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皮膚饑渴癥21vvv 只要你開口,我……
方忱手臂落在水里, 手指用力地彎曲,即便他現在靠近閆震,往對方懷里撲, 然后攀附上對方身體, 借著男人的身體來緩解的饑渴癥, 并不是什么難的事, 在這之前,他們有很多次的親近了。
可方忱就是不愿意動, 像是在自己和自己作對一樣。
他不想對閆震屈服, 他有他的驕傲和自尊, 不能因為身體的焦躁焦灼,就隨便撲到一個男人懷里, 然后像個勾引者,那樣去勾引人。
落在任何不知情的眼里, 都只會當他是在主動勾引閆震。
但從始至終,方忱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低垂著眼眸,方忱緊緊咬著牙關,他目光落在了清澈的池水上, 水面蕩漾, 即便這會兩人都安靜坐著不動了, 可是水面依舊還蕩漾著,層層漣漪蕩開。
水流滑過方忱的身體,只是一丁點的痕跡, 都無不在挑戰著方忱的意志力。
方忱的嘴唇哆嗦起來, 膝蓋彎曲起來,別人來這里是泡澡放松的,對他來說, 根本就無法放松,他整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快點過去,他不要過去祈求男人,好像他是一個絕對弱者,只有依附強者,他才可以生存一樣。
但如果一開始沒有閆震,他只會繼續當他的炮灰渣攻,他會渣別人,而不是在這里,他被閆震給強迫著,成為對方的玩物,沒有自由,也得不到尊重。
越想,方忱越感到了委屈。
一股委屈和難過頃刻間涌上來,翻涌過來的海浪般,一下子就撞上方忱,撞得他招架不住,方忱眼眶紅了,眼睛快速發熱,喉頭也涌出濃濃的酸澀感。
他覺得覺得悲傷,有種想要落眼淚的沖動。
流淚?
就算要流,他也不會在一個欺辱自己的人面前掉眼淚。
他不會靠眼淚來讓閆震同情自己。
方忱靜坐著不動,可他顫抖的肩膀,蜷縮的身體,微微沉重的喘息聲,無一不落進閆震的眼里耳朵里。
偶爾閆震都不明白,都相處這么些天了,怎么方忱好像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一面乖巧一面又隨時都在抵抗。
既然對方不肯過來,閆震也瞞著他,看到時候是誰忍受不了,自己撲過來,撲進他的懷里。
閆震一直安靜等待著,然而等到方忱張開嘴巴一口手背上,咬出了猩紅的鮮血,血液滴淌在池水里,瞬間就暈紅了一小片,對方寧肯傷害自己,都不肯求他幫忙。
這份固執和倔強,令閆震眉頭是皺了又皺。
他想他真的是對他太寬容了,以為前面一周的懲罰,足夠令方忱看清一切,但顯然,他想錯了。
這個人,有的是方法來抵抗他。
行,不是想躲開他嗎?
那么他就讓他好好看一看,在他閆震這里,只有他掌控的份,別的人都得安靜聽他的,他說一不二。
閆震從水里站起來,淌過水走到了方忱面前,方忱緩緩把頭從膝蓋間抬起來,眼前矗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一身熱水往下滴落,明明周圍空氣是熱的,男人的周身卻好像有無形的冰霜在凝結。
方忱揚起頭,和眼前的閆震對視,幾秒的空氣凝固,閆震伸手抓著方忱的胳膊,方忱身體給拽起來還轉過了身,緊跟著方忱被按坐在了閆震的懷里,還是面對面,跨坐的方式。
即便自己穿了衣服,可都被熱水給浸透了,貼在衣服上,此時他坐在閆震大腿上,男人的短褲很短,只把重要的地方給裹著,別的地方,大腿肌肉是暴露在外的。
光倮的皮膚一接觸到方忱濕透的衣服上,立馬那股滾燙的熱氣彌漫過來,幾乎一瞬間將方忱給燙的身體掙動起來,他想逃離開,可扣在后背上的大手,箍住他整個身體,讓他只是掙扎了一點,馬上又跌坐了回去。
身體砸到堅實的肌肉上,反倒是方忱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兩人身體緊緊貼著,不留一絲的縫隙,不只是上半,身,下,半,身,同樣也是,以往,在家里兩人相擁而眠的時候,就算也這樣貼近過,但好歹底下,是有點空隙的,現在卻不同,沉沉的,滾燙的,囂張的。
銳利的,還有可怕的。
方忱眸光顫抖不已,他是個成年人,自然知道閆震那里的狀況是怎么回事,剛才對方站著時,是這樣的嗎?
還是說他坐在他懷里后,他被他給挑起了火來。
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方忱無法確定,只知道,后背的大掌跟鋼鐵一般,扣著他令他絲毫都躲避不掉,屬于閆震的地方,也隔著浸透的布料,擠圧到了他的。
而本來方忱就在皮膚饑渴著,經過前面一周的被懲罰,他的身體已經多了一些地方也跟著渴求起來,前面和后,面。
這會前面被擠到,感受到另外一個相同地方的熱度,他的那里,也跟著燙了起來。
一股火焰從上往下,燃到了他極力想忽略的地方,可他越是想躲,感官反而越是清晰,連彼此跳動的痕,跡,都好像是清晰的。
“方忱。”
閆震嗓音裹挾著濃濃的慾望:“你都這樣了,還要躲嗎?”
閆震另外一只手落到水里,他和方忱的中間,在方忱衣擺下一個地方點了點,輕微的觸碰,都讓方忱受不了,他忽的低頭,一口咬在了閆震的肩膀上。
那里仔細看的話,還有一個輕微的牙印,是之前方忱咬上去的。
男人胸口震顫,顯然受用于方忱此時的種種反,應。
“需要我幫你嗎?”
“只要你開口,我就幫你。”閆震輕笑著,他聲音性感又帶著蠱惑意味,方忱整個背脊都輕顫著。
他知道自己該搖頭,該說不。
可是張開了嘴巴,不字發不出來,取而代之地是他身體本能的主動,主動往閆震懷里送,他將自己送到了閆震面前。
“也就這個時候,你才稍微可愛一點,別的時候,你知道你是什么樣嗎?”
“大概連每根頭發絲都在訴說著一個事,那就是你不愿意,你討厭我,你迫不及待想逃走。”
“方忱,我要你親口求我。”
閆震的手已經落在了方忱的東西上,他的手掌寬闊,輕松就把那個地方給包裹了起來。
只是簡單被抓著,都讓方忱頭皮一陣酥,麻顫蔴,方忱咬著嘴唇,他不想張開嘴巴求閆震的。
可是那張籠罩他的巨大的饑渴的網,這次來勢洶洶。
方忱眼底淚水砸了一滴下來,他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即便那是生理性的淚水,可流出來的那瞬間,蜿蜒出的淚痕,還是令他面前的閆震心口震了一下。
這個人被自己欺負成這樣,渾身泛著紅潮,眼紅嘴唇紅,嘴唇微微開,合,要拒絕不拒絕的小模樣,怎么看都令閆震愛不釋手。
他像是忽然知道了為什么一開始他會在見到方忱后,會對他一眼就看中。
原來把人給欺負哭了,真的很有一番風味。
懷里的人,姿容昳麗絕色,被欺負到哭,纖細柔弱易碎,閆震心頭一抹暴戾冒出來,甚至想跟徹底地將方忱給徹底打碎,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只能趴在他懷里,逃不掉,也躲不了。
閆震扣著方忱后背的手轉而扣著他的腰,掌心收緊。
“你不開口,我就不會動。”
閆震還在逼著方忱。
方忱嗚咽了一聲。
他連身體都自控不了,意識已然被沖擊崩潰了。
“求你。”
方忱聲音如蚊吶。
閆震沒聽到,他看到了方忱的嘴型,他當不知道。
“什么?”
方忱被逼得哽咽了:“求你,幫我。”
“好。”
得到了方忱明確的請求,閆震笑起來,他靠上去,吻住方忱的嘴唇,對這個人他簡直要愛不釋手了。
怎么會有這么有趣的人,冷漠厭惡他的時候令他心顫,哭著哀求他的時候同樣令他心動。
他真的喜歡他了。
他想,這就是喜歡。
至于說愛,閆震不管那些,心悸的感覺,喜歡和愛又有多少區別。
閆震的手,以前都是拿簽字筆,簽上億的合同文件,哪怕是幾千萬的合作,他都懶得給眼神。
卻在這個普通的水療中心,在這個裝修普通的池水里,坐著過于廉價的事。
這樣的事,算是廉價,按理來說,該是別人給他做,來服務他,令他開心才對。
結果卻因為對象是方忱,閆震一點不吝嗇,他想要,他全部都給他。
閆震的掌心寬闊有高熱,比池水還熱一點,以獨有的技巧帶著方忱,在火海里輾轉沉浮。
方忱眼前一片混亂,看不清閆震身后的墻壁,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他聽到了水被攪動的劃拉聲,他也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就算是在水里,聲音傳輸不出來,可方忱想他還是聽到了。
是一種似乎靈魂都被撫.慰到的聲音。
方忱形容不出來,但卻令他身心愉悅,意志力再想掋抗,身體卻完全軟在了閆震的懷里,兩條胳膊怎么纏著人,身體怎么爬上去,還用嘴唇去主動吻閆震鎖骨頸項的,方忱不知道,他只清楚,他一身的難受和焦灼,只有靠眼前的男人能夠幫他緩,解。
腦袋里有東西快炸開了,可就在即將要爆炸的時候,方忱渾身一個激,靈,他濕潤的眼眸落下來,落到閆震的臉上。
微張的嘴唇,紅舌若影若現,閆震注意到了,低頭就啜住方忱的唇,兩人唇舌勾顫,方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舌,頭追逐著閆震的,不斷饑渴去吸,吮對方嘴里的氣息。
忽的,方忱渾身又一哆,這一次相當明顯了,他眨了眨濕紅的眼,無法理解,閆震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
“你不算數……”
閆震呵呵笑,摟緊了方忱,也緊緊堵住他的一個小小的出口。
“這是別人的地方,還是在池子里,要是給人挵臟了,你來洗?”
“你不是有錢?”
隨便給點錢,讓人換一池子水不就好了,多簡單的事,方忱委屈不已地怨懟閆震。
“今天我想節約點,不想花錢給別人找事。”
“我自己有錢,那天我贏了幾千萬,我才花了一千萬,給孩子們買了好多東西,可還剩很多,根本就花不完。”
“我自己出錢讓他們清洗池子。”
方忱摳抓閆震的手腕,想要對方拿開手指,可閆震胳膊沉,怎么都抓不動。
反倒是方忱,渾身的燥熱都涌到了一個地方,亟待一個出,口來發泄,卻被閆震給牢牢堵著,方忱聲音都満是哽咽的哭腔了。
“你拿開……嗚……”
閆震是拿開了,可也拉過方忱的手,嘴唇貼在他耳邊,既是命令也是安撫:“你來按住,我們去浴室。”
這個澡堂是有專門的浴室,不是開放的浴室,包了下來,只有他們兩個人。
方忱腦袋都混亂了,本來該讓東西出來,意外地乖巧,聽從閆震的話,給自己堵著了。
嘩啦水聲,閆震抱著方忱站了起來,打橫抱著人,在對方兩手都緊緊捂著自己的時候,閆震帶著人離開水池,走到了角落里的浴室,浴室里有浴缸,閆震卻沒將人給放到浴缸里,反而摟著人,一把架在了盥洗臺上。
方忱腳踩在上面,淚水濡濕了眼睫毛,黏著在眼瞼上。
“好了,可以了。”
耳邊允許的聲音一傳來,方忱就猛地拿開胳膊,這一拿開,他整個上半身都往后繃直了,頸項后仰,靠在閆震的肩膀上,腰身劇顫。
好一會后,方忱閉上了眼睛,周圍異常安靜,只有自己的心跳聲,還有舒緩的呼氣聲,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存在似的。
可他又無比確定,還有個人,對方架著他兩只腳,讓他幾乎是跨坐在洗手臺上的。
緩了有一會,方忱睜開眼,這一看,他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他猛然愕然起來,那是他嗎?
衣衫凌亂,膝蓋大開,中間門,戶毫無遮掩,而又由于剛才的事,導致這會鏡子上都沾蒅了點不該有的東西。
方忱眼角流出了一行淚來,他看著自己流淚的眼,不是因為悲傷而流的,說是歡悅更準確點。
畫面是在過于有沖擊力和震撼了,導致方忱只一眼就連忙移開目光躲了起來。
閆震也不逼他,再繼續逼下去,他怕對方崩潰。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好了嗎?”
閆震還故意一問,方忱不想理他,緊抿嘴唇一直不發。
閆震清楚他這個時候處在什么沖擊中,將他抱下來,兩人很快一起洗了個澡,期間并未發生別的事,方忱又被閆震抱在懷里,抱到了外面放在了一個躺椅上,走到門口很快回來,手里拿了新的一套衣服。
將泡澡服給方忱換上,方忱整個人一動不動,由著閆震給他脫衣穿衣。
等都穿好后,方忱被拉起手,閆震低眸吻在他纖長漂亮的手指上。
“還泡澡嗎?”
方忱狠狠瞪閆震,可他不知道此時自己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哪怕是怨恨地瞪人,也妖嬈嫵媚,如同勾人的人間妖物。
閆震捉著方忱的手往下摁,摁到了還微揚的地方,方忱一瞬間被電擊般,錯愕地看著閆震。
“所以別以為我真欺負你了,這個才叫欺負。”
方忱剛才的怒氣消散了,因為他知道閆震說的是對的。
真論起來,分明是男人在幫他,在満足他。
而且還是他主動要求的。
他卻用了人就丟,剛才的恨意此時直接就變成了不適,方忱說不出禮尚往來的話。
他對別人的東西沒興趣,更別提是像閆震那樣去滿足對方了。
他沒做過,也不想去做,估計也做不到。
方忱掙脫開閆震的手,他往前面走,身后腳步聲過了會才靠近,意外的,聽到那道沉穩的腳步聲,方忱竟感到了一絲心安。
看來人的習慣真是可怕的事。
他因為饑渴癥所以被閆震給困在身邊,很多個夜里都相擁,有一天閆震沒回來,他竟覺得整個臥室都太空太冷了,冷到他緊緊抓著輩子。
方忱舌尖舔過嘴唇,喉嚨干涸,他呑咽了一口口水來潤澤。
希望最后的任務快點來吧,繼續待下去,他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
他心底其實都知道,一開始就知道,但極力不去想,今天池水里的事告訴方忱,他一直都逃避的事,是遲早的,今天對方不動他,可未來某個時候,肯定會動的。
方忱走出水療中心,他坐到車里,進去時感覺司機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扭頭看了司機一眼,司機低垂著頭,方忱想自己多半感覺錯誤了。
這個閆震的司機,相當地專業,給有錢人當私人司機,顯然從來都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估計閆震給他開的工資肯定也不低。
閆震在外面接了電話,接完后才上場,方忱幾乎是身體貼著窗戶靠著坐,一身地冷淡氣息,剛才在自己懷里,可不是這個樣子。
閆震胳膊一伸,把方忱撈到了懷里,低頭他嗅著方忱頸邊的氣息,這個人有他的體香,靠近了聞才聞到。
也只有自己才聞到。
“別怕我。”
閆震要求道。
方忱沒回他話,只兩眼一眨不眨地直視窗外。
汽車開動起來,車廂里寂靜在彌漫開。
方忱忽的很想問閆震一句,眼看著一個月時間快到了,他是不是不會放開他。
擔心聽到不想要的答案,方忱選擇忽略。
這個人說不會食言,可一個月后,又一個月,也不算是食言。
誰能保證?
方忱勾起嘴唇,笑得異常冷淡。
這夜之后的連續幾天,閆震都早出晚歸,好些時候方忱睡了都沒等到人回來,第二天醒來他靠在對方懷里,才知道男人是夜里回來的。
兩人也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偶爾方忱會饑渴癥發作,但好像在外面都不會隨便發作,而是到家里,或者說有閆震的地方,所以雖然得了病癥,無法治愈的,對方忱的影響到也不是很大。
唯一讓方忱越來越擔心的就是,有一次閆震在給他幫助后,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自己忍著等火熄滅下去,他當著方忱的面,即沒叫方忱給他補償,也沒碰方忱,只是就那么看著方忱,然后他自己給自己來。
方忱是見過閆震那里長勢如何的,但這么清清楚楚,連上面暴,突的一根根青筋都看到,還是頭一次,不可謂不驚訝。
他當時不免想過,那真的是人類會有的身體構造嗎?
不是什么后天制作出來,然后安裝上去的?
而很快,事實告訴方忱,那的確是閆震的所屬物,是他與生俱來的。
方忱自己來過,現場看別人的,和網絡視頻里的不同,方忱喉骨滾了滾,男人在自我解,決的時候,一雙黑暗的眼緊緊盯著方忱,即便彼此一點接觸都沒有,可是方忱依舊感受到了空氣里彌漫開的侵略氣息。
那一刻,方忱本能地忌憚又警惕和不安了起來。
試想有一天如果那樣的東西,真的侵襲他該怎么辦。
不亞于是一場酷刑了吧。
方忱在閆震拿紙巾擦手時,他轉身去了浴室,熱水沖刷到臉上,哪怕閉上眼睛,極具沖擊的畫面還是浮現了出來。
方忱把熱水調成冷水,冷得一哆嗦,這才稍微平靜一點。
后來方忱還是將冷水調成了熱水,沖過澡后,方忱回到床上,閆震沒有誰,似乎專門等著他來一起睡,方忱剛躺上去,男人胳膊就靠近撈著他的腰將他給帶到懷里,一開始那會,方忱還有抵觸心,大概在每天的習慣里,好像他的身體比他的心更容易接受。
這大概就是人的一種劣根性吧。
無論是好的亦或是壞的,只要是令自己習慣的,于是溫水煮青蛙,都會在不知不自覺中去接受。
房間的燈關了,方忱趴在閆震懷里閉上眼,聽著耳邊另外一個男人的心跳聲,方忱卻意外的感覺安心,似乎這樣潛移默化的事,更令方忱感到可怕。
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自己會對閆震產生不該有的情感,無論那是什么,都是方忱不想去承認的。
一切的起源都是源自他的皮膚饑渴癥,而他接觸到的第一個人又是閆震,再沒有第二個人。
這期間方忱不是沒想過去找另外的人,不說是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明顯的騷擾,他當一次騷擾犯就行了,再對別的人去做騷擾的事,方忱還是要臉的。
至于說閆震,反正都被對方給強制了,他撲過去騷擾一下,或許都可以不叫騷擾,被觸的對象并沒有拒絕和說不,那就不算是騷擾。
方忱安靜躺著,精神卻異常的清醒,他逐漸意識到,既然饑渴癥是最開始的原因,那么是否只要控制起來,是不是情況就會有所好轉。
起碼他不想自己身體再在每次癮癥一發作,連帶著他的那里,也跟著饑渴和空虛起來,所以盡快早點方法來。
第22章 皮膚饑渴癥22 方忱,試著愛我,可以……
方忱想來想去, 問題要解決,應該也簡單,正好他有點印象, 好像張琪那里就有點藥, 張琪這人晚上睡眠不好, 經常喝酒, 就是為了醉了好睡覺。
雖然有些效果,但酒喝多了, 身體不好, 又一次剛好他感冒, 喝了酒又吃頭孢,差點送進醫院做搶救, 好在他體質相對好點,沒那么嚴重, 不過那之后,靠酒來灌醉自己再睡覺的手段,張琪還是斷了。
轉而聽從醫生的叮囑,把酒換成了安眠藥。
有了安眠藥, 失眠的時候就吃一個, 倒是效果比起喝酒, 還來得快一點,張琪后來還跟眾人推薦過,誰入睡困難, 他那里藥多得很, 家里有一家藥店,他去拿藥,能拿到好的也是最便宜的。
還別說, 真的有人找他拿安眠藥。
張琪于是成了他那個圈子里的,小藥販子。
除開安眠藥,他也能弄到別的很多藥,另外那些藥,就不隨便拿出來了。
方忱把這個事給記下,到了第二天白天,他主動將張琪給約了出來。
張琪這兩天都沒見到方忱,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事情,但在知道方忱被閆震包養后,張琪這里就放不下了。
大概是一個過去能被他隨意使喚的人,轉頭成了別人的所屬物,這種事實和落差,令張琪感到很不舒服。
于是當方忱來了電話,張琪還猶豫過一會,到底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鈴聲斷了,張琪剛拿起手機,看到掛斷的電話,避免冷笑起來,就這么沒有耐心,因為有了金主,所以對別人也無所謂了嗎?
他們果然算不上是朋友。
虧得他,前段時間還考慮過,要不要把手里的一點事交給方忱來做,帶著他多賺點錢,結果方忱自己就找了新的賺錢方法,還是不用努力奮斗花力氣,就能瞬間賺很多。
而在張琪不斷發散思維時,一條信息又發了過來。
“你手里還有安眠藥吧?”
方忱開門見山,并不和張琪拐彎抹角。
“你失眠了?”
“都有那么厲害的金主,難道還能睡不著,不該每天都好睡嗎?”
“不是睡不著,是偶爾會精神焦躁,想吃點緩和一下。”
“焦躁什么?”張琪想追根究底。
“也沒什么,我自己身體的問題。”
“跟其他人沒關系?”
張琪問到這里,意圖已經夠明顯了。
“張琪,你如果看不起我,你可以直接說,我以后可以主動遠離你。”
方忱并不是非得從張琪那里拿安眠藥,他去醫院或者藥店同樣可以買。
因為張琪算是他的朋友,一言不發就完全不聯系,和他的炮灰渣攻人設不太符合,再說前面那個倮照貼,張琪不說,方忱已經直覺多半是他做的。
對方的錯誤,最后卻差點由方忱來買單,這點上,方忱算是對張琪看清了,他們不會叫醒,表面的友情維持,方忱可以繼續做。
“是我看不起你,還是你看不起我,方忱,只有你自己心底清楚。”
“藥我這里多的是,給你就是了。”
“要多少?”
“一小瓶就夠了。”
距離最后的劇情,他被大火少毀容的一幕,時間不長,也就一兩個月。
“小瓶的沒有,我這里都是大瓶的。”
“不過有些維生素盒子,我給你換到維生素里,可以吧?”
張琪給了解決方法,語氣里似乎是不想浪費藥的意思。
方忱沒意見。
“我讓人送到你宿舍,到時候放你書桌上。”
“謝了。”
“說什么謝,方忱,你的話,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兩人剛還差點紅眼,此時一下子就不計前嫌了。
方忱笑聲穿透過話筒,傳遞到張琪耳朵里,悅耳清潤的笑聲,似乎比任何聲音都令人陡升好感。
也虧得方忱長得帥,有張好皮囊,不然張琪早不搭理他了。
“這樣的話,我問下陳凌那里的事,最近他如何了?”
方忱近來都是和閆震在一塊,不說信息完全堵塞,但對外界的很多事,他都不太清楚,張琪不同,他朋友多,經常出去玩,他的信息面會寬廣很多。
“沒什么大事,先前的爆照事件,我知道的很多人受到他男人的報復,不是退學就是自己家里出事,父母工作沒有了,導致一瞬間就變成窮人,還有的背上了債務。”
“發帖人呢?”
“不知道,我總不能去問他金主吧?”
“發帖人好像跑了。”
“跑就跑唄,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黑白分明,做錯事就該受罰,要真是會這樣就好了。”
張琪說的大義凜然,但本質上,他才是極盡惡意的那個人。
“也是他自己活該,誰讓他做人有問題。”
“他的問題應該沒有方忱你的大。”
“怎么,你是認為該爆倮照的人是我?”
“張琪,如果真有人爆了我的照片,不管是誰,我都能當是你,然后揍你一頓,你信不信?”
“方忱,你可真討厭我。”
“一般般吧。”
“呵。”
“隨便你討厭,有事情了,不還是第一個找我。”
張琪不介意方忱討厭他,討厭又如何,總比什么情感都沒有,冷漠才是不在意。
討厭了就說明還在意著。
“照片的事算是過去了,不過嘛,他最近兩天估計也過得不好。”
張琪話里有話。
方忱知道劇情,裝作不清楚,好奇問:“他又怎么了?”
“和他男人在鬧分手。”
“你猜怎么著,他男人要跟人訂婚了,都定好了時間,在外地訂婚,不知道怎么的,被陳凌給知道的。”
“他告訴你的?”
“你說陳凌?”
張琪哈哈哈笑得張狂:當然不是他,而是我先聽說的,隨后就去稍微查了下,一查果然秦升早就有未婚妻了,兩人男才女貌,相當登對的一對。
“那陳凌不就成了小三了?”
“現在還算是,以前陳凌是正主,只不過秦升要是結婚的話,陳凌就是外頭的小三。”
“他怕是睡不好吃不好了,多拿兩瓶藥,我得送他一瓶。”
“你會這么好心?怕不是過去看人笑話的吧?”
“有笑話肯定一起看,張琪,麻煩你了。”
“小事,為方忱你做事,是我的榮幸。”
“張琪,我現在挺有錢的,要不給你點?”
“你自己留著吧 ,你的錢,我用不慣。”
“是用不慣,還是覺得臟,誰知道呢,對吧?”
張琪不吱聲,兩人拿著手機,張琪看著打開的電視,電視里在播報一場意外事故,一家健身中心,五層樓的建筑物,直接倒塌了,幸好是白天,里面人不多,但也壓了好幾個在下面,已經過去兩天了,估計里面的人生還機會怕是不多。
張琪瞇了瞇眼,他經常去一家俱樂部,不多那是頂樓的,要是發生事故,他應該不會被埋在下面。
甩開可笑的念頭,張琪手指在電話上敲了敲。
“沒別的事了,約好時間了,我出來。”
“行。”
掛了電話,張琪舔了舔嘴唇,他喜歡為方忱做點壞事,如果是方忱是主謀的話,那他就是從犯。
“從犯?”
張琪舌尖抵著腮幫子,莫名的,他挺喜歡這個名詞的。
方忱把電話揣兜里,他走在校園里,嘴角邊噙著膽小,導致路過的男男女女都被他那瞬間的昳麗給吸引到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回到宿舍,張琪給的藥還沒送過來,到中午方忱去食堂吃飯,期間有個女生來要他的聯系方式,方忱不無禮貌地說:“我和人同居了。”
女生一愣,繼而表情都差點僵硬。
“對,對不起。”
“沒事。”
方忱擺手,女生轉身一張臉都胯了下去,回到朋友們那里,眼眶紅著,第一次要人電話,就被拒絕,對方還跟人同居,只能是戀人了。
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女生的愛戀還沒開始就瞬間結束,她感到難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方忱并不關系有沒有人為自己傷心,安靜吃過飯后返回宿舍,這次一到宿舍,看到書桌上放著的兩瓶維生素。
擰開蓋子,方忱倒了幾顆藥出來,白色的小藥丸,不仔細看,會誤會都是維生素。
方忱思索了片刻,拿起一顆藥喂到嘴里,含著藥他又喝了口水,把藥給吞服了。
正好是中午,他看看午覺能不能睡好,就能知道這個藥效果好不好了。
方忱爬到上鋪床上,宿舍里沒有人,就他一個,其余三個,一個回家幫家族企業兼職,一個考公一個考驗,即唯獨方忱什么都沒有做,天天到處玩,不務正業。
沒人再反倒安靜,方忱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以為藥效發揮怎么著都得有一會,卻沒想到,大概十分鐘不到,他就沉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快到晚上了,傍晚的霞光從窗戶外照進來,把宿舍都給照得一片火紅。
就在這樣的緋紅中,方忱掀開被子起床,等他從床上下來,宿舍里兩個室友回來,兩人看到他都驚了一跳。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直都在睡?”
“我去,完全沒發現你。”
“怎么今天這么能睡,剛我們那么吵都沒把你吵行。”
他倆開黑打了幾把游戲,期間又是喊又是嚷嚷的,隔壁宿舍都有人跑來敲門,讓他們小聲點。
結果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方忱居然躺在上鋪。
“吃了顆安眠藥。”
“你吃安眠藥?”
“怎么,被哪個女人甩了?不應該啊,都有你搞不定的人?”
一個自然卷的舍友來回上下打量方忱,方忱這身材這張臉,走路上都能引來路人的頻頻矚目,很多女人都是看臉的,就算他個性不好,但都會因為他的臉原諒他。
方忱靠坐在書桌邊,伸手把兩瓶安眠藥給揣進衣兜里,他白天可以在宿舍里待,但到了晚上,就該回去另外一個人的住處了。
提前放好,免得一會走的時候忘記。
安眠藥藥效太好,方忱完全無意識地睡著了,這會醒來都覺得挺驚訝的。
“和女人無關,就是有點失眠。”
“還是太閑了,多玩幾把游戲,玩累了就自然能睡了。”
這是自然卷同學的方法,今天算是他的休息日,到了明天就得繼續去圖書館看書學習。
“我對游戲興趣不大,真玩不了。”
自然卷攤手,他掃視了方忱兩眼:“感覺你又要出去了?”
“嗯,晚上睡別的地方。”
“也是,你好些夜里都沒有回來了。”
“長得帥就是好啊,不用努力就多的是人愿意養。”
“要不換一下,你來被人養?”
“我?我天生就是勞碌命,不像方忱你,生來就是該被人捧著的。”
自然卷不無嫉妒地道,有捷徑誰不愿意走,靠自己往上爬,每條路都是苦難的。
但好在他也算是認命了,沒那個金剛鉆就不攬那個瓷器活。
“走吧走吧,好好去陪你的女人,當你的小白臉,哪天決定收心結婚告訴我們就行,我們一定來給你當伴郎。”
“等著吧。”
估計是下輩子的事。
方忱在心頭補完后面的話。
時間確實不早了,快到晚飯時間,方忱揣著要告別了室友,走到了宿舍外。
剛一出去,就有人跟上他,不遠不近,不聲不響。
而到了學校外,都不用刻意去尋找,就有一輛高檔的商務車停靠在路邊,方忱走過去,車門被司機拉開,在低頭彎腰進去時,方忱發現閆震居然也在,對方微微閉著眼,似乎在假寐,等方忱一上車,閆震睜開眼,他瞳眸很黑,比常人黑很多,被注視的時候,一股壓迫力無聲無息就彌漫了出來,攫住他人的靈魂,讓人動彈不得。
方忱后背靠著車椅,汽車停靠片刻,滑出路邊,匯入旁邊的車水馬龍。
閆震今天忙了一整天,這會頭還微微泛著脹意,低頭看著方忱修長的手指,抓過來放到了他的太陽穴上面。
“幫我按一會。”
閆震低聲道,嗓音都透著一股疲倦。
這人已經非常有權勢有錢了,卻還這么努力,每天都在忙事情,對比起方忱,方忱覺得自己是真的能稱得上是廢物了。
連宿舍幾個室友,每個人都非常努力,沒有像他一樣甩手自顧當下和今朝的。
方忱兩手都放在閆震的臉上,不是過分的要求,方忱不至于拒絕,給人按一按,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按揉太陽穴不需要技巧,隨便按就行,方忱視線轉向車窗外,不看閆震的臉,近距離之下,男人眼瞼上每根眼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方忱不喜歡和閆震對視,那種侵略感和壓迫感太強烈了,壓得他呼吸都微微不暢。
汽車快速安靜行駛,車廂里同樣安靜,方忱按了幾分鐘,閆震擔心他累到,拉開他的手。
“可以了。”
“你累不累?”
閆震揉捏方忱的手腕,給他捏了兩下。
方忱拿開手,薄唇輕抿,沒有要答話的意思。
“什么時候你也能像別人那樣對我討好就好了?”
“你會喜歡?”
閆震喜歡的不就是他的不拒絕但也不主動嗎?
他要是真的主動了,就跟其他人一樣沒特點了。
方忱抬起下巴,面容里彌漫出一絲諷刺。
“你說的對,你要是真的聽話了,我反而覺得不對勁,這樣挺好的,繼續保持。”
閆震靠近方忱,在他緋色的薄唇上吻了吻,方忱眸光閃爍,閆震又用手指撫摸方忱的下嘴唇,艷麗的唇肉,吻上去相當柔軟,大概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有方忱這么柔軟的唇了。
前幾天,有那么一次,閆震找人去找了跟方忱類似的人,外形相似,神色也相同,等人到了身邊,光是開口說第一句話,閆震就頓時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果然只有方忱是唯一不同的,再類似的,都不是方忱,做不到方忱這樣,令他一眼就起興趣。
閆震捉著方忱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方忱掌心下是男人肌肉緊實的大腿,那股熱度穿透他掌心,一路蔓延到了他的心尖,方忱側眸始終都看著窗外,借著這種方式來忽略心頭的那一陣陣麻感。
這天夜里,方忱沒有吃安眠藥,下午吃過了,一天就吃一顆,吃太多,到時候有抗藥性了,藥效反而不會好。
而因為下午睡過,到了晚上他反而沒多少睡意,坐在樓下客廳看電視,樓上閆震在書房忙了一陣,他來這邊本來是隨便玩玩,算是度假,臨時決定把時間拉長,多待兩年,所以一些放著的事,也得拿起來做了。
做了一些閆震看時間晚上十二點,快到凌晨了,走出書房,發現客廳里燈居然還亮著,走下樓,果不其然方忱還坐在沙發上,眼眸澄亮,完全沒一點睡意的樣子。
閆震走了過去,手指撫摸在方忱柔白細膩的臉龐上。
“睡不著?”
方忱搖頭:“下午睡多了。”
“那要去個地方嗎?”
方忱抬頭打量閆震神情,這人也沒有睡意的樣子。
“行啊。”
方忱起身,跟著閆震出了門。
司機不只一個,有人通宵都在等候著,這會過來給拉開車門,等人上車后,他坐到前面,開著汽車,往安靜的夜色中駛過去。
到底去哪里,方忱沒明確問,反正不把他賣了就行。
汽車行駛了近半個小時,穿越了小半個城市,到了城市的另外一頭,停靠在一棟黑暗中都高聳的建筑物面前。
走下車,閆震站在前面,朝著身后的方忱淡笑著示意,跟他進去。
進了大樓,閆震拿出卡刷開門,乘坐電梯,徑直往頂樓走。
在樓上,同樣用卡開門,進去了一個寬闊的房間,房間里居然沒多少家具,唯一映入方忱眼里的是局中一個巨大的沙發,沙發柔軟又豪華,周圍墻壁則是光禿禿的。
別的家具一樣都沒有。
這個地位未免過于怪異了,不等方忱疑惑,閆震摟著他腰,將他帶到沙發邊,然后兩人忽然倒了下去,后背砸到了沙發上,極其舒適,方忱扭過頭,不知道閆震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這時,方忱感覺到周遭頭有什么在閃爍,當他緩緩把視線移向四周和天花板時,他平靜的表情一點點出現了變化。
四面墻壁,甚至包括地板,還有天花板此時全部變了樣,一整個空間,除開他們躺著的沙發以外,觸目所及,所有都變成了巨大的屏幕,天花板是璀璨星空,墻壁是銀河宇宙,地面是浩瀚星海。
仿佛整個宇宙都在這里,在伸手能碰到的地方。
方忱眨眨眼,過于驚訝了,恍惚中竟覺得自己擁有一切,擁有無限的星海。
“實時傳輸,都是真的。”
“知道這顆星是什么嗎?”
閆震伸出手,在虛空中點了一下,這是三維的立體圖畫,能夠手動進行畫面的移動和放大,作為前言的科技,還沒怎么放到市面上進行使用,光是這里一面天花板的構架都有幾千萬。
閆震點上一顆閃爍的星星,星星畫面立刻放大,但由于是三維立體的,導致星星好像從無垠的星空墜落下來,墜向方忱,方忱驚得閉眼想多躲。
“不會掉的。”
閆震看方忱表現有趣,笑著讓他睜開眼。
“這是我最近剛買的,以你的名字來命名。“
方忱一冷,還能有這種操作,宇宙的星辰都可以被人類用來做買賣嗎?
“一個名義而已,對星星沒有絲毫影響,它并不會知道人類對它有任何看法。”
閆震轉過身,側身躺在方忱身邊,那一刻他眼底的光很烵熱,燙的方忱心臟咚咚咚的。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兩人之間發芽滋生一樣。
方忱猛地扭開臉。
閆震摟著方忱的肩膀,把人拉進懷里,方忱安靜著沒有動,即便彼此衣服都遮擋不住對方的體溫,他們體溫交纏,好像靈魂都快交纏到一起了。
凝視著星空,方忱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清醒,他來自別的世界,他不是這個小說世界的人。
他對任何人而言,都不過是一個過客。
即便這會閆震還能控制他,但他的渣攻任務一結束,他會離開,到時候閆震會失去他,不再能抓住他。
他會如何?
失去了一個玩物,他會怎么樣?
會不會悲傷,又或者是根本無所謂,轉頭去找別人來玩。
方忱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心更空蕩和孤寂了,人始終都是孤單的。
一個人來,也會一個人走。
有沒有一種機會,讓他和誰一同死去,他們躺在一副棺材里,共同下葬?
方忱心頭笑,他簡直是瘋了。
居然想和人一起死,誰能陪他?
方忱收了收可笑的念頭,思緒拉回來。
時間似乎過得快,方忱來了點困意,即便身邊是一個他不喜歡的人,身體卻已經能安冉入睡了。
閉上眼不一會方忱沉睡了過去。
閆震凝眸在方忱臉上,他指腹輕輕描摹著方忱面部的輪廓,撫摸他額頭,他的眼皮,他的鼻子,他的嘴唇,還有他精致玲瓏的耳垂。
最終,閆震又傾身在方忱臉頰上落了一個吻。
“方忱,試著愛我,可以嗎?”
沉睡的人聽不到,閆震也沒想要一個答案,抱起人走下大樓,回到車里,也回到家里。
第23章 皮膚饑渴癥23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能……
方忱在車上那會就醒了, 但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來,到被閆震抱著放到客廳的沙發上,這才緩緩睜開眼, 他眼神清透, 絲毫不見茫然, 顯然是沒睡著, 閆震也不戳穿他,放他在客廳里自己待著, 他則去了書房里, 最近和尹楠他父親尹區長等人之間的合作, 已經逐漸提上了日程。
按理他只要給掐就行了,但這邊多個部門給了很多的便利, 別人給他那么多的優待和利益,幾乎把他捧在了最高的位置上, 閆震是不在乎別人,可他人的面子他還是愿意給的。
其中尹楠,這個年輕人,雖然沒有和父親一樣跑去考公從政, 但在別的地方, 他的手段和能力也是有的。
跟著許良兩個人弄了點事出來, 許良背后是他,有他給他們做后盾,兩人倒也做的可圈可點。
大的小的事情, 有些都需要閆震來過目, 其中也夾渣一些事故 ,比如工程里出了意外,導致有人出事, 還有的險些危機到人命。
錢是要賠的,輿論也是要好好的把控的。
各方面補償都給夠了,有的看起來大的事件,也很快大事化小了。
期間閆震得知隔壁的一個工程,一下子直接砸死了十多個人,當初對方還找他來投資,當時他沒興趣,直接回絕了,聽說對方另外拉了別的投資。
這樣十多個人下來,加之剛好又被媒體爆料出來,想要把事情壓下去都難了,關鍵還被當做了典型事故來做處理,以前或許用錢能解決的事,現在不進去幾個人都不可能。
但凡閆震投資了,他倒是不會進去,法人不會是他,但資金估計就血本無歸了。
他的錢,不算是錢,可也不是拿去隨便打水漂了。
而那邊工程因為事故停了下來,許良不知道怎么跑去想要接受,把事情和閆震說了,外面別的人都覺得那個地方邪門,剛出了事就接過來,不太好。
許良是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的,地段好,他看出來很有發展前景,附近弄成一個大型商業圈,后面修好了,錢自然是滾滾而來。
許良過問閆震的意思,他手頭資金拿去投別的,目前不太夠。
閆震二話沒說,就給了他一筆不小的數目,上億的資金,甚至比許良想要的多多了。
“哥,謝謝了,我會好好干的。”
許良相當慶幸,他是閆震的表弟,要不是這層身份,他是削尖了腦袋都不可能擠到閆震旁邊去。
別的人,就算是想要閆震成為朋友,都是難上加難,閆震根本不需要朋友,而合作者,一般小角色完全進不了閆震視野里。
閆震更多的合作對象是政府部門之類的,甚至軍隊,也和閆家有不小的合作。
閆家后臺強,當初如果閆震想要從政,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可惜他心不在那上面,進了部門里,反而沒有在外面來的自由,權力上面還有權力。
還不如繼續當他的商人,受到的約束沒那么多。
比如要是他是管家的人,隨便跑去包養人,還強迫對方,給人知道了,可就太容易拿來做文章,將他給拉下去了。
但換成是商人身份,就沒人能隨便脅迫到他。
從來都是他脅迫人。
在電腦上跟人視頻了一陣,事情處理了大半,還有些,閆震似乎有所與預感一樣,他走出書房,走到了客廳里,果不其然,坐在沙發上的人,這會身體縮著,整個狀態已然不對勁了。
當閆震走過去,看到方忱發抖的手指,看到他用自己的身體去蹭著沙發的渴求和壓抑的表情時,閆震踱步過去。
他等著方忱自己伸手然后撲到他懷里,卻等了一會,沒能順利等到。
反而是方忱那里,眼神在慢慢的困倦和失神起來。
閆震走得更近,他捏著方忱的下巴逼得人揚起了臉來,他手指一接觸到方忱的皮膚,后者就立馬在他的掌心里磨,蹭起來。
但另外一方面,方忱似乎困倦到了極點,他的眼皮都沉重到不停地往下面蓋。
方忱抓著閆震的手腕,接著他身體的力道,他站起身,湊到閆震的頸邊,方忱那發燙的嘴唇去親閆震的脖子,閆震捏住方忱的后頸,手指微微用力,方忱努力往他懷里鉆,漂亮的身體,軟得如同一條蛇般,快纏卷上他全身了。
閆震緩緩垂眼,方忱臉埋在他頸邊,他的饑渴癥一發作起來,平日里的清冷立馬都煙消云散了,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勾人又撩撥。
偶爾閆震都想要拍攝下來,然后拿給方忱看,讓他親眼看一看,他到底是什么樣的。
家里有攝像頭,保存有視頻,不過想了想,閆震還是放棄了。
都把人困在身邊了,還是溫水煮青蛙好點。
閆震摟著方忱坐到沙發上,將人摁在自己懷里,卻沒多一會,懷里的人不再動作,甚至呼吸間都是淺淺的。
閆震先是一愣,繼而抬起方忱的頭,這一抬,居然發現方忱睡過去了。
到不算太意外,偶爾兩人躺一塊時,方忱睡夢中都會饑渴癥發作,然后撲到他懷里,又一次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一口現在都還留了點痕跡。
閆震很享受方忱的主動投懷送抱,美人入懷,沒人會拒絕,何況是前后反差這么大的美人。
抱著沉睡中的美人,閆震起身將人抱到樓上臥室里,拉過被子給人輕輕蓋上,手背在方忱柔美的臉龐上緩緩滑過,感受著那份少有的細膩和細滑,閆震笑得很溫柔,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等方忱睡覺,閆震盯了他片刻,轉身走出去重回書房,繼續剛才的工作,顯然閆震不會知道方忱在他下樓前做了什么,他吃了一顆安眠藥,在饑渴癥一發作,他就吞服了一顆藥。
而這一次,速度快的方忱都沒有意識到,他就已經沉睡了過去。
轉天方忱醒來,昨晚的記憶他是有的,睡著前他在沙發上坐著,手指里無數的蟲蟻啃咬著,不多時閆震出現,就那么沉沉地看著他,等著他的饑渴癥發作得更厲害點,但后面就算方忱撲到了閆震的懷里,可是那種饑渴癥,很快被渾身的疲倦給取代了。
吃了安眠藥的他,藥效來的比饑渴癥還要迅猛,幾乎一瞬間就控制了方忱的身體和精神。
看來之后發作時,都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對待了。
而由于方忱睡著了,他的身體沒變化,自然用不上閆震來給他做什么,也就不會去影響到閆震,導致閆震那里也著火。
似乎就這樣,用極其簡單的方法,就將某種危險苗頭給摁了下去。
方忱這里是能好好松口氣。
之后的幾天,方忱都測試過,藥效是真的好,饑渴癥一來,他就吃藥,然后困意會擊敗皮膚饑渴癥,將他給帶入到睡夢中。
不過有一次方忱發作時,剛好閆震在旁邊,還摟著他的腰,導致方忱沒能立刻就吃到藥,所以那一次方忱只能往閆震懷里蹭,蹭得彼此都起了火,而閆震那里火勢猛烈,給方忱都燒得手指都哆嗦起來,甚至方忱都險些想靠近閆震的那里,用指腹去感受他那里是什么樣的,會不會能緩解他的渴求。
好在閆震自己起身往浴室走,他在里面滅火的時間里,方忱趕緊吃了一顆安眠藥,而等閆震再出來時,沙發上已經躺了一個人,對方睡得沉沉的。
閆震也就稍微好奇,似乎先前方忱沒這樣,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注視著方忱靜柔美麗的睡顏,以前他家里都只有他自己,很少會有別人。
偶爾許良來,不會在他的住處過夜,請來的打掃人員,也會清理完就走,閆震不喜歡家里多一個人。
如今多了一個方忱,似乎打從一開始,閆震就沒有任何不適,非常喜歡方忱跟著他。
有一天他忙,夜里沒能回來,導致他當天夜里失眠,晚上一兩點才睡。
后來再怎么多事,閆震都會盡量白天處理完,趕在夜幕降臨下趕回家,雖說家里的人不歡迎他,可他喜歡他就行了。
閆震手指在方忱的頸邊撫過,來到他鎖骨的位置,那里線條相當精致又精美。
都說再漂亮的東西,多看幾眼,都會審美疲勞,但對于方忱,閆震只覺得他怎么看都看不厭。
手指往下,解開了方忱的衣服紐扣,人睡著了,他卻在解開對方的衣服,這行為是否有不對?
在閆震這里,他說對就是對,不對才是不對。
他現在是對的,他的所屬物,他有對他做一切、任何事的權利。
衣服扣子完全解開,閆震掌心落在方忱微微隨著呼吸起伏的腹部,窄戲的腰肢,因為主人躺著的關系,所以腰腹都是往下陷的。
忽的,閆震想到一個畫面,不知道他的另外一個東西,進到方忱的身體里,以它的寬度和長度,不知道會抵達到什么位置。
閆震拿指尖去丈量,指腹落在方忱的肚臍位置,大概是在這里吧。
什么時候或許可以真的實踐一下。
不過那個時候,相比他眼前這個人會被嚇地轉身就逃。
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他把人給挵到身邊來,以前的目的倒是沒太明確有這個,就是因為方忱漂亮好看,所以放身邊當個玩物,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目的自然慢慢多了起來。
閆震身體正常,有著男人該有的慾望,以前沒找人,不代表他就有問題,如果有合適的對象的話,他是可以對對方有興趣的。
“別逃,方忱,千萬別逃。”
“我不會傷害你的。”
閆震這話不如說是在對他自己說,畢竟方忱睡過去了,根本聽不到他的話。
他在忍耐著,方忱完全不知道,他在忍耐著什么。
有好幾次的機會,他都可以將他給推倒,但閆震依舊沒有動過他,而是自己來,他的慾望,他慢慢的積攢著,等到了某個最合適的時機,他會讓方忱知道,他到底對他有多溫柔。
以及,真正的欺負到底是什么。
閆震深深鎖著方忱的目光,早已不帶任何的遮掩,充滿了尖銳強烈的侵,占慾。
方忱對閆震的想法不得而知,有了安眠藥,能短暫避開饑渴癥發作起來,危險的時刻,他盡量控制著,差不多隔幾天就停一下,這樣看起來正常點,如果每次一發作他就睡過去,未免太過刻意了,不想引來閆震的懷疑,偶爾一次的發作,全程方忱還是能忍受。
時間就這么緩慢但也快速地過了下去。
先前托張琪辦的事,他手段還是快,找到了機會,約著一群人到陳凌打工的地方,陳凌在一家俱樂部打零工,工作兼職半天,本來都是白天,這天有同事有事,他被換到了晚上,而在他工作室,俱樂部來了一群熟悉的人。
尤其是當看到其中的前任時,陳凌頓時想到過去很不愉快的那次,他差點被方忱給睡了,如果不是戀人來的及時,他或許都跟方忱有了關系。
雖然后來方忱被懲罰過,但陳凌對于方忱,現在是沒有任何多余的看法了。
這個人就是個糟糕惡劣的人渣。
爆他倮照的帖子,秦升認為是陳凌,陳凌雖然不確定,但只覺得多半和方忱脫不了關系。
這會方忱來他打工的地方,說是巧合?
或許有這種巧合,但和方忱對視的一樣,陳凌知道,方忱就是為自己而來。
這里是工作的地方,陳凌不怕方忱做什么,倒是他身邊那群人,以張琪為首的那些,陳凌稍微忌憚點。
陳凌在旁邊打掃衛生,思考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去拿電話,和戀人秦升知會一下。
但又想到這里是公共場所,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別的同事,領班經歷也都在。
他不信這種情況下,方忱還能怎么找他的茬。
最多不過是欺負一下他這個服務生,陳凌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們不來惹他,他也就暫時不動。
一群人進了個房間,有兩個服務生進來,沒有陳凌,張琪發話,讓其中一名服務生出去把陳凌給叫進來。
“我們認識,是同學。”
既然都是同學了,那么來這邊消費還可以打個折,服務生自然沒多想,轉身去找陳凌了。
當被提到里面的人找他,陳凌不算多驚訝,他放下手里的抹布,跟著同事的指示去了張琪他們屋。
張琪和方忱坐在一塊,方忱正翹著長腿,還將一條胳膊放在了沙發上,以前陳凌和他交往時,方忱表現得溫柔,現在看來,他都是演出來的。
或者方忱根本就沒喜歡過他,不過是隨便玩玩,只是他陳凌先提了分手,導致方忱被落了面子,懷恨在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來找自己的麻煩。
陳凌進屋后,表情很公式化,詢問他們有什么需要的。
“這里賣出酒水,你可以提成吧?”
張琪拿著酒水單手指在上面隨意叩擊了兩下。
“是,可以提成。”
“那陳凌你多努力一點,或許今晚我們多讓你賺點。”
張琪目光帶著深深地俯視,一旁方忱則微微挑著下巴,目光審視著陳凌。
被方忱拿那種嘲弄的目光打量著,陳凌沒有來覺得可笑,他們都覺得他是被秦升給包養了,可他愛他,并不是真的圖他的錢,他用的都是自己靠雙手賺來的。
而他方忱,他比起自己來,他才是真正被包養的那個。
那天,在一個聚會里,方忱的某個病癥發作,當著他們的面渾身蜷縮著,不停顫抖,難道方忱忘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可憐嗎?
果然人是惡劣的,都經歷過那種不堪的一面,還能來找他的麻煩。
陳凌不懼這里的誰,他們就算一起上來整他,他最多就是不要這份工作,他什么都不怕。
“他缺什么錢,不是有金主嗎?怕不是現在手里有個幾十幾百萬,對不對啊陳凌?”
另外一個人勾著唇,就差明確說陳凌是靠賣身來賺的錢。
“哎,不對吧,一個小三,還好意思要這么多錢?”
“拿再多,人正主只要起訴,全部都能還回去。”
“陳凌,你男人要結婚了,你知道的吧?”
這里的人,可都聽到了風聲,連秦升的未婚妻還都見過照片。
他們今天來,可是提前做足了準備的。
陳凌牙齒用力咬了咬:“這邊最低消費,包間費是兩千塊,如果暫時沒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呵,跑啦?”
“走唄,腳長你自己身上,誰還能攔住你,不過一會真叫你,你不找借口不來就行。”
顯然要是陳凌這里走了,待會他們還會叫他。
陳凌提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去。
“我給幾位推薦一款最近店里賣得最好的酒。”
陳凌說著介紹了起來,價格打折,口味也不錯,是洋酒,喝起來也高檔。
“方忱,你怎么看?”
既然是方忱的前任,他厭惡的人,張琪把主場還給方忱。
方忱輕輕哼了一聲。
“被別人欺騙的感覺如何?”
方忱詢問陳凌這個感受,陳凌瞪著他,一張清秀的臉,生氣起來,倒是意外動人,不過方忱又下意識和另外一個人對比起來,他的現任金主,他還是跟喜歡體魄身材有肌肉的。
“是我眼神不好,我自己認栽。”
陳凌說道,態度上不卑不亢,他的無所謂平靜,令方忱磨了磨牙。
“陳凌,別以為你就找到真愛了,你沒那么幸運。”
方忱又在心底補充,陳凌你確實比任何都幸運,怎么說都是主角受,真愛當然會偏愛你了。
不像他,別說是真愛了,什么都沒有。
他只是來走一趟,當一個渣攻。
“陳凌,你也終于被人甩了,算你活該。”
方忱滿目的譏諷和嘲弄,相當得看不起陳凌。
陳凌攥了攥手指,大家都當他當初和方忱分手是他背叛了方忱,可分明是方忱在欺騙他,和秦升一樣。
然而方忱又和秦升不同,因為他更愛秦升,甚至得知對方要結婚了,陳凌都不是恨秦升,而是覺得是自己不夠好,如果他再好點,是不是秦升就不會瞞著他去跟女人結婚。
秦升有說過他只是應付他家里,結了婚也各住各的,他還可以和陳凌在一起,他的真愛是陳凌。
可陳凌是貪心的,他要秦升完整的愛。
所以陳凌主動離開了。
可他就算再受感情傷害,也輪不到方忱這個渣了他的人來嘲笑他。
陳凌手指一彎曲,他現在就可以辭職,他可以馬上走,半個月工資不要都沒事,他不想再受方忱的諷刺。
“方忱,你比起我,你好到哪里去?”
“我?我可比你好太多了,因為我不會愛別人,然后可憐巴巴地祈求別人的愛。”
“既然要錢就好好要,我不會既要錢又要愛。”
“陳凌你貪得無厭,又要優秀的對象又要別人對你一心一意,既然都是優秀了,你覺得自己夠格得到對方的所有嗎?”
方忱呵呵地笑著,他端著倒好的一杯茶水,忽然起身走向了陳凌,陳凌還以為這是要逼他喝,結果忽然方忱手里的水一潑,茶水瞬間潑到陳凌臉上。
陳凌被兜頭淋了把臉,他眨眨眼,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清醒點沒有?”
方忱挑眉,惡意凌然。
陳凌氣得怒視方忱,方忱完全不以為意,還接著說:“要是沒清醒,我還可以再請你喝一杯茶。”
陳凌拳頭都攥響了:“方忱,你會有報應的!”
“我的報應?不都是禍害遺千年嗎?我不會有報應的,好人才會命不長。”
方忱轉身回去坐,他兩手擱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這里不用你來服務,免得一會我們再欺負你,你得報警找警察叔叔了!”
惡人是方忱在做,好人也是他。
陳凌工作服被打濕,茶水浸透到他身上,他憤恨地注視著方忱,方忱還抬起臉,讓他慢慢瞪他。
陳凌扭頭就走,出去后同事發現他衣服濕了,他什么話都沒有說,去休息間借了件衣服重新穿上。
包房里,方忱端了杯紅酒在喝,這種洋酒容易醉人,方忱沒喝太快,身邊張琪那怪異的眼神瞅著他,方忱扭過臉:“有話就說!”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欺負起人來,挺有趣的,即艷麗又惡毒。”
方忱冷笑:“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欺負你!”
“是,你現在有能力欺負別人了,就是不知道這份殊榮能持續多久,方忱,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方忱啜了口酒,一副懶得搭理張琪的模樣。
張琪搖搖頭,還是喝酒。
一群人在陳凌走后,忽略這個小插曲,玩的玩鬧的鬧,方忱喝了半杯酒就放下了,屋里烏煙瘴氣,他出去透透氣,靠在一處陽臺邊抽煙,忽的身后有人叫他。
方忱轉過身,一張陌生面孔,但看女孩的模樣,是認識他的。
之后方忱給張琪發了個信息,有點事他下樓處理。
站在街道邊,方忱瞇著眼,一臉的不耐煩。
女孩哭得抽抽涕涕的,想伸手抓方忱的手,但又因為方忱的冷臉,而不敢動。
方忱相當不耐煩,讓女生有話趕緊說,別浪費他時間。
女生終于撲到他懷里,抓著他的手質問他:“為什么不回我信息,還把我拉黑了,我如果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我肯定改。”
“你別不理我,方忱我不能失去你。”
方忱揮開女生的手,又被他給緊緊抓著,就在這時,路邊一輛汽車緩緩開了過來,停靠在兩人身旁,方忱沒注意到,女生也是,兩人繼續在路邊拉拉扯扯。
方忱對女生是同情的,但他因為是人渣角色,對女生再歉意,也不能道歉,何況分手就是分手,他怎么都不可能再和女生繼續談。
“我們結束了,我不是說過了嗎?”
“你這么漂亮,隨便就能找到比我好的。”
“可我真的只喜歡你,方忱,我沒法喜歡別人,我只能愛你。”
“別搞笑了,說什么你愛我,隨隨便便就愛一個人,你的愛能有多珍貴。”
“別再來煩我了,我很討厭你這種麻煩的人。”
方忱剛要伸手甩開女生,背后一只手先伸了過來,一把摟住方忱的腰,方忱后背跌進男人懷里。
背部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熟悉的氣息一撲來,方忱立刻知道是誰。
眉頭緊皺了一瞬,又快速松開。
“他跟了我了,你滿足不到他,自己走吧。”
男人抱著方忱,對女生宣示他對方忱的所有權。
女生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方忱懶得再應付他,轉過身跟閆震上了車。
汽車快速滑走,獨留失戀痛苦的女生在路邊哭泣悲傷。
汽車里,方忱的胳膊被拽得很緊,緊到他感覺到了尖銳地疼。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能在外面跟女人玩?”
“早就分手了。”
方忱語氣里都是抵觸,他不覺得閆震有身份來質問他和別的女人的關系,他可不是他的戀人,是他的金主而已。
“分手?你這張臉分手了,也能惹來許多人的覬覦,方忱,我是不是應該把你再看緊點?免得你到處招蜂引蝶。”
啪一聲,方忱打開閆震的手,今天他情緒不太好,控制不了去演溫順和乖巧。
“你演什么好人?”
方忱譏誚地模樣落到閆震眼底,閆震扣著他肩膀將他推倒下去,整個龐然的身軀壓著方忱,閆震吐息危險又殘酷。
“對,我是壞人,可我還真沒對你做最壞的事。”
“方忱,還是乖一點,別給我機會讓你哭。”
方忱狠狠盯著閆震,閆震低頭咬住他嘴唇,咬得方忱感到痛,閆震這才松開手。
方忱被拉起來,拉到閆震懷里跨坐著,閆震環抱著他腰身,把臉湊到他發尾輕聞著。
車里氣氛凝固而沉悶。
第24章 皮膚饑渴癥24 玩玩而已,他玩得起……
回到家里, 方忱當著閆震的面吃了顆藥,閆震看到了,沒追問他吃得是什么, 大概看一眼瓶身, 是維生素。
方忱吃過藥就去樓上睡了, 閆震到的時候他已經閉眼沉入夢想, 閆震若有所思地站了有一會,然后也上, 床睡了。
這天夜里方忱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 在這個夢里面, 他并沒有得什么皮膚饑渴癥,更加沒有招惹到閆震, 被對方給強制占有,但并不意味著他的命運就會好多少, 他在一個房間里,大火熊熊燃燒著,有人闖了進來,對方在火海里找到了自己的戀人, 然后抱起昏迷的戀人, 將對方給救了出去, 而方忱,男人看到他了,卻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 方忱很難忘記,似乎如果男人手上有刀的話,一定是朝著他胸口刺進來。
男人帶著戀人一走, 房間里的火焰轟然爆炸,熱浪一波接著一波襲擊方忱,方忱額頭在流鮮血,他和陳凌打了一架,然后有衣柜倒下來,將他們兩個人都給砸暈了過去,而陳凌躺的地方靠近門口一點,所以他的戀人秦升進來后馬上找到他,就將他給帶走了,但是方忱,則是在里面,半個身體都被衣柜給圧著。
即便后來他努力把兩條腿給拖了出來,但已經晚了,整個房間都燃燒著烈火,哪怕他躲到了窗戶邊,還是被火焰給纏上全身,他在灼燒中發出了痛苦的聲音,他祈求著有誰來救他,可直到再次昏迷過去,被劇痛給折磨得倒下去,還是沒有醒。
等他再次醒來,他躺在醫院里,渾身都包著紗布,包括他的整個臉,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便是他的眼皮,似乎也被燒傷了,只要他眨動眼皮,馬上劇痛襲來。
就在方忱深陷劇痛中時,他看到病房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然而男人只是拿冰冷的眼神看他,一句話沒有說男人離開了。
不再強制他,不再理會他,還給他自由。
方忱哈哈哈笑了起來,笑聲都是破碎喑啞的。
周遭的畫面再次一轉,他再次回到了那個滿是火海的房間里,剛經歷過的痛苦遭遇再一次涌了上來,灼燒得方忱一次次大喊。
哪怕是從夢魘里醒來,方忱也渾身都在發抖,他臉上蒼白,緩緩抬起手,手指是完好的,沒有包扎上紗布,他又用手顫抖著撫摸自己的臉頰,他的臉也沒有事,還沒有被燒傷。
以為自己真的能平靜接受,結果循環的恐怖夢魘讓方忱意識到,其實他也是怕疼的,火燒的痛,據說是痛感里最強烈的,他卻要去經歷那些。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方忱不免笑了起來,不如自己直接從碎裂開的窗戶跳下去好了。
反正他來就是做任務的,只要完成火海里的任務,他的尸體被燒毀容也是毀容,只要結果沒變就行。
他不想再一次在現實里體會那種絕望的痛苦。
而當方忱轉頭,目光落在摟著他身體的男人臉上時,莫名的,居然連對整個人的抵觸似乎都少了那么一點。
到不是說,因為有了烵燒的痛,所以方忱就會愛上閆震了,而是忽然像是清醒過來了一樣,一下子就徹底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現在都是在做什么,結局是痛苦的,那么在那之前,自己為什么還要讓自己過得不好。
明明有很多選擇給他,他可以在進入火海前,好好的前面的每一天都過好的。
閆震強迫他又能如何,他能損失什么?
睡了他,所以他就沒有了貞潔了嗎?
他如果沒有的話,閆震難道就能有?
明明只要跳出一個框架來想,很多事都不算事,偏偏自己在這之前把眼睛給蒙上,選擇不去看。
導致自己有限的時間里,居然像是在浪費每天的時間。
方忱心底的變化是非常巨大的,落在他表面上,表情依舊透著股淡漠,起碼閆震是一點都看不出痕,跡來。
兩人起床各自洗漱,之后坐在餐桌邊吃飯,閆震是個相當感知敏銳的人,即便沒從方忱神色里察覺到異樣,可他就是覺得對面坐著的人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他把這個念頭給放在心底,吃了飯閆震離開,他先是去了一家醫院,在方忱沒注意的時候,閆震從他的維生素瓶子里拿了幾顆藥出來,帶著藥給醫院的醫生看一看到底是哪種維生素,為什么那么奇怪,像是帶著某種安眠的效果,這幾天來,方忱只要一吃這個藥,沒幾分鐘就閉眼睡著了。
一開始閆震只當方忱是睡眠好,但連續幾天,方忱就算是饑渴癥發作,也能瞬間入睡,閆震只能瞇眼盯著懷里沉睡的人,于是他翻看保存的視頻,這一看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人,維生素可沒這種功效,多半是有點別的作用。
果然到醫院一查,還真的是安眠藥,還是一類處方藥,去藥店都沒那么容易買到,得有相關的醫院檢查才能開。
結果方忱就是把安眠葯放在了維生素里,當維生素吃。
他以這種方式來圧制自己的皮膚饑渴癥,也用來對抗閆震。
閆震抓著那幾顆小小的藥,丸,手指用力收緊。
是立刻回去質問人,還是干脆就發火,然后借這個機會將方忱給徹底得到,閆震笑著搖頭。
既然方忱能夠換安眠藥到維生素瓶子里,他為什么不能満足他,再次將他的藥給換了。
安眠藥沒有任何標志,閆震于是讓司機去藥店買了一模一樣的葯丸,拿著藥,丸,在白天方忱離開后,司機翻出他的藥,給他將安眠藥換成了真的維生素。
于是到了夜里,方忱回來,在他當著閆震的面,倒了一顆安眠葯,但其實是維生素的藥,丸服下后,方忱本來等待著困意的快速上頭,卻等了幾分鐘,又十多分鐘,還是不起任何作用。
反倒是皮膚饑渴癥,像是在嘲笑他一樣,一瞬間就發作起來,方忱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往樓上走,他直接沖進了浴室,準備打開冷水淋到自己身上來緩,解時,耳邊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怎么,安,眠藥不起效了?”
閆震兩手抱胸靠站在浴室門口,他眼比聲音還冷,凝視著里面哆嗦著手去開花灑的方忱,方忱指尖一顫,緩緩扭頭朝閆震看過去,兩人視線一交匯,方忱立馬意識到閆震的意思。
“你把藥換了?”
不然不至于昨天還有效果,今天忽然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你自己說的維生素,我不過是把你原本的藥換成真的維生素而已。”
“藥不能亂吃,小心吃壞肚子。”
“不關你的事。”
“怎么不關我的事。”
閆震放開手,抬起腳往浴室里走,他走一步,方忱就被他逼著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真這么怕我?方忱,我要真想對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你猜我為什么一直都忍著沒做?”
“你是好人了?”
方忱不無諷刺地說。
“呵。”閆震輕笑起來。
“或許你不喜歡我當好人,更愿意看到我當壞人。”
“也可以。”
“你要的,我說了,我都會給你。”
閆震朝方忱伸出手,一副他馬上就要做壞人的模樣了。
方忱滿目的忌憚,然而當他對視上閆震臉上的從容隨意,還有游刃有余,顯然閆震的男人在把他當小貓小狗戲弄。
他是沒有立刻動他,但他卻完全享受逗弄他,玩弄他的樂趣。
憑什么什么都得按照你的想法來?
憑什么你覺得一切真的能夠按照你的想法來?
他偏偏要不如他的意。
大家都是男人,真說起來,誰睡誰還不一定。
他一直以來,像閆震說的,他到底又在害怕什么?
難道還能有痛苦和絕望,是比大火焚燒全身還要痛苦的。
根本就不可能有。
不就是睡嗎?
不就是時不時那這個來威脅他,行,閆震,他倒要看看,到底最后誰是被真正戲玩的那一個。
方忱心頭的想法幾乎瞬間就堅定了下來。
而他剛才還有的懼怕,也立馬都消散開了,反而有異樣的撩人微笑彌漫上了他勾起的唇角。
于是很快,在閆震反而驚訝的瞳孔里,他看到浴室里的人,居然在脫他身上的衣服。
方忱纖長又漂亮的手指解開了衣服扣子,上衣隨手丟在了地上,跟著他又將里面的一件里衣給脫了,衣服同樣一點不憐惜地扔開,到這里,閆震突起的喉骨已然微微滾動了起來。
他一時間以為自己眼花了,方忱怎么會在自己面前主動脫衣服,睡覺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穿滿了衣服,他摟著他,他的身體也是努力在抵,抗的,許久才能放松下來。
可如今,方忱不僅是脫了衣服,他還以閆震都想象不到的速度,他彎腰將身上的褲子都給脫了。
哪怕是最里面那條短褲,他也毫無猶豫,說脫就脫了。
眨眼里,方忱渾身都光,倮了下來。
閆震有那么一刻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在做夢了,不然他怎么看到一個,一度以來都極其厭惡掋觸他的人,卻十多秒鐘將渾身衣服都脫了。
光倮又絕美的胴體就這么從幾米開外走了過來,走到了閆震的面前,修長根根分明的手指,抬起來,從閆震的視野里經過,然后攀附在了閆震的肩膀上。
兩條柔軟無骨的胳膊,像極了藤蔓,就這么悄無聲息地纏上了閆震的脖子,兩只手在閆震后頸十指交叉。
上一刻還冷漠的面孔,早就被慾望慾火給染得緋紅,從那張薄唇里吐露出來的氣息,濕熱甜膩到令閆震過往二十多年的自控力,似乎在當下,面臨史無前例的挑戰。
閆震向來喜歡掌控一切,便是他的父母家人,他也將他們給掌控著,沒有誰能夠在他面前脫離他的意志來行事,但現在冒出來這么一個人。
該阻止他,起碼哪怕是要動他,也該是自己來喊開始。
不該是方忱。
然而閆震的身體一被雪,白的胴,體給貼上后,別說事掌控了,他都只能努力克制,以免直接抱著人,將人給抱起來,扣在被子上。
閆震眼瞳微微縮起,不用特意去看,都能一眼將面前的白皙身體給完全收入眼底。
他意外的好奇,是什么讓方忱改變了主意,居然主動來勾引他。
方忱怎么看不出來閆震的意思,他笑起來,笑聲宛如天籟,悅耳動聽,只是一抹笑,都將閆震克制依舊的慾火給挑了起來,閆震那里,幾乎是霎時就抬了頭,上了蹚。
“你別后悔!”
這樣來勾引他,會有什么后果,閆震希望方忱最好知道,別到時候事后再來憎恨他。
方忱呵呵呵地笑,他幾乎是把整個身體的力量靠在閆震的懷里。
脫衣服的那一刻,方忱也有過羞赧,可真的一件不穿后,在觸及到閆震驚愕的的視線后,方忱知道他的這個選擇沒有錯。
從來都是方忱在控制他,終于他也能左右他的情緒了。
還不錯。
這種隨意左右他人思想目光的感覺還不錯。
難怪都說惡念是誘人的,比善念誘人多了。
他沒有損失,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那就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可壓根不是受害者,他經常在欺負別人,尤其是他的前任主角受陳凌。
那天他還端起一杯酒潑在了陳凌臉上,這樣的他,可一點都不適合扮演柔弱柔軟的形象。
還是這樣比較好。
果然是自己主動,比別動好太多了。
方忱甚至將嘴唇主動印上了閆震的,閆震身體一震,眼瞳都猛地一縮,觀察到他身體的變化,這更加讓方忱篤定了他決定的一個事。
想要他低頭服軟認輸,他是渣攻炮灰,但也不是閆震能夠來渣他理由。
他要如何選,都是他的自由。
什么強制不強制的,沒人可以強制他,也沒有人可以渣到他。
只有他渣別人的份。
方忱手從閆震后頸拿回來,開始去脫閆震的衣服,閆震一把拽住他兩只手,緊緊的抓著,方忱掙扎了一下,男人力道很大,他沒有掙開。
方忱一點不意外,反而挑起了眉頭,一臉的我想跟你玩,怎么找,你不想玩?
“你玩不起啊?”
“方忱,別后悔,我再和你說一次,千萬別后悔。”
“后悔?閆震,這話我還給你才對。”
“要玩,我玩得起。”
“我們慢慢玩。”
方忱再次吻在閆震的嘴唇上,閆震眸底陰暗又瘋狂,一把抱起方忱,大步流星走到床邊,將人給推到下去。
方忱背脊落到柔軟的棉被上,他笑得渾身哆嗦,皮膚饑渴癥似乎這個時候都不算什么了,反倒是慾火在燃,燒著,他歪著頭,眼神都是挑釁。
而閆震收到他的挑釁,傾身圧上齊,捉住方忱的兩只手,摁在了他的頭上,閆震低頭,目光灼灼地同方忱染笑又妖媚至極的眼眸對上,那一刻似乎空氣都有某種瘋狂的殺意在彌漫。
閆震緩緩傾身,然后吻住了方忱,這個吻,和過去的任何一個吻都不同,哪怕過去閆震也吻過方忱,幾乎把舌頭伸到了方忱的喉嚨為止,令方忱恐懼,但這個吻,幾乎一到來,方忱只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自己整個身體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而閆震是即將要享用他的客人,他會一點點的撕碎他呑食他呑咽他。
方忱在這種異樣感給攫住全身,卻也馬上又掙脫了出來,誰是魚肉?
誰又要當魚肉?
他不會當。
他手臂被摁著不能動,那就拿腳去勾引挑逗閆震,閆震以為摁住他手,能夠讓他老實點安靜點,結果方忱居然拿腳尖去踩他的某個地方,給他踩得,只一下就熱氣下竄。
閆震只得騰出一只手來摁住了方忱作亂的腳,方忱笑得渾身都在顫抖著,這次卻不是因為饑渴癥,而是覺得這一幕非常有趣,非常好笑。
閆震猛地咬了口方忱的舌尖,引來了對方的驚呼聲,看到人稍微溫順點,閆震的吻勢也稍微溫柔了一點。
然而他的溫柔,落在方忱那里,不亞于隨時要咬碎他舌頭,然后將他的舌,頭都給嚼碎了呑下去差不多。
方忱扭過頭看了眼窗戶外,夜幕已經緩緩拉上了。
一切都跟夢似的。
他穿越成炮灰渣攻,必須完成他的任務,不然就離開不了,又何嘗不是一場夢。
既然是夢,那么該好好享受這場夢境才對……
如果連夢都一帆風順,那就沒太多意思了。
跌宕起伏,你追我趕才有意思。
“閆震!”
方忱聲音濕粘又喑啞,他在叫著閆震的名字,那一把性,感誘人的嗓音,如果不是確定他們之間的關系,閆震都要誤會,懷里的方忱是愛著他的。
“嗯,我在。”
閆震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將自己給一點點送到了方忱那里,幾乎沒有停歇,完全掋到了似乎不可掋達的最深處。
方忱張開了嘴巴,無法呼吸,強煭窒,息感襲來。
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都看到了漫無邊際的火海。
大火,火焰燃燒,刺目猩紅的火焰,在屋子里燃燒起來,轟隆一聲!
方忱聽到了火焰炸開的聲音,跟著火焰纏繞他全身,但除開那一點位置的巨疼之外,別的地方,起碼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手臂甚至是身軀,都是不疼的。
方忱再次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被摟著他的閆震給沉沉堵住了嘴唇,方忱的胳膊被拉起來攬在了閆震的后背上,在疼感一波波襲,擊而來時,方忱指尖幾乎陷到了閆震的后背里,抓出了一條條猩紅的指痕來。
某個時候,方忱渾身掙扎起來,卻根本逃離不開,最終他無計可施,于是仰頭就咬在了閆震的脖子上,靠近頸部動脈的地方,牙齒都像是碰到了那條血管。
鮮血彌漫到方忱的嘴里,有那么一瞬,方忱都不免在想,要是真的給人把動脈咬開了,以至于閆震這個家伙死在他的身上,那這畫面可就抬另類了。
好在,只是咬傷,并沒能真正咬到動脈,不過屬于男人的鮮血,腥甜的鮮血,還是被方忱給啜,吸了一點。
而當閆震掐著方忱的后頸,將他從自己頸邊拉開,他看到的是方忱兩片緋艶的薄唇沾滿了鮮血。
殷紅的血液像口紅似的,給方忱嘴唇色彩都染得絕艷又妖冶不已,閆震哪里忍得住,低頭就深深,吻了上去。
這場屬于他們兩個人,不被他人得知的交鋒,戰況是激,烈的,戰線也是拉得很長了,幾乎是半夜拉到了凌晨幾斤天明。
等到一切鳴金收兵后,閆震低頭看向懷里的人,這個時候他似乎才知道自己失控了。
而且還是徹底的失控。
馬上起身套了件衣服就聯系醫生過來,等醫生到了時間里,閆震將方忱給摟在懷里,他抓著方忱的手,閆震心臟急速跳動著,他喉骨感到了一絲酸澀。
人是他挵暈的,但忽然心臟刺疼的人,也是他。
閆震這個時候,像是恍惚醒悟過來,他知道了自己為什么這么久來都沒有真的動過方忱。
或許從一開始,從他們見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喜歡這個人了。
只是那時的他,還什么都不懂,他也不信。
他不信自己這樣冷血的人居然也有愛。
事實就是,他是有愛的。
他……
愛著方忱。
醫生很快來了,呆了十多分鐘又走了,叮囑了閆震一些事,比如輕一點,比如人的軀體其實很脆弱,尤其是有的運動里,做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閆震摟著昏睡的方忱,他眼眸黑暗,輕輕吻在對方汗濕的額頭上,他想他不會和方忱道歉,再來一次他還會這么做。
“只是,方忱,你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第25章 皮膚饑渴癥27 只是因為睡……
方忱和閆震睡了, 一開始在睡之前,他以為會是一件比較艱難的事,畢竟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 他都沒有跟任何一個男的睡過, 這里卻因為受到強制還有皮膚饑渴癥的關系, 導致有個人就這樣盯上自己。
和男的睡, 這是過去任何時候,方忱都不會想到的事, 卻在這個書里的世界, 還是由他自己喊開始的, 他就這樣跟閆震睡了。
方忱還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比如要接受一個男的擁有自己, 侵占自己,結果當真的和對方滾一起后, 方忱才發現,這件事居然比自己想象到的還要簡單。
甚至就更吃飯,隨便吃點什么那樣簡單。
這讓方忱都不由得驚訝,難道是由于身體是同性戀的關系, 所以才這么容易接受別人。
方忱很快又覺得不是, 是他在控制這個身體, 不然當初他去欺負主角受的時候,或許那個時候自己身體也給有點反,應。
然而那會卻什么都沒有, 所以他能夠和閆震睡得這么好, 都可以用非常好形容的,是他自己的原因,和身體是誰的沒有關系。
方忱最后是昏迷過去的, 一切都太瘋狂了,瘋狂到方忱真的有種,或許自己就會死在這里的感覺。
好在最后他還活著,沒有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死去,不然等醫生來了后,看到他這個樣子,他死了都要覺得丟臉。
還好他沒有事,最多就是身體超出了負荷,過度的使用了。
等轉天下午方忱醒來,他看到的是和他剛睡過的閆震,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跑前跑后,一會詢問他口不口渴,一會又問他餓不餓,廚房里溫著有粥,他端上來給他喝。
方忱沒有說話,這讓他想起不久前的一天,他淋了冷水導致生病,閆震也曾這樣關心照顧過他。
但此時和那時似乎又有明確的區別,起碼那個時候方忱在閆震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對一個金絲雀,寵物的稍微喜歡。
不像現在,閆震幾乎不加掩飾,他對方忱的感覺。
那雙本來就深邃的帶著厚重故事的眼睛,這個時候里面滿載了深情。
便是方忱隨便抬眼和閆震一對視,方忱心都都不免為之一震。
只是因為睡過了,所以閆震就愛上他了?
那未免這種愛來的太容易太簡單了嗎?
照這樣說的話,閆震和誰睡就愛上誰,那他后面要是和別人睡,不就是會馬上去愛別人。
這個念頭一起,方忱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并不是因為他也愛上了閆震,所以才不開心閆震會愛別人。
而是一個人對自己的愛,如此的簡單和輕浮,即便剛睡過就如何,方忱反倒是沒有了任何的后顧之憂了。
閆震困住他,無外乎就是某天會睡他,現在他們睡了,關系卻并不會進步不,只是方忱這里,他就沒有什么好擔心和害怕的了。
以前會擔心這種事如果一旦開始,是不是對他而來,他過去所遵守的一些規則,就因此而遭受到摧毀,一直以來自己堅守的什么,就會崩塌再也不會有。
事實告訴他,他完全是杞人憂天。
他的心不會變,他的任何都不會變,他方忱還是他自己,不會因為和誰睡了,他不是什么處男了就不是他了。
再說,處男什么的,說到底都是某些人可笑的想法。
怎么跟人睡了就不干凈了。
那么一個人每天嘴巴里吃進那么多東西,難道就干凈了。
被人碰了就臟了,那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骯臟了。
方忱身體被輕輕扶了起來,閆震仿佛是在觸碰一個易碎的玻璃品那樣,似乎害怕自己稍微動手重一點,就會傷到方忱,然后讓方忱四分五裂。
方忱想要和閆震說,根本不需要對他這樣小心翼翼,以前怎么對待他,現在就可以怎么對待他。
睡過有如何,又不是吃他的血肉,哪怕真的從他身上切一塊肉下來閆震吃掉,方忱也不認為,他和閆震之間,他會改變多少對閆震的看法。
最多不過是,這人是他的第一個男人。
至于說是不是最后一個,唯一的一個,方忱不去想這種問題。
他會離開,剩下的劇情不多了,等到一場大火過后,他就會離開。
閆震卻這樣愛上自己了,那他離開后,閆震會如何?失去了他所愛后,他會痛苦的吧。
莫名的,方忱竟是有些同情閆震了,所以在閆震拿著湯勺給方忱舀粥喝的時候,方忱本來沒胃口不想吃,卻在閆震的深情眉眼里,微微張開嘴巴吃了兩口。
也就小半碗,更多的方晨實在是不下。
閆震把碗放一邊,兩手扶著方忱的肩膀將他輕輕放下去。
過了會閆震出去把碗放到廚房,然后又回到了樓上。
方忱閉著眼睛,實在是困,大概是一直以來繃緊的精神,到這個時候算是松懈了下來,所以身體的疲憊是反應最快的,加上昨天晚上那場漫長的事情,幾乎到了天命才結束。
所以即便方忱醒了會,馬上有眼皮打架,即將要睡過去。
而在他沉睡之前,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一點,跟著他感到了一個地方的冰涼。
他的褲子被人給拉了下去。
方忱再冷靜,面對這種事還是立刻變了臉色,馬上扭頭去看身后的閆震,用震驚的難以置信的眼神,他大概無法理解,自己身體都這樣了,根本沒力氣了,閆震居然還能來。
然而顯然,一切都是方忱的誤會罷了,因為他很快就看到了閆震手里拿的一個膠管。
閆震擰開蓋子,在方忱驚愕抵觸的目光下,他還是提前做了個解釋。
不然自己就真的要真的成為方忱心里的衣冠禽獸了。
這種把人挵到起不來,又繼續傷人的事,閆震再冷血,也做不出來。
“醫生給的,早上你昏迷那會,醫生來過一趟,開了點藥。”
“這是消炎消腫的藥,你那里傷了,得差點,不然好的慢。”
方忱嘴唇微動,想說如果不是你昨天一直摁著他來,他現在根本就不會這樣躺著,但轉年一想,閆震失控,他又何嘗不失控。
他可沒有失憶,期間他還拽著閆震,讓閆震繼續,別停下。
他簡直像個貪慾的人,拉著閆震一次次地擁有他。
所以這種對方逼迫他的話,哪怕涌到了嘴邊,方忱還是沒能說出來。
方忱只是唔了一聲,輕輕的一聲,就轉開臉不再說話,也不再動了。
后面雖然看不到,但是感知是敏銳的,于是方忱感知到冰涼的膏體先是在他傷到一點地方打著圈涂抹上,跟著有指尖忽然就一點點擠到了里面,方忱知道該放松的,可是身體在抵抗。
于是轉頭就把閆震的指尖給緊緊地圈住了。
方忱閉著眼睛,細長的眼睫毛在微微顫抖。
閆震一看他似乎在發抖,馬上放緩了涂抹的動作,跟著靠近方忱,用極其關心的語氣詢問他:“怎么了,挵疼你了?”
“抱歉。”
方忱還是閉著眼,一言不發。
看他似乎身體放松了些,閆震緩緩呼出一口氣,天知道,他看到別人在自己眼前流血死去他都不會眨眼,卻因為方忱的輕微發抖,而立馬就心疼自責不已。
這算是愛上了。
怎么不算是愛。
因為和方忱睡了,所以愛上了嗎?
不,其實早就愛上了。
應該說在看到方忱第一眼,被對方撲到懷里的那一刻,他就愛上了。
只是過往二十多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如何能在別人靠近后,知道自己會愛他。
好在命運依舊對他是偏愛的,讓他不用在許久后,而是現在知道了他愛著方忱這個事實。
那么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真心給方忱,讓方忱知道他對他,并不只是強迫他,而是真的有愛。
閆震指尖輕輕挖著膏體,涂抹在某,個地方,到處都涂抹上后,他緩慢把指尖給拿出來。
出來的時候,哪里似乎在挽留似的,閆震是從來沒覺得,原來一個人的那里,居然也可以用美麗來形容。
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只要輕輕一觸,就會細微的顫抖。
如果不是怕方忱生氣,閆震真相低頭去吻一吻旁邊,吻一吻方彥的臀尖。
這種念頭圧了下去,起碼在方忱不知道的時候來,現在不可能。
閆震將掀開一點的被子蓋了回去,方忱睡得很快,只一會就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閆震起身去洗手間吸收,抬眼他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臉自然還是熟悉的,但是眼底的神色情緒是閆震不曾見過的,閆震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他緩緩勾起了一抹笑,鏡子里的人也在笑。
但卻是相當滿足的微笑。
有了愛的人是這樣嗎?
連他的心,曾經進不去任何存在的心,這個時候都是滿滿當當的,甚至好像里面都聚滿了水,滿滿脹脹的。
走出洗手間,閆震回到了床邊,他輕輕靠坐在床頭,伸手撫摸過方忱柔軟的短發,手背又從方忱的臉頰一點點掠過。
“我不會為之前的事道歉,但方忱,起碼好好真正看著我,除了我以外,我也不可能讓你再去別人身邊。”
“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得和我糾纏到一起。”
“所以,可以的話,方忱,早點愛上我!”
閆震對著沉睡中的方忱說。
然而方忱自然是什么都聽不到。
方忱這一覺又睡了很久,睡到了夜幕降臨,醒來后,身體清爽舒服了很多。
他自己也能勉強坐起來了,過度使用的地方,因為擦過藥的關系,現在似乎也好了不少,起碼腫疼的存在感沒有那么強了。
這天閆震就出去了一兩個小時,馬上又趕了回來,就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方忱醒來看不到他,會不合適。
所以在方忱睜眼后不久,閆震就從書房走了過來,他基本是邊工作邊看臥室里的監控,這個監控安裝著,一般情況下不會看,但方忱來了后,閆震就經常打開了。
見方忱坐起來,閆震三步并做兩步走,只一會就到了方忱身邊,幾個箭步走到床邊,閆震低頭看著方忱的臉。
方忱抬眼和他對視了幾秒,轉而低頭掀開被子,打算穿衣服。
閆震馬上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去樓下端飯上來。”
“我想出去吃。”
在家里睡了一天了,有種混天暗日的感覺,方忱也想立刻出門,在外面去走走,不然一直待在這里,他覺得情緒是帶著一種壓抑的。
閆震嘴唇動了動,并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既然是方忱要求的,那肯定是按照方忱的來
只要方忱不是說任何來刺他的話,或者冷漠的話,那閆震心底已經很開心了。
“好,我讓司機開車。”
閆震拿手機發了條信息,外面司機立刻將車從車庫開到了門口,閆震伸手,又打算去抱方忱,打橫抱的那種抱法。
“我自己能走。”
方忱有點想打開閆震的手,但一對上閆震深情都在涓涓流淌的眼眸,方忱更多的重話就說不出來。
沒必要在這個時間點來惹怒到對方,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何況他身體是不舒服,但總歸不是閆震一個人的原因,還有他自己的在里面。
所以他心底就算感到不適,可他不想因此就遷怒閆震。
方忱難得地即便是拒絕,語氣也是平和的,倒是令閆震眉頭挑了挑,他本來都做好了方忱會冷漠對待他的準備,結果方忱居然比過去似乎還淡然了點。
閆震看著方忱起來,看他脫了睡衣,衣服褲子都脫了,露出來一具極其漂亮的胴體,這具身體任何地方,甚至包括里里外外,都被閆震給模過了,上面甚至還殘留了很多閆震的痕跡。
一切都那么明顯,彰顯著他們睡過這一件事實。
閆震頭一次有了種,這個人終于屬于自己的想法。
難怪很多人會喜歡這種事,怎么能讓人不喜歡。
那個時候的方忱,光是回想一下對方軟在自己懷里,如同一灘春水那樣,閆震冷靜的一個地方,就有一團小火焰燃燒起來。
在火勢燒得更旺之前,閆震立馬轉開視線,等方忱將外出的衣服給換上后,閆震這才回過眸來。
方忱有一具堪稱完美的身體,任何地方的地方的肌肉都不多不少,算是那種簿肌身體,穿衣看起來瘦,但是那天酒店樓頂花園里的一個事,讓閆震知道,方忱也是有力量的,他是強大的。
只不過在自己這里,他被強制而已,在別人面前,他依舊是強大的代名詞,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夠為自己所有,他怎么不算是幸運。
閆震眸底浮出點笑來,方忱轉腳往門外走,站在門口,他稍微停了停,扭頭對上閆震微笑的眼眸,方忱心頭微微一凝。
這個人看來是有點真愛他了,不然不會拿這種仿佛是深情的眼神看來。
不過這人又是獨斷專行的,他方忱愛不愛他,估計他不會在意。
所以即便知道閆震可能愛自己了,方忱也不打算做出多余的回應。
閆震見到方忱居然會等他,幾乎是喜出望外。
閆震馬上走出去,走到方忱身邊。
“想吃什么?”閆震關切問。
方忱瞇眼想了想,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吃太油膩的東西。
“普通中餐就行了。”
閆震立馬笑起來,他的笑很帥氣,本來就立體的五官,因為有了笑,整個人都熠熠生輝一樣。
方忱眼眸轉到一邊,他真不想承認,大概是睡過的緣由,導致他現在看閆震,總覺得這人比以前帥很多。
方忱面上不動聲色,閆震和他走下樓,走出房間到外面坐上汽車,車子開動出去,方忱安靜坐著,他扭頭看向窗戶外已經亮起來的路燈,路燈熹微,方忱頭輕輕靠著。
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被人給抓住了,還是十指緊扣的握法,方忱眸光微閃,余光瞥了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他不是炮灰渣攻,如果他不是被閆震一開始給強迫的,如果他沒有皮膚饑渴癥,或許他會對閆震更有好感些。
或許他還會主動提出和閆震當情人或者炮友。
方忱忽的笑了笑,要真有這么如果,他可能連和閆震見面相遇的機會都不會有。
愛嗎?
方忱曾經有過喜歡的人,但后來想想,或許那種愛,不過是自私的自我感動,他喜歡的不是對方,而是一個符號一個存在罷了。
偶爾他也想有個人,哪怕很普通都行,那個人出現,然后他們相愛。
愛情,總是被各種言論塑造的,是世界上比任何都還要珍貴和珍惜的存在。
沒有人會對美好的東西不喜歡,他方忱當然也喜歡愛情了。
可同時,又沒有那個自信,自己何德何能,能夠遇到真愛。
真愛是難得,人都受到這樣或那樣的慾望,總是不夠瞞著,得到一個,就想要另外一個。
他自己,得到了閆震這樣權貴太子爺的青睞,但并沒有覺得滿足和榮幸,反而覺得是束縛。
換了別人,任何人,大概都能晚上開心得睡不著。
足以證明,他是真的貪心。
他最想要的,是自由,是靠自由意志來選擇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選擇,他都會抵觸和感到討厭。
并不是真討厭閆震這個人,閆震本人也沒有那么討厭。
起碼他的身體是非常好睡的。
方忱無聲地笑著,他心情很好的樣子,讓閆震也能稍微松口氣,只要方忱不會不理他就好,閆震稍微收緊了手指,將方忱握得更緊了。
方忱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熱度,那股熱度依舊帶來類似的感覺,那就是有顫麻的電流往方忱皮膚里鉆,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癢感,卻又和皮膚饑渴癥不同,竟是引來了方忱心底深處的一種需求來,讓他差點沒忍住,也反手握回去。
好在他忍住了。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怕是身邊的人能高興得跳起來。
他不想對方太高興,如果現在都太過開心,以后他離開了怎么辦?
閆震,就這樣好了,不能再更多愛了。
不然到時候難受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方忱既是在對閆震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閉上眼睛,方忱將所有不合適的念頭都給壓了下去,汽車依舊在快速行駛,車里卻彌漫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閆震低頭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希望往后余生,都能夠像現在這樣,方忱不拒絕他。
汽車載著想法各異的兩人去了一家中餐館,店里人挺多的,不過閆震提前預定了,所以到了后兩人去了個包間,菜上得快,幾乎十多分鐘就端了上來,都是比較偏清淡且好消化的。
閆震給方忱先盛了一碗湯,方忱接過去后低頭就喝了兩口,后來閆震看著方忱吃,他自己沒吃兩口,都看方忱了。
方忱抬頭看他,閆震這才低頭吃飯,免得方忱被他盯得煩了不開心了。
似乎自己的所有情緒都開始被方忱的一舉一動給牽動著。
這樣的為他人而情緒起伏的狀況,對閆震也是第一次,閆震竟有些緊張,擔心自己會不會說不合適的話,做不合適的事,讓方忱不高興。
閆震就在這樣的緊張下,吃完了這頓飯。
“附近有個后花園,過去坐一會。”
看方忱精神還好,閆震提出到一個花園去逛逛,方忱嗯了一聲,表示沒意見。
閆震隨即帶他去了那個后花園。
第26章 皮膚饑渴癥26 再待下去,……
花園是私人的, 一般人進不來,閆震是跟花園的主人有些認識,所以才能夠來。
閆震走在方忱的后面, 花園里有路燈, 光線照射下, 花園里一些花朵, 似乎在夜間更有了中嬌艷和柔美感。
方忱頭一次來這種私人花園,和外面的花園不同, 這里很多不同品種的鮮花, 都是精致培育出來的, 姹紫嫣紅,夜里晚風撫過, 方忱能夠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就在方忱沉溺在這份花園的美麗中時,他的脖子忽然被人挨了一下, 對方的動作太過突兀了,惹得方忱扭頭詫異地看他。
“風有點冷,你把這個披上。”
閆震說著將身上的外套給脫下來,搭在了方忱的肩膀上, 方忱穿的衣服單薄, 他身姿更單薄, 剛剛他還哆嗦了一下,閆震眼睛尖,幾乎整顆心都在方忱身上, 于是馬上脫了外套給他。
外套一搭上來, 屬于另外一個人的體溫就馬上裹住了方忱的身體,就仿佛是自己被對方給擁在懷里一樣。
確實瞬間就暖和了不少。
“謝謝。”
方忱對閆震的這點好意,還是領情的。
閆震彎出了一抹笑來, 方忱看他這這樣溫柔的一面,下意識想說點什么,閆震忽然抬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
“你看那邊。”
閆震手指指向了一個地方,方忱驚得抬眸看過去,然后他眼眸一點點睜圓了。
遙遠的夜空上居然高高懸掛了一輪滿月。
非常圓的月亮,仿佛是一個銀白的玉盤似的,連上面的一些紋路都能看清楚。
很少在城市里看到這樣大而圓的月亮,哪怕再普通不過,可此時的方忱,卻覺得心底受到了一直震顫。
美麗的月亮,仿佛是在預示著什么一樣。
可能預示什么?
難道是預示他,終于遇到了一個真愛他的人嗎?
這個人或許是真愛他,可他卻不能去回應他。
怎么回應,能回應幾天幾個月?
他只是一個過客,從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清楚這個事實,他是個過客。
所以他才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和這個世界,這里的人有過多的感情接觸。
再多的,到最后都會化為一場空。
他不想經歷得到有失去那種的痛苦和失落感。
方忱想他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明明之前是不會想這些事了。
都怪閆震。
可另一方面,也得感謝閆震,起碼讓他知道了,原來跟人睡,其實滋味不錯。
當然這話,方忱是不會主動和閆震說的。
方忱仰頭安靜觀賞圓月,身邊的閆震看了會月亮,還是將目光放到了方忱身上,比起滿月,閆震直覺身邊的方忱,才是他這一生永恒不變的滿月。
兩人在花園里待了一段時間,到夜里氣溫降得更多前,閆震抓著方忱的手,把自己體溫分給他,也隨后拉著人回到汽車上。
汽車往家里開,一輛寬闊的轎車,忽的中間的擋板打開了,擋板徐徐上升,阻隔開了前后的空間。
方忱微微警惕了起來,身體都稍微坐直了,而隨后閆震伸手把他給抱了過去,將他給抱在了懷里,男人的兩只手都穿過方忱的腰間,在他腹部那里交疊起來。
方忱扭過頭,不太明白閆震想做什么,他這個身體,要說好是好了點,可如果繼續做某個事,大概不太行。
難道閆震裝出來的溫柔,其實根本不在乎他身體好壞。
顯然還是方忱想太多了,閆震只是抱著方忱,將下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閆震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和你說些事,你可以不聽,也可以當我在胡說八道。”
“但我就是想和你講一下。”
閆震抬起眼,湊近到方忱臉頰邊說話,他嘴里的濕熱吐息都撲到了方忱的耳朵上,方忱身體哆了哆。
感受到方忱渾身的放松和不抵抗,閆震低聲笑。
“謝謝你。”
謝謝方忱愿意傾聽他的故事。
“關于我的一些事,沒和別人說過的,但想告訴你,希望你對我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閆震轉頭吻在方忱的頭發上。
太過溫柔了,像是方忱如果說他不想聽,閆震馬上就會停下,但也會同時拿悲傷的眼神凝視他。
而那樣的自己,似乎成了一個壞人。
方忱不是很想當壞人。
他在陳凌面前是個壞人渣攻,可是在閆震這里,明明閆震逼迫了他,結果他忽然不想傷害他。
可能是因為對方愛著他,他不想傷害這份愛。
愛是珍貴的,他只是不想破壞珍貴的東西。
“你那天去過我家里,你覺得我爸的腿,還有我媽的病,和我有什么關系?”
“外面的人都覺得是我打斷我爸的腿,我逼得我媽得精神病的。”
“你呢,你怎么想?”
閆震語氣是溫柔的,卻也彌漫了一點悲傷在里面,方忱不覺得自己能聽錯,哪怕閆震還在笑,但他眼底深處,有一絲一縷的悲傷在彌漫出來。
方忱薄唇抿著,不說話,他只是見過那對夫妻一面,當時閆震和他們關系很不好,但不代表就像閆震說的,真是他做的。
別人是好是壞,跟方忱無關,他不去評判,也不去造謠,任務之外,他就不會再繼續說違背他內心的話了。
“我爸骨頭上長了點東西,他自己不在意,反而還到處跑,為了權勢,為了得到更多的東西。”
“是我找人把他給抓著,送到醫院去做手術的,后來手術成功了,但他的腿也瘸了,因為太晚了。”
“可如果再晚一點,他整條腿都會廢了。”
“只是他卻覺得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他或許保守治療,能夠把腿給治好。”
“不管那個結果如何,他會馬上瘸腿也算是我的原因。”
“我不是個好兒子。”
“至于我母親,我不是她生的,嚴格來說,我是另外一個女人肚子里出來的。”
“我母親只是提供了卵子,她不想生孩子影響她的年輕身體,所以花錢找外面的女人來生。”
閆震緩緩訴說著他家里的事,這是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
卻這樣毫無隱瞞地告訴給了方忱,方忱眼眸落下又抬起,覺得像是假的,可閆震的神色太過澄然了,他在說真話。
閆震居然是代,孕出來嗎?
“我的另外一個母親,毫無基因關系,但有血液關系的母親,我的一身骨頭血肉都是她給我的。”
“她死在手術臺上,在懷著第二個代,孕的孩子時,不小心暈倒,結果孩子流產,她也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
“那個孩子,準確來說,是我的妹妹。”
“對的,我們家花錢找同一個人代,孕,本來想再有個女孩子,好事成雙,哈哈哈,結果我的妹妹沒有了……”
“我的那個母親也沒有了。”
“我的生母,提供基因的生母,她沒有去看她們,我父親那時還在外面忙他的事業,他們知道女人和孩子死了后,只是拿錢去解決。”
“我那個時候幾歲來著?”
閆震瞇起眼思考了起來。
“對了,還在讀小學,七歲多一點。”
“我知道后跑去醫院看過她們,但是在停尸房,我看到了她們兩具尸體,冰冷的蒼白的尸體。”
“我的妹妹,我的另一個母親。”
“很奇怪,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別人生的,偶然間得知了這個事,就想著去見對方,但又隨時被人給盯著,所以等她們死了我才能去見她們最后一眼。”
“我后來經常再想,如果她們沒有死的話,我是愿意叫那個女人為母親的。”
“方忱,你覺得是提供基因的人更重要,還是給予你血肉的人更重要?”
“我覺得是后者。”
“在我這里,生恩比養恩大,即便那個女人是為了錢,才生下我的,可是十月懷胎,每一天她都會承受什么,我雖然不是女人,不能懷孕,但我能料想到。”
“她將我生得很健康,她是愛著我的。”
“只是可惜,她和妹妹都死了。”
“她們的骨灰我買了過來,她的那個家庭,拿她的身體來賺錢,他們不配擁有她。”
“哈哈,很可笑是不是?”
“我居然是這樣來的,所以我這么可惡,強迫你逼迫你,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壞孩子,我連母親都保護不了。”
閆震聲音慢慢的帶了哽咽的意味,他馬上調整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影響,可是他逐漸泛紅的眼眶,還是暴露出來他此時是有多脆弱。
一個人,愿意將自己最深的秘密給告訴一個外人,有的是簡單為了訴苦,甚至是一種驕傲的宣揚般的訴苦,因為他們訴說過后,馬上又會回到苦難中,不去改變,自怨自艾,換下一個人,又繼續說自己苦。
這讓方忱想到祥林嫂,小時候他覺得對方是話多總是埋怨,可長大后,他又逐漸意識到,其實很多人都誤會祥林嫂了。
她會逢人就說,不是她不愿意去改變,應該是她嘗試過無數次,每一次都被打壓得更深,她已經是一個被社會和其他惡人給折磨地精神失常的病人。
她沒有宣揚自己的困難,只是她的人生都是苦難造就的,苦難已經成了她的生命。
閆震這里,他也不是要宣揚他的苦難,而是埋在心底太久了,久到他已經根本就放開不了,他緊緊抓著那些尖銳的痛苦,抓得滿手鮮血,也不肯放下。
他也放不下。
兩個對他重要的人,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見面,試問誰能輕易接受這種事。
方忱的手落在腿上,他想抬起手去安撫閆震,想對他說點什么,比如讓他不用難受,她們肯定重新投胎了,必然會幸福的。
但這些話,就跟對著一個流血的人說,流血不痛的一樣。
“可是流血怎么會不疼。
“我沒有太多想要的,一切都得來的容易,就只有你,是我非常想要的。”
“所以,怎么都別離開我,不要像她們一樣離開我,好不好?”
閆震幾乎是哀求著方忱,方忱眉眼落下去,答應的話在嘴邊,被感動到所以想答應,可理智又占據上風。
一點希望都不要給。
給了,他會面臨第三次的失去。
愛人的失去。
“哈,說回我母親吧。”
“她會這樣每天恍惚陷入抑郁情緒里,是因為她的母親的離開,她們母子感情很好,我外婆她是個很好的人,走的時候也算沒有痛苦。”
“外婆離開之后,我媽情緒就開始一天天不對勁起來,身體機能開始遲緩,經常會悲傷地哭起來。”
“我找人給她看過,也盯著她每天吃藥,可是有的病,尤其是情緒上的病,如果自己不想好,那就怎么都不會好。”
“人,很多病,都是情緒病,情緒一旦受到影響,馬上就會反應到身體上來。”
“我已經很少回那個家了,我母親在乎她的母親,她不在乎我,我在外面怎么樣,她都不過問,她沉溺在自己失去母親的悲傷情緒中。”
“我有時候會很想問問她,既然你這么在意你的母親,為她的離去而痛苦,甚至打算一輩子都痛苦下去,那么你是否想過我。”
“我失去了生我的母親,還失去我的妹妹,你是否關心過我會不會有情緒問題?”
“她都沒有,她覺得給夠錢,給夠外在的一切物質就夠了。”
“她都是那么在乎情感的人,卻覺得我這個有著她基因的人,會跟她不同,我不會在乎感情。”
“但既然他們都這樣認為,我就按照他們的想法來。”
“我離開那個家,我住在外面,我甚至都不再叫他們爸媽,他們也覺得這就是我。”
“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或許也是我生來就冷血,我從來不會為別人而悲傷。”
“唯一的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曾經這樣以為,以為是最后一次,但現在我知道,不是。”
“還有別的,有別的能夠讓我情緒激動起伏的事。”閆震說這話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方忱的,方忱當然不是傻子,知道他說的那個別的是誰。
是他,是他方忱。
可方忱能和閆震說什么嗎?閆震表露的脆弱和悲傷,不是他方忱能夠去安撫的,他安撫寬慰不了。
他很快就會如同他的生母和生父那樣,做一個傷害他背叛他的人。
方忱抬起眼,看向車窗外面,深夜的街景在快速倒退,周圍異常安靜,靜謐到整個世界時間都停滯了下來,唯獨只有他們兩個的時間還在緩慢的流淌著。
方忱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他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甚至于他其實本質上很容易被觸動到。
閆震訴說的故事,觸動到了他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方忱忽然覺得過去那些天閆震對他的強迫,都不過是他作為一個缺失愛的人的一種方式而已。
甚至都像是他的某種自救。
他還在掙扎,他想要得到屬于他的愛,去填補他過去空洞的一生。
方忱眼底涌出一股酸澀來,他方忱何德何能,能夠成為閆震的救贖。
他誰都救贖不了。
方忱喉嚨發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深深呼出了一口長氣。
“閆震……”
方忱嗓音是低啞的。
“你怎么不知道,我也許和他們一樣?”
和他離去的生育母親和妹妹一樣,又或者和他父母一樣。
具體是哪個,看閆震自己的理解了,方忱不明說,怎么誤會都可以,因為本質這個反問的結果是一樣的。
閆震笑,他收緊摟在方忱腰間的手。
“你跟他們不同,我知道的。”
“如果你哪天要走,我會跟著你。”
“如果你哪天要怨恨我,沒關系,我不會離開,我會守著你。”
無論方忱說的是哪個位置,他閆震都會將抱著他的手松開。
方忱嘴唇微微張開又合上,他想讓閆震別太喜歡他了,他甚至想說他肯定會走,而且走得毫無痕跡,誰都找不到他。
可又清楚,他說這些,閆震不會信,他權勢滔天,在這個書里世界他是強大的,他不認為自己會失去他。
方忱攥緊了手指,抬了一點起來,又慢慢放了下去,他就算再怎么安撫閆震,最終他都會傷害他,不如什么都不要做。
讓閆震繼續維持這種得不到他的心他的愛的狀態。
這樣就好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汽車開到家里,閆震拉著方忱的手走下車,兩人去了家庭,看著前面男人寬闊的背影,方忱恍惚間有了種他們是相愛是愛著彼此的錯覺。
方忱無聲地笑。
快點結束,他早點離開吧,再待下去,他或許會真的心動的。
因為男人的脆弱和無助。
第27章 皮膚饑渴癥27 試一試,看……
當天晚上, 方忱被閆震摟在懷里親吻的時候,方忱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抬手將閆震給吻住,他也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感情似乎也這么容易動搖和變化。
只是聽到了一些故事, 甚至這些故事還是未經過任何驗證的, 閆震完全可以說一段謊話來騙自己, 而顯然閆震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在任何方式都動搖不了自己的情況下,他將自己最大的最不為人知的秘密給展現了出來。
他和很多人不同, 不是想用自己的弱點和過去的悲苦來控制和操控自己, 相反, 他是把那些過去雙手捧著奉到了方忱的面前,他將自己的弱點送給方忱, 至于方忱是否要利用這些弱點去攻擊或者打擊閆震,都是他方忱的自由。
閆震他, 反而是希望看到方忱能夠利用這些的。
自己去嘲笑閆震的可憐嗎?
他再冷漠,都做不到這么殘忍。
壓下心頭的那點觸動,方忱的理智始終都占據上風,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他可以脫了衣服和閆震睡, 但他不能脫下了自己的所有的防備, 將自己的一顆心也拿出來。
他和閆震, 從最初遇見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都不是形容,而是他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閆震, 你的愛, 我接受不了。
任何時候,我們都無法去相愛。
方忱一邊在心底說這話,一邊在閆震深吻他的時候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似乎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沒有了一樣。
然而不管方忱是否和過往一樣,不再那么絕對的冷漠,對待他的態度上有了點轉變,可以說是平和的,可是閆震又何嘗不知道,不管他和方忱擁抱地再親密,他們身體離得越近,他們的心反而離得越遠。
“方忱,你來告訴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會看向我,你的心才會傾斜向我。”
“我這輩子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可是在遇到里之后,我發現了我就是一個失敗者。”
“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方忱,我真的很喜歡你。”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先詢問你,得到你的點頭和答應。”
“然而如果你拒絕,我想我或許還是會強迫你。”
“再沒有誰能像你一樣,只一眼就進到我的心里。”
“所以,方忱,試一試好嗎?”
“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愛上我。”
“求你了……”
閆震吻著方忱,這些話他同樣只能在心里對方忱說,他是強勢和霸道的,可是在他愛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和方忱之間地位就已經顛倒了。
閆震摟著方忱,吻了一陣后,將方忱給放開,他的嘴唇往下,掀開了方忱的衣服,從他鎖骨一路往下,來到方忱的心頭,閆震低頭吻在方忱的心臟上,似乎嘴唇都能觸到方忱的心。
閆震抬起眼,往方忱那里看,剛好方忱緩緩睜開眼來,兩人實木相對,楊總微微一笑,方忱則忙躲避開了眼睛。
顯然,就算是方忱這樣的穿越人員,在一個人的瘋狂情感宣泄之下,也難以招架住。
這樣也不錯,會躲避就表示是在乎的,如果完全不躲避,一點不在乎,他反倒會傷心一點。
吻繼續往下,最后是停在方忱的腹部上,閆震輕輕吻啄方忱的肚臍,因為方忱的呼吸,他的肚子在細微的上下起伏著,光是那抹弧度,落在閆震眼里都是美麗的。
閆震似乎很喜歡,于是吻了好一會,給方忱吻得覺得肚子上都是一片黏,膩。
后來閆震用紙巾給方忱將肚子給擦拭過一陣,關了燈,閆震摟在方忱在他耳邊溫柔低語。
“晚安。”
閆震閉上眼,呼吸是沉穩的。
方忱聽著閆震的心跳聲,也聽著頭上傳來的呼吸聲,他們的相擁,就仿佛是戀人,互相喜歡的情人般。
如果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是穿越來做任務的,或許自己該感動了吧。
閆震是個很優秀的情人,他有錢有權勢,想要的什么,他都會捧著送到面前來,在他的懷抱中,任何人都是可以成為最幸福的那個。
可是他方忱能感到幸福嗎?
他的心底只有任務,炮灰任務始終都排在第一的,閆震的話,他的位置在靠后,他也始終都無法前進到第一位。
除非,他沒有這個任務。
方忱想,他或許會嘗試和閆震談一談了。
但是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他們,不可能。
方忱收斂了多余的心情,不管是今天還是昨天發生的事,就當時一個小插曲,明天就全部都放下了。
他還有他的事要去做。
方忱是相當理智的人,在這一點上,其實比起閆震來,他甚至可以說比閆震都是冷酷和冷血的。
這個晚上,兩人相擁而眠,兩人都睡得挺好的。
到了第二天,方忱這邊態度上看著是溫和了很多,可是對閆震,他依舊話不多,他們不是朋友關系,沒有必要聊天說些有的沒的。
閆震也有自知,不會主動去閉著方忱再改變更多,細水流長,溫水煮青蛙就好了。
他不知道他的溫水根本來不及煮多久,里面的青蛙就會跳走,逃走,獨留下他一個人慢慢地等待著。
閆震將對方忱的控制,放松了很多,導致方忱隨便去哪里都不受阻礙。
正好最近有個事情他要去做,這是最后大火燃起來的導火索,他去做了,才有后面的他用火燒陳凌,結果卻把自己給燒毀容了。
方忱在喝閆震安靜地待了幾天后,期間閆震并沒有對方忱表白,說喜歡他,他知道估計說了,方忱只會拿淡淡的眼神看他,或許還會輕笑一聲。
不是好的時機,后面再說。
閆震出去出差,堆積了不少的事情,自己需要好好的處理,臨走前,他叮囑了表弟許良,讓他幫忙好好照看著方忱。
許良馬上就打包票,不會讓方忱受任何委屈。
閆震離開了,大概一周多后才會回來,這期間他會打開屋里的監控安靜的看方忱,方忱不得而知,另外許良會主動報告方忱的一些動靜。
都是很平常的事,方忱并沒有去做什么意料之外的。
當然,限于這天之前。
在這天,周五的時候,方忱將張琪給約了出來,還有其他的一些朋友,大家聚在了一起玩,方忱靠坐在沙發上,左手邊一個朋友湊了過來,一雙探究的眼睛將方忱從頭打量到腳,又重新緊盯著方忱的臉深深地看。
給方忱都快看煩了,方忱不客氣,抬腳就踹了一腳。
“有話就放。”
一直盯著他,算怎么回事,看他能看開心了?
那方忱可就不想當別人的開心過了。
“也沒什么,就是覺得幾天不見,好像你這家伙又長變了,眼睛還是那個眼睛,但是眉眼含情,哪怕是踹人的樣子,都是這個。”
朋友豎起了大拇指,夸贊方忱連踹人都是優秀好看了。
“與其找我的問題,不如反思下你自己,我想你眼睛可能出了毛病,該去醫院看一看。”
“剛好我最近錢拿到不少,我幫你出醫藥費。”
“呵,方忱,跟了大佬就是不一樣,你現在是飛上枝頭,出手也開始大方了?”
“怎么,是嫉妒還是羨慕啊?”
“都有,但不是羨慕你,而是羨慕那個大佬,能擁抱到方忱里,不知道對方多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張琪?”
朋友馬上將張琪給拉到自己的陣營里。
張琪從剛才起就一直都在聽兩人的談話,這會自然馬上就接過了話頭來:“對,怎么不對。”
“不過比起有錢大佬,還是自己有錢更實際點。”
“不然別人給的錢,總有永遠的時候,還是自己搞到手的,才是真實的。”
張琪話里有話,方忱聽出來了,他拿出香煙點燃了,叼在嘴里抽了一口,纖長有漂亮的手指夾著香煙,煙霧無聲地飄散著。
方忱連抽煙的姿勢都美麗得快跟一幅畫一樣了。
張琪同樣敏銳察覺到,方忱身上是有了點變化,如果說以前是骨子里傲慢的話,那么現在就是骨子里似乎有一絲絲的魅意媚態在往外面彌漫著。
讓人一看他的臉,他的眼睛,就有種快被勾引到,想要伸手去碰碰他的手或者臉的沖動了。
張琪手指彎了彎,他也同樣抽了口煙,但一時卻覺得自己的煙好像不好抽,起碼沒有方忱抽的那么好,張琪將煙頭給摁滅了。
“方忱,跟了人,開心嗎?”
“開心啊,非常開心,有錢誰會不開心?”
“你是那種會為了拿到錢給真心高興的人,我看不像是。”
“那你覺得我應該喜歡什么,難道你比我自己還清楚我了?”
方忱又抽了口煙,煙霧吐出去,飄到了張琪那里,被人吐煙,張琪本該感到厭惡,但因為對象是方忱,他的煙飄過來,張琪竟聞到了一點點的香味。
忽然想起來在網絡上看到的一些言論,有些網友對自己喜歡的人的評價,說對方哪怕是給自己臉上來一拳,但是先到來的是對方揮來的香氣。
換到這里,方忱如果給自己一耳光,大概先聞到的也是他身體的體香吧。
張琪眼眸落了落,把好笑的念頭給收起來。
“隨便說的,我哪能知道你最愛什么。”
“反正不是最愛我就是了。”
“也許最愛你呢?”
方忱開口就一句玩笑,哪怕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可是張琪的心還是動了動。
張琪猛地伸手端酒灌了自己一口,冷水進到喉嚨里,讓他稍微冷靜了一點。
“那你別說,先過來坐我腿上親我一口,不然就當你在放屁。”
“呵呵,你想的倒是美,你給我多少啊?”
“怎么,真給錢就可以吻啊。”
“那我給五千,方忱如何?能買你一個吻嗎?”
“你覺得呢?”
“五千是看不起他嗎?”張琪幫方忱把多余的話給說了。
“五萬都怕是不行。”
“五十萬或者五百萬差不多。”
“方忱你價格真貴,看來我是親不到你了。”
“真想親的話,給他偷摸下藥,別說是親了,睡了他也不過那么一回事。”
另外一個人此時聽著幾人的談話,似笑非笑的來了一句,那人是個同性戀,還別說,他對方忱一直都有點想法,不過是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好歹方忱和張琪關系不說,自己就算是要下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張琪的面子要顧及的。
所以現在,也只敢嘴巴上來兩句過過嘴癮。
結果就是不等方忱給他話,張琪端著一杯酒,直接朝對方臉上潑了過去。
“我曹……”
對方還沒曹出來,張琪就挑起了眉頭,用風雨欲來威脅的語氣問:“你曹?你想曹誰,說說看,是我還是我媽?”
對方一看張琪這架勢,顯然是生氣了,連忙自己端起酒杯一連喝了三杯。
“我的錯,我酒喝多了,發酒瘋,張琪,我沒那個意思。”
“有還是沒有,你自己清楚。”
那人猛地抿了抿嘴唇,張琪這邊不好解決,那就換方忱那里了。
“方忱,玩笑,是一個玩笑,大家是朋友,我怎么會對你做那種事,不會連玩笑都不能開啊。”
“怎么不能開,當然能。”
“只是今天你這話說出來,給人感覺似乎你對給人下葯的事很自豪。”
“這里有人帶沒有?”
方忱眼神轉了一圈,馬上有人舉了手回應:“我帶了。”
“隨身帶?”
“不是打算隨便害人,是有人失眠睡不著,也可以吃的。”
“給我兩顆。”
方忱伸手,被問道的人立刻倒了兩顆藥給方忱,方忱跟著拿了一個空杯子,隨即往里面倒酒。
“喝了,你把這個喝了,我就不追究,張琪那里也不會說什么。”
先前開玩笑的男人看看方忱又去看站起,張琪下巴是微微歪著的,拿你最好是自己喝了的冷冽眼神看他。
男人別無他法,只得端過酒杯,將下了藥的酒給喝了。
喝了沒一會,藥效來的非常快,他整個人就昏昏沉沉地倒了過去。
“把衣服脫光了,扔外面去。”
張琪看到人都昏迷了,但心頭一股火氣冒出來,馬上就揮手示意屋里的人動手。
這里都是張琪的跟班之類的,張琪給錢請大家玩,大家都得看張琪的面子,何況惹到張琪,不只是不能玩,還可能手里的一些賺錢的事情也會跟著沒有,所以大家沒有二話,起身就動手將藥倒的男人衣服給脫了。
方忱全程都只是冷眼看著,張琪要脫人衣服,讓人倮著,是張琪的事,和他無關。
他只是讓對方喝杯酒而已。
至于更后面的事,方忱不負責。
這邊玩的差不多,他該去做他的事了。
方忱起身要走,被張琪給伸手攔了一下。
“我沒惹你吧?”
張琪拿不給他面子的眼神望著方忱。
方忱擋開他的手:“出去透透風,不覺得里面快透不過起來了嗎?”
“不會一個人偷著跑吧?”
“擔心的話,你跟著我唄。”
方忱不介意張琪跟著他,多個人其實也好,不然自己單槍匹馬,他還怕出點事,沒人給自己報警。
“呵呵,你說的,今天我就盯定你了。”
“隨便。”
方忱無所謂的樣子,他抬腳走出房間,走到外面走廊,往盡頭走,轉過彎,去了一個小陽臺,在那里張琪也跟了上去,張琪讓方忱給了他一支煙,兩人站在陽臺抽煙,都沒有怎么說話,方忱看樓下外面的風景,這會時間算下午,天還沒有完全黑,街道上人來人往,為各自的目的而奔波著。
張琪靠在陽臺邊,他近距離打量著方忱,臉還是過去那張熟悉的臉,但就是內在有什么地方變了。
張琪的手伸過去,指尖在即將要碰到方忱的時候,方忱像是感知到他的動作,扭過頭來,張琪嘴角一個訕笑,把手給收了回去。
“你不去當明星,真是浪費。”
“不都是賺錢,我現在這樣還更輕松,賺得更多。”
“當了明星,可不是什么多好的事,得隨時維護自己的形象,還得維護自己的粉絲。”
他不會唱歌不會演戲,也不會跳舞,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甚至連話都不會說太好聽的,他可沒心思去取悅討好別人。
“你的話,罵人肯定都多的是人喜歡。”
“我就看到有幾個網紅,專門靠罵人紅的,粉絲幾百萬。”
“這種還是別吧,今天罵人,明天如果沒注意,罵錯了,因言倒霉的事不是沒有。”
方忱勾了一邊唇角,不無譏諷地嘲笑。
就在這時,方忱余光里瞥了幾個人,他快速掃了一眼,然后掃到了兩張有趣的面孔。
方忱轉過身,背對著陽臺,張琪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兩人。
陳凌和他的男友秦升,另外還跟了幾人,一看就像是跟班之類的。
“怎么,要過去嗎?”
“恐怕玩不了太好。”
“不好才好呢。”
“你真去啊?不怕出點事?”
“我能出什么事,不是還有你嗎?我焊進去了,你記得報警救我。”
“哈哈哈,方忱,你這人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有時候不明白,你干嘛非得一直和他過意不去。”
“其實當初不是陳凌劈腿你的吧?”
就陳凌那個樣子,張琪可不是傻子,外界的傳言都是假的,方忱才是那個真正劈腿的人。
而他張琪又因為方忱,發了造謠陳凌的帖子,還引發了一場規模不小的網暴,最終受到懲罰的人,都是回帖人,并沒有他這個主謀。
張琪有時候還挺希望有人能夠查出是他來,這樣他就可以站出來說他是因為方忱所以才那么做的。
他是代替方忱發的帖子。
他為方忱做了這么多,方忱得看見。
然而一直到現在,都什么也沒有,他躲在后面,不被人發現。
張琪手肘擱在了陽臺上,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方忱,方忱不理會他,目光依舊在陳凌他們那邊,幾人進了一個房間,房門快速關上。
方忱一臉的躍躍欲試。
“去唄,我陪著你。”
張琪說道,鼓勵方忱過去。
大概是當初陳凌知道方忱劈腿了,所以他提的分手,而方忱這里是第一次被人分手,所以心底一直梗著一根刺,拔不出來當然難受了,張琪還是能猜到這種緣由的。
方忱把煙頭給摁滅,扔進垃圾桶,轉身就走了過去。
張琪跟在他身后,看著方忱倮露在外面的后頸,膚色雪白又細膩,張琪手指微微一動,如果能掐一掐感受那副柔軟就好了。
張琪眸光一暗,緊跟著方忱。
握著門把,將包間的門給推開,方忱往屋里走。
他的不請自來,加之剛好屋里安靜了一陣,于是所有人都朝他看來。
方忱兩手插在兜里,他長腿往前走,遇到有人背對著他,方忱抬腳就踹了對方一下,給人踹得險些踉蹌起來,那人扭過頭就要開罵。
“誰這么不長眼……”
然而在看到方忱那張極其漂亮艷麗的臉之后,對方罵人的話立馬就停頓了一下。
像是不知道,這么一個姿色俊美人,怎么會忽然來這里,至于踹他,是他確實擋路了。
方忱徑直往前走,走到了陳凌和秦升面前,方忱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上次他和陳凌就不歡而散,這次再看到陳凌,對方居然又和秦升坐在一起了。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挑。”
“真的愿意給人當小三了?”
方忱冷漠一嘲諷,他話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倒是都聽到了。
“這位是?”
這里的人多數是秦升的朋友,不大認識到方忱,他們和閆震那個圈子也有距離,閆震那邊是權貴圈,這邊是富二代圈子,距離權貴還是有些距離的。
也就秦升算是頂部的那種。
陳凌的前任,剛分手不久。
方忱勾著嘴唇,似乎不管陳凌的男友在不在,他一雙眼只盯著陳凌,就差把我么之間沒玩,我想挵你的話直接說出來了。
陳凌眉頭是擰了又擰,想開口,他的手腕被秦升給摁住了。
秦升調整了一下坐姿,他微微動了動下巴,詢問方忱的來意:“這里好像沒有人請你吧?”
“所以我不請自來了,怎么不歡迎啊?”
“是啊,沒人歡迎你,所以你可以走了嗎?”
方忱背后有閆震,不到萬不得已,秦升是不想和閆震對上了。
但如果閆震的小情人,真的要和他過不去,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把門守著。”
秦升發了話,立馬有人走到門后將門給守起來,包括那個被方忱踹了人,這會正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方忱,結果是陳凌的前男友嗎?
兩人倒是都很漂亮,但看方忱這個樣子,是個下面的吧,那他和陳凌不就是撞號了?或許當初他們分手就是因為這樣?
那人腦子活躍,已經腦補了很多可能來。
方忱冷笑:“玩兩把。”
方忱要和秦升玩。
“行啊,只是我怕你到最后玩不起。”
“什么玩不起的,我都能玩,倒是秦升你別輸的太難看。”
陳凌見他的前任和現任,快為自己打起來了,他不喜歡方忱,早就對這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戀了,現在只想維護秦升。
秦升已經退婚了,還為了他和家里人鬧了一場,陳凌過去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遇到秦升后,很多的底線愿意為對方退一退。
因為說到底,秦升的選擇,都是出于他自身的最優選擇,他結婚有孩子都沒有錯。
但最終他還是為了他,放棄那些,這份感情,不可能不打動到陳凌,陳凌反手握住秦升的手。
“別和他玩。”
陳凌很擔心。
秦升笑著安撫他:“他沒那么大能耐。”
方忱看兩人你儂我儂,他走到旁邊,有人給他讓出了座位來。
第28章 皮膚饑渴癥28 方忱手里的……
沒想到還有人敢和秦升你叫囂, 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
這里的人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好戲看,肯定是愿意看的。
“要怎么玩?”
秦升問方忱, 方忱拿過一瓶酒倒進了杯子里。
“真心話或者喝酒。”
秦升瞇了瞇眼, 還以為方忱有更另類的玩法, 結果也就這樣。
真心話的話他是無所謂的, 反正他現在對戀人陳凌而言,已經沒什么秘密可言了。
秦升點頭:“行。”
“再來兩個人。”
光他們兩人, 少了, 秦升又叫了兩人。
其中張琪走過來, 他作為方忱這邊的,他也加入。
方忱快速掃視他一番, 張琪還挺地道的,很給他面子。
秦升那邊也加入了一個人, 那個人看外在比較普通,不過眉眼又稍微特別點,方忱多看了他兩眼,對方感受到方忱的目光, 抬起眼, 露出了相對友好的表情來。
倒是和其他秦升的朋友有些不同。
方忱對這種安靜的人挺有好感的, 也回了個微笑。
他的笑令陳凌看不懂了。
這個人到底是來找茬的還是不是?
陳凌攥緊了拳頭,他想自己當初真眼瞎,怎么誰看上不好, 偏偏看上了方忱, 導致到現在都還被方忱給糾纏著。
似乎他們之間很難劃上句號,方忱始終都在追著他抓著他,勢要將他給拽下去一樣。
陳凌都想要離開這里, 去到別的城市了,然而秦升的事業又都在這邊,他不能為了自己,而不管秦升。
陳凌臉色并不太好。
牌局開始,游戲方式很簡單,就發牌,每個人兩張,算點數,數字才算,其他都不算。
誰輸了,誰就選擇真心話或者喝酒。
陳凌給幾人發牌,第一局秦升輸了。
他選真心話。
方忱問的:“如果沒有陳凌,你是不是現在孩子都有了?”
話題異常尖銳,秦升看了眼陳凌,他點頭:“是。”
陳凌的心提起來,提到嗓子眼,知道是這個答案,親耳聽到秦升說,他還是心頭刺疼了一下。
“我不會要孩子。”
方忱說道。
秦升冷笑一聲:“你同時交往多個女人,你不要孩子?”
“誰說我交往了,就一定要睡她們?”
“我只是要她們的錢而已,不像有的人,什么都要,愛也要,孩子也要。”
秦升被方忱一句話抵得,臉頰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第二局發牌,方忱輸了。
結果來的很快,一眼就分得清誰輸誰贏。
秦升問他話:“早知道男金主這么容易好勾引,你當初怎么舍近求遠去勾搭女的?”
方忱后背往沙發上靠,他擺出了慵懶的姿態來。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去嘗試,誰知道有的男人這么沒定力?
這話有點諷刺秦升的意味了,秦升太陽穴跳了跳。
第三局,換張琪輸了。
另外那個長得很安靜的男生問話:“你喜歡的人在這里,對不對?”
張琪一愣,面對一屋子打量的目光,張琪選擇喝酒。
直接一口灌完,張琪放下了杯子,而那名男生頓時又繼續剛才的話:“看來你喜歡這里的誰了。”
“不過對方應該一點都不喜歡你。”
“光說我,你呢?”
“我?我的答案在下面。”
那名男生挑起眼,這一挑,他整個人都鮮亮了許多,引來了方忱的側目。
“行啊,一會我幫他問。”
第四局,果然是男生輸了。
方忱于是問他:“你喜歡的人的名字。”
男生忽的勾唇:“我喝酒。”
“切,還以為你是個玩意兒,結果也這樣。”
張琪不無冷諷地說。
男生喝了,忽然又說:“我喜歡我自己,這個答案怎么樣?”
“你騙誰?”
張琪惡狠狠地道。
“我相信他。”
方忱以欣賞的目光看向男生,男生接收到他的注目,回眸過來。
“如果非要說個喜歡的,你吧。”
“多謝。”
方忱笑著接受。
“這么快就倒戈了,不把朋友當朋友?”張琪厭惡有人來和他搶位置。
“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我就喜歡好看的。”
方忱哈哈了兩聲:“感謝你的贊揚,我覺得其實我也就一般。”
“你一般,那這個世界上都是妖魔鬼怪了。”
男生說話,專門盯著張琪在看,明顯是諷刺張琪,長得一般卻能跟在大美人身邊,簡直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張琪拳頭都快攥緊了。
“玩牌,不是打架。”
方忱提醒張琪,這是他要玩,張琪可不能破壞他的場子。
張琪忍了又忍。
下一局,意外的又是方忱輸了。
秦升找了個問題問他:“你什么時候不糾纏他?”
“我消失的那天。”
方忱明說,他挑釁著秦升,秦升看他的艷麗的臉,明明長得這么秾艷,結果卻性格極其惡劣。
都有了金主還能來糾纏他的戀人,但凡換了別人,秦升已經讓他根本走不到他面前了。
也就方忱稍微運氣好點,能安穩到現在。
但不表示秦升就會眼睜睜看著方忱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秦升忽的抬手,馬上有人走來,將方忱的肩膀給摁住了,方忱身體忽然不能動彈了。
“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今天就得在這里趴下,最后只能爬著出去。”
“我信。”方忱點頭,一點不懷疑秦升的話。
“別以為我不敢,方忱,為你一個小玩意,你的金主未必就真能完全護著你。”
“我也沒打算借他來狐假虎威。”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糾纏誰,是我的意思,誰都阻止不了。”
“方忱,你這人真是夠惡劣的,你上輩子多半是毒蛇吧?”
這么會咬人,還咬人這樣疼。
秦升已經把方忱都比如成動物牲畜一類的。
方忱能生氣嗎?
秦升會這樣說他,只能證明秦升現在非常生氣。
“不如這樣好了,秦升,屋里的人,一會和我打一場,但凡我真的能趴下,那么我就放手不再任何針對陳凌。”
“你自己說的。”
“是,我說的,我說話算數。”
“好,我滿足你。”
秦升點了頭,方忱一個人和一屋子的人,他不信方忱還能完好。
“我不會動手。”
秦升肯定不會親自動手,他才不會自降身價,方忱要跟他們玩,他有的是時間,能夠陪方忱好好玩,正好最近無聊,就把方忱當一個樂子好了。
加上前不久才和陳凌鬧過分手,也算是通過方忱來做過證明,他秦升和別人不同,他不會像方忱那樣背叛陳凌。
秦升抬起手,摁住方忱肩膀的手拿開了。
那兩人走到了旁邊。
發牌繼續,這次還是方忱輸,他運氣有點不好。
“你金主玩得你開心嗎?”
“開心。”方忱不隱瞞,笑著回答。
秦升手指擱在桌子上敲擊了兩下。
“再發。”
一副牌發的快,很快都要完了。
這次換秦升輸。
“如果你和陳凌掉進水里,只有一條繩子,最多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你會給誰?”
“我喝酒。”
秦升逃避這個話題。
他是想說給陳凌,但這種欺騙性質的話,說出來就仿佛是在打自己的臉,而說他自己的話,他又說不出口來,所以他喝酒好了。
陳凌倒不是多失望,換了他,如果問這個問題,他未必會選秦升,所以他們之間的愛,看來也不是那么深。
起碼不會完全為對方付出生命。
“老實說,這種問題和前面有些不同,因為沒發生過的事,拿出來問,其實根本沒用。”
“只有當危機真的來臨時,才知道能不能為那個人付出生命。”
“所以……”
“秦升,我給你這個機會。”
忽的,方忱站了起來,他速度太快,等大家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湊到了陳凌跟前還從身上拿了把鋒利的刀出來,橫在了陳凌的脖子上。
“方忱!”
先驚呼出來的是張琪,他怎么都沒想到,方忱對陳凌,居然能憎恨到這個程度。
或者,他愛著陳凌到這種地步,如果沒有愛,恨意又哪來這么深,張琪看向陳凌的眼神是深暗的。
他也跟著起身,站到秦升身后,看著那把鋒利的刀子,一點點地壓著陳凌的脖子。
陳凌整個人都呆住了,從脖子上的冰冷觸感好一會才感知到方忱做了什么。
“方忱?”
陳凌聲音都是顫抖著的,秦升就在旁邊,為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我給你機會證明,秦升,你打碎一個杯子,在你手背上劃一刀。”
方忱發了話,他頂著一張漂亮得過分的臉,卻說出讓人自殘的的話來。
眾人看著他,都只覺一個想法,那就是方忱真的跟一條極其艷麗卻帶著劇毒的毒蛇一樣。
“方忱,你……”
張琪想問方忱在做什么,玩牌就好好玩,哪怕是私下里動手都行,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方忱不該這樣沖動。
還是說被秦升跟陳凌之間的感情給刺激到,所以才會做這樣不理智的,甚至是瘋狂的事,張琪搖著頭,他無法理解。
“劃不劃?”
方忱手里的刀往下陷,幾乎要割傷陳凌的脖子了。
秦升眼底迸發出可怕的憤怒來,方忱卻不為所動,繼續威脅著他。
秦升拿了個空酒瓶,往桌子上一砸,玻璃四分五裂,拿了一片鋒利的玻璃片,秦升齒間都夾雜著滔天的怒火。
“方忱,看來你是真的想找死了。”
“我不信你真的敢在這里殺了陳凌?”
方忱這樣的人,他是最惜命的才對,他不可能當著大家的面殺了陳凌,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殺人犯。
“我是不會殺他,但我可以毀了他的臉,你要不要試一試?“”
“這里大家看到又如何,我金主是誰,秦升你最清楚,你要不要和他斗一斗,看看他會不會讓我進去蹲大牢。”
“開個玩笑,我不會用他的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擔。”
“今天是我和他,和你的事,你動不動手?”
方忱拿著刀,一點點移到了陳凌的臉頰上。
陳凌嘴唇在發抖,眼眸都顫抖不已。
他不愿意看到秦升為了他真的劃傷自己的手,所以即便他被毀容都沒有事,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方忱的手,猛地往自己臉上劃過去。
方忱早有準備,他就是這樣的角色,用來襯托陳凌和秦升互相間愛有多深的角色。
方忱提前伸手橫在了他的刀子和陳凌臉頰中間,于是本來該劃傷陳凌臉頰的手,轉頭就劃傷了他的手指。
猩紅的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忽如其來的血液,令陳凌嚇得失了語言,好幾秒鐘后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方忱!你到底要發什么瘋!”
一會兒是傷害他,一會兒又是劃傷自己。
他錯了,他不該去追求方忱,都是他的錯。
陳凌往秦升那里退,秦升馬上伸手摟住了他,旁邊有人過來,那些人手里都拿著酒瓶,如果方忱再有異動,酒瓶就會砸到他的身上。
左手在流血,十指鉆心,疼到他身體都哆嗦了一下,他馬上又表現得很平靜。
“好了,看來你們都愿意為對方而死,真讓我嫉妒。”
“陳凌,離開我之后,看來你遇到了真愛?”
“真可笑,我都沒得到的東西,你憑什么能得到。”
“你和我一樣,明明都是那么糟糕的人。”
方忱低聲嗤笑著。
緩過神,方忱甩了甩手上的血,跟著兩只手攥成了拳頭。
“剛才的話算數,我輸了我不招惹陳凌,我自己爬出去,我贏了,陳凌,那么我們就繼續糾纏下去。”
“我不會放過你。”
“除非我徹底消失。”
方忱沖了上去,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方忱的拳頭就砸到了一個人身上,隨即大家都圍了過來,除開剛才玩牌的還有陳凌,四個人站在旁邊,其他人都圍了上去,圍著方忱開打。
房間里燈光不太亮,導致大家似乎都看得不太清楚,開始得很快,結束得又很快,只一會時間,方忱就一個人站在了屋子中間,周圍都是被他打的彎腰或者趴下的人。
方忱緩緩轉身,剛好一束頭頂的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亮光中,整個人都是絢麗卻模糊的,只有他嘴角傲慢張揚的微笑,是清晰的。
就是這樣的方忱,令陳凌意識到,他當初喜歡他不是沒有緣由的。
應該很少有人,在見過他這一面后,不會有所觸動,陳凌扭頭去看秦升,秦升雖然眉頭走著,但不得不承認,一下子揍趴一群人的方忱,顯然還是令他驚訝。
就更別提別的人了,哪怕是被方忱打趴的人,此時好幾個都揚起頭去看方忱,被他渾身籠罩的光暈給震撼到了。
“陳凌,回見。”
方忱往門口走,拉開門,他站在房門中間,側過身抬起手,手指動了動,和陳凌道別。
方忱快步離開,如果不是地上的鮮血,昭示著他手受傷的事,怕是都要忽略這一點了。
張琪呆站了有一會,立馬清醒過來,追著方忱跑了出去。
房間里,大家這才痛苦呻,吟了起來。
秦升拉著陳凌,往沙發上坐回去,胳膊摟著人,秦升似乎沉沉嘆了一聲。
“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那個人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骨子里就是會糾纏到底的。”
秦升轉頭撫摸著陳凌的頭發:“不過我現在不那么嫉妒了,你會喜歡他再正常不過。”
“陳凌,你眼光很好,以前是,現在更是。”
陳凌還驚魂未定,他扣著秦升的手:“你別受傷。”
地面上還有鮮血,極其刺目,陳凌不愿意看到秦升受傷。
秦升吻在陳凌頭發上:“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
“那個人……”
“他恐怕很難得到愛,得到了也不會珍惜。”
這是秦升的看法,對方是個貪心的自我的,也是瘋狂的。
如今他身邊有閆震,但閆震又未必都能滿足到他。
比起擔心陳凌,他倒是覺得或許閆震那里該小心點。
秦升摟著陳凌,眸光是幽深的。
第29章 皮膚饑渴癥29 你還能喜歡……
方忱手受傷了, 從房間里離開后,他坐到車里,張琪的意思是馬上去醫院, 但被方忱給拒絕了, 方忱靠在車椅上, 他只是微微側過臉看向張琪, 兩人之間距離并不遠,不到一米, 可是張琪卻覺得即便自己伸手, 大概都碰觸不到方忱。
“我沒事, 小傷,改天見。”
“開車吧。”
方忱對前面司機說, 司機并沒有注意到方忱的手在流血,方忱把手放在了下面, 用另外一只手摁著,車門關上,汽車開了出去。
張琪站在路邊,臉上失落的表情看起來跟被誰拋棄了一樣。
忍受著十指鉆心的疼, 一直到家里后, 方忱這才從茶幾下的醫藥箱里拿了點藥出來, 先是用點酒把受傷的手指都給擦拭一遍,在涂抹上藥膏,之后用創口貼把五根手指都給包扎起來。
當時他真的是直接伸手就去握刀子, 一點猶豫都沒有, 按照方忱原來世界的性格,這種事他怎么都不會做。
只是因為這是最后一個重要的劇情,是大火的導火索, 所以他想要演的真實一點,不然后面的大火,就會顯得不那么必要。
今天這事一出,想必誰都知道他對陳凌是什么意思了,他們兩個沒這么快就結束,他方忱還相當憎恨陳凌,甚至巴不得弄死對方。
方忱把受傷的手放在膝蓋上,打開了電視看,天色這會倒是慢慢暗沉了下來,整個寬闊的別墅里就方忱一個人。
以前似乎沒有覺得,現在卻忽然覺得這個房子太大了,樓上樓下這么多房間,只有兩個人根本就住不完。
如果是人少的話,反而房間小點其實好點,起碼方忱的性格,住太大的房子,打掃起來都麻煩,不如小點的簡單點也簡潔點。
方忱打開一個娛樂歌唱節目在看,電視里相當熱鬧,對比他周圍的安靜,靜謐到都有些冷了。
方忱拿過了抱枕放在懷抱里,他一雙眼沉沉地注視著電視,看著看著困意上頭,但時間又不算太晚,九點多,這個時間睡覺,確實早了點,于是方忱堅持著。
再等會去睡覺,他瞇起了眼,迷迷糊糊中,關閉的房門似乎被人給推開了,然后一個峻拔的裹挾著冷風的身影走了進來。
那抹身影徑直來到方忱面前,就那么低垂著晦暗不明的眼死死盯著,方忱稍微縮了縮脖子,總覺得下一刻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會伸手出來,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當場給掐死。
男人矗立著,一言不發,知道方忱眼底的困惑漸漸清明起來,猛地睜開眼,方忱這才發現不是他的幻覺,是男人真的回來了。
方忱和閆震四目相對著,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空氣都在兩人中間慢慢的凝固起來似的,后來是閆震先動的。
他一個箭步走到了方忱身邊,一把拉起方忱的手,但馬上意思到自己動作弧度太大了,隨即就放緩了力道。
將方忱的手給拉到自己懷里,舉起對方的手在眼前認真仔細,同樣也心疼地觀察著,隨意地包扎著,但好在不流血了,看方忱的神色,應該擦過藥后,也沒有那么疼了。
可是天知道,在得知到方忱自己拿手去抓刀子的那一刻,閆震心底是什么感覺。
他就算當初再逼迫方忱,也沒有讓他真的受傷流血過。
可就是這樣,他那樣的珍惜方忱,結果方忱卻一點不珍惜自己。
什么東西他不去抓,偏偏要抓一把刀子,拿東西是能夠用手去碰觸的嗎?
閆震眉頭深深擰著,憤怒和擔憂兩種情緒將他整張帥臉都給攪和地怪異起來,方忱看著這個樣子的閆震,他只是受點輕傷,這點上對比起來后面的臉部燒傷毀容,根本就不算是個事。
如果到那個時候,閆震又該如何,他是不是要心疼得為他流淚了。
“你就那么喜歡他?”
“都分手了,為什么還要去糾纏?”閆震想不明白,方忱都在自己身邊了,怎么還能跑到陳凌那里去找事,還當著秦升的面。
也就是秦升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然方忱這會都可能不是手受傷了,而是整個人都好不了。
“你擔心我?”
方忱這話跟白問一樣,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閆震對他的受傷有多擔心,甚至即刻放下了手里本來就重要的事,連夜趕了回來,而到了明天早上,他又得離開,這次是臨時回來,但該他處理的事還是得完成。
閆震緊緊抓著方忱的手,握著他的手腕,沒有去碰他的手指,方忱五指都包著創口貼,輕輕的彎曲著,這會疼感減輕了很多。
這點疼如果他都承受不了,以后比這個更疼的燒傷他又該怎么去面對。
他也不過是借用這次機會,來測試自己能不能承受。
目前看來,他是可以的。
用自己的一點血,一些燒傷來換取他的人生自由,不至于徹底沉淪在這個書里的世界里,這在方忱看來,是再小不過的利益交換了。
所以他不覺得有什么。
將手從閆震懷里給拿出來,方忱忽的微微一笑:“你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我的臉,那如果我說,我這張臉有一天會被毀容,我會變成丑八怪,甚至是怪物一樣的存在,閆震,你還能喜歡我多久?”
閆震眉頭擰得更緊了,就算是知道方忱在開玩笑,但如果真有這個事實出現的話,閆震仔細想了想。
隨后他搖了頭。
“當初我在停尸房看到她們的尸體時,我都只有一個想法,希望她們能活過來,我會對她們好的,我會將她們當成我最在意的親人。”
“但那個時候沒有人睜開眼來看我。”
“方忱,我不期待你一定非得愛上我,但就一個條件,別再這樣做了。”
“起碼別拿這種事來懲罰我。”
“我的這里,它已經不是完整的了。”
閆震捉著方忱的手,緩緩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他已經愛上了方忱,情不知所起,但凡他知道自己會愛上,他或許會更好好去珍惜的。
但時間又不能往回轉,過去做過的事,不能當做沒有發生,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珍惜好他和方忱相處的每一天。
“這種流血的事,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了。”
但別的,他就無法答應了。
方忱眼眸轉開,落到了電視上,他看電視,側臉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倔強冷漠和決絕在里面。
閆震雖然能抓住方忱的手,方忱的身體,可他似乎怎么都無法好好地抓住方忱的心。
要不這段時間把手里的事給快點結束,然后抽一段時間來,他和方忱出去旅游,兩個人的旅途,也能避開其他人,這樣一來,方忱或許會對他有更進一步的了解,會喜歡他也說不定。
閆震隨即就決定好了,這次的外出結束后,他就馬上安排旅游的事。
他要和方忱兩個人單獨去旅游,旅游是最能拉近兩個人關系的方式之一。
閆震心頭的那點陰霾總算好了點。
又盯了會方忱俊美冷漠的臉龐,不管方忱如何對待他,他都不會松開他的手。
拿過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閆震起身,將沙發上的方忱給抱了起來。
方忱一驚,抓住了閆震的肩膀,閆震微微朝他一笑,笑容都是透著一絲悲傷的,因為愛著他,而他又不回應他,所以才難受的嗎?
可是閆震,你又知道多少,我們從來都不一樣。
被抱著到樓上,到房間里,被放到了被子上,方忱仰面躺著,一個身影靠了上來,兩人的嘴唇互相吻上。
方忱眸底一片閃爍,閉上眼睛,主動抬起手攬住閆震的肩膀,兩人身體慢慢的融合沉了一個整體。
轉天,方忱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人,方忱起床去洗漱,站在鏡子面前,抬起下巴,頸子上有些鮮明的痕跡,如果不是這個痕跡的存在,他都要覺得昨晚那個人的出現是他的一場夢了。
不過顯然,對方百忙之中還是抽時間出來,就為了看看他,關心一下他。
這樣的濃烈的關系,試問誰能不被觸動。
方忱在現世那會,也很少受到這樣深刻的關心,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包括他的父母,也包括身邊的朋友。
方忱也向來知道,誰都不是誰的唯一,唯二唯三或許都很難,他也沒有幻想過去當誰的唯一。
因為那樣一來,自己成為對方生命的全部,也反過來其實要承擔對方的很多,包括命運包括感情。
那未免太過沉重了,所以即便曾經有一兩次那樣的機會,都被方忱給無視了。
一個人過挺好的,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過。
包括小時候,家里人多,他不是最優秀的那個,大家的視線不會放在他身上,冷了熱了,病了或者難受了,都是自己一個人躲起來慢慢的舔,舐傷口。
在很小的那個時候,他就能夠感受到,自己是孤獨的。
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孤獨的。
他感冒難受的時候,只能他自己承受,便是被家人送去醫院打吊瓶,被針扎的是他自己,不會有別人來代替他被扎。
所以即便身邊有個人,對方都跟他是隔開的,他們的心是隔著兩具身體的。
閆震能夠連夜趕回來,就為了看看他的情況,方忱真沒有表面做出來的那樣絕情,他的心有在被觸動到。
但也僅此而已,閆震再愛他,愿意為他付出生命,都只是那么回事。
難道他們能夠在同一時間咽氣,能夠靈魂都融合在一起,然后感受到彼此能夠感受到的?
從來都沒有這種事。
所以方忱,只能繼續用冷靜的表情來面對閆震,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看到他動搖的機會。
方忱換了衣服,吃了早飯出來,有專人送早飯來,會放在樓下餐廳里。
吃過后方忱出了門,許良那邊聯系了自己,約自己今天出去玩一玩。
方忱反正沒事,對許良印象其實還可以,那個人非常朝氣蓬勃,很難想象他會和閆震那樣看起來冷酷的人是表兄弟。
汽車開到了許良新買的一個房子,房子自帶一個巨大的草坪,這會草坪上有好幾匹馬在奔跑著,其中一匹馬身上坐了個人,走近了后,方忱忽的就笑了。
果然昨晚閆震能回來那么快,必然是有道理的。
結果在秦升身邊,居然也有他的人。
不過想想也正常,誰會不喜歡權勢的,閆震一個眼神,都有人會愿意替他奔波賣命。
所以秦升那里,昨晚的房間里有閆震的人,也不算太過分。
那人正好也注意到了方忱,騎著馬快速過來,馬匹停在方忱的前面幾米遠,馬背上的男生,有一張看似普通,但眼眸很亮的男生,他揚起手和方忱打了個招呼。
這張臉,對比起昨天,更加要明亮了。
方忱對著人,只是抬了抬下巴,算是認識了。
兩人沒更多交流,起碼沒讓許良知道,他們昨天就見過了。
于是許良隨即和方忱介紹男生是誰。
“是尹楠身邊的一個朋友,也是剛來不久,打算在這邊做點事。”
“尹楠?”
方忱還是有點印象,再想想那個人的個性,大概有男生這樣的朋友也挺正常的。
男生從馬背上跳下來,一身的勁裝,看起來別提多帥氣了。
這個人,氣質是大于顏值的。
而如果讓方忱選的話,他會選有氣質的。
方忱跟著許良他們走到了休息去,那里擺放有沙發,坐在沙發上,跟著有人送了點喝的吃的小零食,方忱拿了一杯溫熱水來喝。
他伸手的時候,許良眼尖注意到了他的手,尤其是左手都貼著創口貼。
“怎么了,貼那么多創口貼?”
“沒事,昨天削水果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指給劃到了。”
“這么不小心,你要吃水果,讓別人削唄,自己動手,結果把手傷成那樣,我看有人知道的話會非常心疼的。”
許良歪著頭,眼底閃爍精光。
方忱拿了點零食在吃:“你不心疼?”
“我,我倒是想心疼,但不敢,我哪里敢和某個人爭哦。”
許良連連搖頭。
坐在另外一邊的男生盯了方忱兩眼,昨晚他在現場,自然知道方忱是在說謊,不過他也沒有當面戳穿方忱。
許良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他站起身:“我去玩一會,不然真要睡著了。”
許良說著就走去了他的馬匹旁邊,抓著馬鞍,身體敏捷的一躍,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你不學?”
男生轉頭,疑惑地詢問方忱。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
“看你眼神看出來的。”
“那你挺會看人的。”
方忱笑,靠在椅背上,他視線快速掃了男生一圈:“秦升知道你這樣嗎?”
“知道不知道,有什么關系,他真知道了,也不會對我怎樣。”
“呵。”方忱勾著嘴唇在笑。
第30章 皮膚饑渴癥30 他改變不了……
“昨天你肯定拿到不少好處吧?”
都那么及時地把事情告訴給了閆震, 導致閆震連夜趕回來,方忱可不覺得,這是一點好處能解決的。
“也不多, 我家里有人要往上走, 只是奈何遇到點阻礙, 有了你男人的幫忙, 可以說就能輕易平步青云了。”
“這么容易?”
“看來你對你家那位誤會很深。”
“我聽說了不少關于你的事。”
“方忱,你覺得你能這樣無所顧忌地做類似昨天那種事, 是為什么?”
“總不至于是他在寵著我吧?”
“誰能說得準呢。”
“方忱, 如果我是你, 會好好認清身份的。”
“所以可惜,你不是我。”
男生一愣, 繼而在方忱挑起的眉頭和無所謂的笑意中,慢慢的, 他就放聲大笑了。
“現在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么他會喜歡你。”
“換了別人,可沒這種本事和能力。”
“多謝夸獎了。”
方忱一點不客氣,夸贊他的話, 馬上就接下來。
“該說你不會享福嗎?有這么好的對象, 都還想要更多別的。”
“自由, 你覺得自由比起戀愛來說,值多少錢?”
“你能坐在這里,也是因為自由, 如果有人限制你, 做你不喜歡的事,你會高興,會感恩戴德嗎?”
男生被方忱這么一反問, 他瞇起眼來仔細想了想,隨后他搖了搖頭。
“雖然這次來,是為了我家老頭子,但總歸說起來,我這人確實喜歡隨便來往。”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才是我的性格。”
“方忱,我為先前的一些話道歉。”
“不用,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邊許良見他們有說有笑的,看來今天把男生找來挺對的。
許良起碼跑了兩圈,運動得差不多,不困了于是返身回來。
在看到許良一臉歡悅的笑意后,方忱忽然腦袋里一根弦猛地繃了起來,他連忙扭頭往身后看,在那里有一棟兩層的建筑物,建筑物占地不寬,但修建得卻相當得豪華,都不像是馬棚,而是誰的高檔住宅了。
馬場,馬棚。
崩塌!
方忱忽的嘴角勾了抹笑,他失笑出聲。
許良過來剛好看到方忱的笑,奇怪問他:“我有這么好笑嗎?”
“不,不是笑你,而是忽然想起來一個事,被自己給忽略的事。”
“結果居然是那樣。”
“哪樣?”許良湊過來,非常好奇。
方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邊笑邊搖頭:“我以為是隨便的一句話,但這句話里卻其實有個非常重要的事。”
或者說是重要的人。
一次的建筑物坍塌,其中秦升和另外一個人被壓在了下面,不過后面秦升被救了出來,但是另外一個人,則在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呼吸。
那個人,是許良的一個家人,對許良非常重要的人,許良經過那件事后,直接整個人都變了,他后面更是離開了這邊,帶著家人的骨灰離開,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經歷了這件坍塌事件的秦升和陳凌兩個人,他們的感情則更好了,彼此再沒有一點誤會和隔閡了。
相當于那個人用生命來成全他們的感情。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方忱又知道,只是剛好對方也在而已,那個人的死亡,和陳凌他們毫無關系,怪誰都怪不到他們身上。
然而方忱一想到會有這種結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討厭起這個地方來了。
甚至多余的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
“我有點事,先走了。”
什么事方忱不說,起身就走,速度之快,給許良都驚得跟身邊的男生面面相覷。
許良瞇了瞇眼:“剛你們聊了什么?”
男生搖頭:“沒什么,就是大概知道為什么你哥那么喜歡他了。”
“你可別對他動心,他不是你能動的人。”
“我是那種眼瞎的人嗎?”
“只是另外一方面,你哥恐怕難以得到他的心。”
“有什么關系,人在身邊不就好了。”
“真的好嗎?”
“人都是貪心的,得到了身體會更想得到心。”男生望著方忱離開的方向,他們這里聊了兩句后,徐良跟著追上了方忱,至于男生,他則繼續坐著,過了會又去騎馬玩,他今天來就是騎馬的,不是為別的事。
見到方忱也算是意外。
該做的事,他都做了,剩下的,就與他無關了,男生收起心神,專心騎馬。
另外一邊,許良走在方忱的身邊,盯著方忱的側臉,怎么覺得他好像忽然就不高興了似的。
但回想一下,他似乎沒說什么讓方忱生氣的事。
估計是別的什么吧?而方忱又一臉的冷漠,不愿意說,許良也就忍了忍,不多問。
換了個地方,去了家茶樓,兩人坐著喝茶,許良轉頭把尹楠給叫出來,尹楠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個人,幾個人坐在一起玩牌,玩的金額不大,輸贏也就不多。
玩過牌后,一起去吃飯,方忱全程表現的正常,但許良就是有直覺,從他的草坪那里離開后,方忱就有了點變化。
這種變化許良一開始不知道,但沒兩天,從他哥閆震那里得到了一個命令,那就是讓他把那邊給賣了,帶草坪的房子給賣了。
許良問為什么,不是好好的,也沒影響誰。
“有人不喜歡。”
閆震即便沒點名道姓,許良也幾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合著是方忱討厭那個地方。
可是那里再正常不過,方忱又是為什么不喜歡?
但既然閆震都發話了,他的話都要去遵守,起碼許良不會為一個隨便玩的地方而違背閆震。
另外房子賣了后,閆震轉頭就給了另外一套更大更寬闊的地方給許良,只要有地方可以騎馬,換哪里都沒關系。
許良沒說二話,都按閆震的意思來般。
方忱知道那個地方被賣了后,心下卻依舊無法安定下來,他以為這樣一來后續可以避免有人會死去的事,但轉頭閆震又送了別的房子給許良。
似乎無論如何,許良都會騎馬的,而閆震又會在某個時間去許良的地方,那樣一來,某個坍塌事件就必然會發生。
結果到頭來,如同自己的這里的炮灰命運無法更改,他閆震的同樣更改不了。
方忱在面對閆震的時候,難以控制住某個心情了。
一想到這個人,會在他結束任何后不久,就會死去,即便從開始就是被閆震給強迫著。
可那種強迫,方忱不接受歸不接受,但如果要這個人用死亡來道歉補償,方忱只會認為太過了。
他的離開,消失就足夠了,不用閆震再賠上這條命。
方忱看著閆震,閆震出差回來,已經和方忱說了,打算過兩天他們去旅行,方忱沒有二話。
因為在旅行前,最后的劇情,那場大火就要來了。
至于旅行,他根本就去不了。
或許他被燒傷躺在醫院的時候,就會聽到關于閆震的死訊。
方忱移開目光,閆震摟著他,有父母那邊的人過來,和閆震說一個事。
那就是他母親最近情況又糟糕了,閆震聽了后,只是淡漠著一張臉。
“她不舒服就送她去醫院,我不是醫生,我治不了她的病。”
不知情的人,只會認為閆震是冷血無情的,連至親家人都不管,然而已經知道太多秘密的方忱,再聽閆震這些話,即便閆震神色是毫無波動的,可是方忱就是能感受一絲憂傷在里面。
試問誰會真的不在乎家人,即便家人罪大惡極,但有血緣的關系是改變不了的。
就算會大義滅親,把罪惡的家人給送進去,歸根結底,心底該疼的還是會疼。
何況閆震的父母,站在閆震角度上,他們并不算真的罪大惡極,他們對待閆震,即便沒給閆震足夠的感情,來陪伴他教育他,可是他們也不算完全的失職。
方忱當然不會替誰去原諒閆震的父母,只是他似乎可以站在閆震的角度去看待他的父母了。
那對夫妻,說到底也是可憐人。
唯一的兒子,他們的骨肉骨血,居然一點都不在乎他們。
大概他們會覺得自己死了,可能閆震都不會回去看他們一眼。
然而他們又如何能知道,不是他們而走,而是他們唯一的兒子,閆震先離開。
方忱一想到這里,眼底就涌出了一點熱意。
他終歸沒那么心狠,得知一人要死,而且就在自己身邊鮮活的人,他實在做不到當沒事發生。
可是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卻根本不足以去改變任何。
一想到不久后,這個愛著自己的男人會死,這個世界上,會少一個愛自己的人,方忱的心就空落了一下。
調整好情緒,客廳里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閆震把人打發走了后,視線回到懷里的方忱身上。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不會那樣對待你的。”
閆震擔心方忱會誤會他。
方忱只是看著門口方向。
他倒寧愿閆震能對他冷漠一點,這樣他至少心底會好受些。
方忱抿著嘴唇,下巴被閆震給捏著,轉過臉,閆震吻了上來,這個吻是輕而淺的,可方忱就是隱隱嘗到了一點名為苦澀的味道。
大眾眼里,閆震都是強大和冷酷的代名詞,可沒幾個人能走到閆震的內心深處。
在那里閆震其實和每個人都一樣,他有他的肉挼和弱點。
甚至這個弱點,比很多人都還要脆弱。
“閆震!”
方忱被松開一點后,他低聲開口。
閆震嗯了一聲,等待著方忱后面的話。
“有時候我挺希望你恨我的。”
“我不會恨你,就算你拿刀往我身上捅,我也不會恨你。”
閆震捉著方忱的手,幾天過去,方忱受傷的手指已經好了大半,只剩一點疤痕了。
閆震于是低頭吻在方忱的掌心、
掌心滾燙,給方忱燙的手指都在發麻,方忱看著眼前男人一頭的短發,方忱用另外一只手去撫模閆震的頭發,有點刺手,摸起來掌心麻麻的。
閆震猛地抬眼,他眼底的光芒是灼亮的,太過明亮,給方忱都給刺得拿開了手。
閆震捉著方忱的兩只手。
“你有點動搖了,是不是?”
閆震馬上問。
方忱扭過臉,不回答,他的沉默,不亞于某種形式的默認了。
“謝謝你。”
“方忱,真的謝謝你,就這樣,這樣就好,你的心,我會慢慢打開的,只要你不再完全封閉它。”
他倒是想打開,可惜了,時間不多了。
這天兩人在家里待了快一整天,一直都溫存著,到晚上的時候閆震臨時有事,除了門,叫了許良來陪方忱吃飯。
許良坐在家里餐桌邊,怎么覺得好像方忱和他哥相處得還不錯。
“我看以后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嫂子了?”
而不再只是方忱。
嫂子和方忱這個名字,是有很大區別的。
“叫這么早,不白叫啊?”
“怎么會白叫,只能是你,等你們結婚那天,我給你們當伴郎。”
方忱笑起來。
“結婚?”
連戀愛都不算是,許良居然能說他們結婚。
不過真的結婚的話?方忱設想了一下,他和閆震都穿著禮服,走向婚禮殿堂,這樣神圣的事,莫名的,方忱覺得自己不配擁有。
他何德何能,能夠輕易得到真愛。
他并不是一個多好的人,他并不善良,很多時候他都是旁觀,不介入進去。
這樣的他,又為什么會得到別人的真愛。
閆震的真愛。
何況,那個人會死。
他連如何拯救他,都不知道。
他改變不了閆震的命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方忱低頭吃飯,嘴里的飯忽然也沒有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