不軌,看似正經,實際上肚子里都是卑賤的心思。
生生挨了幾下打,殷宥才抬起手臂防御,他其實是自知有愧的,可能夠斥責他的也只有omega一個人。薛洺朔,他又是憑借著什么身份來責罵他的?
不是口中說著omega軟弱麻煩,認為帝國對于omega的保護法像是在圈養寵物嗎?現在又為何像是被帶了綠帽的男人一般,做出這種仿佛被誰搶了藏起來的寶貝一般的神情?
既然口中已經說了不在意,殷宥的行為,薛洺朔又有什么資格來插手。
殷宥冷笑,粘稠的藍色能源液與鮮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沿著眼角流淌下來,他的左眼瞳眸破碎了一半,令他看上去愈發像是一具戰損報廢的機械:“我的舉動,和你無關。”
沒有人扶著她,水霧跪不住,已經腿軟地坐在了床上。她其實想要薛洺朔將欺負她的殷宥打得更兇一些,水霧的神情很冷靜,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為她打架,只要血不要濺到她的身上,她連勸架都懶得做。
只是……水霧抿著唇,有些害怕殷宥會說出來她其實看得見的事實,不由輕輕開口,喚道:“哥哥?”
地上的兩個Alpha猶如野獸一般扭打在一起,室內omega的甜香像是變為了助。興劑,畢竟在蠻荒時期,Alpha便是這般通過決斗,來爭搶omega的所有權的。
薛洺朔眼眸赤紅,某一刻嗜血的戾氣甚至壓過了理智,令他想要不死不休,徹底殺死另一個膽敢與他爭奪伴侶的Alpha。
女子輕軟的聲音落下,分明只是簡短的,音量很小,不認真聽幾乎會忽略的兩個字,卻硬生生令薛洺朔停下了正要揮下去的手臂。
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是你嗎,哥哥。我有些害怕。”被男人狠狠吮吻過的唇又被女生自己不安地蹂躪,好像一咬就會破皮的櫻桃肉,水霧的視線迷茫地落在空氣中,是一副很沒安全感的模樣。
薛洺朔突然便覺得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往后放,好像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走到女子的面前,捂住她的耳朵,讓她別怕。
可殷宥卻像是突然生了氣,他沒有說話,沉默著,卻抬起腿踹在了薛洺朔的腹部,殺意凜冽,悶聲揍人。
喊什么哥哥,哪門子的哥哥。
室內的殊死搏斗動靜有些大,最終還是引來了人。
水霧手臂抱著膝蓋,將自己圈了起來,坐在海邊唯一安全的礁石上,無辜極了。
打得滿臉是血,內臟也受了不同程度傷勢的兩人被分開后還在用那種仇視的、帶著殺意的目光狠狠對視著。仿佛他們并非是同一艘星艦上經歷過數次危機,能夠交付后背彼此信任的同伴,而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勸架的老好人褚楓站在中間,一手按著一個,Alpha的性情暴躁易怒,用打架來發泄精力的事情并不少見。只是慕臨定了規矩,他們只能夠在星艦封閉的比試臺上動手,除此之外的地方,尤其是任務之中,猼訑的成員絕對不能互相傷害、彼此背刺。
最后一位令水霧陌生的Alpha站在門口,看著一地狼藉,眸中浮過不耐與嫌棄。男子穿著一身純白色、沒有任何裝飾物的衣衫,氣質與其他的Alpha相比略有些格格不入,他顯得要平和斯文許多,像是和平世界中的普通人,走在街上也只會令人覺得他像是一個骨架勻稱、容貌較好的模特,而不會想到,他會是臭名昭彰的猼訑星盜團中的一員。
作為團隊之中必不可少、將隊員數次從死亡邊沿拉回來的醫生,云濡年實在很厭煩這種無故給他增加工作量的行為。
Alpha果真是粗魯而沒有美感的生物。
與薛洺朔不同,每日面對著這些從來不聽醫囑,永遠都像是栓不住的猴子,腦袋里仿佛裝滿了肌肉塊的Alpha,云濡年已經有些隱隱的厭A。
云濡年偶爾也會在心中升起邪惡的念頭,想要某一日將這些Alpha都改造成omega。
但這種邪惡醫師的想法顯然只能夠存在于腦海中,現實里,云濡年只能夠帶了手套去給殷宥更換男子眼眶中黏糊糊爆漿了的破損眼珠。
對于潔癖的醫生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而在此時,omega的臥室中,白色的地毯上殘留著櫻桃的紅色果肉與血液的混合物,殷宥與薛洺朔一同被拖出了門外,室內只剩下了安靜的女子,與站在房間內的慕臨。
作為引起一切爭端的罪魁禍首,omega一直沒有說話,像是怯懦的小兔子。慕臨的銀眸中帶著幾分探究,他并不會只因為性別便小覷任何人,以第一印象給人下定論,他走到水霧身前,捏住女子的下頜,將omega的臉頰抬了起來。
這個纖瘦的貴族小姐,是需要被人照料的不知世事的女孩,還是一株偽裝的食人花。
水霧的唇還是潤濕的,帶著一點糜麗的紅腫,她微微啟唇,睫羽垂下來,似有幾分委屈:“叔父。”
她黏人得用臉蛋貼著男人的掌心,烏眸霧氣蒙蒙:“你怎么不早一些來救我,霧霧很怕。”
是真的怕嗎?
慕臨的手掌下移,輕輕扣住了omega的脖頸,他能夠感受到脈搏微弱的跳動,她脆弱的生命就掌控在他的手指之中。只要他稍微用力,女子修長的脖頸便會斷折,歪歪扭扭地墜落下去,像是被掐斷的花枝。
水霧信任般地坐在原地,不但沒有躲閃,甚至還將自己的脖頸往男子的手中送了送,讓慕臨的掌心徹底貼住她。
“叔父為什么不來看霧霧,是霧霧哪里做得不好,讓叔父不喜歡了嗎。霧霧很笨,看不見,腿也不好,只有叔父能夠保護霧霧了。”水霧壓抑著身體恐懼的輕顫,將一開始的戲演到最后。
“叔父,你對霧霧好一點,好不好。”
第83章 孤女……不欺負她欺負誰呢。……
慕臨的指腹按在了女子的唇瓣上,omega渾身上下唯一可以印證她沒有說謊、的確很害怕的地方,便是這破損濕軟的唇。
“告訴我,霧霧,你的唇怎么破了。”是誰欺負了你,留下了這樣的痕跡,證明你的清白,告訴他,Alpha的自相殘殺沒有她的教唆。
慕臨的動作并不溫柔,幾乎帶著懲罰的意味。被吻的時候還沒感覺到太過分的疼意,此時被男子有些用力地揉著,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我也不知道……哥哥就親上來了。”水霧的委屈沒有偽裝,全是真情實感。她怎么會知道薛洺朔為什么會和殷宥打起來,又關她什么事情,一定是這些Alpha自己發病,還要連累得她被審問。
水霧是真的覺得和她沒關系,即便她嘴里各種小謊言不斷,但這一點,慕臨還是看得出來的。
男子手掌的力氣放松了一些,不留情面的碾壓也變為了輕柔地揉摸:“什么哥哥?”
水霧的心臟跳得有些快,有一閃而逝的心虛在烏眸中劃過,她的謊言仿佛從空中樓閣上開始搭建,越來越高,卻根基虛浮。
“就是……哥哥,叔父帶來看我的哥哥。”水霧小聲說道。
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冷淡的嗤笑,也或許沒有。慕臨的指腹將水霧的唇揉開了,她的唇瓣微微張著,藏起來的一截紅潤小舌不經意tian到了男子的指尖,漂亮的、被咬得支離破碎的唇色澤愈發糜艶。
慕臨的動作怔了一下,一開始原本是逼問,可此時,他看著omega淚眼婆娑、眼尾通紅的模樣,指腹卻驀地發起了燙。心中泛起了一絲隱隱的不悅,她便是依靠著這種神情,讓Alpha為她不顧禮義廉恥的廝打嗎。
合格的omega貴族小姐,哪有人像是她一樣,什么都不必說、不必做,便能夠引誘Alpha。
慕臨將這看作了管教的一部分,于是他能夠心安理得的,看著他的指腹壓在女子的舌尖,捏住她的小舌,冷漠地問詢:“哥哥是怎么親你的,才會把嘴唇都親爛了。”
水霧被捏著舌尖,話都說不清楚,含不住的津液與眼淚一起流下來,像是管不住自己的小孩子,哪里都是濕淋淋的:“唔,哥,哥哥,含著霧霧的唇,很用力地吮,還用牙咬霧霧。”
omega在叔父的面前一向很乖巧,被慕臨這樣對待,仍舊聽話地重復著自己被欺負的畫面。含吮就算了,竟然還用牙咬她,的確是有些過分,慕臨聽著,肅穆的神情緩和了一些:“只是咬你的小嘴?舌頭有沒有被人親。”
顯然是被親了的,否則不會這么紅,像是被硬生生嘬腫了。慕臨眉眼淡然,手指卻不知何時細細地把玩、揉捏起那脆弱的舌尖。
水霧張著唇,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還是慕臨用冷清的視線瞥了她一眼,指節向口腔中壓迫般地探入了半截,她才抽咽地哭著說道:“親,親了,嗚……舌,舌尖也被他吞進去了,要被吃…吃掉了。”
慕臨微微蹙眉,怎么這么會撒嬌,認真描述就行了,還要說什么被吃掉了。長得漂亮,身子柔弱,張嘴還竟是說著這些會令Alpha渾身發熱的話……不欺負她欺負誰呢。
慕臨的一個指節已經徹底伸入了女子嬌嫩的紅唇之中。她的嘴巴小,含不住太多的東西,一根手指便已經撐得厲害,唇瓣努力張著,不敢合上,好像怕會碰到他,舌尖乖乖地縮著,半點都沒有勾引人。
可慕臨心中的不悅卻仍舊不曾消散:“哥哥親你的時候,你也是這么仰著頭,不躲不閃得任由他親嗎。”
水霧不知道,她都已經這么配合了,慕臨為什么還是不滿意。她的嘴巴好酸,要張不開了,想要合上,她忍不住覺得有些丟人、羞赧,說話時,舌尖不自覺得便動了一下,不小心又勾纏了一下慕臨的手指:“叔父,你不要兇霧霧。”
她難受極了,最后也顧不得怕他,直接把慕臨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牙齒磨著他,才稍微能夠好好說話:“你為什么只說霧霧,明明不是我的錯,哥哥力氣那么大,不聽話,我怎么知道他會不會打我。”
慕臨的瞳眸有一瞬的失神,男子的手指被泡入了甜膩的水中,觸碰到的地方都是軟的,有酥麻的、電流一般的觸感從被女子輕咬的位置蔓延至體內。
慕臨一時竟然有些不忍再質問女子了,畢竟,她的處境的確沒有任何安全保障,她只能夠討好迎合這些暴烈的Alpha。若是Alpha因為要爭奪omega的注視而死去,這也不該是她的錯。
慕臨產生了一分歉意,或許他不該對水霧這般苛刻。
但不知為何,他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抽出手指,連慕臨自己都分不清,他是以怎樣的心思說出了這句話:“霧霧,你是像含著我的手這樣,吻哥哥的嗎。”
水霧的烏眸微微瞪圓了,遲鈍的女生好像終于意識到了不詳的危險感,可顯然,她已經來不及逃避了。
她只聽到,她的“叔父”用淡漠的嗓音命令道:“被哥哥親吻,能夠理解成是兄妹之間的情誼。霧霧,向我說明,你和哥哥是怎么親得,是不是妹妹和哥哥單純的吻。”
水霧的小腦袋好像變成了混亂的漿糊,她分不清自己是否理解了慕臨的話,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沒有忍住,用濕漉漉的眸子看向了他。
要怎么說明?
她的嘴巴里還咬著男子的手指,水霧的眼淚啪嗒落下來,小舌頭纏繞住了那一節指尖,像是吃糖果一般又咬又tian,生澀地吻了個遍。
分不清過了多久,慕臨終于抽出了手,帶出了一點來不及咽下去的水液。
慕臨仍舊不曾展顏,還是那副嚴肅孤冷的模樣:“貴族omega不會和哥哥做這種事,下一次,不要讓他碰你。”
水霧早已經腰肢軟得連坐都要坐不住,她拉住了慕臨的衣袖,仰著臉,唇瓣比起慕臨剛進來時更加凄慘了一些:“叔父,你會救我,為我撐腰嗎?”
片刻的寂靜后。
“嗯。”慕臨輕聲應道,離開了房間。
————————————
慕臨雖然仿佛不敢面對水霧一般不再來見她,卻叫來了醫生為她上藥。
嗯,在唇瓣上涂藥。
醫生云濡年是星盜之中唯一算得上平易近人的Alpha。
脾氣不暴虐易怒,也不冷漠難懂,看著水霧時,神情中甚至帶著幾分悲憫。
他抬起了她的臉頰,并沒有多加觸碰她,嚴謹地用棉簽幫她涂著藥。
“嗚,好苦,可不可以不涂呀。”水霧試探地說道,像是小動物探出爪子,測試著自己能夠得到怎樣的寬縱。
“你想要感染,嘴唇發爛,吃不了東西,只能喝流食,連話都說不了嗎?”可那層溫和的外皮也顯然只是假象,面對著不聽話的患者,云濡年一視同仁,能夠一瞬間變為冷酷的抖S。
“不要,對不起,我錯了,要涂的,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和皮糙肉厚、從來都聽不進去醫囑的Alpha不同,omega被稍微恐嚇了兩句就已經怕得不行,還反過來求云濡年不要放棄她。
診治了這么多患者,云濡年倒是第一次在omega的身上體會到了屬于醫者的威嚴。
云濡年彎起了眼眸,這才變得真心實意了一些:“沒關系,醫者仁心,我不會生氣。只是,你要聽話點,否則,我不會將珍貴的藥浪費在你的身上。”
水霧連忙點頭,再也不敢嬌氣,比起這一點苦,她當然更害怕云濡年口中可怖的場景。
也許是因為病人的膽怯和配合,云濡年難得沒有覺得工作令人難以忍受,甚至主動給自己增添了更多的工作量:“還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一起幫你治療。”
太好了。
水霧淚眼汪汪,眸子中盛滿了親近和感激:“醫生,我肚子疼,好像有些撐到了,可以給我開一片消食藥嗎?”
都是薛洺朔的錯,她明明都已經說吃不下了,他卻偏偏還要繼續喂她,現在讓她的胃都有些難受了。
云濡年唇角的笑意僵了一下,肚子疼,吃撐了?他堂堂懸賞金額九位數,能把人類的渾身器官包括腦子都換一遍的醫生,就只用來開健胃消食片?
云濡年有些啼笑皆非,男子狹長的眼眸彎起:“過來,讓我摸一下,看看有多撐。”
水霧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生氣,還傻傻地湊近男子,補充道:“漲得很不舒服,醫生,你幫我看看吧。”
男子的掌心覆蓋在了女生的小腹處,云濡年像模像樣地揉了幾下,眉心聚攏,沉吟了半分鐘,眉宇中含著幾分憂慮:“小姐的狀態,看起來好像并不是單純的胃疼,似乎病癥有些嚴重呢。”
第84章 孤女什么野Alpha,霧霧聽不懂。……
水霧被嚇得微微張開了唇瓣,她沒怎么懷疑云濡年的話,因為沒想到男人會惡趣味地騙她,只覺得是自己在這個副本里體弱多病。
“那,那怎么辦呀?我會不會死呀?”水霧對一些醫療常識基本是一竅不通,云濡年說什么她便信什么。
云濡年一開始只是想隨便戲弄女生幾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與星艦上的那些Alpha相處,即便已經令他要隱隱患上了厭A癥,云濡年也并沒有機會去接近香香軟軟的omega。而Alpha顯然從來不會把云濡年的囑托放在心上。
突然遇到一個反應這么認真、好好聽他說話的女子,云濡年就莫名得將那一句隨口的玩笑話繼續了下去:“目前還無法確定嚴重到什么程度,需要進行觸檢。”
水霧咬著唇,她知道,有一些檢查項目是要用手指觸摸肌膚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在醫生的面前,是沒有性別之分的。比起害羞,她更害怕自己真的得了什么病。
“那……麻煩你了。”女生的手指揪住了自己的裙擺,又放松下來,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眸,將自己的身體全部交給了云濡年,烏睫因為緊張而輕輕顫動。
也許,現在應該停止。
在水霧看不到的地方,云濡年的神情浮過了一絲遲疑。他甚至升起了些疑惑,不知事情是怎么一步步便到了這樣的場景,或許,現在云濡年應該告訴她,其實他一開始便只是在騙她。從來只在Alpha皮開肉綻、斷胳膊斷腿時才會進行醫治的云濡年自然是不可能有健胃消食片的,對于Alpha而言,若是誰說自己連吃飯都能撐得胃疼,只會被眾人嘲弄恥笑。
女生只需要忍一忍,睡一覺明天自己就好了。
可看著信賴地閉著眼眸,因為云濡年久久沒有觸碰她而變得有些不安的水霧,他就有點不想揭露自己的低劣、在omega的面前暴露出惡人的面目。
不過是觸檢而已,簡單碰兩下,然后直接告訴女子需要按時吃一些藥,他給她調配一些開胃的小糖丸就是了。
云濡年在心中這樣想著,緩緩抬起了手臂,觸檢需要貼著人的皮膚按壓,而不能隔著一層衣服,水霧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男子的掌心從裙擺下方伸進去,碰到omega的小腹時,讓她不由彎起腰瑟縮了一下。
“好涼。”水霧下意識輕聲說道,卻又忍住了,在云濡年的手指再次落在她的皮膚上時,沒有往后躲開。
“嗯。”云濡年低聲應了一聲,說不清什么心理,指腹碰觸到的軟肉像是要在掌心里化開,男子帶著涼意的手掌汲取著女生的體溫。
云濡年的手指一時沒有動,恍惚地想著,他像是含著惡劣的私心,用她將自己的手捂熱了。
頓了片刻后,云濡年才開始幫女生揉了揉小肚子。一開始的不舒服褪去后,當男子的掌心變得暖了一些,水霧便漸漸有些享受似的,不經意從唇瓣中輕輕泄露出了一點小小的聲音。
云濡年此時倒的確像是在幫omega治療了,掌心有規律地幫女子揉著有些撐的小腹,難受的胃部也一點點好過了起來,水霧便開始升起了一點困意,小腦袋一點一點,覺得醫生果真是在幫忙治療著她。陰差陽錯,便對男子的信任更深了些。
在云濡年手掌的動作停下來時,女生還迷迷糊糊睜開眼眸,說了一聲謝謝。
云濡年的雙腿交疊著搭了起來,他的神色似乎變得愈發嚴肅了些,抽出手,像是在剛剛短短的時間中發了燒,嗓音低啞:“沒關系。”
“明天還要繼續治療嗎?”對于自己的身體,水霧還是很上心的,不需要醫生反復叮囑,便會自己關注病情,讓人省心極了。
云濡年只覺得,他的骨骼泛起了罪孽的脹痛,男子有些幽深的視線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喉嚨猶如被匕。首劃了幾刀:“你真的愿意,每日都進行這種診治嗎。”
水霧微愣,還以為是云濡年不想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女子的烏眸泛起了一點可憐兮兮的霧氣:“醫生,你是嫌棄霧霧麻煩嗎?你說什么,我都會好好聽的,不會讓你覺得煩的,你就抽出一點時間,幫我看看病吧。”
云濡年不知道,按理來說應該高傲蠻橫的omega小姐怎么這樣會討好人。他的眼眸移到女子的雙腿上,是因為腿部的殘疾令她感覺到自卑嗎,才會這般容易……便被人嚇唬,幾句話就騙得她主動求著人摸肚子。
云濡年的眼睫斂下來,這是她自己要求的,并非是他設下了陰險的陷阱,令她墮落。
“可以。只要你不后悔。”云濡年好像知道,薛洺朔和殷宥為什么會打起來了,因為他此時也正在墜入那個漩渦之中。是她太會勾引人嗎?還是身為Alpha的一員,他的意志力也是如此的薄弱,看到omega,就像是沒有道德、理智的野獸了。
————————————
晚上,水霧正裹著被子睡得正香時,門在外側被人悄悄地打開了一個口子。
從禁閉室中偷跑出來的男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連呼吸都刻意放緩了一些,沒有吵到女生睡覺。
薛洺朔趴在床邊上,看著水霧睡得紅潤的臉頰,心就好像變得安靜了下來,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眼睫,
她真是一個壞妹妹,哥哥為了她與別人打架,受了很重的傷,還被慕臨懲罰關了起來,可她卻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一個人睡得這么香甜。
omega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承諾,不記得她現在蓋著的被子,本來是該送給薛洺朔的。
在薛洺朔看來,這就是他的被子,是他的所有物,連著被子裹起來的人,也該是屬于他的東西。
薛洺朔低下頭,身子一點點湊近了女生,唇便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又回想起了白日那一幕,殷宥那樣緊地摟著她,很用力地親吻她。而她卻不知道要躲一下,被男人親疼了,就只會唔唔兩聲,哼哼唧唧的,只會讓人更想要將她親壞。
薛洺朔當然并不是喜歡omega了,他更像是在泄憤,好像本來屬于他一個人的玩具,背地里卻被其他的人擁有了,連他都舍不得碰的地方,卻被粗魯的外人碰了個干凈。
既然別人都碰得那么深了,那他也應該碰一碰,否則,他不是吃了許多虧嗎?分明,他才應該是玩具的主人才對。
女生的臉蛋嫩呼呼的,薛洺朔一開始還只是用唇貼著,后來就忍不住分開唇瓣嘬了起來,口水全都沾在嬌嫩的皮膚上了,將omega薄薄的小臉嘬出了一枚又一枚紅印子。
水霧在夢中,被怪物叼到了洞穴中,從臉頰開始,被一口一口咬下了嫩肉。她直接被嚇醒了,剛醒來,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人含在唇里,當時就嚇哭了,以為自己真要被人吃了。
聽到女生細細的抽噎,薛洺朔這才像是回過神,他像是被調教好的狗一般條件反射地輕拍著她的脊背哄著:“霧霧,怎么了,做噩夢了?別怕,和哥哥說說,哥哥幫你把夢里的壞蛋打跑。”
有些睡懵了的水霧半響后才回過神,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薛洺朔怎么還好意思說,明明他才是那個嚇她的罪魁禍首。
水霧用手背抹著臉頰:“哥,哥哥,你要吃了霧霧嗎?”
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她房間里來啃她的臉頰,他是餓瘋了嗎?水霧剛從末日世界里出來,甚至都有些懷疑他要變喪尸了。
薛洺朔被女生的兩句話勾得渾身發燙,男子赤紅著眼眸,捧著女生的臉質問她:“霧霧不給吃嗎?白天的時候,不是被別的野Alpha狠狠吃了一遍嗎,哥哥想吃幾口就不行嗎?”
水霧被他說得懵懵懂懂,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野Alpha應該是殷宥。對方應該沒有將她裝瞎的事情告訴別人,否則此時薛洺朔大抵便不會是這個反應了。
水霧微微松了口氣,覺得殷宥這個人至少還算守信用。而現在,她要忽悠著薛洺朔,讓他不要去探究殷宥為什么要吻她,女生的眼淚說掉就掉,看起來無辜極了:“什么野Alpha,霧霧聽不懂,不是哥哥不說話,摟著霧霧就親嗎……叔父說過的,妹妹和哥哥不能那么親的。”
水霧將黑鍋扣給了薛洺朔,反正她“看不見”,當然誰都能騙她,只要別人裝作是薛洺朔,便能夠讓她毫無防備心地被親。
薛洺朔要被她氣得整個身體都疼了起來,omega果真是這個世上最狡猾最無情的生物,看著這張漂亮胭紅的小嘴,張口就會說謊話。
她還想騙他,是她認錯了人,把別人當成他親了嗎?
裝瞎的小騙子,她若是真的盲女,薛洺朔還可能被哄得大腦短路地相信她。
氣血上涌,令薛洺朔有些不管不顧,掌心捧著女生的臉頰,有些狠狠地說道:“是嗎,是哥哥摟著妹妹就親?好啊,霧霧,告訴我,我是這么親你的嗎?”
薛洺朔低下頭,便用力吻在了女生涂過藥、剛好了一些的唇上。
第85章 孤女她要真是他的妹妹該多好。
水霧好像聰明反被聰明誤,被薛洺朔勾著舌尖質問:“霧霧,哥哥嘬你的小舌頭了嗎,有沒有把你的舌尖含進嘴里,又咬又tian,讓你管不住嘴巴地流口水,把你的甜水都吞進肚子里?”
水霧的臉頰被捏開,嘴根本合不攏,牙齒沒有用得不敢咬人,只能夠貢獻出小舌頭給人吃,她支支吾吾,還在說著“沒有”。
薛洺朔一點都不信,他這個不喜歡omega的人稍微碰了她一下,都有些無法自控地沉溺了。殷宥那個不要臉的Alpha性取向那么正常,肯定從里到外都將女生品嘗了個透,在薛洺朔沒有進去時,都不知道已經吃了多久了。
“沒有嗎,那霧霧怎么這么會親,伸著小舌頭給哥哥吃,還知道乖乖張著嘴巴。”薛洺朔有些惡劣地說著騷話,一定要水霧說出來殷宥是怎么欺負她的。
被薛洺朔磨人得一下下吻著,水霧很怕自己的唇真的會被親爛,只好無力地攀著男子的肩,小聲說道:“叔父不讓霧霧和哥哥親嘴的,被叔父知道,他會罰霧霧的。哥哥,霧霧錯了,別再親我了。”
她拒絕著,不愿意給薛洺朔親。
薛洺朔只覺得心臟又酸又澀,在這一瞬間竟然對慕臨升起了一些不滿。
霧霧想要親誰,是女生自己的事情,慕臨憑什么要多管閑事干預,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星盜而已,擺什么長輩的架子。
薛洺朔像是誘惑著女生背著家長干壞事的不良少年一般,摟著水霧哄她:“叔父自己找不到老婆,老光棍一個,就不許我們漂亮可愛的霧霧跟別人親嘴,他就是嫉妒我們。霧霧,不用聽他的話,他只會將你變成一個合他心意的傀儡。”
這些男人似乎不用人教,便知道怎么詆毀別人。薛洺朔貪婪得根本不愿意離開水霧的小嘴,怎么會這么香,這么甜呀,男子神情癡迷,仿佛喝了某種藥劑一般,親上后就根本不想要停下來。
AO之間的吸引力如同被刻在了基因里,薛洺朔從前明明覺得,Alpha對omega的迷戀就像是野獸失了智。可他此時摟著水霧,卻恨不得要將女生揉到自己的身體里,比那些對omega發狂的Alpha看起來還要更加tian狗一些。
水霧推拒著薛洺朔的肩,搖著頭要躲,拿慕臨當借口,說自己害怕被趕出去。
薛洺朔心都要碎了,他這個時候倒不覺得omega膽小麻煩了,只覺得什么鐵石心腸的人才能夠忍心將她丟下呀。
“霧霧不怕,放心,這里叔父不會看到的,只要我不說,霧霧也不說,沒人會發現我們親親了。哥哥會保護霧霧,不讓霧霧受罰的。”薛洺朔完全忘了,自己一開始親女生也是要罰她騙人,氣她被別人親了還要誣賴在他的身上。
水霧被親得腿軟,終于忍不住哭著求饒:“霧霧的嘴巴要被親壞了,好難受,下次,下次再給你親好不好。”
薛洺朔還沒有親夠,他的身體又疼又熱,欲念尚未得到滿足。可聽著水霧的話,他還是依靠著強大的毅力分開了與女生相連的唇,沿著她的下巴,將泄露出來的一點水親干凈。
薛洺朔拍著女生的背,心里有點愧疚,也有點怕真把omega的唇親破了:“好了,哥哥不親了,霧霧就是太缺乏鍛煉了,才會被親一會兒就累得喊疼。”
薛洺朔胡謅亂說,要水霧和他一起“加強鍛煉”:“霧霧已經答應哥哥了,說好下次再給我親得,好孩子不許食言。”
為了讓現在的唇瓣不要再繼續遭罪,水霧便只能簽下了不平等條款,預支出了以后唇瓣的使用權:“知道了,下次沒人的時候,再讓哥哥親。”
水霧好像真的變成了偷偷摸摸、被壞男人勾著吃禁果的天真大小姐,要躲著叔父,不能夠令別人發現。
薛洺朔被迷得神魂顛倒,只覺得女子怎么能這么聽話,唇瓣貼著水霧的小臉蛋,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此時和那些對omega言聽計從的Alpha已經沒什么兩樣了。
“很晚了,我有些困了,你該走了。”水霧推著薛洺朔的肩趕他走,擾人清夢的家伙卻一點都察覺不出他的討厭,揪住了水霧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蓋,“霧霧忘了嗎,你的這張被子是要送給哥哥的,沒有被子,你要將哥哥趕到哪里去睡?”
薛洺朔理直氣壯地干著強盜的事,要往水霧的被窩里擠。
水霧才不想要和臭男人一起睡覺呢。她探出一條筆直修長的腿,白白嫩嫩的腳便往薛洺朔的身上踢:“我不喜歡和人一起睡,你快點出去,我要生氣了。”
薛洺朔輕輕松松便握住了女子的腳踝,將她的腿摟住了,厚臉皮地說著:“如果哥哥受涼感冒了怎么辦,霧霧一點都不關心哥哥嗎?”
水霧才不管他,嬌嬌地發脾氣:“你再這樣,我就要告訴叔父,不讓你親了。”
她今天才得到慕臨的承諾,對方答應了要保護她的,水霧狐假虎威,現在也沒有那么怕薛洺朔了。
水霧像是將所謂的“叔父”當成了她的保護傘,薛洺朔一時不知是不是她過于天真,竟然真的會信任殘忍無情的星盜。
但他看出了水霧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在薛洺朔的內心里,他是不愿意令女生真的討厭他的。于是,哪怕水霧的腿根本沒有什么力氣,他卻還是順勢滾下了床,摔在了地上。
薛洺朔半跪在地板上,趴在床邊:“霧霧,哥哥給你唱搖籃曲吧。”
一只枕頭準確無誤地砸在了他的臉上,水霧唇紅,臉頰也紅,烏眸中盈著水,氣惱的模樣也顯得格外艶麗。
薛洺朔有些看呆了,他仿佛賤。種一般,被女生打了臉,還覺得是愛的撫摸。薛洺朔抱著臉上的枕頭,將鼻子埋進去嗅聞,眼含癡迷:“霧霧真好,是不是心疼哥哥,特意送給哥哥一個枕頭,我就知道霧霧不會不管哥哥的。”
薛洺朔這幅模樣,就仿佛水霧扇他兩巴掌,他都能將臉湊過去,夸女生打得好。
“我可以在霧霧房間里打地鋪嗎,明天一早我就離開,不會讓別人發現的。”薛洺朔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他好像真的變成了想要躺在主人腳下的狗一般,哪怕睡在冷硬的地板上,他都愿意。
水霧顯然還是有些低估了這些變態的心理,她真怕薛洺朔晚上不睡覺,偷偷tian她的手指吃。
“不要。”頓了頓,怕薛洺朔還要死纏爛打,水霧又說了些安撫的話補充道,“地上不舒服,會躺得腰疼,還可能得病,我不想看到你生病難受。哥哥,你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吧,明天再來看霧霧。”
漂亮的omega甜甜地說著心疼你的話,換成哪個Alpha待在這里,都會被釣得暈頭轉向、魂不守舍了。
薛洺朔的唇勾得老高,哪怕他私心還想要繼續和女生黏黏糊糊,此時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了。
他湊過去,在水霧的額頭上非常純情地親了一下:“霧霧,早些睡,明天哥哥再來看你。”
討厭的家伙終于離開了房間,水霧抱著自己僅剩的一個小枕頭,只覺得她的日子真是好難過。
而薛洺朔在臨走時,還特意抱走了水霧扔給他的枕頭。在他看來,這就是妹妹送給他的愛心枕頭,當然是要每日都好好枕在腦袋下的。
薛洺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洗了一個澡后,便直接摟著香軟的枕頭,將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枕頭上還殘留著一些omega身上的信息素,帶著她的味道,水霧自己顯然并不清楚,沾著她信息素的枕頭會被Alpha拿去干什么事情。
薛洺朔朦朧的大腦中似乎知道,他不該這樣做得,Alpha對omega的信息素是有可能上。癮的。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做被信息素奴役的奴隸,他就應該離omega遠遠的,那些脆弱的、需要人保護的、沒有自己想法一碰就哭的生物,薛洺朔從一開始就不該靠近。
可有的時候,明知不可為也像是另一種禁忌的吸引。薛洺朔含住了枕頭的布料,水霧太過嬌嫩,令男子不敢用力,甚至牙齒都不能碰到她,嘬兩下omega就會受不住得哀哀地叫,枕頭卻只是死物,被薛洺朔很猛地用牙齒撕咬,在唇里吸吮,也不會躲開。
那些稀少的可憐的信息素也全部被薛洺朔吞咽入了口腔之中。男子弓著腰,呼吸粗重了許多,原本被抑制劑壓下去的柑橘味信息素不知何時開始逐漸蔓延至整個房間里。
很酸澀的氣息,微苦里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甜。
薛洺朔不知何時流了淚,眼淚混在枕頭上,浸濕了一大片。
霧霧,霧霧。
她要真是他的妹妹該多好。
第86章 孤女她這一次的月經似乎提前了許多天……
薛洺朔現在變得對水霧很殷勤了,只是當他在廚房里為女生做早餐時,便被慕臨冷著臉,重新將他丟到了充當禁閉室的房間里,反鎖了門,不允許男子隨便出來,除非他洗干凈了腦子,徹底清醒之后才能重新獲得自由。
薛洺朔覺得他此時就很清醒,他認為,做人的確不能夠性別歧視,女生也不是自己想要成為omega的,他不能只因為性別就忽視她,對她殘忍。薛洺朔沒有妹妹,他正好缺少一個妹妹,水霧就應該當他的妹妹。
這座別墅是猼訑精挑細選的侵占目標,他們清楚地知道別墅的女主人失去了雙親,沒人疼她愛她,只要定時用通訊器向外界傳遞一些簡單信息,報個平安,便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生活。
薛洺朔是在監獄里出生的孩子,死刑犯的遺腹子,母親出獄后便拋棄了他。他也沒有嘗過愛的滋味,不曾懂得親人的含義,既然水霧叫他哥哥,那他便想要將女生真的當做他的妹妹。薛洺朔不想殺她了,他想將她拐到星艦上,把她關在自己的房間里,每天喂給她吃的,親她,抱她,寵著她。
水霧是個雙腿殘疾的柔弱omega,她不會跑,也不會離開她。
薛洺朔坐在房間的床上,雙手環抱著妹妹送給他的枕頭,眸色晦暗。他對慕臨的敬畏和服從度仿佛正在一寸一寸降低,等到他將禁錮著自己的規則與秩序徹底撕毀時,便是野獸脫籠而出的時刻。
—————————————
因為昨晚的不速之客,水霧迷迷糊糊地睡了個懶覺,太陽快要曬到屁股的時候才終于睜開眼眸。
肚子在咕咕叫著,水霧坐起身,按響了床頭的鈴鐺,另一邊沒有人回應,褚楓答應了會給她送飯來,可是水霧不知道星盜會不會信守諾言。
她的床邊放了拐杖和輪椅,水霧艱難地挪動著身體坐在輪椅上,想要出去尋覓一些食物。門打開,她把輪椅轉到走廊中,沒有推行幾步,輪子便撞上了男人的腿。
褚楓手中端著一碗小餛飩,微微垂眸,女生正仰著頭,烏眸中含著親近之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干了壞事的模樣:“叔父。”
褚楓并不在意薛洺朔和殷宥是因為什么而打起來的,他“嗯”了一聲,低聲問道:“要去哪里?”
“想叔父了,想要來接叔父呢。”水霧說著甜甜的話語,探出手去摸他,褚楓將手里還有些燙的碗拿遠了點,“別碰,我推你回房間。”
褚楓的所有小寵物此時都被關在星艦上,體型龐大的星艦停泊在無人區里,他不可能特意去星艦上揉那些毛絨絨。
或許是手癮犯了,在聽到水霧呼喚他的鈴聲時,他便很自覺得去廚房中為她做了飯,端了過來。
水霧侍寵生嬌似的,要伸出手讓人抱抱:“我想去洗漱,叔父,你抱我去好不好。”
褚楓放下了碗,伸出手臂攬住了女生的腰。他不會像是其他的壞男人一樣嘲諷她,或者不要臉得要來占她的便宜,是水霧使用過的最好用的人形拐杖。
褚楓的手臂很壯實,水霧坐在上邊,一點都不用擔心會掉下來。
女生還會自己洗臉的,只是洗著洗著突然想起來自己看不見的人設,于是故意將水濺出去了一點,弄濕了衣服。褚楓原本只是靜默無言地看著,見到她衣襟上被浸濕的水漬時,心中那股喜歡照顧人的欲望便不自覺被激發了出來:“需要我幫你擦臉嗎。”
“好吧,謝謝叔父。”水霧想了想,便同意了。
褚楓的容顏上流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滿足感。雖然他從來沒有養過這么大的人,但女生話不多,也很聽話,會讓他幫忙洗臉,刷牙,梳頭發,無形中便填補了他身體內的空缺。
水霧坐在男人的懷中,身后的人像是無微不至的媽媽一樣用勺子盛了小餛飩,還要吹一吹才喂給她。
包裹著蝦肉的餛飩十分鮮美,水霧的胃口很好,小肚子撐得實在吃不下了才停下,明明是她剩下的食物,她卻還要對人說些甜言蜜語:“叔父,你有沒有吃飯啊,不要光給霧霧吃,你也吃一點。”
水霧摸索著勺子,將自己吃不下的餛飩遞到褚楓的唇邊。
褚楓幾乎有些受寵若驚了,畢竟他從前養的小寵物們還不曾將食物主動分享給他,他張開唇,有些不自在:“謝謝。”
水霧搖了搖頭:“因為叔父對霧霧好,霧霧才想要對叔父好,你會一直對我好的,對吧。”
女子用依賴得好像不能沒有他的視線注視著褚楓,哪怕能夠看出她的狡黠和小心思,可褚楓卻也只能裝聾作啞,不會忍心拆穿她。
她一顆一顆把剩下的食物都喂給了褚楓,因為要裝作看不見,水霧總是喂不到地方,手臂偶爾高了一點,不小心燙到了褚楓的臉頰,偶爾又低了一些,要男子必需彎折下腰夠著來吃。
水霧在心里覺得自己不是要故意捉弄人的,畢竟她只是個小瞎子嘛,要是喂得太準確不是就會被人發現她說謊了——如果她唇角的笑意能夠掩飾得再好一些,那么這番說辭還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褚楓似乎忘記了水霧是在裝瞎,他好脾氣得沒有生氣,即便仿佛被當成小狗一般,用食物吊著逗弄,他也縱容般得陪著她玩。
反而是水霧先不由有些心虛,老老實實得不再搗亂了,又乖又甜得和人說對不起。
褚楓摸了摸女生的小腦袋,就像是被豢養的倉鼠用尖銳的牙齒咬破了手指一般,他對女孩子的調皮也很放縱。男人將剩下的兩個餛飩帶湯一起吃干凈了,擦干凈手,便找出了木梳和頭繩給水霧編小辮子。
水霧還以為他這樣積極是有什么厲害的技巧,便待在原地,讓褚楓擺弄著她的頭發。可男人顯然只是一個生手,在他第三次不小心扯疼了水霧的頭發時,她終于忍不住痛吟了一聲,烏眸里含著一點眼淚,敢怒不敢言似的,可憐巴巴地咬著唇。
褚楓有些不好意思,他看著自己指尖纏繞的一縷長發,喃喃說了句抱歉:“我下次會改進的。”
對著不遠處的梳妝鏡,水霧便看到了自己原本順滑的烏發被弄得亂糟糟的,兩個辮子一邊高、一邊矮,幾乎要讓她以為是褚楓在故意報復她了。
可對著男人的視線,她還只能夠假裝出欣喜,好像看不到自己的丑樣子:“只要是叔父幫我梳得發型,不管是什么樣子我都會覺得好看的,謝謝叔父,我很喜歡。”
她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著男子的胸口,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為她軟下心臟。
褚楓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在娃娃的身上試驗好,然后再來幫女孩子編好看的辮子。
他安慰一般地垂眸,在omega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這個吻不含任何情。澀的意味,而當褚楓看到水霧微微瞪圓、顯露出幾分驚訝和羞赧的眸子時,才有些后知后覺,自己懷抱中的女生并不是那些智商弱、認不清人、記憶力低下的小動物,她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容貌較好、身材窈窕的女人。
褚楓不自然地偏過頭,不知道要怎樣解釋,好在水霧也并沒有非要探究地詢問“叔父”為什么要吻她。
褚楓摟著女生的腰,想要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抱下來。他分明只是來給omega送飯的,本不應該在水霧的房間內停留太久,更不該讓她坐在他的懷中,還親吻了她。
只是,當褚楓起身時,卻不經意看到了自己褲子上沾染的一抹血跡。男子的眉宇深深地蹙起,他看向神色還有些懵懂的水霧,嗓音有些緊繃:“你受傷了?”
“嗯?”水霧還有些呆呆愣愣得,直到她向著男子的身上看過去時,耳根才一瞬間紅透了。
她支支吾吾,捂住小肚子,這才意識到她今天會覺得身體很累、早上還起來得很晚并不單單是因為昨夜薛洺朔的騷擾,還因為她來月經了。
水霧其實不太記得住自己的日子,一般都是經紀人陸知憬到了周期前后會提醒她,還會控制她在那段時間不許吃涼的、也不許吃辛辣的。
可是即便她大多時候都模模糊糊,也能記得她這一次的月經似乎提前了許多天。
水霧委委屈屈地看著褚楓,雖然小腹此時還沒有疼起來,卻已經開始撒嬌了:“叔父,我難受。”
水霧總覺得,這次她的月經會突然變得紊亂,一定是因為這些橫沖直撞的星盜又是在她的面前殺人,又是對她特別兇,將她嚇到了。
褚楓還以為她是真的在殷宥和薛洺朔兩人的打斗中被波及受傷了,一時劍眉擰得死緊,雖然他與猼訑內的其他人一樣蔑視帝國法律,此時卻對傷害omega的兩人升起了一絲戾氣:“告訴我,你哪里受了傷。”
第87章 孤女omega,是可以成為妻子的人……
褚楓的模樣有些兇,臉上的疤痕像是猙獰扭曲的蜈蚣,仿佛在隱隱地跳動一般。
水霧便有些怯怯得,像是不太敢接近他,沒有再抱上去撒嬌,手指揪著自己的衣角,聲音也變得小起來,讓褚楓沒太聽清。
男人不知道為何,對于女子仿佛在躲避害怕著他的模樣覺得十分不悅。褚楓探出手,握住了水霧的腰肢,讓omega像是之前一般親密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大聲點,哪里難受。”
褚楓是不會哄人的,他沒有什么浪漫細胞,也不清楚怎么討好人,此時對待水霧的態度便已經算得上柔聲細語了。
“我,我好像來月經了,里面在流血。”水霧的臉頰埋在了男子的肩窩里,她是有點羞赧的,心里還是覺得這是比較私密的事情,“對不起,弄到你的衣服上了。”
Alpha自然是不會來月經的,褚楓對omega并沒有多少了解,故而愣了一會,才堪堪從腦海中搜刮出了帝國為每一位適齡公民科普的生理常識。
高大的男人顯得木訥又呆笨,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支支吾吾地說著:“啊,是這樣啊,你沒受傷就好,沒關系,衣服臟了再洗就行了,你現在是不是很虛弱啊,我、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
omega擁有了月經之后,便說明做好了生育的準備,褚楓一時有些不敢碰她,耳根發紅。照顧寵物和照料一個omega是截然不同的,原本在omega因為生理原因而難過痛苦的時候,應該是屬于她的Alpha將她抱在懷中安慰才對。
但現在,水霧的未婚夫并不知道女生遭受了怎樣的脅迫,因此,她只能夠被入室殺。人的強盜笨手笨腳地帶去浴室,給她找出來干凈的內衣和裙子。
褚楓離開房間,煮了紅糖水,又給自己換了衣服,才忙忙乎乎得又回到女子的房間中,給水霧喂糖水。
褚楓對血腥味很敏感,離得近了后,除了omega身上特有的香氣外,他也不由嗅到了一些甜膩的血腥味。一想到這些血是從哪里流出來時,褚楓深色的皮膚都有些發紅了。
男人好像這個時候才終于隱隱意識到了omega的不同。稀有而珍貴的小omega,是可以成為妻子的人;是在結束任務疲憊地回到房間中,能夠給他一個擁抱,在他耳邊對他說“辛苦了”的人;是可以每天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讓她枕在手臂中睡覺的人。
對于omega的幻想,仿佛也蘊含了對于家的眷戀,好像她也代表著歸途的港灣,是能夠令人安心的歸處。
水霧躺在褚楓的胸口上,男子的掌心正握在她的腰間,在她的指揮下給她揉因為生理期而有些酸疼的腰肢。
她只是被嬌慣得厲害,將褚楓當成了人形按摩器,卻不知道在Alpha的腦海里,某種觀念默默地發生了改變。懷里的女子從滿足他照顧欲的小動物,漸漸變為了一個可以容納欲。望的女性omega,她像是逐漸成熟的果實,香甜的氣息會無知無覺地引誘猛獸駐足。
————————————
云濡年正在幫殷宥治療他的眼睛,新的機械眼還有一些排異反應,讓他總是泛起神經性的痛楚。與薛洺朔相比,殷宥的傷勢顯然要更嚴重一些,眼部的神經過于敏感,也只有云濡年能夠在這種手術條件下幫男子更換眼眸了。
機械眼是殷宥自己制作的,因為是備用款,因而與右眼瞳孔的色澤不太一樣,變為了一雙異瞳后,男子原本冷峻的容顏似乎都顯得有些陰郁妖異了起來,盯著人時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門被在外側禮貌地敲了敲,等到水霧睡著后才離開的褚楓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了室內的殷宥身上。一想到男子臉上的傷是為了水霧而打出來時,褚楓便不自知地蹙緊了眉,面部神情也愈發冷冽:“你們的治療結束了嗎。”
云濡年擦干凈手,慢條斯理地將桌面上的醫療工具整理好:“怎么,你也受傷了嗎,小傷自己挺一挺,麻煩等快死了再來找我。”
云濡年作為醫生,顯然對自己的患者并沒有絲毫的憐憫心,而只覺得是他們給自己增加了工作量。
褚楓不太想在殷宥的面前說起omega的事情,他之前并不在意殷宥對于水霧的看法,對于他為了水霧與薛洺朔打得快要同歸于盡也沒什么感想,此時卻像是突然生出了一層隔閡。只覺得好像有一根魚刺梗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難受。
只是此時這份難受,還沒有到讓他與殷宥刀劍相向、反目成仇的地步,直到殷宥起身離開了房間之后,褚楓才開口道:“不是我,是別人。”
“嗯?”云濡年狹長的眼眸中劃過一分若有所思,別人?
褚楓有些不自然:“omega的生理期,需要注意些什么嗎,需不需要給她開些藥補血,檢查下身體?”
平時腹部被劃破、腸子掉了一地,褚楓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此時卻僅僅因為omega每個月都會經歷的生理期,為那些從女子體內涌出的血而感覺到心慌無措,甚至主動來找醫生。
生理期嗎?
云濡年想起了昨日自己說過的話,那時候,他說女子的體內存在嚴重的病癥,只是隨口扯的謊言。卻沒有想到,今日她的身體還當真不舒服了起來。
云濡年與水霧約定了,要每天都去幫她“診治”,但男子一直遲遲都沒有前去omega的房間。
他雖然也沒有什么善良的底線,但云濡年自覺還是沒必要主動去欺負女孩子的,但……云濡年的視線落在眼含期待的褚楓身上,這簡直像是在主動推著他去見水霧一般。
那么,應該并不算是他的錯吧?
云濡年骨子中其實是有著些傲氣的,從來只會從死神手底下搶人、處理常人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癥的惡魔醫師,此時卻淪落為了給omega調配補血藥劑的婦科大夫。
按照云濡年本來的性子,他應該冷漠得將褚楓趕出去,不毒舌地冷嘲熱諷一通都是他今日脾氣好。
所以,當云濡年端著調配好的藥,站在omega的房間門前時,有一瞬真的覺得他可能是被下了咒。
先是殷宥和薛洺朔,后來又是褚楓,omega小姐悠閑地坐在岸邊,纖細的手中拿著魚竿,而這些蠢笨的Alpha就仿佛蒙頭亂撞的魚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地跳上去主動咬鉤。
云濡年推開了門,那一刻就像是他也從水里躍了出來,咬上了鉺。
房間之中很安靜,生理期的女生有些嗜睡,信息素的味道也像是變為了絲絲縷縷的線,拉扯著人往前走。
云濡年對待水霧并沒有那樣多的柔情,對于病患,他一向猶如暴君般冷峻。男子探出手,直接捏住了水霧的鼻子,呼吸不順暢的omega很快便紅著臉頰張開唇,緋色的唇瓣染上濕氣,艱難地呼吸了幾下后,便睜開了水淋淋的眸子。
水霧的起床氣很大,來月經時情緒也更加敏感,她只覺得眼前的星盜可惡到不讓她睡覺,珍珠大的眼淚說掉就掉:“討厭,不要碰我。”
她實在是很善變的女孩子,昨日還拉著云濡年的手,要他救她,今天就能夠驕縱地趕他離開。
云濡年的神情冷沉了下來,他可以不愿來接近水霧,但他卻不能接受女子的排斥。他將藥碗放在矮柜上,唇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小姐不想再診治了嗎,我可以現在離開,只是也許延誤了一日的治療時機,小姐體內的器官便會病變腐壞,只能夠進行摘除了。或許,小姐以后會再也無法生孩子,沒辦法為未婚夫綿延子嗣,因為沒有利用價值而被家族拋棄,即便這樣,你也要讓我離開嗎。”
星盜都有著無師自通的殘忍,哪怕表面最無害、平和的云濡年也能夠隨意地編造謊言恫嚇一個無辜的omega。
水霧果然被他嚇住了,她再也不敢罵人和趕人了,一時之間真的覺得小腹在隱隱作痛起來,雖然可能只是生理期的痛經,卻還是令水霧不由心慌了起來。
她淚眼彎彎,從壞脾氣的大小姐又變成了甜軟的乖小孩:“對不起,醫生,霧霧看不見,不知道是你。我討厭的人不是醫生,你別走,我愿意被治療的。”
水霧現在說謊都不會臉紅了,她從被子低下探出手,可憐兮兮地在空中揮了兩下,摸不到人,急得快要哭了。
云濡年站在女子的手臂恰好碰不到的位置,眸底隱匿著些淡淡的諷意,在醫生的面前還敢裝盲,也不知道貴族大小姐是真的單純不聰明,還是勇氣可嘉。
分明云濡年對水霧并沒有那樣在意,此時也輕易被女生挑撥出了火氣。他捏住了omega的下頜,將她的臉頰擺到自己的方向:“水霧小姐,不是討厭我,那你討厭的、不想被觸碰的人是誰呢。”
第88章 孤女水霧是不是在勾引他?
水霧咬著唇,被咄咄逼人地質問,她只好紅著眼眸,給出一個答案:“哥,哥哥……”
云濡年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女子嬌嫩的肌膚:“誰,霧霧,好好說,我沒有聽清。”
反正薛洺朔已經背過一次黑鍋了,鍋總是不嫌多的吧,水霧有點心虛,卻努力理直氣壯地想著:“我討厭哥哥,以為醫生是哥哥,所以才不想讓醫生碰的。”
云濡年的唇角勾起帶著些涼薄的笑意,只覺得omega小姐說謊都不打草稿。
“哦,為什么要討厭哥哥呢,哥哥不是水霧小姐的親人嗎,他做了什么,讓你這樣厭惡?”云濡年像是在逗弄著一只小鳥,看著漂亮的鳥在籠子中徒勞地亂轉。
“他……”水霧的烏眸里閃過一些無措,她有些羞恥于對醫生說出這些話,可為了令云濡年相信,她并不是故意兇他,卻還是隱忍著說道:“哥哥他親了我,可是叔父說,兄妹之間是不能做這種事的,所以我很不喜歡,不想靠近他。”
云濡年的長指頓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雖然水霧現在只是想要躲避他的責備而尋找著借口,可顯然,有人親了她這一點,是真的。
畢竟,他也曾經為她上過藥,見識過她被吻成了什么模樣。是殷宥,還是薛洺朔?或者,他們兩個都輪番親吻過,甚至可能是因為要搶奪她唇瓣的使用權限,因此才會在房間內廝打了起來。
他們親過她多少次,令她這樣害怕,一定不是一次兩次,也許男性Alpha會背著其他人,在深夜鉆到她的被窩里,含著她的唇一直睡到早晨陽光落在被褥上。
被親了一整夜的女生,直到醒來之后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又怕又厭惡地流著眼淚,后腳并用地掙扎,要將罪犯從她的床上踢下去,或者要逃離地往外爬。
omega的腿部有疾,不但踢不疼人,還會被人摟著雙腿抱在懷里,躲出去一點,便會被重新拽回來,被壓在身。下,從里到外都親一遍。
云濡年放過了水霧,像是相信了她的話,他端起了那一碗能夠緩解疼痛與補血的藥湯,遞到了女子的唇邊,簡短地命令道:“喝。”
水霧皺著臉頰湊過去,光是聞到藥味,便已經有些難受了。她明明很怕自己得病,也愿意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舌頭卻格外挑剔又嬌氣,一點苦都嘗不了。
“醫生,我可不可以……不喝這個藥呀。”水霧試探性地問道,眼眸中含著些希冀。
她真的是個很麻煩的病患,云濡年最討厭這般不配合的病人,對于這種人,從前他大概會卸了人的下巴,硬生生將藥灌進去吧。雖然云濡年實際上并不在意病人的死活,但他辛辛苦苦熬制的藥,卻絕對不能夠浪費了。
云濡年的拇指指腹按在女生的唇瓣上,卡入她的口腔,強迫女子張開唇:“不喝藥?水霧小姐是覺得,我是說兩句話、就能夠令你的病癥痊愈的魔法師嗎?還是小姐其實更想要做一個開膛破肚的手術,割開腹部將里面的器官摘除下來,在根源上解決問題呢。若是如此,我也愿意麻煩一點,幫助你進行手術。”
“不,不用了。”水霧害怕了,用手術刀硬生生剖開她的身體該有多疼啊,哪怕當時有麻醉,之后的愈合肯定也會很痛苦。她本來就體弱,身上已經有個腿疾的debuff了,若是腹部再開了一個口子,這個副本就更加艱難了。哪怕離開直播后,這些傷可以被道具愈合,水霧也一點都不想要遭這種罪。
女生含著男人的手指,含含糊糊:“醫生,我喝藥的,不用做手術了。”
云濡年這才微微滿意,可他仍舊沒有完全相信女子。在他的心里,愛說謊的omega說不定會故意打翻藥碗,只為了逃避苦澀的藥液,作為醫生,他有責任和義務看管著女生將藥盡數喝下去。
云濡年將水霧的唇捏開,親手將藥碗遞了過去,不像是在幫女子喂藥,倒像是要謀殺她一般,將碗里黑色的藥灌入了她的唇中。
“咳咳……”水霧的眼尾暈開糜艶的緋紅,過于苦澀而惡心的藥從咽喉滑下去,逼出了女子的眼淚。
她握住云濡年的手腕,仰著頭,像是受難的天使,喝不下的藥沿著脖頸流淌下去,水霧難受地嗆咳著,搖著頭:“慢一點……唔,我喝不下了。”
云濡年原本是不會仁慈和寬縱的,在他看來,對待這種不聽醫囑的病人,就應該絲毫不留情面。可他看著女生的模樣,心臟卻泛起了一絲淺淺的酸脹感。
真是的,怎么喝個藥,都能夠這么可憐呢。omega,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云濡年蹙著眉,不自覺得輕聲嘆息,將藥拿到一邊,明明平時有著一些潔癖的男子此時卻好像不再嫌棄臟一般,探出手,用自己的衣袖幫水霧擦了擦唇邊的藥液:“不愿意喝藥,身體不舒服,可不要再找人哭,讓人救你。”
“對…對不起,是霧霧不好,霧霧會努力喝藥的。”怕云濡年真的因為她的嬌氣不配合而生氣了,水霧連忙伸出手,去拉他的袖子,乖巧又聽話地說著。
她很會惹人生氣,也很會哄人,讓人的心臟都要為了她軟下來。
云濡年現在便覺得,他似乎沒有那樣生氣了。
“很苦嗎?”云濡年第一次愿意在意起病患的感受,從前他調配藥,反正吃不死、能夠將人治好就行。至于藥勁猛不猛、藥苦不苦,都不在云濡年的考慮范圍之內。
水霧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什么,又開始搖頭:“不苦的。”
她怕云濡年會生氣,于是膽怯地討好,讓男子的眸色不禁柔和了些:“說實話,不要對醫生說謊。”
水霧抿著唇,烏眸里含著點淚:“好苦,舌頭好麻,醫生,可不可以不喝了?”
云濡年只覺得,他的脈搏似乎跳得快了一些,身子泛起了一絲戰栗:“不喝藥,就要通過按摩治療了。”
水霧的眼眸立刻亮了起來,她本來只是習慣性地撒嬌,原本沒想到會得到云濡年的回復,可她實在很會得寸進尺,聞言立刻點頭:“可以的,醫生,能不能麻煩你幫霧霧按摩,我真的喝不下藥了,嗚,有點想要吐了。”
嘖,有那么苦嗎?
只是為了不喝藥,就允許一個Alpha用手觸碰她,幫她按摩全身,真不知道omega小姐是被怎么養大的,對人絲毫沒有一點警惕戒備心。
云濡年的掌心覆蓋在了女子的小腹上,軟綿綿得,貼伏在他的手中,形成了一個很漂亮的輪廓線條。她并不是瘦得干巴巴的類型,身體的軟肉長得恰到好處,被人握在手里,觸感極好,很適合被摟著,嵌到懷里,抱著她入睡。
喝下去的一點藥發揮了作用,疼痛減輕了一些,水霧不由有些昏昏欲睡。男子的掌心有規律得在她的腹部打轉,熱熱得,讓她舒服得在喉嚨中發出了小小的聲音。
不知何時,水霧便懶洋洋地靠在了男子的懷中。她是很喜歡依賴人、黏著人的性格,會想要和親近的人貼貼,能夠在肌膚的接觸和懷抱中感覺到幸福。
雖然她并不是很喜歡云濡年,在難受的時候,卻還是不由自主想要依偎著他。
云濡年原本還在規規矩矩地幫女子揉肚子,其實,怎么幫助omega渡過生理期,在帝國的必修課教材上便有教過。只是星艦上的這些強盜們不是受教育程度不高,就是藐視帝國的那一套規矩,根本不愿意去好好了解。
云濡年卻不同,作為帝國最高等醫學院校畢業的博士,他接受到得是最優越的教育,作為帝國內屈指可數的頂尖級別的醫師,他的智商極高、學業成績也十分優異。
因此,才能夠犯下更嚴重的不可饒恕的罪過,判出帝國后,無處容身,想要不被帝國軍團抓回去送上審判庭判處死罪,便只能夠加入猼訑,給這些該死的粗魯的星盜們當醫生。
云濡年現在的手法的確很標準,也確實能夠幫助水霧減輕疼痛。雖然……按照那本必修課教材上的內容,此時應該對omega做些這種事的人,應該是她的Alpha,而不是他這個陌生的星盜。
但這一切,都是omega自己求來得不是嗎?這怪不了他,是她自己嫌棄藥苦,又連坐著都嫌累,要挨到他的肩上,整個人都主動窩在了他的懷里。
云濡年甚至在某一刻有些懷疑,水霧是不是在勾引他?雖然云濡年很清楚,Alpha性格中的其中一個弊端便是過于自信,所謂的omega在引誘自己的想法,往往都只是錯覺。
但……云濡年實在很難想象,有一個omega會將她的后頸送到Alpha的面前。
云濡年垂眸,便能夠看到女子修長白皙的脖頸,只要他微微低頭,便可以咬上去。
第89章 孤女“嗯,醫生,我都聽你的。”……
云濡年并不是喜歡多事的人,對于他而言,他絕對不會想要為自己多增加工作量。
可此時,幫omega小姐揉了肚子,云濡年竟然還“好心”得將掌心探了下去,握住了女子豐盈的腿肉:“水霧小姐,需要我繼續幫你按摩雙腿嗎,別的貴族omega都可以穿上漂亮的禮裙和高跟鞋去參加舞會,卻只有你只能夠待在家里,不會感覺到寂寞嗎。”
云濡年的手指劃過女子牛乳一般瑩白的肌膚,誘哄地說道:“水霧小姐,你不是還有一個未婚夫嗎?若是在你們的訂婚宴上,你也只能夠可憐地坐在輪椅中,那些來觀禮的貴族賓客一定會很瞧不起你的,說不定還會在背地里嘲笑你,孤立你。”
“我可以幫忙為你治療,讓你重新站起來,不需要再依賴別人。”
水霧咬著唇,大腿向后縮了縮:“有點癢,醫生,我的腿是有知覺的,所以……不要捏得那么重。”
她有點委屈,抿著唇,像是不情愿:“會喝很苦的藥嗎,我不想喝藥。”
剛剛那一碗藥便讓水霧連晚飯都吃不下去了,她可不敢想象每日都要吞下那樣難喝的藥會是什么感受。水霧搖著頭,她才不想把藥當飯吃呢。
云濡年忍住了想要伸出手、掐一掐女生臉頰的欲念。真是的,一點苦都不肯吃的壞孩子,讓人想要將她按在自己的膝蓋上,把長裙撩上去,把白嫩圓潤的小屁股打腫。
“可以不喝藥,但需要用藥物敷在皮膚上,每日按揉。我的動作不會輕,疼也得忍著,水霧小姐,可以接受嗎。”云濡年給女子打著預防針,以防他微微用了些力氣,她便要后悔,不肯再繼續了。
水霧還真的有些猶豫,腿疾只是人物的設定,她其實可以不用管,等到副本結束后她自然就可以痊愈了。可是……這里這么危險,若是有人要拿刀殺她,她連跑都跑不了,也許將腿治好,她的存活概率也會更高一些吧。
看著omega糾結的模樣,云濡年心中不由有些生惱,在他尚未叛逃的時候,各個大家族也要對他客客氣氣,捧著錢財來求著他醫治的。他現在主動愿意給她治這小小的腿疾,她倒還要思考這么久。
云濡年眼眸微微瞇起,順從了心內的想法,探出手,捏住了女生軟綿綿的臉頰:“水霧小姐是真的想要一輩子都瘸著腿嗎,以后被Alpha未婚夫關在大房子里,做被他豢養的小寵物,都不用在你的腳踝處系上鐵鏈,你便哪里都逃不掉。”
臉頰被捏得有些疼,水霧只覺得,他的手勁怎么那么大,如果要幫她按摩也一定會掐壞她,女生懦懦地說著:“那,那你輕一點好不好,我沒有騙人,我真的很怕疼。”
云濡年手指松開了,他得償所愿地聽到了女生的同意,心臟卻有些怪怪得:“輕點,就需要按摩得更久一些,水霧小姐,你做好選擇了嗎。”
水霧的手指捏緊又松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醫生,我都聽你的。”
————————————
殷宥是尾隨著云濡年前來的,omega小姐的身體不舒服,就像是他一樣,左眼的排異反應很嚴重,令他總會在泛起疼痛的時候想到水霧。
想她哭紅的眼眸,想她對他的笑容,然后想她親吻他時不安顫動的眼睫,想她柔軟的帶著香氣的唇。
殷宥不懂,他為何會變成這種Alpha,仿佛被輕易迷了心智,吃飯的時候想她,睡覺的時候想她,明明只是被omega親吻了一次,卻像是被她標記了一般,魂牽夢縈。
殷宥好像變成了陰溝里的老鼠,偷窺這種事做過一次之后,似乎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透過門縫,他能夠看到室內的女子又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對著Alpha說著一些好聽的話,被Alpha肆無忌憚地占著便宜。
但殷宥知道,不會是她的錯,她只是無辜又可憐,不得不與這些人虛以委蛇罷了。錯的人,是他們這些卑鄙無恥脅迫她的星盜。
他根本不曾隱匿自己的視線,殷宥直勾勾地看著室內,直到云濡年走出來,見到緊貼著房門、異瞳中浮現著詭譎光芒的殷宥嚇了一跳,才打斷了殷宥的注視。
“你在這里干什么呢?”像是陰濕的男鬼一樣貼在門口窺伺,讓人都快要起雞皮疙瘩了。
殷宥偏過頭,冷淡的視線落在云濡年的身上:“我做什么,和你有關系嗎。”
病好了就不用醫生了是吧?云濡年的臉色難免不太好,與在帝國時被人捧著、推崇敬佩不同,這些粗鄙的星盜從來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
云濡年蹙緊眉,心中有些不悅。殷宥待在這里還能是因為什么,都已經為了omega打架了,不就是想要偷偷來看水霧嗎。真惡心啊,像是那種會做出跟蹤可愛的omega,給omega家里郵寄告白信,半夜從窗戶翻入omega的臥室里偷竊貼身物品的變態Alpha。
云濡年關上了房間門,眸中含著些警惕:“你的眼睛最好靜養,水霧現在身體不舒服,你還是別來打擾她了。”
殷宥陰冷的視線落在云濡年的身上,異色的機械瞳使他看上去仿佛某種出了故障的機械人,仿佛下一刻便會直接暴虐得出手傷人。
作為Alpha,云濡年的體力與精神力水平雖然也并不低。畢竟進行一場精密的手術,可能需要維持著高專注模式持續操作幾個小時,對體能與精神力的要求都很高。
但與這些常年游走在死亡細線之中的星盜相比,云濡年便又顯得“文弱”了許多。對待某些沒學會禮貌的星盜,云濡年所能夠做得大抵便是治療的時候讓他們多疼一下,把藥做得更苦點,然后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令他們舊傷復發“自然死去”。
殷宥冷冷看了云濡年一眼,他又想起了自己剛剛瞥到的畫面,男子突然探出手臂,掌心掐住了云濡年的脖頸,嗓音殘酷:“別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以及,除了治療之外,將你的手離omega遠一點,她蠢,我不蠢。”
房間內,水霧抱著自己的小被子,有點尷尬,還有點小生氣,她聽得見!殷宥怎么能罵她蠢呀,太過分了呀。
云濡年無法阻止殷宥進入房間來見女生,因為他們本來便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要求其他人不許靠近水霧。在這個別墅之中,他們擁有著同等的權利,任何人或物都可以被他們掠奪,他們得到一切,也共享著一切,沒人能夠獨占。
殷宥十分謹慎,也或者正是因為他是那個時常在暗處偷窺的人,于是才會防著其他人也干出和他一樣的事情。殷宥反鎖了門,門鎖落下時,坐在床上的水霧不由感覺到了一陣,猶如被蛇盯上的兔子一般的警覺與害怕。
殷宥慢慢走近了女子,他比薛洺朔更加坦誠,因此愿意承認此時他的心情。
他在意著這個omega,也或者說,是喜歡,他被吸引了。殷宥很清楚他的內心,他的確想要靠近她、觸碰她,不……應該說,是他貪婪得、迫切得、妄圖得到她的信息素。
他以為自己需要一個理由,或許是以女子的裝瞎來威脅她,但其實,殷宥本來便不需要給自己找什么理由的,無論他想要對水霧做些什么,都不會有人制止他。
其實殷宥此時的眼眸是很漂亮的,像是一只華貴的波斯貓,但他的所作所為顯然并不能夠令人感覺到可愛,而只會產生一種被脅迫的驚悚感。
“水霧,我有沒有自我介紹過,我的名字是殷宥。”這個陌生的,闖入水霧家中的盜賊這樣說著,似是對水霧自我介紹,要與她互相了解,同她交朋友。
水霧不太清楚殷宥想要她給出怎樣的回答,強盜與人質之間的關系過于微妙,女子的眼睫顫了顫,小心翼翼地點頭。
可殷宥覺得她沒有理解,他的神情更冷了些,就像是一言不合便要掐斷女生的脖頸一般:“重復一遍。”
“……什么?”嬌弱的omega似乎不太理解男子的意思,天真的大小姐與野蠻的星盜之間猶如隔著銀河,完完全全生存在南轅北轍的兩個世界。
水霧是很能夠看人眼色求生的,怕殷宥會突然暴怒打她,她連忙認真地思考,然后眨著眼眸輕聲喚道:“殷宥?”
Alpha的名字從女生柔軟的唇瓣中吐露出來,像是帶著馨香,猶如軟綿綿的云朵,飽滿的果實咬下去后的第一口汁水。
殷宥的耳尖顫了下,在某本被遺棄在星艦艙室角落中的童話書上書寫過,名字是最簡短的咒。而現在,殷宥的名字被女生掌控了,便像是抓住了他的致命弱點,對他下了咒。
第90章 孤女水霧,我教你,標記我。
“再叫一遍。”冷冰冰的Alpha這般說著,有種不近人情令人膽寒的感覺。
水霧抿著唇,她并不知道自己掌握了足以徹底操縱他、令男子潰敗的咒語,她只是仍舊以為自己弱小而可憐:“……殷宥。”
男子長得很高,這些星盜的身材比例普遍都十分優越,肩寬腿長,至少都在一米九以上,因此極具壓迫性:“水霧,你的發。情期是不是快要到了。”
“什、什么發。情期?”女生的眼睫輕顫著,為著殷宥突然的詢問而顯露出幾分驚詫。水霧的身體下意識向后仰著,手臂支撐著身體,跌坐在床褥上。
殷宥緩緩俯身:“你身上的氣味,變得更加濃郁了,你來了月經,對嗎,或許,你即將經歷第一個發。情期。你的長輩沒有教導過你嗎?”
水霧不太記得她的家庭教師有沒有教過她這些事情了,畢竟這太過私密,不該是他的責任氛圍。也或許他曾經說過,但水霧并不是一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并沒有好好聽家庭教師講了什么,于是在這個時候只會神情迷茫地看著殷宥,無辜而單純。
像是不諳世事、尚未成熟的稚嫩花苞,被養育在無人知曉的隱秘之處,等待著人采擷。
殷宥想,以他此時對omega的態度,他早就應該被壓到法庭上審判,但這里不會有其他人批判他的罪行,于是令他能夠肆無忌憚得對女生說著下。流而過分的言辭:“不知道發。情期是什么嗎?水霧,看來你的生理課考試一定沒有及格。這是omega成熟的標志,意味著她足以容納Alpha,成為一位合格的妻子,在腹腔之中孕育子嗣。”
殷宥明明并沒有觸碰她,在男子的言語之中,水霧卻莫名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像是被誰用指尖撫摸著,侵。犯了她的全身。
“你的肌膚會發燙,渴望擁抱與親吻,你會迫切地需要Alpha,你的身體會化為一灘水,若是得不到標記,你便會痛苦到像是經歷了一場死亡。”殷宥淡聲說道,似乎自從第一次威脅了女生之后,他便無師自通了這個卑劣的方式。他沒有告訴水霧,omega在發情期中是可以使用抑制劑的,卻只用一些可怖的壞處來嚇她。
水霧果然淚眼朦朧,臉頰都蒼白了一些,她好像這個時候才明白omega意味著什么,女生茫然地看著眼前的Alpha:“標記……是什么?”
殷宥的喉結似乎動了一下,可仔細看去時,男子的容顏上便又是一副冷漠的毫無波動的神情了。他探出了手臂,為了不令水霧恐懼地躲避他,男子的動作很慢,像是給了她拒絕的機會,讓她在感覺到不適時便可以逃脫。
水霧果然克制住了自己的害怕,乖乖待在了原地。
好孩子,殷宥在心里這樣想著,他其實并不覺得貴族小姐懦弱。她已經做得很好了,能夠勇敢地看著他,忍住了淚水,哪怕一些小手段過于稚嫩,但能夠在星盜之中周旋,便已經足夠堅強了。
殷宥的指腹碰到了水霧的后頸,omega這才像是敏感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輕顫了一聲。她想要躲開,退路卻被殷宥的手臂擋住,因此反而只能夠躲入男子的懷里,眸里含著濕潤的水汽,腰肢酸軟。
水霧不知道自己的后頸怎么會變得那么奇怪,只是被指尖劃過就能夠令她渾身酸軟。水霧揪著男子胸前的衣料輕輕喘息著,聽到男子略顯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水霧,我可以親一下你的后頸嗎。”
水霧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在這一刻,她竟然突然覺得,后頸是比唇瓣更加需要保護的位置:“很難受,殷宥,不要親那里,好不好。”
對標記還沒有概念的omega,憑借著對危險的敏銳嗅覺,抵觸著令她覺得危險的行為。
殷宥想要再碰一碰水霧的腺體,但女生已經足夠可憐了,讓他疑心,他只是用力再揉一揉,她便會受不住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碰觸,卻也能夠令殷宥足夠了解到那里有多脆弱,若是他用牙齒咬上去,收不住力道,也許會直接將她的腺體咬爛,吞到肚子里也不一定。
暴虐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令殷宥收回了手,點了點頭:“可以。水霧,我教你,標記我。”
也許是憐憫,也許是怕他會將女生當成一次性使用的物品徹底撕碎,殷宥放棄了原本的想法。男子低下頭,高大的身軀低伏了下去,直視著水霧的眼眸,異瞳之中充盈著女子的身影。
水霧顯然并不清楚,讓omega來標記一個Alpha有多荒謬。她帶著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向他提著條件:“我標記了你,你就不能再告訴別人,我并沒有目盲的事情了。”
他抓著她的把柄,才令她必須事事聽從他,水霧耍著小聰明,就仿佛語言真的有威懾力。但在殷宥的耳中,卻似是omega小姐得寸進尺,妄圖在標記他之后,便成為掌控他一切的主人。
在從前,當信息素抑制劑以及一系列相關的omega保護措施尚未被發明出來時,標記一個omega的確能夠令她成為自己的附庸,一輩子擁有她。
可殷宥顯然并不知曉,若是由一個omega反過來標記Alpha會發生什么,再叛逆的Alpha都不會做這種怪誕的事情,帝國也不會浪費精力去守護Alpha腺體的清白。
殷宥沒有任何能夠用來參考的案例,但能夠成為星盜的人或許天生便長了反骨,對于毫不熟悉、不知后果的事情,他也敢于實踐。
“我可以同意,但水霧,你要好好標記我,交易的雙方都應該付出相應的報酬。若是你給予的籌碼不能夠令我滿意,我們的交易便不再作數。”殷宥低聲說道,他訴說著公平,可這個交易卻明明一開始便沒有建立在公平自主的基礎上。
水霧卻只能夠點頭同意,她是籠子中的囚鳥,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夠相信Alpha的良心。
殷宥側過身,彎折下腰肢,將自己的后頸暴露給水霧看。一些貴族omega會在自己的脖頸上攜帶一些美觀的絲巾或是項鏈,它們能夠在Alpha易感期暴動時遮掩住主人的后頸,也能夠向人展現出他們的高潔與潔身自好。
但不會有一個Alpha會覺得自己的后頸是一處需要羞赧和保護的位置。通常,這里的作用只有釋放信息素,而不需要作為一個承載的容器。
“水霧,摸一摸我。”殷宥指導著。
“要摸……哪里?”omega小姐顯然不知人事,天真得并不清楚Alpha在拉著她做什么yin邪的事情。殷宥低喘了一聲,咬著一字一句:“我的后頸,摸一下我。”
水霧這才慢慢探出手指,她不算溫柔,帶著點好奇,戳了一下男子的脖頸:“是摸這里嗎?”
“……嗯。”這一次,殷宥頓了片刻,才重新發出了聲音:“你碰一碰,找一下后頸正中微微突起的位置。”
水霧顯然并不知曉Alpha的腺體生在哪里,也并不清楚,觸摸后頸對于ABO世界觀的人來說,已經是過于親昵的行為。
女生的指腹在男子的后頸不得章法地摸著,像是一種刻意的撩撥,遲遲不愿步入正題,給予他解脫,就仿佛惡劣地迫使著男子主動低頭祈求她,比Alpha還要惡劣。
但殷宥卻偏偏清楚,女生并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并不懂,他不能夠因此而責怪她。
在殷宥想要開口,教她應該將指尖移到什么位置時,女子的指腹卻突然按壓在了薄弱之處,讓他的聲音一瞬間變為了破碎的調子。
水霧有些好奇,也像是被殷宥的反應嚇到:“這里……是什么,殷宥,你生病了嗎?”
后頸處有一塊小小的鼓包,并不是骨骼,女生好奇地揉了兩下,并不知道殷宥的雙腿一瞬間被揉得發軟,險些跪了下去。
“唔……”殷宥的眼尾紅了些,他的氣息變得紊亂,他似乎直到這時才發覺,原來Alpha的腺體被碰觸時,也是一樣的敏感,“再揉一揉,霧霧。”
溫柔繾綣的名字從殷宥的唇中吐露出來,卻并不是控制水霧的咒,而像是將自己束縛起來的咒語。
真是奇怪的要求,水霧這個時候甚至有些覺得,殷宥似乎并不是對她另有如圖了,還覺得他是不是脖子上長了怪東西,讓她幫他看一看呢。
她聽話地幫他揉著那一處突起,眼眸清澈:“殷宥,我不會治病,需不需要叫醫生來幫你看病。”
“不要提其他人。”殷宥的聲音有些不悅,是Alpha的領域被侵犯時天然的排斥。他壓抑下了那一瞬的獨占欲,令自己的聲音恢復平靜,殷宥繼續引導著,親手教導著女生來標記他。
“水霧,張開唇,用牙齒咬在你的手指現在觸摸的位置。”殷宥啞聲說道,用最冷靜的姿態做著最癲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