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交手
聯(lián)邦成立六百多年，混亂年代一千多年，所以塔克已經(jīng)活了兩千多歲。
對常人來說，兩千年可謂是滄海桑田。
但對于壽元無盡的神祇來說，兩千年甚至算不上是一個漫長的時間尺度。
塔克背負(fù)雙手，行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身上的古老禮服在勁風(fēng)中飛揚(yáng)。
“傳說中的巫師、神秘的時空旅客、眾神隕落的推手，卡爾·貝格曼先生。”
他語聲幽幽：
“我們總算是見面了。”
“雷霆之矛、帝王鋒刃、弒神戰(zhàn)神。”卡爾目視對方，眼中顯出凝重：
“你想殺我？”
“不！”塔克搖頭，垂首看向自己的雙手：
“我只是不會別的，只會殺人。”
“說起來，我應(yīng)該感謝你才對，你幫助依耶塔實(shí)現(xiàn)了她父親的理想。”
“依耶塔？”卡爾眼神微動：
“你的妻子？”
“是。”
塔克點(diǎn)頭：
“魯赫·岡格羅的三女，科隆帝國的明珠，也是我雷霆之矛得妻子。”
魯赫·岡格羅是聯(lián)邦第一位總統(tǒng)。
也是第一位受到眾神詛咒而成的血族，可以說是所有血族的始祖。
而依耶塔，則是他的女兒。
“我聽說過你們的故事。”卡爾笑道：
“當(dāng)年你為了成為傳奇騎士，成為依耶塔的丈夫，獲得科隆王室的資助。”
“后來……”
“更是一步步成為神圣騎士、弒神騎士，被稱為科隆王國最鋒利的戰(zhàn)矛。”
“是啊！”回憶往昔，塔克的眼中也浮現(xiàn)亮光，整個人都像是活了過來：
“我并不是因?yàn)閻矍槎⒁酪瑓s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什么是愛。”
“因?yàn)樗庞辛私裉斓奈摇！?br />
卡爾若有所思。
不論是在他的印象里，還是史書中的記載，雷霆之矛塔克一直被人詬病。
出身剛多的塔克，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多次叛變，也絲毫不遵守騎士準(zhǔn)則。
史書評價其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但，
出身貧瘠的塔克，從不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給誰效忠，他只忠誠于自己。
或者，
后來的依耶塔。
而雷霆之矛塔克，也是唯一一位貧民出身，最終弒神成功的存在。
用他的話來說：我只忠誠于自己的內(nèi)心，而非規(guī)則、教養(yǎng)、血脈……
低賤的貧民為何不能成為尊貴的騎士？
領(lǐng)主憑什么一定得到效忠？
凡人為何不能弒神？
他做到了！
在無數(shù)人鄙夷、咒罵、憤怒中一步步登上巔峰，一直存活到今天。
甚至帶著很多貧民出身的人得到爵位，成為貴族。
“你的弒神長矛讓我弒神成功，得以成為四階。”塔克轉(zhuǎn)身看來，面色凝重：
“多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跟別人做了個交易，你能有今天是你的能力。”卡爾搖頭：
“不論世人如何貶低你，雷霆之矛塔克終究完成了他曾經(jīng)的諾言。”
“讓貧民不再貧賤。”
“哈哈……”塔克朗笑，笑聲如雷，周圍的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很少有人能在幾句話的時間里讓我感覺可以做朋友，你是其中一位。”
“正式認(rèn)識一下。”
“塔克，依耶塔的丈夫。”
“卡爾。”卡爾開口：
“一個巫師。”
“卡爾。”塔克點(diǎn)頭：
“眾神殿、聯(lián)邦、守夜人組織找到了血盟基地，要求我們交出毀滅之子。”
“我只能來找你。”
“毀滅之子不在我手上。”卡爾搖頭：
“抱歉。”
“沒必要玩文字游戲，沒在你手上，但你知道他是誰、在什么地方。”塔克道：
“告訴我。”
卡爾抬眉。
不得不說，即使活了兩千多歲，塔克依舊擁有一位戰(zhàn)士應(yīng)有的直覺。
和直指問題核心的尖銳。
他不需要聽到卡爾口中的所謂解釋，只需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如果我說不哪？”
“錚！”
一桿長槍出現(xiàn)在塔克手中，回答依舊干脆直接：
“那就戰(zhàn)吧！”
*
*
*
卡爾單手虛握，兩人所處空間瞬間與現(xiàn)世切割，成為一處獨(dú)立所在。
虛空茫茫，兩人虛立。
“操控時空。”
雷霆之矛塔克音帶贊嘆：
“不愧是傳說中的巫師，這種手段我只在那六尊上位神祇上見過。”
時空，
不止是空間，還有時間。
而且如此輕而易舉扭曲時空，怕是只有主掌時空規(guī)則的中位神才能做到。
“我們沒必要動手。”
卡爾手持法杖，輕輕聳肩：
“血族存在的目的就是反抗眾神，而毀滅之子正是諸神黃昏的關(guān)鍵。”
“而且……”
“你以為交出毀滅之子，外面的神祇就會放過這個世界？”
“卡爾。”塔克輕輕舉起手中的長矛，慢聲道：
“我只是一個戰(zhàn)士，所謂的大道理不懂也不想懂，想要說服我只有一個方法。”
“戰(zhàn)勝我！”
“嗡……”
他話音剛落，手中的長矛就是一顫，緊接著所處虛空也發(fā)生劇烈震蕩。
在卡爾拉伸空間的手段下，兩人相隔足有千米，現(xiàn)今長矛卻突兀出現(xiàn)在面前。
鋒利的長矛閃爍著寒芒，直刺心口。
“退！”
卡爾口中低喝。
瞬間。
兩人所處空間被快速拉伸，百米、千米、萬米，乃至于萬里之遙……
這是神的領(lǐng)域！
卡爾是戰(zhàn)神不假，但他吞噬、煉化了不知道多少神火，悟出不知多少種法則。
拉伸空間不過是最簡單的手段。
塔克面色不變，只是雙目亮起些許光芒，緊接著長矛再次出現(xiàn)在卡爾面前。
空間，
對他而言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嗯？
卡爾微微挑眉，再次口吐‘真言’。
“慢！”
這一次。
空間依舊在拉伸，與此同時，塔克所在的時間也開始變的極其緩慢。
乃至無限接近于靜止。
相反。
卡爾所處的時間卻在加速。
一快一慢，就能得到無限的選擇權(quán)。
“火！”
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法杖，一點(diǎn)火星自法杖頂點(diǎn)迸射而出，瞬間爆燃。
在塔克的感知中，眼前不是火星，而是燃燒的烈日、焚燒萬物的薪火。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錚！”
長矛再次一顫。
洞穿萬物的鋒芒無視空間、時間、烈焰的攔截，再次出現(xiàn)在卡爾面前。
且，
緊貼衣衫。
“我的騎士之路，唯心、唯純、唯一。”
塔克眼眉低垂：
“外物難以撼動。”
“破！”
“轟！”
恐怖的能量自矛尖迸發(fā)，時空、烈焰竟是被這股力量給硬生生震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