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aaaaa_无码aⅴ精品一区二区三区_嫩草影院永久久久精品_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_久久久久亚洲最大xxxx_特级a欧美做爰片毛片

    第121章 第 121 章 程音:告訴你一個秘密

    無垠之野的冬天非常的漫長, 詭獸也很少出沒。大地雪白的一片,不遠處的小樹林都大雪壓垮。

    金雕帶著落依山和晚識君來到云河附近。說是附近,其實根本就看不到云河在哪里。大雪將整個無垠之野厚厚的蓋住,看不到云河的痕跡, 只能根據那片小樹林來判斷云河的位置。南邊的囚山山脈正好擋住了從流淵吹來的凜冽寒風。

    程音也興致勃勃的跟了過來。三個大男人靠在車身上看著不遠處的落依山和晚識君。這邊臨近尸鬼區, 附近有很多尸鬼在附近無聊的游蕩著。

    詭人不懼雪盲癥, 只有程音和落依山兩個人帶著墨鏡。

    前天,落依山突然有了一個創意和想法,既然閑來無聊不如做一個冰雕世界、滑雪, 落依山說干就干,約上晚識君就到了云河邊。

    落依山穿得也不多,岑朝來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顆玉石給他戴在脖子上,這顆玉石可以自動發熱, 落依山不用再裹得像熊一般。

    晚識君背后背著一個小書包, 走路一搖一擺。他體型龐大又重心不穩, 容易滑倒摔跤。

    每當晚識君摔得四腳朝天, 一臉懵逼的時候,落依山笑得眼淚都出來,結果下一秒自己也滑倒了,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程音心疼的看著摔倒的晚識君, 落依山嘲笑晚識君時,他心里憋火,但是又很快發現那笑其實不帶任何惡意,只是朋友間的互嘲。朋友這個詞在詭域非常的陌生, 因為他們這些人整天勾心斗角,沒有誰會向誰交付真心。

    晚識君爬起來,在地上扒拉了一把雪朝著落依山砸去。那一瞬間, 程音的心都提起來了。他也顧不上日常教給晚識君的禮貌,萬一落依山一生氣去巫主那里告狀,晚識君吃不了兜著走。

    他焦急的朝前走了幾步,看到落依山從地上爬起來,跨到笨拙的晚識君身上撓晚識君的癢癢。晚識君癢得滿地打滾,尾巴將地上的雪掃成了一座小山,但是雙手張開護著落依山,防止對方從他身上摔下去。

    落依山玩夠了爬起來,然后把笨拙的晚識君也拉起來。

    “你跟著我學,這樣走路不容易摔倒。”落依山兩腳微微分開,搖搖晃晃走起了企鵝步。晚識君起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落依山拉著他走了幾步,他也跟著學起來。兩個人奇怪的走路姿勢引起了尸鬼和程音等人的注意。

    金雕看著他們,忍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朝程音糾結的問道:“他們在做什么?”

    程音也是一臉疑惑,想制止又不想干預晚識君交友,一直在心里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他們兩個就是行為怪異了點,也沒有觸及到教育原則,不要插手干預,不要當一個太專橫的家長。

    程音強迫自己許久,最后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就眼不見心不煩的去政務大樓上班去了。

    尸鬼們十分驚奇的看著他們,好似找到了樂子一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落依山和晚識君兩個人走了十來米都沒有再滑倒,“怎么樣?我的方法有效吧?”

    晚識君玩上了癮,沒有理會落依山。

    落依山圍著晚識君繞了幾圈,他看到不遠處囚山山脈的滑坡,想到一個絕佳的玩法。

    “識君,我們去滑雪吧!”

    落依山從車上薅了一塊皮墊子,往山脈上爬的時候才知道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雪層太厚了,陷進去就到膝蓋了,又是爬山,落依山沒有走幾步就開始氣喘吁吁的。

    晚識君走到落依山面前嗚嗚的叫著,把他抱起來扛到肩膀上,帶著他飛速的上山。

    落依山感受到了坐電梯省力上行的快樂。

    “夠了夠了,就在這里。”落依山目測了一下滑道,距離足夠了,他拍打晚識君的肩膀提示他可以停下來了。

    落依山把皮墊子放在地面上,示意晚識君坐上去,晚識君走下去后,落依山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微微往后壓,讓他重心朝后,“我先推你,待會輪到我,你不要害怕不要動。”

    落依山足足強調了三次,然后試探的推晚識君,晚識君沒有害怕緊張的情緒,他才用力的去推。然后他發現他太高估自己了,即使有重力的幫助,他依舊推不動體型龐大的晚識君,最后還是晚識君自己使勁兒滑下去的。他應該玩得很刺激,嗚嗚的叫著,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歡快。

    晚識君爬上來的時候,落依山感覺他很興奮。

    晚識君把皮墊子放在雪地上,學著落依山的模樣讓他坐下來,接著自己坐在了落依山的身后環住他。

    “你還想玩嗎?先給你玩。”落依山說道。

    晚識君做了一個摔倒的姿勢,然后把落依山往自己的身上一按,緊緊的抱住他,奮力的嗚嗚了兩聲。落依山和他相處久了,知道他一些肢體語言的意義,晚識君認為落依山太脆皮,滑雪很危險,他坐在身后可以保護落依山。

    “那我們一起玩吧!”

    晚識君腳蹬地,兩個人就飛快的往下滑。

    不遠處的尸鬼們看見了,也覺得十分的有趣,紛紛效仿。

    政務大樓,程音出電梯的時候正好遇上下電梯的岑朝來。他欲言又止的看著岑朝來,最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巫主,十三是不是經常有些詭異的行為?”

    岑朝來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只是看著程音。

    程音被他盯著心理有點扛不住,放棄一般的說道:“這樣挺好,有趣有趣。”他懷疑巫主能看中落依山,一半是因為美色一半是因為落依山與眾不同的行為。

    “我先去忙了。”程音從岑朝來身邊經過之時,岑朝來突然轉過身叫住他,“他做了什么嗎?”

    程音用手捂臉,“沒干啥,就是和識君在云河附近玩,玩得很”程音想了許久,用了一個非常中性的詞語形容,“與眾不同。”

    岑朝來點頭,乘電梯下去。

    傍晚,程音下班了去莊園接晚識君回家,進門看到落依山一邊剝瓜子一邊給晚識君投喂。晚識君手里拿不住瓜子,手心的瓜子就跟指縫漏砂似的往下掉。落依山剝了一把喂到他嘴里。

    程音站在門口盯了一會兒,才笑瞇瞇的走上前。他笑道:“怪不得識君這么喜歡你,睜開眼睛就想找你玩,我這個哥哥都不要了。”

    落依山冷哼了一聲,“你們天天忙著工作忙著勾心斗角,哪有功夫理會我們這些閑人。”

    程音聽出他指桑罵槐,怨氣這么深重,于是笑笑沒說話。

    落依山伸長脖子往外看,程音道:“巫主還沒下班呢。”

    落依山不開心的看著他,“領導還沒下班,你怎么就下班了?你不為領導分憂解難怎么往上爬?”

    程音嘆口氣,“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把事情都干完,爭取讓巫主早點回來陪你。現在我先陪你們可以不?”

    落依山搖頭,“誰要你陪?你們一個人就八百個心眼子,我只喜歡和識君一起玩。”

    程音聞言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我給你講個秘密聽不聽?只有你知我知。”

    落依山這才感興趣的看著他,眼珠子轉動了一圈,“那以后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你說是我流傳出去的吧?”

    程音故作驚訝道:“怎么會?但是我還是希望不要有第三個知道。”

    “那你講吧,我這個人嘴巴很嚴的。”每個人都有好奇心,落依山也不奇怪,八卦的看著程音。

    程音鬼鬼祟祟的湊到他耳邊,“一定不可以和別人講。”

    落依山小雞啄米般點頭。

    “從前有一個部落首領,此人非常的好色,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他奸.污了自己的親妹妹還強娶了她。后來首領率領著部族進入了審判塔之后成為了南區的區長,他的權利更大,又強納了很多很多美人,其中有一個是他的下屬。

    而很不幸的是,妹妹在隨首領巡護列車時,首領正在和其他的美人調情,不顧自己的妹妹被詭人擄走奸.污,妹妹想一死了之。但是被區長強占的那位下屬多年之前受過她的救命之恩,知道她的遭遇之后一直鼓勵她堅強的活下去,并承諾有一天會帶她離開南區,哪怕兩個人一起去詭域流浪最后成為野獸。

    但是妹妹后來被查出懷孕了,孩子很有可能是一個詭人的。如果這件事情被區長發現,妹妹必死無疑。那個下屬想了一個辦法,她想法設法的博得區長的寵幸,如愿以償的懷孕了。在妹妹臨盆那天,她將自己的肚子剖開,取出了嬰兒和妹妹的孩子調換。區長見下屬生下一個怪物,就將下屬丟到詭域讓眾獸分食。

    妹妹傷心欲絕,借助族人的力量將那個長相似詭獸的孩子藏起來,將下屬的孩子帶在身邊撫養長大。她為下屬的孩子取名為程音,意為心音我知,為那個小怪物取名為晚識君,意為相見相知太恨晚。

    程音六歲時,妹妹就因為思念和哀愁撒手人寰,程音要帶著六歲的哥哥在眾多競爭者中長大,為了保住晚識君,程音將哥哥每日關在自己房間的密室里。

    程音覺得晚識君什么也不懂,行為也像個野獸,于是單方面的決定讓晚識君喊自己哥哥,教他做人,教他吃飯穿衣二十歲時,程音除去了眾多競爭者,坐上了家主之位,他將晚識君放出來,晚識君二十歲才看到人生的第一抹陽光。”

    程音講述自己和晚識君的故事時,好似事不關己,笑意盎然,只有眼中有下不完的陰雨。

    落依山想起了戲劇院他讓劇院的人重新編的那場戲,頓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笑問落依山,“你覺得我對識君怎么樣?好不好?”

    “別人怎么說都不算,識君喜歡你,就說明你對他很好。”

    程音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里有了水跡,“他傻乎乎的,人家對他好一點點,他就掏心掏肺的喜歡那個人。不過這么多年,只有你是真心實意的拿他當做一個人對待,真誠的對他好,識君真的很喜歡你。”

    程音狼狽轉過身,偏過頭。但是落依山還是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程音背對著落依山仰望著上空。“他喜歡我,但是我對他不好,我經常因為一點小事斥責他,打他罵他,可是他依舊很親近我。我要求他學著人的行為,但是從未考慮過他的想法,其實他不喜歡拿筷子吃飯,他的手指并不靈活,但是為了哄我開心,他努力的學習著,但哪怕這樣,只要他稍微有一點沒做好,我就會叱罵他。他喜歡吃帶血的肉,我逼著他吃熟食,他的身軀不能像我們一樣坐在椅子上,我按著他坐我只為自己的想法來,從未顧忌過他的感受”

    他在無垠之野醒來,遇到了從審判塔逃出來,傷痕累累的晚識君。那一刻他恨透了自己。晚識君才是那個真正包容他的人。

    晚識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他從生下來就身形似熊,滿身鱗片,身上毛發稀疏,豆豆眼,爪牙類似鴨璞。他本來在開心的剝瓜子,雖然弄得亂七八糟的,他聽到程音的聲音不對,立馬繞到程音身前,看到程音眼眶通紅,滿臉是淚,手足無措的嗚嗚的叫了一聲,張開雙臂保住程音。他的體型是兩個程音那么大,將程音完全的罩入懷中。

    落依山心頭非常的沉重,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河邊看到的,隱忍著問道:“那他下面,也是你打的嗎?”

    程音面容幾乎扭曲的轉過身,他強行將情緒穩定下來,牽著晚識君的手,告訴他自己沒事了。他皺眉看向落依山,“你看到了?”

    落依山看見他眼睛微紅,又聽他語氣,不像是他虐待了晚識君,于是解釋道:“之前在詭域我見他身上太臟了,我帶他去洗澡時看到了。”

    “南區眾人以為我死了,擁立程思勤做了南家主。程思勤嫉恨我,下面的人就欺辱識君來迎合程思勤。識君身下的傷就是這么來的。”程音眼里彌漫著濃濃的恨意,冰冷的說道:“所以,我一定會殺掉南區的每一個人。”

    落依山看著晚識君,嘴里泛出濃郁的苦澀,明明他這么單純,什么都不懂,卻遭遇了這么多的傷害。

    詭域這個地方,審判塔外面詭物吃人,審判塔里面人吃人。落依山直至今日都無法適應這茹毛飲血,血腥暴力的環境。

    第122章 第 122 章 陪我玩,陪我玩

    岑朝來穿著黑色光滑的襯衣長褲。進屋時金色的陽光在他順滑的短發上像流光一般滑動。他的肩膀十分的寬闊, 雙腿移動間,腰腹好似一條暢游的鯊魚。他的腳步很緩,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離,目光一直微微向下俯視的角度, 整個人帶著漫不經心的從容。

    岑朝來一眼就注意到了落依山。若是以往, 落依山看見自己早就歡喜的跑了過來, 但是今天一直呆呆的盤腿坐在沙發,非常的沉寂。

    岑朝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竟難得的沒有猜出他沮喪的原因。這讓他生出些疑惑, 轉頭朝著落依山走去。

    直到一雙筆挺的腿站定在面前,落依山才注意到岑朝來回來了。他低落的抬起頭,對上岑朝來打量探索的眼神,鼓起了臉頰。

    岑朝來捏住他的臉, 落依山就像泄氣的氣球。

    “怎么了?”落依山給岑朝來的感覺就是不管落依山心情多么的沮喪, 遇到了多么大的困難, 他都能很快的讓自己調整過來, 將心事掩藏繼而露出樂觀的表象。

    岑朝來在他身邊坐下來,雙腿朝著兩邊微分,腿長得霸道。

    “怎么了?”

    落依山搖頭,將程音和晚識君的際遇埋在心中。他露出一個岑朝來熟悉的笑臉, “你怎么這么晚回來?程音下班都比你早,他是不是早退了?”

    “下次查一查。”

    落依山湊上去,“對啊。”意有所指的說道:“領導沒有下班,下屬都跑完了。所以, 阿朝你下次也早點回來嘛,你一個人干效率也提升不起來啊。”

    岑朝來沉吟片刻,“那就大家一起加班吧。”

    落依山頓住, 小聲的挽救彌補眾人,“經常加班容易沒有幸福感。”

    翌日。

    落依山醒來時,外面昏沉沉的,狂風呼嘯,雪花紛飛,好似黑夜長眠了一般。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響,恐怖又讓人愜意的想要繼續睡覺。落依山睡飽了,陰沉的天空和狂風讓他打了一個冷顫。

    岑朝來今日難得休息,不用去政務大樓辦公。落依山看了一眼岑朝來,岑朝來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緩慢,也不知道是沒醒還是在假寐。

    被窩里暖烘烘的,岑朝來好像一個散發著溫暖的太陽。落依山蠕動到他身邊,貼著他的干燥溫熱的身軀,睜大了眼睛盯著他,辨認他到底醒沒醒,看得眼睛酸了都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落依山爬起來,掀開被窩的一瞬間,冷風打在身上,激起了他身上無數的雞皮疙瘩。落依山硬著頭皮的沖下去,速戰速決的拿到自己的筆和日記本之后鉆入被窩。冰涼的肌膚貼上岑朝來火熱的身體,落依山才感覺活了過來。

    落依山翻開本子,斷斷續續的補充著這幾日的事跡,寫完之后已經是十點,岑朝來還是紋絲不動。

    落依山趴在他的胸膛上,又覺得有些熱,他把被子拉到岑朝來的腰腹處。兩個人挨在一起,也不覺得冷。

    岑朝來感覺到一個尖銳的金屬在自己最致命的地方鈍重的摩擦著。他睜開眼睛,眼神清明的微微垂眸,看到落依山半趴在自己身上,拿著筆在自己的心臟處畫著什么,尖銳的筆尖壓得肌肉下陷。

    火樹人在外面徘徊了幾次,他的動靜極為細小,聽不到腳步聲,落依山不知道,岑朝來卻能感知到。

    “進來吧。”岑朝來睡得久了,聲音有些干啞。

    落依山抬頭看向他,像一只乖巧的貓咪蹲在床前軟綿的叫了一聲,“你醒了?”

    落依山醒來動了一下的那一刻,岑朝來就已經醒了,只是還是非常的疲倦,不想睜開眼睛。他的手落在落依山順滑光亮的頭發上,手指指腹碾著粗壯的發絲。

    火樹人推開門進來,看到落依山用尖銳的筆尖對著巫主的心臟,當即冷汗就打濕了衣服。若是落依山有歹心,這支筆瞬間就可以取走巫主的性命。

    火樹人看著巫主神色平靜,又見他心臟處亂七八糟的筆跡,似一幅畫,竭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巫主,是否用餐。”

    岑朝來昏沉的嗯了一聲。

    火樹人退出去之前,余光又瞥了一眼那筆尖戳著的地方,依舊忍不住渾身發寒。

    火樹人退出去,落依山就完成了最后一筆,撐著岑朝來的胸腹坐起來欣賞著自己在他心臟處的畫作。

    岑朝來也坐了起來,雙手往后撐著,一條腿在被窩中屈起,眼皮只掀起了四分,壯碩的胸膛裸露在空氣中,心臟處好似多了一處文身。他掃了落依山鬼鬼祟祟藏日記本的模樣,又配合的重新合上了眼睛。

    落依山凍得哆嗦,沖到床上抱住岑朝來取暖。

    “好冷。”

    岑朝來任由他抱了一會兒,等他身體回暖,從柜子上拿出玉石給他帶上。

    落依山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完蹦跳著從浴室出來。岑朝來只著一條長褲朝著浴室走去,半途中被落依山截住去路,被落依山抱住腰踩著自己腳尖在下巴上親了一口。

    “阿朝,你頭低下來一點。”落依山想親他的嘴唇,踮起腳尖也只能夠到他的下巴,嘗試著幾次都沒有成功。

    岑朝來單手環住他,將他抱起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后放到一側,自己進了浴室。

    落依山哼著小調下樓吃早餐。他想起岑朝來落在唇上的吻,小樣兒,最后還不是被我拿下。

    岑朝來對著鏡子,才看清楚心臟處被落依山畫了什么,一只虎鯨躍出水面。岑朝來不識虎鯨,但看得出來這是落依山世界中獨有的。他沖完澡,并沒有刻意去清洗那幅畫,但是它的痕跡還是不免的沖刷掉了一些。

    落依山坐在沙發上玩游戲,等岑朝來下樓了才一起坐上餐桌吃早餐。

    吃完飯,岑朝來就去了書房。落依山也跟著上去,岑朝來剛剛坐下,落依山就從后面環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說:“阿朝,今天不工作陪我玩好不好?”

    岑朝來微微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沒有說話電話就響了。他接起電話,黑山主的聲音在電子中有些微的失真。

    落依山有些不甘心,湊過腦袋把耳朵貼在他的電話上聽他們說話。岑朝來余光微微斜視著他。

    果不其然,兩個人又在電話里談起了公務,落依山抱住岑朝來的胳膊晃了晃,蹙眉渴盼的凝視著他。

    岑朝來掀起眼皮看著他。落依山嗲嗲的在他臉上吧唧了幾口,嘴巴開開合合。岑朝來看到他的口型不停地說著:陪我玩,陪我玩

    岑朝來簡短的回復了黑山主一兩聲,然后掛了電話。岑朝來看著落依山希翼的眼神,道:“確實有點事情要緊急處理,下次陪你。”

    落依山的眼睛瞬間就失去了光芒,哼了一聲跑到了沙發上趴著玩游戲。岑朝來看了他一會兒,有些頭疼又有些愧疚。他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放在了文件上。岑朝來再抬起頭時,落依山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岑朝來一直忙到開春,冰雪還是逐漸融化,河邊的冰層斷裂,都沒有找到時間兌現自己的承諾。

    圣城最高的建筑,象征著權威的政務大樓的會議室中,長桌兩側都坐滿了人。

    金雕道:“無垠之野的冬天已經過去,冰雪開始消融。之前我去審判塔附近打探,他們一直在到處捕獵詭物,應該是在擴建詭物大軍的規模,但是這幾日沒有看到什么審判塔活動的跡象。”

    程音臉上帶著嚴肅的笑容,他道:“審判塔號稱正義之師,是不會允許圣城的存在的。沒有動靜反而更要提防。”

    “尸鬼族已經準備好迎戰。”

    “詭人已經準備好迎戰。”

    “東區異人已經準備好迎戰。”

    蠶語道:“后續的軍資已經準備充足,不會影響到圣城的運轉。”

    岑朝來還是愁眉不展,心事凝重的模樣。

    紅林試探的問道:“巫主,是關于詭域意識嗎?”

    整整一個寒冬,詭域意識都沒有發動獸潮,這有些異常,使得岑朝來不得不憂心。會議上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凝重和憂慮的神色。

    紅林斟酌道:“我有一個猜想,詭域中心沒有任何的生物,方圓十里都是荒蕪之地。大家都不敢靠近,而且詭域中心附近的厄烏森林中,詭物們最早開始互相廝殺,勝者為王。那么詭域意識會不會就位于詭域中心呢?”

    “不無可能。”仙人掌說道,“待戰事結束,屬下請命前往詭域中心探查。”

    “我去吧。”岑朝來道。

    眾人紛紛反對。

    “圣城需要巫主主持大事,而且詭域中心十分的危險,巫主切不可親自去冒險。屬下愿意前往。”

    “黑山主言之有理,屬下也愿意!”

    “屬下也愿意!”

    程音道:“巫主的修為最高,去那里全身而退的幾率比我們眾人都要高,但如黑山主而言,圣城需要您,屬下也不支持您以身涉險。屬下愿意替您前去。”

    下面反對聲連片,岑朝來一旦提出以身涉險,大家的反對聲就非常的大,每個人面紅耳赤,岑朝來只好道:“到時候再說吧。”

    大家還想勸誡,但是清楚巫主不喜人絮叨的性格,只好各退一步。

    岑朝來道:“金雕這幾日打探敵情,我們和審判塔的對戰隨時隨地就會開始,三區做好迎戰準備。”

    尸鬼王洪亮的聲音額外的清晰,他問道:“我們要顛倒審判塔嗎?”每個人都朝著他看去,整個會議室一片靜謐。

    程音冷笑道:“當然。”

    尸鬼王看著他,“程首領不要感情用事。詭域意識現在針對的是審判塔,假如審判塔現在顛倒了,那么詭域意識下一個想要除去的是誰呢?”

    這個問題一直橫亙在眾人的心頭,大家紛紛看向岑朝來。

    程音看著首座的男人,“巫主答應過我,一定會把南區交給我親自處理。”

    “確實。”岑朝來應了一聲。他的視線落在眾人身上。

    “巫主要顛覆審判塔嗎?”尸鬼王問道。

    “何不做一個試驗?”岑朝來看著眾人,審判塔在他口中變成了一個可以為人操控的小物品,他極為的狂傲,但是所有人都堅信他可以做到。岑朝來就是想做一定會做到,做不到也要創造條件做到。審判塔是歷史中的神話,圣城正在冉冉升起。

    第123章 第 123 章 要交戰了

    審判塔剛經歷完一個苦寒的冬天, 臼人們就像冬眠結束的地穴動物,站在站臺排隊等候列車時,瞇著眼睛適應刺眼的光亮。

    寒風從軌道上穿過來,所有人并不像往日那般死板麻木, 受這敞亮景色的影響, 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 議論著圣城。有的堅信審判塔的說法,東區的人都死了,圣城都是詭物, 有的則是存疑,對落依山描述的美好生活抱有幻想。

    他們排著隊解下手銬上了火車,日復一日的過著一樣的生活。透過列車透明的車窗,眾人看到爭奇斗艷的花兒, 即使心中對詭域充滿了恐懼, 也很想伸手去觸摸一下這美麗的嬌嫩的花朵。

    去歲寒冬, 詭物大軍折損了三分之一, 相留又去抓捕了一批回來馴化,已將詭物大軍擴散到一萬,藍山四大屬的獄警并合北、南、西三區的異人,隊伍十分的強大, 實力非常的強厚。

    審判長坐在會議桌的首位,眼神凜然的看著眾人,“這一戰必須勝利,攻陷圣城。”

    “是!”

    審判長站在窗戶邊遙望著無垠之野。桑霧森林一半還是光禿禿的, 沒有恢復生機,天空常年陰雨綿綿,濕霧籠罩。

    圣城好似潛伏在濕霧之中流著涎水窺視著審判塔。這個寒冬, 上層的掌權人都是心事重重。

    半夜,春雷轟隆,一場急雨驟下,很快又停歇了下來,遠方傳來詭獸的鳴叫聲。探照燈照亮了審判塔的四周,監察寮的獄警們發現不是獸潮來襲之后,拿開了放在警報鍵的手指,紛紛松了一口氣。

    忽然,整齊的聲音在審判塔四周響起。相留騎在禿鷲身上,北區獸人和南區的改裝人站在火車前。伴隨著相留吹出的一聲拉長的哨響,審判塔地獄中所有的牢門都打開,詭獸們四面八方的從審判塔地底下鉆出來。它們展開翅膀騰空飛起,將月光遮得嚴嚴實實,詭獸們龐大的身軀跑動起來,引得地面不斷地震動。

    南北二區的異人被詭物們密密麻麻的包圍住,紛紛頭皮發麻。北獸王站在獸人前面,一臉桀驁暴虐,冷冷的瞥了一眼露怯的兔軍團長,兔軍團長急急的挺胸抬頭。

    程思勤雙腿顫顫,在這寒風中居然出了一身汗,隨時都要昏過去的模樣。他身后的改裝機械人各個垂頭喪氣,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相留微微皺眉,發令道:“上車!”

    六層,幾十輛列車早已待命,待所有的異人上了火車之后發出尖銳的鳴笛聲,朝著圣城的方向而去。

    黑暗中在陰郁的濕霧包圍下,一輛輛列車好似游移的巨蟒,飛行類詭物盤旋在列車的四周,翅膀震動的聲音蓋過列車的轟鳴聲。

    金雕讓幾個飛行類的詭人快速回去通報審判塔來襲的消息,自己留下來繼續探查。

    凌晨三點,岑朝來躺在床上收到了火樹人遞過來的消息,他穿好衣服下床,三大區首領已經在門口待命。

    “根據金雕傳來的消息,審判塔大軍明日下午一點抵達圣城,他們長途跋涉,必然疲憊不堪,此時可以一舉殲滅他們。”

    “趁他病,要他命!”

    程音道:“我愿意打響第一炮。”

    岑朝來搖頭,“圣城現在缺少人,要將損傷減少到最低。”

    程音立即道:“南區的武器我最熟悉,請讓我應對南區。”整個寒冬,他一直都在給異人們講解南區的武器。那是他精心研發出來的心血,每一個設計他都一清二楚,講解的時候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將南區殺個干干凈凈。

    黑山主道:“相留率領了一萬詭物大軍,我需要尸鬼族協助。”

    岑朝來頷首,“七魚率領五千尸鬼協助黑山主應對詭物大軍。尸鬼王此次負責北區。”

    北獸王的超聲波專克尸鬼們的隱身技能,七魚之前臨時想出的辦法確實是有效,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必須得想出更有效的方法來更大程度的發揮尸鬼們的技能。

    黑山主也曾想過要不要繼續去招攬詭人,但是詭域意識的問題壓在眾人心頭。到時候萬一圣城內部亂了,那么多的詭人的威力不容小覷,能摧毀一個剛建起來的圣城,這個提議很快被岑朝來否定了。

    岑朝來將霧鯨召喚出來,眾人皆是第一次見到霧鯨。霧鯨人身魚尾,尾巴下面被黑霧籠罩,看不徹底。但甲一丁四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技能,周年慶那個實力不清的霧鯨幾乎將四區整個端去。

    霧鯨的修為在岑朝來的幫助之下已經提升了許多,周身的黑霧翻卷起旋渦,危險至極。她看著巫主,聲音帶著天性的蠱惑朝著尸鬼王說道:“我會協助尸鬼族作戰。”

    尸鬼王瞬間被她的美貌吸引,但是并沒有失去理智,仍是十分清醒,“你有什么技能,怎么協助尸鬼作戰?”

    霧鯨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黑霧從她的眼睛中流出來,好似一團墨水很快染黑了一缸水,整個書房很快就被黑霧彌漫,大大小小的漩渦無風自動卷起。明明黑霧摸不著,看著也柔和似墨水,可是它流動之時,好似擠壓著人的筋骨肌肉,要將血肉之軀碾成血泥一般。

    甲一和丁四很快就感受到這只霧鯨修為不低,實力強悍 ,兩個人臉上欣喜不已。

    尸鬼王也是欣喜不已,有了霧鯨的幫助,哪怕北獸王的超聲波逼得尸鬼現了形,他們也可以隱在黑霧之中繼續完成暗殺。

    霧鯨的聲音非常的空靈,“尸鬼們可以隱匿在我的霧海中繼續作戰,但是不能連續在霧海中隱匿超過三十秒,否則你們將永遠沉睡在霧海之中。”

    尸鬼點頭,他對霧鯨升起了濃濃的興趣,遠遠超出了當初對落依山的感覺。

    “阿朝?”落依山的聲音遠遠的從走廊上傳來,隨著腳步聲的靠近,“阿朝?你在書房嗎?”落依山半夜醒來,看到床的另外一側沒有人,床也是冰涼涼的,他起床去找人,平日里守夜的火樹人也不見了身影。

    偌大的莊園黑漆漆的,只有幾盞燈亮著,落依山看著黑影綽約的大廳,心里有些緊張害怕,“阿朝?你在書房嗎?”落依山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小跑著朝書房跑去。

    霧鯨知曉落依山,她離書房門最近,于是順手打開了門。落依山看到先是被流淌出來的黑霧掀翻,很快就被黑霧淹沒。

    霧鯨和旁邊甲一手忙腳亂的把人拉出來,落依山狼狽的咳嗽著,岑朝來走過來將人抱住,拍著他的背,又摸摸他冰冷的手腳,將他攏在懷里保溫,“怎么了?”

    落依山咳得眼睛含淚,面色通紅,看到滿屋的人時候愣住,眼神落在霧鯨身上時,有些害怕的往岑朝來身上縮了縮。

    岑朝來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手握住他冰冷的腳,“怎么了?”

    落依山有些不好意思,背對著眾人,余光往后瞟,小聲說:“醒來沒有看到你。”

    岑朝來道:“有點急事要開會,你先去睡覺。”

    落依山點點頭,羞赧的從會議室退出去,岑朝來朝火樹人道:“送他回房間,以后莊園所有的燈都不要關。”

    “是。”

    落依山回到房間才注意到岑朝來的外套被自己穿回來了,連忙脫下來讓火樹人送回去。他躺在床上,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霧鯨雙眼流出黑霧的面容,真的很像恐怖片流血淚的女鬼。他摸摸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臟,覺得詭物們真是長得一個比一個驚悚,令人發怵。

    落依山不敢睡,開著燈一直等待著岑朝來。凌晨五點,房間想起了開門的聲音,岑朝來對上落依山疲倦布滿血絲的眼睛,“怎么不睡?嚇著了?”

    落依山把恐怖片女鬼的扮相和霧鯨的面容的對比說給岑朝來聽。岑朝來沒有什么感觸,但聽得還是很認真。

    “你知道她扶我起來的時候,我看到她的一瞬間,差點嚇死了。”落依山心有余悸,“當然她把我扶起來了,她是個好人。”

    岑朝來鼻音輕輕的應和了一聲,扶他一下就是個好人,落依山在審判塔呆了將近五年,還是個單純的小傻子。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他摸摸岑朝來的臉,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岑朝來應該只休息了幾個小時。

    岑朝來睜開眼睛看著落依山,懶洋洋的問:“怎么突然這么懂事了?”

    落依山不服氣,咬住他的耳垂,“我一直都很懂事。”

    “哦,那之前是故意鬧騰我?”

    落依山捂住他的嘴巴,“過好當下,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男人不能斤斤計較。”

    岑朝來嗤笑一聲。

    落依山手指扒拉他的眼皮,給岑朝來手動關機,之后解開他的衣扣,把手伸進去,貼上他干燥溫熱的肌膚,才開始睡覺。

    岑朝來閉上眼睛卻沒有立刻睡著,以前睡不著時,腦海中都是正事,現在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著落依山,對方不經意間流露的愁緒一閃而過,總讓岑朝來輾轉反復的猜測。

    第124章 第 124 章 開春之戰

    天空較之昨日明朗了許多, 飛行的詭物們鋪天蓋地的落在站臺附近的樹干上,將叢林中的詭獸驚得紛紛逃離。

    列車停下來,大軍紛紛站起來準備下車。這個站臺距離圣城最近,但是要抵達圣城, 還需要開車一整天。

    這時, 突如其來的黑霧悄無聲息的在站臺彌漫開來。

    眾人迷茫的看著黑霧。相留卻對這霧海十分熟悉。他曾經也馴服過一個霧鯨, 但是那個時候他的實驗成果還不太穩定,那只霧鯨在周年慶中失控了之后被審判長殺了。那曾經是相留手中最大的王牌,霧鯨死了之后, 相留遺憾了很久。

    詭域中霧鯨及其的稀少,相留沒想到他在這里能夠遇見霧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這時,整個列車突然被巨力掀翻, 里面的異人和詭物摔倒在地上, 跌成一團。

    “上!他們中計了!”相留興奮的話語中伴隨著尖利的哨響, 樹枝上的飛行詭物紛紛飛上天空, 對著霧海發射異能。

    相留之前就猜到圣城一定會趁著眾人疲憊對他們發起進攻,所以使了一個障眼法,他帶領一部分馴化大軍吸引圣城的注意力,北獸王和程思勤帶著異人已經換乘列車提前抵達, 埋伏在圣城四周了。

    霧海中,七魚率領著尸鬼族成為了籠中囚鳥,他狼狽的帶著尸鬼們閃躲,很快就發現自己中了相留的調虎離山之計。幸而黑山主率領的詭人大軍及時的趕到, 解救了被困住的尸鬼族。

    霧鯨隱匿在黑暗中,避免被人發現自己的藏身之地,她操縱著漩渦避免將己軍攪入其中。

    黑山主雙手揮舞著血鐮刀, 和相留近身作戰。他的修為雖然很高,但不擅長團體作戰,若將相留回溯到之前,留在原地的肉身很容易被他人誤傷。

    幸而相留修為不算高,兩個人勉強打個平手。

    七魚跳上列車,從破裂的車玻璃中探進頭,差點被異人一斧頭將腦袋剁了下來,幸虧他反應快速。但是七魚也看清楚了里面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只有少數的異人和詭物呆在車廂中。

    七魚憤怒不已,發令道:“放火燒!”一條火龍從破碎的車窗中鉆進去,不到一會兒就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緊接著列車開始燃燒,發出崩裂的爆炸聲。

    圣城的詭人和馴化大軍交纏搏斗,尸鬼們在黑霧的籠罩下貼身無往不利的屠戮那群詭物大軍。

    相留看著黑山主臉上的三張喜、怒、哀面具不斷地變換轉移,他召來兩只詭人攔住黑山主。

    北獸王和程思勤率領著獸人以及改造人在上一站下了火車,乘坐著隱匿在林中的卡車前往圣城。審判塔給他們的圣水只能讓他們在詭域待足一個月,所以他們必須在一個月的時間里拿下圣城。

    北獸王看著軍團長指揮獸人們全部上了卡車,他才走向為首的卡車。

    程思勤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身為南區長,他因為怯弱沒有改裝自己的軀干,實力不如一個普通人,身上全部都是肥膘,在一眾下屬的托著后背、腰、腿的情況下才艱難的上了卡車。

    程思勤氣得破口大罵,“什么破地方!我來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哎呦,我的腰,我的屁股。”他正扶著腰哀嚎著,猝不及防的和北獸王冷冽的眼神對上,立馬嚇唬得閉上了嘴巴。

    那可是個神經病,自己不就是投其所好,把身邊一個長得很像柔柔的美人送給北獸王,結果被北獸王當胸一踹,若不是審判長及時的接住了自己,自己可就掉進地獄投喂那群詭物了。現在他對北獸王是恨得牙癢癢,怕但又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審判長點名讓程思勤和北獸王一起攻打圣城,程思勤是千萬個不愿意,裝病也無用,一向溫和的審判長雖然笑著,但是一點也不近人情的堅持讓他出戰。

    程思勤本來是裝病,得知自己要去詭域面對岑朝來以及詭物,真的嚇病了,直到前日才恢復,接著被趕鴨子上架。他自從進了審判塔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過詭域。他還記得混氣讓臼人們成片成片的倒下,變成見人就咬就殺的瘋子,詭物們更是恐怖,把臼人們當做口糧

    程思勤在心中辱罵著岑朝來,不知道他為何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來詭域和詭物混為一體,真是和北獸王一樣,病得不輕。讓這兩個瘋狗去廝殺互相咬就好了,為什么要帶上他呢。

    程思勤清醒得很,只想在審判塔過著安逸的日子。程思勤又想起了那死在詭域的程音,如果不是程音和審判塔對著來,也不至于被審判塔陰了一手,弄死在無垠之野,才讓自己白白撿了南家主之位。人嗎,就要順勢而為,逆流而上的都是傻子。

    程思勤坐在副駕駛上瞇著眼睛哼著小調,車身顛簸了一下,程思勤猝不及防磕到了舌頭,他嘗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睜開眼睛,嗜血的眼神看著司機,拔出鋼刀對著司機的腦門狠狠地插了幾刀,司機倒在方向盤上,眼睛保持著驚恐看著程思勤。

    程思勤被鮮血濺了一身。汽車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的朝著前方,差點撞到了并行的卡車。他推開趴在方向盤的尸體,漫不經心的控制住方向盤,拽著司機的衣服擦著身上的血。

    他嘴里哼唱著小調,眼神瞟向后座,“怎么,還讓我來給你開車嗎?沒點眼力見的蠢貨!”

    那改裝人之前被他嚇傻了,聞言才反應過來,驚慌的拉開尸體一腳踹出去,自己把控著方向盤。

    程思勤嘆口氣,笑瞇瞇的夸獎道:“你開車比他穩。嘿嘿。”

    改裝人司機誠惶誠恐的道謝。

    深夜,星辰都被烏云遮擋,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悄無聲息的靠近圣城。現在圣城所有的詭人和異人都被審判者的馴化大軍吸引了注意力,城中定然是空蕩蕩的,現在正是攻城的好機會。

    南區改裝人作為前鋒,無數的火炮紛紛朝著圣城的方向襲去。炮火中,圣城新修的建筑轉眼就被轟炸成粉灰。

    落依山和脆皮的科研人員早就被轉移到防空洞中,炮火的射程抵達不了這里,但是外面的轟炸聲可以傳進來。晚識君坐在落依山的身邊,攬著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害怕,又把科研主管分給自己的吃食和水遞給落依山。

    落依山抬頭看著他,“打不開嗎?我幫你。”他拿起一瓶水擰開,遞到晚識君的嘴邊,晚識君搖搖頭。

    旁邊四眼仔科研人員看著晚識君,這段時間,他們見多了詭人和尸鬼,也不怎么懼怕晚識君了,“他又聽不懂,你怎么還和他說話?”他語氣中不帶有惡意,純粹就是好奇。

    落依山道:“他很聰明,你多講幾遍他就懂了。”

    四眼仔就沒有追問了,只是聽見外面的炮火聲看了過去,“三區的區長不是率領大軍去無垠之野埋伏去了,怎么在圣城也有炮火聲?”他面色不安,語氣倉皇。他身邊的女性科研人員也有些驚懼害怕,不斷地張望著。

    防空洞中,科研人員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大家每個人心中都極度的不安。

    蠶語和斯克不斷地安撫著大家的情緒。

    落依山也很疑惑,但是昨日岑朝來讓火樹人將他送到防空洞貼身照顧落依山,兩個人話都沒來得及叮囑,岑朝來就匆匆的離開了,落依山也不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火樹人倚靠在墻壁上,雙手抱臂,眼神閉合著。

    落依山走到他面前小聲的問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火樹人搖搖頭,勸告道:“落先生安心的在防空洞待著吧,這里絕對的安全。”

    落依山只好安靜的坐在角落里,和大家一起焦慮的等待著。

    大家在防空洞中呆了半個月,每日都是提心吊膽,外面的炮火聲停了之后,大家才能安心的閉上眼睛睡一會兒覺。

    落依山感覺自己在防空洞中呆了許久,他迷迷糊糊的睡著,突然炮彈聲在耳邊響起。落依山被驚醒,感覺什么東西窸窸窣窣的落在臉上,睜開眼睛一看,頂上的灰屑不斷地被炮火震落下來,整個地面都在不停地搖晃。

    “怎么回事,怎么打到這里來了?是不是打敗了?”說話的人聲音都在顫抖。他的話如同一滴水滴入熱油中,防空洞頓時炸開了鍋,將所有人悲觀的情緒都點燃了,每個人都沮喪低泣。

    蠶語和科研首領不斷地安撫著。

    落依山看著火樹人,火樹人也是臉色凝重的看著墻壁。即使他很擔憂外面的情況,但是他接到巫主的命令就是照顧好落依山,那么他必須得做好這件事情。

    防空洞中悲觀的情緒籠罩著 每個人,長期久居在洞穴之中,每個人緊繃的神經都被這近在咫尺的轟炸聲炸斷了,嘟囔埋怨后悔來到圣城,還不如在審判塔茍且的活著,至少還有一條命。

    落依山聽得火冒三丈,指著那個科研人員罵道:“你享受圣城福利的時候不見你感恩歌頌,遇到險情圣城也沒有要求你同甘共苦,你現在詆毀巫主,貶低圣城,你惡心不惡心?而且誰說圣城敗了?你看見了?你以為巫主和你一樣是個怯弱的廢物嗎?他永遠都不會戰敗!”

    有的科研人員消息靈通,見他外貌特殊,一雙綠眼睛和灰棕色的卷發辨認出他的身份,反駁嘀咕道:“我們和你又不一樣,你是他的情人,他當然不會放棄你,可是我們死了就死了,誰在乎呢?”

    落依山冷笑一聲,嘲諷道:“你這種人確實就是死了就是死了,但是其他科研人員死了,巫主還是很難過的,畢竟他很重視其他的人才。我是他的情人,我享受他帶給我的榮耀和生活,但同時,我也可以和他一起面對苦厄。你呢?還沒面臨苦難就開始逃避了。”

    落依山的話振聾發聵,將大家搖擺的心鎮定住了,大家臉上紛紛露出羞愧的表情。那科研人員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急眼的瞪著落依山,但又不擅長口舌之爭,憋得面紅耳赤。

    蠶語冷冷的看著那科研人員,“你也知道他是巫主的情人,那么巫主將他的情人送到這里來,說明這里就是安全的地方,他心中極為重視大家。”

    晚識君站起來,眾人頓時感覺整個防空洞空間變小了一半,空氣都不流暢了。晚識君憤怒的看著和落依山爭論的科研人員,要動手揍人似的,那科研人員畏縮的往后躲進了人群之中。

    落依山拉著晚識君坐下來,“別理他。”

    晚識君嗚嗚的叫著,將落依山攬進自己的懷里,讓他靠著自己的肚皮。

    第125章 第 125 章 故人相見

    黑山主和七魚帶著落敗的詭人和尸鬼在霧鯨的掩護下倉促回到圣城。

    程音率領的異人陷入審判塔南北兩區的夾擊中, 雖然他對南區的鋼炮火槍十分的熟悉,但寡不敵眾。

    尸鬼族被北獸王壓得死死的,北獸王顯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改變了作戰方式。他和南區配合, 超聲波之下, 尸鬼一旦隱身失敗, 就被南區的改裝人點射。

    程音和尸鬼王艱難的守了一個星期,城門失守。

    北獸王和程思勤率領著眾人攻打進了圣城。一度退守到圣城一環之內。南區的炮火火勢太強烈,在圣城肆無忌憚的轟炸。

    程音堅守了四五天, 黑山主趕回來之后,立馬將所有的戰斗力集合在一起,全面應付二區,將他們驅趕到圣城之外。

    霧鯨的異能長時間掩護尸鬼們已經耗盡了。眾人看到巫主給霧鯨度修為, 才知道霧鯨的修為并沒有那么高深, 只是巫主度給她的, 用完了就沒有了。

    眾人隨地坐在頹圮的破屋之中, 商量著對戰之策,神色都十分的凝重,氣氛非常的緊張。

    審判塔這次來勢洶洶,一萬詭物大軍死死的拖住黑山主和一半的尸鬼, 程音率領的異人難以抵抗南北二區的聯手。

    落依山看了一眼時間,這是他們躲進防空洞的第二十天。在周圍爆炸的聲音已經遠離,但是戰爭還沒有結束。每個人都焦慮麻木的等待著。

    雖然食物和水源都不缺乏,這里也有完整的盥洗室和臥床, 但是落依山待著很不安穩。他的內心和所有人一樣萬分的焦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岑朝來的計劃。戰場轉移到圣城內部絕不在岑朝來的計劃之內。

    這意味著他們前線戰敗了,審判塔攻進了圣城。落依山不知道外面如何,圣城還剩下多少兵力, 岑朝來又怎么樣了?如果戰敗,審判塔絕不讓他們這些圣城公民有好下場。

    現在炮火停歇了,卻沒有人來通知他們出去,是全部都戰敗了嗎?可是火樹人并沒有被封印,說明阿朝也沒事。

    落依山只能忍著擔憂煎熬的等待著。

    第二十七天,圣城幾乎差點失守。

    審判塔是越戰越猛,圣城節節敗退導致士氣低落。每個人的臉上都疲憊不已。

    岑朝來聽著三區折損的報告,他們將近損失了近一半的人馬。他面色越來越凝重,手指敲著桌面的頻率逐漸緩慢下來。手指停下來的瞬間,一個戰略已經形成。

    翌日,相留乘勝追擊,率領著眾人對茍延殘喘的圣城發動最后一擊。

    “勝利就在眼前,大家上!”相留的嘶吼聲激勵著眾人的戰意,所有人都在他的哨聲中熱血澎湃的向前沖。

    程音率領著不到兩千的異人、黑山主率領著詭人和審判塔的大軍迎上。

    北獸王在看到黑山主的一瞬間,愣了愣,他覺得黑山主的身形和氣質萬分的熟悉,他絕對不會認錯。他凝視著黑山主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兩個人隔著千山萬水對視,北獸王已經在心中確定黑山主就是堯。程音能在無垠之野活下來,堯為什么不可以?喜悅鋪天蓋地的將他淹沒,差一點北獸王就被雷電劈得個正著。

    北獸王雖然躲開了雷霆一擊,但是還是沒有躲開流彈,他眼神全部盯在黑山主身上,無心防護,手臂被射了對穿。他痛的不斷地倒吸冷氣,展開鱗片防護,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想要抓住黑山主。

    這時,圣城的詭人們驟然間失去了意識和理智一般,成群結隊的機械的朝著審判塔的方向而去。

    這樣的場景大家都萬分的熟悉,詭域意識操控詭物們圍剿審判塔就是這樣的情形!

    相留坐在禿鷲背上,多疑的看著底下的移動的詭人,他們不顧一切的堅定不移的朝著審判塔的方向瘋狂的涌去,哪怕前方是眾多的馴化大軍。

    黑山主臉色倉皇,三張面具變了又變,嘶吼道:“回來!”

    岑朝來及時的用千絲萬縷操控住圣城的詭人們,讓他們躲開馴化大軍的的攻擊,像提線木偶般迎戰。但是那些詭人依舊在不斷地掙扎,被雙方控制讓他們痛苦不堪的嚎叫著,好似瘋獸一般。

    程思勤被南區護衛隊擁護著躲在戰場后面,一直遙遠的注視著前方的戰況。他看到那群詭人被一根根絲線牽著,瘋狂的痛苦的嚎叫著,“這是怎么了?”

    護衛隊隊長臉上冒出冷汗,緊張的道:“這有點像獸潮中詭物被操控的模樣,但是他們被巫主的千絲萬縷牽制住了,巫主和詭域意識在他們腦海中打架,所以他們才像現在這樣痛苦。”

    程思勤怔愣住,“審判塔被獸潮包圍了?審判塔現在只有西區和四大屬獄警,萬一審判塔被獸潮攻陷了,我們豈不是無家可歸了?”

    相留也是這個想法,左右權衡之下決定暫時放棄繼續攻打圣城。一個月將近,剩余三天他們也暫時拿不下圣城。不如現在返程先援救審判塔,之后再來攻打圣城。他坐在禿鷲身上發號施令,“所有人撤退!”

    審判塔的詭物們和異人們紛紛后退,撤退到班河的另外半邊。

    程音立馬大聲道:“審判塔敗了!攔住他們!”原本異人們被打得節節敗退,士氣低落,沒有進攻的勇氣,圣城的異人們在聽到審判塔敗了,又見他們的確是要度過班河退逃的模樣,立馬士氣大震,嘶吼著沖鋒,“殺啊!”

    相留知道自己上當了,立馬發號施令:“回來,繼續戰斗!”

    慌亂中,相留的號令并沒有傳遞到每個人心中,有人撤退,有人前進,造成了班河上慘烈的踩踏。

    尸鬼王率領的尸鬼早已按照巫主的吩咐潛伏在班河之中,尸鬼們截殺著審判塔的大軍,不到片刻,河水已經染紅了,尸體密密麻麻的懸浮在河面之上。

    程音嗜血的追殺著南區的改裝人。他的目光在戰場上掃過,沒有看到程思勤的臉。他殺紅了眼,抓住一個改裝人就問程思勤在哪里,問完就殺。

    程思勤早已注意到這邊的異動,在護衛隊的保護下哆嗦著全身的肥肉早已撤離戰場。

    相留看著下面混亂的戰場,他的號令眾人完全聽不進去。圣城反敗為勝,他也被一箭從禿鷲身上射下來。

    黑山主持著血鐮刀站在班河的岸邊,收割著爬上來的生命。

    “堯,是你嗎?”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黑山主臉上的面具變來變去,最后定格在哭相上。他轉過身回首看著北獸王,一過經年,眼前的男人相貌還是那般,只是體格更為雄壯,更為成熟了。此時身上血跡斑駁,顯得有些狼狽。

    “是我。”黑山主的面具又變為笑臉,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北獸王。

    北獸王喜不勝收,聲線顫抖。“你、你沒有死,還活著。”

    黑山主的眼神非常的淡漠平靜。他被黑山寄生,雖然自己人類的意識勝利了,得以控制自己,但是情感卻淡化了很多,面對眼前這個至死之交,他并沒有故人相逢的萬千感慨。

    “他死了。”

    北獸王不想聽到這樣的話,歇斯底里的吼著:“你沒有死。”

    黑山主皺眉,“你瘋了。”

    北獸王搖頭,想起審判塔眾人都在瘋傳他瘋了的謠言,解釋道:“我沒瘋,是大家胡說。”

    黑山主走近他,黑漆漆的眼睛透過面具看著他,“你沒瘋怎么認不出我是個詭人?”

    北獸王被他逼得一步步的后退,“我沒瘋,你就是堯。”

    黑山主沒有反駁,他要以堯的身份給北獸王致命的一擊。“我是堯,所以我知道我認識的康禹是什么樣的。他不是你這樣的,康禹你瘋了,你變成了一個神經病。”

    北獸王歇斯底里的吼著:“我沒瘋!我是正常的。”但是他看著黑山主擔憂的質疑的眼神。黑山主眼里的擔憂讓康禹心里突然劃過一絲懷疑:和以前的我相比,因為過度偏執,性格確實大變,難道我真的病了嗎?易燥易怒,歇斯底里

    黑山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憐憫的看著他。

    “堯。”

    “我真的是個神經病嗎?”北獸王期盼的看著他,喃喃的問道。他壯碩的身軀此時傴僂成一團,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你真的生病了,康禹。”

    北獸王自嘲的笑了一聲,眼睛眨了眨,“我應該早就瘋了,我一直很痛苦,現在看到的你也許是我的臆想。”他痛苦的說著叫著,眼神留戀的看著黑山主,眼里還有一抹掙扎和懷疑。大家都說他瘋了,可是康禹覺得大家在污蔑抹黑他,但是堯也這么說北獸王嚴重的掙扎慢慢平息

    也許他早就在奪取區長之位的重壓中和失去堯的時候就已經瘋了吧,瘋了好,瘋了能夠看到堯。他放棄了質疑和掙扎,迷戀的看著堯,成為了瘋子就可以不用遵守道德秩序,也不再顧及情感上的撕扯,“你知道我愛你嗎?我并沒有將我們的事告訴柔柔,也不是不見你,我,我那個時候受了傷很暴虐”

    黑山主沉默了許久,“你又在胡言亂語了。”

    康禹出神的看著堯,“是嗎?”他摸著自己的胸口,愛意刻骨銘心,可是時間又過了太久,好似他已經不愛了,可是只要想起堯,他的胸口依舊會疼。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的關系親密無間,你在懷疑我嗎?”

    “沒有,我永遠相信你。”

    黑山主的聲音非常的溫和,他和康禹站的那么近,卻好似相隔千里,疏離感讓康禹不敢朝前走上一步。

    戰場的勝負已經落幕,黑山主沒有殺北獸王,他隨著大軍撤離戰場。回城之前,他回首看了一眼北獸王,他一個人戰在尸山血海中,目光茫然,嘴里喃喃自語著。

    隨著城門緊閉,黑山主最后看了北獸王一眼,他收回視線,面具定格在笑臉上。

    審判塔的大軍狼狽的撤離,北區的獸人沒找到自己區長,默認他戰死沙場了,沒有陰晴不定、動不動就打殺辱罵的區長,眾人心中松了一口氣。

    康禹跌坐在落幕的戰場上,看了看四野,天黑了,他踉蹌著站起來,又哭又笑的離開。

    程思勤見狀不對僥幸撿回一條命,躲開了程音的追殺。但也因此沒跟上大部隊撤離的隊伍。

    護衛隊帶著程思勤在無垠之野流浪了三天,遭遇了九次詭物的攻擊,折損了十三個護衛。程思勤剛開始還罵罵咧咧,在無垠之野逃亡了幾天之后就啥也不說了,有啥吃啥,閉上眼睛也不敢睡。

    程思勤看到護衛隊每個人臉上的倦怠,照顧也不如之前那么盡心盡力,立馬重重的許諾:“只要你們將我安全的護送到審判塔,我必定重賞,提拔你們為南區的重干。”護衛隊每個人在重賞之下打起精神,將程思勤保護的十分的妥帖。

    程思勤讓人將那些死去的護衛身上的圣水拿出來,這個能保證他們在無垠之野維持清醒。

    康禹離開了戰場之后,一個人在無垠之野流浪,混氣日復一日侵擾著他的神志,他的腦子愈發的迷糊混亂。他時而將堯和黑山主重疊,時而想起兩個人年輕之時的豪言壯語,時而又想起堯不辭而別去了詭域,耳邊似乎響起了很多人在議論自己是個神經病。

    康禹仿佛看到堯站在他面前,理解的說道:“你性情大變是因為你病了,我能理解的。”堯微笑著走到自己面前,將自己摟住,“沒事,你只是生病了。”

    康禹模糊的思考著:我生病了,所以他回來看我了。我找他找不到,所以我瘋了。對,就是這樣。

    面前堯溫和的笑臉驟然消失,一只詭獸猙獰的面孔近在咫尺 ,猴子骷髏的面容被康禹一拳打偏,但是長長的舌頭纏住了康禹的脖子。

    康禹的利爪瞬間將猴子的舌頭抓斷。但是前仆后繼的來了更多的猴子。

    程思勤正在吃著下屬遞過來的烤肉。他們在無垠之野徘徊了六天,穿越桑霧森林之后才能抵達審判塔。但是桑霧森林危險重重,每個人看著不遠處黑暗的森林,心中都在打鼓。

    “那是什么?”一個護衛看見前方徘徊著一個黑影,看著像個人,“是之前圍攻我們的猴子詭獸嗎?”

    “看著像。”

    程思勤也緊張的看著,但是他很快就確定那不是,那個身影十分的眼熟,他在心中記恨了千百次。他笑著道:“那是北獸王,把他請過來。”他讓人去請北獸王,一邊又吩咐下屬把烤好的肉和干凈的水拿出來以招待北獸王。

    但是被程思勤打發去請北獸王的護衛剛剛靠近北獸王,就發出一聲慘叫。他痛苦的叫聲傳來,“獸王瘋了,瘋了!”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北獸王擰斷了脖子,骨頭咔嚓的聲音在幽靜中格外的清晰。

    眾人不由得想起審判塔眾人都在傳獸王是個神經病的事情,心里打鼓。

    北獸王朝著這邊走來,眾人噤聲,緊張的擠在一起,惶惶不安的看著遠處的黑影慢慢的靠近。程思勤更是嚇得兩股顫抖。

    黑影慢慢的靠近火光,眾人看清楚了北獸王,見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眼睛猩紅,俊美的臉變得十分的猙獰,流著涎水,一副癲狂又癡傻的模樣。

    “瘋了!這真是個瘋子,拿下他。”程思勤看著那野獸般的人瑟瑟發抖的說著。

    護衛們互相看了一眼,硬著頭皮沖了上去,幸而北獸王在戰場上受了傷,又遭遇詭獸的圍攻,受了重傷。在護衛們的車輪戰下,北獸王終于被制服。

    程思勤看著被護衛們打殘之后跪在地上的北獸王,頓時趾高氣昂的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腳踹在北獸王的臉上,整個人興奮的笑著,“你沒想到自己會有朝一日落在我手中吧?”

    他看著北獸王癡傻流口水的模樣,眼神露出殘忍的光芒,他朝身邊的護衛伸出手,“給我刀。”

    護衛將匕首遞給他。

    程思勤用刀鋒在北獸王的臉上比劃著,一刀扎進他的眼球,在對方慘叫聲中快意的說著:“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垃圾,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入我手中呢?”

    北獸王四肢被打斷,修為已經耗完,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程思勤將匕首旋轉了一圈,在北獸王的痛呼聲中連帶著眼球一起拔出來。

    “把他綁起來掛在樹上喂詭物。這種廢物活著也是浪費資源。”程思勤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右手把玩著眼球,然后一把捏爆,報復的快.感在他心中爆開。

    他暢快的笑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看著掛在樹上的北獸王,笑得直不起腰,“誰是廢物啊?”

    護衛們恭維道:“當然是這個神經病了。他這般瘋癲,怎配和您相提并論。”

    程思勤爽快的大笑。他看著詭獸們爭相啃咬著掛在樹上的北獸王,聽著他不斷發出的慘叫,手指著北獸王不斷的大笑。

    第126章 第 126 章 局勢逆轉

    局勢逆轉, 反敗為勝讓圣城所有的人都歡呼高唱。

    岑朝來結束了這樣演出,收回了千絲萬縷。三區人馬全部回城。

    程音迄今內心還是非常的震動。當時他們被壓著打,圣城差點都被攻陷。岑朝來讓所有人都堅持一個星期,至少在未來一個星期不能讓相留有拿下他們的勝算, 之后又讓詭人假裝被詭域意識操控要前去圍攻審判塔, 迷惑相留亂他計劃。

    等相留中計發出撤退的號令, 程音就要制造混亂大聲高呼審判塔輸了,戰場上的士兵都是聽令行事,“將”才是顧及全局, 。士兵們聽到輸了士氣頓時就沒了,只顧著逃命。這時,他們就跳進了提前埋伏在班河的尸鬼的套圈中,像籠子里的困獸一般只能無助的等待死亡。

    相留見狀, 瞬間清醒, 可是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不該朝令夕改, 又讓人折回,一部分人心潰散,只顧著逃命,一部分人折回戰場, 大家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確的指令,造成了兵荒馬亂互相踐踏。

    程音率領著詭人一哄而上,殺審判塔的大軍和切菜一般。本該大獲全勝的審判塔大軍頓時滿盤皆輸, 棋子散落了滿盤。

    審判塔這一次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無心針對圣城,留給圣城很大的發展空間。

    第二十八天, 防空洞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防空洞外面終于響起了暗號。所有人都抬頭欣喜的看著緊閉封鎖的鐵門。

    蠶語激動的打開防空洞的門。

    門口通知他們的詭人雖然灰頭土臉,但是滿臉喜色,“我們贏了,程首領通知大家可以出來回家了。”

    防空洞內所有人狂喜的大叫。

    落依山透過門看到了圣城外面的景象,雖然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轟炸的痕跡清晰可見,但是明亮的光照進了每個人的心中,驅散了心中的驚懼害怕。

    科研人員們紛紛從防空洞中鉆了出來,落依山走在后面,臉上還有一絲不適應的茫然。他又看了一眼這些科研人員,這些時日,大家在防空洞中提心吊膽,顧不上打理自己,每個人都是頭發潦草,衣著簡陋的模樣,落依山覺得自己和他們差不多的形象。

    仙人掌看到了人群里的落依山,他帶領著幾個人繞過科研人員走過來,“落先生,巫主讓我來接您回去。”

    落依山點點頭,牽著晚識君的手,“你跟我一起走吧,程音沒找到你就知道去城主府的。”落依山不想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等程音,怕有人欺負晚識君。

    晚識君嗚嗚了兩聲,跟著他一起離開。火樹人走在最后。

    科研人員們眼神復雜的看著落依山坐上車之后離開,先前在防空洞中吐槽抱怨的科研人員心里愈發的惴惴不安,驚惶的看著四周。

    斯克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招呼眾人,“大家都先回去好好休息。”

    平坦的道路在炮火的轟炸下變得坑坑洼洼,車身一路顛簸,地面上堆積著厚厚的淤泥,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氣息,淤泥的腐臭以及尸臭

    落依山看到道路兩側整齊的房屋都變成了斷壁殘垣,鮮艷的窗簾在風中飄揚著,玻璃門窗都震碎了一地,院子里的花草都變成了焦炭,美食街和商店也都慘遭炮火的攻擊,肉眼可見之處,都經歷了火燒水淹的痕跡,看不出曾經的熱鬧。街道上,士兵們悲傷的清理著戰亡人員的尸體。

    落依山心中酸楚,難過不已,這是圣城所有人努力的心血,就這么被破壞了。幸好除了西二路,其他的地方沒有遭遇到破壞。

    程音當時咬牙率領著異人堅持守著西二區,不讓審判塔突破西二路的防線,這才守住了防空洞和象征著圣城權威的政務大樓。

    莊園完整無損,落依山在樓下沒有看到岑朝來,倒也沒有多么的失望,他知道岑朝來現在很忙,短期內可能沒有時間回家。

    落依山讓大家不用忙活去休息。他看到了仙人掌以及士兵臉上濃濃的倦怠,知道這一戰,大家打得都很不容易。

    落依山安排晚識君住在客臥,自己也上樓休息了。落依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他和所有人其實都有一樣的擔憂,這場戰爭究竟要持續多久?想著想著,又覺得這不是自己可以操控,安心的接受命運的安排算了。

    政務大樓燈火通明,直到半夜,會議結束了之后,燈從上到下逐一熄滅。

    落依山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身邊的床往下塌陷,他微微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輪廓,然后又睡了過去。

    岑朝來看了他一眼,靠在枕頭上并沒有睡意,他睜著眼睛看著黑暗思索著。

    程音是一個星期后才來接晚識君的,之前他率領著異人前去追殺逃離的審判塔大軍,時不時埋伏突襲,弄得審判塔大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接著程音派異人去炸毀了他們的卡車,逼得相留不得不帶著大軍徒步倉皇的撤退。相留也在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對自己的失敗難以接受,每日陰沉沉的。

    沉寂了一個冬日的獸潮在春天第二場雨落下來時,又一次的攻擊了審判塔。

    相留帶走了馴化大軍,南北二區的戰斗力。審判塔的戰力不足,差點被獸潮沖破了防護屏障,騎士長率領新的圓桌騎士拼死阻攔,四大屬的獄警用肉身阻擋抵抗著獸潮。藍山獨臂揮舞著鞭子,逼退一只只瘋狂的詭物。

    人手嚴重不足,審判長親自出來對抗獸潮,他龐大的樹身就像一個保護傘,在他周身攻擊范圍內,詭物們被刀片似的葉子扎成了肉泥。

    后面的詭物前仆后繼,藍山被一只詭獸撲倒,騎士長用長劍刺穿那只詭獸的腦袋,救了藍山一命。騎士長冰封千里,領域內的詭獸被凍成了冰雕,輕輕一碰就碎成了冰渣。

    東區和北區的防守最弱,獄警們拉起的防線很快就被詭物們攻破,藍山精疲力竭的阻擋著。

    雨轟然落下,砸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每個人身上都被雨水打濕得沉甸甸的,翻飛的火龍被大火澆滅,雷電伴隨著雨水落下,在地面上形成電網,其余人見狀早已逃離,只有被操控的詭物們前仆后繼,雷電將詭物們瞬間電成了焦炭,空氣中散發著肉香和焦炭的苦味兒。詭人們操縱著土,幾乎要將地面上所有人掀翻,之后掩埋

    藍山無路可退,被土墻掀翻,重重的壓在地面下,只有頭顱在外面,他面容痛苦扭曲。

    不遠處的一只六角龍垂涎的盯著藍山,藍山眼神延伸到遠處,審判長的周身形成了颶風,颶風所經之處,將詭物們都一一卷起,沒有重傷他們,只是將他們送到了假如河對岸。

    戰場上每個人都在奮力殺敵,自顧不暇。藍山的呼救聲在炮火、雷電轟隆、暴雨淋漓的嘈雜聲中微不可聞,六角龍踱步走到藍山面前,剛張開血盆大口,就被身后的獄警一槍轟了腦袋。

    那獄警慌張的要來救被困住的審判者,身側撲來的一只六角龍體型更加的龐大,它輕而易舉的撕裂了獄警的身軀,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無力反抗的藍山身上,它張開嘴巴,在審判者的脖子上留下一個碗口大的疤,結束了他的生命。

    暴雨還在持續的沖刷著,審判塔在颶風中搖搖晃晃。這一戰比之前任何一場守衛戰都要來得辛苦。

    騎士長的長劍折斷,但是她依舊站在第一線,沒有往后退任何一步。她身后的騎士們目光如同她一般的堅毅,誓死守護審判塔內每一個人的生命。倒下一個,就會被新的騎士替補,守住這道防線。

    審判長的樹枝在風中搖晃著,溫柔的擋在審判塔前面。

    相留率領著馴化大軍和南北二區的異人往回走,半路上遇到了獸潮,經歷了一場惡戰之后千辛萬苦的穿越桑霧森林,在黎明之際終于趕上援救審判塔。他的出現讓審判塔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天光破曉之際,審判塔終于守住了,恢復理智的詭物們紛紛逃離審判塔。

    審判長看著尸山血海,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和悲憫。

    短短一個月,相留清瘦了很多,臉上也不再是滿滿的自信,笑意也不復存在,內心中對岑朝來也升起了濃濃的畏懼,好似自己再也生不出戰勝他的斗志了。

    “我們戰敗了。”他細述著戰場的經過。但其實很早之前,探子就已經將消息傳送了回來。審判長看著相留落寞和不甘心的眼神,耐心的聽他述說著。他跪在地上,悲愴自責的看著地板。

    清點戰場的獄警敲門之后走進來,遍尋不到藍山審判者,清點戰場的工作暫時由他代理。獄警神色悲愴的匯報:“損失獄警651人,損失經濟達我們找到了藍山審判者的尸身。”

    審判長眉毛緊皺,相留聞言猛地抬頭看向那個獄警,“是不是認錯了?”

    獄警沉聲道:“那尸身上雖然沒有頭顱,但是穿著藍山審判者的制服,手里也拿著他的鞭子。”

    相留難以置信,“怎么會”

    審判長從椅子上站起來,“尸體在哪里,我去看看。”相留立馬跟了上去。兩個人跟隨著獄警來到了停放尸體的地方。一具具尸身并列排成一行行一列列,有的全身完好,有的只剩下一部分,拼都拼不起來。

    審判長和相留到來,那些圍著藍山尸身的獄警們紛紛讓開。審判長看著尸身脖子上碗口大的疤,沉默了許久,他走過去,替藍山將制服整理整齊后轉身離去。

    相留則是看著尸體,久久難以回神。

    第127章 第 127 章 落依山的小金庫被盯上……

    藍山的死亡、圣城又久攻不下、獸潮的襲擊都給審判塔帶來了很大的陰影。從上而下,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憂郁的神色。

    段應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賬本,不斷地嘆氣。一個寒冬過去,幫扶會的經濟已經快維持不了大家的生存所需了,盡管大人一天一頓將糧食節約下來留給孩子, 但是這不是個辦法, 孩子們依舊瘦的皮包骨, 大人們也餓得有氣無力。

    尼恩敲門走進來,看到桌面上的賬目,他惆悵的說道:“兄弟們積蓄都掏出來了, 欠了一屁股債,掏不出錢了。”他遲疑了很久,還是說出了口,“大伙兒都很累了。”

    段應疲倦的看著他, “對不起。”中立派的人為了支持他, 每個人都竭盡所能, 他將自己的朋友們都拖累了。

    尼恩搖搖頭,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大伙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大家都是自愿的,過幾天會有任務發放,大家接了任務就有錢了。”

    段應之前雖然過得清貧, 但也沒有負債,現在債務一大堆。短短兩年,他頭發都白了一大半。他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我去找了相留審判者申請資金援助, 但是審判塔也拿不出多余的錢了。”

    尼恩皺眉道:“一個寒冬過去,又是戰爭又是獸潮,財政估計都空了。”

    段應捏著眉心, “幫扶會里的人再不吃東西,真的就要餓死了。”這幾年,他一直肩負著秋嵐交給他的任務往前走,哪怕走不動了咬緊牙關、勒緊褲帶也要往前走。

    這時,守門的瘸子敲門,從門縫里探進一個腦袋,面上帶著一絲喜悅,“西騎士長來了,在會客室等您。”

    尼恩挑眉看著段應,“你看,天冷了就有人送衣服。秋嵐愛對了人。”

    段應卻不這么想,他對秋嵐意外死亡一直都無法釋懷。但是秋嵐死后,西騎士長對幫扶會一直都有幫助,段應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騎士長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混賬垃圾。可他雖然無法原諒騎士長沒有保護好秋嵐,卻又不得不接受她的幫助。

    騎士長還是一身金色的鎧甲,無論何時何地,她都全身裹在鎧甲之中。她高大的身軀站在燈光下顯得額外的挺拔,殺氣十足,她和段應差不多的高度,氣勢卻緊迫逼人,壓得段應無法呼吸。

    “我和相留閑聊時,聽他說幫扶會遇到了困難。我說過你們可以來尋求我的幫助,算是我對秋嵐的彌補。”她的聲音非常的嘶啞,聲線渾厚。

    段應面對她時,這幾年沉淀下來的沉著穩重很快就蕩然無存,像一只刺猬,“秋嵐已經死了,彌補有什么用呢?除了能減輕你心中的愧疚,能讓秋嵐活過來嗎?”

    那一瞬間,段應感受到騎士長身上冰涼的冷意像冰錐般向他刺來,但是很快就被騎士長按耐下來。“你說的對。錢我已經讓人送來了,幫扶會先暫時度過這個難關吧。”她轉身離去。

    段應卻覺得她好似落敗而逃。

    騎士長修長的身形隱藏在厚重的盔甲之下,她從走廊上經過,教室中每一個孩子都仰慕的朝她看過去。騎士長創建圓桌騎士,建立的騎士精神在每個孩子心中都埋下了英雄夢,每一個人都渴望加入西區,成為圓桌騎士的一員。

    騎士長在秋嵐生前的房間駐足。秋嵐死后,她的房間保存了下來,大家懷念她的時候就會去她房間門口坐一會兒,小孩子受了委屈也要來她門前哭訴。

    騎士長靜默的站在秋嵐的門前,心口窒息。每當日出,騎士長總會回憶起那雙太陽般明媚的眼睛,可是她的靈魂永遠困在陰郁濕冷的暴雨中永遠也走不出來。

    藍山的死亡以及南北二區的區長一直未歸,審判塔已經默認了他們的死亡,在獄警中提拔了兩位審判者接管南北二區,分別為北區審判者、南區審判者,東區由相留管理,也意味著東南北三區最終回歸到了審判塔的管轄。

    審判者們在各區繼任之后,審判塔開采礦場,種植之類的任務也要開始了,沉寂了一個寒冬的鐵路開通,臼人們在列車中奔赴礦場和種植園。

    圣城一直都在忙著重建、清理戰場上的尸體,以免尸體腐爛造成瘟疫。

    岑朝來讓落依山呆在莊園里不要出去,落依山憋得慌,想出門又被火樹人和仙人掌攔了回來。

    “我不出去玩,我去找阿朝,行了吧?”落依山站在院門口,看著外面清冷的街道,戰爭結束了之后,圣城的人就更少了,偌大的城顯得空蕩蕩的。

    火樹人和仙人掌兩個寸步不讓,“巫主說了您哪兒都不能去。”

    落依山氣得不行,上樓時腳步聲很重。

    岑朝來回來時,落依山看到他滿臉倦怠,舍不得朝他發脾氣了。

    岑朝來看著落依山蹲在角落里長蘑菇,唉聲嘆氣,回想了一下,把人關了大概快有兩個月,已經到了落依山的極限了。他捏了捏眉心,這段時間確實是委屈他了。

    “后天陪你。”

    落依山欣然的坐在他腿上,“真的嗎?”

    岑朝來點頭,再不把人帶出去溜達放風,落依山能把莊園給拆了,與其讓他想法設法逃出去玩,不如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玩耍,至少安全有保障。

    落依山高興的點頭。

    翌日,岑朝來起床去政務大樓工作,落依山都沒有像之前八爪魚那般纏著他不放,翻了身繼續憨憨的睡,倒是岑朝來有些不適應,坐在床上怔怔的看了落依山一會兒。

    岑朝來換了衣服下樓,昨日沒有注意到客廳里擺滿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玩具零件散落了滿地,整個客廳亂七八糟。

    火樹人注意到他的視線,訕訕道:“程首領自己做的機械玩具,送過來給落先生玩。落先生不讓人動”

    岑朝來并沒有說什么,改了往日在餐桌吃早餐的習慣,站在吧臺前解決了早餐。

    蠶語一拉開辦公室的門,就和如饑似渴盯著他的人對視上,一瞬間,他特別理解了看見下屬轉身就想走的巫主。

    蠶語幾乎是被各部門負責人連請帶抬的抬進了辦公室。

    戰后資源吃緊,各部門發展都需要資金,大家三天兩頭的就找蠶語申請項目資金。蠶語雖然是財政部部長,但是他真的很想哭著求大家,他不會生錢,他真的沒有錢。蠶語將緊急項目的資金先撥了下去,其余的人則是能拖就拖能躲就躲。

    “我尿急。”蠶語也不要什么面子了,他窘迫的捂住膀胱。

    “我很快就說完了,你只需要蓋一個章就好。”

    蠶語幾乎要哭了,蓋一個章就好?章子是隨便就能蓋的嗎?

    “西二區道路破損嚴重,急需資金建設”

    “武器庫上次打仗被掏空了,需要人繼續生產,生產資金”

    “最近違法犯罪的太多了,監獄都快裝不下了,需要擴建”

    蠶語感覺腦袋就要炸了,“我沒錢。”

    一群肌肉壯碩的八尺大漢把他堵在辦公室,“你怎么會沒錢,你是財務部部長。”

    蠶語中等的體型在這群人的襯托下顯得額外的弱小無辜,“我是財政部部長,但是我不能憑空生錢。”

    眾人壓根就不信,七嘴八舌。

    “整個圣城所有的店鋪都要納稅,怎么可能沒錢?”

    “巫主都對你生財的能力佩服不已。”

    “對啊,整個圣城,最有錢的人應該就是你了!”

    這句話提醒了蠶語,他想到了一個人,頓時精神矍鑠。

    他鄭重的看著眾人,“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如果成功了,你們的申請的資金就有著落了,如果沒有成功,看在我是為你們而死的份上,就來為我收尸。”蠶語心中含淚,他也是迫不得已,否則也不會去找死。

    眾人看他一臉舍生忘我的凜然正氣,不由得被他震懾住,雖然不解,但是也不敢逼迫他,怕把他逼急了跳樓,到時候就真的沒有錢了。

    岑朝來早上剛出現在政務大樓的辦公室,就看到一堆人早就恭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蠶語掌控著經濟大權,捏住了所有人的命脈,沒有人敢搶在他前頭。

    蠶語大搖大擺的尾隨岑朝來進了辦公室,等他說完一大堆經濟發展策略以及人口遷移計劃,岑朝來的腦袋已經被塞滿了東西。

    蠶語匯報完之后得到了批準,對這個領導極度的心滿意足。他就喜歡這樣的領導,效率高,不講屁話,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從來不插手劃腳,當初跳槽真是太正確的決定了。

    岑朝來捏著眉心,看著坐在對面椅子上不想離去又欲言又止的蠶語,“還有什么事嗎?”

    蠶語心一橫,道:“巫主,最近財政很吃緊,落先生那一部分的開銷”

    岑朝來挑眉,“落依山的開銷不是掛在我的賬上嗎?”

    蠶語訕訕的笑笑,他仔細的打量著巫主的神色,希望接下來自己的話不要引得他勃然大怒,然后把自己大卸八塊。

    “那個,您看,落先生現在應該是圣城最富裕的人了,能不能讓他給圣城捐點錢?”蠶語難為情的說著,根本不敢看巫主的臉色。

    搬遷到圣城之后,落依山的衣食吃住的花銷已經遠超巫主,用的吃的都是最好了,他手中隨便一個玩意兒都值幾萬個錢幣,都是岑朝來之前給他的。但是現在圣城財政吃緊,巫主也不得不勒緊褲腰,圣城過得輕松愜意的只有落依山一個人。

    岑朝來微微皺眉,“給他的東西就是他的,我無權做主,你可以自己找他談。”

    蠶語松了一口氣,“巫主,您不生氣嗎?”

    岑朝來看著他,意味深長道:“他自愿即可,但我不想見到有人在他面前用脅迫或者道德綁架的手段。”

    蠶語心里咯噔一聲,落依山本性比他們這些人善良很多,他原本是準備計劃道德綁架,聽到巫主的警告立馬放棄。

    岑朝來又繼續道:“不管成功與否,那都是他的東西,沒有人有資格來指責他。”蠶語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心里打鼓,知曉巫主雖然面上不說,但是他把主意打到了落依山身上,巫主心中還是非常的不悅的。

    第128章 第 128 章 落依山嘴里咬著□□哭……

    落依山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拆玩具, 火樹人就上前來稟告財政部部長找他。

    落依山碧綠色的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搞錯了?他是來找阿朝的吧?”不過這也找錯了地兒啊,阿朝一天到晚的在政務大樓,不在莊園。

    火樹人很明確的說道:“就是找您的。”

    落依山疑惑的看了看外面, “他找我做什么?”

    “屬下不知。”

    落依山皺眉, “我不見, 你讓他回去吧。”無事不登的三寶殿,肯定沒好事。

    碰壁在蠶語的意料之內,他早先就知道落依山對巫主身邊的人敬而遠之, 不愿意涉及到任何一絲公務上的事情。這次拜訪,他特意帶了一大堆新奇的玩意兒,就指望落依山開心了能見他一面。

    火樹人將蠶語送來的東西放在桌上,“這時蠶部長送的, 說您見不見他都無所謂, 希望您能收下這些心意。”

    落依山站起來, 打開袋子看了看, 都是一些落依山沒有見過的玩意兒,稀奇古怪的,但是很能引起落依山的興趣。落依山拿人手短,不好意思不見人, “你讓他進來吧。”

    蠶語走了進來,“好久不見,落先生依舊是這么的光彩照人。”

    落依山很不客氣敞開說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我不一定會幫你。”

    蠶語訕訕的笑著, 摸了摸鼻子,他看了看一旁火樹人,道:“我可以和落先生兩個人單獨的聊一聊嗎?”

    火樹人面無表情的道:“巫主讓我守在落先生身邊。”

    蠶語立馬就知曉了巫主的用意, 巫主在警告自己不要耍心思。蠶語老老實實的措辭道:“落先生,圣城戰后資金比較吃緊,目前您是圣城最富有的人,可不可以捐贈點?”

    落依山看著他。就在蠶語以為他要拒絕,準備厚著臉皮繼續懇求對方施舍的時候,他聽到落依山驚訝的說道:“我是圣城的首富?”

    落依山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蠶語點頭,心想你的財富已經遠遠超過了巫主和三區區長的總和。

    落依山無辜道:“可是我也沒有看到錢啊?”

    蠶語心口好似梗了一口血,顫巍巍的指著他身上佩戴的首飾,“這個價值5萬個錢幣,脖子上的項鏈可遇不可求您身下毛毯都是數十個詭人去桑霧森林歷時三個月才收集的材料你頭上束發的寶石價值1萬多的錢幣”

    落依山聽他一一細數,才發現自己用的東西都這么的昂貴。岑朝來平日里經常送他一些玩意兒,落依山見好看就用,不好看就丟在角落里堆灰。

    落依山見他語氣誠懇,他心里也想為圣城做一些事情,盡自己的指責也替岑朝來分憂。“不過這些東西你去哪里變現?”圣城也沒有變現的地兒。

    蠶語高深莫測道:“我自有方法,只希望落先生能幫圣城一把。”

    落依山對他的方法不感興趣,聽他這么說,于是點點頭。“你看什么東西值錢,你拿走吧。”

    蠶語沒想到他這么大方,喜不勝收,恨不得把他當做財神爺供起來,立馬雙眼放光的在莊園中物色哪些東西值錢,好家伙,一看沒有一個東西是便宜的。

    蠶語拿了一盞人造燈,燈里面關押著一只詭獸,詭獸聽到聲音就會發光。

    落依山看他拿燈,立馬攔住,“這是阿朝送給我的禮物。”當時他被藍山關進了禁閉室,之后一直很怕黑,岑朝來陪伴了他一段時間,雖然逼著他面對,但是看見他害怕,還是給他做了一盞人造燈。

    蠶語放下人造燈,又去拿其他的物品。他這次挑了個相對.便宜又實用的東西,落依山又攔住,“這是阿朝用得最順手的東西。”蠶語立馬放下筆,轉而看其他的東西。

    蠶語又拿了幾個首飾,落依山把其中一個手鏈拿出來,“這是阿朝送給我的寶石。”這個寶石綠油油的,岑朝來說和他的眼睛一樣漂亮。

    蠶語也不氣餒,繼續搜刮。

    落依山干脆隨手拿了一堆看起來就很值錢的東西塞到他懷里。

    雖然這種方式很像打發叫花子,但是蠶語好似看到了自己被錢砸死,希望落依山用這種方法多多的羞辱他。

    火樹人在一旁盯著,見他沒有很過分,落依山也沒有什么不滿的情緒,于是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蠶語最后滿載而歸,之后派人聯系審判塔中的長東,讓他把這堆東西轉換成錢幣。

    岑朝來允諾了明天要陪落依山玩,于是今天在辦公室里加班將明天的事務先處理完,直到三更半夜才回到莊園。岑朝來回到莊園看到臥室有微弱的光,過了一會兒又變昏暗。

    岑朝來進了房間,看到落依山趴在床上,懷里抱著一盞人造燈。

    燈里的詭獸聽到了動靜又開始發光。昏黃的光線落在落依山恬靜的臉上,岑朝來盯著他長而卷的睫毛,嘴角上揚,看起來很開心的模樣,燈光熄滅之前,他還看到丟在床上的綠寶石。

    岑朝來沒有開燈,摸黑進了浴室洗漱,那盞人造燈聽到水聲一直亮著。岑朝來把人造燈和寶石放在落依山枕邊后才躺下來休息。

    次日清晨,落依山還沒有睜開眼睛,手就在床上到處摸索。手碰到溫熱的身體之后立馬依偎了過去,但是腦子又閃現目標特征不符合的信號。

    半醒半夢間落依山迷迷糊糊的想了想,他是要找人造燈和寶石,這兩個都不會發熱。

    落依山坐起來尋找,在枕頭邊看到人造燈和綠寶石后心滿意足的躺下來,計劃著今天去囚山郊游。他聽程音說過,這個季節,靠近云河的囚山山谷中開滿花,十分的鮮艷璀璨,可以去觀賞一番。

    等到了十點,岑朝來還沒有醒,落依山已經快要躺不下去了,他轉身看著閉著眼睛的岑朝來。

    落依山想了想,他掀開被子鉆了進去,不到片刻,岑朝來就睜開了眼睛。

    落依山感覺到他醒了,立馬從被窩里鉆出來,嘴唇紅腫濕潤,透明的液體掛在下巴上。

    落依山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今天都快過去了,快起床。”

    岑朝來看了一眼時間,雖然下面被刺激到一半很難受,但是沒有強求,起床去浴室洗漱換好衣服。

    落依山已經準備好了,手里提著人造燈。落依山見他盯著,便道:“之前不知怎么的就找不到了,蠶部長翻找出來了。”

    岑朝來道:“以后送你更多的。”

    落依山聞言有些詫異,他覺得岑朝來在自責蠶語找他捐贈的事情。

    落依山提著人造燈,笑著道:“你已經給我很多了,我也希望能夠幫到你的忙。”

    岑朝來打開車門,上了車之后才問道:“去哪里?”

    “臨近云河那條山脈,程音說這個時候山谷開滿了花,很漂亮。”

    岑朝來地點任他選,開車帶著他前往。

    開車足足行駛了一個小時,到了山腳下,落依山看到有不少尸鬼在山坡上采花求偶。岑朝來看著落依山,“要爬山。”

    落依山點點頭。

    山坡不陡,可是爬上去要花兩三個小時,落依山的體力根本就跟不上。岑朝來什么都沒有說,雙手插兜走在前面。他今日穿著皮夾克,下面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和運動鞋,整個人看著冷酷極了。

    落依山朝前跑了幾步,拿出岑朝來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岑朝來牽著他往上走。山坡看著不陡,但是走起來真的很難,地面不平,雜草叢生,而且沒有路。落依山走了一個小時就走不動了。

    落依山跑到岑朝來面前,張開雙臂撒嬌:“阿朝抱我,我走不動了。”

    岑朝來一點也不意外,將人打橫抱起來朝前走,之前將就落依山的速度也提快,三個小時的路程被他壓縮成兩個小時。

    兩個人抵達了山谷,落依山被眼前美景徹底的征服了。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澗中流淌下來,清澈見底,倒映著藍天白云,兩側的山谷看著山谷中遍地的五顏六色的野花,風一吹,花瓣飄飄揚揚。

    “哇!太美了!”落依山又蹦又跳,在草地上跑來跑去。

    岑朝來坐在石頭上,一條腿支著地面。景色確實是很美,但是岑朝來見過很多,并不覺得有什么新奇,但是這里空曠寧靜,岑朝來也很放松。

    落依山撒歡夠了,就跑了回來,坐在岑朝來身邊。

    岑朝來把他抱到腿上,落依山一邊環住他的脖子一邊道:“怎么了?”

    岑朝來低頭吻住他的嘴唇,兩個人唇舌相交。岑朝來近來很喜歡和落依山接吻。

    落依山很快就感覺到了他的反應,岑朝來一直都在忙,兩個人許久都為發泄了。

    落依山被他親的很快樂,坐上去的時候也很痛快。

    岑朝來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把住落依山的腰,捏著他身上的軟肉,“夾出來。”

    落依山最怕他玩這個,岑朝來全程不動,就靠自己收縮肌肉夾弄,每每筋疲力竭,岑朝來還是硬的和鐵一樣。落依山搖搖頭,眼睛噙淚,幽怨乖巧可憐的看著岑朝來。“求求你,換一個吧。”

    岑朝來看著他的眼睛,內心充滿了愉悅,手慢慢上劃,握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收緊,“你可以。”

    落依山看他興致盎然,就知道躲不過了,委屈的收縮肌肉。

    岑朝來握住他脖子的手收緊,就是提醒他別夾那么緊,放開就是讓他夾緊不要放松。

    明明什么都沒有做,落依山卻感覺累得要死,一直在哭。

    岑朝來喟嘆一聲,抬頭仰視著蔚藍的天空。他黑漆漆的瞳孔隨著落依山的哭聲縮小,落依山無力的跌倒。

    岑朝來野獸一般的眼神落在落依山的臉上,伸手將他扶起來,像個禽獸一般說道:“坐好。”

    落依山嗚嗚的哭著,手撐在他的腰上。這樣的夾根本紓解不了落依山自身的需求,他被岑朝來逼得來了渴望,忍不住動了動腰。

    岑朝來看了落依山一眼 ,落依山見他沒有喝止,不管不顧的狠狠地上下了幾下,總算是緩了一下。

    岑朝來的手一直落在他的脖子上,似攙扶又似掌控,在落依山不聽話的扭了幾下之后驟然收緊手指,“夾。”

    落依山哀鳴的哭出來,“你個混蛋!禽獸!我難受,我很難受!”

    岑朝來動了幾下,落依山快樂的抱緊了他。快樂戛然而止,落依山從半空中跌落,虛軟無力的控訴他,“你就知道欺負我!”

    岑朝來隨手從草地上拔了一朵花放進落依山的嘴里,“含著,不要掉下來。”他說的格外的認真。

    落依山情不自禁的咬住□□,目光濕潤的看著岑朝來微微扭曲的五官。

    岑朝來看他哭得面色粉紅,嘴里叼著一朵單瓣白花,加快了速度。

    落依山痛苦的皺起眉,想要叫可是嘴里叼住花。落依山覺得他在懲罰自己不聽話,可是快樂的想要死在岑朝來的身上,他的手攀附在岑朝來的肩膀上,又無力的跌落下來。

    第129章 第 129 章 我也太好哄了吧

    單瓣小白花最終不知道遺落在何處。落依山哭得不依不饒, 岑朝來神清氣爽。

    他看著十分可憐的落依山,落依山倔強又委屈的趴在草地上不肯起來。

    落日的余暉落在落依山的脊背上,好似橙黃色薄紗,紗巾蓋在他凹陷凸起的腰臀處, 顯得柔軟又安寧, 又似一場肉.體盛宴, 撒上了蜂蜜,蜂蜜從白瓷上滑落下來,滴在地面上。

    不需要品嘗, 看一眼就知道有多么的甜蜜。更何況他哭得如此可憐,雙臂蜷縮在胸膛,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真是讓人精神上愉悅無比。

    落依山哭了半天, 見人還不來哄自己, 哭得更加的傷心了, 紅腫的眼睛從縫隙中偷瞄, 見岑朝來神情愉悅清爽,于是更加的生氣,背過身抽噎著,再也不想理人。

    王八蛋!混蛋!渣男!

    “你在罵我?”岑朝來的聲音非常的隨性, 好似就是隨口問了一句,也不在乎答案。

    落依山下意識的接話:“我罵出聲了嗎?”

    “哦。”聲音淡然,男人事后都是很好說話,城主也不例外, 何況美人如此多嬌。岑朝來問道:“天黑了,不起來也不回去了嗎?”

    落依山蜷縮起身體,修長的腿比景色還要出色, 他憤慨道:“就讓我死在這里吧,回去了反正也是死在床上。”

    岑朝來暗忖:怨氣不淺,嘖嘖。興頭上正爽,確實是沒顧及周全,把人弄狠了。

    岑朝來環顧四周,挑選了一朵長相最周正的橘粉色的重瓣花夾在落依山的耳邊,將他攬到懷中,“不冷嗎?”

    落依山心里委屈,可是想到鋼鐵直男送給自己花,又不免心軟。落依山暗搓搓的唾棄自己:我可簡直太好哄了。

    “我還要。”他把腿也縮進岑朝來的懷抱中取暖。

    岑朝來雖然覺得這件事沒有什么意義,但愿意花費這個心思去哄他開心,又精心挑了一朵粉紅的重瓣花,他指尖攆著□□,花瓣掃過落依山的眉眼,帶走他睫毛上的水珠,然后岑朝來把含淚的花放在他潔白的胸膛上。

    兩個人對視,落依山看著岑朝來溫和的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眼神,心臟噗噗的跳動著,他想風青迷戀岑朝來真的一點也不意外,當他的眼睛溫柔的專注著你時,沒有人能逃得過他的攻勢。

    落依山低頭看著花,在無人看見的角度露出一個羞澀的幸福的笑容,他剛剛哭得太兇,現在又不好意思了,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天快黑了,在外面逗留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吧。”

    岑朝來撿起衣服遞給他。

    歸途中,落依山全身無力,理所當然的被岑朝來抱著回去。落依山閉著眼睛陷入酣睡。

    岑朝來聽到他清淺的呼吸聲,低下頭看了他一眼,落依山睡著的時候很乖巧,蜷縮著小小的一只,手抓著岑朝來送他的花。正巧夾在落依山耳朵上的重瓣花掉落下來,被岑朝來接住夾在手指間把玩。一瞬間,岑朝來好似就領悟了花的美好,和人一般。

    岑朝來在余暉徹底消失在天際之時,使用異能,半個小時就抵達了停在山腳下的車旁。

    岑朝來把他放在副駕駛座上,系上安全帶。他看了看指間的花準備扔掉,但想到落依山或許會難過,于是輕巧的別在落依山的辮子上。他還上下打量了一番,有點像女孩了。

    他把花摘下去,又自嘲的一笑,為這么點小事而左右猶豫不決,實在讓自己都覺得驚訝。他將花灑脫的放回原位,開車離去。

    火樹人和金雕今晚值夜,遠遠看到巫主抱著落依山走進莊園,兩個人在門口恭候著,巫主走近了,他們看到一截光裸的小腿,衣服也不整齊,連忙低頭看著地面。

    岑朝來洗完澡出來看見躺在床上的落依山睜開了眼睛,正含笑看著手里的花。他的辮子已經拆開了,岑朝來先前別在他辮子上的重瓣花被取了下來,妥帖的放在柜子上。

    落依山揉著眼睛,“我也要洗澡。”他掀開被子下床,路過岑朝來的時候勾住他的脖子,雙臂借力盤上他的腰,在他嘴角親了一口,然后蹦跳著進了浴室。

    落依山洗完澡從岑朝來的這邊爬上床,趴在他的身上。

    岑朝來掀開眼皮垂眸看了看他的發頂,又重新合上,隨他意。

    落依山喜歡趴在岑朝來身上睡覺,岑朝來的皮膚干燥溫熱,特別的舒適安心。他努力的繃直腳背去夠岑朝來的腳,腳尖卻只夠著他的腳踝。落依山往上爬。

    “不睡么?”

    “誰啊,阿朝,你的胡子都冒出來了。”他的手撐在岑朝來的胸肌上,像一只好奇的貓咪,伸出爪子試探。

    岑朝來真的是睡也不能睡,動也不想動,干脆放任。

    落依山趴在岑朝來身上,被他溫熱的體溫烘著,慢慢的睡著了。

    又是過了一個月,岑朝來正在處理修建軌道的事情。先前的火車被拆解運了回來,放置著可惜。無垠之野周邊有許多的資源可以開采,詭人們現在無所事事,正好可以去生產勞動,加快圣城的建設和發展,修建鐵路的事情就被提了出來。

    甲一突然拿著電話走了過來,朝岑朝來稟報道:“是長東。”

    岑朝來接過電話放在耳邊,“說。”

    長東聽到巫主的聲音,懸著的心落地,聲音也不再那么焦慮,“巫主萬安,潛伏在臼人之中的暗樁宣傳圣城和圣子的時候被逮住,我的身份已經暴露。審判者正在追殺我和潛伏的暗樁。”

    “藏好,我派人來接應你。”長東在審判塔潛伏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久,岑朝來非常欣賞他的能力。

    長東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有將近兩三百臼人想要跟著我們離開,他們相信圣子給他們構建的藍圖,向往圣城的生活。”愿意跟著他們離開的人太少了,長東覺得自己沒有完成好巫主交代的任務,非常的愧疚。

    岑朝來感知到他的自責,“安全歸來即可。”

    長東收到了鼓舞,對他更是敬重,“是,我一定會帶著大家安全的歸來。三天后,臼人們會以接任務的名義坐上前往流淵的列車。”

    岑朝來道:“我會派人去離圣城最近的火車站臺接他們。你和手底下的暗樁先暫時潛伏在桑霧森林 ,我另派人去援助接應你們。”

    掛了電話,岑朝來派遣程音率領異人去站臺接應投奔的臼人,黑山主去桑霧森林援助長東。

    程音接到任務后立馬清點人數,又另外讓人準備藤水和食物,開了十幾臺卡車就轟轟烈烈的出發。臨走之際把晚識君送到莊園交給落依山,請求他代為照顧一下晚識君。正巧碰到岑朝來也在家,程音莫名的有些心虛。

    晚識君看到落依山很開心,像程音經常給他玩舉高高那樣把落依山抱了起來。落依山愣了一下,但很快的陪著晚識君玩了起來。

    晚識君經常和落依山呆在一起,難免會經常見到岑朝來。本能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但是這個男人從未傷害他。

    很多次落依山在樓上睡懶覺,晚識君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吃東西時,這個男人就坐在沙發上看書,有一次還幫他將滾落在沙發底下的堅果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雖然這個男人對他視而不見,卻沒有攻擊的意圖。

    “嗚嗚——”晚識君乖巧禮貌的朝他打招呼,像一只憨憨的大狗狗朝著岑朝來搖了搖尾巴。

    岑朝來也朝他頷首。

    程音看著岑朝來,雙眼發燙,幾乎哽咽,“巫主,我愿意一輩子追隨你。”

    岑朝來挑眉看著他,翻開書頁,嗯了一聲低下頭看書。

    程音轉身離去,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誰也無法體會他心中對晚識君的愧疚。

    “聽話,哥哥辦完事就來接你。”程音抱著晚識君舉高高,晚識君的尾巴愉悅的甩動著。晚識君將近有一噸重,程音胳膊上的肌肉膨脹得幾乎要把衣服撐裂,他差點沒舉起來。

    他上下看著晚識君,懷疑道:“你是不是長胖了?”

    晚識君憨憨的笑著。

    程音拍拍他的肚子,“哥哥走了。”

    晚識君舉起手和他拜拜,眼神依依不舍的看著他。

    落依山等程音走后伸手輕輕的抓住晚識君的尾巴,細長細長的,有點像蛇尾,落依山很怕蛇,但是長在晚識君身上,他就不怕了。

    晚識君回過頭往下看,用尾巴纏住落依山的手腕。他又表演了一下他新開發的玩法,將堅果放在實木桌上,尾巴瞄準犀利的落下,堅果四分五裂。

    “你牛!”落依山對他比了比大拇指。

    晚識君得到了夸獎更愿意表現。

    “啪啪啪——”

    “厲害!再來一個!”

    無法安靜的看書,岑朝來捏了捏鼻骨,看著遠處片刻不能安靜下來的兩人,合上書朝著書房走去。

    “阿朝,你去哪里?”

    “有什么事嗎?”他站在臺階上看著落依山。

    落依山裝了一碟堅果跑過來,“給你吃。”

    岑朝來接過,“謝謝。”

    “不用謝。”落依山大方的擺手,繼續和晚識君玩去了。

    晚識君被落依山的花式鼓勵得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爪子和尾巴同時用上,一邊用尾巴拍打,一邊雙手同時捏碎堅果外殼。落依山一只手喂自己吃,另一只手也忙著喂晚識君。

    甲一拿著文件過來找巫主,在客廳看到兩個人的行為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過于弱智了,而且過于吵鬧,巫主竟然容忍下來了。

    他拿著文件匆匆前往書房,匯報中厚重的門板都擋不住樓下的啪啪啪聲和落依山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巫主的神色,匯報完他準備離開。

    “去把樓下那兩個扔出去。”岑朝來靠在椅子上,眉眼有些煩躁,顯然是不想再受折磨了。

    甲一咳嗽了一聲,下了樓。

    過了一會兒,落依山不服的叫囂聲響起,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第130章 第 130 章 第一批移民

    幾十輛大卡車穿越荒野。程音讓人將卡車停得很遠, 避免被站臺上巡邏的獄警發現。

    他對列車里面獄警的分布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改變。不過,比起列車上監視和守護的臼人的獄警,程音更為擔心無垠之野的詭物攻擊。

    臼人們如往常般熟練的在站臺前排隊, 他們的手上帶著金屬鐐銬, 冰冷又沉重。

    獄警呵斥催促的聲音響起:“快點上車!別磨蹭!”

    一個衣衫襤褸獨眼男人麻木的眼睛眨動了一下, 他的身上都是詭物留下的疤痕。他真的很累了,不管怎么掙扎都吃不飽穿不暖,永遠被約束著, 他的思想和創造都不重要,他必須要按照審判塔定下的規則行事,超出規則之外就要受罰。

    男人想起了那個人的交代,又想起了在幫扶會聽到的美好世界, 公正、自由、富裕那個人說圣子選擇了圣城, 男人想要追隨圣子前往圣城, 如果為信念而死, 那么死亡并不可怕。他和其他的臼人對視,大家心照不宣的錯開眼,如之前那般沉默的上車,按著身份牌坐在對應的座位上。

    獄警巡回走動, 查看臼人們是否沒有按照身份牌就坐,有沒有做出違反規章的事情。檢查完之后,戴著紅心徽章的獄警靠在車身上,冷漠的眼神輕視的掃過他們。

    列車啟動發出轟鳴的聲響。以前隔著玻璃窗看外面的世界都覺得不真實, 可是當自由的念頭產生,那些花草樹木都變得那么的誘惑。他們的心在顫抖,有些魂不守舍。

    獄警們根本沒發現大多數人眼睛里微微閃動的光芒。獄警們已經習慣這些低廉的勞動力臉上麻木的神色, 只要他們活著不惹事就行,誰在乎他們在想什么呢。

    火車穿越樹林,車廂里的光線時明時暗。詭物的叫聲凄厲又尖銳,大家的心緊緊的提著。連之前一臉放松的獄警們在列車進入森林之后都警備了很多,抱著槍在過道上走動著。

    “砰砰砰——”一堆黑影接二連三的撞上玻璃,大家還沒有看清楚是什么,黑影就被列車甩開,只在干凈的玻璃上留下黑色的磷粉。

    車廂里的眾人已經習慣了,大家并沒有發出尖叫聲,但是依舊忍不住害怕的握緊了拳頭,微微并攏膝蓋。

    黑影很快追上來,盡管他們的臉上長滿了黑色的絨毛,但是依舊可以看清楚他們臉上成片的凸起,尖利的犬齒的露在嘴唇外,背后的翅膀是一層薄薄的肉膜,張開足有兩米長。

    獄警們從容淡定的按下車廂的武器發射器,很快,到掛在車窗外的詭人就被哄成了肉泥。但是更多的詭人看著車廂里的食物接二連三的迎難而上。

    詭人們瘋狂的攻勢引起了臼人們的驚慌,大家都挪動著不敢靠近車窗。車廂里的躁動引起了獄警的不滿,他舉起槍對準臼人,“不準動,坐好!”

    大家被脅迫只能顫巍巍的坐在座位上,內心不斷地祈禱這場噩夢早點過去。列車經歷四個小時的行駛,終于離開了森林。此時厚重的玻璃外已經沾滿了血污和肉泥爪印,幾乎看不清楚窗外。

    臼人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獄警巡回時,非常粗暴的要求嚇得失魂落魄的臼人端正坐姿。

    前去打探的異人像風一般眨眼出現在程音的面前,向程音匯報列車已經過來了。

    程音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所有人準備,列車已經到了。我再三強調,不得傷害里面每一個臼人包括獄警!不愿意走的也不可以強迫他們,一定要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這關乎著圣城以后人口遷移,大家謹慎行事!”

    “是!”異人埋伏在暗處,看著火車穿越站臺朝著目的地行駛去。

    程音做出一個進擊的手勢,潛伏在暗中的異人們涌現出來。

    獄警們發現了異人的身影,臉色驟變。審判塔攻打圣城接二連三的失敗,讓他們的內心對圣城產生了一種畏懼,覺得他們不可戰勝。圣城是比詭域的詭物更具有威脅力的存在。

    “圣城進攻了!大家注意!”列車上的喇叭發起循環警告。

    獄警驚慌的拿起武器。

    審判塔向臼人們描述圣城的時候,早已就圣城妖魔化。有的臼人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可是已經養成的本能讓他們還是坐在原位上不敢逃離,有的則是藏不住的滿眼興奮,有的則是驚懼中帶著害怕

    列車朝前沖刺了一公里。列車長被掛在玻璃外的異人用沖擊炮對準腦袋才將列車停下來。

    程音并未掉以輕心,“大家小心列車上的火炮。不要強攻列車,先將他們的火炮耗盡。”

    異人們謹慎的靠近列車。

    果然,獄警們慌亂片刻后打開列車上的火炮。異人們對列車十分的熟悉,靈活的躲避,基本上沒有人受傷。

    很快,獄警們發現這群異人的目的之后萬分的絕望。可是他們別無選擇,眼看著火炮一點點的耗盡,終于獄警們崩潰了,哆哆嗦嗦的拿不住槍。

    程音背后的火炮如蜘蛛腿一般展開,張揚的笑容讓獄警們心中更是忐忑,眾人心中更是絕望。

    程音慢慢的從地平線上出現,絲毫不畏懼獄警們手中的槍,恣意的站在空曠的平地上。“放下槍,我放你們走。”

    獄警們互相看著彼此,不明白程音的意思,離程音最近的一個獄警眼看著他離自己只有三米遠,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南家主”

    程音嘴角溫柔的笑容凝住,氣場瞬間變得十分的凜冽,他漆黑的眼珠子盯著那個獄警。

    獄警被他驟變的笑容嚇得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程音含笑的站在他面前,漫不經心的道:“喊錯人了。”他揚手看著其他的獄警,未滲透眼底的笑意從每一個獄警的臉上掃過,溫柔的說道:“好了,大家快點,我的耐心有限哦。”

    程音越是這般笑著,獄警們越是覺得他可怕,紛紛將槍支丟在地上。

    程音就像巡邏的雄獅,慵懶的說道:“真乖。”他朝著車廂里的臼人大聲喊道:“已經沒有危險了,想去圣城的跟我走!”

    獄警們神色驚變,車廂里嘈雜的說話聲和躁動引得他們回首,透過臟污的玻璃窗,他們看到一些臼人紛紛站起來朝著程音走去。

    沒有逃獄計劃的臼人看著逃離的臼人背影,面上怔然,有些意動,但是對圣城恐懼的印象讓他們坐下來不敢離開。

    獄警們終于明白了程音率領異人攔截列車的原因,但又不敢加以阻攔,滿眼復雜。

    異人們將逃獄的臼人們擋在身后,列車上時不時就有一兩個枯瘦的異人朝他們跑來。

    程音回首大致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臼人們,然后朝獄警們擺擺手,“你們可以走了。”

    獄警們撿起地上的槍支,紛紛上了列車,拉上車門。

    大家目視著列車離去,程音吩咐異人去將停在遠處的卡車們開過來,接著安撫著因為茫然而倉皇失措的臼人,“大家安心,不要驚慌,接你們的車子很快就會來了,上面備了食物和水。”

    獨眼男人環顧了一下四周,顫巍巍的問道:“那混氣的問題怎么辦?”

    程音絲毫沒有上位者的傲慢,很親切的回答:“圣城的藤水可以解決混氣的影響,喝了之后,你們將再也不用擔心混氣的問題了。”

    臼人們發出小聲的歡呼。

    獨眼男人渾濁的眼睛眸光微微亮了一瞬間,之后就一如既往的黯淡。

    程音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道:“大家放心,回去的途中也有異人保護,絕不會讓你們受到詭物的傷害,哪怕在圣城,詭人們的行為也是受到法律的約束,他們不會傷害到你們,你們在圣城的生活絕對比審判塔更加的自由美好。”

    橙黃色的卡車接二連三的停在臼人們附近。

    異人們引導臼人們上車,幾十輛卡車上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他們的鼻尖嗅著芬芳的花香,看著涌動的人群,感受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程首領,從列車上下來有四百人左右,比計劃里多出將近一百人,卡車裝不下。”

    程音當時目測了一下,知道人數只多不少,這是意外之喜。“讓大家擠一擠。在詭域多呆一秒危險就多一分。每輛車上分配十個異人保護他們,待出發后將肉和水以及藤水都分發下去。”

    “好的。”那個異人跑去指揮。

    程音帶著一些異人在附近巡邏,拉起警備的防線,以備詭物驚擾了那些剛從籠子里出來的臼人。

    臼人們剛上車的時候還是面露惶然,有些驚懼害怕,但是當他們手捧著一大塊烤得金黃的肉和藤水時,所有的害怕恐懼都蕩然無存。他們咽著口水,瘋狂的狼吞虎咽。

    臼人們在審判塔日復一日的吃著玉米糊,辛苦賺來的錢幣也買不起一塊肉,只能兌換一些生活用品。他們第一次吃到肉,而且還是這么大的一塊,有的人滿臉興奮,有的人淚流滿面。

    12-523 用手肘撞了撞獨眼男人,感慨萬分,“你當時讓我跟你一塊離開,我還猶豫,心想著圣城里都是詭人,去那里不是主動送死?現在覺得幸好和你一塊來了。如果每一周能吃上一頓肉,那我死而無憾了。”

    “是啊是啊,我從來不知道肉的味道是這樣的,太好吃了。”

    “喝完藤水,混氣我還怕個鬼!”

    “被陽光照耀著的感覺真好。”

    靠在欄桿的異人笑著道:“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懶惰,餐餐都有肉吃,吃到你們膩味不想再吃了!”

    其他的臼人見他很和善親切,紛紛朝他打聽圣城是什么樣的。

    異人道:“你們會先住在一個集體宿舍,可以去參與圣城發布的種植任務,每天最少可以得到100個晶石。晶石是我們圣城發行的錢幣,和審判塔的錢幣兌換率是1:1。”

    眾人驚呼,咋舌不已,“這么多?!”

    其余的異人笑道:“是啊,而且圣城對越早移居的臼人們有更多的福利政策。你們最初會住在一個六人間的集體宿舍,如果你們賺夠了二十萬個晶石,就可以選擇買一棟小別墅,搬出去住,不用再和其他人擠在一個小房間里了。”

    “六人間?!”

    “對啊,自帶盥洗室。”

    “真的嗎?”

    “千真萬確,每日只花十個晶石就可以在公共食堂吃一整天,里面都是肉,無限供應直至你們吃飽為止。”

    眾人對獨棟別墅沒有感覺,沒有見過。他們只是聽到自帶盥洗室的六人間就已經興奮不已,聽到十個晶石可以吃肉吃到吐,覺得圣城簡直就如同圣子描述的那般是一個天堂!

    他們的歡聲笑語傳遞到其他的車廂,所有人不再害怕,而是對圣城充滿了期待。

主站蜘蛛池模板: #NAME?|青青草在线视频免费观看|久草免费福利|日日噜噜夜夜狠狠爱视频免费樱桃|国产精品一级=a级理论片在线观看|亚洲狠狠色综合蜜桃 | 亚洲狠狠婷婷综合久久蜜桃|国产成人精品福利网站人|爆乳美女脱内衣18禁裸露网站|免费一级特黄特色大片|欧美成人亚洲|国产精品麻豆v=a在线播放 | 成在人线无码=aⅴ免费视频|毛片免费观看天天干天天爽|天天摸天天做天天爽水多|在线观看日本www|奇领6080奇领影院奇领yy6080在线观看|黄色片观看 | 精品国产31久久久久久|免费在线影视观看入口|午夜宅男影院|天天色天天色天天色|日韩=av片免费在线观看|上流社会在线观看免费 | 新91在线视频|蜜臂精品国产高清在线观看|日韩国产黄色片|亚洲精品永久入口|国产成人午夜福利免费无码R|欧美不卡一区二区三区 | 不够善良的我们在线观看|亚洲国产欧美在线成人=a=a=a=a|欧美视频一区在线观看|日日干=av|91亚洲精品久久久|九9热这里真品2 | 欧美特一级片|午夜肉伦伦影院无码|色18亚洲美女|亚洲成人黄网|山村少妇肉系列1一7|天堂8在线新版官网 | 国产草草影院一区二区三区|91视频看看|国产一级淫片=a视频免费观看|欧美一区综合|#NAME?|国产黄毛片 | 精品国产午夜福利精品推荐|无收费看污网站|蜜臀久久精品|九九热99视频|欧美激情777|国内=a级毛片免费观看v | 久久国产超碰女女=av|2019最新国产拍自产在线|日韩xxxxxxxxx|国产在线观看=av黑料在线不打烊|国产精品久久久乱弄|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四区色 | 玖玖久久|亚洲一级在线|久久久精品视频在线|亚洲精品伊人|欧美入口|不卡亚洲精品 | 欧美一区激情|久久久久久久91|免费看日本黄色|一区二区精品视频日本|秋霞一区二区|国产精品无码一区二区=aⅤ污美国 | 成人国产精品免费视频|免费视频97|成年人深夜福利|国产精品亚洲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亚洲性久久9久久爽|超碰超碰97 | 强乱中文字幕=av一区乱码|1204国产成人精品视频|精品无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aV|亚洲国产精品一区二区成人片不卡|99久久无码一区人妻=a片竹菊|无码中文字幕=av免费放 | 欧美人与禽猛交乱配|黑人添美女bbb添高潮了|91久久精品日日躁夜夜躁国产|99久久婷婷国产综合亚洲|久久影院视频免费|成人在线视屏 | 51久久夜色精品国产水果派解说|国产欧美日韩视频免费|国产96在线亚洲|人妻无码中文字幕免费视频蜜桃|成人=a片产无码免费视频奶头鸭度|亚洲已满18点击进入在线看片 | 龙珠z国语版普通话免费播放|人妻阿敏被老外玩弄系列|久久露脸国语精品国产91|国产成人午夜精品影院观看视频|91视频一区二区|国产高清露脸孕妇系列 | 新91在线视频|蜜臂精品国产高清在线观看|日韩国产黄色片|亚洲精品永久入口|国产成人午夜福利免费无码R|欧美不卡一区二区三区 | 久久国产精品精品|#NAME?|色免费观看|日韩乱码人妻无码中文视频|亚洲天堂777|天堂成人 | 欧美高清福利|免费亚洲黄色|黄片毛片免费|亚洲欧美日韩在线资源观看|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午|日本三级播放 | 高清中文字幕在线=a片|亚洲=aV日韩综合一区久热|品色堂永远的免费论坛|国产精品久久精品久久|国产视频中文字幕|亚洲精品国产综合 | 秋霞福利视频|亚洲精品1234区|国产一级久久久久|在线91|国产做=a爱片久久毛片=a片|天天爱天天做天天做天天吃中文 | 伊人网视频在线|久久免费看少妇=a高潮一片黄特|99国产精品自在自在久久|久久国产最新|一级片网址|无码天堂亚洲国产=aV久久 | 天天干天天插伊人网|久久久久久一级片|粉嫩久久久久久久极品|人人插人人搞|五月丁香六月综合缴清无码|国产精华=aV午夜在线 | 操逼视频软件|免费=a级毛视频|超碰最新在线|免费无码又色又爽又黄的视频软件|jizz亚洲国产|极品少妇的粉嫩小泬看片 | 91福利在线免费观看|777米奇影视盒|久久一本人碰碰人碰|女优一级片|每日更新在线|美女诱惑一区 | 久久久91视频|99三级|水蜜桃视频在线免费观看|黄色国产网站在线观看|含羞草家庭影院|久久久欧美国产精品人妻噜噜 | 最新精品国偷自产在线老年人|国产青涩|日韩精品久久久久|九九99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V无码有乱码在线观看|91精选视频在线观看 | 国产wwwwwwwwwww|国产视频网站在线|欧美极品一区二区三区|人人爽人人爽|欧美日韩亚洲国产天堂=a|中文字幕欧美专区 | 亚洲免费看片网站|欧美香蕉|久久免费视老师机影片|国产精品成人久久小草|日本熟妇大屁股人妻|性色=a∨人人爽网站HDkp885 | 在线观看国产免费|亚洲免费成人在线视频|日韩免费一级毛片|国产综合久久|爱情岛论坛亚洲品质自拍hd|欧美成人免费一区二区 | 99久久.com|久久大香香蕉国产拍国|俺去俺来也在线WWW色官网|#NAME?|伊人88|亚洲成人v | #NAME?|人妻被按摩师玩弄到潮喷|我要一级毛片|国产精品一品道加勒比|亚洲黄色自拍视频|欧美久久免费 | 亚洲精品成人|疯狂做受XXXX欧美老人|亚洲精品视频在线观看免费|亚洲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在线日韩欧美|东京热无码人妻系列综合网站 | 国产白丝喷水娇喘视频|亚洲短视频在线观看|欧美全黄|久久夫妻视频|日韩高清无码免费|2020久久精品亚洲热综合一本 | 久久99国产一区二区三区|99热这里只有精|护士做xxxxx免费看国产|色情一区二区三区免费看|亚洲天堂精品在线|欧美极品kenn=aj=ames喷水 | 五月婷六月婷婷俺也去|一区二区三区免费|亚瑟国产精品久久|成人无码h动漫在线网站免费|在线视频色在线|XXXX日本熟妇HD | www.亚洲日本|麻豆=av久久一区二区三区|成人国产视频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久久一区|一本到在线观看视频|日本精品一区在线观看 | 各处沟厕大尺度偷拍女厕嘘嘘|亚洲一区二区不卡视频|亚洲淫片|又黄又爽又色成人网站|999这里只有精品|免费国产乱理伦片在线观看 | 亚洲欧洲国产视频|麻豆视频xxx|日本在线观看一区|亚洲成=aV人片无码不卡播放器|麻豆性生活视频|欧美视频一区二区三区四区 日韩网站中文字幕|国产精品入口在线观看|少妇高潮喷水久久久影院|丰满爆乳无码一区二区三区|一区二区日本在线|婷婷777 | 91精品在线观看入口|情人伊人久久综合亚洲|亚洲=aV成人无码网站18禁在线播放|午夜久久福利视频|国产精品午夜福利不卡|午夜黄色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