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重力與無限
在第一頓抽之后，夢野久作老實了一段時間。
他壓抑著自己的惡意，壓抑著攻擊所有人的欲望，按照咲給他的“好孩子不可做事項”努力偽裝成一個好孩子。
不只是因為打屁股很痛，還因為咲沒有送他回地下室。
可能是出于絕對的自信，或是嫌棄路程麻煩，咲直接將小孩帶在身邊，太宰治也默許了這個行為。
在不知道過去多久，模糊的時間和記憶之后，夢野久作再一次踏出了portMafia的大門。
不是作為武器，不是為了任務。
只是跟著他的臨時監護人換個住處。
在咲絕對的武力壓制和霓虹公民良好的距離感下，夢野久作再一次行走在人流中。
扭曲的心態讓他盯著路過的行人，想象自己突然拉住對方，然后再這里爆發開異能的樣子。
光是想象到那個畫面，他就激動的想要大笑出聲。
可惜。
他必須裝作一個乖孩子，不然會被帶回去。他不想回去，他還想再多看看外面。
可惜。
那些人離他太遠了。即使他伸長胳膊也沒辦法碰到他們。
所有人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而他的丑娃娃在臨時監護人手里，夢野久作沒辦法主動發動異能。
即便是咲出門上課工作，夢野久作依舊跟在她身邊，惡意又扭曲的看著周圍都一切，臉上掛著好孩子的笑。
有被他迷惑的路人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頭發，卻又在他失望的眼神里被咲不動聲色攔下。
“姐姐們再見！”
夢野久作笑著和不舍得可愛小孩的女生們揮手告別，眼底依舊是濃濃翻滾的惡意。
‘她們看起來真蠢。’
他捏碎了對方送給自己的糖果，將碎了的糖扔進垃圾桶，回頭就對上咲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臉上表情天真無辜，“我沒有違反規則。”
那幾個女生還活的好好的。
咲點頭，不在意的說：“當然，這是你的自由。”
然后她從隨身帶著的挎包里拿出了一盒糖，放進夢野久作手里。
“這是你這段時間表現力良好的獎勵～是不是很開心？”咲像是對剛才發生的一切短暫失憶，笑容溫和說著。
夢野久作看著糖果盒，面無表情：“我不要。”
看著似乎還有點想把這盒糖也扔進垃圾桶。
但他也只能想想，因為頭頂溫柔撫摸的手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行，你只能選擇收下。”
獨裁的暴君下達了命令，“每天吃一顆，沒吃我就抽你。”
極其不講理。
夢野久作：……如果不是他打不過！
兩個人的互相傷害還在繼續，夢野久作再能忍他也只是個小孩子，果然不出半個月就舊疾復發。
趁所有人都沒注意他的時候整個人撲倒認真站崗的中島敦身上，發動異能。
“陪我玩！”
“玩什么？”
不出所料，中島敦啥事沒有，夢野久作大事發生。
拌完嘴的咲和太宰治笑呵呵站在他身后，其中一個的手正落在他毛絨絨的發頂上。
『人間失格』
夢野久作：“……”
逃過一劫的中島敦對夢野久作露出看小可憐的眼神，沉默的注視對方被兩尊大佛拎走。
當天，慘烈的哭嚎再次響徹云霄。
聽起來還是混合雙打，孩子的童年又完整了呢。
每隔一段時間，這樣的戲碼就會上演一次。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哇——！你們是暴君！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心情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不起嘛，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用不撕掉娃娃觸發異能，我已經去道過歉了！”
“嗷——！！！”
從最開始哭喊混合著尖叫和詛咒變成后來的發誓道歉討饒三連，不再壓抑的情感像是出閘的水龍頭，扭曲的心妝點上其他東西，逐漸拼成原本的模樣。
夢野久作更是養成了條件反射，每次突然升起無意識的惡意，濫殺無辜的念頭剛起屁股就是一緊，總覺得“家長們”在哪個角落偷偷盯著自己。
瞬間變回乖寶寶。
已老實jpg.
既然行為得到了控制，那就該研究異能了。
由他親愛的臨時監護人親自教導，不明白為什么體能訓練那么多，每天都累成死狗的夢野久作在經過幾個月的嚴苛訓練后終于得到監護人的首肯。
有關“保姆”的兼職結束了。
不需要再每天跟在咲身邊，獲得自由的夢野久作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去做什么？
他試探的邁出腳，發現真的沒有人跟著后異色的雙瞳瞬間亮起。
漫無目的但高高興興走進人流。
然后撒歡的哈士奇模仿中原中也扶老奶奶過馬路在路中間看到一只受傷的奶牛貓。干脆利落把龜速老奶奶拎到馬路對面，轉頭抱著小貓向著最近的寵物醫院沖刺。
期間順走老奶奶拐杖一個，撞飛兩個倒霉蛋，造成交通堵塞，意外和武裝偵探社的成員遇到并被發現身份扣留在偵探社。
然后被大家長們撈回來。
看著重新出現在家長手里的木棍，夢野久作流下熟練的眼淚。
木棍表面很光滑，握柄處微微向內凹，一看就經常使用。回想這個木棍最初的模樣，夢野久作不禁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太宰治微笑：“你貧瘠的大腦到底是怎么辦到這一系列連鎖反應的？”
成功晉升為闖禍精的夢野久作：……嚶
一頓木棍炒肉后，中島敦送來了傷藥。
上好藥，兩個人安靜的坐在一起。
沒有人開口說話，空氣安靜又沉寂，帶著膏藥微苦的味道。
夢野久作莫名高興起來。
他想起到現在也沒吃完的糖果罐，想著找時間往里面放些新的糖果。
糖也挺好吃的。
……
時間回到現在。
剛發動腦髓地獄就被一個無量空處打斷施法，大腦空白好久才清醒過來的夢野久作默默拉開和五條悟的距離。
在心里的“討厭鬼”名單再加一人。
討厭的太宰！
討厭的女魔頭！
討厭的女魔頭男朋友！
“異能力沒辦法控制，那就加強反應能力吧～”
“只要反應迅速，你可以在別人碰到你之前先躲避開嘛～”
五條悟拿出了一份讓夢野久作汗毛倒豎的列表，笑容燦爛：“咲給我了你之前的訓練單，咱們先按照清單來，然后就練習躲避老子的攻擊吧～”
夢野久作：“……”
公報私仇！
這人絕對是公報私仇！！！
原本的訓練內容就是基于他的身體素質專門定制的，保證他在訓練結束后沒心情出去搞事，現在更是加上了某人小心眼的報復。
日常訓練結束，累成死狗的夢野久作看著空氣中浮現的一個個黑洞，哼唧一下爆哭出聲。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魔頭的男朋友也好恐怖，他再也不亂傳消息了！嗚嗚嗚嗚……！
……
繼把中島敦當貓擼，按著泉鏡花的異能捉弄，反手給夢野久作開無量空處，五條悟迎來了某位戰力頂尖的重力使。
黑色的混沌出現，五條悟瞬間被吸引注意力。
“特級咒靈？”
這還是五條悟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這樣污濁的能量，他好奇的繞著一身黑的小矮子打轉，超過一米九的身高看的中原中也極其不爽。
中原中也皺眉：“你在說什么？”
五條悟沒回答他，他拉下墨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黑紅色生物。
“不是咒力啊，是其他狂暴的能量，看起來臟兮兮的～”他好奇的問：“小矮子你平時不會覺得難受嗎？”
開局踩爆雷點。
中原中也：“——哈？”：
額角猛的冒出幾個紅色井字，對某五條的初印象落到谷底。
這種太宰治翻倍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原本就看拐走好友的人不爽的中原中也更加不爽了，“小子你很敢說啊？”
身上黑紅色的異能涌動，四周的空間微微變化。
“老子只是實話實話說啦～哇，中也現在表情好恐怖欸～”
咒力附著全身，隔絕開驟然壓迫的空間。
“在邀請我打架嗎？”五條悟興奮的看著中原中也，眼底是燃燒起來的戰意。
眼前的小矮子超強啊，操控重力什么的，超有意思啊～
杰的咒靈都沒這個類型的能力，遇到了一定要打一架玩玩嘛～
中原中也瞇起眼睛，笑了，“我也好奇你有什么本事。”
埋頭工作的咲頭也不抬，聲音慢悠悠傳過來。
“別在樓里打，自己去找個空曠地。”
正在對視的兩人開口回應，空中似乎有電花炸開。
五條悟：“知道啦～”
中原中也：“放心。”
兩人原地消失，芥川銀和咲都沒給往這邊看一眼。
等她們終于從今天的工作中抬起頭，有下屬傳來消息，附近海域的某個小海島沉島了。
咲點點頭，“看來他們打的挺開心。”
她還擔心兩人相性不合，沒想到關系這么快就變好了，看來中原中也的討厭只針對太宰治。
芥川銀明智的保持沉默。
……
第一次當黑手黨，五條悟做什么都新奇。
秉持著為老婆分憂的態度，躍躍欲試的貓貓得到了一個清理刺頭組織的任務。
“老子要注意什么？”
五條悟期待的看著咲。
“……”
咲沉默半秒，給出肯定的答案：
“你收著點就行。”
半個小時后，任務目標包括聚點在內整個炸成灰。
很神奇的，組織外的地界沒有受到一點波及，看出來真的收了手。
中原中也：“……”
他揉揉額角，不去看這個糟心的家伙。
心累：“說了要留活口，五條。”
一架打爽了的兩人迅速熟悉起來，意外的關系還不錯，因此，咲讓他過來拉著點會拆家的貓。
五條悟手指一動，一個黑洞憑空出現，從廢墟里拉出來一個瑟瑟發抖的人影。
“吶，你的活口～”
“咲交代過的，老子肯定不會忘記～”
中原中也：……
行吧。
第272章 六邊形的麻煩精
“藍瞳惡魔？”
五條悟指著自己，難以置信的睜大漂亮的眼睛。
“老子嗎？”
咲雙手交叉托著下巴，點點頭。
“是呦～”
“誰起的？！”
五條悟皺起臉，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好難聽！這個稱號完全不能體現老子的帥氣和強大！”
咲：“不知道呦，似乎是從某些小幫派那里傳出來的？”
“據說是有著藍色眼瞳的男性，很高兩米，毛發皆白，實力恐怖，一出手就會毀掉周圍的一切，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
“絕對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臉頰微微鼓起，眼底的笑意還沒散。
她一本正經的說著，嘴角幾次想要上揚又被壓下。
雖然有些夸大其詞，但這形容一聽就是五條悟。
五條悟：“……”
暫停嫌棄，思索半秒。發現聽起來還不錯？
“他們還挺會說話的。”
雖然從神子到惡魔掉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但是誰讓他們夸的好聽。
行吧，不去炸窩了。
“……pu，puhe……”
“咲，你在笑嗎？”五條悟看著某個嘴角怎么都壓不下去的人。
“……沒有。”
咲伸手擋住下半張臉，眼眸彎成月牙。
“……”
五條悟瞬間伸出手掐住某人的臉頰，表情惡狠狠的：“還說沒有笑！”
被掐著臉，閉不上嘴巴。
笑聲徹底沒有阻礙，在兩個人的家里回蕩。
五條悟瞇起眼睛，面色越發不善。
他板著臉說：“不許笑了。”
咲點頭，“不笑了。”
深吸一口氣，板住臉。
然后，
再次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中二的外號，真是他們的傳統藝能了……”
五條悟：“……”
他盯著笑個不停的人，伸手捧住對方晃來晃去的腦袋。
“再笑老子親你了。”
“……哈哈哈哈哈”咲卡了一下，然后試圖把自己的臉從五條悟的魔掌里摘出去。
“我不……唔！”
笑聲全部被堵回去，房間安靜下來，只有偶爾漏出的喘息。
咲：……
其實只是你想親吧。
一天親五六次，吻技都進步了。
片刻后，
兩人坐在超大的沙發上，靠坐在一起看iPad。咲伸手在上面查看最近的實時新聞，五條悟環抱著她，散發著滿足的氣息。
“八原和米花已經出現在地圖上，這個世界的地理板塊正在變得更大。”
咲翻看著新聞板塊中被人忽視的陪襯們……
比如說無人居住的空城，安靜空曠的大片土地，和悄無聲息改變的地殼板塊。
所有人都默契的忽視了這些異常，似乎這些突兀出現的，無人居住的城市再尋常不過。
“按照這個進度，最快半年兩邊世界就能完全融合，世界要變得更熱鬧了。”
咲歪頭和肩膀上的腦袋輕碰，“很快就能見到其他朋友了，悟開心嗎？”
五條悟毫不猶豫：“不開心。”
“誰要見到杰那個要和咒靈過一輩子的單身狗啊！老子可是要和咲過二人世界的，才不要那么快融合啦——”
五條悟非常不滿，融合的快不僅打擾他和咲的二人世界還加速了他回去工作的日子。
作為特級他每天的任務量可不低，嚴重影響他和咲的貼貼時間，更別說portMafia這邊異能有趣、武器好玩、這邊的人說話還好聽，他可太喜歡這了！
在新鮮期沒過去之前他都不想回咒術界。
咲抬手揉了揉肩頭柔軟的發絲，輕笑：“杰知道你的話，一定會群毆你的。”
五條悟舒服的半闔著眼，聲線懶洋洋的：“沒關系啦，悟醬可以開無下限～”
“那家伙打不到老子～”
然后他突然想到之前中斷的對話，問：“那個‘傳統藝能’是什么情況？”
咲短暫的回憶了片刻，很快知道對方問的是哪句。
“那個啊，因為大家或多或少都被起過外號。像太宰的操心師，中也的重力使，都是悄悄流傳出來的外號。”
五條悟來了興致，他好奇的追問：“其他人呢？”
咲挨個回想著，“其實很多的，紅葉大姐的外號和她的異能一樣，就是金色夜叉。鏡花有過人形異能兵器的外號，不知道是誰起的，聽起來冷冰冰的。”
“久作那孩子被叫過惡魔之子，敦的外號是白色死神哦～”
五條悟想起那個沉默靦腆的少年，微微驚訝：“聽起來不賴嘛～”
咲攤手，對此接受良好。
“所以說是傳統藝能嘛，除了露面較少的，大家都被起過外號。”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無聊還是什么，似乎都很熱衷于這件事。
“有道理。”
五條悟點點頭，然后注意到華點。
“那你的外號是什么？”
咲都混到代理首領了，他不信那群無聊的家伙沒給她想一個奇奇怪怪的外號！
咲頓了一下，表情古怪：“有是有，為什么突然覺得有點羞恥？”
五條悟眼睛一亮。
期待的問：“是什么？”
咲：……奇怪，總覺得這幅畫面好熟悉。
“翠瞳惡鬼。”
“好像是從一個逃走的異能者口中傳出來的，說這輩子都不想再碰見我第二次。”
咲試圖回想對方是哪個，但她實在想不起來那些隱匿在角落的暗殺者都長啥樣。
她無奈嘆息：“明明是你情我愿的暗殺與反擊，這種話真是太傷人了。”
居然還悄悄傳出這種外號，聽起來超級奇怪的。
五條悟沒覺得哪里不對，毫無底線：“你說的對，老子最鄙視這種人了！”
“下次遇到咱們教訓他一頓！”
白色大貓豎起耳朵，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他們的外號聽起來好像，這簡直就是情侶外號嘛～
五條悟：滿意jpg.
……
時間過得很快。
這期間太宰治依舊在逃，中原中也偶爾出差，咲正常上下班，五條悟日常招貓逗狗。
自然也去參觀過橫濱著名的景點——
武裝偵探社。
“那是亂步大人的點心！”
江戶川亂步發出尖銳的爆鳴聲，試圖奪回被某人丟進嘴里的曲奇。
午休過后，開門營業的第一時間這個白毛就晃悠進偵探社，四處打量了幾眼后直奔江戶川亂步所在。
身上不似普通人的氣質第一時間引起大家的警覺。
芥川龍之介更是異能蓄勢待發，鋒利的布刃時刻待命。
只有織田作之助表情沒變，看了眼兩人之間快速拉短的距離，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然后他們就看到五條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江戶川亂步手里的曲奇扔進自己嘴里，嚼了兩口后點評：“有點干，有汽水嗎？”
鋒利的布刃狠狠刺向入侵者，卻像是撞到了透明的屏障，無法靠近一步。
五條悟擺擺手，“你打不過我啦，別白費力氣～”
芥川龍之介依舊死死盯著他，布刃繞在他身邊試圖破開無形的防御。
其他人也是臉色一變。
看不見的屏障，白發，帶著墨鏡……他是portMafia近來突然出現的那位。
已經察覺到不對，原本待在辦公室的福澤諭吉走出房間，詢問對方的來意。
“portMafia的人，你來偵探社做什么？”
五條悟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嚴格來說老子不算是portMafia的人啦，只是女朋友目前在那里上班才會去幫忙的～”
“對了，你們認識老子的女朋友吧。就是美麗與實力并存，現在的代理首領啦～又溫柔又漂亮，性格好還超級愛老子……”
聽著*聽著，所有人都變成了死魚眼。
江戶川亂步不滿的鼓起臉頰，瞪了一眼五條悟。
這家伙想炫耀就炫耀嘛，干嘛搶他的點心！
似乎是有點口干，五條悟低頭問：“有水嗎朋友君？”
江戶川亂步不想理他，賭氣的移開臉。
“別那么冷漠嘛～”五條悟伸手戳他，“好歹是打過招呼的關系啦。”
江戶川亂步轉回頭，看著五條悟墨鏡下的眼睛問：“你的眼睛居然能看到這個地步？”
還能順著網線找人的？
五條悟眨眼，笑嘻嘻道：“人家又不是貞子，辦不到啦～只是詐你的，果然你也在看啊朋友君～”
江戶川亂步沒有一點理虧的樣子，直接出賣罪魁禍首：“是太宰那家伙放的攝像頭，我只是和他一起看而已。”
然后他抽出一瓶波子汽水，忍痛交給五條悟。
“別問我太宰在哪，我不會告訴你的。”
手里的波子汽水是粉紅色的，冰涼的玻璃瓶子被輕易握在手里，圓圓的氣泡噼啪升起。
“這算賄賂嗎？”
五條悟抬手摁掉瓶口的玻璃球，在江戶川亂步不忍閉眼的表情里仰頭喝下一口。
甜甜的，草莓味。
舔舔唇角，他回答剛才的問題：“其實是給咲去買椰蓉大福，恰巧路過啦～出于對橫濱著名景點的好奇就進來看看～”
江戶川亂步：“那另一個理由呢？”
五條悟眨眨眼，理直氣壯：“那個叫太宰的朋友君跑的太久了，留下的工作影響老子和咲的二人世界，想起咲說你很聰明就來看看。”
“你果然知道他在哪。”
江戶川亂步貓貓得意：那當然，他可是江戶川亂步！
然后無語的看著五條悟：“你們不是辦公時間也待在一起嗎，哪有影響。”
五條悟：“當然有影響了！誰會在辦公室約會啊！”
看出點什么的江戶川亂步：“你不就會。”
撇了眼掛在墻上的鐘表，五條悟最后看了一圈已經個干個的社員們，然后定格在福澤諭吉身上。
“異能力果然很好玩，每個能力都很有意思。”
他聳聳肩，對不能看到一畫成真有點失望，“時間差不多到咲休息的時候了，老子就先回去了。”
“再見啦，朋友君～”
原地空無一人。
“這個能力……”有人面露忌憚。
江戶川亂步緩緩打了哈欠，“對空間的操作啦，六邊形的麻煩精……”
第273章 融合
五條悟四處折騰，欠欠十足。
終于在差一步被異能特務科發布通緝的時候世界融合結束了。
在世界變化的前一秒，正閑來無事四處溜達的兩人親眼看見無形的咒力匯聚，在鐳體街的深坑內形成龐大的咒靈。
且等級還在不斷攀升。
二級，一級，準特級……
普通人看不見的視角，一個渾身燒傷痕跡，帶著焦土味道的咒靈飛在半空中。
它張開花苞似的大嘴，觸手帶著利齒向巨坑的邊緣延伸，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在外翻的口腔里轉來轉去，密密麻麻貼在一起涌出陣陣粘液。
咲＆五條悟：“……”
好心情蕩然無存。
長得真丑啊。
咲：“……啊，到時間了。”
咲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件，上面姓名一欄已經自動變換成“禪院咲”，原本空缺的姓氏被補上了。
禪院咲點點頭。
她對這個在游戲里用習慣的姓氏沒有意見，不算上無意識的日子她也已經走過了上百年的時光，這期間多個名字很正常。
阿哈就給她起過不少小名，雖然她不承認但只要對方一叫她就知道在喊自己……
厄勒俄斯是個很好的家長，“贈予”了她現在的名字，教導她人類的情感。
鬼燈雖然是個喜歡做腦髓味增湯的地獄鬼神，但對孩子和女性意外的尊重和寬容，做家長時又超級負責。
雖然小名三子起的隨意，但他的教導補足了她在攻擊力的這方面的不足，讓她受益匪淺。
而現在，禪院這個姓氏又是一段新經歷的饋贈。
這是她第一次以人類的身份和自我認知長大的經歷，她遇到了新的家人，新的朋友，還有戀人。
是彌足珍貴不想忘卻的寶貴記憶。
也許可以去記憶宮殿做點光錐留下永恒的紀念。
“看來我在孤兒院的那段經歷被模糊了。”禪院咲把證件展示給五條悟，猜測：“估計除了治醬和中也那類特殊異能者，其他人的記憶都會統一向一個方向偏差，添加一些不存在的設定。”
原本的認識她的人不會遺忘相關的記憶，但會不會多點之前沒有的解釋和細節就不一定了。
她吐槽道：“希望修改后的記憶靠譜一點。”
并不想多出什么本人都不知道離奇事件。
因為強行跨越世界壁壘，同樣被排除在收件人之外的五條悟也沒接收到新記憶。
雖然好奇咲現在的身世解釋是什么，但他還有更在意的事。
“為什么融合的這么快，這不是才過去一年零三個月！”
五條悟對再次見到辣眼的咒靈極其不滿，這不就代表他的快樂假期結束了嗎！
其他特級都在偷懶嗎？怎么還沒把咒靈都消滅干凈啊！（惱
其他人：……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到底是誰在偷懶啊！
“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書’急著續命。”禪院咲看見那個咒靈也想起堆積如山的任務。
她想起橫濱曾經流傳的書的另一個功能，肯定道：“不過，作為代價現在的書應該已經失去書寫未來，落筆成真的能力。”
畢竟現在這個世界里的世界意識太多，為了平衡，所謂的天道和法則會主動降格這些世界意識，現在祂們也許算是一種新生的特殊種族。
類似流光憶庭那種記憶的觀測與留存者。
“那不是很好嗎。”
五條悟抱著人，平靜注視著天空中張牙舞爪的咒靈，聲音慢慢淡下來：“雖然路上遇到甜品店舉辦活動，成為幸運顧客免費送一百份蛋糕確實很好啦，但這種強行更改現實的東西果然還是很麻煩啊。”
在剛剛的一瞬間，他確實沒有接收到修改后的記憶，卻看到了某些零散的片段。
有什么東西盤旋在天上。
像蛛絲一樣，觸碰不到，劈砍不斷，鏈接在他的摯友、朋友、學生、敵人，甚至是咒靈身上。
如此窒息，令人作嘔……
所以，
五條悟向天發起了攻擊。
他成功擊碎了那片天，
一次又一次。
坑洞里誕生的咒靈依舊在伸展身體，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盯著它的兩人。
五條悟把頭埋進禪院咲的肩頸處，緊緊抱著她，不再言語。
察覺到五條悟情緒低落下來，禪院咲也回抱住他，沒有詢問對方突然情緒下落的原因，只是安靜的陪伴著。
反正悟之后會告訴她的，現在重要的是連耳朵都聳拉下來的貓貓需要陪伴。
時不時伸手輕撫青年白色的發頂，有規律的輕拍那厚實的脊背，沒有言語的輕哄著重要的寶貝。
淺淡的、讓人安心的花香和舒緩身心的溫和能量。
五條悟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卻抱的更緊。
天空中的咒靈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個更進一步的動作，一些發現咒力波動的高級咒術師在上報后迅速趕往此地。
在這片破爛街道處，就連風也為之停息。
這是獨屬于他們的休息時間。
……
“悟，既然你在現場為什么不祓除它？”
已經不缺咒靈，對純攻擊型準特級不感興趣的夏油杰捏著手里坑坑洼洼的咒靈玉，微笑看著自己一年沒見的摯友。
完全看不見重逢喜悅，只有攥緊的拳頭。
謝邀，一點也不想看見某個把任務丟給自己和女朋友度蜜月家伙。
同樣看不出重逢喜悅的五條悟：“杰你是不是變笨了，果然總想著猴子容易退化。”
插著腰，他理直氣壯的說：“不祓除它當然是因為老子不想啊！”
夏油杰：（ー‘ー）╬
這混蛋。
說起來，猴子念起來還挺順口。
“老子還沒返工，現在的任務歸伏黑甚爾。”畢竟有人情不用白不用。
“那家伙有沒有好好工作啊？如果那家伙偷懶，老子可是要給陽子姐打電話告狀的——”
像個冷酷無情的資本家。
夏油杰微笑轉述：“伏黑甚爾說找到你就宰了你。”倒是沒少出任務，還只接錢多的。
“呵，怕老婆的家伙不過如此。”
五條悟不屑一笑，帶著三分不屑一顧，三分漫不經心。
“……”
夏油杰總覺得在異世界玩了一段時間，五條悟看起來似乎更欠揍了，渾身都散發著讓人手癢的氣質。
“你不怕？”
他斜一眼五條悟，示意禪院咲在他身后。
五條悟：“當然！”
當然什么不說。
站在旁邊肉眼觀測鐳體街大坑的禪院咲無奈輕笑。
……
“所以，現在你們記憶里的咲是幼時意外走失，在橫濱街頭流浪到八歲才被禪院家找到，回到家族？”
夏油杰點頭，“原本的記憶沒有消失，突然多出來一份不同的記憶還真是奇怪。”
如果不是后面補全咲和悟為什么突然離開的記憶變成兩人確定關系后去過二人世界他還真的會懷疑自己的記憶。
這倆人過二人世界還用避開他們，笑死，他們眼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禪院直哉看到多出來的記憶時臉都黑透了，看起來很想把編造記憶的人拉出去打一頓。
“只有我、直哉和硝子還留著原本的記憶，其他人都對多出來的記憶深信不疑。”夏油杰：“九十九、廣末和伏黑甚爾倒是有所懷疑，不過他們也形成邏輯自洽，只是直覺有些違和。”
五條悟“嘖”了一聲，“果然。”
“這是天道法則維護世界正常運轉的方式，是這類界壁閉合還未開放世界的常用手段。”禪院咲給兩人解釋：“可以理解成一個自行運轉的程序，只要本身的位格足夠，就能察覺到異常。”
類似跨越過界限者或是大氣運者更是不會受到影響。
她安撫的拍拍五條悟，“歷史并沒被改變，它只能蒙蔽小世界生靈的記憶而已。”
五條悟不需要多想，果斷道：
“還是討厭。”
禪院咲點頭，“嗯，我也討厭它。”
五條悟又高興起來。
這邊兩人又嘀嘀咕咕湊在一起，對面夏油杰死魚眼看著他們，非常想轉身就走。
“倒是沒想到咲你在這邊原來是混黑的，真是震撼到我了。”
真是和外貌完全不符的職業，倒是和本人的危險程度成正比。
禪院咲：“……不，這其實是個悲傷的故事。”
她原本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社畜，這一切還要從她在鐳體街遇到了殺千刀的好友開始說起……
倒是提醒到她了，作為特級咒術師她不可能完全不出任務，但portMafia這邊也不能直接丟下。
看來不能繼續放任太宰那家伙逍遙法外了。
沒在太宰治常去的地方找到對方，那他還有可能出現在哪？不會真的要去打撈太平洋……
“亂步知道太宰在哪里吧？”
她突然問。
五條悟毫不猶豫點頭，“對啊，他還用汽水賄賂老子呢。”
出賣的毫不猶豫。
“我知道去哪里抓人了。”
禪院咲露出溫和的微笑。
她記得太宰有個白月光在偵探社來著……
“去找那個青花魚嗎？老子和你一起！”
五條悟好奇那位扔攝像頭的朋友君好久了，立刻積極響應。
然后，他被一只手抓住了后衣領。
夏油杰笑容溫和，一手拿著響個不停的手機，視線落在上面不停彈出的任務上。
一手死死攥住五條悟的后衣領，青筋若隱若現。
“悟，你不能走。”
五條悟：？
“為什么？”
“伏黑甚爾剛才知道你回來，目前處于罷工跑路狀態。”他三十七度的嘴說出無比冰冷的話：“融合進來的城市地域很多都沒有官方設置的裝置，且負面情緒很多，誕生了不少高級咒靈。”
“你的任務我不幫忙，自己去做。”
五條悟：“……”
誰告訴伏黑甚爾的？！
第274章 回歸
最終，五條悟還是沒去成，被夏油杰薅上咒靈的前一秒他還抓著禪院咲的手表示很快就回來找她。
然后就被王母夏油杰捂住嘴巴，踹上咒靈，迅速離去。
夏油杰鎮壓住一臉不情愿的人，習以為常的和對禪院咲揮揮手，“我們先去做任務，晚上家里見。”
禪院咲笑吟吟的，同樣揮手告別。
“一路順風呦～”
被捂著嘴的五條悟：別無視老子啊！
目送兩人揚長而去，收回視線，禪院咲打開了某青花魚之前用過的陌生號碼，笑著打下一段文字。
同時腳下生風，迅速趕往武裝偵探社。
『超可靠的咲醬：太宰，你也不想織田作出事吧？』
附圖，一頭紅發的男人疑惑的看著鏡頭。
畫面還有點模糊，一看就是剛拍的。
太宰治：……
垂死病中驚坐起jpg.
雖然料到咲會有行動，畢竟他也沒打算跑太久。
但是……
哇，誰教咲醬這么說話的？小矮子到底有沒有好好履行媽媽的職責啊！
真是條沒用的狗！
中原中也：？
青花魚我＆#*％——！
“那個……咲醬，人家想去上廁所～”
太宰治坐在首領辦公室，手腳都被長長的鎖鏈鎖著，支持他在房間里四處溜達，看看落地窗外的風景，澆澆發財樹。
此時他微垂睫毛，鳶色的眸子閃爍著細碎的星光，看起來似乎有些羞澀。
忸怩的看向禪院咲，“這樣實在是不方便，可以放開人家嘛？”
矯揉造作的語氣讓趕來嘲笑的中原中也臉色瞬間鐵青，反胃的不要不要，留下一句“青花魚你真惡心”就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對于某人矯揉造作的演技，禪院咲直接無視。
“辦公室有廁所，鎖鏈的長度足夠。”
十分冷酷無情。
太宰治：“嚶嚶嚶……（iωi）”
試圖喚醒某人的同情心。
禪院咲低頭發消息，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絲毫不為所動。
抓到人的咲醬成功退位讓賢，當場辭職把首領的位置還給了太宰治，愉快回家繼續當她的長老。
并履行承諾，把太宰治和工作鎖在一起，看著他們“永不分離”，一直盯到下班點才放過對方。
“啊啊啊啊啊——，好過分啊咲醬，我受傷了，你這是折磨傷員！”
處理了一天文件，太宰治有氣無力的哀嚎著。
禪院咲面無表情：“如果你是指我見到你時太過激動，一不小心錘飛了你的話大可不必擔心，你的自我修復能力在我見過的人類里是頂尖的。”
“而且，我給你治療過。”“你現在身上連一個小口子都沒有。”
太宰治哼哼唧唧。
……
四年級下學期，已經能獨自上下學的夏目貴志和小伙伴們道別，然后回到咒術協會的房間。
現在是正常上學的日子，東京到京都的用時并不短，因此他們上學時都是住在協會三樓。
這里已經是第二個熟悉的家。
布丁飛在半空中，滔滔不絕的講著今天和奇跡他們的小發現。
伏黑津美紀和狗卷棘走在他旁邊，耐心聽著，偶爾點頭回應說到興奮的布丁。
梅纏繞在耳后，朵朵紅梅隱在茶色的發絲間，帶著冷冽的寒香。梅最近很喜歡這個位置，說是方便說悄悄話。
“霸虎，今天也在巡邏啊。”
看到正成群結隊前進的貓咪，夏目貴志出聲打招呼。
“喵嗚～”
因為直播球還在，霸虎干脆帶著球轉向別的方向，只是叫一聲表達回應。
倒是旁邊一只黑色貓咪湊過來喵嗚喵嗚和他們打招呼。
“心情很好呢，發生什么好事了嗎？”
夏目貴志問它，同時把手里的塑料袋打開，拿出買來的貓咪零食喂給圍過來的貓貓們。
自從開始修行靈力，語言不再是交流時的隔閡。
最初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逐漸的他能看到一些弱小生靈的記憶，感受它們的情感。
姐姐告訴他，這是他靈力的特殊性，這是他獨一無二的天賦。
“有驚喜？……在協會的房間里嗎？”
夏目貴志感知著傳過來的情感，很快讀出了其中的意思。
“什么什么？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嗎？”布丁識別到關鍵詞，好奇的湊過來四處張望：“哪里有小驚喜？！”
梅：“是在協會里啦。”
“哇！真的？”布丁高興的摸摸貓頭，“謝謝二黑的消息！”
然后飛身撲到伏黑津美紀肩頭，拉著對方的衣服往前飛，“我們快去看看吧！”
二黑：“喵嗚～”
感受到肩頭衣服上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道，伏黑津美紀無奈的順著這股力量往前走，“好好，知道啦。”
狗卷棘彎起眼睛偷笑，唇角的咒紋也生動幾分。
眼看霸虎已經開始號召小弟集合，夏目貴志最后摸了摸黑貓的小腦袋。
“零食會放進你們的房間里，不要吃太多哦。”
“喵嗚～”
回到協會，先和一樓的咒術師們打過招呼，然后把給貓咪帶的零食送進房間，又拿著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去找大家長。
夏目貴志今天的特殊作業是家長和孩子一起完成一副畫，狗卷棘和伏黑津美紀則是幫家人做一件小事。
探頭，發現平日這個時間都在辦公時間處理公務的禪院直哉不在，三個小腦袋齊齊冒出問號。
又轉頭去醫務室找家入硝子，發現也不在。
三人：？
奇怪，平時這時間大家都結束工作，不再外出的。
難道是有什么只有特級能進行的緊急任務？
這么想著，他們準備先回房間等家里人回來。
“黑手黨的工作好玩嗎？”
是家入硝子的聲音，她正詢問身邊的人，聲音里帶著一絲好奇。
“……我申請引用七海的話。”另一道聲音回答：“排除看久了眼花的文書工作，其他的也很麻煩。”
“姐，我給你準備了晚餐——”
穿著圍裙的禪院直哉從廚房里走出來，“工作那么辛苦一定沒有好好吃飯，還好已經辭職了。”“五條悟那家伙到底怎么照顧你的，看起來都瘦了……”
家入硝子轉頭看禪院咲。
用醫者精確的眼睛上下掃描，確定禪院咲不僅沒瘦，甚至因為現在的外貌定格二十四歲成年體變的更豐滿高挑，怎么看也不像瘦了。
果然，有一種瘦叫弟弟覺得你瘦。
禪院咲哈哈干笑，懷疑直哉的老媽子癥狀變得更嚴重。
“姐姐！”
聽到聲音，禪院咲下意識回頭。
穿著校服的小少年就這么撲進她懷里，慣性帶著的長發揚起。
“姐姐，你回來了！”
臉頰帶著激動的紅暈，小朋友眼睛亮晶晶。
二黑它們說的對，這真的是個超級大的驚喜！
“小姑姑！”“姐姐！”
伏黑津美紀和狗卷棘也高興的圍過來，像幾只小鳥，嘰嘰喳喳的問著禪院咲玩的開不開心，有沒有想他們，分享這段時間遇到的趣事。
禪院咲蹲下身，挨個回抱小朋友。
笑著回答他們：“嗯嗯，我回來啦～”
“很開心啊，看到你們長高了更開心啦～”
“悟和杰在出任務，很快會回來的。”“給你們帶了禮物呦，猜猜看是什么？”
“禮物！好期待！”“腌魚子！”
家入硝子撇了眼旁邊的人，“羨慕了？”
嘴角都下降了。
禪院直哉：“沒有。”
他看著幾個依舊不高的蘿卜頭，平靜開口：“小孩子而已，他們也就現在受寵。”何況他的禮物他姐已經給他了。
他小時候姐姐對他也是這么溫柔的！（真的假的？）
家入硝子：果然是羨慕了吧。
……
“有研究表明戀人之間的磁場會互相影響，逐漸染上對方的一些小習慣。”家入硝子照著手機念詞。
夏油杰托著下巴，認為研究說的對。
“這個結論是有道理的。”
禪院直哉不認同，“這事他之前也干過。”
家入硝子：“不，那次應該算幼稚心態搞鬼結果歪打正著。”
“呵～”夏油杰握拳抵在唇前，輕笑出聲。
順著視線看過去，周六放假在協會玩的三個孩子正好奇的看著新出現的兩個小孩。
小男孩似乎有些緊張，手指抓緊衣服下擺。小女孩卻是個外向的性子，很快就和夏目貴志三人熟絡起來。
期間還有意識的擋在男孩身前，動作不明顯，讓站在她面前的人認為是巧合。
“嗯嗯，津美紀的發鬢好漂亮，超級好看！”
小女孩回身拉了拉和小男孩牽在一起的手，“憂太認為呢？”
乙骨憂太社恐大爆發，縮在她身后不說話。
聽到問話才抬起頭，點點頭。又擔心祈本里香沒看到，小聲說：“嗯。”
祈本里香笑容燦爛：“我聽到啦，憂太也覺得超級好看！”
新認識的朋友這么熱情直接，這讓伏黑津美紀不好意思的輕碰梳起的頭發，“這個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交給我的，里香喜歡的話我可以給里香梳。”
“真的嗎？！”
祈本里香睜大眼睛，本就漂亮精致的樣貌變得更加閃耀。
她高興的抱住伏黑津美紀，“哇！里香超級喜歡！！津美紀太好了！”
兩個小女孩很快熟絡起來，關系突飛猛進，坐在一邊開始學習梳頭發。
乙骨憂太眼巴巴的看著她們坐到一邊，鞋子微微抬起又放下，糾結自己要不要跟過去。
“乙骨君和祈本桑關系很好呢，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嗎？”
溫和的聲音讓他動作一頓，下意識緊張起來，手腳都有些僵硬。
但看到夏目貴志溫和的眸色后又緩緩放松下來，點點頭：“……嗯。”
他安靜下來。
夏目貴志：……
成功把天聊死了。
第275章 憂太與里香
難得看到夏目貴志吃癟，狗卷棘噗嗤一樂，然后壞心眼的探出頭。
“海帶！”
銀色的腦袋突然從夏目貴志身后探出，伸出手和乙骨憂太打招呼。
乙骨憂太懵了一下，身體猛的一震。
突、突然多出來一個頭！
看到明顯更緊張的人，狗卷棘轉頭和夏目貴志對視。
狗卷棘：啊，他更緊張了。
夏目貴志：嚇到人了啊。
別慌，他們再找一個話題！
收回觀察小朋友們的視線，禪院直哉：“所以，作為帶了兩個小孩回來的罪魁禍首，五條悟他人呢？”
夏油杰伸手指向外面，隱約能聽見陣陣轟擊聲。
“他任務回來被伏黑甚爾堵門，然后遇到恰巧回來的九十九，又正好廣末在協會。”
“外面估計正打的熱鬧。”
話語里絲毫沒有對摯友的關心，只有漫不經心看好戲。
幸好協會范圍足夠大還有結界圍著，外面看不到。
家入硝子想：就是等他們打完外面估計要重新裝修。
禪院直哉轉身就走。
夏油杰：“去做什么？”
禪院直哉頭也不回，“我去看看悟現在的實力。”
“……”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加入圍毆說的這么委婉。
……
十幾分鐘后，結束任務回來協會的禪院咲看見匪夷所思的一幕。
幾個咒術界頂端的特級咒術師排成一排，像跟著老師出去春游的小學生一樣，帶著身上能自我愈合的輕傷挨個上前接受治療。
家入硝子一臉淡定，反轉術式炫技。
夏油杰拿著手機笑的不懷好意。
五條悟神清氣爽，手里正擺弄著一個黑色炸毛的小孩，旁邊一個棕栗發色的小女孩扯著他的胳膊，試圖阻止他把小男孩搓圓揉扁的行為。
三小只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看到她回來高興的想跑過來，比他們更快的，是拎著兩新小孩閃現過來的五條悟。
“咲，快看老子找到了什么！”
五條悟一手拎著一個，把兩個小孩展示給禪院咲看。
一個一臉懵逼不安，一個嘟著嘴不滿。
“咒術師？”
禪院咲仔細觀察了一下兩個孩子，確定其中的男孩是已經覺醒的咒術師。
“bingo～！”五條悟笑嘻嘻的，又晃了晃右手拎著的小女孩，“猜猜這個呢？”
禪院咲實話實說：“普通孩子。”然后看著小姑娘漂亮的臉，擔心傷害到幼小的心靈決定加個后綴，“很可愛的小姑娘。”
聽見這話，五條悟拎著祈本里香看了看。
“有嗎？小屁孩一個，咲只夸老子就可以啦～”
然后他視線停在祈本里香臉上，陷入沉思：“倒是那顆痣挺可愛的，和咲你唇角的痣位置很靠近欸，之前都沒注意。”
說著，他把兩個小孩往地上一丟，也不管是自己拎回來的，抱住自家女朋友黏糊糊說悄悄話。
“還是咲醬唇角的痣最好看啦，老子超級喜歡的～無論是說話的時候還是親吻的時候，都超級吸引眼球的。”
禪院咲因為他的話彎起眼眸，原本平靜的心湖再次泛起波紋，心情UP中……
“這算是情話嗎？”
她笑著說：“那我是不是該表示一下，說些符合氣氛的話。例如我好開心？”
其實不需要說出口，歡欣的喜悅從眼睛、眉梢、唇角，每一處細枝末節的地方溢出，無不訴說著她的情緒。
懷里的人笑的燦爛，眼尾透出淡淡的紅，讓這張臉更加精致漂亮，但五條悟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一個地方。
五條悟盯著那顆痣，發現真的超級漂亮，為什么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超級喜歡這個位置？
染上水色一定更好看，簡直超級色氣啊……他又想親她了。
唇瓣貼上耳朵，灼熱的呼吸噴灑帶起絲絲癢意。無下限的隔絕彰顯著絕對的占有欲，這句話只被兩個人聽見。
“……”
下一秒，禪院咲伸出手，毫不猶豫捂住了五條悟的嘴。
原本白皙的耳朵已經微微泛紅，細看甚至能看到微微反光。
五條悟無辜的眨眨眼睛，他才只說了一句話，咲的反應好大啊～
禪院咲：……
這家伙居然趁機咬她，而且還舔了一口。
交代小朋友們照顧一下新朋友，她微笑著扯住某人的衣領，帶著裝無辜的人往三樓去。
稍等，她去打個貓。
看透一切的祈本里香：……
“花言巧語的成年人。”
片刻后，五條悟一臉饜足的瞇著眼睛，掛在自家女朋友身上像只打盹的大貓。
禪院咲嘴唇變得更紅了，看起來稍微有些腫。
她捏住五條悟的臉，面無表情往外扯。
“痛痛痛……”五條悟哼唧。
禪院咲松手，五條悟又高高興興和人貼貼。
“所以那兩個小孩怎么回事？”她問。
五條悟：“就老子之前說的多出來的記憶片段，老子看到那個小子了，帶著一個叫做里香的特級咒靈。”
這個禪院咲知道，世界就像是一個正在運轉的程序，總會出現一些無傷大雅的小bug。
正常世界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這個東拼西湊反復重啟的世界。
看到零碎的記憶片段不是啥大事，倒不如說這恰好代表著前幾次的沉珂已經被世界消化，成為現在的養分。
禪院咲：“你是說，他們會出現意外。”
五條悟點頭：“對。”
驕傲抬頭，“所以老子這是在做好事啊，如果不是老子把人帶回來，這倆小孩遲早陰陽兩隔。”
簡直沒有比他更負責的老師了好嗎？還幫未來學生撈小女友的。
對他的話禪院咲贊同點頭，“沒錯，悟救了一個孩子，阻止了特級咒靈的誕生，悟超棒！”
五條悟驕傲，得意的翹起鼻子。
然后她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這倆孩子都沒有家人？”
禪院咲不這么認為，畢竟乙骨憂太身上的衣服雖然算不上貴但也干凈整潔，看著就很舒適。
一定有人幫他打理的。
“……”
詭異的沉默了片刻，然后五條悟表情凝重起來：“我忘了。”
模糊零碎的記憶片段里乙骨憂太是因為不想里香暴走，不想傷害家人離家出走，然后再也沒聯系過幾次。
這也就說明，現在的乙骨憂太應該是有家人的。
嗯……
嘶。
禪院咲：“……悟是笨蛋嗎？”
五條悟：委屈貓貓臉jpg.
“記憶太碎了，老子也沒辦法看完全啊。不知道一些小細節不怪老子！”他嘟嘟囔囔狡辯。
禪院咲無奈嘆氣。
能怎么辦，當然是給自家好心辦壞事的貓貓收拾爛攤子。
“你還記得在哪撿到人的嗎？”
“就在附近的一處小公園，離記憶里乙骨上學的地方不遠。”
不然也不能被心血來潮去看看的他逮住，哈哈哈哈……
樓下。
“謝謝津美紀！”
梳好新發型的祈本里香捧著臉賣萌，期待的問：“津美紀覺得里香可愛嗎？”
伏黑津美紀點點頭，“里香很可愛。”
得到新朋友的認同，祈本里香更開心了，她迅速湊到已經能正常和夏目貴志溝通的乙骨憂太旁邊展示自己的新發型。
“憂太！里香這樣好看嗎？”
小姑娘捧著臉，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幼馴染。
乙骨憂太臉頰微紅，小聲說：“好看。”
“好耶！”
歡呼一聲，換了新發型的小姑娘高興的抱住對方，“憂太也喜歡，我們眼光是一樣的！”
乙骨憂太：“里、里香……”這里好多人……
看到他們的小互動，夏目貴志輕笑：“果然乙骨君和祈本桑關系很好。”
梅纏在他手腕間，用枝條輕點他手指。
‘梅也這么認為！’
狗卷棘點頭。
布丁飛在伏黑津美紀耳邊小聲說悄悄話：“有一種融入不進去的氣氛，……好熟悉。”
聽到這句話，伏黑津美紀也覺得有點熟悉。
總感覺在哪里見過……
聽到他們小聲的感慨，祈本里香抱著乙骨憂太的手臂，大方點頭：“當然好啦，里香和憂太是以后會結婚的關系哦～！”
乙骨憂太臉色瞬間爆紅，老老實實點頭：“……嗯，會結婚。”
房間瞬間陷入安靜。
“……”
夏目貴志和狗卷棘對視一眼，又和伏黑津美紀對視一眼。
“……男女朋友嗎？”
那不就是咲姐姐和悟哥的關系一樣？
“嗯～！”祈本里香點點頭。
乙骨憂太紅成一顆大番茄，連頭發看起來都更炸了，也認真點點頭。
夏目貴志三人震驚的睜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
……那不就是早戀？！
完全沒想過這方面的三*人卡住，完全找不到共同話題。
說點什么？
……阿巴阿巴阿巴
最終還是夏目貴志真誠祝福他們：“……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祈本里香開心應下，“謝謝！”
而旁邊是大人組則更顯得沉默。
依舊是單身狗，沒有談戀愛想法的幾個特級齊齊看過去，懷疑自己聽錯了。
“……”
夏油杰揉揉耳朵，轉頭問：“你們聽到了？”
家入硝子：“你說呢。”
夏油杰：“他們幾歲了？”
“和棘一樣大。”廣末呂人坐在治療位上，手腕上纏著嶄新的繃帶。
“……”
那不就是小學生？
“霓虹的小學生都這么早熟嗎？”夏油杰震驚，“難道這就幼馴染的優勢？”
那也不對啊，悟和咲也算幼馴染，還不是那么多年都沒開竅，成年了才在一起。
廣末呂人無語：“很明顯只是他們比較早熟。”
貴志他們就沒有談戀愛那根筋。
“我覺得還好？國外很多這個年紀戀愛的，這么說的話那邊比這邊更早熟～”九十九由基梳著馬尾，探頭加入討論。
“而且有些大家族現在還有童養妻的概念呢。”她挑眉看向禪院直哉。
“這樣？”
廣末呂人也好奇的看過去。
禪院直哉一臉平靜的揭家里老底：“以前是有的，從我們這一輩開始就取消了。如果你們好奇推薦去五條家和加茂家看。”
還不忘給另外兩家抹黑。
伏黑甚爾把丑寶圍在肩上，不打算浪費時間和他們閑聊。
他想見他的妻子了。
邁出大門，陽光灑落在身上。
輕不可聞的笑散在空氣里。
想起突兀多出來的記憶片段，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禪院家改變很多。
這個從未在碎片記憶里出現過的妹妹的確很厲害。
第276章 更適合成為咒術師的
鏡頭回到協會里。
伏黑甚爾的離開零個人在意，他們依舊在進行未完的討論。
只有家入硝子對著新進門的冥冥點頭打招呼。
為了方便術式使用，不讓多余的視野影響判斷，冥冥將頭發梳成前后兩股麻花辮，只露出半個眼睛。
她先是去領了任務賞金，然后才悠閑地走過來探聽消息。
“在聊什么？”
夏油杰：“關于悟談戀愛的進度甚至不如小孩子這件事。”
冥冥挑眉，“哦，聽起來不錯。”
“還以為會是肉食系，結果出乎意料。”
那兩個人居然是玩純愛的，還好當時沒沒和其他人一起下注。
九十九由基解開因為戰斗束起的馬尾，金色長發披散下來。
“可能五條家的教育沒包括這方面，畢竟是六眼神子，估計五條家也沒人敢和他提這些。”
“的確。”
夏油杰想起了五條家從來只說重點的電話。
一看就不像是敢多說的樣子。
家入硝子：“原來五條拿的是大家閨秀劇本。”
正在喝水的廣末呂人突然嗆住，劇烈咳嗽起來。
夏油杰努力回想傷心的事也沒把嘴角壓下去，轉頭看另一位“大家閨秀”，“怎么說？”
禪院直哉冷笑。
“呵。”
夏油杰：“知道你看悟不順眼，但都快一年你還沒接受現實？說起來你現在是不是該叫悟姐……”
話還沒說完，就被禪院直哉拿起桌上的糕點投擲進嘴里。
黑著一張臉，禪院直哉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
“他想都別想。”
被糕點堵住嘴的夏油杰嚼嚼嚼，比了個OK。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
還沒開啟下一個話題，兩道身影快速從樓梯上躥出，像是兩道風，一前一后拎起祈本里香和乙骨憂太，然后快速消失在協會。
終于喘勻氣的廣末呂人：“那是五條和咲？”
“他們又在搞什么？”
禪院直哉幽幽開口：“大概是終于意識到那兩個孩子不是孤兒。”
剛看到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是這個結果。
“……”
詭異的沉默。
廣末呂人伸手擋住半張臉。
夏油杰＆家入硝子：“不愧是他。”
……
另一邊，拎著小孩火速趕到小公園的兩人果然看見了一個一臉焦急，四處找人的女人。
對方手里正拿著手機，手指按在撥號鍵上。
以天與咒縛和六眼優越的視力，他們清楚的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的報警電話。
“……”
兩人：哦豁
今天不解釋清楚，明天他們兩個就能通過法治新聞在普通人世界出名。
等會兒——！
先別打！！！
險險攔下即將報警的女人，將兩個孩子歸還并解釋后，女人才放下按在撥號鍵上的手，仔細檢查兩個孩子的狀態。
乙骨憂太：“媽媽，我們沒事。”
他還挺高興認識了新朋友的。
祈本里香：“涼香阿姨不要擔心，我和憂太還認識了新的朋友，他們人好好的！”
確定兩個孩子都沒有事，女人緩緩松了一口氣。
乙骨涼香是單親母親。丈夫早逝，她只能一個人養育孩子，也因此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沒辦法長時間陪伴孩子。
就連上下學都不能準時接送，偶爾會遲到一段時間。
好在乙骨憂太是個格外省心的孩子，不僅能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好家里的妹妹。再加上有祈本里香這個聰明機靈的孩子陪著，她也稍稍放下心。
誰曾想，今天公司突然通知下班后開會，她只能先給老師發消息，讓老師轉告兩個孩子在小公園等她一會。
學校附近的小公園人很多，有不少認識的家長會帶孩子來玩，兩個孩子也經常在那里玩和附近的商家都認識，對那里很熟悉。
但意外就是來的這么突然，好不容易聽完領導講話，滿身疲憊的女人沒在孩子堆里找到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的身影后嚇的立刻清醒。
打電話和老師確認，詢問周圍的路人，去附近店鋪尋找，終于在她差一步報警時，兩個年輕人帶著她的孩子找過來了。
在最初的激動和憤怒過后，情緒大起大落的女人冷靜下來，和眼前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的年輕人們交談。
“……你們的意思是，憂太是咒術師？”
乙骨涼香震驚的看向自己內向的兒子，開始懷疑眼前的年輕人是不是來騙人的。
她的兒子她還不知道嗎，看到兇一點的小狗都能被嚇到，在學校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整個一棉花娃娃，誰都能錘一下。
如果這兩個年輕人說的是祈本里香她還能信一下，但自己兒子……
看出女人的遲疑，禪院咲直接從面具空間內取出一個黑色封皮的證件，展示給女人。
“請相信我們，你的孩子的確是一名已經覺醒咒力的咒術師。”
掀開黑色封皮，下方是她的照片和身份。
還有官方的印章。
代表著正式咒術師的身份。是已經多次獨立完成咒靈祓除任務的咒術師才能擁有。
說白了，和警官證一個作用。
亮出來后，所有人都會自主撤離，配合任務行動。
挺方便的，適合不想多費口舌解釋的時候。
就像現在，看到證件的乙骨涼香立刻不再懷疑兩人的話，視線中的疑惑轉變為復雜和擔心。
很多普通人看來，咒術師雖然地位高掙得多，但實在過于危險。
她根本沒辦法想象乙骨憂太和那些怪物戰斗的畫面，但熟讀并背誦了官方咒靈科普的乙骨涼香更明白已經覺醒咒力的孩子需要庇護。
作為一個普通人，她保護不了乙骨憂太。
作為一個母親，……她要為這個家里另一個孩子的安全負責。
“看來你已經相信我們的話了，那就直接談正事吧。”
咲收起證件，聲音溫和的提議：“我們希望乙骨憂太可以來協會學習對自身咒力的控制和使用，在這段時間里他的安危會由我們負責。”
對思緒完全被自己兒子是咒術師這個消息打亂成團的乙骨涼香來說，這是個及時雨。
乙骨涼香心動了。
但她還留著一絲理智，她打著商量詢問：“那我還可以去看他嗎？”
“我就是去看看他，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教學的！”
這句話已經代表了她的決定，不過這句反問讓禪院咲有些奇怪。
禪院咲奇怪：“為什么不能？”
他們只是說讓乙骨憂太放學和放假時間送到協會學習挖掘自身的咒力，練習戰斗技巧，并不是什么封閉性學校。
協會里的大家也沒時間整天帶孩子，沒看到小夏目他們都被學校接管了？
得到答案，意識到自己想多了的乙骨涼香放松下來，不好意思的眨了幾下眼睛。
總不能說她其實喜歡看超能力校園類型的小說吧，知道咒靈的存在后這個愛好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下意識就以為……咳咳
乙骨憂太迷茫的眨眨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倒是早熟的祈本里香意識到了什么，她有些警惕的豎起耳朵，觀察起三個大人的神情。
咒術師，老師提起過……是和怪物戰斗的人。……憂太要去和怪物戰斗嗎？
……不行！憂太那么好欺負，又笨笨的，連便利店的卷毛小狗都能欺負他，一定會受傷的！
但是涼香阿姨看起來對他們的提議很心動，這也是交易嗎？
但是……
為什么沒有惡意？和爸爸還有奶奶的行為不一樣……
注意到直勾勾盯著他們的視線，因為險些闖禍難得老實的五條悟看過去，恰好看見祈本里香眼里還未藏起的迷茫和警惕。
看見他看過來，祈本里香只是回看他，然后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就連笑容的弧度都恰到好處的凸顯出她乖巧可愛的氣質。
絲毫看不出來她剛剛還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像蟄伏在暗中的毒蛇。
五條悟揚起一個找到樂趣的笑，他附身湊到禪院咲耳邊，在黑色發絲遮掩下，輕聲耳語幾句。
咲視線落在笑容燦爛的祈本里香身上，小聲和五條悟咬耳朵。
“的確是很有意思的孩子。”
“是吧～而且老子可以肯定，如果有咒力，小里香超適合做咒術師的～”
零碎的記憶里，五條悟沒有見到過祈本里香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癲狂弒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乙骨憂太的詛咒女王。
因此，他對祈本里香沒有印象，更多的則是記憶里其他的學生。
能對上的……真希，胖達，棘，小惠，黑毛的憂太，還有實在模糊的兩道影子，好像是臉上長兩張嘴的粉毛和很矮的橙毛。
說起來那個粉毛這么回事，變異嗎？
也因此，五條悟發現還是人類的祈本里香比詛咒女王還要有趣。
也許他當時的判斷出了一點小差錯。
詛咒女王的誕生不只因為乙骨龐大咒力的詛咒，還有祈本里香本身的特殊性在其中。
與成年人相處時偶然流露出沒藏好的厭惡，不達眼底的笑意和假面后流動的瘋狂。
五條悟可以斷定，
祈本里香比現在的乙骨憂太更適合成為咒術師。
這是一個懂得隱藏自己的小瘋子。
“咒力怎么解決？”禪院咲好奇的問，她知道五條悟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辦法。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廓，似乎有些麻意。
五條悟發現他對這種說話方式有點上癮，于是再次附到禪院咲耳旁，小聲說：“這個不用擔心，杰未來的寶可夢能解決～”
禪院咲眨眨眼睛。
居然還有能讓普通人擁有咒力的咒靈，五花八門的技能真是越來越像寶可夢對戰了。
可惡，杰演爽了沒？讓她也演兩集。
禪院咲不圖別的，就是想玩玩對方的皮卡丘和妙蛙種子。
第277章 我要成為你們家的孩子
對著笑容一變不變，像是面具刻在臉上的祈本里香，禪院咲同樣回了一個微笑。
唇角的美人痣在光線的作用下若隱若現，唇瓣開合：
“放心吧，不會把你和小憂太分開的。”
祈本里香動作一頓。
禪院咲已經回過頭，和乙骨涼香交談起來：“我們還打算見一見小里香的家人，乙骨女士知道他們的住所嗎？”
乙骨涼香還沉浸在小年輕就是黏糊，談起戀愛完全不看場合～有什么是她這個職場牛馬不能聽的？！哎，真養眼等心情里，咋一聽這句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結合前后文，大腦理解了一下。
乙骨涼香明白了，她一臉了然。
她就說嘛，里香那么聰明的小姑娘才更像咒術師。
如果兩個孩子一起去學習，互相也能有個照應，她也能放下心。
“我的確知道里香家住在哪里，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幫忙帶路。”
知道他們在說自己的事，但祈本里香依舊笑著，在乙骨涼香說完后舉起手。
就像上課回答問題的孩子一樣，“里香也知道怎么回家，里香也可以帶路！”
倒是乙骨憂太有些擔心的看著祈本里香，他見過里香的奶奶，很嚇人。
示意乙骨憂太帶里香去玩秋千，乙骨涼香糾結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她的確知道祈本里香的住所。
就是……
祈本里香的家人實在是……
“里香家只剩下她奶奶還在，……咒術師的事她不一定會同意。”
如果硬要總結的話，乙骨涼香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祈本里香的家庭構造。
失蹤的媽，酗酒的爸，惡毒的奶奶和破碎的她。
哦，聽說前段時間那個爸也跟著一起失蹤了。
現在就被奶奶帶著，一件裙子穿一年，每天過得如履薄冰。
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是乙骨憂太的朋友，乙骨涼香并不是沒想過給祈本里香改善一下生活。
她偶爾會給那孩子帶些食物和書本紙筆，還有未拆封的衣服。
祈本里香總是眼睛亮晶晶的接下，開心的捧著那些東西，像是捧著什么很珍貴的東西，激動的說著謝謝。
但是祈本里香從未換上過那幾件衣服。
直到有一天，乙骨涼香看到祈本里香捧著衣服的碎片回來，哭著和她道歉的時候，乙骨涼香知道，那個老登是真的恨這孩子。
但是為什么呢？
祈本里香長得可愛、學習認真、性格也好，誰家有這樣一個孩子都該高興，偏偏那老太婆如此糟蹋。
她也曾經找上門理論過，但老登身上毛病實在多，為了不被訛，最終也只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嗯……，原來如此。”
禪院咲眨眨眼，感覺自己撿小孩雷達再次響了。
悟未來學生的小女友＝悟未來學生＝未來的咒術師
OK，這一波優勢在我。
叫回兩個蕩秋千的小孩，禪院咲微笑：“乙骨女士，帶路吧。”
就算是為了救下死后變成咒靈的祈本里香，祈本里香今天也必須被他們撿走。
一路順利。
不出乙骨涼香所料，得知幾人來歷的里香奶奶不僅不同意，還言辭尖酸的辱罵起祈本里香并地圖炮他們。
被地圖炮的禪院咲＆五條悟：“……”
他們不約而同盯死了面前的老太太。
上一個敢這么和他們說話的人，墳頭草都有半米高了。
“你們干什么？！我可是老年人！你們敢對我動手？”“咒術師？沒聽過！趕緊滾！！”
“這里不歡迎你們！”
“小件貨你還站在那干什么？是不是你和他們胡說的！”
祈本里香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安靜的注視著這一幕，倒是禪院咲和五條悟受不了這老登的聒噪干脆在雜亂的房間里就地取材把人綁了個嚴實。
把看起來臟兮兮卻是房間里最干凈的布料塞進老太婆嘴里，禪院咲拍拍手上沾到的灰，這才再次開口：“終于安靜了。”
“真是比家里之前的那些長老們還要吵啊。”
五條悟揉揉耳朵，“吵死了。”
總監部的老橘子都沒這么吵，簡直比幾十只鴨子一起叫還要響。
因為不放心，帶著兒子跟過來看情況的乙骨涼香：等一下，就不管地上掙扎的里香奶奶了嗎？！
話說你們的動作是不是有點太順手了？！
乙骨憂太：好、好厲害！
五條悟環顧四周，嫌棄之意溢于言表：“說起來這里還真亂啊，小里香之前都睡在哪？”
完全沒看到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每一處都落滿了灰塵，吃完的碗臟兮兮的堆在洗碗槽內落灰。
聽見自己的名字，祈本里香才有一絲反應。
她快步上前拉住禪院咲的手，一只手指著前方，拉著她往前走。
“那里，里香就睡在那邊！”
順著小朋友的力道，禪院咲來到了一個狹小的櫥窗。
里面放著一節已經走棉花的被子和灰撲撲的枕頭。
還有……
人類的骨頭。
那是幾節指骨，被布包好，就放在灰撲撲的枕頭下。
五條悟挑眉，“看來我們不用考慮怎么和那個老太太商量了。”
“我可以拿起來嗎？”禪院咲看著祈本里香詢問。
得到對方點頭，禪院咲從布上拿出一節骨頭，上下左右看了一圈。
“初步斷定是女性、骨齡在三十二歲左右，這是無名指的骨頭。”
禪院咲：“里香知道這是哪里來的嗎？”
“知道。”
祈本里香平靜的說出了讓乙骨涼香毛骨悚然的話。
“這是媽媽。”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
那是被綁在地上的里香奶奶劇烈掙扎的結果，老人雙目通紅，惡狠狠的盯著祈本里香，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如果她沒有被堵住嘴綁在原地，估計已經撲上來，帶著尖酸的辱罵奪過指骨，說不定還會給這個藏著骨頭的孫女一個巴掌。
現場成功轉移到刑偵片場。
“嗯，報警吧。”禪院咲點點頭。
五條悟湊在她旁邊耳語：“怎么樣？老子就說她是個好苗子吧～”
普通小孩可不會藏人骨還枕著睡覺。
祈本里香被禪院咲牽著手，再次安靜下來，只是漠然的看著狼狽摔在地上的奶奶。
祈本里香的家庭組成很普通的，和大多數人一樣。
經家里人介紹在一起的父母，結婚生子后產生了感情，順帶將老人接過來一起贍養。
一直到小學一年級，她的家庭還是普通幸福的。
但在這之下卻有著一個巨大的隱患。
這個家庭中的丈夫是個隱性的精神病人，他和他的母親隱瞞的很好，但這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丈夫愛上了他的妻子，因此無法忍受她和任何人接觸，無論用什么手段都要將其永遠留在身邊。
最初只是一點口角，逐漸演變成單方面的毆打。
在那天放學是時候，祈本里香蹲在窗戶外聽到里面傳出剁肉的聲音，很快，肉湯的香味飄出。
祈本里香想，媽媽變成媽媽湯了。
她縮在角落里，等到爸爸和奶奶被隔壁嫌吵的鄰居叫出去理論才摸進家里，從一片狼藉的地面撿起幾根斷指迅速離開。
媽媽曾經報過警，在第一次挨打的時候。但是最終只是普通的家庭糾紛，媽媽換來了更殘酷的打罵和禁足。
祈本里香看到了。那個笑起來像菊花的老爺爺接過了爸爸的禮物，笑的很開心。
她先是去河邊洗干凈鞋底沾到的血跡，然后直接回了學校。
蹲在校門口一直等到姍姍來遲的爸爸才和平時一樣笑著撲上去，抱怨爸爸今天來的好晚，抱怨今天的午飯盛的太多了，全部吃掉好撐。
果然，他們沒有懷疑她為什么吃的那么少，為什么不碰那碗肉湯。
最終媽媽也只是被定性為失蹤。
奶奶想丟掉祈本里香，因為她認為祈本里香妨礙了自己兒子找第二個妻子。
爸爸想殺掉祈本里香，因為她是妻子留給他的禮物。
祈本里香沒有家人。
所以在爸爸帶她去山里的小木屋時，她看著爸爸被看不見的東西拖拽著，掉下了懸崖時也只是靜靜看著。
然后等來了一臉錯愕，尖叫著質問她爸爸去哪里的奶奶和她身后的警察。
她露出一個害怕的表情，淚珠大顆砸落，捂著餓到絞痛的胃，磕磕絆絆說自己不知道，爸爸不要自己了嗎？
從那天起，奶奶看祈本里香的表情變得惡毒和恐懼，她認為是這個孫女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又恐懼這個孫女和她父親如此相似。
那雙笑起來沒有感情的眼睛，和她的兒子一模一樣。
所以，奶奶將自己的恐懼和憎恨全數發泄在弱小的孫女身上。
祈本里香坐在警察局內平靜的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然后在記錄警察微微怪異的視線里站起身，拉住了禪院咲的手。
禪院咲縱容著幼崽狐假虎威，五條悟挑眉，伸手揉亂小姑娘的發頂。
警察立刻收起自己的視線，低下頭檢查筆錄。
乙骨涼香和乙骨憂太因為與這件事沒有關聯，只是被簡單詢問了幾句。
因為還要去接在興趣班的乙骨妹妹，乙骨涼香在和禪院咲交換了聯系方式后就帶著還有些擔心的乙骨憂太離開了。
走出警局，祈本里香看著兩人問：“奶奶會怎樣？”
禪院咲：“她會去監獄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祈本里香沒什么所謂的點頭。
“那我會成為你們家的孩子嗎？”
禪院咲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沒肯定也沒否認。
“如果你想。”
五條悟笑吟吟的蹲下身，看著警惕依舊未消的小女孩。
“做老子家的孩子可是很難的，要和其他咒術師孩子一起訓練呦～！”
如果你想成為咒術師的話……
祈本里香握住他們伸出的手，
“我要成為你們家的孩子。”
第278章 買一送“？”
事實證明五條悟的眼光沒錯，祈本里香的確很適合做咒術師。
從咒具眼鏡里看到咒靈的祈本里香一臉漠然，看龐大如怪獸的咒靈時眼里沒有一點波動，像是在看隨處可見的蟲子。
“原來當時拖走‘爸爸’的就是這東西嗎…”握緊禪院真希送給新的家人的見面禮，祈本里香皺起鼻子。
“真丑。”
毫不猶豫一刀劈下。
既無章法也無技巧，但足夠了。
四級咒靈在這一刀下變成兩半，消散在空氣中。
枷場美美子：“哇哦！”
枷場菜菜子：“好干脆！”
禪院真希勾起唇角，看這個新來的妹妹越發順眼。
她拿起一柄長鞭遞給祈本里香，“不錯嘛，來試試其他武器嗎？你或許更適合技巧類的武器。”
祈本里香接過鞭子，眼睛亮了亮，“好啊！真希你真好！”
被女孩的笑晃了下眼睛，禪院真希不自在的移開眼，“我也只是提個建議。”
禪院真依不滿的嘟起嘴，插進對話：“唉～里香也可以試試槍械啊！真依給你做子彈！真依難道不好嗎？”
祈本里香也撲過去抱住禪院真依，笑嘻嘻撒嬌：“真依也超級好！里香好開心～！”
禪院真依：咳，有點可愛。
他們禪院家似乎還真沒出過這會撒嬌的孩子……上一個特殊個體還是對誰都很溫柔的夏目貴志。
旁邊禪院惠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現場，準備去迎接放學回家的其他哥哥姐姐們。
“‘……啊…”夏油杰唇角留下血絲，發出痛心疾首的聲音，“為什么被禍害的是我。”
那可是他咒靈庫里少有的四級，死一只少一只。
“畢竟小里香還是普通人嘛，野生咒靈那么危險，萬一被傷到就不好啦～”五條悟攤手。
“對咒靈沒有害怕或抗拒的心思，手很穩。”家入硝子慢悠悠分析著祈本里香的心態，“的確可以做咒術師。”
禪院咲看著那邊小朋友的互動輕笑，“雖然力量和技巧有些欠缺，但準頭不錯，身上那股狠勁很兇呢。”
“等憂太來了，可以讓真希和貴志先帶他們練習基礎體術訓練和戰斗技巧～這樣大家都有事情做了～”
五條悟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
既解決了小里香和憂太訓練又解決了總是來找他女朋友加練的其他小屁孩，他真是個天才。
夏油杰：“你原本就是這么打算的吧？”
五條悟反問：“老子是不是很聰明？”
夏油杰：這家伙，有點心眼全用孩子身上了……
“所以，你們說的那個能把普通人改造成咒術師的咒靈什么時候出現？”
這個夏油杰是真喜歡。
五條悟摸摸下巴，努力回憶。
雜亂的記憶碎片缺失了太多，他只能確定大概的時間線，“等貴志他們高中的時候？可能會早一點。”
夏油杰：“……”
他瞬間冷靜下來，剛燃起的熱情被潑了一大盆冷水。
就算是游戲的版本前瞻也沒有這么早的。
夏油杰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悟，你是故意的嗎？”
五條悟疑惑抬頭，“哈？”
夏油杰的拳頭貼著禪院咲的發絲捶向一臉無辜的五條悟，五條悟抬手接住，另一只手還抱著禪院咲。
他低頭，一點也不小聲的咬耳朵：“杰最近好暴躁，更年期提前了嗎？”
禪院咲：“……”
她不想被卷入戰斗。
家入硝子：“……”
還是去看看小孩們的身體狀態，里香還沒訓練過，別拉傷肌肉。
夏油杰：“……”
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砰——！”
突如其來的巨響吸引了祈本里香的注意，她轉頭好奇的看向外面，只看到幾道黑色殘影。
“那是什么？”
禪院姐妹頭也不抬，“肯定又是在打架啦。”“真是不成熟的大人。”
夏目貴志拿來檸檬水，遞給她一杯。“不用在意，悟哥和杰哥經常切磋玩。”梅纏在肩膀處，小聲嘀咕：“還是要在意一下的，被卷進去好危險。”
祈本里香：“這樣啊。”
“謝謝。”
她接過杯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津美紀摸。”
禪院惠舉著熊貓，小小的身體大大的力量，和姐姐分享自己最近很喜歡的毛絨朋友。
被舉起的熊貓：“……”
伏黑津美紀：“……”
一人一熊對視一眼，在無言的沉默中，伏黑津美紀伸出手摸了把熊貓的腦袋。
熊貓：“……”
禪院惠高興了。
他黑色的炸毛都看著更精神了。
狗卷棘也高興了，他舉著手機站在角落里，肩膀抖個不停。
……
六年后。
“憂太！快去一號獵場，里香殺紅眼了！”
熊貓以每秒十幾米的速度快速從遠處沖刺過來，矯健的身姿和他蓬松的體型相差甚遠。
“真希和貴志都沒在附近，悟和咲還在看熱鬧，你再不出現她能直接把一號獵場殺穿！！還是要留點低級咒靈給新生練手的！！！”
乙骨憂太立刻拋下剛救下來的倒霉小孩，背著長刀，拎著熊貓飛奔。
熊貓：……
“我——能——自——己——跑——”
乙骨憂太的聲音飄在風里，“我帶你快一點，里香在哪個方向？”
熊貓半個身子在風中飛舞，他微微顫顫指向一個方向，努力在劇烈的失重感里張嘴：“左——邊——”
乙骨憂太調轉腳步，朝著熊貓指向的方向沖刺。
既陀艮之后，其余三大天王也相繼落網。
最初是被禪院咲豐饒吸引過來的花御，它把禪院咲當成了人形的同伴，以為對方被人類俘虜，打算強行帶她離開脫離苦海。
禪院咲：？
感謝白給。
她溫柔的幫對方睡了一覺，一覺醒來，花御已經加入新家了。
氣質溫和典雅的女性淺笑著，完全看不出真身的兇殘。
“我就喜歡這樣眼神不好的咒靈。”
然后是前來救靈的漏瑚。得知花御被俘虜的漏瑚怒不可遏，怒罵夏油杰幾萬字，痛斥禪院咲卑鄙至極，譏諷五條悟虛有其表。
在對花御的擔心和對自己實力的自負加持下，重情重義的咒靈中豪杰漏瑚莽上去了。它毫不猶豫站在道兒中間，憑一己之力讓整個街道迅速撤退并擋在夏油杰的前路上。
走在路上天降SSR的夏油杰：？
還有這種好事？
堪稱豪華的特級天團把漏瑚層層圍住，它們穿著得體造型精致，圍著弱小無助的獵物露出“友善”的笑容。
漏瑚：“……”
它好像看見了花御。
“夏油杰你卑鄙！！！”
一聲嘶吼過后，漏瑚被撕成了片片。僅剩的頭顱被夏油杰握在手里，笑著轉變成咒靈玉。
黑發青年氣質儒雅，卻在笑起時像吃到雞的狐貍。
“雖然我體術也很不錯，但是式神使遠程群毆才是正統嘛～”
最后是發現家被偷了的真人。
出去浪一圈，回來發現一個隊友都不剩的真人：……
有點離譜了。
剛剛坑騙了天真少年的真人站在下水道里，整個靈陷入迷茫。
對面真的這么強嗎？
雖然他也沒什么團隊意識和同僚情，但是對自由的追求還是有的。
現在的形勢很明顯了，之前的據點是不能回去了，誰知道咒靈操使是不是已經在漏瑚和花御的指路下守在那里。
他可沒有變成家養咒靈的規劃。
只能暫時在下水道過渡一下，伺機離開那幾個特級的狩獵范圍。
“本來想再玩一段時間的好人先生游戲的，真遺憾啊～”真人視線落在角落里扭曲詭異的直立生物上，彎起的眉眼帶著最純粹的惡意。
“明天就給順平君做最后的改造吧～”真人哼著偶然聽到的小調，隨意擺弄起扭曲生物的靈魂，“這些東西應該能給那些咒術師制造一點麻煩，可惜沒有完美的作品～”
真人不知道的是，他剛坑騙的天真少年在確定自己真的獲得術式和咒力后轉頭就遇到了等候已久的五條三三，并主動上報了這件事。
吉野順平，一名普普通通的初三畢業，正在選擇學校的苦逼學生。
曾經歷過所謂的校園暴力，但在咒靈的存在爆出后，原本不作為的老師和學校突然對這類事件變得極其重視。不僅嚴厲處罰了霸凌者，還對受害者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連心理醫生都安排上了。
生怕出現咒靈后影響到學校名聲，更怕自己變成炮灰小命不保。
吉野順平：……
真是讓人厭惡的現實。
雖然惡意依舊存在，但這種暗搓搓的小排擠比起之前放肆的欺辱已經好了太多，吉野順平的日子比之前好過了太多。
他有更多時間投入到自己感興趣的事物里，電影社團有了幾個同樣愛好的新成員，大家一起討論喜歡的影片，原本陰暗低沉的孩子也漸漸掛上笑容。
吉野順平尤其喜歡看恐怖片，獵奇恐怖向的更是他最感興*趣的類型。因此在知曉咒靈的存在后，在最初的恐懼后吉野順平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他熟讀了所有官方發布的咒靈特性以及規避方式，所有相關的新聞都留檔收藏。青春期的少年對咒術師的存在極其向往。
他甚至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同樣對咒術界感興趣的朋友，在線下見面后得知對方叫做虎杖悠仁，一見如故的兩個人經常一起約出去玩、探討電影、鍛煉身體和研習如何規避咒靈。
直到今天，原本和吉野順平約好一起來看電影的虎杖悠仁接到電話后臨時有些事情，提前離開，臨走前還吊他胃口，說是個驚喜。
神秘兮兮的。
好奇但虎杖悠仁的嘴意外嚴實，吉野順平只能自己一個人去電影院，還很不巧的遇到曾經霸凌過他的討厭鬼們。
吉野順平：“……”
嘖，今天水逆嗎？
厭惡的看了眼那三個吵吵鬧鬧，影響他人觀影質量的家伙，吉野順平拉上口罩。
他可不打算和他們起沖突，很麻煩。
在驟然睜大的雙眼中，原本吵鬧的家伙膨脹成氣球大小，成為扭曲的怪物模樣。
然后。
“砰——噗嘰～”
在人群驟然爆發的尖叫聲中，炸的滿屋都是。
警報聲尖銳刺耳，又瞬間消失。
人群逆流，推搡著沖出電影院。
看著眼前笑的溫柔的藍發青年，吉野順平瞳孔地震。
悠仁，你再不告訴我驚喜是什么我就再也聽不到了！！！
第279章 淀月
“順平君為什么不說話～？”
雙雙站在電影院里。
剛剛和對面的人形物種，不確定是不是人的藍發青年互通過姓名，吉野順平正陷入頭腦風暴。
“不，只是有些驚訝……”
吉野順平似乎有些緊張，“……真人先生這樣的咒術師原來也會關注我這樣的小人物……甚至還與我搭話……”
“真人先生也討厭那種人嗎？”
“當然。”
真人笑容溫和，就像是知心的領家哥哥：“順平君也很討厭那些家伙吧，仗著擁有力量肆意欺負弱小的人，把愚蠢當做勛章的蠢貨。”
吉野順平：……
說的好。
他可恥的心動了，覺得對面的可疑人物真是知音。
但是……果然是咒靈吧？！正常人誰會滿身縫合線啊！況且對面還是會說話有智力的那種，這不妥妥的特級以上？！！
就算不是咒靈也是詛咒師，誰家正經咒術師會隨手把路人變成怪獸！！
……媽媽，悠仁，我可能真的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了。
冷靜。
吉野順平你要冷靜。
既然這個真人先生沒有第一時間殺掉你，那說明還是有一線生機的，總之，先別讓他對你起疑。
吉野順平躊躇著上前一步，緊張又不好意思的問：“剛剛那個是真人先生的術式嗎？”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現場，真人先生是獨立咒術師嗎？”
像是覺得有些突兀，他又補充了幾句：“其實我一直對咒術界很感興趣，剛剛的能力真是神奇，簡直太厲害了！“”
“如果我也有那樣的力量……”他低落下來，“就不會被他們欺負了。”
此時，過去看過的電影都化作演技，閱片無數的吉野順平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欲，每根頭發絲都帶著演技。
真人笑容未變，溫和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人類已經將咒靈的存在公開，在對方已經誤會的情況下自然不打算解釋，倒不如說第一次遇到把自己當做咒術師的蠢貨還挺新奇的。
從惡意里誕生的咒靈很輕易的明白了吉野順平的處境，一個被霸凌的可憐蟲。
眼底劃過好奇。
是可以觀察的素材。
兩人就像是一見如故的好友那樣，一邊交談一邊離開電影院。
在真人的邀請下，惜命的吉野順平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抗拒至極的和對方一起進入下水道。
……看見了數十個奇形怪狀的改造人。
那些改造人癱坐在地上，不似人類的外表讓人看不透他們的狀態，只能聽見劇烈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聲音。
“……媽媽，痛……”
“……我…想……回家……”
吉野順平一顆心沉入谷底，面上好像沒聽清那些話，依舊在好奇的和真人交談。
背地里已經要變成尖叫雞，瘋狂計算從警報響到現在的時間。
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為什么附近駐守的咒術師還沒趕過來啊？！
難道是剛才的警報壞的太快，還沒傳遞出去？
那些逃走的人還沒報警嗎？！
救命！！！
再沒有人來他就要變成新怪物了！！！
吉野順平：捧臉尖叫jpg.
在心里的小人瘋狂吶喊的時候，他聽見真人的話。
“順平君想成為咒術師嗎？”
真人伸出手對旁邊的改造人發送術式，原本形似**的改造人變成一頭長著翅膀的豬。
“我可以幫你，讓你成為能使用術式的咒術師呦～”
真人盯著吉野順平，像是看著好玩的玩具。
吉野順平：“……”
他麻木的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身心俱疲。
終于還是忍不住要對他這個弱小可憐的少年出手了嗎。
在真人的注視下，吉野順平嗓子發緊。
他震驚的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真的嗎？”
“我也能成為咒術師？”
期待，忐忑，糾結……
這一刻，他就是奧斯卡最閃耀的新星！
不遠處的角落里，有人摸著下巴，無聲開口：“這小子有前途啊～”
這演技可比他們當初要好多了。
眼看著真人的手已經伸到眼前了，吉野順平瘋狂計算自己轉身就跑的生還率有多高。
0％
何等殘酷的結果。
深吸一口氣，吉野順平帶著對新世界的期待和緊張，同樣伸出手。
“真人先生，請讓我成為咒術師吧！”
呼吸微微急促的少年想，如果不跑他還能期待一下對方真的善心發作，跑了就真的死翹翹了。
更何況，對方既然能隨意改造那些人類，說不定也能變回去。就算真的被變成怪物也有機會變回來。
賭一把。
“當然。”
真人笑著握住落進掌心的手，發送術式。
“無為轉變。”
深紫色的咒力騰起，吉野順平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扭曲了。原本一塵不變的世界突然嘈雜起來，有東西要從身體里涌出。
瞳孔緊縮到極致。
原本污穢暗沉的地下水道里，有瑩藍色的光點升起，帶著黃色的光帶。
龐大又形似水母的生物漂浮在上空，光帶絲絲縷縷纏繞在他身側，保護著中心的存在。
吉野順平震驚的看著這一切，甚至忘記收回被握住的手。
……居然真的
他喃喃著，像是擁住遙不可及的夢：“……淀月。”
水母猛的張開，將他包裹在其中。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真人笑著松開手，笑容里帶著得意，像等待夸獎的小孩子。
“……啊，是”
吉野順平回過神，認真點頭：“真人先生真的很厲害。”
這種能力，稱之為奇跡也不為過。
真人開心的笑起來，對新玩具的識相很滿意。
又交談了片刻，吉野順平獨自一人走出了下水道。
走在大街上，偶爾有零散的低級咒靈在眼前。
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變成了咒術師。
“……”
回頭看了眼平平無奇的下水井，少年按下眼底的糾結。
握緊手機，快步離開了這里。
確定真人沒有跟在身后，吉野順平撥通了特殊部門的官網電話。
“你好……”
電話接通，“我遇到……”
一只大手伸過來，輕易拿走了正在通話的手機。
“誰……？！”
吉野順平瞳孔一縮，猛然抬起頭。
淀月瞬間包裹在周身，看似朦朧的光帶刺向突然出現的敵人。
“阿拉～可不能讓你打完這個電話～”
磁性的男生響起，讓吉野順平動作一頓。
不是真人？
一頭白發的男子抬手掛斷還在詢問發生什么的電話，聲音恣意隨性：“不然可就麻煩了呢～”
光帶停滯在半空，似乎有無形的屏障圍繞在對方身側。
男子俯身下來，黑色墨鏡下，蒼藍色的瞳孔讓人不自覺敬畏。
“順平君對吧？你的術式蠻有趣的嘛～有什么話要跟老子說嘛？”
“……”
嘴巴一開一合，吉野順平愣了片刻，眼睛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您是五條先生嗎？那位傳說中的特級咒術師！”
將咒術界公開信息熟讀背誦的吉野順平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雙手迅速在身上翻找起來，手忙腳亂間甚至幾次找錯口袋。
最終他從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支筆。
“我是您的粉絲！請問可以給我簽名嗎！”擔心這樣有些逾越，吉野順平又立刻擺手，“那個，不方便就……”
“抬頭。”
吉野順平下意識聽從這句話。
相機里，白發男人壓低身子，腦袋湊到他旁邊，笑嘻嘻擺出帥氣的pose。而他自己，露出來一臉迷茫，看起來有些呆傻的表情。
“咔嚓！”
是相機的聲音。
手機相機上的畫面就此定格。
之后的事情像做夢一樣，和五條悟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看到了信息框里發過來的照片。
手里的筆被抽走。
“簽在哪里？”
“……啊！衣服上就可以！”
絲滑的簽好名，五條悟滿意的看著照片，“果然老子怎么樣都很帥啊，走在哪里都能遇到粉絲呢～”
“順平不愧是悠仁的朋友嘛，和他一樣有眼光～”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干脆利落截掉了吉野順平的部分。
“完美，把這張發給咲好啦～”
消息秒回。
『親親老婆：很帥，信息多要帶上墨鏡哦。說起來左邊截掉了哪個小朋友？』
五條悟自動忽略掉后半句，只看到前半句。
只看自己想看的某人乖乖帶好墨鏡：果然咲最愛老子了！
不知道五條悟操作的吉野順平還沉浸在見到偶像的激動里，余光瞥見正努力發光的水母才想起正事。
他噼里啪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說，沒得到五條悟任何反應。
吉野順平：？
五條悟擺擺手，隨意道：“安心～咲和杰已經去解決了，很快那些改造人就能恢復原樣。”
“很驚訝嗎？”
五條悟笑嘻嘻的說著欠揍的話：“我一直跟在順平后面哦，明明很害怕還敢伸出手，還挺勇敢的嘛～”
偶像濾鏡還沒碎的吉野順平：偶像夸我了！
“您認識悠仁？”注意到剛剛一閃而過的名字，吉野順平驚訝。
“因為體質特殊，悠仁現在是內定的咒高新生呦～順帶一提，你也是。”說完，五條悟摸摸下巴，“老子是不是毀了他給你的驚喜？”
吉野順平：！
至此，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想問事，把真人完全忘在腦后。
吉野順平這邊喜從天降，被他忘記的真人那邊水深火熱。
光線昏暗的地下水道里，真人舉起雙手，慢悠悠的往后退。
“喂喂喂，不是吧？”
看著眼前漫步走來的咒靈操使，真人嘴角抽了抽，“這就是人類那句說誰誰到嗎？”
他一步步向后退，嘴里花言巧語不停。
“我可沒有傷害人類呀，只是給他們換了個形象而已～”“擺脫了弱小無力的軀體，他們現在變得更順眼、更有趣了不是嗎？”
他猛然停住腳步。
轉身，手握長刀的女子站在下水道盡頭。
“此路不通呦～”
第280章 幸好
身前是吃咒靈的咒靈操術。
身后是兇殘的天與咒縛。
真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抉擇中。
攻擊夏油杰？
碰到后第一時間變成咒靈玉，是白給。
攻擊禪院咲？
那家伙的靈魂看起來很奇怪，雖然好奇，但現在異常就代表著危險，如非必要真人不想嘗試。
從別的方向開出一條路？
真人看著全封閉的地下水道，視線落入旁邊的流水里。
如果從……
水里冒出一個黑發濕濡的男子，液態的手臂表明他的身份。
他瞳孔黑沉沉如死寂的深潭，死死盯著真人。
特級怨靈溺池。
他盯著真人，很沉的瞳孔里隱隱透出紅光。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善意”的笑。
真人：“……”
與此同時天花板內，管道里，一個個恐怖的氣息緩緩露面。
七彩發絲的女子漂浮在空中，抱著黑貓的貓女瞳孔豎起。
白布纏身者滿臉不快，衣著夸張的小丑微笑行禮。
他們盯著真人，像看見獵物的捕食者。
真人：“……”
……嘶
一比十幾，優逝在我。
夏油杰微笑著伸出手，攤開在身前。
“來吧？”
真人毫不猶豫轉身。
入目所及是密不透風的純白枝蔓，纏繞扭曲成密閉的捕網，等待蝴蝶自投羅網。
披著絲綢質感的披肩，氣質溫和如同月光的女子手腕一轉，長刀在微光里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一瞬間幾乎晃瞎真人的眼睛。
“兩個選擇。”
禪院咲慈愛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咒靈，溫柔的說：“跟杰走或是被我打一頓再跟杰走。”
真人：“……”
這兩個選擇有區別嗎？
“看起來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真人攤手，無奈嘆息。
“所以，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難道是順平君，不對，時間對不上呢。”“那就是花御和漏瑚嘍？”
一邊說著，一邊向禪院咲靠近。
察覺到咒靈的意圖，禪院咲笑容未變，堪稱縱容的看著眼前躍躍欲試亮爪子的咒靈。
夏油杰輕挑眉梢，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你這么認為也可以，我們可等待你很久了。”
一開始就守在這邊守株待兔，倒是吉野順平是意外之喜。
禪院咲聲音很輕，似是蠱惑：“乖孩子會得到優待，真人不想做個乖孩子嗎？”
“主動去杰那邊如何？”
“當然。”
真人笑嘻嘻的點頭，此時他已經走到禪院咲身前，“我可是很識時務的，才不會像漏壺那么笨啦～”
“所以……”
對視間，刺眼的刀光一閃而逝。
真人的兩條手臂齊齊被斬落，獻血涌出，卻在落地后緊緊抓住了禪院咲的腳踝。
“無為轉變。”
掛著一滴冷汗，真人嘗試最后的反抗。
“……”
有嘆息飄落。
在禪院咲憐憫的笑容里，真人渾身顫抖起來。
眼前的世界染上赤紅，熱情又熱烈的色彩瘋狂扭曲，似乎還有綠色流轉其中。
興奮，悲傷，痛苦，歡欣……
歡愉到癲狂的情緒在靈魂內橫沖直撞，幾欲破體而出。
昏暗的腦海內，一雙雙眼睛睜開。妖異詭秘的黑紅色眼瞳齊齊看向一個方向，恐怖的威壓如山般傾倒。
似有金鈴輕響。
在昏迷前一秒，真人興奮又好奇的盯著禪院咲。
原來……
原來還有這樣的靈魂！
好可怕，好有趣！！！
真想看看那層層外殼里的模樣！！！
有金紋攀附在軀體上的縫合線處，人類之惡陷入安眠。
在夢里他看見生靈欲望的終極，
是極樂的恩典。
青年模樣的咒靈向前倒下，然后被一只手薅住。
禪院咲收起準備接靈的手，“速度很快嘛，這么期待真人這孩子？”
“雖然也有這方面……”夏油杰逐漸面無表情，“但更多是不想被某人用譴責的眼神盯著。”
那家伙絕對會把不爽遷怒給別人。
“嗯……”禪院咲彎起眸子，“很可愛不是嗎？”
“只有你會覺得悟胡攪蠻纏的樣子很可愛。”夏油杰面無表情。
他不想成為他們play的一環。
禪院咲聳聳肩。
然后她看向這顆漂亮的咒靈玉。
明明是從人類的惡意中誕生，卻意外的好看。
淡藍色的咒靈玉結成，有紅綠色的光點散落其中。
“看來真人獲得了一些‘小禮物’。”禪院咲端詳著，肯定道。
這還是第一個敢不經允許就觸碰她靈魂的家伙，阿哈和母神估計對他很新奇。
夏油杰感受了下手里咒靈玉的狀態，神情古怪。
他怎么感覺手里的咒靈玉有點太情緒高漲了？
“禮物是興奮劑？”
禪院咲摸摸下巴，“應該是一些小小的后遺癥。”
“比如長銀杏？”
夏油杰從口袋里拿出獄門疆，“這樣？”
禪院咲點頭，“差不多。”
夏油杰了然。
那不就是被污染了。
咲身上的能量還是那么霸道啊，不知道真人醒了會有什么變異。
拿出口香糖，正打算將真人一口吞下，夏油杰突然動作一頓。
“它會通過口服傳染嗎？”
禪院咲：“……”
好犀利的問題。
這個她還真沒考慮過……
看出禪院咲的遲疑，夏油杰也沉默了。
在詭異的安靜里，禪院咲猛的拿起腰間的面具。
“呼叫一號監護人，快幫我問問這個吃完會不會把后遺癥傳遞給鏈接者！”
面具安靜片刻，變成黑色劉海狐貍。
夏油杰：“……”
他總覺的這狐貍有些眼熟。
吊兒郎當的聲音傳出，模糊又搞怪，帶著絲絲驚悚。
“這邊是一號監護人呦～小花花想人家啦？”
禪院咲毫不猶豫：“想。”
“所以會不會傳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怪獸好敷衍啊，阿哈真是太傷心了～”
“阿哈不要告訴你了！”
禪院咲：“……小心我告訴阿基維利那次鼻行獸爆滿是你……”
對話點到即止。
阿哈哀嘆：“寶寶一點也不好玩，已經變成無趣的大人了。嚶……”
禪院咲：#
隨后祂又情緒高漲起來，笑嘻嘻說：“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老好人只是把那個小東西擋回去了而已，阿哈給了一點小驚喜！黑乎乎的小家伙，他的靈魂真好玩～！”
面具變回原樣。
感覺不靠譜，夏油杰看向禪院咲，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
“能吃。”
看了眼旁邊正在呻吟的改造人，夏油杰還是吞下了咒靈玉。
沒發現有什么副作用出現，他長長舒出一口氣。
再次被召喚出來，真人原本黑色的縫合線變作淡金色，看著還挺好看。
感受到體內的契約，真人陷入沉默。
一覺睡醒，他已經變成有主的靈了。
“……”
問題不大。
還以為被那股能量殺掉了～沒死真是驚喜呀～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視角有些不對……
“咿呀？”
……嗯？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嬰兒？
真人發動術式，試圖把自己變回原樣，但從來得心應手的術式像是失效了，淡紅色的能量鎖在他四肢百骸，強行鎖定他的形態。
真人：“……”
“這是什么，嬰兒咒靈？”
白發青年突然出現在這里，拎起地上懵逼的真人打量。
確定吉野順平一切正常，五條悟立刻趕過來看熱鬧。
恰好看見真人被召喚出來這一幕。
五條悟：“我記得他似乎不是這樣的？”
“因為他想要對我下手，被動防御機制觸發后被制裁了。”禪院咲舉手，“估計要保持這個狀態一段時間。”
五條悟點頭，“那真是活該～”
“他碰到你哪了？”
“腳。”禪院咲言簡意賅，直接抬腿展示自己露在外面的腳踝。
氣壓似乎變低了。
“噗嘰。”
五條悟捏碎了真人的手。
真人：“……”
這就是人類的嫉妒心嗎，挺疼的。
哎哎哎！干什么呢？！
夏油杰立刻上前拯救自己的咒靈。從五條悟手里一把拽回來，“真人不能無限復活，別捏壞了，還有改造人等著他變回去。”
五條悟不爽撇撇嘴，干脆抱起禪院咲往外走。
“我們去外面等你。”
禪院咲擺擺手，“快點還能趕上晚飯呦～”
“啊，知道。”
夏油杰帶著手臂恢復原樣的真人向最近的改造人走過去，他甚至想把耳朵堵上。
拒絕聽某人的狗糧。
五條悟邊走邊抱怨，還不忘記用不知道那里拿出來的濕巾擦拭手里纖細的腳踝。
嘟著嘴嘀嘀咕咕：“被臟東西碰到要擦干凈，萬一有什么細菌呢。”
禪院咲坐在他肩膀上，一米七的身高竟然有些小鳥依人，“他太弱了，不會對我造成影響。”
“我不喜歡他碰到你。”五條悟哼哼唧唧抱怨，“老子都沒摸過幾次，晚上我要……”
“……唔嗚唔！”
禪院咲捂緊他的嘴，確定沒有一絲聲音出來。
捂緊口無遮攔的愛人，禪院咲輕易答應了對方沒說出口的不平等條約。
“好，咱們先出去怎么樣？”
她環顧了下周圍環境，“你確定要在這里談這件事？”
五條悟眼睛亮了亮，把人抱緊了幾分，“好耶！咱們快走吧！”
“希望杰動作快點，才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
聲音散進風里。
很快，夏油杰手里牽著一根繩子走出來，另一頭是一群瑟縮恐懼，神智不清的人類。
把繩子交給等候的官方人員，他們功成身退。
“你還記得自己家住在哪嗎？”
身著制服的官方人員例行詢問眼前的瞳孔渙散的人，得到一些沒有規律的囈語。
“媽媽……”“……好可怕…”
“…痛……”
“……殺了我”
了然點頭，筆落在紙張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疑似驚嚇導致神志不清醒，不具有溝通能力，建議直接進行人臉比對……”
“可能產生輕生心理，最好安排心理醫生。”
“……”
記錄結束，看著抱住失蹤家人痛苦的家屬，官方人員深深嘆了口氣。
幸好有那位夏油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