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虞熙兮不想就這么早回去,兩人便在街上逛著,卻發(fā)現(xiàn)街上的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趕去,像是有什么熱鬧可看一般,虞熙兮也好奇的很,隨手拉住一個百姓,疑惑道:
“這前面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多人都往那趕?”
那百姓打量了虞熙兮一番,才開口道:
“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吧,這前邊兒是那浮城靜水閣的千金小姐正在比武招親呢!好多人都去那兒撞運(yùn)氣了,這要是一朝成為金龜婿,后半輩子可都不愁了,不和你們說了,去遲了可就沒有好位置看不到了。”
說罷,便匆匆離去。
比武招親。
虞熙兮也只是在電視里見過,此番可以親眼見到,自然是激動的很,剛剛那百姓的話,她也聽的真切,金龜婿的意思可不就是入贅。
眸里也帶了幾分玩味的意思,看向了一旁的景冉恒,挑眉道:
“我看這位公子眉目俊郎,長相俊秀,定是那千金小姐喜歡的類型,不如我們一同去看看。”
虞熙兮向來古靈精怪,景冉恒也只能由著她,到了那比武招親的地方,人們已經(jīng)圍了個水泄不通,虞熙兮仗著自己身材小巧,活生生帶著景冉恒擠了進(jìn)去。
之前他們在浮城的時候就聽說過這靜水閣,靜水閣一向中規(guī)中矩,即便是在浮城這么亂的地方,也沒有任何丑聞,與其他江湖門派不同的是,這幫主只能由女子來繼承,所以這給靜水閣的千金小姐比武招親也就是給少幫主招上門女婿。
想來這靜水閣也是因?yàn)檫@次南陽拍賣會而來,還順便替自家的少幫主招了個親,這次來南陽拍賣會的都是些有權(quán)勢的江湖門派,自然少不了一些青年才俊,這靜水閣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上了擂臺的人不少,可都是些三腳貓功夫,虞熙兮看著也沒有什么意思,心里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笑瞇瞇的看向也有些無聊的景冉恒。
景冉恒的身手她也見過,不知要比這些人強(qiáng)多少倍,便向攛掇著讓景冉恒上去也玩玩,全然忘記了這是招親比賽,腦子里已經(jīng)默認(rèn)這只是簡單的比武而已。
推著景冉恒就想讓他上去,嘴里還喃喃著。
“你快去試試,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身手,你要是不去就是沒膽量,這些人你都打不了,還怎么去帶兵打仗?”
在虞熙兮的一番言語刺激下,景冉恒沉了沉眸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全當(dāng)是伸展筋骨了,也好久沒有機(jī)會練武了。
景冉恒一上去,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全然把那些上來比武的人當(dāng)做了平日里自己練武的木頭樁子,確實(shí)他們也都不是景冉恒的對手,沒費(fèi)多大功夫就連著打到了七八個。
這邊景冉恒還沒來得及發(fā)全力,臺下就已經(jīng)沒有人再敢上來了,看著景冉恒一個個像見了活閻王一樣連連后退。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露出的殺氣,連忙斂了斂眸色,假裝氣力不足的咳了幾聲,一個剛剛擠進(jìn)人堆的俠士,見狀連忙上了臺,諷刺道:
“怎么一個病秧子都敢來比武招親了?不是想錢想瘋了?”
底下的人卻都大氣不敢出,以剛剛景冉恒的身手來看,這個俠士不出意料三招之內(nèi)也必定倒地,毫無懸念。
眼看著繼續(xù)這樣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變成金龜婿,景冉恒連忙示弱,故意拿不穩(wěn)劍,連連敗退,然后跌下了臺子。
雖說臺下有人看出來景冉恒是故意輸給那俠士,但也沒有多嚼什么舌根,全當(dāng)是景冉恒只是真的累了而已。
下臺之后,便四下尋覓著虞熙兮,找到人后便扯著她準(zhǔn)備離開,虞熙兮也看膩了這些虛晃的打斗,乖巧的跟在景冉恒身后。
剛剛擠出人群,就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公子請留步,我們小姐說想見你一面。”
看樣子是這靜水閣所謂的千金小姐的下人,可景冉恒他們打斗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看見這千金小姐的真容,怎么就知道他在這,還要見他。
見景冉恒一臉茫然的樣子,并不打算和他走,這下人才解釋道:
“我們小姐一直在樓臺上看著各位壯士比武,對公子的身手很感興趣,所以才叫小的來請公子一敘。”
景冉恒沉了沉眸子,一個千金小姐無緣無故的叫自己單獨(dú)一敘,怕是沒什么好事,再加上自己還有虞熙兮這么個小醋包在這里,景冉恒歉意的看向小廝,溫聲道:
“不好意思,勞煩你回去告訴你們小姐一聲,我打擂失敗,自認(rèn)技不如人,按規(guī)矩不應(yīng)該去見小姐,免得壞了規(guī)矩。”
景冉恒客氣的拒絕,并沒有讓小廝放棄,反而是更加緊追不舍,有些為難的攔住景冉恒他們的去路,低聲道:
“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小的,就去見一面,不費(fèi)多少時間的,我們小姐囑咐我一定要把公子帶去,否則我回去沒法回話。”
小廝的字里行間都表達(dá)出了這靜水閣的千金小姐對見景冉恒的執(zhí)念,一旁的虞熙兮醋意大發(fā),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千金小姐絕不只是想見見景冉恒這么簡單。
頓時就黑了臉,心生一計,蹲下身子抱著腿就開始呻吟起來。
“哎呦喂!我這腿不知怎么就開始疼了,你要是去見這小姐了,我一個人可怎么回去?我這樣子恐怕只能讓人背回去了。”
景冉恒聞聲立刻蹙了眉頭,憂心忡忡的彎下身子查看虞熙兮的傷勢,發(fā)現(xiàn)虞熙兮在無病呻吟之后,也只是舒了口氣,并沒有拆穿她的小把戲,陪她一同演著戲。
見那小廝還要開口,虞熙兮連忙拽住景冉恒,又開始哭天搶地的叫嚷著。
“哎呀!我這腿怎么越來越疼了,會不會是加重病情了?你趕緊背我回客棧看看,萬一是什么惡疾就完了!”
景冉恒也故作焦急的準(zhǔn)備背著人就逃離這里,卻被那小廝攔了下來,只見那小廝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一下子叫出了好些人,客客氣氣的和虞熙兮說道:
“正巧我們靜水閣隨行帶了上好的大夫,不如兩位公子都先到我們靜水閣,讓大夫替這位小公子看看到底該怎么治。”
話音剛落,在小廝的眼神示意下,幾個下人便把虞熙兮他們不明不白的請進(jìn)了靜水閣。
一路上,虞熙兮暗自咬牙,狠自己為什么要一時興起讓景冉恒去比武,玩兒沒玩兒成,倒是給自己比出來個情敵,如此想著腸子都快悔青了。
悔恨之際,下人已經(jīng)帶著兩人進(jìn)了靜水閣,接待兩人的卻不是虞熙兮想象中貌美如花的千金大小姐,而是不怒自威的一個老人,雖然鬢發(fā)蒼白,卻依舊極其精神,一眼便知是這靜水閣的老幫主。
顯然這老幫主對景冉恒極其看好,剛剛她也在樓臺上看了景冉恒的比武,身手十分了得,一看就是練家子。
嘴角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不急不緩的問道: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瞧著身手應(yīng)當(dāng)是出自名師,是哪門哪派?讓本幫主開開眼,也好讓人上門拜訪。”
這老幫主字里行間都在打探景冉恒的底細(xì),顯然是已經(jīng)把景冉恒當(dāng)成了準(zhǔn)女婿,景冉恒本就是隱瞞身份來的此處,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只能含糊其辭。
“小生只是略懂一些武功,平日里行商為了防身而已,哪里有什么門派,幫主抬舉了。”
見景冉恒如此謙遜,老幫主更是看了心里歡喜,也懶得繞彎子,直接瞇著眸子輕笑著說道:
“我看你這小子很有幾分天賦,不如就留下來給我做乘龍快婿吧。”
一聽這話,一旁的虞熙兮腦子一片空白,差點(diǎn)兒跌倒在地,景冉恒也傻了眼,沒想到這老幫主如此直白,為了脫身,只能老實(shí)相告。
“還請老幫主諒解,小生家中已有妻室,萬萬不可再娶令千金了。”
老幫主并沒有放棄,反而覺得景冉恒在撒謊,已經(jīng)有了妻子的人,又怎么會去參加比武招親,當(dāng)是景冉恒覺得自己這么急著讓他做女婿,是因?yàn)樗呐畠翰缓每矗桓绷巳挥谛牡臉幼樱屓私o景冉恒倒了茶,擺了擺手,揚(yáng)聲道:
“你不必騙我,有了妻室又怎敢參加這比武招親?還是先看過我女兒再行商量吧。”
頓了頓,看向一旁的小丫鬟,吩咐道:
“去把小姐叫來,就說那公子上來了。”
靜水閣的千金小姐慕云曦性子溫軟,一向文文靜靜,與前幾任少幫主不同的是,根本不善于打斗,但好在腦子聰明至極,這幫主的繼承權(quán)便還在她的手里。
但靜水閣好歹是江湖門派,不能讓一個不善打斗的人獨(dú)當(dāng)一面,下面的人也不會服,她若是日后死了,這慕云曦也沒個照料的,她心里自然放心不下。
這次來南陽參加拍賣會,便順便想為慕云曦找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相公,日后來保護(hù)她,這比武招親的主意就這么誕生了。
畢竟靜水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江湖門派,不缺金銀財寶,想要找個入贅的金龜婿不成問題,可沒成想多都來了些只有花架子的人,就在她準(zhǔn)備撤銷了這次比武招親的時候,瞧見了景冉恒,身手敏捷,一眼便相中了他,這才叫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