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讓我們把時間的指針撥回到白天。
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我正咬著奶茶吸管思考該說點什么把黑羽快斗的疑問給糊弄過去。
肯定是要糊弄過去啊,我身上為什么會有傷痕這件事,工藤新一也不知道,為了公平,黑羽快斗也不能知道。
好吧,開玩笑的,實際上就是我一點也不想讓黑羽快斗知道我是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哪怕是外圍成員。
盡管他可能終有一天會知道,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還小呢,還是意氣風發的國中生,還是一個可可愛愛的未成年,還沒到時候面對世界的黑暗,知道父親的女明星徒弟是黑暗組織的高級成員,知道聰明睿智的漂亮姐姐也是黑衣組織的壞家伙。
還沒到主線劇情開始的時候,我更希望我的寶貝弟弟可以度過幸福快樂的純潔少年時光。
除了不想讓他意識到世界的黑暗和人的多面性之外,瞞著他,以及瞞著他們實際上也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
如果讓他們知道我身處怎樣的環境,再腦補一下我會經常被抓去審訊,那他們就算被我攔住了,不去報警,也一定會千方百計想要幫助我脫離組織的。
可是組織是那么好脫離的地方嗎?
或許沒有人比從小就在黑衣組織長大,還知道未來劇情的我更懂脫離黑衣組織的難度與危險。
主線劇情還沒開始,我一點都不敢拿還沒成型的主角光環去堵一個未知的可能,哪怕是雙倍的主角光環。
是的,沒錯,我就是這么偉大的小姨。
再次堅定了想法,我眼珠子一轉,才要說點什么,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也不是特別熟悉,以至于我不是第一眼就發現了對方是誰,只是憑借著多年經驗,一眼就看出來了對面報刊亭處的男人做了精心的偽裝。
再仔細辨認了一下……
盡管出場并不多,但這家伙每次出場都意味著降谷零出場,所以我還是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后就認出來了對面的人。
呃,也因為他的眉毛露出來了吧。
他正裝作看報紙,刻意露出的角度……
那是微型攝像機?
我微微瞇起眼睛,不遠處街角的男人……
61.
“姐?怎么了嗎?”
過長時間的注視引起了黑羽快斗的疑惑,在他要順著我的視線轉過頭之前,我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嚇得剛走到我身后的中森青子真的疑惑地“誒”了一聲。
“對面有只貓長得可真貓啊我去摸一摸你們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中森青子和黑羽快斗完全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我一溜煙地握著奶茶杯突然跑出去,人都走了聲音還留下:“別跟過來,不要把小貓咪嚇跑了。聽話,等回來之后我肯定告訴你們!”
鞋底在地面上敲出慌亂的鼓點,穿過車流跑到對面街角,在男人的手指即將按上扳機之前,精準地撞了上去。
“啊!我的奶茶!!!”剩了大半杯的奶茶被潑在擦得锃亮的槍管上,我發出分貝高得能刺破天際自然也能刺破對方耳膜的尖叫,倒打一耙提前怒斥,“誰這么不長眼睛?”
男人剛要按在我脖子上的手停在半空中,沉聲問:“是你?”
“卡爾瓦多斯!你這人怎么這樣,故意和我過不去嗎?非要往我身上撞?”我怒火朝天地瞪他,“這可是我弟弟給我買的奶茶,快點賠我!”
“明明是你突然跑出來的。”撿起狙擊槍的卡爾瓦多斯像是生吞了活章魚一樣,“還撞了我的槍。”
“還能是我的錯?哦,那我跟你的槍說句對不起?”我趁機用紙巾在他槍管上亂擦,珍珠奶茶里的黑糖珍珠卡進膛線縫隙,“槍沒壞吧?聽說你上個月任務失敗是因為槍械故障?要不要我幫你跟琴酒求情換個掃廁所的崗位?”
“滾開!”他一把推開我,狙擊槍甩出的奶茶濺在我的衣服上。
余光瞥見風見裕也的灰西裝消失在街角,我故意踉蹌著倒在旁邊的墻上,連聲呼痛:“好痛,我一定要跟貝爾摩德告狀。你看著,我身上多出來一點傷你就別想好過。”
“你找死?知不知道我在故意引條子出來?”他舉著槍想要抵上我的下巴,惡狠狠地瞪著我,“要是琴酒知道你——”
“要是琴酒知道你搞砸了任務還敢這么對我,你就死定了。”我比他速度更快地掏出手機,開啟攝像模式對著他,“你有任務?條子?那還不快去追人?”
“該死!”卡爾瓦多斯怒罵一聲,復又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才帶著狙擊槍轉身走人。
我從倚靠墻的姿勢站直,拍拍裙擺上的奶茶漬,想了想,又對著臟了的裙子拍了兩張照片,才對著他的身影大喊:“你才該死!記住,你欠我十杯奶茶,還有裙子的清洗費!”
62.
帶著新買的冰淇淋回了飯店,等待許久的黑羽快斗抱著手臂一副質問的模樣:“可算回來了,你干什么去了?”
想到卡爾瓦多斯走的時候那豬肝紅一樣的臉色,我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去氣人了。”
“啊?”
“啊什么,不然還能是約會嗎?這點時間夠干什么的。”我隨口一說。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羽快斗的臉突然紅了:“啊?姐姐,不會吧,那你身上的……”
這次輪到我疑惑了:“啊?”
“沒,沒事了。”黑羽快斗拍拍臉似乎是在試圖讓自己清醒,“你的新家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你的新家和你的……”
他噎了又噎,才努力把話說全:“和你的同事室友?”
嘶,波本和黑羽快斗見面嗎?公安與怪盜的初次見面?光是想想我就……我轉頭把手中的冰淇淋喂給中森青子:“青子快嘗嘗,開心果口味的冰淇淋~”
63.
凌晨三點,我赤著腳摸到波本房門前。
月光透過沒拉嚴的窗簾,在地板上切出細長的光帶。
“救了他下屬不就是救了他?這次先收點利息......”自覺非常有道理,我小聲嘀咕著偷偷推開門,還沒來得及欣喜他沒鎖門,卻撞進一片藏青色絲綢里。
金發男人倚在門框上,睡衣紐扣系到最頂端,連袖口都嚴謹地翻折三折:“又口渴了?”
都沒顧得上狡辯,面前的嚴嚴實實的男士睡衣一下子就讓我瞪圓了雙眼:“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
裸睡呢?裸睡呢?裸睡呢?
之前還是裸睡呢!怎么現在就穿睡衣了?
——他是在防著我嗎?
可惡,我才救了他下屬,他怎么能這樣!
波本,壞!!!
“什么報答?”
對哦,波本又不知道我救了風見裕也的小命,所以這也不算是恩將仇報?
要是這么說的話……
“怎么回事啊?剛才還在生氣,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嗯?”波本輕笑著,在聞聲而來的貓貓和咪咪的叫聲中,彎腰撈起貓咪,睡衣領口隨著動作扯開一道縫隙。
我下意識踮起腳尖,他卻突然直起身子,扣子精準地卡回原位:“不是口渴?那是怎么了?”
杜賓犬叼著我的睡裙下擺往后拖,我只能一邊隨口亂說一邊試圖跟小狗搶奪睡裙:“迷路了。”
“好,下次注意。”波本的笑意更深,但關門的速度卻毫不留情。
真是冷酷的男人。
被杜賓犬強行帶回房間的我撫摸著裙子上濕漉漉的齒痕,又忍不住一笑。
那什么,裸睡露出的好身材固然充滿誘惑力,可是……
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睡衣不慎露出的風景也很好看。
很讓人有想要一顆一顆解開的沖動。
誰!懂!啊!
我傻笑著把臉埋進杜賓犬后背的毛里。
為什么不是埋進小貓咪的肚皮里?
對哦,咪咪怎么沒跟著回來?被波本扣住了嗎?
他們兩個最近關系有點太好了吧!
我不開心了!
“我就是全日本最會吃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