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徹跟那個陌生的男人微笑著道別，哪怕他拎著小袋子笑著跑過來的樣子又活潑又可愛，引得路上行人不少眼睛盯著看，那個陌生的男人也是真的不知羞恥，還頓足看可愛高中生奔跑的背影，五條悟非常很幼稚地朝周圍瞪眼，硬是瞪了一圈。
“剛才那個賊眉鼠眼的老男人是誰？他在毫無自知之明地搭訕你嗎小徹！？”五條悟低頭看他，眉毛倒豎著，氣勢洶洶地問道。
“沒、沒有啊。”他這一出整得人腦袋懵懵地，徹仰起臉，真是滿腦袋問號，“怎么會這么說呀？”
見小徹還一副懵懂天真的樣子，可不正是社會里面老男人最喜歡的超可愛的高中生的模樣嗎！？
五條悟雙手環抱，緊緊攬著徹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塞進自己結實的胸口，閉著眼睛大聲道：“還不是因為小徹太可愛了！一定會有很多人跟我搶的，我才不要這樣！”
冰涼堅硬的扣子抵住，蹭得他皮膚泛紅，臉頰軟肉堆起，擠得紅潤嘴唇被迫撅起來，每說一句話就得大喘氣，白色的熱氣就從嘴巴里冒出來，隱約透出潔白的牙齒和一小節濕/紅的舌頭。
徹瞇起眼睛往后仰著頭，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滑稽，說話聲音含糊惱道：“不、不要在這里說這種話啊悟！”
露在外面的一張小臉，仿佛比天上飄的雪花，還要更白上一些。五條悟一腔熱情對著心上人噴灑，卻完全稱不上溫柔細膩，扣子粗糙邊緣剮蹭在嬌嫩微紅的皮膚，留下顏色更明顯的紅條印子。
應該是有點疼的，他眨了下眼睛，睫毛上就溢出了點晶亮的淚水。
完全不稱職不體貼的暗戀者。
夏油杰心里煩悶的不得了，“停下吧悟，這樣很討人嫌知道嗎？”
“隨便插話的你才更討人嫌！”五條悟冷哼，順著夏油杰的目光眼皮一翻，看到一處刺眼的紅，愣了下。
摸了下徹冰涼的臉蛋，拇指輕輕摩擦那處傷痕，他耷拉著腦袋說：“抱歉小徹……”
徹呆呆摸了摸臉，五條悟手指的余溫仍在，他笑了下，“啊，其實沒有感覺的。”
“另外，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先生嗎？”徹老老實實地開始交代，“是位語言不通的中國人，好像只會一些英語和很少的日語，結賬方面交流有些困難。”
五條悟嘟囔：“你又不懂中文，跟他說什么嘛……”
“簡單的英文還是可以的。”
干脆不理會奇奇怪怪的五條悟，面對著似乎有些沉默的夏油杰，眉眼彎彎地笑起來，難得有些調皮的模樣。
……像影視劇里彼此玩鬧、給出驚喜的可愛理想型女友。
夏油杰怔怔看著他的笑臉，等待著也許會有的驚喜。
嘴角彎起，徹突然打起啞謎來，“剛剛那位先生不是普通人哦。”
好可愛的表情，好甜蜜的尾音，好像兩人有很親密的關系一樣。
夏油杰喉結輕滾，軟聲應和：“是嘛，怎么不普通呢？”
五條悟的聲音突兀響起。
“他是咒術師對吧？”
徹大驚，扭頭看他：“誒——你怎么知道！？”
“哼哼！”五條悟挺起身子，單手撐著墨鏡腿，刻意顯露出冰藍色海洋一樣的眼眸，“我可是最強的！看出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還是很容易的啦！”
“那么明顯的陌生咒術師的咒力痕跡！所以我才擔心小徹自己一個人進去！”他又昂頭埋怨道，“杰非拉著我在外面等。”
“……”夏油杰郁悶：“你又沒告訴我。”
“好啦好啦。”徹安撫道，“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再怎么樣，也要相信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你怎么搞定？你那條狗又不在，稍微強壯一點的都能摁著你親……打。”五條悟語氣陰陽怪氣的，“剛剛那個傻大個一個胳膊比得上你大腿粗。你這種細皮嫩肉的不夠他吃一頓的。”
“他看上去很正派的一個人……”徹輕輕皺著眉，“應該不會傷害我的吧。”
五條悟輕哼：“那可不一定，人面獸心的多了去了！”他轉而尋求共識，杵了下夏油杰，“你說呢杰？”
被五條悟碰到手臂，夏油杰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下，然后他力求自然，裝得風輕云淡，輕扯了下嘴角又放下，“……嗯、是這樣沒錯。”
*
在靠近新年的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下雪，雪下的密了，還有風從不知何處撲過來卷著雪花轉悠。在這樣難以出行的寒冷冬日，外派任務完成之后，高專的大家都選擇窩在暖房聊聊天。
“話說我第一次遇到國外的咒術師呢！”俯身趴在暖桌上，徹側臉枕在胳膊上，黑發散落，眨了眨藍眼睛眨出一點困乏的淚花，撐著眼皮還有些好奇，“國家之間是會有交流嗎？”
“張先生說，他第一眼就看出來我們是來解決東京灣咒靈的咒術師呢。”
硝子把玩著手中精巧的鋼制打火機，只輕輕點點頭道：“據說東京灣那邊發生了大事，事情很繁瑣，很多國外的咒術機構都派了幫手。不過即使是這樣，人手還是不夠，就派遣了學生參與。”她眼下黑眼圈變得淺了些，冬天的她似乎也多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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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似乎也不需要暖爐，仰面靠在徹一旁的沙發上，雙腿大喇喇張開，膝蓋似有似無碰著徹的某節脊柱。他懶洋洋道：“即使是歌姬這么弱的家伙也被派去了，看樣子人手真的是不夠誒。”
“一些邊角料一樣的咒靈。”夏油杰捋了下略微有些擋眼睛的劉海，目光好似釘在面前的書本上，長直的睫毛動也不動，“我們隨便一個人都能完美解決。”他嘴角似乎勾了下，“庵歌姬前輩應該也是。”
庵歌姬：“……喂，我本人還在這里聽著呢？”她轉頭看向徹，發現他看起來昏昏欲睡，但仍然面相善良，松下一口氣，“幸好一年級的男生里面還有徹這么可愛的后輩。”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徹驀地回過神，坐直了下意識看向庵歌姬，笑著問：“怎么了歌姬前輩？”
笑容好可愛、好清純、好溫柔、好體貼……
庵歌姬呼吸一滯，一手捂住砰砰亂跳胸膛，猛地攥住身旁硝子的手。
硝子皺眉：“……你怎么了前輩？”
“沒、沒什么事……”庵歌姬喃喃道，“只是眼睛被閃了一下而已……”
五條悟慢慢直起身子，坐好了看著庵歌姬，眉頭微蹙，冷道：“年齡大了小徹這么多，歌姬就不要抱有不好的心思了。”
“話說今天歌姬的私服穿搭技巧還是讓人很難懂。”他突然又咧開嘴巴，哼笑道：“是要走＇男前＇風嗎？換個小一碼的外套更好哦。現在看著好像一頭熊哦！”
庵歌姬怕冷，是裹得有些嚴實，聞言只覺得頭頂冒汗，瞬間卸去渡冬的惰怠，捏了捏拳頭，“五條你這家伙——”
但還沒罵出聲，她猛地頓住，意識到了什么，張口道：“徹，你跟我來吧，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徹聞言眼睛一亮，立馬從暖呼呼的暖桌下鉆出來，頭也不回跟著庵歌姬出了房間。
庵歌姬最后似乎看了一眼五條悟，嘴巴明顯地往下撇了一下。
這、這么得意的表情……
五條悟挽留的手臂還沒落下，臉上墨鏡滑落的位置也很滑稽，嘴巴張著，卻半天話都沒說出口。
他看著有些可憐，眼巴巴看著另外兩名同窗，“不會真的有反偉大的五條悟聯盟吧……”
夏油杰：“……并沒有偉大，悟。”
硝子笑得意味深長，“可能是吧，你到時候可別激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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