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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西海晴斗希望降谷零的記性好一點、聯(lián)想力也再強(qiáng)一點, 最好行動力也再強(qiáng)一點。

    “望月薰”雖說一直住在橫濱,但他簽約的編輯和出版社是景凡社,而景凡社的本部一直都在東京。

    雖說普通人是沒辦法查到有關(guān)“望月薰”的信息, 但降谷零的真實身份是公安,公安自然也有一點“不太普通人”的方法,想要從景凡社,從他的編輯那里得到一些相關(guān)的訊息就算不上什么難事了。

    雖然他是沒有給“望月薰”的那位編輯留下過什么照片,但是他記得,他家編輯之前說過, 他在當(dāng)編輯之前, 是學(xué)畫畫的來著。

    “望月薰”的眼鏡從不離身, 那副眼鏡現(xiàn)在還在“羽淵千秋”的鼻梁上架著呢。

    西海晴斗當(dāng)初帶降谷零他們?nèi)ツ亲踩莸臅r候, 并沒有告訴他們那座安全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只是說的是“有主的”安全屋,如果以公安的身份去深入調(diào)查的話, 想要查到“望月薰”的名字是有很大可能得——當(dāng)然,西海晴斗想,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先和太宰治撞上。

    因為那座安全屋……因為西海晴斗之前過于偷懶的緣故,不僅在三年前拿給“羽淵千秋”和降谷零他們暫用過,而且還被他以“望月薰”的身份,給太宰治借住過。

    ……反正那座屋子真正的主人寫的是“望月薰”的名字。

    三年前,港口黑手黨當(dāng)時的首領(lǐng)還是那位號稱“夜之暴帝”的老首領(lǐng),當(dāng)然在“君度”他們完成任務(wù)從橫濱離開的時候,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就從那位老首領(lǐng)換成了森鷗外;不過森鷗外的首領(lǐng)之位也沒坐多久, 只當(dāng)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太宰治就也像模像樣地把森鷗外從港.黑首領(lǐng)的位置上拽了下來。

    如果順著“望月薰”這條線往下查下去, 那么就會發(fā)現(xiàn),能夠查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當(dāng)然,前提是要先查到“望月薰”的身上。

    而且這個時間點剛剛好。

    西海晴斗一邊神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往下劃論壇。

    由于這個世界的文野劇組是中途突然“插隊”擠過來的if世界,而非正篇的本源世界,再加上一點小小的蝴蝶效應(yīng)……總之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是在十四歲就有了“書”的太宰治。

    不僅提前一步把森鷗外從港.黑首領(lǐng)之位上給直接拽了下來,用的還是當(dāng)初森鷗外上位的同一招,他還搶了西海晴斗的劇本,先西海晴斗一步勾搭上了他,雙方迅速友好地達(dá)成了“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他還差點一個人就把玩家給干掉了……甚至這一回的玩家從穿越到死回去用時沒超過一個星期,導(dǎo)致西海晴斗差點翻車。

    好在他機(jī)智,臨機(jī)應(yīng)變及時改了新的劇本,把戲份從漫畫里搶了回來,硬生生把“望月薰”變成了整個文野if篇漫畫里唯一BE的那個。

    ——太宰治獲得了首領(lǐng)之位和兩個跟在身邊的好友、前搭檔爆改“衷心”下屬,還多了兩個活的好用的干部工具人;織田作獲得了休閑劃水的港.黑干部職位和來自(望月薰的)編輯惡毒催稿;蘭波獲得了一個見面的搭檔,魏爾倫獲得了一個弟弟和活著的搭檔;中島敦獲得了一個靠譜的監(jiān)護(hù)人(織田作)和一個不靠譜的監(jiān)護(hù)人好友(太宰治)……

    而西海晴斗本人則獲得了論壇的一片哭嗷和人氣值,“望月薰”的馬甲目前由于在“薛定諤的死亡”狀態(tài),也獲得了時長不定的世界環(huán)游旅行。

    總之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由于在好幾個月之前,他當(dāng)著太宰治的面,把“望月薰”的狀態(tài)從活人變成了“活著的異能生命體”、又變成了“單人制造出了個異能特異點當(dāng)場把自己送離開了這個世界”的“死亡態(tài)”,在太宰治和論壇的眼里,基本說就可以算是大半個死人了……可以說基本是達(dá)成了“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只有望月薰生死不定”的成就。

    ……就是可惜相關(guān)的漫畫劇情就是遲遲不更新。

    于是西海晴斗又在不久之后,也就是在兩三個月前——他開著“羽淵千秋”的馬甲,披了個“望月薰的好友”的身份,從意大利直接飛到了橫濱,戴上了“望月薰”的眼鏡,去給“望月薰”的好友太宰治織田作等人送上了“望月薰”的遺物——又順便完成了“自己給自己‘吊唁’”。

    主打一個每個馬甲的漫畫戲份能蹭上一點算一點。

    當(dāng)然,也就是在那幾天里……他不僅是從意大利飛了橫濱,還在離開橫濱后又悄悄回了趟東京,不僅巧合地遇到了宮野明美,還又去見了回還沒變小的宮野志保。

    ——還順便告訴了宮野志保有關(guān)宮野明美的死訊,還導(dǎo)致被琴酒知道他提前回了日本,給罵了一頓。

    再之后……就是“望月薰”的馬甲一直保持著假死狀態(tài),而“羽淵千秋”的馬甲則又老老實實地回了歐洲,直到前段時間才又回了東京。

    而“羽淵千秋”這幾天之所以會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現(xiàn)在波洛咖啡廳里,當(dāng)著降谷零的面連續(xù)看了兩天的書……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兩天不僅是“望月薰”的最后一部小說終于出版了,還因為同樣是在這天,好幾個月都一直沒動靜的文野if篇的漫畫終于更新到了最后的尾聲。

    如西海晴斗當(dāng)初所想的那般,不僅“望月薰”在漫畫與論壇中都成了唯一BE的那個,順帶著文野版塊的相關(guān)論壇都是一片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也包括前幾個月里,“羽淵千秋”與太宰治等人的會面也同樣出現(xiàn)在了漫畫里。

    還順帶著,由于他鼻梁上的那副屬于“望月薰”的眼鏡,導(dǎo)致一部分論壇觀眾的關(guān)注點發(fā)散性到了“羽淵千秋”的身上。

    西海晴斗這才又精神了點。

    雖然這個世界是個“綜合”的大雜燴世界,不僅有江戶川柯南還有江戶川亂步……但一般情況下,屬于不同作品里的主要角色一般都不會碰面,多部作品之間的時間線也是不相干的。

    除非有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玩家作為中間的“牽引”——比如三年前那次前往橫濱的任務(wù)行動,有了當(dāng)時的玩家,代號“加拿大威士忌”的朝日奈和真的參與,才導(dǎo)致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還有“羽淵千秋”遇到了森鷗外,又因為與森鷗外相遇,偶爾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有了蝴蝶效應(yīng),導(dǎo)致在論壇上的兩部作品多了一個“聯(lián)動篇”出來,將幾個臥底的“黑衣組織臥底往事”與文野劇組里的“森鷗外上位事件”扯上了關(guān)系。

    這就順帶著導(dǎo)致文野劇組與柯學(xué)劇組里的時間線,從“沒關(guān)系”變成了“有關(guān)系”。

    文野論壇提到了“羽淵千秋”,多了個“聯(lián)動”,那柯學(xué)論壇還會遠(yuǎn)么?反正“三年前的往事篇”的內(nèi)容在現(xiàn)實里屬于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的,論壇與現(xiàn)實世界的時間流速向來不同,蹭一蹭隔壁的熱度,把聯(lián)動惡毒“往事”的劇情也提溜出來熱一熱,這不是時機(jī)剛好么?

    聯(lián)動劇情出來了,接著之后的“君度”和“波本”、還有“加拿大威士忌”等人“往事篇”的劇情也該出來了吧?“加拿大之死”也該出來了吧?君度的人氣值……黑紅也是紅,總之熱度也該有了吧?

    再接下來走一波“觸底反彈”的劇情,再把“羽淵千秋”的馬甲下個線……他豈不是就可以徹底躺平了?

    這么一聯(lián)想,西海晴斗的心里瞬間美得不行。

    他喜滋滋地翻著文野版塊論壇的討論。

    【不小心對新出來的長發(fā)白毛帥哥一見鐘情了……結(jié)果你們告訴我他是隔壁柯南劇場的?啊?是我知道的那個柯南嗎?】

    【不用猜我就知道是我們君度……是的沒錯是他!是那個喜歡日行一善的罪惡的男人!】

    【好美貌的白毛,好斯文敗類的感覺我喜。就是他臉上的那副眼鏡我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呢?啊啊啊天殺的那不是我們望月老師的眼鏡嗎?!怎么跑白毛臉上去了?等下望月薰不會真的寄了吧?!??】

    【好好的一副眼鏡,在望月薰的臉上就是溫和學(xué)者,在某人身上就一股子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感覺……嘖嘖嘖芋圓你看看你,我就不說你了你自己反省吧】

    【啊?等下,君度原來是不戴眼鏡的么?啊不是,那副眼鏡不是他的啊?啊不是我才知道?這還是遺物??】

    【不是,這人死小正篇劇情里眼鏡總帶在臉上,我以為他是近視了來著……還在想怎么也沒幾年帥哥變成近視眼了……原來不是的嗎?】

    【樂……他在聯(lián)動的往事篇里一直都是沒戴眼鏡的,而且還打過狙,他視力肯定沒問題啊!成年人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突然變成近視啊!不過我也一直以為他現(xiàn)在戴眼鏡是為了裝逼好看來著(默)】

    【靠,這人是狗吧?不是,狗都沒他狗】

    【等等,雖然但是,有人知道想補(bǔ)這個帥哥的劇情在哪看么?還有這個帥哥在死小里也是這張臉么?球球了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尤其是第二點!!】

    【好好好,我就知道看臉的不止我一個。君度什么都崩顏值永不崩!】

    【樂,又到了喜聞樂見的劇情了……這個帥哥在死小里的臉和這漫畫里差不多,畢竟是聯(lián)動角色嘛,不過樓上的,額,其實不是很建議現(xiàn)在補(bǔ)……隔壁往事篇也剛完結(jié)沒多久,這個帥哥怎么說呢拿的也是超級大反派的劇本,最近容易挨罵哦(小小聲)】

    第32章

    【蚌, 樓上過分真實。君度廚點了。】

    【死小我的童年,但僅限童年,好多年沒看了……怎么了白毛是和琴酒那樣的反派么?但是看臉我可以!不介意劇透!反正我的三觀(二次元限定版)就是反派臉在江山在】

    【也不單純是反派的緣故吧?就是emmmm, 打個比方相當(dāng)于澀澤哥剛把織田作捅了,然后你入坑了澀澤】

    【啊啊啊啊樓上這個比喻!!發(fā)出尖銳的爆鳴.jpg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還廚澀澤??】

    【樂,這下真蚌埠住了……好的兄弟我相信你能堅持住了】

    【等等,也沒那么嚴(yán)重吧?!額,至少我覺得加拿大還夠不上織田作……?而且君度出來的早人氣也比加拿大高, 好吧雖然干的事這么說好像也沒差哈(干巴巴)】

    【老實孩子來了, 如果真想要補(bǔ)這個白毛帥哥的劇情的話, 建議先從聯(lián)動篇開始補(bǔ), ■年出的劇場版電影, 時長大概兩個小時,質(zhì)量還行(主要哥幾個是真的很帥), 還能看到還算美貌的地下醫(yī)生森和當(dāng)時真·青澀的太宰哥】

    【劇場版,一切萬惡的開端(大噓)】

    【劇場版的內(nèi)容還算良心了……又有死小的推理還有文野的劇本組, 還有文野和死小都有的爆炸大場景,怎么算不上良心呢?】

    【推理役:降谷零諸伏景光,劇本組:森鷗外羽淵千秋,帥哥役:降谷零羽淵千秋赤井秀一太宰治,爆炸組:港.黑老首領(lǐng)良心提供,怎么能不算一場完美的配合呢?簡直不能更完美了。

    甚至他們還有劇情:芋圓帶著透子、景光、和真還有一個開車的小弟伏特加,到橫濱出任務(wù),和港.黑老首領(lǐng)合作, 結(jié)果一堆臥底扯褲子,倒霉蛋們被港.黑追殺, 又有赤老師在任務(wù)結(jié)束后良心來橫濱幫忙,于是干脆聯(lián)合森鷗外里外配合反殺了老首領(lǐng),于是新首領(lǐng)森先生與黑衣組織兩方達(dá)成了完美的合作……好一個HE的結(jié)尾,多圓滿啊!黑衣組織臥底組港.黑三方面的共贏。】

    【樂,好一個合家歡的劇情結(jié)尾。】

    【老實說其實支持我看完的是幾個帥哥們的帥臉,劇情基本沒注意……看了好幾遍說好下一遍一定認(rèn)真看劇情,結(jié)果看著看著又看臉去了。年輕的哥幾個真的帥死了,看臉真的不虧!甚至我看年輕老森也是風(fēng)韻猶存】

    【劇場版之后就是死小那邊的劇情了……如果按照時間順序的話,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從往事篇開始,從第■■■■話到第■■■■來著,反正大致這個數(shù)差不多,自己注意看一下卷標(biāo)就行,劇情就是差不多接在劇場版的劇情后面。】

    【這么一看劇場版的時間線居然是最早出現(xiàn)的……驚了,這個時間線真不錯】

    【嗯……其實不是很建議從往事篇開始補(bǔ)……?(小小聲)主要是往事篇看完容易生氣,說不定就補(bǔ)不下后面的了(對手指)】

    【各有所好吧?看個人愛好唄,如果想按照漫畫里的時間線的話就是先補(bǔ)后面的往事篇再補(bǔ)前面的向日葵篇,如果想按照漫畫外面每一話出的順序的話,那就是先看前面的向日葵篇再補(bǔ)往事篇,反正我感覺都不差……畢竟都在現(xiàn)在廚君度了(點煙.jpg)】

    【樓上你……一天天的怎么盡說些實話呢?】

    【啊?往事篇和向日葵篇有什么區(qū)別么?不先看一個會不會看不懂另一個啊?等等有沒有人先提前劇透一下,往事和向日葵又是指什么啊,君度到底是什么樣的反派啊(對手指)】

    【不會……如果先看向日葵篇就是多了點拼圖的樂趣,如果先看往事篇就是順著唄,再看向日葵篇就多了點先知的感覺(大霧)。當(dāng)然看往事篇的話我建議屏蔽一下彈幕什么的,就是說現(xiàn)在稍微有點精神污染了,對心態(tài)不是很友好。】

    【emmmm,確實……自從往事篇完結(jié)以后就這樣了】

    【往事篇是接著劇場版后面的劇情,劇場版是三年前君度剛從歐洲回到日本,然后就接了到橫濱的任務(wù)嘛,往事篇就是君度在從橫濱回到東京之后的內(nèi)容……準(zhǔn)確來說往事篇的主角其實不是君度來著,應(yīng)該是降谷零、諸伏景光、朝日奈和真這哥幾個來著,真主角大概是降谷零?所以往事篇又叫警察臥底篇(什)】

    【是的23333,不過君度的劇情在往事篇里也不少……畢竟,嗯。】

    【往事篇的主視角在透子他們幾個身上,其實如果感興趣的話看看也不差?如果單看君度的話就要稍微跳個幾話了,不過也不多。順便其實如果是以君度對主視角看往事篇也挺有意思的,大概可以叫騙警察篇或者警察被騙篇(喂)】

    【笑死!樓上這么會說不要命啦?!】

    【往事篇里的君度真的是一個罪惡的男人……騙完小陣平騙萩原,騙完萩原騙透子,騙完透子又騙和真,好家伙真警察和警察臥底他是一個都沒放過,他是真不當(dāng)人啊。】

    【那么讓我們恭喜嘉賓諸伏景光成為唯一一個沒被君度騙過的警察臥底(應(yīng)該沒被騙吧?)】

    【你說呢?(大噓 )我估計就沒人沒被他騙過,所以說君度這狗男人是真不當(dāng)人啊】

    【或許琴酒?老琴好像還真沒騙過,就算挨打他好像也都是因為說的實話挨打的】

    【可能這就是幼馴染搭檔的魅力吧?真好又讓我磕到了】

    【既然樓主不怕劇透,那我就在這里把往事篇和向日葵篇?dú)w納總結(jié)一下好了,往事篇是柯南元年的差不多三年前的往事內(nèi)容,所以主角和柯南基本不搭邊了,是透子的視角,又因為那個時候透子就已經(jīng)在組織里臥底當(dāng)上有代號的成員了,所以組織其他成員也有出場,也就包括有君度,君度是在往事篇的倒數(shù)第二話里又從日本離開了,再回來就是正篇里列車之后再正式出場了,所以按照動漫里的時間順序是往事篇最早的。】

    【要講向日葵篇就得先說正篇,其實說這倆等同也差不多。君度正式登場是在列車篇后,大概也算是在緋色篇內(nèi)?大概是第■■■■話好像,至于更早之前這家伙就只存在在其他人的嘴巴里還有各種剪影里面,總之緋色接向日葵接著看就完事了。】

    【向日葵也算是緋色篇的收尾吧?或者說中間插曲……?(思考)】

    【也能這么說,emmm,向日葵篇其實也是包括在緋色篇內(nèi)的,不過緋色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是向日葵怎么看都像是還有什么后續(xù)的樣子,所以大概是交集關(guān)系(摸下巴)】

    【23333,總之正篇里君度出場從第■■■■話開始看就完事了,一直看到現(xiàn)在最新更新的內(nèi)容,中間一些日常案件劇情跳著看也沒啥事。往事篇全看就完事,總之大部分都有君度的出場。】

    【所以向日葵咋了?迷茫……為啥叫向日葵篇啊?】

    【《警局里的向日葵》那幾話吧?說實話警局里突然出現(xiàn)的向日葵最后還是沒解釋清楚到底是怎么來的,又有什么寓意……太模糊了,再加上《向日葵》直接就是那幾話的標(biāo)題,怎么想向日葵都有別的更深的延伸意,再加上又有君度透子赤老師三個人都出場了,這要和主線沒關(guān)系我直播倒立吃鍵盤。】

    【不是說是和案件沒關(guān)系,只是有人暗戀白鳥送的,結(jié)果不小心送錯地方的烏龍事件么?為啥還有其他意思啊?(癡呆.jpg)】

    【是這樣的,可能有這么一層意思,但是也有可能不止有這么一層意思,還有更多其他的意思……畢竟誰送花只送一朵的啊(干笑)】

    【又和透子有關(guān)吧?向日葵向陽而生,除了花語有沉默的愛用來表達(dá)暗戀之外,還有代表苦難和希望和樂觀,黑暗里的光的解讀,說不定是為了暗示透子的身份,畢竟后面不是就解讀了透子和赤井一樣也是臥底么。】

    【悄悄說一句透子長得也和向日葵挺像的沒人罵我吧?(頂鍋蓋跑)】

    【……樓上的你多損呢?有本事你別跑】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黑臉金發(fā)的,還一直向著太陽,的確還挺像的哈。】

    ……

    向日葵啊。

    西海晴斗若有所思地關(guān)掉了帖子。

    后面的內(nèi)容討論越來越歪,已經(jīng)沒什么繼續(xù)看的必要了。

    向日葵這玩意……除了送人有表達(dá)暗戀的意思,有“向陽而生”的寓意,這還是蘇聯(lián)的國花啊。

    第33章

    出現(xiàn)在警局里的向日葵, 西海晴斗也是想過的——那朵花有可能也是作者故意設(shè)置在悄悄暗示“羽淵千秋”的身份的意思。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呢,他那天出現(xiàn)在警視廳,剛巧就見到了那朵向日葵——雖然說在那天之前向日葵就連續(xù)幾天出現(xiàn)在了警視廳里, 但怎么就那么偏偏讓他看見了呢?

    雖然也有他自己的騷操作在前,但是你就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吧。

    至于過度解讀……嗯,反正對于任何作品的過度解讀不都是必要的么?各人看各意罷了,對吧?總之他說有就有,又沒人能去找作者和他對峙。

    不然要怎么解釋,為什么偏偏送的是向日葵還送錯了呢?再加上那幾話漫畫的標(biāo)題——就如論壇所說的, 不管是日語還是翻譯后的意思, 都是同一個——《警視廳里的向日葵》。

    反正漫畫作者都這么起標(biāo)題了, 他會這么聯(lián)想也很合理吧?

    既然都這么聯(lián)想了, 那意思是他現(xiàn)在的確真的進(jìn)入了主線……或者換一種說法, 他的確成了主線的一部分?

    總之也是一件好事吧?

    西海晴斗向后癱倒在床上。

    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再多復(fù)盤也復(fù)不出來什么了, 總之他確信在警視廳和之后的縱火這兩件事里,他是都沒出什么岔子的……也就是說, 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又搞得差不多,可以暫時消停會了吧?

    比如給自己再暫時放個假,找找樂子玩——比如降谷零,又或者比如琴酒,又或者比如隔壁的好心鄰居沖矢昴,又或者是住在另一邊隔壁的小哀醬?

    西海晴斗陷入了沉思。

    決定再打開漫畫——這回不看文野那邊的if篇章了,重新看會柯南好了——總之先把今天的時間消磨完了再說。

    不同于許多其他的作品,柯南這部作品, 現(xiàn)在是大致可以分為日常篇和主線篇的——實在是因為篇章太長太多,大概是作者想要把作品的長度無限延長, 主線內(nèi)容雖然重要,但更多的是各種拆分隱藏在日常推理篇章的內(nèi)容里,顯得稍微有那么點七零八碎的。

    主線內(nèi)容雖然和日常推理內(nèi)容有一部分有所關(guān)聯(lián),但更多的時候看上去稍顯獨(dú)立,總之就是合在一起也行,拆分來看也沒什么問題。

    體現(xiàn)在漫畫里,大概就是……在幾十上百話的日常篇劇情里,夾雜有個十幾話、二三十幾話的“主線”篇章——也就是牽扯到了A藥、組織成員、組織行動的內(nèi)容。

    再簡潔一些來說,就是最近與降谷零、赤井秀一、貝爾摩德、灰原哀、以及他,“君度”有關(guān)。

    但是這些放在漫畫里有幾十上百話,在論壇的時間跨度長達(dá)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在西海晴斗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里,前后的時間跨度也就是……一個月不到而已。

    這也就導(dǎo)致雖然身為主角的工藤新一,現(xiàn)在的江戶川柯南的確非常重要,但西海晴斗實在沒什么耐心一天到晚地圍著他轉(zhuǎn)或者花心思注意他身邊每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無他,實在是太多,注意不過來了。

    還不如有空翻漫畫,花上個幾個小時、一兩天地看個籠統(tǒng)。

    江戶川柯南或許是有主角光環(huán)精力充沛還有分.身術(shù)的,但他沒有啊,有那時間他還不如看漫畫,剩下的時間多和琴酒或者好鄰居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西海晴斗從漫畫里找到上上次看斷的地方,重新翻了起來。

    漫畫太長就是有一點不好,中間夾雜的日常太多,就導(dǎo)致主線如果不跳著看實在有些冗余。好在日常的劇情也不需要他關(guān)注太多,看過一遍需要就不需要再多刷,倒是比主線內(nèi)容輕松一些。

    從他上次拜訪阿笠博士家的劇情出現(xiàn)在了漫畫里之后,漫畫后面又是十幾話的日常篇章劇情過渡,然后終于接到了緋色篇開啟的劇情。

    漫畫里的降谷零和貝爾摩德做了諸多部署,除了中間降谷零在幾個FBI面前的發(fā)言引起了柯南的幾分注意、導(dǎo)致他后來懷疑起他的真實身份之外,倒是一切順利進(jìn)行。

    案件進(jìn)行到了尾聲,漫畫里的篇章也進(jìn)行到了后半部分,在貝爾摩德套到了FBI的話,上了降谷零的車子的同時,“羽淵千秋”的身影也終于出現(xiàn)在了漫畫里。

    路途上,一連串的分析,各人各懷心思——最后成功地把后續(xù)的事件成功帶偏了。

    「偷梁換柱、瞞天過海……以假代真、以次充好。」

    獨(dú)自坐在后座的長發(fā)青年大半個身體都藏在陰影里,笑瞇瞇地:「楠田陸道和赤井秀一的尸體,誰能分得清呢?」

    「反正對那群FBI來說這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這里是日本,以美國政府和日本的關(guān)系……」

    他的話說了一半,剩下的被吞入口中——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金發(fā)青年微笑著,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上泛起青筋:「啊,剛剛有人想別車。」

    副駕駛座位上的長發(fā)麗人不滿地抱怨了一聲。

    【君度!貝姐!好耶!終于又讓我等到你們出場了!真是不到主線人沒影啊。】

    【好耶組織三美集合!(bushi)】

    【組織顏值扛把子組】

    【樂,怎么君度一提到阿美和日子的關(guān)系就有人剎車啊?透子你怎么回事,你不會真是臥底吧?指指點點.jpg】

    【美國政府和日本的關(guān)系,你讓他說完啊?蚌,這車上剛好還有一個美國籍的還有一個日本籍的呢。】

    【還別說你還真別說,君度腦子還轉(zhuǎn)得挺快的,還真讓他推理出來了……啊啊啊啊緊張了,真是這樣啊?】

    【歪個話題,君度的中文學(xué)得還怪好的哈,這成語用得還挺像模像樣的?】

    【壞事了,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還真讓他學(xué)到了】

    三個人在車子上,開始從閑聊變成了正式復(fù)盤“赤井秀一之死”事件的各種疑點。話題一路半歪不歪地,被三個人有意無意地拉扯,煙霧彈與真相起飛,看上去還挺那么像回事的……

    漫畫上的格子里,帶著眼鏡的長發(fā)青年輕描淡寫的,將手指比劃成手槍,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開了一槍,像是在開玩笑一般地提出了另一種解讀方法:「去看那顆頭蓋骨上子彈穿透的彈道痕跡」。

    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真反派嘛。

    西海晴斗很滿意。

    西海晴斗著重多看了幾眼彈幕——還好,現(xiàn)在彈幕里被他成功帶偏了,就算他說出了懷疑組織里全都是叛徒和廢物的話,也沒人懷疑他的身份有半點疑點。

    ……甚至更多的都是點頭認(rèn)同的。

    【好好好,活閻王還得看你啊。】

    【君度:你的想法好危險。透子:你再說呢?咱倆到底誰危險呢??】

    【你小子,你是不會這么說,但你是真這么做啊。慘,赤老師慘,楠田陸道慘……不是,君度和赤井真的沒私仇嗎??】

    【要說君度和波本的唯一共同點那就是討厭FBI了吧?尤其是赤井,我真是笑死了,沒記錯讓赤井滾回FBI是君度唯一一次真贊同降谷的話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車上三個人三條心就沒齊過……貝姐二五子要護(hù)小柯,這是看出來在赤井背后給他支招的大概率是小柯了?波本也像是個二五仔的模樣,好像就君度一個人是真情實感地在找臥底,唯一組織真酒,慘啊】

    【真搭檔就該享受一樣的待遇(大拇指),一起體驗被假酒拖后腿的經(jīng)歷。】

    【君度真情實感:如果琴酒都有問題,我們的組織不會真的要完蛋了吧?我(真情實感):那可不是呢?】

    【君度:組織不會是廢物和臥底培訓(xùn)營吧?我:那不是,這不是還有你和琴酒嗎?】

    【琴酒:殺心漸起.jpg】

    彈幕的各位還真是相信他啊。西海晴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果然他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他貼合了一下彈幕的總結(jié)和他現(xiàn)在在彈幕里的形象:大概就是一個,“一心一意兢兢業(yè)業(yè)忠心耿耿為組織,腦子聰明轉(zhuǎn)得開,就是可惜被貝爾摩德和降谷零兩個隊友‘扯后腿’,遺憾差點看到真相,但就是可惜沒看到”的真組織成員。

    ……總之聽上去和琴酒還真挺像。

    只不過他比琴酒要更為偽裝一點,臥底程度要更深得多。

    ——雖然他的猜測大部分幾乎是在說一些廢話,要么就是夾雜的有誤導(dǎo)的煙霧彈,但是耐不住觀眾信了啊,那他就是“聰明人”。

    倒是彈幕,一邊可惜遺憾他只差一點卻沒能發(fā)現(xiàn)基爾的臥底身份,差一點卻錯過了真相,一邊慶幸放松于還好他沒能發(fā)現(xiàn),也沒能發(fā)現(xiàn)更后面的柯南……這么一看,彈幕還挺矛盾的。

    就是可惜了,漫畫里自從貝爾摩德下車之后,有關(guān)他在車上和降谷零的對話內(nèi)容就少了一大半,變得零零碎碎的。

    有關(guān)住在隔壁的沖矢昴的話題倒是還保留了一小部分——有關(guān)降谷零似乎有所懷疑,但他卻幾乎是斬釘截鐵地否認(rèn)了這個可能性的部分。

    漫畫里的“羽淵千秋”說:「他不會是那家伙。我看你現(xiàn)在真是看誰都像是赤井秀一了。」

    在這一刻,彈幕是格外地活躍。

    【做個標(biāo)記】

    【來了來了,名場面雖遲但到】

    【笑死了,君度難得的打臉時刻】

    【赤老師:謝謝你嗷,你人還怪好的嘞】

    【滴!打卡,F(xiàn)BI卡】

    【他~不~會~是~赤~井~秀~一】

    西海晴斗摸了摸鼻子。

    重溫就是有這一點不好,總有人來搞歲月史書,跨越劇透也要來點他。

    笑吧笑吧,反正這不是他的錯——總之這都是節(jié)目效果!

    他淡定地繼續(xù)往后迅速翻頁。

    再然后的劇情也銜接得很快。

    因為三個人在降谷零的車子上的那頓交談,總之是出現(xiàn)了兩個不同的分歧驗證“死去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赤井秀一”,兩個人誰也不服誰的,當(dāng)然是決定分開來干。

    當(dāng)然,事已至此,彈幕也基本看出來了,基本可以確認(rèn)赤井秀一未死,而是偽裝成了沖矢昴光明正大地住在了工藤新一家里。

    漫畫在這里稍微卡了下懸念——下一話的標(biāo)題就是《暗戀的殺意》,大概就是進(jìn)入到了論壇里所說的《向日葵篇》……但在這一話的劇情里接的既不是降谷零、也不是君度,更不是貝爾摩德。

    而是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

    由一起像是日常案件劇情的案件展開,劇情開展地很快,少年偵探在劇情的開頭也沒忘了在心里擔(dān)憂一下“波本”和“君度”的問題,但在遇到案件后又很快將之甩在了腦后,一心一意開始研究推理,迅速地完成了從“主線”到“日常案件”的轉(zhuǎn)變。

    總之到了這一話的尾聲,結(jié)果是解決了案件的一行人又因此發(fā)現(xiàn)了另一起案件,然后一起到達(dá)了警視廳。

    而后畫面一轉(zhuǎn),切到了一臺電腦的屏幕前,發(fā)著光的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來的,赫然就是警視廳內(nèi)部的系統(tǒng),警視廳內(nèi)部的地圖和監(jiān)控分部內(nèi)容。

    而后再一轉(zhuǎn)到旁邊,露出了周圍的全景——一件普通的房間內(nèi),角落里是昏迷在床上看不清臉的男人,電腦桌前則是坐著一身黑色大衣,長發(fā)散落、臉色蒼白還戴著眼鏡的白發(fā)青年。

    ……看著實在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反派了。

    雖然只有這么幾個簡單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其他的內(nèi)容,但是其中的意思也很明顯了——意味著“君度”已經(jīng)摸清了警視廳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真的要準(zhǔn)備行動,進(jìn)入到警視廳里面,去找到“赤井秀一”的頭骨,驗證死掉的人到底是誰了。

    再然后……哦,沒了,這一話到這里就是結(jié)束了。

    【等一下,君度你這是想干嘛??你真是來真的??】

    【危,警視廳,危】

    【危,柯南,危】

    【危,赤井秀一,危】

    【大膽點,下一話直接開始炸警視廳】

    【大膽點,下一話直接黑衣組織占領(lǐng)警視廳】

    【等等,所以我這一話都看完了,就這就這?】

    西海晴斗又悠悠地翻到了下一話。

    下一話漫畫的標(biāo)題和上一話一模一樣,內(nèi)容也銜接著,依舊是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還有跟著一起過來的“安室透”在警視廳內(nèi)發(fā)現(xiàn)不對勁,繼而破案的內(nèi)容。

    然后一行人里,特指柯南,遇到了一個看上去有點陌生又有點奇怪的,不太像是警察的年輕男警察。

    西海晴斗認(rèn)出來了——那是他找了貝爾摩德易容偽裝的面孔。

    不算帥氣也不算丑,是一張放進(jìn)人群里很快就會泯然眾人的年輕面孔,但的確是警視廳內(nèi)部的警察,今山駿平,25歲,只是和他熟悉的人很少而已。

    西海晴斗在悄悄跟蹤學(xué)習(xí)過他的習(xí)慣、愛好、說話行走的方式等等后,把他敲暈扔在了他家里,他則是找了貝爾摩德幫忙,易容成了對方的模樣,在那兩天堂而皇之地也住進(jìn)了他的家里。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人扔別的地方總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把別人的大本營占據(jù)還能順便當(dāng)做自己的大本營,多好啊。

    他甚至都沒綁架他。

    更好的是,他扮演地也挺好的,警視廳里的警察也基本沒人懷疑他,行動也很順利。

    要說不順利……那也就是遇到江戶川柯南,和他打了一個照面,就開始“不順利”起來了。

    西海晴斗也說不準(zhǔn),大概是所謂的“偵探的直覺”?總之,在當(dāng)時見到江戶川柯南,與他對視的那一刻,他就也隱隱有了種預(yù)感——他會懷疑他了。

    后續(xù)的事實也正如他所想。

    放在漫畫里,就顯得更為明顯了一點——在漫畫里的“江戶川柯南”的視角里,在他回頭目光不小心與他對視上的那一刻,畫面里顯露出了“今山駿平”的眼神——冷漠的,鋒銳的,漫不經(jīng)心的,危險的,總之,一眼就給小偵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旁邊的畫面里——大概是小偵探的聯(lián)想——出現(xiàn)了另一雙偶爾會隱藏在鏡片下的眼睛。與“今山駿平”的眼睛形狀毫無相似,但眼神同樣冰冷駭然。

    下一瞬,小偵探回過神,眼前的警察似乎又恢復(fù)成了普普通通的模樣,眼神也平和困惑,仿佛剛剛帶給他的感覺只是一種錯覺,還引來了旁邊的安室透的一句問候。

    雖然沒有色彩,也沒有顯示那雙眼睛是誰的,但是彈幕還是很積極地參與了討論。

    【哦哦哦!憑眼睛認(rèn)人?這誰的眼睛,君度的還是赤井的?】

    【不造啊,透子的吧?】

    【不造啊,琴酒的吧?】

    【不造啊,優(yōu)作的吧?】

    【不造啊,新一的吧?】

    西海晴斗:……

    夸大,一定是漫畫家的夸大,他才不可能在易容狀態(tài)下露出屬于“君度”的眼神,這是對他的演技的污蔑!

    而且當(dāng)時的對視他也記得很清楚,江戶川柯南小朋友當(dāng)時也沒有半點“受驚”的表現(xiàn),什么瞳孔地震表情緊張是統(tǒng)統(tǒng)沒有,他只是疑惑地多看了他一眼而已——實屬夸大。

    總之,在對視過一瞬之后,當(dāng)時不管是江戶川柯南還是“今山駿平”都沒怎么放在心上,繼續(xù)在做自己的事情。

    漫畫的視角從此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在江戶川柯南一行人的視角,一邊探查案件一邊似有若無地像是在尋找什么人。

    一部分是“陰影小黑人”的視角,一路上都在探查有關(guān)昨天發(fā)生在停尸房的差點起火事件,還有尋找“赤井秀一”的頭骨。

    ……總之主打一個全程沒露出來半張臉。

    兩方人“會和”地很快——因為除了絲毫不知情的毛利小五郎等人之外,不管是江戶川柯南還是安室透,都在似有若無地將一些話題扯到了警視廳的停尸房里。

    雖然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經(jīng)歷過的事情,但西海晴斗拋開自己的視角、單純以觀眾視角來看漫畫,還是能跟隨著兩邊的視角感覺到一丟丟的緊張的……畢竟在漫畫里,在他在停尸房里到處翻找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也跑到走廊上了;

    但他找到了一具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并且在頭顱上發(fā)現(xiàn)了被子彈從前額到后額貫穿的痕跡,確認(rèn)了“是赤井秀一的尸骨”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也握住了門把手。

    當(dāng)然,下一瞬畫面再轉(zhuǎn),等他打開門之后,房間里當(dāng)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其他人的。

    迎接他的則是從他背后傳來的安室透的聲音。

    「柯南?你在做什么呢?」

    「……好巧啊,安室哥哥你怎么也在這里?」

    江戶川柯南身體不自覺緊繃了起來。

    【危危危危危】

    【不敢看了】

    【好好好,又有人來嚇小孩了是吧?(笑)】

    【不劇透,但是看戲(喝闊落.jpg)】

    【某人真是壞啊,那誰你說是吧?】

    西海晴斗打了個哈欠。

    漫畫的節(jié)目效果可夠真足的。

    雖然漫畫里看著是挺危機(jī)一刻的,但事實是,他那天的行動根本就是一路順利……江戶川柯南那家伙是在他離開了好一會以后才慢了一步趕到,打開的門。

    漫畫里用的是蒙太奇手法,但實際上他那個時候根本沒有半點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

    真實的大概只有江戶川柯南在開門后,就被安室透給逮了個正著這點?

    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原因,漫畫里還把他們破案的順序給顛倒了個個。

    現(xiàn)實里是他在警視廳里打探消息在前,然后就不小心被牽扯到了案件里……很難說到底是不是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故意的,西海晴斗也不太能確定。

    打探消息的時候,還順便在警視廳的電視里蹭著看到了工藤優(yōu)作獲獎的回放——是的,就是《緋色的搜查官》。只不過這回,大概就沒有在工藤優(yōu)作獲獎當(dāng)天假扮成赤井秀一,讓工藤有希子假扮成工藤優(yōu)作領(lǐng)獎這件事了。

    好在他機(jī)智,就算被倒霉?fàn)砍哆M(jìn)了案子里,還是很快就洗脫了自己身上的嫌疑,還順手把“向日葵是無用線索”這點給暗戳戳透了出去。

    然后他就趁著其他人在破案、自己身上的“嫌疑”也被洗去了,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悄悄離開,去找尸體去了。

    再然后就是破案到后期,只差一點點證據(jù)、又發(fā)現(xiàn)了他突然不在了的小偵探也跑去了停尸房,沒找到他,卻也找到了那具尸體……和安室透。

    還順便一起把案子的真相也給破了。

    再之后嘛……就是他在離開前,又和慢了一步趕到的柯南來了段“我假裝不知道你猜道了我是誰,你猜到了但是就是沒有證據(jù)只能試探并且假裝不知道我是誰”的對話。

    或者也能簡稱成“惡趣味嚇小孩”的對話?

    西海晴斗淺淺回憶了下。

    在他說出那句「很多人身上都能找到相似之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當(dāng)然了,有時候也有可能是血緣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我看柯南你和我之前見過的那位,號稱是‘平成年間的福爾摩斯’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也覺得有很多的相似之處。聽說你和那位大偵探也是有親戚關(guān)系么?啊呀,不愧是偵探呢……柯南你覺得呢?」

    然后,大偵探就自己主動地把這個問題給模模糊糊地糊弄過去了。

    然后他就準(zhǔn)備真的離開了。

    畢竟江戶川柯南自己是沒有證據(jù)的,面對他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的,他手里是有槍的,強(qiáng)來是強(qiáng)來不了的……那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著他離開了。

    離開前還順手把那支不合時宜錯誤地出現(xiàn)在警視廳的向日葵也給順走了。

    反正也沒人知道是他干的。

    只不過在漫畫里,這些順序就變了。

    變成了找尸體在前,等他再出現(xiàn)準(zhǔn)備離開時才被當(dāng)成了“犯罪嫌疑人”,然后再是破案、他洗清自己的嫌疑……再是他悄悄趁著其他人在破案時離開,又在離開前在無人的走道上與江戶川柯南來了個臨別照面。

    而他把向日葵順走這件事,也同樣沒有出現(xiàn)在漫畫里——漫畫里同樣沒人注意到向日葵不見了,也沒有畫出那支花是被他帶走的畫面……也就是說,不僅是江戶川柯南還有安室透等人不知道,就連讀者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西海晴斗:……算了,也挺好。

    【來了來了,真假酒廠成員慣例通病:嚇小孩(bushi)】

    【好驚險,差點要被發(fā)現(xiàn)了啊啊啊!所以那個尸體到底是不是赤井啊?!】

    【不會吧,赤井不會真的是死了吧?啊啊啊?老師我們家子涵怎么尸體都涼了三年了這是咋回事捏】

    【所以為啥向日葵毛用都沒有,但是這幾話要叫警局里的向日葵(思考)】

    【你裝,你在裝呢?小小君度,直接看透】

    【安室透:啊?看我干嘛?】

    【小柯同學(xué),求你別作死了,真的會死啊啊啊……雖然可能是君度跟你一起死,但是萬一真亖了呢(悲悲)】

    【這里是警視廳這里是警視廳這里是警視廳……不會死的放心,我們柯導(dǎo)包有后手的(大拇指)】

    他當(dāng)然的確是有后手的。

    安室透……又或者是降谷零嘛。

    西海晴斗又打了個哈欠。

    雖然漫畫里沒畫,但是這個時候,柯南八成是已經(jīng)知道降谷零的真實真份了。

    畢竟江戶川柯南的身后還站著一個赤井秀一,還有一個工藤優(yōu)作在呢。

    赤井秀一必然也知道了。

    就是他們兩個的行動,西海晴斗想,九成的可能性,沒給江戶川柯南打過招呼。

    楠田陸道的尸體怎么想都是降谷零有那個本事調(diào)換的,但小柯偵探那個時候的焦急絕不是作假……赤井秀一熟悉他的做事作風(fēng),必然會對他可能會做出的行為有所猜測,尸體上的子彈痕跡這點他想得到,赤井秀一大概也猜得到。

    他前腳剛和降谷零說要潛進(jìn)警視廳,停尸房沒兩天就差點出事了,哪來的這么巧的事呢?

    降谷零雖然也是臥底,但他也想在組織里臥底的地位、取得的信任能更進(jìn)一步,他是沒理由來幫著赤井秀一對他瞞著這件事的。

    除非是他們兩個碰了面,合了作,有了利益關(guān)系,想一起合起伙來瞞過他、對付他,這就有理由了。

    沒了諸伏景光的死橫亙在中間,這一回估計他倆接觸敵對合作都更順暢了吧。

    就是他不太好就是了。

    那天臨走前他還差點被降谷零給逮到……雖然不確定會不會出事,但畢竟是在警視廳,警察的大本營,總之能不和他見面還是不見面的好。更要命的是,被他用迷藥暈在家里的真今山駿平也趕到警視廳了。

    多虧他機(jī)智,當(dāng)機(jī)立斷重新改頭換面,讓降谷零和真今山駿平見面去了,自己成功溜了。

    簡直就跟過關(guān)闖將、唐僧取經(jīng)一樣。

    這么一想,他這趟警視廳之行雖然一切順利,但是也挺多災(zāi)多難的……西海晴斗惆悵了。

    大概唯一的好處就是這些全都出現(xiàn)在了漫畫里,居然也沒被刪掉,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第34章

    【啊啊啊是他就是他!\君度/\君度/\君度/!!】

    【哥們你好帥(流口水.jpg)】

    【好家伙, 開頭出場一次結(jié)尾出場一次,不愧是你啊,你比透子還神秘】

    【終于石錘了, 今山駿平就是君度易容的!我差點都要以為是什么新角色了(呆)】

    【好家伙,我現(xiàn)在突然看之前的今山警官都覺得帥了(癡呆.jpg)君度濾鏡,你值得擁有】

    西海晴斗又反過頭來欣賞了幾眼漫畫里的自己。

    雖然這幾話的漫畫里,他的正臉,或者說,“羽淵千秋”就只出場了那么……一二三個畫面, 但是帥就夠了嘛。

    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

    按照論壇上的劃分, 《向日葵》篇一共大概包括了整整五話的內(nèi)容, 從柯南、安室透他們遇到了有關(guān)“暗戀的殺意與向日葵”的看上去像是日常的案件, 牽扯到了警視廳, 又在警視廳里牽扯到了“赤井秀一的尸體”和“潛伏進(jìn)警視廳的君度”,再到偵探破案與組織成員探查任務(wù)雙線并進(jìn)……最后完成了一個順利的收尾。

    ——指偵探成功偵破了案件, “君度”也成功驗證了“赤井秀一”的“死亡”,降谷零也成功地“偷天換日瞞天過海”, 總之大家各有所獲。

    收尾話的結(jié)尾,則是停在了江戶川柯南一行人破案后一同離開警視廳回家,而另一邊的陰影處,恢復(fù)成自己原本模樣的“君度”在和貝爾摩德打電話吐槽。

    在這整整五話的劇情里,“君度”的正臉,一共就出現(xiàn)在了第一話的結(jié)尾與開頭,他光明正大地在今山駿平的家里、用今山駿平的電腦觀察警視廳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還有最后一話的結(jié)尾部分,他露出了大半張臉躲著拐角處看著安室透和真正的今山駿平談話、又在最后站在黑暗處給貝爾摩德打電話……這么幾處地方。

    數(shù)來數(shù)去還沒有一個巴掌多。

    在整個案件劇情里, 他主打一個制造懸疑和懸念、制造緊張和恐懼的作用。

    至于其他的時間……那他當(dāng)然是以偽裝成的“今山駿平”的警察形象出現(xiàn)在漫畫里的啊。

    雖然他暫時是“今山駿平”,但是“今山駿平”又不是他。

    西海晴斗理直氣壯。

    雖然他出場看上去少, 但是看著逼格高啊!

    今山駿平是一個性格非常普通、帶了點樂天派但卻不怎么會經(jīng)常說話活躍的人,長相也是平平,總之就是存在感不高也不低的那種人。

    西海晴斗自認(rèn)自己在“扮演”他的時候也是非常兢兢業(yè)業(yè)的,不說像個十成十,但有個五六分像也足夠糊弄人了。反正警視廳里的其他人和他關(guān)系也沒那么熟,還算熟悉他的江戶川柯南和降谷零又對今山駿平是完全陌生的狀態(tài)。

    這就給了他極大的便利了。

    至于等他離開,他們要是見到了真的今山駿平會不會發(fā)現(xiàn)……那時候他都已經(jīng)離開了,剩下的自然就和他沒關(guān)系了。

    反正只要沒被發(fā)現(xiàn)就是沒干。

    甚至就算被發(fā)現(xiàn)……被發(fā)現(xiàn)但是就是沒證據(jù)找不到人,那不是更好么?

    雖然會讓“君度”連帶著黑衣組織的形象都變得更深了一層,但是警視廳又不會知道,不管是真正的“今山駿平”還是警視廳都沒損失什么……那這就是雙贏!

    他能一直偽裝好,在今山駿平?jīng)]出現(xiàn)前都沒被發(fā)現(xiàn),那也是他的本事。

    低調(diào)也是一種帥氣嘛。

    尤其是在結(jié)尾降谷零被他小坑了一下的地方……漫畫里的他簡直帥呆了。

    身穿警察制服、只看得見一個背影的青年站在二樓走廊的窗口處,一只手插進(jìn)口袋里、一只手搭在窗沿,正低頭往向下望去,下方站在警視廳大門口附近、急匆匆往里趕的青年正巧被暗中映入眼簾。

    偽裝成“今山駿平”的青年面不改色,微微歪了下頭露出小半張側(cè)臉,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也不回頭地徑直朝著旁邊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又似乎悄然順手將什么東西順著窗沿丟了下去。

    等他的背影即將消失不見在樓梯向下的陰影里的那一刻,“安室透”才慢一步地站在了走廊上,當(dāng)即毫不猶豫追了過去。

    兩個人朝著一個方向趕,但走在前面的身影卻很快消失在了后面之人的眼睛里……等他下了樓追趕過去之后,卻只左右張望了一兩眼,就復(fù)又看到與那道背影有著同一張臉、穿著一模一樣警察制服的青年光明正大地坦然站在一樓的空地上。

    于是順理成章地,降谷零將這位“今山駿平”當(dāng)成了剛剛的“今山駿平”。

    下意識地?fù)P起笑臉,打了個招呼:

    「今山警官,我正在找你呢,你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欸?」對面的男人抬起手,臉上露出了無意識的困惑懵然:「那個……我是今山,請問你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表情一片純?nèi)坏牟唤狻?br />
    降谷零的表情凝滯了那么一秒。

    好在他的反應(yīng)也不慢,接著下一秒又恢復(fù)了自然的笑意:「今山警官,你是在開玩笑么?我是跟在毛利先生身邊的那個安室啦,剛剛毛利先生和目暮警官他們還在找你呢。」

    「欸、欸、欸?」

    今山駿平連原因都忘了問,肉眼可見地手忙腳亂了起來:「毛利偵探和目暮警官?可是我才剛來啊?」

    降谷零跟在今山駿平身后,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

    眼前的“今山駿平”,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個了。

    他是真正的今山駿平,而不是之前偽裝的那一個。

    降谷零暗自咬牙嘆了口氣,目光隱蔽地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又若無其事地收回。

    之前的那個“今山警官”……或者說,君度,他是故意在之前就計算好了的么?他是從哪里離開的?

    那家伙可真是有夠滑不留手的……跑得可真夠快的。

    答案似乎是找不到了。

    一步之差。

    降谷零背過身。

    漫畫里,樓上因為真正的今山駿平的出現(xiàn)重新亂作一團(tuán)。

    西海晴斗把他敲暈之后又用了迷藥,讓他直接睡了一整天的時間,但他又沒有綁架他、又沒亂動過他屋子里的任何東西——動了的也在離開前都貼心放回原來的位置了。

    這就導(dǎo)致這位稍微有那么點心大的警官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也導(dǎo)致他直到急匆匆趕到警視廳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曾經(jīng)多了個人。

    直到他在警視廳里見到目暮警官他們,才被柯南和安室透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原因無他——西海晴斗所偽裝出的“今山駿平”和真正的今山駿平之間,還是有那么點差距的。

    這點差距看著似乎不怎么明顯,但放在本人面前,那些區(qū)別在偵探的眼里突然就放大了無數(shù)倍。

    又尤其假的“今山駿平”也還剛出去不久呢。

    簡單的幾句話一對,很快所有人就都發(fā)現(xiàn)了——之前的“今山警官”一直都是個冒牌的“假貨”。

    沒人能想得到到底是誰假扮了今山駿平,又到底是為什么要假扮他——別說,警視廳的眾人也沒感覺到今天出現(xiàn)的那位“今山警官”有做什么壞事,不管是警視廳還是今山駿平都沒出任何事——他甚至還幫忙破案排除了個錯誤選項呢。

    簡直要比真正的今山駿平還要像一個合格的警察了。

    警視廳頓時一片亂麻開始到處檢查,各有各的懵圈。

    只除了降谷零和柯南。

    早已猜到真相的小柯同學(xué)站在旁邊,在一群驚呼不解的大人身邊顯得格外的淡定,一雙眼睛直接變成了標(biāo)志性的半月眼。

    「呵,呵呵……」柯南嘴角微微抽搐,內(nèi)心像是淡淡地死了:「是啊,為什么呢?」

    他在心里默默地自問自答。

    因為假扮今山警官的人是君度啊……君度那家伙,做事都看上去隨心所欲毫無章法、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很正常的么?

    警視廳的人對他一無所知……某種程度上來說應(yīng)該也是一件好事吧?

    他無奈地與旁邊的降谷零默契對視了一眼。

    好在君度那家伙已經(jīng)提前跑路了……額,應(yīng)該是一件好事吧?

    總之,起碼真正的今山警官還好好的,這也是壞事中的好事了。

    而在警視廳外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處,一道只身穿簡單襯衫的長發(fā)背影正不慌不忙地慢步步入陰影里,一手拿起手機(jī)貼在耳邊,一手將手中的制服帽子等衣物隨意扔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嗯?是我……當(dāng)然了,還能有什么意外?」

    下一格屬于“君度”的正臉就出現(xiàn)在了畫面里。

    面容溫和清雋、動作散漫隨意,長發(fā)散在身后,唇邊帶著幾分笑意,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背在身后,眼鏡罕見地沒出現(xiàn)在臉上,漂亮的眼眸里透著金屬般的無機(jī)質(zhì)的冷漠與鋒利。

    毫無疑問的,這是屬于黑衣組織位于頂端的代號成員,“君度酒”。

    「行動當(dāng)然是一切順利……啊,也沒有很長時間吧?只是發(fā)生了一點點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而已,這不重要。」

    他說:「……嗯,是他沒錯……應(yīng)該只是個誤會吧,赤井秀一的確已經(jīng)死了,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可惜呢。」

    他依靠在墻壁上抬起頭微笑著,轉(zhuǎn)瞬間又再次轉(zhuǎn)身幾步消失在陰影里。

    ——呀,他真帥。

    西海晴斗滿意了。

    還別說……他閑著沒事干翻了翻,發(fā)現(xiàn)居然還真有人沒到末尾都不知道“今山駿平”是他的偽裝。

    西海晴斗就樂滋滋地看著彈幕在那里各種花式夸他:

    【我哥真是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子帥氣(酷)】

    【什么叫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古希臘掌管長發(fā)病弱白毛的神啊!戰(zhàn)術(shù)后仰】

    【嗚嗚君度你前面騙得我好慘……我告訴你沒有十個親親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超大聲)沒有十個一百個也不是不行】

    【話說真假今山的區(qū)別從真今山出來以后看著真的好明顯……我是說我覺得君度演的那個怎么看著要更帥一點呢(呆)】

    【君度這怎么看著一股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風(fēng)味(bushi)】

    【警視廳其他人:為什么呢?(傻白甜語氣.jpg)

    小柯:是啊為什么呢?(懸著的心終于死了.jpg)】

    【透子:君度……今山!好險差點叫錯人了(擦汗.jpg)】

    【好穩(wěn)的心態(tài),好淡定的表情……(酷)老公貼貼,褲衩飛飛】

    【從光里走進(jìn)陰影里,警察的制服就這么被隨手丟在了警視廳旁邊的垃圾桶里……芋圓你好拽我好愛!!(尖叫)】

    第35章

    ……這夸得他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西海晴斗戰(zhàn)術(shù)性咳嗽了一聲。

    雖然他也覺得他挺帥的。

    接著《向日葵》篇后的, 又是斷斷續(xù)續(xù)幾十話的日常案件內(nèi)容……西海晴斗饒有閑心地通通翻過,感慨小偵探是真的忙……這偵探當(dāng)?shù)煤喼北人要007。

    起碼他就不會一天遇到三五起案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江戶川柯南可比五十嵐悠希還有羽淵千秋忙的多了。

    接在《向日葵》篇之后的瑣碎日常案件又過去之后, 再接的依舊是原本緋色篇的劇情。西海晴斗圓滿地打了個哈欠,決定先去睡一覺再說。

    他覺得他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

    只不過其他人能不能……他就不太能確定了。

    比如降谷零和赤井秀一。

    晚上能睡個好覺的和睡不好覺的大概也不止一人。

    又比如江戶川柯南。

    寄住在毛利家的小偵探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習(xí)慣了毛利小五郎的每天晚上睡覺打呼的習(xí)慣了,還學(xué)會了快速在毛利小五郎的呼嚕聲里安然入睡的法子,每天一覺睡到鬧鐘響。

    比如灰原哀。

    灰原哀反正是覺得自己多少是有點倒霉在身上的。

    前不久附近剛搬來一個不知底細(xì)的沖矢昴,戴著副方框眼鏡,雖然每天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但她的雷達(dá)就是在瘋狂震動, 怎么看都總覺得不安心。

    反正越看越像是組織的人。

    她之前甚至一度懷疑過他是不是君度偽裝的。

    她當(dāng)然知道君度不會易容, 但組織里另一個人, 貝爾摩德會。以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 君度如果去找貝爾摩德幫忙易容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尤其沖矢昴笑瞇瞇的樣子也總能讓她聯(lián)想到君度也是那么經(jīng)常一副帶笑的模樣。

    只不過君度笑起來眼睛總是微微彎著的,從來不是瞇瞇眼, 顯得很輕浮的樣子。

    但是沖矢昴就不會。

    可光是這一個相似點就足以讓她被嚇一跳,晚上做噩夢了。

    不過很快她就又打消了“沖矢昴就是君度”這個等式。

    原因當(dāng)然不只是沖矢昴救了她, 還有江戶川柯南對于沖矢昴似有若無的非同一般的信任,還有沖矢昴經(jīng)常會送過來的一些飯后甜點。

    君度有一個他自己從來沒察覺……或者說不在意的怪癖。

    他喜歡在各種甜點里放很多很多的糖……各種各樣的糖,灰原哀每次看見都覺得是致死量的那種。

    成品大多數(shù)時候嘗起來都是甜的過分的,齁甜。

    但君度本人卻很滿意。

    “甜品這種東西,如果不夠甜的話怎么能叫甜品呢?”

    反正那家伙每次都是這么說的。

    于是灰原哀對于他做的甜品幾乎每次都是繞著道走。

    倒不是怕君度把那些齁甜的甜點塞給她吃——那家伙對于自己做的甜點格外護(hù)食,但光是看著他她就有種仿佛看到甜食成精了的錯覺。

    不過現(xiàn)在看似乎也沒什么不好的。起碼能讓她迅速地將沖矢昴與君度做出明顯的區(qū)分。

    沖矢昴做的甜食就不會有那么齁甜。雖然有時候賣相不是很妙,但起碼味道很正常。

    ——所以他肯定不是君度。

    當(dāng)然,除此之外他們兩個的其他地方的區(qū)別也很多, 灰原哀還是放心了那么點的。

    只可惜還沒當(dāng)她完全放心準(zhǔn)備睡個好覺,更大的噩夢來了。

    ——這一回是真正的君度跑回來了。

    ——而且還是直接貼臉跑到了她隔壁的那種。

    不是隔壁住在工藤新一家里的那個隔壁, 而是另一個隔壁。

    但差別也不大。

    灰原哀又開始做噩夢了。

    ——她就知道真正的君度要比沖矢昴要囂張多了!他甚至完全沒做任何易容,而是就頂著那么一張真臉就住下來了。

    她才不信他是隨隨便便搬過來的。

    事到如今,灰原哀反而有種淡淡的心定感,仿佛心里一直懸著的大石頭忽然就落了地。

    然后一下子把她的心直接給砸了個稀巴爛。

    ——懸著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隔壁的地方……工藤新一家和阿笠博士家隔壁之前住的是誰呢?

    灰原哀的記憶不差,她還記得那應(yīng)該是一家普通的工程師,只不過前段時間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露過面了,想也知道在君度搬過來后那家人早就離開了。

    灰原哀的心里有種無法對任何人言說的焦慮。

    連對工藤新一,或者說現(xiàn)在的江戶川柯南,都無法言說。

    對阿笠博士也是同樣。

    因為牽扯到了APTX-4869。

    她懷疑君度早就把她認(rèn)出來了。

    只是那個家伙一直沒有聲張而已。

    這是對誰都不好言說的事情。

    不同于琴酒那種眼睛比較瞎的,認(rèn)不出來現(xiàn)在變小的她和長大后的她——灰原哀懷疑那家伙其實完全不在乎她,一直在追殺她只是惱羞成怒而已——但是君度不會。

    就像當(dāng)初皮斯克說他曾經(jīng)見過小時候的她,因此很快就毫不費(fèi)力地把她給認(rèn)出來了一樣。

    君度也曾經(jīng)見過更加當(dāng)初十一歲的她的模樣。

    十一歲……是一個很微妙的年齡。

    她變小之前的年齡是十七歲,變小以后的年齡樣貌是六歲,十一歲剛剛好卡在了這兩者之間。離六歲差得不多,離十七歲差得也不遠(yuǎn)。

    她從小到大的長相變化其實也不是特別大,雖然從六歲到十七歲的變化很明顯,但從六歲到十一歲,從十一歲到十七歲的變化就小得多了。

    灰原哀不信他會認(rèn)不出來。

    那家伙……大概完全不需要什么確認(rèn),只需要看到她就能夠一切都明白了。

    依舊不同于琴酒對于APTX-4869藥物的一無所知,只把它當(dāng)做是還沒進(jìn)行過臨床試驗的試驗藥品,君度對于APTX-4869知道的明顯要多很多。

    灰原哀不指望她在實驗報告上做過的那些小手段能完全瞞過君度。

    她的很多手段都還是當(dāng)初在君度手中學(xué)到的。

    那天君度跑到阿笠博士家里來的時候,其實她是真的做好了跑出去一槍殺死他的打算的。

    ……如果沒有被江戶川柯南和阿笠博士阻止的話。

    與其每天都這么躲著,擔(dān)驚受怕的,還不如拼死博一下好了。

    可惜被江戶川柯南和阿笠博士給攔下來了。

    其實就算沒有江戶川柯南和阿笠博士攔住她,灰原哀心里明白,她也不可能打得過君度。

    雖然她的槍法不是君度教的,而是蘇格蘭威士忌,但她一直帶在身邊的那支手槍,的確是君度送給她的。

    一只銀白色的,刻有纏枝玫瑰紋路的精巧手槍。看上去比起真正的槍支,更像是一個漂亮的、仿造的工藝品,拿去參加展覽說不定也能闖進(jìn)前三。

    但宮野志保清楚,那的確是一把再真實不過的熱兵器。哪怕它看上去再精致小巧漂亮,也掩蓋不了它是一把能夠殺人的器物的事實。

    蘇格蘭威士忌教她開槍教得其實很用心也很嚴(yán)苛,灰原哀之前在心里沒少懷疑過君度是不是在私下里公報私仇,給讓蘇格蘭對她的訓(xùn)練格外嚴(yán)格。

    嚴(yán)格到了即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體縮水了,在面對西海晴斗時明明心里感覺到了恐懼,也能依靠身體的本能將手中的槍舉起來對準(zhǔn)他,而且動作標(biāo)準(zhǔn)到毫無偏差。

    真是可怕的事實。

    君度的槍總是最好的,這點在她還在組織里的時候就知道了。倒不是她關(guān)心這個,只是當(dāng)時君度是她的臨時監(jiān)護(hù)人,他便總在她身邊炫耀這個,而且在她在組織的訓(xùn)練場里練習(xí)射擊的時候,就連蘇格蘭都說起來過。

    于是她逃跑的時候也順手把這支槍也給帶上了。

    反正他以前也說過,那支槍送給她了,便永遠(yuǎn)都是她的。

    灰原哀很討厭他,但他的很多話,就算很討厭,她依舊會下意識地聽從。

    比如一直帶著這把槍。

    除卻自保之外,她還有一個想要用這支槍殺死君度的夢想。

    可惜她還是做不到。哪怕已經(jīng)用槍對準(zhǔn)了他,灰原哀也清楚——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殺人”,奪去他人的性命這種事情。

    她曾經(jīng)做過不止一個噩夢,不是君度殺了她就是她殺了君度……用的都是這把銀白色的槍。

    從夢里醒來之后,她就清楚地知道了,她做不到那種事情。

    那支槍她依舊是一直帶在身邊的,但它也依舊是只能用來自保,而無法承擔(dān)殺人這樣的事情。

    灰原哀索性也自暴自棄了。

    君度能認(rèn)出來她只是遲早的事情,灰原哀無比確信。

    雖然從他搬到隔壁為止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半個月他都沒有找過她,但他絕不是放棄了這件事,而是……更像是一種對于獵物的“戲弄”。

    和琴酒的戲弄不太一樣。

    琴酒喜歡的大概是把獵物逼到絕境,看著她拼死掙扎卻無能為力的樣子……就像是之前在杯戶城市酒店見面的那次,她變回“宮野志保”的模樣,琴酒明明已經(jīng)把她逼到了絕境,每一發(fā)子彈卻都是與她擦身而過。

    那當(dāng)然不是琴酒的“失誤”,而是他的“戲弄獵物”。

    就像好幾年以前,君度帶著她第一次見到琴酒時的場景一樣——琴酒的子彈與君度擦身而過,君度偏了偏頭,只是打斷了幾根頭發(fā),但只要再差一點,就會直接打中他。

    那也是灰原哀第一次被嚇到——君度面不改色的,旁觀的她卻狠狠嚇了一跳。

    沒有直面過那種場景的人是沒辦法想到那種感覺是有多危險可怕的。

    比起身體的疼痛,更為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摧殘,仿佛一次次與死亡擦身而過的感受。再那么下去,她說不定會死于恐懼。

    而作為與琴酒沆瀣一氣、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的前搭檔,君度同樣也有差不多的惡趣味。

    不過與琴酒不太一樣。

    君度那家伙……大概更喜歡把獵物圍堵在絕境里,他什么都不會做,只會安靜地等待、看著他們,等她自己主動地送上門來——自尋死路。

    說不出哪種更為惡劣,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壞得如出一轍。

    也怪不得他們兩個人能做搭檔。

    君度搬過來的時間就這么煎熬地過去了半個月。灰原哀又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她決定去與君度見一面。

    再這么下去,就算沒被君度見到她說不定也要得神經(jīng)衰弱了。

    至于君度認(rèn)不出來她這點,灰原哀完全沒考慮過。畢竟知道她身份的除了已經(jīng)死去的皮斯克……還有一個貝爾摩德呢。

    起碼至少,也不能連累阿笠博士和江戶川柯南他們吧。

    灰原哀房間里的燈光在半夜亮了又暗。

    遠(yuǎn)處工藤宅房間里一片靜默的黑暗。

    灰原哀沒睡好,沖矢昴也沒能睡好。

    誠然灰原哀還不完全確定他的身份,但沖矢昴對她的身份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

    ——宮野志保,他前女友宮野明美的親妹妹,組織里代號“雪莉酒”的天才科學(xué)家,藥物研發(fā)部門負(fù)責(zé)人。

    喜歡復(fù)盤的不止有西海晴斗一個,喜歡在半夜復(fù)盤的也還有一個沖矢昴。

    不同于灰原哀的半夜驚醒,沖矢昴這純粹是自己憑本事熬夜熬的。

    雖然現(xiàn)在的假身份是一名東都大學(xué)在讀工科研究生,但假身份畢竟是假身份,因此他完全不需要像一名真正的工科研究生那樣恨不得天天都住在學(xué)校里每天學(xué)習(xí)。

    他有更多的閑暇時間都一個人靜悄悄待在房子里,倒不是宅,而是沒事竊聽點隔壁阿笠博士家的動靜,然后在家里辦公。

    和降谷零還有西海晴斗比起來,生活簡直愜意休閑到?jīng)]邊了。

    雖然說是竊聽,但也有保護(hù)的意思在其中,他所想保護(hù)的自然是灰原哀。

    順帶著還有一個江戶川柯南……雖然這孩子經(jīng)常會給人一種“他不需要保護(hù)”的錯覺。

    可惜這樣悠閑的日子也沒持續(xù)多久……很快的,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搬到隔壁的西海晴斗就這么地打破了他原本還算休閑的生活。

    沖矢昴只覺得頭疼。

    降谷零與他多多少少是有點誤會在身上的,再加上降谷零的身份也特殊,還有和解的可能,但西海晴斗不一樣,他倆大概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果了。他要是有一天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沖矢昴和西海晴斗認(rèn)識的時間要比降谷零要早得多,大概也就比灰原哀晚些。

    那個時候西海晴斗并沒在歐洲意大利那邊,而是恰好在美國。一待就是連續(xù)待了將近一年,沖矢昴就是在那個時候認(rèn)識他的。

    那個時候他既不叫“赤井秀一”也不叫“沖矢昴”,而是用了另一個假名,一直到潛伏進(jìn)組織里、直到叛逃前都還在用的假名“諸星大”。

    那時候的赤井秀一進(jìn)入FBI也沒多久,還留著一頭半長不短的中長發(fā),甚至還沒能形成日后那樣的長發(fā)。

    他想要潛伏進(jìn)組織里,想要借用的“跳板”就是西海晴斗,組織里的代號成員“君度酒”。

    “羽淵千秋”一直都是一個很囂張的人,具體囂張在他在美國的那段時間里,從來沒掩飾過自己的真面目,反而是各種大大咧咧地出現(xiàn)在FBI的視野里。

    組織里有關(guān)他的檔案也并不難差,信息也很簡潔明了。

    文職人員,雖然是屬于坐鎮(zhèn)后方的角色,但總喜歡出現(xiàn)在前方,他什么也不做,就是各種笑瞇瞇地站在那里看著。

    身體不怎么好,臉色總是蒼白的,整天不是這里暈都是那里不好了,總之就是什么事也不做。

    在組織里的身份地位很高,就算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什么都不做,也沒有任何人敢提出異議,大多數(shù)人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模樣。

    但就算是文職人員,對FBI而言,他依舊是一個格外難纏的敵人。

    文職人員大多不是古板嚴(yán)謹(jǐn)就是心眼子多,不巧,君度就是心眼子格外多的那一個。

    他在美國境內(nèi)待了一年,讓FBI都吃了不少的虧,簡直是提到組織就恨得牙癢癢,但好笑的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沒人知道他就是君度,也沒人知道他就只在美國待上那么一年都不到的時間。

    這還是赤井秀一在潛進(jìn)組織里之后才知道的消息。

    當(dāng)時他之所以會選擇借住西海晴斗潛入組織,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為他知道他就是君度,而是他看上去比較……地位高、閑著沒事干、游手好閑、沒人管理,簡稱“花瓶”。

    這種表象。

    不過赤井秀一和西海晴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倒是很戲劇性。

    戲劇到了連赤井秀一回憶起來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來源于一場車禍……或者說追尾事件。

    簡單來說,大概就是……正常安全過馬路的赤井秀一,在馬路上差點被兩輛車給撞了。

    差點撞到他的其中一輛就是西海晴斗的車。

    雖然西海晴斗說自己是無辜被撞的那個,不過嚴(yán)格來說,赤井秀一覺得,他應(yīng)該才是屬于被西海晴斗牽連的那個無辜路人。

    而西海晴斗和另一輛車……大概是屬于“狗咬狗”?

    但總之結(jié)果就是他和西海晴斗雙雙喜提醫(yī)院病房。

    赤井秀一躺了半個月,西海晴斗雖然只是輕傷,但是也居然硬生生躺了整整半個月,直到被人打了通暴怒的電話才舍不得地出院了。

    至于另一輛車的車主,她倒是幸運(yùn)地半點事都沒有——車是毀了個徹底的,但是人完全沒受傷的,比赤井秀一和西海晴斗都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常言說計劃不如變化,人算不如天算,有計劃有目的的靠近當(dāng)然是比不過巧合的偶遇……赤井秀一捫心自問,問心無愧,覺得自己全然是屬于那場倒霉的車禍案件的完美受害者,當(dāng)即決定試圖改變計劃,就這車禍的事件提前先和西海晴斗打上個關(guān)系,讓他看到自己的“潛力”,最好然后直接順手把他塞進(jìn)組織里。

    ……然后計劃的第一步就宣告破產(chǎn)了。

    原因無他,他倆的病房隔得稍微有點遠(yuǎn),而且西海晴斗壓根就不出門,平時根本見不到。

    赤井秀一稍微試探了兩回,結(jié)果西海晴斗壓根只把他當(dāng)成訛錢的,赤井秀一無功而返。

    沒辦法,彼時尚還青澀年輕的赤井秀一對西海晴斗的第一印象還挺留在文職人員的認(rèn)知上……只能說是錯誤印象害人不淺。

    當(dāng)然,這也不能怪赤井秀一——畢竟“羽淵千秋”的那張臉的確很有欺騙性。

    當(dāng)他想要在普通人面前偽裝時,甚至都不需要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半垂下眼睫,維持住那張溫和帶笑的面皮,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一副天然的好偽裝。

    再加上他當(dāng)時身上天天穿的還是一身病號服,臉色又看上去比赤井秀一這個真病人還要白,怎么看都是一副溫和無害好欺負(fù)的模樣。

    雖然清楚只是一副皮相而已,但在還沒人知道他就是在組織里給FBI造成了那么多的損失與麻煩的人的時候,就算知道他是組織里的成員,也很難讓人對他的那張面孔把警惕拉到最高限度。

    赤井秀一也就只好放棄了自己趁機(jī)接近的計劃。

    于是啟動原本計劃好的方案,變成了現(xiàn)在的第二號計劃。

    雖然只是巧遇,但為了謹(jǐn)慎起見,在執(zhí)行第二號計劃之前,赤井秀一還是老老實實地、安安分分地歇息了兩三個月不出現(xiàn)在西海晴斗的面前。

    二號計劃也很簡單,大概就是找個合適的場合,偽裝成一副“被人追殺”的模樣,“巧合”地出現(xiàn)在西海晴斗面前,玩一出“獵物變獵人”的把戲。

    執(zhí)行起來大概就是,無辜的“諸星大”一不小心被卷入了某個黑.道組織里被人追殺,在逃跑的過程中遇到了無辜路過的西海晴斗,于是受傷的他就順手脅迫西海晴斗進(jìn)行幫忙。

    ——當(dāng)然,在這個過程中,需要表現(xiàn)出“諸星大”是完全不知道“君度”的身份,只把他當(dāng)成一個無辜被他卷入其中的“普通人”的。

    可以說對赤井秀一的演技也是一個小小的考驗了。

    在赤井秀一和FBI的劇本里,還是有很多的講究的。

    比如“諸星大”受的傷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太輕了顯假,太重了的話萬一一不小心沒死在其他人手里,結(jié)果死在了西海晴斗的手里就太好笑了;

    比如要趁著西海晴斗身邊沒太多其他人的時候,原因同上,他是去騙人想要潛入組織的,不是想直接死在組織手里的;

    再比如雖然一開始要假裝不知道他的身份把他當(dāng)成普通人,但也不能真的一直當(dāng)普通人,畢竟再怎么說他也是組織里的人,他要是看不出來同樣顯得太笨;

    再再比如說要表現(xiàn)出來自己是被無辜追殺,此前清白無辜但學(xué)習(xí)能力一流且走投無路的……

    總之戲臺子都搭好了,就等著西海晴斗點個頭,把“諸星大”這個看上去就有潛力的好苗子給撈進(jìn)組織里了。畢竟以組織的能力,別說讓對方的組織放棄追殺一個人,就算把對方組織給滅了也不是什么難事。

    為了保持事件的真實性,甚至連追殺“諸星大”的組織都是真實的、沒有FBI的插手在其中的。

    劇本按照FBI和赤井秀一的計劃,一切進(jìn)行得都非常順利。

    ——只除了西海晴斗的不怎么配合。

    “諸星大”把他當(dāng)成是一個普通人劫持威脅提供幫忙了,于是西海晴斗也來開演,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普通人”。

    他搖身一變變成了普通人,外面跟著的兩個組織成員則成了“公司員工”。

    他演得比赤井秀一還要真。

    說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一點包袱都沒有的,完全沒有一點“組織成員”的威嚴(yán)樣子,更沒有一星半點試探他或者替組織招攬他的想法,更對他為什么會被追殺沒有半點好奇,說是一心一意把他送走就是一心一意把他送走。

    赤井秀一無語凝噎,心底生上了一股難言的挫敗感,更是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偽裝被比下去了。

    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理解西海晴斗的反應(yīng),忽然只覺得還好這兩次滑鐵盧除了他沒人知道真正內(nèi)幕是什么樣的……還好沒人知道!

    ——當(dāng)然,他不清楚的是兩兩回滑鐵盧的“內(nèi)幕”雖然這個世界暫時沒其他人知道,但在另一個世界的未來里,卻都已經(jīng)以漫畫特別篇的形式出現(xiàn)在了光大大眾的眼里。

    兩個戲精睜著眼睛裝模作樣對著演戲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好笑。

    【點擊就看《戲精是如何練成的》《阿卡伊大型滑鐵盧事件》】

    【《戲精對戲精》,笑死我了,忽然想到赤老師后面的演技是不是都是在這時候磨煉出來的】

    【好好好,這下真是開門,F(xiàn)BI到家了】

    【不,應(yīng)該是:別怕,以后不要再找一了,因為你的一(赤井秀一)來了(狗頭叼玫瑰.jpg)】

    【赤老師慘慘,剛出道(bushi)就碰到了君度這樣的咸魚老狐貍,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給組織招人更是不可能招人的,只能躺平這樣子】

    一個“身中槍傷但身殘志堅”,潛伏進(jìn)房間里假裝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地把槍抵在了對方的身后,表情嚴(yán)肅冷冽地演戲:

    “噓——別動,不要出聲,小心我的槍擦搶走火。”

    一個不動聲色,假裝自己只是一個清白無辜的被綁的“普通人”,熟練地報上了保險箱的地址:

    “什么——好的,我沒動,你是搶錢的么?錢在保險箱里,可以不要?dú)⑷嗣矗俊?br />
    整得赤井秀一直接梗了一下:“不,我不是劫匪……算了,外面有人在追我,只要你不出聲告訴他們我的位置就行,不然的話就算我死了也會拉上你。”

    “清白無辜”的“普通人”當(dāng)即搖頭:“放心吧,只要你不對我下手,我什么都不會做的。”

    “不過我聽你的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他頓了頓,像是不太確定:“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劫匪”似乎也剛剛回想起來的樣子:“是你……三個月前,你的車子曾經(jīng)撞過我。”他淡淡道。

    于是兩個人都“恍然大悟”了。

    西海晴斗繼續(xù)裝他的傻白甜普通人。

    “外面有和我一個公司同事和下屬,如果有人要闖進(jìn)來的話,外面肯定會有動靜,也會有人來問我怎么樣的,你放心,起碼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沒事的。”

    他雙手舉起,表達(dá)自己的“無害”:“我聞到了血腥味,你是不是受傷了?要不你先包扎一下?不然血腥味越來越濃,如果我同事后面進(jìn)來了,我也不好解釋這是從哪來來的。”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你不問我是被誰追殺么?”

    “不問。”西海晴斗答:“不管追你的是警察和聯(lián)邦調(diào)查員還是黑.道成員殺手,都和我關(guān)系不大,我只想保護(hù)我自己的命重要。”

    想了想他又補(bǔ)充了一句:“反正這里是加州,不管是警察和聯(lián)邦調(diào)查員,還是黑.道成員殺手,都一個樣不是么。”

    赤井秀一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他岔開話題:“這里有醫(yī)藥箱?感覺你似乎很淡定,不怕我真的開槍么?”

    “開槍會引來其他人吧,就算是有消音器聲音也不會小到哪里去。而且你看上去不像是真的會開槍的樣子。醫(yī)藥箱在那里。”

    西海晴斗給他指了指醫(yī)藥箱的位置:“畢竟這里是加州,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淡定了。”

    他甚至反問了他一句:“你應(yīng)該不是加州人吧?”

    赤井·不是加州人·秀一:“……的確不是。”

    “我跟著你,一起去拿,別耍花樣,我身上的傷并不很嚴(yán)重。”

    他帶著西海晴斗一起走了過去,很謹(jǐn)慎地打開了醫(yī)藥箱,發(fā)現(xiàn)里面的確藥物、器具一應(yīng)俱全,是個再合格不過的醫(yī)藥箱。

    西海晴斗甚至貼心地告訴他:“右手往上一點,對,再右一點點,那里,有個夾層,摸到了么?里面還有一支槍,還有幾顆子彈。”

    赤井秀一順著他的提示還真的把槍摸了出來,頓時心情更復(fù)雜了。

    “這里為什么會有槍?”他明知故問:“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西海晴斗卻還是搖頭。

    “家里放的有槍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他很自然地回答他,“這個醫(yī)藥箱和槍都是我熱心腸的朋友們送我的,防身用的,不過我還沒用過,不管是槍還是里面的東西都還是新的。”

    “這在加州很常見,如果你今天見到的不是我,而是加州其他的本地人,應(yīng)該也能在他家里翻到。”

    赤井秀一:“這么說你是加州本地人?”

    他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看上去不太像。”

    “為什么要把這支槍告訴我?我以為你會想偷偷打開它,把槍拿出來反過來對著我。”

    “你覺得加州本地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西海晴斗反問他,卻又道:“不過我的確不是。我和你一樣,既是個混血,又是個外地人。”

    “槍雖然好,但也要會開才行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萬一不小心開槍打偏了怎么辦?”

    他笑道:“萬一你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我的小動作,在我對你開槍前警惕性發(fā)作提前殺了我,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而且這個夾層其實很明顯,我不覺得如果我不出聲你就找不到了。”

    【不行了,阿卡伊無語的表情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講個笑話,君度說他不會開槍,開槍會打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芋圓:混血兒+外地人,咱倆都一樣兄弟。赤老師:婉拒了哈233333】

    【笑死我了,一個裝壞蛋一個裝普通人的,你們兩個的角色是不是演反了23333而且角色反了怎么都還演得這么像啊哈哈哈哈哈哈】

    【君度每日一dissFBI,赤井每日一吃癟完成(1/1)】

    “……”赤井秀一無言。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一個那個組織里的成員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撒謊說自己不會開槍。

    他要是不會開槍,他之前在視頻里見到的那個無聊把槍穿在手指上轉(zhuǎn)筆一樣轉(zhuǎn)得眼花繚亂的家伙是誰?

    ……雖然他好像真的沒在視頻里和照片里見過他開槍的樣子。

    現(xiàn)實里那就更沒有了。

    雖然西海晴斗不搭話,但他還是堅強(qiáng)地開始自己展開話題。

    “你很聰明,我只是想在這里暫時躲一下,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開槍,更不會殺人。”

    他低下頭一邊給自己清理包扎傷口,一邊說:“我不是加州人,只是在這邊工作,追殺我的人是這里的一個本地黑.幫,我之前不認(rèn)識他們,不小心得罪了他們的一個大人物,他們以為我殺了他們的人,然后我就這么被追殺了三天,這是第四天了。”

    像是只是和一個平生素不相識的萍水之交短暫地吐露心聲一樣,他一直冷淡防備的表情也稍稍松懈了一些,露出少許疲憊隨意的神態(tài)。

    “放心吧,如果沒聽到他們的聲音的話,半個小時內(nèi)我就會離開了。”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稍微有點好奇心的,這個時候都會開始問他一些問他了。

    比如問他“你做的是什么工作”,“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們以為你殺了什么人”,“追殺的人有多少”,“那個本地黑,幫又是哪個組織”,“你是怎么躲過他們兩天的追殺的”,“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等等等等。

    再要不然,心思深沉一些的,也有可能會趁著他現(xiàn)在表露出來的放松的姿態(tài),冷不丁地從身上、或者從身邊其他地方再掏出一支槍來對著他,反過來把他給制住。

    畢竟赤井秀一拿槍對著他的時候只是簡單地、粗糙地隨意搜了一下他的周身,并沒有很細(xì)致地檢查。以他對于組織里的成員打交道的經(jīng)驗了解來說,一般在身上隱蔽的地方,或者周圍環(huán)境里再藏點東西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姿態(tài)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有些放松了,正是動手的好時機(jī)。就算西海晴斗只是一個文職人員,但是那個組織的行事作風(fēng)向來低調(diào)又高調(diào)的,對于其他人的“綁架”挑釁肯定是忍不住的。

    赤井秀一已經(jīng)在等待中了。

    不管他的應(yīng)對是哪一個,他都能順理成章地接住,再慢慢把話題引到他身上,暗示一下自己的身手和潛力,再暗示一下自己現(xiàn)在無路可去,就希望能擺脫掉對方的追殺,不管做什么加入什么勢力都行……

    然后西海晴斗再順勢提到黑衣組織,然后他再順勢看情況準(zhǔn)備是先猶豫還是直接點頭加入。

    然而西海晴斗全都不接招。

    他只是托著腮,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他很隨意、很不走心地感慨了一句:“哇哦,那你可真是有夠倒霉的。”

    然后別說好奇心了,根本就沒有半點其他動作了。

    赤井秀一:“……”

    就這樣?

    他手抖了一下,多余的酒精一下子全從瓶子里倒了出來灑在傷口上,疼得他當(dāng)即一個激靈。

    赤井秀一猛地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好在他還記得在西海晴斗暫時保持住一副冷酷酷哥的面孔,不至于讓臉上的表情扭曲,從表面上看還是很能穩(wěn)得住的。

    “我也覺得我很倒霉。”他淡淡地說:“以前我從來沒想過,我還有會接觸到槍、開槍的一天,但是在這短短的三天里,我居然不止學(xué)會了開槍,還開槍打傷了不少人,還用槍殺了五個人。”

    有種淡淡的裝逼感。

    西海晴斗內(nèi)心腹誹。

    作為一個“清白無辜”,“從來沒殺過人的普通人”,他當(dāng)即一個后仰,看向赤井秀一的表情驚訝又匪夷所思,像是在說“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赤井秀一:“……”

    完蛋了,這家伙不會真要一直裝普通人裝到底了吧?

    不是,他想要的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你……有殺過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么?”

    西海晴斗很謹(jǐn)慎地問他。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搖頭。

    “我殺的都是追殺我的那些人。不只是用槍,還有格斗。”他解釋道:“我以前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散打和截拳道,身手還算不錯。”

    然后便看見對面的白發(fā)青年很明顯地松了口氣,一副清澈的愚蠢的模樣。

    赤井秀一的心情更復(fù)雜了。

    ……這家伙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按照FBI上面的資料來看,他的確是個文職人員沒錯……

    但是這家伙雖然是個文職,但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前排交火的場合里,看著雙方火拼,子彈都要打到身邊了也面不改色的……

    ——所以他到底這是在干嘛?

    “啊呀,聽上去可真嚇人。”西海晴斗感慨:“像我的身手就很一般了,要是遇到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沒動手就死定了。”

    赤井秀一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小小的嘲諷了一句:“我覺得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還沒見過一個普通人在一個持槍的‘劫匪’面前還能像你這樣淡定的。”

    “那你現(xiàn)在見到了。”西海晴斗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膚色蒼白,端的是一派溫和無害的小白花模樣,微笑道:“反正不管我害不害怕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害怕也沒什么用。”

    “說起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旁邊掛著的鐘表給他示意,語氣試探:“半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外面估計追你的人已經(jīng)都離開了,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離開啊?”

    他舉起雙手朝他揮了揮:“你放心哦,我手里可是什么武器都沒有的,也不會趁你離開的時候做什么,只是這么晚了,我也該離開了……我的同事們還在外面等著我呢,再晚走的話附近的路上就不安全了。”

    這家伙真是軟硬不吃啊……赤井秀一無言以對。

    他想了想,問他:“有紙筆么?”

    西海晴斗反應(yīng)很快,挑了挑眉,有些驚訝:“怎么,難道你還要留個聯(lián)系方式,好在以后繼續(xù)威脅我么?”

    赤井秀一一噎:“不是。”

    “啊,我知道,開個玩笑嘛。”西海晴斗笑道:“那你是想以后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么?那倒是很好的,等你以后要是發(fā)達(dá)了,歡迎多來給我送些錢就好了。”

    赤井秀一再次:“你想多了,我沒錢。”

    這次輪到西海晴斗表情不太爽了。

    赤井秀一按了按手中的圓珠筆,隨手在紙上寫下了一串?dāng)?shù)字和一個名字。

    『諸星大』。

    “這個是,我現(xiàn)在的聯(lián)系方式。”他淡淡道:“我欠你一條命,如果我以后僥幸能逃離沒死的話,再來找你贖回來。”

    【好好好,兇神惡煞FBI,柔弱無辜組織成員,又讓我撿到了,淺磕一口】

    【救命之恩!知道怎么報嗎赤井秀一!建議以身相許!(超大聲)】

    【天殺的,雙戲精有點磕到了,還有沒有其他的史密斯夫婦糧給我磕一點,演得很好啊(褒義)】

    【釣吧,你就釣吧,誰釣得過你啊赤井秀一】

    【誰說的,君度撤回了一個釣鉤。這家伙是真的油鹽柴米醬醋不進(jìn)啊我笑死】

    【超會裝的赤老師和死活裝不懂直男的芋圓,誰能說這不是一種相愛相殺雙向奔赴(?)】

    赤井秀一跑路了。

    身影瀟灑。

    任務(wù)大失敗。

    他承認(rèn),在“裝”這條路上,他現(xiàn)在還是比不過西海晴斗的。

    西海晴斗硬要裝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赤井秀一也沒法子——他也總不可能就這么直接把他給殺了吧?

    暴露自己也就算了,殺不殺得掉還是另一說呢。就算真的動手成功了也是得不償失,組織成員可不止他一個,而且他在組織里的分量或許也沒那么重。

    誘導(dǎo)他自己產(chǎn)生想法是一回事,說得再多的話,那就可能會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把自己給暴露了。

    還是下次再另找個機(jī)會吧。

    ——他就不信了,一次兩次都不成功,第三次還能不成功?

    西海晴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低頭,手中拿著那串寫了名字的數(shù)字的字條,轉(zhuǎn)身隨手打開了房間另一邊的側(cè)門。

    門外,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緊貼靠在門邊的兩側(cè),手中雙手持槍,姿態(tài)防備而緊張。

    待到看到出來的是西海晴斗之后,則通通將槍放了下來,低下了頭。

    “抱歉,君度大哥!”

    “剛剛有什么其他幫派的人過來么?”西海晴斗問。

    “有,是之前見過我們的,所以直接帶出去了,沒動手。”

    “那就行。”西海晴斗道:“身手還挺不錯的,隨便查一下吧。”

    他伸手將赤井秀一之前留下的紙條遞了過去。

    旁邊人問:“君度大人,需不需要把他,還是?”他比劃了一下割喉的姿勢,又比劃了一下把人撈過來的姿勢。

    “都不用。用不著。”西海晴斗笑著,語調(diào)懶洋洋的:“不用救他也不用殺他,查著玩玩就行,就當(dāng)無聊打發(fā)時間了。”

    下屬點頭。

    漫畫很誠實地把這些赤井秀一看不到的畫面都記錄了下來。

    【慘慘慘,赤老師慘成爆米花樂子了,我笑死】

    【但是我怎么那么想笑呢?哈哈哈哈嚯嚯嚯嚯嚯嚯】

    【小白花爆改大魔王,要不是赤老師也是演的我都要爆笑出來了】

    【阿卡伊:啊?我?尊嘟假嘟】

    【好好好,你們倆你演我演你演我,這什么天作之合天衣.無縫,鎖死謝謝】

    【好看,愛看,多來點】

    第36章

    計劃連續(xù)失敗了兩次, 就算是赤井秀一也多多少少遭受到了打擊,心里生出了不少挫敗感。

    甚至沒忍住對自己也生出了那么點懷疑。

    難道那個家伙真的有那么敏銳?還是他真的有那么差勁?難道他真的不適合做臥底?

    別說成功臥底進(jìn)去組織里面了,現(xiàn)在連能不能成功接近羽淵千秋都要打個問號。

    都說萬事開頭難, 雖然他也沒想過一切都能順利地成功,但這開頭的第一步未免實在有點難。

    這次沒能成功接近羽淵千秋,按照FBI的意思,他的第三次接近最好再間隔一段時間再說——一切以小心謹(jǐn)慎為上,時間間隔太短接近對方的話,萬一不小心引起懷疑就不好了。

    ……要是實在不行, 那就……換個人?

    赤井秀一苦笑。

    ——建議得不能說有錯, 但他現(xiàn)在的問題是……先讓他從另一個組織的追殺里活下來再說吧。

    為了保證真實性, FBI在這其中幾乎沒有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那個追殺他的本地黑.幫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他故意招惹之后很認(rèn)真地在追殺他的。

    結(jié)果就是,羽淵千秋沒有上鉤, 他現(xiàn)在被追殺地……稍微有點狼狽。

    結(jié)果還沒等他擺脫掉本地黑.幫的追殺,思考要不要再冒險試試第三次, 或者組織成員接近,他就又一次意外地遇到了羽淵千秋,這回還一次性成功地潛入了組織里。

    ——這回是真的“意外”了。

    赤井秀一愿稱之為命運(yùn)的反復(fù)無常。

    至于這次相遇的過程,倒是與第二次有些相似。

    為了逃避那個本地組織的追殺,他當(dāng)然是要一邊反殺一邊四處跑路的,于是就這么巧地,在一次跑路的過程中又遇到了羽淵千秋。

    這次就很不巧地誤入了黑衣組織與另一個組織的交易……或者說“黑吃黑”現(xiàn)場。

    現(xiàn)場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尾聲,羽淵千秋依舊是站在前方, 周圍直接空出了一小片真空地帶,只他一個雙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 姿態(tài)無聊散漫像是在閑逛,而三四個組織的其他成員手持著槍和子彈,已經(jīng)在“打掃戰(zhàn)場”了。

    赤井秀一當(dāng)即心里暗道一聲“糟糕”。

    他上次之所以不選擇這種情形的相遇,就是為了避免直接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真實身份”,尤其是這種場景。因為一個不小心,遇到危險的就是他了——這種情況下,對方可能會在把他帶回組織之前,先一步選擇殺了他。

    尤其前不久他才剛見過對方……時間間隔太短,很容易讓人想到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故意想要接近的。

    ——他是想潛入組織當(dāng)臥底,不是想被組織干掉的。

    腦子一繃,他將手中的槍舉起,攤開手掌,一句話下意識脫口而出:“路過,我什么都沒看見。”

    然后他就看到對面的羽淵千秋也愣住了。

    怎么說呢……因為他實在是萬萬沒想到,赤井秀一居然會說出口這樣的話。

    這是怕他直接殺了他么?但是他也不兇啊。

    明明前兩次見面他看著 都那么溫和。

    這家伙可真會演。

    原本想要打招呼的那聲“被你看到了”被堵了回來,西海晴斗當(dāng)即眉眼一彎。

    “哦?那你沒看見什么?”他笑著問,看上去姿態(tài)放松,完全像是在和一個相識的人打趣一般的口吻。

    簡直就像是一個和外表再相符不過的溫和病弱的好人。

    只可惜周圍的環(huán)境實在是稍微有點怪異。

    在周圍四個手中持槍的黑衣人的緊緊注視下,這種過分的松弛在他身上透出了一種過于強(qiáng)烈的反差。

    赤井秀一完全沒敢放松,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如今的人設(shè),選擇了誠實:“沒看見我沒了一條命。”

    西海晴斗又被他逗笑了起來,笑容真切。

    “嗯,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所以現(xiàn)在,諸星君,你欠我兩條命了。”

    他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又無辜道:“這可怎么辦?”

    雙方默契地把被“諸星大”看到了“羽淵千秋”的“真實身份”的事就這么直接略了過去。

    ——總之現(xiàn)在再說他“只是個普通人”什么的就沒意思了。

    “另一條命”指的當(dāng)然是上次見面的時候,他的那一次的“救命之恩”了。

    只不過上一回,他是給西海晴斗留下了個聯(lián)系方式,相當(dāng)于打了個欠條以待以后“贖回”,這一回……總不能在搞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吧?

    于是赤井秀一又被他一句話給干沉默了。

    好在“老實人”赤井秀一還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他的情緒很穩(wěn)定,于是冷靜詢問:“你需要我怎么還?”

    “一般來說,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的同事的解決方法比較簡單粗暴一些,會讓你當(dāng)場還回來,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比較心軟,不喜歡見血,不如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怎么樣?”

    站在一片還殘留著硝煙與血腥氣的土地上,西海晴斗笑盈盈道:“你是選擇給我打工還債呢,還是選擇欠債給我打工呢?”

    也好在在他若無其事地與赤井秀一交談的時候,其他人都只是在安靜地站在一邊,也沒人敢來出聲打斷他們……

    赤井秀一暗暗在心里把對西海晴斗的地位評估又提高了些。

    看來“君度”在組織里的地位可能比他們一開始想象的還要高上不少,“花瓶”地位的文職人員……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威望,能夠讓其他的成員甚至不敢在他沒有發(fā)出指令前擅自行動。

    一邊分心思考,赤井秀一也沒忘了回答西海晴斗剛剛的問題:“……這兩種選擇有什么區(qū)別么?”

    恕他直言,他真沒看出來。這聽上去不是一模一樣么?

    “當(dāng)然有。”西海晴斗面不改色:“前者高風(fēng)險但快速穩(wěn)定比較安全,后者風(fēng)險比較低,但是你身上的‘欠債’是不會消失的,慢得也很穩(wěn)定。”

    他摸著下巴,算了一下:“后者的話……嗯,大概打工個幾十年也就行了吧。”

    赤井秀一啞口無言。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的選另說,他討厭謎語人。

    他冷靜地看著西海晴斗,覺得他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話要說。

    “好了,不逗你了。”西海晴斗手腕一轉(zhuǎn),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把格.洛克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我想你自己也猜得到,你想要從這里活著那個幫派的人手里活下來,但不管是什么都是有代價的。”

    他道:“我很抱歉,你的運(yùn)氣有點倒霉,所以諸星君,我給你一個機(jī)會,欠我的兩條命,在我身邊還,如何?”

    被那把黑色的手槍指著,赤井秀一依舊很冷靜,臉上不見有半分慌張:“以后我要叫你什么?”他問:“BOSS么?”

    “好吧,你做出了一個還不錯的選擇,諸星君。祝你好運(yùn)。”

    西海晴斗歪了歪頭,將手中的□□隨手扔進(jìn)了赤井秀一的懷里,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赤井秀一看不出來他這是對他的回答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難道他回答錯了?

    一只手將他扔過來的槍拿在手里,不得不說,雖然心里還有些疑慮,赤井秀一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雖然這進(jìn)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目前來看,結(jié)果應(yīng)該是好的吧……?他這是安全了吧?甚至還一步直接順利地潛入了?

    ……真的這么輕松容易的么?

    一瞬間居然有種之前在用拳頭打空氣的茫然感。

    赤井秀一陷入了微微的迷茫。

    看到他直接把自己的槍都扔給了赤井秀一,這下其他的成員終于是有人繃不住了,右邊一個看上去像是下屬的男人忍不住走到了西海晴斗的身邊,對著赤井秀一表現(xiàn)出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惕防備。

    “君度先生!這個人來歷不明……”

    他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里帶著殺意:“您真的要留下他么?不然還是把他殺了吧?”

    ……好問題。老實說這個問題赤井秀一自己也不明白。

    ——為什么西海晴斗會這么草率地就決定把他留下來了?

    “來歷不明……也不算吧。”西海晴斗看了他一眼,笑得很無所謂:“整天不是殺人就是殺人的,你當(dāng)我是琴酒么?”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我今天還死不了。”他轉(zhuǎn)頭看向赤井秀一,金色的眼眸里一片平靜,明亮得像是能看穿他的所有的內(nèi)心所想:“對么,諸星君?”

    赤井秀一微微低頭,垂下了眼睛:“當(dāng)然,BOSS。”

    “琴酒”又是誰?也是組織里的成員么?

    “……別這么叫我,我可不是BOSS。”西海晴斗梗了一下。“君度,以后就這么叫我吧。”

    ——總而言之,赤井秀一就這么地,草率地,隨意地,輕松地進(jìn)入了組織。

    當(dāng)然,雖然聽上去很輕松隨意實際也很輕松隨意,但實際上也還是沒那么簡單的。

    自那天之后,西海晴斗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給了他兩個選擇。

    ——跟在他身邊,亦或者留在美國,留在加州。

    “前者風(fēng)險更高,但快速穩(wěn)定比較安全”——這點也沒說錯,跟在西海晴斗身邊的風(fēng)險的確更高,因為跟在他身邊他會遇到的危險會更多;

    快速穩(wěn)定且安全這點似乎也沒說錯。高危險同樣也代表著高回報,至于安全這點……找西海晴斗的意思,那就是“有他保護(hù)自然是安全的”。

    “后者風(fēng)險比較低,慢且穩(wěn)定”道理也差不多。

    因為加州實際上當(dāng)然不是組織的大本營,頂多就是組織在加州有一定的勢力與人員,如果赤井秀一選擇留在加州,像他這樣剛加入進(jìn)組織的人當(dāng)然是從最底層開始做起,遇到的危險自然會少很多。

    或許是因為他是他直接拉入組織的緣故,赤井秀一覺得,君度對他的態(tài)度實在有些微妙的寬容。

    他似乎并不擔(dān)心他會背叛組織,也不擔(dān)心他是否別有用心,不僅在之前很輕易、甚至可以說不知為何過分輕易地沒有決定殺他,還給了他一個組織里很多人渴望但難以得到的機(jī)會——一個可以留在他身邊的機(jī)會。

    也是在利用西海晴斗成功打入組織之后,赤井秀一逐漸了解到了組織的部分結(jié)構(gòu)。

    組織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簡單到寬泛,簡單到完全可以直接分成兩部分,也就是普通成員和代號成員。

    普通成員諸如他和FBI之前接觸到的那些跟在西海晴斗身邊完全聽從他的指揮的人,地位低下,對于組織的了解也極為有限。

    而代號成員就是像西海晴斗這樣的了,以各種酒名為代號,在組織里對于其他的普通成員處于絕對的領(lǐng)導(dǎo)地位,數(shù)量也很少。

    以及西海晴斗不讓他喊“BOSS”的理由也很簡單——在這個組織里,能夠被叫做的BOSS的,只有那一位。

    赤井秀一和FBI想要瓦解組織,他這個臥底自然要潛入組織的深處,對這個巨大的、神秘且危險的組織有足夠多的了解,首先就必須要成為一名代號成員。

    在這種情形下,第一個選擇的風(fēng)險雖然大,但對赤井秀一這個臥底來說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而西海晴斗對他的這個選擇似乎也挺滿意的。

    雖然他的理解似乎出現(xiàn)了那么點偏差。

    “哇哦,看來我的魅力果然很大?”總之,他在得知赤井秀一的選擇之后是這么說的。

    當(dāng)時還不能完美控制好自己所有表情的赤井秀一臉上瞬間露出了些許微妙的神情。

    第37章

    “開個玩笑而已, 別太嚴(yán)肅了,大君。”西海晴斗感慨:“你再這么總是冷著一張臉,還總是不接話, 真的很容易讓我想起另一個人的。”

    赤井秀一的臉上適時浮現(xiàn)出一抹困惑。

    “誰?”他問:“我和他很像么?”

    “一個你不認(rèn)識的人,”西海晴斗望天,想了想才回答他:“那個家伙的代號是琴酒,是一個比你還喜歡冷臉的家伙。脾氣很差,特別喜歡生氣。”

    “如果哪天你見到了一個人形制冷機(jī),那就是他了, 記得離他遠(yuǎn)點, 他可比我的脾氣要差得多了。以及如果你不想帶著我一起倒霉的話, 最好別讓他知道你進(jìn)入組織的真正原因和方法。”

    赤井秀一皺眉, 似乎更迷茫了:“會牽連到你么?他很厲害?”

    “會啊, 一定會的。我會倒霉,至于大君你, 說不定有可能會沒命吧。以他的性格,會做出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呢。”

    西海晴斗真情實意地說:“所以,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了哦。”

    又一個危險人物。

    不過似乎和君度的關(guān)系很差?

    “但是,君度先生你之前不是說,組織里代號成員的地位都是一樣的么?他難道還能管到你的身上么?”

    心里冷靜地分析著,赤井秀一皺緊了眉,似乎很是不解。

    “是啊,他自然是管不到我身上的,但大君你雖然是我的人,但不是還沒成為擁有代號么。”

    西海晴斗誠懇道:“他敢這么做, 所以我說他的脾氣很差勁嘛。至于剩下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是個老實人?所以想要他因為我的存在而顧忌你, 這點是不可能的。”

    “總之,如果一不小心被他殺掉了的話,我可是攔不住的,也不會給你報仇的。”

    “……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赤井秀一如是回答。

    他不僅不會告訴給組織里的任何人……也不會告訴給FBI那邊。

    而且說實話,他也的確不太好意思把這些告訴給其他什么人。

    他只決定把這些全都當(dāng)做自己的黑歷史永久封存。

    ——雖然這所謂的“黑歷史”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在他所不知道地點早就被無數(shù)人給知道了。

    ——當(dāng)然還是在漫畫里。

    而且出于漫畫與現(xiàn)實所不太一樣,篇幅有限的原因,漫畫里,在他成功潛入組織的內(nèi)容只會顯得比現(xiàn)實里還要更簡略,也就顯得更草率輕易,也要更有戲劇性。

    從他被本地黑.幫的人追殺,再到戲劇性地又遇到了西海晴斗和組織的人,再到西海晴斗不過三言兩句就輕松地把他變成了組織的人,再到之后他選擇了第一個選擇、跟在西海晴斗身邊……總之這些全部都誠實地呈現(xiàn)在了漫畫里。

    還獲得了一些觀眾的無情嘲笑點評。

    【震驚,原來阿卡伊是天選狐貍精,魅惑大成功!(bushi)】

    【好好好,兩次照面就這么水靈靈地直接倒欠兩條命,你倆是會算數(shù)的】

    【不是我說,但是芋圓泥……泥真的是不是有點太寵了(思考),旁邊的人看赤妲己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我悟了,所以赤老師就是琴酒的替身代餐是吧!看透.jpg】

    【許多年后,每當(dāng)有人問起當(dāng)初的萊伊是怎么進(jìn)入組織的,他的臉上都會浮現(xiàn)出微妙的笑容~】

    還簡略了中間一些其他的不必要的過程,以至于所有內(nèi)容加起來甚至沒超過一話。

    當(dāng)然雖然只有一話,但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地方還是沒少。

    譬如有關(guān)“君度”對“諸星大”的試探。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第二個選項?”

    這是他在對赤井秀一提到他在選擇跟在他身邊還是加州時,赤井秀一選擇了跟著他的選項后,西海晴斗問他:“跟在我身邊,要比你想象得要危險得多了。如果你選擇第二個,只要你一直安心地當(dāng)一個普通的底層成員,說不定有機(jī)會回到你一開始那樣的平靜的生活哦。”

    “跟在我身邊,可是真的有可能會死的。”

    ——這絕對是試探?jīng)]錯了。

    畢竟在FBI給赤井秀一提供的“諸星大”的假身份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在此之前從沒接觸過黑.幫的安分守己的普通人,身世毫無疑點,再簡單清白不過。

    像這樣的普通人,就算身手不錯,但接觸最多的還是普通人的世界,在知道能夠重新回到普通人世界后,會選擇第二個似乎才是人之常情。

    赤井秀一內(nèi)心打起精神,面上苦笑:“但是,見到了這樣的世界,我早就沒有辦法真的回歸到原本那種平靜的普通生活了吧?”

    “而且我欠了你兩條命,我真的會有另一種選擇么?就算真的有,我也不會選擇它。”

    他淡淡道:“既然走了這條路,我就不會再后悔。你也說了,這條路最為快速。不管怎么說,我都很感謝你,我不喜歡欠人東西,會盡快把我欠你的兩條命都還給你的。”

    “錯了。”西海晴斗卻道:“在你選擇這條路之后,你欠我的第二條命就已經(jīng)沒了。”

    “要說你還欠我什么……”他拉長了語調(diào),忽而懶洋洋道:“啊,那就努力好好活下來吧,以后再慢慢把那條命找我贖回來。放心,我不收利息的。”

    赤井秀一沉吟:“那……我多謝你?”

    西海晴斗莞爾:“不客氣。”

    ……這一關(guān),似乎就這么過去了。

    赤井秀一再度確認(rèn):“君度”果然是一個……不太正常的人。

    再譬如,之前出現(xiàn)在赤井秀一對西海晴斗的稱呼中的那句“老師”的由來也在漫畫里出現(xiàn)了解答。

    ——秉承著小心謹(jǐn)慎的原則,赤井秀一在加入組織之后當(dāng)然沒有顯露出自己的真實水平,尤其是在用狙擊槍上面的水平。

    實際上他的水準(zhǔn)在FBI里也可以稱得上一句“天才神槍手”,但“諸星大”既然之前從來沒接觸過黑.道,就算有天賦,也不會在此之前有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過狙擊,有那么高的水平以及明顯經(jīng)受過系統(tǒng)學(xué)習(xí)的痕跡。

    但想要在組織里獲得代號當(dāng)然也還需要一些超過他人的地方,赤井秀一打的就是在組織里顯露天賦,然后再合理地“提升”一部分技能水平的想法。

    想法不錯,唯一出現(xiàn)了點意外的就是,他的這一天賦也被西海晴斗看到了。

    也不能說是意外——因為想要他的狙擊天賦被組織“發(fā)現(xiàn)”,他最好的選擇之一自然就是西海晴斗。

    意外的應(yīng)當(dāng)是,“君度”也有著極高的狙擊天賦與水平。

    這點不管是赤井秀一還是FBI,在此之前都從不知情,赤井秀一格外意外。

    在真正接觸到西海晴斗,F(xiàn)BI的內(nèi)部一直都沒把他當(dāng)成是一個武斗派,而是一個類似文職人員的定位,自然是因為在FBI的記錄里,雖然西海晴斗也會出現(xiàn)在組織的爭斗中,但從沒拔槍參與戰(zhàn)斗過,更別提使用過狙擊槍了。

    ——結(jié)果他不僅武力值不低,狙擊水平更是高得離譜。

    完全可以說是個實打?qū)嵉奈涠放山巧?br />
    這樣的人在組織里的定位居然不是狙擊手之類的定位……只能是他在別的地方的價值能力遠(yuǎn)超他作為一個狙擊手的能力。

    赤井秀一只覺得“君度”身上的迷霧似乎越來越多了。

    而在“無意間”見到了“諸星大”有著作為狙擊手的天賦后,不知道是出于見獵心喜想要培養(yǎng)他,還是出于他之前對他不知從何而來的寬容,他提出了“教導(dǎo)”他的話語。

    “大君你很有天賦呢,要當(dāng)一個狙擊手么?我可以教你哦。”

    西海晴斗是這樣問他的。

    事實上,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是某種不便言說的惡趣味而已——聽赤井秀一喊他“老師”,再在他面前說一句“你的狙擊不愧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什么的……總覺得會很好玩。

    赤井秀一相當(dāng)驚訝。

    如果西海晴斗不提,以他一貫的外在形象,實在很難讓人從他身上聯(lián)想到狙擊手。

    “哎呀,別看我平時很少動手,其實我的槍法可是很不錯的。”西海晴斗笑瞇瞇道:“我可是從不教人的,怎么樣,大君,要試著叫我一聲老師么?”

    他的姿態(tài)很像是只是在和人開一個玩笑,但赤井秀一目前正在偽裝成“諸星大”,于是他當(dāng)真這么叫了他一聲:“老師。”

    表情一本正經(jīng)極了,看不出半分不情愿。

    ——開玩笑,管他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怎么想的,既然他都這么說的,那就意味著能與“君度”有了更近一步的關(guān)系的可能,他為什么要拒絕?

    西海晴斗眨了眨眼睛,心情格外微妙。

    怎么說呢,赤井秀一接受得太快、太面不改色,導(dǎo)致他不僅沒什么成就感,甚至連“有趣”的程度都要減半了。

    只是他的話都說出去了,自然也沒有反悔的道理,因此在“教”赤井秀一這件事上他一開始表現(xiàn)得的確很有些認(rèn)真的模樣。

    ——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只是叫赤井秀一來看,這其中依舊是試探偏多。

    一個能力水平足夠高的人不一定就是適合當(dāng)老師的人,說的就是君度了。

    如果不是他的確早就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還是個天才,赤井秀一想,沒人能在他那天馬行空一般的“教導(dǎo)”里真的學(xué)到什么。

    他的“教導(dǎo)”……只能說的確是充滿了他的風(fēng)格,散漫隨意毫無拘束,而且時常忽然間心血來潮,總之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比起教導(dǎo),有時候赤井秀一覺得似乎更像分享與交流多一些。

    除了這些小問題也就算了,更難搞的是,西海晴斗又實在過分敏銳。

    雖然進(jìn)入組織的時間算不上長,但赤井秀一還是在西海晴斗的身上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對FBI的深切厭惡。

    這并不奇怪,不管是在美國還是在其他地區(qū)國家,討厭FBI的總是有很多人,更何況是像黑衣組織這樣的跨國性的犯罪組織,厭惡FBI才正常。

    但西海晴斗對于FBI的了解也遠(yuǎn)超一些人。

    這對赤井秀一來說就不太美妙了。

    他的狙擊很多一部分當(dāng)然都是在FBI里學(xué)到的,縱使他在進(jìn)入組織后在裝半個初學(xué)者,縱使他在準(zhǔn)備潛入組織臥底時就已經(jīng)在努力消磨自己身上可能殘存的屬于FBI的痕跡……

    但總之,只要被西海晴斗發(fā)現(xiàn)上半點蛛絲馬跡,那他就可以直接完蛋了。

    “雖然這樣也是很對沒問題……但是總覺得有股像是FBI的味道,所以我還是不太建議你這么處理。”

    在這么說的時候白發(fā)金眼的青年臉上的笑容有種微妙的厭惡,他說:“FBI……就還是別學(xué)了吧。”

    哪怕知道自己還沒暴露,但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赤井秀一還是難免心里一突。

    【某FBI:嗯,那怎么辦捏?】

    【啊對對對,別學(xué)FBI~笑死了最像FBI的那個就站在你面前啊哈哈哈】

    【赤老師!知道害怕了吧!汗流浹背了吧!哈哈哈哈好一個教FBI別太像FBI,真是倒反天罡】

    好在這個所謂的“教導(dǎo)”從一開始的起始就沒那么正經(jīng),西海晴斗教得算不上認(rèn)真仔細(xì),赤井秀一學(xué)得謹(jǐn)慎,而等到赤井秀一真的成了組織專業(yè)的狙擊手還獲得了“黑麥威士忌”的代號后,這個一半正經(jīng)、一半玩鬧般的“師生”的關(guān)系就雙方都心照不宣地解除了。

    按照西海晴斗的說法,就是“他都已經(jīng)有了代號,成了一個合格的狙擊手,他也懶得再教什么了,再這么叫就太奇怪了”。

    只除了之后赤井秀一有時依舊還會在他面前偶爾提到過這個“老師”的稱呼,總之,除了組織里的其他成員會因此默認(rèn)君度和萊伊的關(guān)系要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之外,也沒人真的在把這個“稱呼”當(dāng)真。

    ……嗯,或許還要再除了在赤井秀一不知道的地方,部分在漫畫中看到了那些“來龍去脈”的觀眾也會?

    第38章

    赤井秀一跟在西海晴斗身邊的時間算不上短也說不上長, 大抵有大半年的時間,直到他獲得了代號。

    雖說是跟在他身邊,但其實也只是作為一名較為普通的下屬, 赤井秀一對于組織,對于西海晴斗的了解都算不上深入——似乎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沒有獲得代號的成員,都絕算不上組織的核心成員,也無法深入地了解組織、以及其他的成員。

    而在那段時間,西海晴斗有大半的時間都不在美國國內(nèi)。

    說實話, 赤井秀一實在沒能搞懂西海晴斗到底是想做什么。

    像黑衣組織這樣的跨國性犯罪組織, 據(jù)點當(dāng)然是不止一個的, 西海晴斗對于FBI來說也算得上半個生面孔——FBI前段時間能拿到與他有關(guān)的消息都實屬偶然, 與他有關(guān)的再早一些的資料是想都別想。

    所以, 赤井秀一之前也不知道的一件事是,西海晴斗, 他從來都不是一直停留在加州、一直停留在美國境內(nèi)的,而是經(jīng)常性地停留在歐洲, 偶爾在北美洲。

    ……沒辦法,他加入FBI的時間不長,與黑衣組織打交道的時間更短,西海晴斗更是他們前不久才發(fā)現(xiàn)的,知道的消息少也算正常。

    在加州沒待多久,他就離開了美國去了歐洲——順便把赤井秀一也給帶著走了。

    這才是他之前問他的,“要不要跟著他”的真正意思。

    不過,就算去了歐洲, 他跟在西海晴斗身邊,所要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充當(dāng)跟班與打手、充當(dāng)發(fā)言解說人、充當(dāng)人形定時鬧鐘、充當(dāng)人形備忘錄……

    他偶爾懷疑西海晴斗將他當(dāng)成了某種人形機(jī)器而非人類。

    總之, 他雖然似乎很忙,看上去做了很多事的樣子,但與組織深入相關(guān)的事是基本沒有的。

    而在他獲得了代號之后,他更多停留的地點也依舊是美國、日本等地,歐洲基本沒怎么去,與西海晴斗的相處那就是更少了。

    因此雖然說有個“師生”的名頭在,但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只能說一句相當(dāng)塑料。

    說熟悉,了解實在不多;說陌生,但要比之組織里其他的成員,他對于他的性格習(xí)慣的了解依舊是最多的那一個。

    甚至養(yǎng)成了一看西海晴斗的臉就能知道他到底是在發(fā)困發(fā)呆還是在思考,到底是胃病又犯了還是在發(fā)起床氣……種種沒什么用的技能。

    赤井秀一也是在日本再見到西海晴斗的時候,在他對待組織里其他成員時,才開始真切地隱約感覺到——在之前他對他的態(tài)度,委實比其他人寬容多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那種莫名其妙的寬容究竟是從哪來的——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他是他帶進(jìn)組織里的吧?

    在作為“諸星大”,作為“黑麥威士忌”的時候,赤井秀一可從來沒感覺到君度有真的把他當(dāng)做親近好用的“自己人”過——話說那家伙真的有把誰當(dāng)做“自己人”過么?

    赤井秀一只覺得組織里的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能算是關(guān)系再塑料不過的塑料同事。

    ……不過,大概要除了琴酒?

    在偶然得知了君度和琴酒曾經(jīng)有過的“搭檔”關(guān)系后,再冷眼看著琴酒對待君度的態(tài)度,赤井秀一猜,至少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要比其他人要好得多的。

    甚至順帶著琴酒都似乎對他多了那么一絲的信任,以至于他之前還在美國的時候,只差一點就能帶著FBI的人活捉琴酒了。

    只可惜那次的計劃最后還是失敗了。

    赤井秀一當(dāng)初都要懷疑到底是因為琴酒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亦或者是不是還是因為君度,是不是他提前告知了琴酒什么……才會導(dǎo)致那次的行動失敗,還順帶著連他的FBI探員的身份都暴露了。

    ——更早以前,赤井秀一還跟著西海晴斗身邊的時候,F(xiàn)BI也不是沒想過直接抓住他。但可惜的是,他對于FBI的存在實在太過敏銳……往往哪里有FBI的蹤跡,他簡直比赤井秀一還要能更快速地預(yù)測到周圍的FBI會在哪。

    簡直要讓人懷疑他早年間是不是也曾當(dāng)過FBI的程度。

    于是就導(dǎo)致了FBI針對君度,還有針對組織的計劃可以說基本上就沒有一次成功過的。

    赤井秀一只能慶幸,還好,他大概是因為加入FBI還沒幾年,身上“惹人發(fā)笑的FBI的味道”還沒有那么濃厚,因此居然幸運(yùn)地沒被君度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個來自FBI的臥底。

    如果當(dāng)初是被君度當(dāng)場發(fā)現(xiàn)了他是個FBI……赤井秀一試想了一下,隨后篤定地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他一定會被暴怒的君度當(dāng)場追殺至死不休。

    ……就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在身份暴露之后都從美國跑到日本了,甚至在日本都假死了一回,居然還能再在日本、再碰到萬年不在日本的君度。

    就算現(xiàn)在又從“赤井秀一”變成了“沖矢昴”,也沒被西海晴斗真的認(rèn)出來,他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他到底得是運(yùn)氣多差才能才能倒霉地遇到這件倒霉事?

    半夜睡不著,沖矢昴默默在心里重新復(fù)盤了一下。

    從哪里開始比較好呢?

    不如……從上次,他計劃的假死開始好了。

    讓“背叛組織的原黑麥威士忌,實際是FBI臥底的赤井秀一”死在大眾眼里,尤其是死在組織眼里,這是他一早就計劃好了的事情。

    在逮捕琴酒的計劃失敗,他的身份暴露在了組織的眼皮底下之后,他就有了這樣的預(yù)感——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在組織手中。

    沒人能在背叛組織后順利地活下來,這是所有組織里的人都知道的“常識”。

    尤其是以琴酒對于叛徒的厭惡、還有君度對于FBI的厭惡,兩者再疊加在一起,赤井秀一險些一眼找不著自己的活路在哪。

    借機(jī)“假死”就是他脫身的最好選擇——讓“赤井秀一”這個人直接死在組織的眼里,他以“沖矢昴”的身份重新隱藏了起來。

    計劃很順利。

    最后所遺留下來的破綻當(dāng)然還是有的,一個是基爾的臥底身份;一個是楠田陸道真正的死亡方式,還有在他的尸體上遺留下來的彈孔痕跡。

    自殺與他殺的中槍姿勢不同,但凡看過基爾手中的錄像帶再來看楠田陸道的尸體,很容易發(fā)現(xiàn)端倪。

    前者,基爾好歹也是CIA的精英探員,輕易沒那么容易暴露。

    而后者……楠田陸道的死亡除了他的那幾位FBI的同事們,還有當(dāng)時也同樣在場的柯南之外,也同樣無人所知。

    而且楠田陸道的尸體在東京的警視廳內(nèi)停放著,輕易也沒人會想到、能夠做到在跑去警視廳內(nèi)直接查看那具“無名”的尸體。

    所以就算真的想要驗證他到底是真的死亡還是假死,也只能再從FBI內(nèi)部下手——柯南雖然在場,但那孩子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而且也沒人能想到那樣小的一個孩子居然也會參與進(jìn)當(dāng)初的那件事里。

    ……然后他就等來了波本和君度。

    到了這個時候,赤井秀一心里還是沒慌。

    他與波本的矛盾很好解決,無非是把之前君度栽到他身上的,有關(guān)加拿大威士忌的黑鍋給洗洗干凈,再把當(dāng)初和……蘇格蘭威士忌的事情再解釋清楚,再加上“降谷零”的真實身份,又有君度這么個共同的敵人在,并非是一件難事。

    ——雖然以日本公安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會和美國FBI的關(guān)系有多好,但有西海晴斗在,想要緩和一時那就簡單多了。

    于是,他選擇冒了個險——直接用“赤井秀一”的身份重新與降谷零見了個面。

    在卡邁爾不小心被波本和貝爾摩德套話的第二天晚上,去了來葉崖的,不止有朱蒂和卡邁爾,還有赤井秀一本人和降谷零,可以說一行人全都在來葉崖齊聚了。

    降谷零猜到了他會去,他也猜到了降谷零的公安身份。

    倒是可以勉強(qiáng)說一句誰也沒輸。

    于是剩下還沒解決的就剩下君度的問題了。

    除卻讓日本公安直接在警視廳內(nèi)部對楠田陸道的尸體進(jìn)行再調(diào)換,以確保他的真實身份不會被君度發(fā)現(xiàn)之外,此外他,或者說他和降谷零,還需要有另一重保障——有關(guān)之前波本和君度對于住在隔壁的“沖矢昴”的懷疑。

    ——波本之前對君度懷疑過他是赤井秀一本人,而君度……他倒是沒懷疑他是赤井秀一,但也對他有所懷疑,只是不確定,他到底是在懷疑他是誰。

    當(dāng)然,最好還能再能再進(jìn)一步地,直接在工藤宅內(nèi)將君度給抓住,那就更完美了。

    為此,他還特意問了將這棟房子借給他居住的江戶川柯南的同意,在工藤宅內(nèi)進(jìn)行了一點小小布置與改動,還在周圍其他的暗處埋伏著日本公安和幾名FBI的同事。

    他和波本居然能聯(lián)合在一起演戲來騙過君度,這必然是君度想象不到的……畢竟在那家伙的視角里,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也算不上好。

    ——?dú)鈭稣娴氖且粋很奇怪的東西,就算在三年前,加拿大威士忌還活著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曾經(jīng)有過一起參與一起組織任務(wù)的時候,但那時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不好就隱隱有了苗頭了,更別說之后加拿大死了,他與蘇格蘭在組織里還差點有了更大的“矛盾”。

    在工藤宅里,因為有著三方的配合——有他、降谷零、還有柯南和工藤夫婦提供的一些幫忙——雖然后者因為君度突然放的一把火導(dǎo)致差點被君度懷疑,但到底是百密一疏最后出了問題,還是有著將計就計的成分在還是很難說的。

    導(dǎo)致前半部分的計劃倒是進(jìn)行得很順利。

    只是到了中間,從君度遲遲未出現(xiàn)開始,這個計劃就朝著偏移的路線開始一路狂奔了。

    甚至由于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實在過于混亂——

    先是降谷零一個人帶著錄音和竊聽設(shè)備出現(xiàn),假意顯露出敵意試探他的身份;柯南一個人一邊攔住灰原哀不讓她知道,一邊躲在暗處作為另一個“增援”等待著君度的出現(xiàn);

    再然后是君度本人遲遲未到,而是冷不丁地突然在工藤宅放了把火,直接掀了棋桌,逼迫著他們所有人全部都被迫從工藤宅內(nèi)離開,直接把他們的最大的布局給全盤打亂了。

    再之后……原本的各種布置都只能全部撤去,臨時更改計劃。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的時間,但再次復(fù)盤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還是難免讓人覺得可惜。

    第39章

    但不回憶又是不行的。

    原本的計劃, 當(dāng)然是“里應(yīng)外合”,讓他和降谷零都作為誘餌,引君度進(jìn)入工藤宅內(nèi), 然后兩個人再配合著外面的日本公安的人、還有FBI的人手,一起合作抓住君度。

    ……當(dāng)然,在確定計劃執(zhí)行之前,他們之間也免不了會有一些小小摩擦,出現(xiàn)一些慣有的扯皮環(huán)節(jié)。

    ——指日本公安和FBI之間。

    作為一個在英國出生,長大后在日本讀書生活、在美國留學(xué), 畢業(yè)后加入FBI, 父母又是MI6搜查官的日英混血, 赤井秀一能理解又不太能理解降谷零。

    說實話, 雖然他也在FBI工作, 但FBI到哪都不受待見這件事,他還是挺清楚的, 對此也唯有自嘲一聲,畢竟他們是FBI。

    但赤井秀一本人……又的確沒有像降谷零那樣的, 深厚的對于日本公安乃至日本的情誼,因此雖然理解歸理解,但在兩方相互對上的時候,赤井秀一還是只會選擇FBI。

    比如在雙方的扯皮上。

    “抓捕君度”是個和當(dāng)初在美國時抓捕琴酒一樣的大計劃,雖然現(xiàn)在他們是在日本,但該準(zhǔn)備的時間和人手布置依舊不能少,但這也同樣就出現(xiàn)了一個問題。

    ——他們是在日本。

    之前在有關(guān)基爾的事情上,F(xiàn)BI能出現(xiàn)那么多的人手, 一方面是因為基爾的身份,一方面也是因為日本公安和日本警察都沒發(fā)現(xiàn)這事。

    但這一回, 有降谷零這個實打?qū)嵉娜毡竟矃⑴c,他們再想要像之前那樣單獨(dú)直接行動就是不可能的了。在別人的國家里,起碼在明面也還是一定要給足主人家面子的。

    于是雙方就開始扯皮——在有關(guān)人手的布置,還有在后續(xù)對于君度的處理上,總之來來回回扯了許久都沒見著個徹底的解決方案。

    降谷零據(jù)理力爭:“這里是日本,是我們的地盤,本來就應(yīng)該全部都交給我們公安的人手處理!”

    詹姆斯一步不退:“但是君度并不是日本人!他曾經(jīng)在美國犯下過多起案件,我們FBI的人必須要參與。”

    嘴炮打了許久,主打一個雙方誰也不真的服誰。

    江戶川柯南左看右看,萬分為難,扯著嘴角訕笑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好。

    扯皮扯得來來回回,最后還是赤井秀一拍了板,不管是日本公安還是美國FBI的人手都埋伏準(zhǔn)備在工藤宅外,除了他和降谷零,最多再多一個江戶川柯南,其余的人都不許太過靠近,以日本公安的人手占了大頭。

    甚至私下里,他還特別和詹姆斯等人特別說明了一點,千萬不要讓FBI的人離工藤宅太近,也千萬不要自作聰明提前接近君度……他實在是怕了西海晴斗對于FBI的敏銳度了,生怕一個打草驚蛇,F(xiàn)BI的人還沒靠近,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提前跑路了。

    日本公安那邊……不清楚降谷零最后是怎么協(xié)商的,但最后雙方勉強(qiáng)就這一結(jié)果達(dá)成了共識。

    只是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兩個人勉強(qiáng)打起精神扯了點微笑的面皮出來。

    至于有關(guān)對于君度的處置這點,雙方倒是暫時還沒能得出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時間緊要,這種問題還是等先把人真的抓到了再說吧。

    事實證明赤井秀一的這一做法完全沒錯。

    因為完全沒有人能想到,那天晚上,原本應(yīng)該直接踏入工藤宅的西海晴斗不僅遲遲沒出現(xiàn),還在工藤宅內(nèi)直接放了一把火。

    他和降谷零兩個人在工藤宅內(nèi)對著空氣演了個你來我往,結(jié)果一個不留神,房子外面突然冒起了煙——

    然后一個很不走心的驚訝男聲在外面響了起來:“咦,沖矢君在家么?你家里好像起火了。”

    溫和散漫,帶著股熟悉的不疾不徐的腔調(diào),是西海晴斗的聲音。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唰”地對視了一眼,雙方眼里俱是驚訝錯愕,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時候放的火,又為什么要突然放火?

    而且除了放火之外,他會不會還有做了其他的事情?

    ——拿不準(zhǔn)到底是不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F(xiàn)BI和公安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錯,只在西海晴斗出口之后,兩邊也同時發(fā)來了同樣的消息。

    火勢起得突然,來不及去思索更多的東西,只好急匆匆把一些原本的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布置全都破壞掉,然后降谷零、赤井秀一和江戶川柯南三個人就這么水靈靈地從工藤宅內(nèi)出來站在了西海晴斗的面前。

    白發(fā)青年穿著一身休閑隨意的居家服飾,眼鏡也掛在鼻梁上,悠哉悠哉地站在工藤宅門口,一只手還在拿著手機(jī)不知道是在和誰打電話:“……嗯,在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拜托了。”

    看到三個人稍顯匆忙地出來后,他還笑瞇瞇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金色的眼眸望了過來:“晚上好,沖矢君,喲,還有透君和柯南啊,你們也在這里么?好巧。”

    江戶川柯南露出了一個有些訕訕的笑。

    “羽淵哥哥,好巧哦,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么?好可怕哦,怎么突然起火了?”

    他揉了揉眼睛,做出了一副小孩子懵懂害怕的模樣。

    “不知道哦,我剛剛路過忽然看到這里有起火的痕跡,看上去真是嚇人,不知道到底是誰放的,還是哪里有什么疏忽。”

    西海晴斗學(xué)著江戶川柯南說話的語調(diào),聲音輕快:“還好你們出來得快,而且這場火看上去也不是很大的樣子。放心好啦,像我這樣好心的鄰居剛剛已經(jīng)打電話給119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了。”

    “是么?”沖矢昴瞇著眼睛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眼鏡的鏡反射出一道光:“我和安室君在屋里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真是多謝你幫忙了,羽淵君。”

    “是啊。”降谷零皮笑肉不笑:“真是好險,幸虧羽淵你提醒得及時,不然說不定我們就要一不小心全都被燒死在屋里了。”

    仿佛沒察覺到他話里的陰陽怪氣、話里有話,西海晴斗睜著眼睛不客氣地收下了感謝:“不客氣,都是鄰居嘛,就當(dāng)是今天做一天好人、做一件好事了。”

    雖然這場火來得突然又蹊蹺,在場的是個人都能猜到這其中的不對勁……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裝著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是這樣么么?啊哈哈,那就好……羽淵哥哥你發(fā)現(xiàn)得好快哦。”江戶川柯南露出了半月眼。

    還好這場火算不上大……只燒到了一些不重要的地方,能看出來縱火之人——一定是眼前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模樣的君度——沒想過真的縱火傷人或者燒了這棟房屋。

    江戶川柯南也只好嘆了一口氣又松了一口氣,然后又嘆了一口氣。

    ……就是這件事不太好和他老爸老媽解釋就是了。

    ……還有就是希望一定不要被住在隔壁的灰原發(fā)現(xiàn)。

    至于別的,比如“抓住君度”之類的計劃……嗯,今晚還是徹底放棄吧。

    ——他都打電話叫了119,眼看著是什么計劃都不可能在今晚進(jìn)行了的。不管什么公安也好、FBI也好,今晚都絕無再出現(xiàn)的可能了。

    “是啊,我也覺得發(fā)現(xiàn)得很幸運(yùn)。”

    西海晴斗彎下腰,伸出手指按在了江戶川柯南的臉頰上。

    小孩子打扮的偵探身體僵硬得不敢動彈,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涼意的指腹擦過臉頰,觸感生冷。

    “是跑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了么?臉上沾上的灰有點多啊,柯南。”

    將他臉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塵擦掉,西海晴斗又笑道:“這么晚了,柯南和透君怎么會也在這里呢?”

    “那、那個,因為下午的時候我和元太他們在博士和沖矢哥哥家里在玩捉迷藏躲起來,然后一不小心就在工藤哥哥家里這里睡著了啦,還好剛剛被發(fā)現(xiàn)了。”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縱使眼前的青年什么多余的動作都沒做,還是有點頭皮發(fā)麻。

    忽然有點能理解灰原她對君度的害怕了。

    他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咦,是哦,安室哥哥也在這里耶!安室哥哥和沖矢哥哥也認(rèn)識么?好巧哦!”

    降谷零則是差點都要被西海晴斗的明知故問給整無語了。

    “是啊。”他伸出手指隨意地擦了下臉上帶出的灰塵,笑瞇瞇道:“因為前不久忽然發(fā)現(xiàn)沖矢君和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位朋友有點像,所以今天晚上忍不住上門來拜訪了,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意外。”

    他故作驚訝:“真不知道,是沖矢君在哪里有得罪了什么人么?”

    “是啊。”西海晴斗也跟著贊同地點頭,還問了沖矢昴一句:“需要幫忙報警么?不用客氣,我也會幫忙的。”

    “啊,這個就不用了,應(yīng)該是天氣太熱,有哪里沒注意一不小心走火了吧?”

    沖矢昴睜著眼睛說瞎話,微笑:“我想了想,我應(yīng)該沒有什么結(jié)怨的人才對……而且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故意縱火傷人的話,起火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在那個地點才對。”

    還好,他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順手提醒了FBI的那些同事們開始撤退離開了——今天晚上“抓捕君度”的行動,從他放火又提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失敗了。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哪里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才故意縱火破壞,還是因為出于對波本的“不信任”,所以才這么做的?

    沖矢昴透過鏡片又認(rèn)真看了眼西海晴斗臉上的神情。

    以他之前對他的了解……這樣的表情的話,他應(yīng)該是對于他們的這次行動什么都不知道,出于巧合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們的行動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沖矢昴稍稍松了口氣。

    ——當(dāng)然,西海晴斗的確是沒猜到的。

    “放火”這件事純粹出于他缺德的靈光一閃,與日本公安和FBI的聯(lián)手并沒有任何直接關(guān)系——這時候他自己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會有被FBI和日本公安一起聯(lián)手對付的時候。

    但這也不妨礙他今天的缺德行為。

    雖然不知道他們會做什么,但總歸一定對他來說不會是好事……既然如此那不管他們要做什么,都直接連帶著棋盤都全部一起破壞掉好了。

    與其讓他一個人面對他們,不如讓他們一起來面對他。

    看嘛,現(xiàn)在不就達(dá)成了——把三個人全都一起炸了出來,不管他們今晚在這棟房子里都布置了什么,眼下都不會生效了。

    不愧是他!

    第40章

    警是沒報的, 畢竟不管是沖矢昴這個現(xiàn)住戶還是江戶川柯南這個原屋主都沒有報警的打算,對此,西海晴斗這個友好的鄰居當(dāng)然是民主地決定遵從他們的意見了。

    西海·罪魁禍?zhǔn)住で缍沸χ粗鴽_矢昴堅決否認(rèn)是有人故意沖著他而來的故意縱火, 而是自己默認(rèn)了是自己不小心沒注意到哪里出了問題的偶然失火,心情只覺得萬分愉悅。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像反派了,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明明做了壞事,且旁人也都心知肚明是他做了壞事,但是所有人都只能故意裝著糊涂給他遮掩的感覺, 真的很難讓人不上癮。

    他甚至還沒忍住嘴欠地又提了一句工藤新一:

    “據(jù)說這棟房子的屋主是之前大名鼎鼎, 被日本警察都譽(yù)為是‘平成年間的福爾摩斯’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因為沖矢君你而放的火, 會不會是因為有人對那位工藤同學(xué)惡意報復(fù)呢?”

    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身體一僵。

    ……等等, 君度突然提到他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試探么?喂喂,他不會真的是開始懷疑“工藤新一”了吧?

    “那、那個, ”他趕緊趕在沖矢昴之前緊急開口,“但是工藤哥哥都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回家了, 我們大家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的消息誒,怎么會有人會突然在這個時間故意來這里縱火呢?”

    他摸著腦袋后的頭發(fā),似乎有些傻乎乎地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肯定不可能是這種原因的吧!”

    沖矢昴也不動聲色地幫忙跟著遮掩:“啊,我也覺得,如果真的是因為那位高中生偵探,有人在故意報復(fù)的話,現(xiàn)場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線索與痕跡。”

    “就像柯南說的那樣,那位工藤君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回過家了, 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為了報復(fù)他,縱火的人必然會留下線索, 讓人知道他是為了報復(fù)工藤君故意為之,不然如果所有人都將這場縱火當(dāng)成是一場意外的話,那位工藤君也無從得知這一切,也就談不上報復(fù)了吧?”

    雖然話中還帶著些許的漏洞,不過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緊急想出這樣看上去完全合理的解釋也依舊很完美了。

    于是西海晴斗也跟著從善如流地點頭,表情一本正經(jīng)的:“啊,原來是這樣,那應(yīng)該是我想錯了,大概的確不是有人故意縱火,而是就是一場普通的意外失火事件吧——這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江戶川柯南也忙不迭跟著一起點頭。

    西海晴斗發(fā)誓,他說這話的時候,心里真的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了。

    倒是降谷零,在聽到江戶川柯南和沖矢昴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為“工藤新一”辯解后,不動聲色地疑惑看了他們兩個兩眼。

    總覺得好像有哪里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尤其是江戶川柯南,這個孩子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緊張?

    這個男孩從他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很少有過這么緊張的時候——當(dāng)然,他之前偽裝出“波本”形態(tài)在故意嚇唬他的那幾回不算。

    “不過說到那位名偵探,”西海晴斗忽然又冷不丁地開口,“我倒是還發(fā)現(xiàn)有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他低頭看向江戶川柯南,笑道:“我聽說柯南和那位工藤新一君是關(guān)系很不錯的親戚,似乎還是有所聯(lián)系的那種,不知道柯南可不可以為我解惑呢?”

    ——糟糕了。

    江戶川柯南心情直降到底。

    他還以為君度今晚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當(dāng)然為的是沖矢昴,但他萬分沒想到,現(xiàn)在看來,他今晚做的這些事情,居然還有為了“工藤新一”的原因在么?

    不過他對于“君度對工藤新一有所關(guān)注”這件事已經(jīng)提前有了些心理準(zhǔn)備,此刻心里倒不是特別慌張。

    他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天真無辜地詢問:“那個,不是啦,我和阿笠博士的遠(yuǎn)房親戚啦,只是剛好和新一哥哥認(rèn)識而已……羽淵哥哥,新一哥哥怎么了?”

    “哦,原來說這樣啊。我聽說,那位工藤新一偵探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大眾的眼前了……但似乎柯南你偶爾還能和他打通電話有所聯(lián)系,甚至他還有通過電話幫助過你們解決過一些難破的案件,這是真的么?”

    西海晴斗好奇道:“一般來說,一個人消失不見了這么久,很多人都會害怕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失蹤了,但好像他周圍的不管是同學(xué)還是朋友家人,除了之前見過的那位毛利蘭小姐之外,似乎都沒有什么其他人對此感到焦急的樣子……啊呀,真是讓人覺得不解。”

    該說不說,作為“君度”來說,這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很自然就能發(fā)現(xiàn)、并且覺得“不對勁”的事情。

    這其中的端倪實在很容易讓人察覺。

    如果真的有人認(rèn)真調(diào)查過這段時間有關(guān)“工藤新一”的事情——就像西海晴斗這樣——很容易從周圍人的態(tài)度上面發(fā)現(xiàn)一些細(xì)節(jié)。

    比如眾多人態(tài)度上的不對勁。

    工藤新一自從“失蹤”之后便在學(xué)校里申請了休學(xué)手續(xù),在學(xué)校里的那些老師同學(xué)們與他的關(guān)系算不上特別熟稔,對于他這段時間的“消失不見”自然不會有什么特別在意著急的態(tài)度。

    而像毛利小五郎與毛利蘭這一家,兩個孩子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私下里的關(guān)系自然就比一般人要親密的多。毛利一家對于工藤新一“忽然消失”的真實原因一無所知,毛利蘭各種著急上火的態(tài)度與表現(xiàn)自然是萬分真實的……毛利小五郎雖說大多數(shù)時間并不在意這件事,但偶爾也能看得出來。

    這種“著急不解”的態(tài)度,在“羽淵千秋”的眼中看來自然是很正常的……也能看出來他們對于背后的“真實原因”的一無所知。

    但像住在隔壁的阿笠博士,還有工藤新一的父母……他們與工藤新一的關(guān)系不可謂不親近,但卻似乎對于工藤新一的“失蹤”的態(tài)度堪稱“冷漠”,似乎一點也不對此感到傷心焦急,甚至還能讓沖矢昴這個陌生人輕易地住進(jìn)工藤新一的家里。

    甚至還有警視廳的那位與工藤新一經(jīng)常打交道“目暮警官”也是如此。

    還有毛利一家身上的“漏洞”也不是沒有——

    毛利蘭雖然著急于工藤新一的失蹤,但卻也同樣收到過不少次工藤新一打過來的電話,還有江戶川柯南也是如此。

    從毛利蘭這樣的高中生,還有毛利小五郎的口中套話,對于“羽淵千秋”這樣的人來說絕非什么難事。

    當(dāng)然,更加深層次一些的東西他暫時也還沒有繼續(xù)往下查,不然就算要查到“工藤新一依舊有出現(xiàn)在其他人眼中”這件事也不是做不到……但頂著“羽淵千秋”這個身份,西海晴斗還是暫時沒有繼續(xù)往下查了——繼續(xù)查太多對他來說實在沒必要,他又不是真的組織成員。

    但就算只有這些,這也實在很容易讓他猜到——工藤新一的確是還活著的。

    而且對于不管是阿笠博士、還是工藤新一的父母,是否知道“失蹤”的真相不得而知,但現(xiàn)在與他的聯(lián)系應(yīng)該都很密切——不然像毛利蘭那樣著急不解的才是常態(tài)。

    對于“羽淵千秋”這樣對APTX-4869的內(nèi)情了解頗深的人來說,這證明著什么簡直一目了然。

    工藤新一剛失蹤,江戶川柯南這個頂著“阿笠博士的遠(yuǎn)房親戚”的小孩子就住進(jìn)了毛利偵探事務(wù)所里,還和工藤新一有過不少次的聯(lián)系……他簡直一猜就能想到這個孩子就是工藤新一變小的。

    就像之前的宮野志保猜到他的身份那樣,這對他來說實在很沒有挑戰(zhàn)感。

    ……當(dāng)然,他還是要承認(rèn),貝爾摩德這個女人在之前與他的談話還是有點作用的,既在一方面讓他肯定了他的猜測,又讓他在此刻對頂著“江戶川柯南”這個殼子的小偵探做出了一定的提醒。

    ——是的,站在“羽淵千秋”的角度上,他將之認(rèn)定只是他的一點出于善意的,好心的提醒而已。

    名偵探在解密破案上當(dāng)然是一個天才,但在自己布置“謎題”,給自己掃尾的事情上卻實在做得有夠爛的。

    如果調(diào)查這件事的不是他,而是琴酒,就算因為不了解APTX-4869而無法聯(lián)想到工藤新一會變小,猜到江戶川柯南就是變小了的工藤新一,但以他的敏銳嗅覺,也依舊能從周圍的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線索中發(fā)現(xiàn)“工藤新一并沒有死”這件事,從而再懷疑上他周圍的那些親人朋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琴酒絕對做得出來。

    所以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一二的。

    這么看來他可真是個好人……哇,今天做的好事眼看著都要超標(biāo)了啊。

    西海晴斗在心里感慨。

    ——當(dāng)然,他的這片“好心”,江戶川柯南是完全沒能看出來的。

    他的冷汗都要被他嚇得冒出來了。

    名偵探到底不是專業(yè)出身搞間諜掃尾工作的,處理手法在他這種真正的專業(yè)人士看來堪稱粗糙。

    西海晴斗的話如白日里突兀出現(xiàn)的一道驚雷,一霎時就把他劈了個正著。

    “新一哥哥……啊,那個,因為新一哥哥之前在電話里和大家都有說過,他遇到了一起很棘手的案子在追查,所以這段時間都不能出現(xiàn),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啦。”

    他很有些僵硬地笑道:“新一哥哥可是大偵探,會遇到棘手的案件消失一段時間也很正常吧?而且他有打電話給我們哦,所以大家才會沒有那么著急的,怎么可能會是失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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