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恒不愧是天生的衣架子,這現代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別樣的顯眼,似乎他穿什么都是為他量身訂造的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虞熙兮端詳了許久,越看心中越歡喜,即便是頂著古人的頭發,景冉恒穿這身西裝也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簡直是塊活招牌。
瞧著虞熙兮眼里的笑意愈發濃重,景冉恒眸里滿是柔情,眼底閃過一絲促狹之意。
“本王換個衣服,就把王妃高興成這樣?”
虞熙兮似乎在想些什么,打量了一會,覺得光是自己看見這么一會不夠,干脆叫來了畫師。
“麻煩您把我們倆的樣子畫下來,尤其是身上這兩套衣服還請您一定要畫好細節。”
這里沒有相機,想要永遠的留下景冉恒穿這套衣服的樣子,就只能找人畫下來,就當是他們倆的婚紗照。
虞熙兮本就明眸皓齒,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穿上這套婚紗更是出水芙蓉,少了幾分媚俗的美,多了幾分脫凡之意,景冉恒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即便不施粉黛也讓人眼前一亮。
兩人站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副絕美的畫,畫師畫起來更是得心應手,一幅畫完成之后,虞熙兮嘖嘖稱奇。
許是沒有照相機的原因,這里的畫師水平都極高,這么一副畫下來竟是栩栩如生,那眸中的一汪春水都畫的真切,那衣服上的寶石也描畫了出來,虞熙兮喜歡的不得了,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
若是把這幅畫掛在店里,就和現代櫥窗里的大型海報一般,有了代言人這衣服便好賣一些,眸子亮了亮,朝著一旁的落落吩咐道:
“去把這幅畫掛到櫥窗最顯眼的位置。”
落落拿過畫來端詳了一會兒,上面的兩人確實是一對璧人賞心悅目,可這身上的衣服若是平日里穿還好,可大婚穿著實是有些不妥,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心中的疑惑。
“姑娘,我們是婚服店,結婚是大喜的事情,穿白色本身就不太好,把著白色的衣服掛在門口本就有些不吉利,現在又要畫成畫擺出去,豈不是更不好?”
聽到這么一番言論,虞熙兮酒意上了頭,氣的滿臉通紅,惱怒道:
“為什么要給顏色強行加上定義,紅色
是喜慶白色就是不吉利?那白色不還代表純潔嗎?女子結婚本就是極其美好的神情,純潔的白色怎么就不吉利了?怪不得這衣服沒有人問津,連賣的人都說它不吉利,又怎么會有顧客來買。”
瞧見落落有些嚇到的樣子,虞熙兮微微平緩了語氣,再次開口:
“總之以后這樣的話,不要從你嘴里說出來,這衣服沒問題,婚禮穿也沒問題。”
離開婚服店之后,虞熙兮一直拽著景冉恒在街上游蕩,絲毫沒有想回王府的意思,眼看著天色漸晚,虞熙兮還醉著酒,景冉恒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天色不早了,兮兒不打算回府嗎?”
虞熙兮下意識看了看天色,撇了撇嘴,拽著景冉恒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
“我還不想回王府,你再陪我走一走吧。”
靜靜地看了虞熙兮一會,景冉恒還是選擇了妥協,虞熙兮現在已經有些微醉,景冉恒思量了一會,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發現離之前他來找虞熙兮的地方很近,便帶著虞熙兮無意識的往之前虞熙兮買的宅子走去。
到了地方之后,虞熙兮也沒有抗拒,輕車熟路的推門進去,她搬回王府之后,這里的宅子就一直空著,落落安排了人定時打掃過,以便虞熙兮可以隨時入住。
景冉恒便隨著虞熙兮一起進去,里面的東西還保持著原樣,虞熙兮徑直走向一個屋子里,里面放著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很多都是景冉恒沒有見過的,一時也起了興趣,四處的看著。
一眼便看上了一個桌子,桌子是木制的,看上去與普通的書桌無異,卻多了一個暗格,做了一個小抽屜,方便放一些筆墨紙硯,也不占地方,另外就是一個設計精巧的首飾盒,小巧玲瓏,里面卻能放不少東西。
見景冉恒看過去,虞熙兮踱步上前,開始向景冉恒展示起來這書桌的設計,按了暗格,特意找木匠按了轉軸,拉出來了另一個隱在下面的桌子,看上去面積變大了不少,好不占空間,這設計著實巧妙,景冉恒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設計,還真是精巧!”
虞熙兮聽到了景冉恒的夸贊,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開始一個個的向景冉恒展示那些設計的小東西,神氣的昂起了頭,揚聲道:
“這只是冰山一角罷了,我還有很多設計圖稿沒來得及做出來,若是這些東西投入店鋪販賣,這京城的商業我壟斷都不成問題,到時候賺個盆滿鍋滿,不成問題!”
雖說虞熙兮的一些點子確實不錯,可畢竟京城這么大,且不說其他商戶大家,就是皇商這一方天地,虞熙兮也不可能占了,壟斷京城的商業著實有些夸大其詞了。
可還在醉酒的虞熙兮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想到什么說什么,哼哼唧唧的炫耀了半天,難得的獨處時間,景冉恒也不忍打斷她,就依在一旁眼里含笑,靜靜地看著。
等到虞熙兮自己說累了,自己繞了一圈找到了床,倒了上去,沒一會就沒了聲音,景冉恒擔心出事,連忙走了過去,卻發現虞熙兮早已經睡熟,嘴角還微微揚起,看起來心情不錯。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趕著這個時候回王府也不不合適,便陪著虞熙兮一起睡了這里。
次日一早,景冉恒便趕去皇宮上早朝,見虞熙兮睡的正香,便不忍打攪,給守在門外的楚籬留下了字條徒自先離開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虞熙兮身上,她才悠悠轉醒,楚籬早已等在房外,瞧見虞熙兮出來,楚籬將景冉恒的留下的字條遞給了她。
“王爺說他先去早朝了,讓王妃醒來后回王府便是。”
虞熙兮伸了個懶腰,昨日借著微醉,睡的倒還安穩,讓景冉恒堂堂一個王爺陪她住別院也不太合適,確實也到了時候該回王府了。
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剛出了院子,就看到負責管理學堂的小丫鬟匆匆忙忙跑來,瞧見虞熙兮就眼前一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你快去學堂看看吧,有人在鬧事,我們攔不住,再這么下去事情就鬧大了……”
學堂有人鬧事……
學堂是之前虞熙兮在生意比較好的時候投資開辦的,一直相安無事,畢竟學費低,又是專門給窮人家孩子設立的,有的時候她還得賠錢,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鬧事。
立刻調轉了方向,蹙了眉頭,和一旁的楚籬說道:
“我們先去學堂!”
一路上虞熙兮心急如焚,幾乎是小跑趕了過去,學堂門口站著幾個氣勢洶洶的學生家長,一個個面色兇狠,幾個負責看管學堂的人都有些害怕,堪堪攔著她們,不讓人闖進來,學生們都縮在教室里眼神惶恐,學堂里的老師站在角落里有些尷尬,被幾個家長推推嚷嚷,甚至有幾個人叉著腰,舉著東西就要上手,朝著學堂里面放聲大罵:
“你們這學堂教的狗屁道理?說什么男女平等?搞得我家孩子現在天天嚷嚷著這些歪理!”
“就是!怪不得學費那么低,原來根本學不到有用的東西,我們送來孩子以后是要當大官的,學這些有什么用?”
“再這么下去,我家孩子遲早毀在你們這學堂里!留著它有什么用!還不如砸了算了,免得再禍害別人!”
……
一眾人說著說著便要動手,一旁攔人的落落著了急,揮舞著胳膊,雖然心里害怕,但一想到學堂會毀在這群人手里,就強撐著勇氣,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揚聲道:
“今天你們若是有人敢砸學堂一下,就讓官府來收拾你們!你們可知道這學堂建起來要多少錢!說砸就砸,還有沒有王法了!”
幾人聽到聲音頓了頓,回頭見是個小姑娘,便全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屑的轉過了頭,繼續揚起了手。
落落見搬出官府沒用,干脆準備真的去報官,虞熙兮見狀,眸子一沉,把人攔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一旦報官,事情就會鬧大,這學堂是王妃的產業便會人盡皆知,到時候皇帝又多了一個牽制王府的理由,指不定又會找出什么借口來給她按個罪名。
而且報了官也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這些家長出去再亂嚼舌根,人心可畏,學堂可能招生更加困難,虞熙兮在一旁剛剛觀察了一會,這些家長大多都是鄉野之人,字里行間也只是談錢,既然這樣,就事論事就行。
眾人氣勢正高的時候,虞熙兮不顧危險,走到他們中間,臉色平靜的打量了他們一遍,冷冷吐字:
“各位先安靜一下,有問題的話我們就解決問題,別耽誤孩子上課。”
看虞熙兮衣著富貴,像是管事的一般,幾人也算給面子,暫時安靜了下來,等待著虞熙兮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