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其他人對此很感興趣,有追問下去的意思,燕安不經意開口,將話題拉了回來。
“那二哥想跟誰一組呢?”
明夷沒有立即接話,他的目光在其他嘉賓身上掃過,不太抱有期待。
最開始,明夷是為了追逐燕安的腳步,證明自己會比燕安走得更高,才加入的娛樂圈。
明夷跟燕安簽的是同一家公司,然而在明夷和燕安之間,這家公司選擇了捧燕安,明夷只能撿燕安不要的資源。
燕安的粉絲罵明夷是學人精,就是因為明夷一直在試圖模仿燕安,人設、戲路,乃至表演方式。
最終出來的效果,就是生搬硬套的四不像。
可很少有人知道,明夷在公司里能接到的,只有這種原本是為燕安定下的資源。
明夷試著跟家里提過,想嘗試別的風格,可得到的只有訓斥。
“這些資源還不夠好嗎?一般的新人都接觸不到,現在給了你,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別鬧了好嗎?那個代言是安安特意讓給你的,你不要浪費他的心意。”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說要演戲,家里也讓你去演了,還給你砸了那么多資源,你還有哪里不滿意的?”
可是,沒人問過,他究竟想要什么啊……
明夷不想讓家人失望,也無法再承受家人失望的眼神,因此,他沒有再跟家人提過這件事。
他無助而茫然地走上了那條沒有退路的路,擔著罵名,沉重痛苦地走到了現在,直到一無所有。
此刻。
看著不熟悉的嘉賓,明夷恍惚間想起,長袖善舞的是燕安,不是他。
明夷在圈內沒有人脈,所以,在這檔綜藝里,明夷除了燕安,其實根本沒有其他熟識的人。
沒有人會向一個聲名敗壞的人伸出友善的手,對此,明夷非常確信。
但,總有例外。
明夷沉默的時間有點久,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微妙,紀年的目光在明夷和燕安之間來回轉了轉,忽然一笑,抱臂走到明夷身邊,慢悠悠道:“那我這個手殘黨就不拖累祝大廚嘍,正好讓我品品新大廚的手藝,對吧,燕大廚,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明夷目光微動,雖然他說的話跟原文有些不同,但紀年還是做出了跟原文里同樣的選擇。
明夷看過原文劇情,很清楚為什么紀年會這么做。
原因很簡單——因為紀年跟他一樣,也是個看不慣主角的小炮灰。
所以原文里,紀年才會選擇跟明夷組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打倒boss,最好去拉攏身邊所有可以動用的‘朋友’,關鍵時刻可以產生奇效……]
謝云歇打游戲時說過的話閃過腦海,明夷收攏思緒,也對紀年微微一笑:“那你選對人了,包好吃做不到,但至少能保證餓不死。”
“口氣挺狂啊,你是不知道節目組有多坑,也就新人敢這么打包票了……”紀年喟嘆一聲,沒有當真,禮貌地恭維一句:“那行,我以后就跟著燕大廚混了。”
剩下還有兩位嘉賓,一個是沈盼,一個是季展云。
季展云看看祝羽和燕安,再看看明夷和紀年,欲言又止地正要開口,沒想到沈盼先一步站到明夷身邊,搶聲道:“我也要嘗嘗新大廚的手藝!”
季展云就笑笑,沒有跟沈盼搶:“這樣挺好,每組剛好都有一個會做飯的,不用擔心吃不上飯了。”
燕安活潑地問:“在這個節目里吃飯真的有這么難嗎?”
季展云嘆了口氣:“你很快就知道了。”
平和友好的組隊環節結束,節目組立即暴露真實面目。
“什么!讓我們上山挖筍!?”
節目組:“沒錯,并且筍的總重量越高,分配到小組的初始資源越好。”
于是每個嘉賓手上都多了一把鋤頭,一個籃子,叫苦不迭地往山中走去。
嘉賓們一路顛簸過來,剛到地方就要去爬山挖筍,明夷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紀年等人一直在吐槽節目組。
節目組是真的不做人啊。
挖筍對明夷來說倒不是什么難事,明夷以前干農活的底子還在,身上被打出來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支撐得起這種強度的勞動。
帶隊的是當地的村民,村民走在前面,熱情地為嘉賓們介紹著有關霧清山的美景及傳說,嘉賓們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直到腳下的路越走越泥濘,這才意識到不妙。
昨日霧清山剛下過一場雨,山路泥濘不堪,一不留神就容易打滑,盡管嘉賓們走得小心翼翼,但效果依舊不佳,等他們將鞋子從濕潤的黃泥里拔出來,原本干凈的鞋子已經完全沒法看了。
哀嚎聲頓時遍布山林。
這么一對比,明夷無疑是嘉賓中的一個異類,他很熟悉山路,走得平穩,對沾滿泥土的鞋反應平淡,也不會像其他嘉賓一樣,夸張地表現自己的情緒。
他只是默默跟在自己隊友的身邊,如幽靈般存在感低微。
【呃……ymy情緒穩定得像個人機,這是能說的嗎?】
【ymy以前的人設不是小太陽嗎?這次連演都不演了,直接暴露本性了嗎?】
【只有我覺得ymy底盤很穩嗎,走山路半點不帶滑的,還能順手扶沈盼一把。】
【呵,又在演小可憐人設了嗎?一群嘉賓里就他不說話,死裝。】
【大家都安靜看安安吧,別為了某個學人精傷了和氣。】
村民只負責帶隊上山,并不負責教導嘉賓挖筍方法,他只向眾人描述了哪種筍符合要求,便悄然神隱。
嘉賓們只能自己在山里摸索。
兩隊是競爭關系,自然不好在一個地方挖筍,于是挖著挖著,便逐漸分開了。
紀年一腳深一腳淺地將鞋從黃泥地里拔出來,杵著鋤頭四處張望,納悶道:“是我眼神不好嗎,怎么一顆筍都沒看到?”
正值春季,他們要挖的也是春筍,冒出尖尖,肉眼可見的春筍倒是能看到,但長度顯然已經超過了節目組制定的標準。
很顯然,節目組就是想給嘉賓上難度,讓嘉賓們滿山遍野地找筍挖。
沈盼盯著褲子上的泥點,神情隱約有些崩潰:“毀了,我最喜歡的褲子,徹底毀了!”
兩個隊友一個不給力,一個無心挖筍,重擔便落在明夷身上。
明夷眼神好,也有經驗,沒一會兒就挖出不少春筍,裝了小半籃,手腳麻利的樣子把紀年和沈盼都看呆了。
他們的籃子基本上還是空的,隊友太卷,他們臉上也有點過不去,便厚著臉皮詢問明夷的挖筍秘訣。
明夷便領著他們去找筍,邊走邊說:“竹葉茂盛、顏色深綠的竹子下面更容易找到筍,看到這些小坡了嗎,地面微微隆起,或者有裂縫的地方,很可能也藏著筍……”說著,明夷幾鋤頭下去,泥土下果真冒出了一點筍尖。
紀年和沈盼都發出了沒見識的驚嘆聲。
紀年自告奮勇地表示,他也想試試挖筍的感覺,明夷就讓出了位置,讓紀年來挖。
“要輕一點挖,否則就會——”
“哈哈!看我的!”紀年沒輕沒重地一鋤頭下去,把筍挖斷了。
紀年轉過頭,有點心虛地看明夷,明夷情緒依舊穩定:“沒事,多挖幾顆就熟練了。”
很快明夷又找到一株筍,這次沈盼也摩拳擦掌地表示想挖,明夷擔心沈盼也把筍挖斷,親自演示了一遍。
“嗯嗯!我學會啦!”沈盼答應得很自信,實則一鋤頭下去,又挖斷一顆筍。
明夷:“……”
被兩個人用小狗般無辜的目光注視著,明夷還能說什么,只好一邊挖筍,一邊認真地繼續進行教學。
【笑死,挖筍大佬帶兩個熊孩子出門玩的即視感。】
【ymy這次居然沒騙人,他挖筍的樣子真的挺熟練的。】
【我也想說,emmm……難道真假少爺的事是真的?】
明夷這邊學習氛圍濃重,燕安那邊卻是粉紅泡泡直冒。
燕安不擅長在濕滑的山路上行走,摔了好幾次,祝羽心疼得不行,硬是要卷起燕安的褲腿看他有沒有摔傷。
于是這會兒,燕安坐在一塊山石上,祝羽蹲在他面前,正小心地卷起他沾滿泥點的褲腿,而季展云拄著鋤頭站在一旁等待,妥妥變成了背景板。
彈幕飄過一片“磕到了”。
【啊啊啊啊zy好溫柔,說這是偶像片劇情我都信,我們駐顏cp是真的!】
【季影帝:有人為我發聲嗎?】
【cp粉能不能收收味,這是生活綜,不是戀綜,有人能關注關注任務本身嗎?隔壁ymy都挖了三籃筍,遙遙領先這組了。】
【+1,zy一遇到燕安就跟長了戀愛腦似的,莫名不爽。】
【樓上有病啊!沒看到安安摔傷了嗎,真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燕安也有點過意不去,紅著臉對祝羽和季展云說:“你們不用管我,先去挖筍吧,不能因為我拖慢進度。”
祝羽當然不可能答應:“那不行!怎么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山上還不知道有什么呢!”
燕安跟祝羽來回拉扯了幾次,季展云聽不下去,主動說:“小祝,你留下陪著小安吧,我去轉轉,說不定能挖到幾顆。”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祝羽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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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后,時間到了,嘉賓們帶著這趟在山上的收獲,紛紛下山匯合。
通過直播間,觀眾們能看到,明夷拋卻了以往□□的精致形象,很自然地將鋤頭扛在肩上,籃子勾在末尾,腳步穩穩地下了斜坡,再接住沈盼伸來的手,將她也扶了下來。
紀年在坡上干著急:“那我呢?燕老師,你也來扶扶我啊!”
沈盼在坡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紀哥,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明夷跟這兩人不熟,做不到如此自然地調侃紀年,他一心想著維持禮貌友好的社交距離,便好心地也把紀年扶了下來。
“謝謝啊燕老師,你真是個好人,跟某個魔鬼完全不一樣。”紀年擦了把臉上的泥,連聲道謝。
沈盼則對明夷恨鐵不成鋼道:“你就寵他吧!越寵他,這位紀大少爺就越廢!”
“你說誰廢呢!”
紀年追著沈盼,要把泥抹在沈盼臉上,沈盼邊挑釁邊躲,兩人把明夷當成障礙物,繞著他充滿活力地來回跑。
跟他們一對比,明夷簡直就像疲憊了一整天,剛剛下班回到家的中年人,精力旺盛的熊孩子圍著他吵鬧,他卻木著臉毫無波瀾。
【哈哈哈哈要死啊,怎么能這么好笑!】
【奇了怪了,怎么突然覺得,ymy現在一臉死感的樣子比之前順眼多了?】
【ymy內心os:誰能把這兩個熊孩子拖走?】
三人組一路熱熱鬧鬧地回到了山下,終于跟另一組匯合。
毫無懸念,明夷組拿下了第一次比賽的勝利。
燕安目光多了幾分愧疚:“對不起,都是我拖了后退。”
祝羽急忙安慰他:“又不是你自己想摔倒的,怎么能怪你呢?”
季展云也說:“小祝說的對,一場游戲而已,別多想。”
勝負已分,節目組分別給了兩組不同的地址,并告知他們,兩間房子里的初始資源不同,嘉賓們想吃上飯,只能利用這些資源,自己想辦法。
推著行李箱前往房子的路上,紀年一直在念叨:“完了完了,這次開局不會又只有一口鍋吧?”
山上一起挖筍的經歷令三人熟悉了一點,明夷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拘謹,開口問道:“以前還有開局一口鍋的情況?”
沈盼冷笑:“呵呵,沒錯,開局一口鍋,米菜全靠討,燕老師,你記住,這就是《我們在討飯》這個綜藝的精髓。”
明夷想了想,從容道:“除了筍,我剛剛在山上還看到不少野菜,如果實在沒東西吃,可以繼續上山挖。”
紀年眼前一亮:“對哦,我們可以挖筍吃啊!”
想通這一點,紀年就不慌了,感覺又充滿了盼頭。
另一邊,季展云單手扶著腰,臉色有點發白,燕安注意到,擔憂詢問。
季展云道:“應該是腰有點閃到了,不要緊,休息會就好了。”
祝羽聞言,當即接過了季展云的行李,揶揄道:“季老師,身體不舒服怎么不早說,又逞強了吧?”
季展云笑笑,自我打趣道:“唉,人老了就是這樣,希望你們年輕人永遠都不懂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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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三人組最先到達了他們這次要住的小院子。
一進院子,三人立即直奔廚房,將廚房里的東西清點了一遍。
好消息:這次開局不止一口鍋。
壞消息:能吃的菜很少,所剩的米也已經不多。
“這條咸肉要怎么做?”紀年提起這條半個巴掌大,大約二十厘米長的咸肉,皺起眉頭:“肥肉太多,看上去不太好吃的樣子。”
明夷則目測了一下米缸里剩下的米:“大概只夠我們三個吃兩頓。”
沈盼絕望道:“看來又得去村里討飯了。”
明夷看了一圈,大致了解了這個家的貧窮程度,淡定道:“說過了,有我在,你們就不用出去討飯。”
雖然明夷挖筍熟練度奇高,但紀年對他的話依舊持懷疑態度。
沒錢沒糧,不討飯怎么活下去?
這么想著,紀年的肚子應景地響了幾聲,顛簸一路,外加體力勞動,紀年早就餓了。
明夷說:“那我們先把午飯湊合了吧。”
一條咸肉,十顆雞蛋,兩根白蘿卜,一小袋面粉,半籃子油菜,三只番茄,一顆大蒜。
明夷把大鍋和刀具全部洗了一遍,轉去膛后燒灶,順便指揮紀年和沈盼去淘米,清洗油菜和白蘿卜,再把碗具也拿去清洗一下。
節目組好歹沒有那么不做人,給嘉賓們準備了油和基礎調味品,打火機也配備了。
這個土灶可以同時放兩口鍋,明夷三兩下生起火,先把一邊的膛燒熱,準備用來蒸米飯,另一口鍋則用來做菜,效率更高。
米飯煮上后,明夷便開始備菜,先是把白蘿卜切了大半出來,削皮切絲,然后準備剝蒜。
剝蒜前,明夷忽然想到什么,轉頭詢問眼巴巴看著他的兩個人:“你們想吃清炒油菜還是蒜蓉油菜?”
“這……還能點菜嗎?”紀年吞咽了一下口水:“燕大廚,您看著做就行,不用問我們的意見。”
沈盼附和點頭。
明夷就隨心所欲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明夷開始燒另一個灶,油熱后下白蘿卜絲,炒軟后盛出備用,再往碗里打入三個雞蛋,攪散后下鍋煎至定型,再撈出來切成絲。
紀年好奇探頭:“這是在做什么?”
“白蘿卜蛋絲湯。”明夷將白蘿卜絲和蛋絲都放下鍋,加水加調料,蓋鍋蓋煮兩分鐘,水蒸汽很快冒了出來,連帶著食物的香味也鋪滿了整個廚房,煙火味滿滿的味道瞬間勾出了饞意。
紀年快被香暈了,廚神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一刻,紀年終于確定,這次,他是真的不用繼續在節目里討飯了。
除了白蘿卜蛋絲湯,明夷還做了道清炒油菜,湊合湊合,把這頓午飯對付過去。
明夷水量把控得好,米飯雖然沒有提前浸過,但也依舊蒸得松軟,第一口下去就是濃郁的米香,紀年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白蘿卜蛋絲湯,被鮮得險些落淚。
“我真的……徹底被征服了。”紀年含淚朝明夷比了個大拇指:“以后,燕大廚你就是我親弟弟,我不允許任何人違逆你!”
“有這么神嗎?”沈盼不信,也嘗了一口,然后……
沈盼不語,只一味地朝明夷比大拇指。
明夷眉眼依舊淡然,在兩人不留余力的贊美中,從容不迫地夾了一筷子油菜:“你們太夸張了,這些只是基本操作罷了。”
“家里有咸肉,等下午挖了筍,我還可以再做一道腌篤鮮。”
紀年和沈盼:“!!!”
完了,他們這次是真抱上大腿了。
沈盼激動拍桌:“大廚還有什么吩咐嗎?請盡情地吩咐我們吧~”
明夷想了想:“柴火快沒了,挖筍的時候得順便撿點回來。”
“嗯嗯,還有呢?”
明夷:“這些菜應該不夠支撐我們到這期結束,以前你們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會怎么做?”
紀年和沈盼對視一眼。
“向其他組討飯?”
“向周邊路人討飯?”
“……”明夷無語道:“除了討飯呢?節目組有沒有設置賺錢的環節。”
“哦哦,這個當然有,”對于節目組的套路,紀年已經深諳于心:“這次應該也有讓嘉賓想辦法賺錢的環節吧。”
“那我們就多挖點筍吧,”明夷提出建議:“不僅可以自己吃,如果真有這個環節,還可以拿出去賣。”
紀年和沈盼當然雙手雙腳贊成。
吃完飯,兩個沒有參與做飯環節的隊友搶著洗了碗,接下來節目組暫時沒有其他安排,三人組便去收拾了一下各自的行李。
院子里總共有兩間屋子,一間是單人房,一間是雙人房,很好分配,單人房給了沈盼,紀年和明夷住雙人房。
下午還要去山上,因此三人暫時沒有洗澡換衣服,簡單擦洗了一下便作罷了。
對于熟悉且抱有好感的人,紀年是個話癆,眼下他跟明夷在同一間屋里,便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
“咳,剛剛就想問了,你做飯怎么如此熟練?”
明夷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聞言微微偏頭:“我說過了,小時候經常燒。”
“這原來是真的啊?”紀年驚訝:“那就是說,你小時候,家里經常沒人給你做飯嗎?”
明夷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不是沒人。”
“是經常要給家里人做飯。”
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紀年目瞪口呆:“啊??”
紀年脫口而出:“讓小孩子做飯,是人嗎?!”
彈幕里也是一片問號。
明夷在說什么?怎么所有字連起來,他們就聽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