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身體開始有不太舒服的感覺傳來。或許是快藥效要消退了。
宮野志保深呼吸, 有點想開口說些什么——
但是西海晴斗又不在這里,這枚變聲器就算動了兩下又能說明什么呢?他能聽得到么?或者能做出回應么?
……大概都不能。
她又想起來在進入基地前后,西海晴斗對她反復說過的那幾句話。
“接下來, 在里面不管發生什么,都要把我說的話都記下來。每一句都是。就算暫時不理解也沒關系,但是,記下來就夠了。”
“我和你說過的,記得么?不要忘記了。”
還有琴酒把門關掉之前,西海晴斗對她說的那句話。
“在這里保持安靜。Bequiet.”
——還有他最后的最后, 向她眨了下左眼眼睛的那個微小的動作。
手指略過那枚變聲器, 宮野志保又深呼吸了幾口氣, 還是忍住了自言自語或者對著變聲器詢問西海晴斗的想法, 安靜地從另一個地方拿出了一顆藥。
沉默地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干咽了下去。
連續吃掉兩顆藥的藥效會不會在人體上衰減、又不會存在什么個體化差異……這些事情宮野志保都不能確定,但西海晴斗讓她這么做了, 她就必須要這么做。
——宮野明美還在他那里。
在這之后,不管她再怎么撥弄那枚變聲器, 它都沒有任何動靜了。
再之后,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藥的效過再次退卻——而這次宮野志保沒再繼續吃藥。
她也沒法再吃了,因為除了這一顆藥之外,其他的藥在此之前已經全被西海晴斗“收”起來了。
她重新又從十八歲的“宮野志保”變回了七歲的“灰原哀”。
身體縮小的痛苦她不止一次體驗過,但每一次她都覺得和死亡相比死亡都仿佛沒那么痛苦了,這次也是同樣。
但好處是她又能掙脫開那枚手銬了。
灰原哀癱倒所在角落里虛弱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因為身體變小的劇痛而流出的汗水浸濕了身體也完全沒力氣去擦。
禁閉室和之前她被琴酒關進的毒氣室并不一樣, 里面并沒有什么垃圾口——所以想要再像上次那樣從垃圾口里逃出去完全做不到。
索性她這次也沒怎么想逃跑,她太累了, 最后也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縮緊在角落里,用身上原本合身、現在變得過分寬大的大衣把自己裹了起來。好在大概是之前吃過的比較多,她現在還不算很餓就是了。
……所以這就是在來之前,西海晴斗讓她多穿厚一點、以及吃得更飽一些但不要喝太多水的原因么?
灰原哀想扯動兩下嘴角,但最后還是沒扯出來。
她就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是被人叫醒的。
“哀醬?還沒有醒來么?”
“志保,已經要起床了哦。”
屬于阿笠博士、還有宮野明美的聲音先后間隔很短地響了起來,灰原哀一個激靈,猛然醒了過來。
……做夢么?還沒等她冒出這個念頭,屬于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又接著響了起來。
“灰原?你醒了么?”
灰原哀深吸了一口氣,趕緊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夢——瞬間心情變得無比緊繃。
那道聲音就在她身邊!但是江戶川柯南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在哪?!
“小哀,你怎么還沒有醒?”
等到吉田步美等人的聲音也都一遍遍地響了起來、而且全都是在問她到底有沒有醒過來之后,灰原哀終于弄明白了那些聲音都是從哪里傳來的了。
“君度。”她咬牙切齒地捏緊了那枚變聲器——聲音全都是從這里傳出來的:“你在做什么!?”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它甚至在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剛好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狀——真是見鬼,她之前怎么沒發現它還有這種功能?!
“啊,看來妹妹醬你終于醒了。”
那些聲音終于停了下來,而后屬于西海晴斗的聲音才終于傳了過來。
“現在是早上六點鐘,怎么樣,昨晚睡得還好么,一晚不見有想我么?”他若無其事地笑著問。
“沒有。”灰原哀握緊了那枚變聲器,身體有一瞬間緊繃,又稍微松懈了下來:“你到底在搞什么?”她把聲音壓低。
“好吧,那我就長話短說好了。”
西海晴斗說:“看到玫瑰花左邊的那朵葉子了么?用點力,把它打開,里面有一個微型電筒——雖然小了點,但是在照一些東西的時候還是能看得到的。”
“把它對向房間的——嗯,右上方,你有看見么?”
隨著西海晴斗聲音的響起,灰原哀照著他的描述,很快就發現了他想讓她看見的是什么——
“一個微小的、微型攝像頭。”
西海晴斗聲音輕柔:“這枚攝像頭里所有的景象,都會被傳到BOSS那邊。”
灰原哀呼吸一滯,又很快反應過來,小小聲地說:“那你現在?”
“不過不用擔心,現在呢,我已經暫時把它給屏蔽了。就算你在里面唱歌跳舞也無所謂。放心好了禁閉室的隔音非常好,就算你說話再大聲也不用擔心外面的人會聽到的。”
他語氣輕快:“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敢來聯系你。”
“抱歉抱歉——昨天晚上如果什么都告訴你了的話,大概很容易被琴酒或者BOSS發現什么端倪,所以故意沒告訴你會發生什么。”
灰原哀聽著聲音幾乎能想象到他一臉溫和含笑的模樣,表情無辜,看上去就沒什么誠意。
不過她也沒多生氣就是了——如果真要跟他生氣的話她估計早就氣不過來了。
“所以你現在突然告訴我是為了什么?”
她冷靜地發問:“還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么。”
“不需要了。”
西海晴斗停頓了一下,才輕聲說:“至少這幾天內都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
“不,也不算不需要……”他想了想,慢吞吞地說:“你會偽裝成難受的樣子么?”
灰原哀:“?”
“如果有覺得餓了的話,那就裝難受,裝暈倒……BOSS會讓琴酒給你送吃的的。”
西海晴斗說:“如果覺得自己生病了,也同樣裝暈,不要硬撐。”
“這三天里,我不會時時刻刻都能像這樣和你通話,BOSS還會繼續盯著你的。但是當你覺得難受、或者想要聯系我的時候,就用打開變聲器,然后敲擊摩斯密碼的方式告訴我——記得放在身后,不要被看到。它能做到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還有,一直被關在禁閉室里的人時間久了精神很容易崩潰……”
他頓了頓,繼續說:“你不會崩潰的,我向你保證。但你必須……演出來一部分。到時候我會提醒你該怎么做的。”
灰原哀一怔。
“還有什么問題想要問我的么?”
灰原哀搖了搖頭,才想到他大概看不到,開口說:“沒什么。”
她難得刺了他一句:“反正我想問的,你也不會回答我。”
西海晴斗輕笑了一聲。
“但是我沒有禁止你問。”
……問了但是沒有回答她為什么要問?灰原哀無語了一瞬。
“三天后,我真的會從這里出去么?”
想了想,她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你說的會有人來接我,是你么?”
“會的,我保證,你一定會。”西海晴斗有些苦惱地說:“我也會去的,但是,并不只有我一個……另一個是誰,不能告訴你。”
她還真是向他問了一個好問題。
灰原哀:……所以這就是她剛剛那么說的原因。
西海晴斗試圖再努力一下:“你就沒有其他想問的了么?”他打了個哈欠。
灰原哀的思緒忽然被打斷,沉默了一會,又問他:“你是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一直到現在么?”
這個西海晴斗倒是能誠實回答她了:“其實還是有睡了一會的,不過我很忙么。而且你知道的,我晚睡習慣了。”
“……你還是去睡你的覺吧。”灰原哀低聲說:“我沒什么想說的了。”
“好吧。”西海晴斗也不勉強她:“等會你也要記得回去裝睡。”
他沒忍住又小聲打了個哈欠。
一整個晚上都在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到現在,他的確有點困了。
沒過一分鐘,西海晴斗那邊的聲音就徹底斷掉了,變聲器上的微光也開始消散,這片空間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里。
灰原哀懷揣著復雜的思緒重新將它塞了回去,就像西海晴斗剛剛說的那樣——開始裝睡。
之后的時間過去得都還算平靜——
封閉和黑暗的時間真的很容易讓人陷入恐懼、把人逼瘋,但好在西海晴斗就像他說的那樣,時不時就會突然出現,那枚變聲器上偶爾閃爍的白光雖然微弱,像是什么廉價玩具一樣,但的確有效地緩解了她的焦慮和不安,讓她覺得安心起來。
就連西海晴斗讓她“演”出的那些狀態對她來說一開始還有些困難,但后來也讓她有種“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其實也很有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的錯覺——于是似乎也變得沒那么難了。
西海晴斗甚至有冷靜地提醒她:不要真的太過沉浸,把自己陷入了那種狀態里。
雖然灰原哀有時候偶爾也會產生一些疑問:比如西海晴斗是怎么知道被“關禁閉”的人都會是什么狀態的?但她又有種“最好不要去找他得到答案”的糟糕預感,于是最后還是沒問。
而在三天之后,“禁閉室”的門第一次從外面打開,冰冷而明亮的白熾光從外面照進狹小黑暗的房屋里,灰原哀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抬手擋住了過分刺眼的光,也同時擋住了站在她眼前的兩個人——
“咦,居然沒有徹底崩潰么?”
一道熟悉的帶著惡意的女性嗓音響起,似乎是貝爾摩德的聲音:“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接著是另一道屬于男性的熟悉聲音。
“乖孩子。”
屬于西海晴斗的嗓音輕柔地響了起來,接著有一只手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頭頂,聲音里似乎帶著某種溫柔的輕嘆:“辛苦了。做得很好。”
他夸獎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第212章
西海晴斗把灰原哀抱了起來, 不著痕跡地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灰原哀愣了一下,而后顫抖著緊緊拽緊了他的衣服,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前。
“光……太亮了。”她說。
“她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是有幾分可憐呢。”
站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貝爾摩德輕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她可是你親手重新帶回組織,又送進這間屋子里的。”
結果現在看看她這幅樣子吧——
簡直仿佛將他當成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
真是有夠諷刺又好笑的一幕。
“只是一時的刺激反應而已。”
西海晴斗把灰原哀的腦袋又往懷里帶了帶,溫聲道:“過一段時間再重新睜開眼睛就好了。”
這話聽著像是對灰原哀說的,但貝爾摩德覺得他似是又意有所指。
“可以走了吧,貝爾摩德?”
西海晴斗抬眼問她。
貝爾摩德率先轉身離開,輕哼了一句:“恭喜你, 得償所愿了。”
她的語氣格外陰陽怪氣, 但西海晴斗卻仿若未聞, 依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就當是借你吉言好了。”
貝爾摩德隱晦地翻了個白眼。
她實在想不通, 他到底為什么會突然那么想見到烏丸蓮耶——好吧或許她大概還是能猜到一二, 不管是意大利那邊的事情、還是朗姆最近搞出來的那些事情她都有聽聞到一部分,但她還是不能理解君度對于BOSS所展露出來的那種……“忠誠”。
不管是琴酒還是朗姆, 顯然都對于BOSS無比忠誠,但貝爾摩德多多少少覺得他們有點可笑。
至于西海晴斗……她一方面的確承認他們兩個的“共犯”關系, 因此甚至對他的感官比琴酒和朗姆波本他們都要好一些,但與此同時,貝爾摩德就更不能理解他的態度了。
西海晴斗當然也不需要她理解——或者說她要是能理解了他才會覺得驚悚警惕。
但好在貝爾摩德還算說話算話,這回也沒再說些什么,西海晴斗抱著灰原哀,優哉悠哉地跟著她離開了基地。
這次應該能順利見到BOSS了吧?
他分神低頭看了眼灰原哀的狀況。雖然神情萎靡,臉色也很蒼白,但眼神依舊還算堅毅——很好, 看樣子應該沒留下太大的心理陰影?
他安撫似的又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回他帶著灰原哀沒再開車,而是坐上了貝爾摩德的車子, 一路由貝爾摩德開車指路——順帶一提,這中間并沒有什么西海晴斗想太多的“蒙著眼睛”或者其他的操作,像是毫不在意他會不會記得來時的路和最后的地址是在哪里一樣。
車子最后停在了一座典型的基督教的教堂外——從外表看去有些老舊,似乎有不少年頭了,整體由白色和灰色構成,充斥著股莊嚴典雅的味道。
西海晴斗抱著灰原哀下來的時候還有些懷疑人生:“……你是說,BOSS在這座教堂里面?”
“當然了。”貝爾摩德難得心情頗好地勾起唇,也下了車:“你有什么意見?”
要說意見,那當然有了——一家跨國犯罪組織的老大,居然在一家教堂里,這是什么新型笑話么?!
西海晴斗抽了抽嘴角:“沒有。”
“走吧。”
貝爾摩德將長發捋至身后,率先走了進去。
從教堂外的門口穿過,西海晴斗甚至在里面的草坪上見到白色的鴿子和黑色的烏鴉——看上去居然有種見鬼的協調。
他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眼神。
里面來往的人并不算多,都穿著黑色的長袍,對于他和貝爾摩德的出現并沒有太多驚訝的神色,也沒做什么阻攔,甚至還有些畏懼的模樣。
西海晴斗一一掃過,心中有些了然:大概也是組織的成員,只不過都是些普通的下級成員,只是穿成了這副模樣以掩人耳目而已。
貝爾摩德帶著他進入了前廳,隨意找了個人帶他前往小禮拜堂,接著轉身就要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和BOSS的事情了,和我無關了。”貝爾摩德瀟灑地攤了攤手說。
西海晴斗挑了挑眉梢,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沒做回復。
“……是在這里么?”灰原哀有些別扭地趴在他身前,用近乎氣音的聲音小聲地開口。
“我也不知道。”西海晴斗完全沒有縮小音量的意思,坦然道:“這還得看BOSS的意思。”
不過他這次預感強烈——他這次肯定能見到烏丸蓮耶本人了。
在貝爾摩德離開后,出現的領路的人依舊是一身普通的黑色長袍,但看上去就頗有些西海晴斗所熟悉的組織成員的味道了,完全沒什么修士應有的樣子,和外面的那些人看起來差距頗大。
在把他和灰原哀帶去小禮拜堂之前,還專門檢查了一遍他和灰原哀的身上有沒有攜帶什么不該攜帶的東西——結果當然是沒有的。
小禮拜堂顧名思義,是指小型的內部禮拜堂,有時候也叫祈禱室,因此內部空間并不算大,里面的東西也同樣乏善可陳。
西海晴斗把灰原哀從懷里放了下來,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什么特別的東西來。
他耐心地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才聽到有像是輪椅滾動在地面上的聲音逐漸傳來——說是“像”,是因為聲音聽起來頗為斑雜,像是有兩臺?
不輕不重的“吱呀”一聲響起,門從外面被打開,西海晴斗抬眼便看見了一臺輪椅、和一臺嬰兒車一起“走”了進來。
輪椅上坐著的是位手持權杖拐杖,看上去年齡頗大、近乎有八、九十歲的老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長相威嚴,臉上和手上層層疊疊的褶皺上印刻著歲月的痕跡,眼睛微微瞇起,里面卻仍有著嚴厲的、不怒自威的屬于上位者的鋒芒。
而他旁邊的那輛怎么看都顯得格格不入的嬰兒車里……則是真的躺著一個看上去怎么也絕不會超過兩歲的小嬰兒。
西海晴斗“唰”地站了起來,金色的眼眸難得因為驚訝而睜大:“BOSS?!”
——他的目光直直地略過了前面的坐在輪椅上的那位老人,落在了那輛嬰兒車里的嬰兒身上。
西海晴斗敢發誓:他現在所表露出的每一份情緒都無比的真實——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真實的時候了。
——誰他*敢相信,黑衣組織的那位多年來都“只聞其聲、不聞其名”的組織BOSS,那個記錄在四十年前已經死亡,但是其實已經活了一百多歲的烏丸蓮耶,他還活著就算了,現在甚至還是變成了一個嬰兒的模樣?!
他的聲音因為因為不敢置信差點出現變形,但現在誰都沒空注意這個了。
不管是灰原哀、還是那輛輪椅上的老人,甚至是那輛嬰兒車里的嬰兒都在他出聲之后“唰”地將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西海晴斗試圖努力控制好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只在腦子里和系統尖叫來尖叫去:【系統——不會是你的頭頂顯示插件出bug了吧?怎么顯示烏丸蓮耶是個嬰兒啊啊啊?!我怎么會做這么離譜可怕的夢!?】
面上卻很快收斂成了之前冷靜的模樣。
“君度。”
坐在輪椅上的人張口傳出蒼老威嚴的聲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貝爾摩德。”
西海晴斗毫不猶豫地開口叫破了“他”的身份,嘴角輕微掀起又很快下落了回去:“我認得出你的易容。”
“BOSS,”他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嬰兒車里的……嬰兒:“是您么?”
既然“老人”是貝爾摩德易容的,BOSS之前又的確告訴過他今天會讓他見到他,那出現在這里的這個嬰兒的身份是誰那就不言而喻了。
他很快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復。
“君度,你果然很聰明。”像貓一樣聲音尖利的嬰兒聲音響起,說話的語氣卻格外低沉成熟,像一個威嚴年邁的老人,給人的感覺堪稱無比的別扭與詭譎。
本來他的打算當然是讓貝爾摩德偽裝成他的樣子代他進行交談的,但西海晴斗一出口就叫破了身份,他索性也就不再掩飾什么了。
貝爾摩德輕聲地“嘖”了一聲,不太爽地將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露出她原本的那張年輕漂亮的臉龐。
“把雪莉帶過來,帶到我面前來。”嬰兒車里的嬰兒動了動幼小的手:“讓我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是,BOSS。”
西海晴斗垂下眼眸,重新牽起灰原哀的手帶她走到嬰兒車前,任由她死死地緊抓著他的手。
灰原哀臉色煞白——她有想過BOSS如今會是什么模樣,但無論如何都沒想過眼前的嬰兒模樣——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對她而言甚至遠比其他任何模樣都要更加嚇人。
“雪莉,你在不滿什么?”嬰兒稚嫩而尖細的聲音里帶著不滿,一雙漆黑的眼眸里完全沒有任何屬于兒童的純真,而是充滿了成人的渾濁與冷酷:
“你還記得我讓你進行的實驗么?”
“不,沒有,BOSS。”灰原哀聲音顫抖,現在只能靠抓著西海晴斗才能勉強讓自己不要后退或者摔倒。
……這也在他的計算之內么?他早就知道BOSS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了么,所以才能這么篤定她能夠見到BOSS?
灰原哀死死地抓緊西海晴斗的手,感受到從他的手心傳來的先是微涼、又逐漸透著溫熱的溫度,努力控制住不讓自己偏過頭看向他。
“我還記得,是有關APTX-4869藥物的實驗研究……”她說。
“很好,雪莉,你做的很好——你果然是屬于你父母的孩子。”
嬰兒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屬于成年人的、滿意的笑容。
第213章
直到西海晴斗帶著灰原哀從小禮拜堂離開的時候, 她的臉色依舊是一片慘白,身體還有著輕微的發抖。
西海晴斗索性又把她直接抱了起來,一路把她抱在懷里走了出去。
“在害怕么?”
他動作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聲音清透溫和:“不要怕。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事的。”
“BOSS,他……”
灰原哀連牙齒都在發抖,但怎么也說不出后半截話來。
——他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不要再想了。”西海晴斗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說,聲音輕得像是在嘆息:“我建議你把那些全都忘掉。”
何止是她沒想到,他也沒想到烏丸蓮耶居然會變成個嬰兒的樣子啊?!
西海晴斗心里萬分無語。
他知道灰原哀心里大概在猜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所以才會讓“變小”之后的她來見BOSS, 但天地冤枉——他只是有確定以烏丸蓮耶現在的年齡, 沒可能不會對一個“年齡變小”的真實例子感到心動, 更何況灰原哀還是APTX-4869藥物研發的主負責人。
所以他之前才會給烏丸蓮耶打電話, 把灰原哀的事情直接坦白告訴了他,再加上有歐洲那邊出現的動亂、還有朗姆之前的挑撥, 任誰都只能猜想到,他是出于迫切的, “想要挽回BOSS的信任”,以及不想離開日本回去歐洲,才會急到把雪莉帶回來出此下策。
就連把雪莉關進禁閉室當然也是他的主意。
禁閉室里一直都有監控的存在,想當初還是他提議安上去的來著,畢竟有時候關禁閉是為了“懲罰”,偶爾把人給關“瘋”了還能用心理治療給治回來,但萬一不小心把人真給關死了,那就撈不回來了——偶爾還是要看著點情況的嘛。
把雪莉關進禁閉室里, 一方面讓烏丸蓮耶能放心他對于雪莉沒多少“私情”,一方面讓他能從監控里自己看見她從十七、八歲的模樣在吃過藥后變小的過程。
至于最后一方面……就像琴酒之前所說的, “叛徒”被帶回組織后不可能什么懲罰都沒有,其他的背叛了組織的人被抓到的結果當然只有死亡,宮野志保純粹是屬于特殊情況,特殊人才只能特殊對待,但“懲罰”的方式卻也可以掌握在他的手里,方便他偷偷做些小動作。
西海晴斗之前當然沒有在監控上做什么手腳,但現做也不是很難,能把烏丸蓮耶給騙過去就行。
這樣的結果,不管是在知道A藥存在的貝爾摩德眼里、還是不知道A藥存在,但清楚組織在歐洲那邊的形勢、以及他和BOSS之前的關系的朗姆和琴酒的眼里,都能得到一個合情合理、理所當然的解釋。
就連烏丸蓮耶大概也不會懷疑什么——更何況朗姆還在用新的“跨齡識別系統”到處找他的蹤跡,這原本就不是他愿意見到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綜合下來見他自然是成了最好的選擇。
但天殺的,他也沒想到烏丸蓮耶這個老東西是能把自己給活成這個樣子啊?!一個小嬰兒的模樣——恐怖谷效應都要犯了好么?
西海晴斗在心里狠狠腹誹。
連他都有點沒繃住,更別說灰原哀了。
……別真把孩子給嚇傻了吧?
西海晴斗蒙住她的眼睛,讓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讓她平復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把今天看到的都給忘掉。”灰原哀抓緊他身前的衣服,斷斷續續地說,眼睛仍在他手心里緊緊地閉著。
看來沒被嚇傻。
西海晴斗松了口氣。
“不,是把BOSS的身份,把你見過BOSS這件事給全部忘掉。”
他糾正道:“記住你的任務就好。”
烏丸蓮耶會親自來見到他和灰原哀兩個人,自然是也有他的目的的。
西海晴斗這邊自不必說,而他之所以會也叫上灰原哀,除了要親自見面確認她的身份之外,自然是讓她繼續進行對于APTX-4869的研究。
當然,現在的研究方向,已經變成了如何研究出能讓他穩定變成成年人——不是指像灰原哀變回“宮野志保”那樣的模樣,不然他要是變回去那就老到不成樣了,而是變成穩定的,中青年的狀態。
……從這方面講,不管是西海晴斗、還是灰原哀,他們的狀態都不符合他的要求,最接近的還是目前看上去才二三十歲模樣,而且從來沒有變老痕跡的貝爾摩德。
當然,以灰原哀現在的這種狀態——不僅變小了,而且還能變回成之前模樣,果然也難怪烏丸蓮耶居然只等了三天就迫不及待地要見到她了。
……大概也算是另一種“歪打正著”?
離開的時候西海晴斗是一個人走的。
灰原哀則是直接去到了……組織的另一個實驗室里。
中間幾乎毫無停歇。
——還是西海晴斗給送過去的。
烏丸蓮耶的主意。
既然灰原哀回來了,而且還是以那樣神奇的姿態——那么按照烏丸蓮耶的想法,實驗當然是要繼續推進下去的。
原本他也沒想這么匆忙,但可惜他原本讓貝爾摩德進行的偽裝卻不小心被西海晴斗給直接當場叫破,旁邊又還有個灰原哀也同樣在場……
烏丸蓮耶自然沒那么放心。
他的警惕心和防備本來就很強——如果不強的話,他也沒必要會這么多年如一日地不見組織里的大部分人——甚至可以說,在今天之前,除了貝爾摩德之外組織里基本沒什么人清楚他現在的身份和模樣。
朗姆不知道,琴酒也不知道,西海晴斗自然也同樣不知道。
但現在好了,西海晴斗和灰原哀一下子兩個人都知道了——猝不及防之下,他可以說是全無防備——畢竟誰能想到西海晴斗居然能只一個見面就當場看穿了貝爾摩德的偽裝把他給認了出來?
但他又不可能不在場,畢竟這件事關系的不算小,他又必須自己也在場才能放心。
不過雖然被灰原哀也發現了他現在的身份,但他也不能殺了她,那就只好直接再送進實驗室里了。
……所以想想這件事大概可能也要算在他的身上?
西海晴斗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會直接當場叫破烏丸蓮耶的身份那也是因為他也太過震驚的緣故,其實也還挺正常的吧?
——嗯,怎么想他都絕對不是故意的。
至于把灰原哀帶去實驗室的人選——比起貝爾摩德,烏丸蓮耶還是選擇了交給西海晴斗。
……西海晴斗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無非是還是覺得不夠放心,大概是覺得灰原哀之前的反應里表現出的對他的“依賴”太嚴重了,讓他覺得不滿,所以再次以這種方式,想讓他和灰原哀的關系進一步地惡化?
——畢竟一個親手把自己送進了禁閉室、又送回實驗室里的人,怎么想也不值得信賴吧?
烏丸蓮耶怎么想也絕不會希望他和灰原哀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多好。
……但好在讓他來做這件事對于西海晴斗來說正合心意。
西海晴斗當然是認真地執行了他的命令,把灰原哀蒙上眼睛帶進了組織的實驗室里。
實驗室自然還是研究A藥的實驗室,只不過地點要比之前的其他幾個實驗室的地點還要更加隱蔽許多,算得上是組織的核心地區里。原本實驗室并不在這片區域,但自從幾個月前灰原哀“叛逃”了組織之后,原本研究A藥的實驗室原址自然也進行了撤離,現在看來應該是在這里了。
西海晴斗對于這個地址還是知道的,甚至還不怎么陌生——畢竟都在組織里混了這么多年了,要是再連組織的一些重要地點都不知道在哪,那就著實是有點太……丟人了吧?
把人帶進去之后,西海晴斗本人自然是沒再留在那里,而是回了安全屋里。
原本在工藤新一隔壁的那間屋子他自然是沒再繼續待下去了的,里面的東西也全都找人搬了出來,當然,還包括之前埋下的“地雷”也進行了回收——西海晴斗還是有那么點良心在的。
至于他要做的接下來的事情——
暫時的,就只剩下了“等待”了。
安心地進行等待就好,等待事情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前行——
西海晴斗給自己倒了杯酒,垂眸打開了論壇。
*
【李濤|你柯是不是真要快完結倒計時了?】
樓主
rt,認真討論,只談劇情相關,劇情黨來!對任何角色行為好壞不做評價,但凡任何掐架一律刪樓禁言,P&L。
看看現在劇情的進度,真感覺老賊是不是快要完結了啊?酒廠這邊,小哀變成了志保又回了組織,然后連BOSS都開始露面了,那個身份揭露你爹的真要把人給嚇死了啊啊啊啊
再看看紅方這邊,朗姆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又有小哀那邊給他們透題,還有貝姐在時不時地漏水……還有芋圓(dbq剛差點下意識又把芋圓往酒廠安了)現在的進度簡直飛快,直接見到了BOSS甚至一眼看出來了誰才是BOSS……你柯是不是真要到完結倒計時了啊啊啊啊?
1L
劇情黨來了——接下來抓住朗姆、找回小哀、干掉BOSS、走向完結——這個走向應該沒問題吧?感覺這個劇情兩年內應該能走完……吧?
好激動,我終于在30歲之前要能成功能見到你柯完結的一天了嗎?
2L
我……不能接受……烏丸蓮耶那么個糟老頭子……真的變成嬰兒了啊啊啊!!
我感覺我的眼睛都遭到了污染,san值狂掉,老賊真的狂放的腦洞,我真的是要地鐵、老人手機了,他是和伊藤O二學的嗎?我服了……
3L
賽博嬰兒,啟動!
7L
我基友說,這下好了,酒廠可以再去和家教也聯動一波了……我,嗯,啊,這……總之那種事情不要啊!!
我補藥看烏丸老登變成彩虹嬰兒啊啊啊(狠狠閉眼)
8L
樓上我服了你基友了,難他天??
12L
連BOSS現在的身份都徹底揭露了,小哀都真又回到組織里了,看來真快完結了。
啊……爺的青春這下真要結束了(點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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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雖然說著盼完結盼了這么多年了都,現在現在好像真要完結了還有點舍不得捏。
忽然覺得你柯的日常推理案件也不是不是不能再水水?
18L
劇情黨正在趕來的路上.jpg
樓上的大家們,對于完結這件事是不是還是有點太天真了?
呵呵呵呵,老賊要是不想完結,就算現在BOSS出現身份確認了,只要他想,還可以,繼續出早期劇情的重置版……比如開頭摩天輪劇情的重制,早期宮野明美搶劫案的重制劇情,志保變小的重制劇情,還有警校組相關劇情的重制,三年前過去篇劇情的重制……
甚至還能有像是犯澤先生啊、喵的日常啊這種輕日常的番外劇情,比如我想想,還能來點比如酒廠相關的日常(?)劇情,像是什么琴酒啊君度啊貝爾摩德啊之類的相關的過去劇情……
呵呵,我就問,大家都會買單嗎?總有粉絲會買單的……這么一來,這邊劇情重制重制,那邊番外也再來點,呵呵,完結?再等十年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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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疑似37本人上號。(閉眼.jpg)
這種事情打咩打咩打咩!!老賊都已經好多話都沒怎么畫日常案件了,現在基本都是和主線相關的了……我賭一個兩年……算了三年之內完結——
第214章
……怎么還有這種操作的么?劇情重制加番外, 已經變成他快要看不懂的形狀了。
西海晴斗沉默了一瞬。還好他現在不用追番了。頭一次覺得在異世界還是有那么點好處的——他估摸著,這個月之內他必能撕卡成功!
他繼續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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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老賊說不定是真準備完結了……一個是,就跟前面的一個姐妹說的老賊最近都沒怎么畫日常劇情一樣, 老賊現在明顯在開始拉紅黑雙方兩邊的進度條了。前面我還以為朗姆的身份還有好久才能揭露呢,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老賊這次居然真的是紅黑兩邊的進度條同時開始狂推……
我記得論壇里有大佬梳理過最近的時間線來著,按照老賊說過的,你柯劇情到現在也就剛過去了半年多的說法,那么從透子和芋圓出場到現在在你柯的時間線里也才過去了三個月左右, 從芋圓把明美的錄音轉交給小哀到現在也才過去了一個月左右;從小哀被芋圓帶回組織來算的話, 甚至才過去了一個星期左右而已——
那么我們看看這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你柯的漫畫里都發生了什么:
朗姆對老登給芋圓下眼藥告狀;紅方知道明美的存活;小哀被芋圓帶走;茱蒂老師在街頭偶遇明美, 但是芋圓找貝姐假扮版;小哀被囚禁;朗姆和芋圓到處找老登;
紅方確認朗姆身份;小哀出獄;芋圓帶著小哀和貝姐去見BOSS, 烏丸蓮耶身份大揭露;小哀被帶到組織的神秘新實驗室里,開始研究A藥的解藥;紅方開始追蹤朗姆;
紅方確定明美還在莫斯科不在日本, 但人還沒找到;小哀和小柯聯系上了,在和小柯傳遞消息;透子從朗姆的行動里得到部分BOSS消息;芋圓開始發賣組織……
以上, 重點這都是在這一個星期內開始發生的,而且場外的時間到現在過去了差不多半年,我真覺得快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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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ds,被“出獄”笑到了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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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樓上上說話真的很幽默,被芋圓發賣組織給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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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描述也該死的都挺正確的,小哀那可不是出獄么?(喂)當然現在又進去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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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柯漫畫的劇情進展到現在,我終于有你秋真的是臥底的實感了……他居然真的開始和紅方聯手了(雖然是單方面聯手), 忽然有種淚目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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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說紅方誰才是真紅方,是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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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圓Q.Q:閃開, 讓你們看看真紅營老大的臥底的真實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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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覺小哀和小柯的聯絡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好怕再來個什么其他的反轉……這次我一定要等到下下話劇情出來了再發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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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芋圓的幾次反轉都太刺激了是吧,我懂……
他把小哀帶回組織的時候君度廚在說都是有原因的,后面朗姆出來了表示芋圓再用小哀換BOSS的信任的時候漫天遍地都在罵芋圓,尤其是芋圓真的給BOSS提議把小哀關禁閉,還有小哀真被關進去的時候整個論壇要么再罵老賊抹黑你蘇,要么再罵芋圓,總之一整個烏煙瘴氣;
但是等后面劇情反轉芋圓在緊急黑了禁閉室里的監控,芋圓教小哀演戲,還有后面帶著小哀真的去見到了BOSS、以及后面在實驗室里和小哀聯系上的時候,全論壇就又變成君度廚全在開香檳了……這下真不敢再半場說話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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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感覺君度廚的香檳還是開早了這是能說的嗎?
記得前面劇情里貝姐就問過芋圓,問他是不是快要死了,給我看的那叫一個咯噔……眾所周知老賊喜歡埋伏筆,以及小說的書房里放了一把槍那么到結尾的時候這把槍一定會開的,貝姐這句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感覺芋圓真的快要寄了這能說嗎(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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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君度廚內部現在也普遍認為芋圓是不是也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快撐不下去了所以推了進度條……
不過看小哀那邊的情況,說不定結尾能做出來A藥的解藥的話芋圓說不定還是能活的,畢竟想想這是一部子供向漫畫,總不至于讓人氣角色在結局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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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磕一口君哀……
芋圓對小哀還是挺好的其實,雖然外面總有人說芋圓對小哀全是利用,屬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但看禁閉室的劇情就能看出來了……
要是芋圓對小哀全是利用的話,其實在禁閉室里什么都不管把她一直關著的效果最好,就算哀真的崩潰了為了明美再加上她已經回到了組織里,小哀其實也沒什么辦法……但是芋圓就是黑了監控還教她怎么演戲……
還有后面出了禁閉室,去見BOSS都是芋圓抱著小哀去的……還一直細心地捂住了眼睛……
去到實驗室的時候,芋圓也甚至還告訴了她實驗室的具體地址……甚至還會讓小哀自己去聯系明美,完全不怕小哀讓明美跑路……
俺要在這里澄清,俺們芋圓Q.Q雖然是黑心的克格勃,但他對小哀的利用里面也是有真心的——(大哭)(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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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對芋圓也不差啊,過去篇還會對芋圓笑來著,被芋圓帶回組織里之后也一直很信任芋圓,他的要求她基本都在認真照做……甚至沒讓明美跑路……還有研發A藥的時候,甚至還有認真想過芋圓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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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個帖子好啊,果然劇情貼還是最棒的——俺真的不想再看隔壁居然連“紅黑兩邊到底誰才是死小里真正的勞模”這種話題都能吵起來,甚至還能吵上幾百樓的離譜走向了。(淚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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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但是內個內個,其實這個我還是真的挺想看的能說么……扭捏.jpg,感覺這種話題能吵起來還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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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59L:srds,芋圓那不也是為了更好地讓哀安心幫忙嗎?們克格勃一貫的攻心手段罷遼.jpg
還有小哀,她不讓明美跑路是真的不想嗎,那明明還是不敢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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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真心沒那么多但也是有真心的,不然前面的再看看一直再被芋圓坑的搭檔老琴,還有某位FBI探員還有某位日本公安呢?(笑)
……
公安廳的某間小型會議廳內。
“啊啾——”
某位金發的日本公安突然毫無防備地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是有誰在偷偷說他的壞話么?難道是赤井秀一那家伙?還是朗姆或者君度?
迎著最上方的頂頭上司黑田兵衛、以及周圍的幾位同僚下屬們投來的似有若無的關切目光,降谷零的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微笑,示意剛剛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此次行動的重要性就不必我再贅述了,那么,預祝諸君的一切行動順利進行,武運昌隆。”
上首的黑田兵衛面色凝重地向底下的眾人微微鞠了個躬。
會議結束后,降谷零卻有些神情不屬地站在了會議廳外。
“黑田長官——”
他攔住同樣默契地還沒離開的上司,詢問:“你真的覺得那些情報的來源,都是真的么?”
“我總覺得,我們這次的行為是不是還是太匆忙了?”他說:“萬一是組織設下的陷阱……”
“至少經過我們的驗證,那其中的很多情報都是真的。”
黑田兵衛反問他:“零君,你覺得組織里會有誰會舍得拋下這么大的誘餌,同時給日本公安、CIA、還有MI6等諸多國際情報機構設下陷阱?他們設下這么大的陷阱又是為了什么?”
降谷零微微垂下眼睫:“我只是覺得,我們最近的行為有些太過順利了不是么?順利到讓人簡直有些不安。而且到底是誰在傳遞這些消息?”
——從一個星期之前,不,甚至半個月之前……他就隱隱察覺到有某種不對勁了。
首先是有關君度和朗姆的出事。
根據他從朗姆的言行、以及君度前段時間的行動、甚至是貝爾摩德的吐槽來看,組織在歐洲地區的行動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而那些地區里動亂的源頭意大利,原本是回到日本之前的君度在負責。
歐洲那邊出了問題,于是君度為了不被BOSS懲罰,把雪莉給帶回了組織里——這是降谷零從組織那邊得到的消息。
說起來降谷零本以為灰原哀就是雪莉,畢竟灰原哀消失的時間、和雪莉被君度帶回組織的時間重合起來看實在太巧了。
但西海晴斗帶回組織里的雪莉明顯是成年人的模樣,而且不管是琴酒還是貝爾摩德也都有見到她,他把雪莉帶回組織基地的那天里見到她的人也不止一個。
而且灰原哀也又重新跟著江戶川柯南出現在了他眼前過,據說只是因為找到了之前的某位親人,所以要暫時離開日本出國一段時間而已……所以有關雪莉的線索還是斷掉了。
朗姆和君度的關系似乎很好,而降谷零也從朗姆的行動里看出了什么——他似乎在急著找到什么重要的人,甚至因此放棄了一部分偽裝,降谷零很快就追蹤到了他的偽裝身份——壽司店的廚師脅田兼則。
……抓捕到朗姆的過程順利到簡直堪稱不可思議,降谷零甚至都有些想不通:他們之前都是為什么居然一直沒能找到朗姆在哪、又抓不到他的?
甚至隱隱有種“好像還沒抓到警視廳內的那個組織內鬼麻煩”的錯覺。
但在將朗姆抓到之后,他才在之后的事件里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朗姆和君度在組織里的關系其實也沒有朗姆之前所以為的那么“協調”,朗姆之前對BOSS“賣”過君度,君度自然也可以反過來來“賣”朗姆。而朗姆之所以焦頭爛額到有些無暇自顧、甚至能輕易被公安抓到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在追蹤BOSS的過程中,也惹到了BOSS的不快。
公安之所以能這么順利地抓到了朗姆,只能說是在巧合之中,無意占據到了“天時”以及“人和”的兩個關鍵原因。
朗姆和君度的內斗,以及BOSS的反應,都在無形之中幫了他們一把。
但是……巧合么?
降谷零一開始也覺得是巧合,但后來卻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
——有些順利過頭了。
尤其是在抓到朗姆之后,雖然他們沒能從朗姆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朗姆本人對于組織的忠誠高得離奇。
但是朗姆不開口,在他們抓到朗姆之后,公安的內部網絡里卻忽然得到了一些其他的情報信息。
第215章
那些情報完全追尋不到來源, 一開始,負責公安網絡線索的人還以為是有哪個網絡黑客在進行挑釁,但降谷零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對方在公安的網絡里留下的信息真假暫且不論, 但ta在最后所留下的,在公安網絡里怎么也無法消除掉的那只“烏鴉”,讓降谷零一下子聯想到了組織的身上。
第二天,除了那只“烏鴉”之外,對方又拋下了和朗姆有關的線索——不,更具體來說, 是和“烏丸家族”有關的信息。
公安的人不是沒有試圖追蹤過對方的蹤跡, 但對方的技術水準現任比他們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沒人能查到他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又是為什么拋下這些情報的……像是有人突然憑空好心投放到公安的內部網絡里似的。
降谷零還聽到公安內部里有人開玩笑似的吐槽, 要不是對方留下的標識是完全不會讓人錯認成不是“烏鴉”, 他都要以為是不是什么賽博電子版本的“仙鶴”了。
但降谷零并不覺得對方是單純出于好心。
ta所拋出的那些情報的真假還有待驗證不說,里面涉及到的相關情報未免也太多了些, 而且怎么看都是重中之重的組織機密。
尤其是組織與日本政壇里包括國會、內閣在內的許多人物之間的“機密”往來,還有和商界、以及一些所謂的“上層世家”有關的隱蔽往來, 雖然有許多也只是一筆帶過,內容也語焉不詳,讓人很難確認真假,但也依然看得降谷零堪稱心驚肉跳。
而對方在泄露了這么多的重要情報之外,卻完全沒有泄露出與ta自身相關的半點消息。
但能了解和組織關聯如此之深的、能夠獲得如此之多的相關內容,可見對方與組織之間的交集也必然極深。
但對方不僅在隱瞞自己的身份,這點倒還能用“安全”問題作為解釋,但對方似乎更是還表現出了一副對公安全無任何索求的模樣——沒人知道ta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難道真的就只是無償與公安分享和組織相關的情報么?
但他又在公安系統里留下的那只到現在都沒人能清除掉的“烏鴉”的標識又未免也太過挑釁了些。
有時候“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降谷零不相信黑田兵衛不清楚這個道理, 更何況……對方不僅掌握有組織與日本政界聯系的那么多情報,會挑選在這樣的一個時間把這些情報傳遞給他們,也同樣說明了ta對于公安對于組織的行動的了解也到了一種格外深入的地步。
——他們前兩天才剛剛抓到了朗姆,兩天后就收到了這些情報,要說這其中沒什么蹊蹺,別說降谷零不信,就是降谷零養的狗狗哈羅都不會相信。
但對方即使到了這一地步也仍未消停——第三天的時候,對方又向公安的網絡里傳遞了比前兩天所涉及到的還要讓人心驚膽跳的東西——是組織在國外所涉及到的許多情報,和第二天的內容大同小異,只不是把“日本”換成了“美國”、“英國”……等等諸多個其他國家。
情報太多,與組織有所牽扯的事情又事關重大,而且真假難辨,無論怎么想都應該慎重以待才對。
但如今公安卻不得不將行動展開起來。
因為在收到了對方傳遞過來的那些眾多情報信息之余,在公安之外,降谷零還得知了又一重消息——
那些和組織有關的情報,不管是涉及到日本國內、還是涉及到了其他國家內的,不僅日本公安這邊收到了,CIA、MI6等許多其他國家的國家情報機構也都收到了……不,FBI除外。
雖然這份消息他還是從赤井秀一那邊得到的。
——也就是說,對方將那些情報可以說是幾乎滿世界的國家機關都發了個遍。
ta瘋了么?!
降谷零的腦海中一時間只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有一瞬間他覺得對方完全不是什么所謂的“出于好心”才會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更像是出于什么惡劣的、不懷好意的某種心思——ta這么做除了能夠將水給徹底攪渾之外,還能得到什么?
到底是誰在做這種事情?ta的行事未免也太過大膽與瘋狂了……腦海中似乎有某個身影一滑而過,卻又讓人在下一刻怎么也再尋不到。
不將對方的身份弄清楚,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降谷零很難感到安心。
“不管對方到底是誰,現在都沒那么重要了。”
黑田兵衛說:“在我們所有人收到這些情報之后,他或者她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我們必須趁著這個時候聯合對組織發動總攻,至于其他的,現在暫時都是次要的。”
降谷零抿唇不語,金色的發絲柔軟地垂下,在額前籠成一小片陰影的形狀。
“我知道了,長官。”他說。
“我知道你很在意對方的身份會不會對……造成阻礙,”黑田兵衛頓了頓,伸手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拍了拍:“但是對方既然能夠做到將組織的情報這么果斷直接地泄露出來,起碼能夠證明在對付組織的事情上,我們與對方的立場都是一致的。”
“只要能夠摧毀組織,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時地先放在一邊,找出烏丸蓮耶、將組織徹底摧毀掉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為此哪怕暫時放棄或者忽視掉一些其他的不重要的家伙也無所謂。”
黑田兵衛聲音沉沉、語重心長。
降谷零抬起頭,灰紫色的眼眸里一片堅定:“我知道的,長官。放心吧,我不會忘記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抓到烏丸蓮耶、摧毀組織。
是他思考過多了……那個人的身份不明,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也不一定可信,但難道其他人就不清楚么?
但就算有所懷疑,要尋找對方的身份,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時間緊迫,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些事情,在摧毀組織之后再去探尋才是最好的時機。
對方能夠做到將那些情報傳遞到那么多個情報組織里,但他們卻不能做到等待各個國家一起聯手起來對付組織的那個時候再進行行動。
組織的“老巢”就在日本,而目前正在日本的除了公安之外,就只有FBI的人手、以及一個CIA的臥底水無憐奈,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趁著現在立即行動、和FBI一起聯手端掉組織的根基,不然等到其他各國一起行動,時間只會一拖再拖、然后讓大好時機白白溜走,組織又一次徹底地、完全重新藏回在黑暗里。
降谷零的信念重新堅定了起來。
那樣的結果絕不是他會愿意見到的,因此不管那個人是誰、ta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他都不能任由這個能夠直接摧毀組織的機會消失在自己眼前。
“……更何況,對方的情報不一定是真是假,我們這次的行動,也并不是完全依靠著對方所給出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情報而進行的,不是么?”
黑田兵衛臉上露出了細微的欣慰笑容,表情也和緩了幾分,他繼續說:“多虧了你從組織里探知到的那些情報……實在是太及時了。”
降谷零的動作頓了頓,幅度很輕,幾乎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不,其實也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黑田兵衛只當他在謙虛,跟著換了個話題:“貝爾摩德不一定可信,她的話還需要你繼續分辨了。”
“還有,”他看了眼降谷零的神色,又頓了頓:“今天記得好好休息。不要再關鍵的時候出現紕漏。”
他最近幾天有點太忙了。
降谷零胡亂應了聲,離開的時候思緒不合時宜地略有些飄遠。
貝爾摩德……
他這幾天著實很忙,不僅僅是公安內部網絡里接收到的那些情報,還有從赤井秀一,FBI那邊得到的消息,以及……江戶川柯南那邊。
事實上他對黑田兵衛所說的那句話并不是什么自謙的話語,只是實話實說……大半的實話。
實話在于并不只是他一個人。
而“虛假”的地方在于,那些消息并不都是他從組織里獲得到的。
——還是要多虧了江戶川柯南的幫忙。
在抓到朗姆之后,因為抓到朗姆的動作迅速,降谷零暫時將消息控制住沒泄露出去——雖然事實證明他的保密工作做得顯然很差,在抓到朗姆的第二天就有人從公安的網絡里扔來了情報。(順帶一提,因為有關朗姆的情報不止有他、還有赤井秀一也同樣知道,降谷零很懷疑消息是否其實是從FBI的那邊走漏的。)
他原本像是要借此機會,偽造朗姆的行事約貝爾摩德見面,嘗試抓捕最近一段時間剛好和和朗姆來往同樣密切的貝爾摩德,但或許是因為消息走漏的緣故,貝爾摩德去是去了,但卻完全沒被他們抓住。
不,那甚至不能叫做失敗,因為他們的計劃甚至從一開始就被中斷了,甚至還算不上完全開始……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將主動權掌握在了她自己的手中。
三天前,當降谷零假借朗姆之口順利地見到了貝爾摩德,在她上車后,明明是她主動上了降谷零的車,似乎毫不猶豫地掉進了降谷零的陷阱之中。
但在降谷零開口之前,貝爾摩德卻率先說了句話。
“朗姆就是想這樣掉進了公安的陷阱里,然后就被你抓住的么?”
降谷零忽然注意到,貝爾摩德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裙子。
“你說什么?”他握住方向盤的手依舊很穩,就像他臉上所流露出的情緒一樣,一絲自然而然的再正常不過的困惑。
“我記得幾年前,在赤井秀一叛逃出組織之前,他叛逃的原因是在和FBI一起圍剿琴酒的時候反倒被琴酒發現了身份。”
貝爾摩德笑容艷麗,她說:“那個時候還是朗姆幫琴酒擺脫了那群FBI,結果他自己現在卻翻了船,反倒被公安抓到了手里,這像不像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
“哇哦。”降谷零表情平淡地棒讀:“貝爾摩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說我是個公安的臥底么?”
“我可不想像琴酒或者朗姆那樣狼狽。”
貝爾摩德動作自然地單手撐住下巴,聲音不急不緩:“我都主動坐上了一個臥底的車上,你還在擔心什么呢?這樣的誠意難道還不足以讓你覺得滿意么?”
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降谷零面色不變地看了眼來點的人的名字,兩秒鐘后還是選擇按下了接聽。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帶著焦急的聲音響起:“你有見到貝爾摩德么?”
降谷零忽然一腳踩下了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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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反水了。
除了BOSS的身份沒有透露出來之外,她告訴了降谷零很多和組織有關的消息,甚至還包括有和部分雪莉有關的訊息。
雖然她沒說到太多重要的東西,但這也已經足夠出乎降谷零的意料之外了。
她沒能說出那些更重要的情報的原因也很簡單,組織還沒徹底倒下,至少看起來不像是大廈已傾的樣子——為了自己考慮,貝爾摩德自然不可能將那些最為重要的情報無條件地直接告訴給降谷零。
有關雪莉的消息貝爾摩德也同樣沒透露出太多的內容,至少降谷零不太清楚。他猜或許江戶川柯南會知道的更多一些,但他并不打算向他詢問過多——那是有關貝爾摩德和江戶川柯南之間的秘密。
但他知道貝爾摩德為什么沒說,因為她在顧忌著組織里的另一個人——君度。就算琴酒因為歐洲那邊出事被BOSS臨時派去了國外,也不妨礙還留在日本的君度依舊能讓人無比忌憚。
貝爾摩德反水的原因對他說的是因為朗姆被抓、組織里泄露出的情報太多,內憂外患,但她卻并不想跟著組織的這艘船一起沉沒……
話說得很漂亮,但降谷零一個字都不信。
朗姆是被抓到了,組織里也的確在生亂,朗姆在組織里的地位也的確很高……但除了朗姆之外,組織里還有琴酒、君度、貝爾摩德,每一個也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家伙,除此之外還有那么多的代號成員,更何況最上面還有一個BOSS在。
而且貝爾摩德的突然“反水”里同樣也還存在著太多的其他問題,比如她是從哪里得知到朗姆被抓的消息、又是怎么發現他的身份的?只不過這些通通被她給糊弄過去了而已。
就連他有意從她那里試探有關君度的情報,都被她給用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語帶過。
“以我對他的了解,那家伙如果不是對組織極端忠誠到了發瘋一樣的程度的地步、絕無背叛的可能,就是絕對在背地里偷偷策劃著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我有預感,如果真有這種可能,他說不定會把所有人都一起送往地獄里……”
貝爾摩德目光悠遠:“總之,那家伙絕對已經和快要瘋了沒區別了。不管從哪種角度,我都不建議波本你去試探有沒有和他合作的可能。”
降谷零當時甚至有被貝爾摩德的這句話稍稍震住,思考了許久君度身上的秘密。但事后回想起來——她這不是完全沒有透露出任何和君度有關的有用信息么?
但要說貝爾摩德是為了組織在以自己作餌,降谷零覺得那就更沒可能了,說實話,降谷零甚至更愿意相信貝爾摩德的突然反水倒戈說不定是和江戶川柯南有關……又或者說是為了方便在組織出事之后進行逃跑轉移。
那個女人的嘴里最真的話大概只有那句“不選擇FBI的理由是因為她討厭赤井秀一”了。
但縱然貝爾摩德的身上如今出現了這么多的謎題,也不妨礙她帶給他的情報的確大有用處,再加上江戶川柯南對貝爾摩德又忽然多了一種謎一樣的信任,總之——降谷零暫且還是裝作了一副“完全信了她的鬼話”的樣子。
背著江戶川柯南,兩個大人各自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假笑。
之后幾天發生的事情如電影畫面一樣在降谷零的腦海中一一滑過。
雖然不管是那個神秘人的突然出現、還是貝爾摩德的突然反水,都顯得太過恰到好處,這兩種巧合湊在一起怎么看都顯得格外異常。
但根據貝爾摩德和江戶川柯南、還有將情報通過網絡傳遞到公安的“神秘”人的情報、以及他自己從組織里打探得到的情報匯合在一起,目前他們已經可以確定了——
能夠徹底摧毀組織的機會,顯然已經就在眼前了。就算這真的只是個誘餌,他們也不得不上鉤。
第216章
假裝成灰原哀的口吻用少年偵探團的偵探徽章給江戶川柯南傳遞消息, 再把徽章悄悄還給灰原哀,無意透露一下江戶川柯南和某個“嬰兒”似乎見了個面的事情。
找到貝爾摩德,在她沒死也沒事之前透露一下朗姆被抓、波本是公安臥底、以及某個討人厭的FBI還活著……甚至是朗姆很可能已經向公安和FBI泄露了情報的事情, 還有她的某個干兒子對烏丸蓮耶的真實身份已經開始起疑的事情。
“看在過去的份上……可別被公安抓住或者死了哦,貝爾摩德。”西海晴斗沒說什么建議她反水或者背叛組織之類的話。
但這些消息已經足夠讓貝爾摩德驚到差點直接跳起來的程度了。
“多謝了。”貝爾摩德反應得很快,甚至沒問他的這些情報都是從哪來的,也沒問他朗姆背叛了組織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你想讓我幫忙什么?”
“必要的時候……幫我把雪莉從實驗室里再撈出來好了。”西海晴斗笑道:“我相信以你的偽裝,肯定沒有問題的。”
“她的實驗進展得怎么樣了?對你真的有什么好處么,”貝爾摩德的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厭倦與反感,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這份情報來的相當及時。
這其中透露出的更深層的意思貝爾摩德也很清楚。
組織這艘船快要沉了——雖然現在沒沉, 但船底現在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海水已經開始在船上蔓延, 但船上的大多人仍在無知無覺。
如果不想等到船沉沒后被海水淹死, 現在要么把洞給修補上,要么從船上跳下去提前劃走。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 她只會一無所知地繼續乖乖聽話,當好“貝爾摩德”, 像組織里的每一個成員一樣為BOSS效力,甚至因為她的身份,她絕無可能輕易背叛組織——最后大概在船徹底沉沒后被抓住,要么破釜沉舟盡力一搏想法子跑路。
——但貝爾摩德絕不會是去修船的那個。
在得知這些情報之后,她絕對會選擇提前下船離開——當然,但離開前,她也絕不會吝于把那個破洞變得更大一點。
西海晴斗絕不會不清楚她的選擇(或許他不清楚她會不會在離開前反過來幫忙撕咬組織),但他還是把這些情報告訴給了她, 貝爾摩德自然會承他的這份情。
這的確算得上是一份格外“好心”的提醒了。
這就相當于在考試前偷偷給她透了題,還默認了會幫她瞞著老師一樣。
但要說他真是什么純好心提醒、不圖任何回報、也沒有任何目的的好心天使, 恐怕連狗都不會相信。
貝爾摩德當然會選擇跑路,雖然她或者他誰都不會選擇明說——那他呢?他的選擇又是什么?
作為兩個有著相同秘密的“共犯”,貝爾摩德在外一向偽裝得很好,但她比誰都要清楚她對組織、對烏丸蓮耶的真正感情是什么樣的,她不信西海晴斗會看不出來,但西海晴斗對于組織的真實態度……貝爾摩德不太相信他會不恨組織,也她也的確到現在都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態度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有必要連她都瞞著么?
“你怎么知道對我沒什么好處呢,貝爾摩德,她待在那里就已經帶給我很多好處了。至于我,我不會離開,我的選擇當然永遠都是組織。”
西海晴斗在電話那頭模糊不清地笑了聲,貝爾摩德輕嗤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賭徒。”她說:“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會離開——不管他是打算做些什么,都只能證明他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當然也看不透一個瘋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因為她不是瘋子。
貝爾摩德沒打算立刻跑路,而是繼續選擇去赴了波本的約。日本公安的臥底,也未嘗沒有不能利用的可能不是么?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貝爾摩德也自有他自己的想法,譬如幫那些人把組織的這艘船弄沉得更快一些。
貝爾摩德——也搞定。
在收到貝爾摩德之后電話傳遞過來的有關降谷零在向她打探有關他的消息的“好心”提醒之后,西海晴斗在心里默默地又打了個勾。
再有就是……向日本公安內部、還有其他組織內傳遞的有關組織的情報消息。
其實也并不都是些什么過于詳細具體的情報,畢竟他又不是朗姆,那些真正重要的、詳細的帶有把柄和確鑿證據的情報并不掌握在他這里。他也只是把日本政商界名流界一些他清楚的、和組織有過合作的人,還有一些他知道的交易內容什么的,全都發過去了而已。
——從某一方面來說,完全也可以叫做“事后清算名單”。
至于確不確認……呵呵,和他有什么關系?那不是他們日本公安和日本警視廳自己的事情么,這種事情就不需要他一個外人來插手幫忙了吧?
至于其他國家那邊也是同理。要是有人不愿意相信覺得都是假的……那就讓他們自己覺得好了。反正他又不是對方組織的人,和他又沒多大關系。西海晴斗覺得他已經足夠好心了。
他甚至貼心地不止給他們發了組織和他們本國相關的情報,還發了其他國家的,可謂是真·公平公開透明政府資料了,甚至都不用擔心只有他們自己出糗怎么辦——大家一起丟臉的事情那還能叫丟臉么?
當然,像是有關組織的“老巢”具體在哪之類的一些情報他還是沒發的,畢竟第一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信,第二誰知道對方的情報機構組織里真的沒有組織的人呢?
——反正他還可以從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那邊的角度泄露出去嘛。
人要學會給自己多找幾條其他的路,這樣就不會擔心路被堵上的情況了。
日本公安那邊發過去得最早,一方面是因為烏丸蓮耶就在日本,漫畫的主角也在日本,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西海晴斗不得不感慨:日本公安的內部網絡是真的好容易入侵進去啊!
在里面亂逛簡直跟逛自家后花園一樣容易,超輕松的……雖然這件事在他之前入侵到日本警視廳內部的網絡系統里的時候就差不多摸清了,但現在還是忍不住想感慨那么一下。
比日本公安要稍微好一點、但對他來說也算是排在第二好進去的就是英國MI6那邊的系統了。
也沒多大原因,純粹也是因為之前排練過悄悄侵入進去好幾次,唯手熟爾。
比較麻煩一些的就是FBI了,要不還得說是美國呢。雖然說如果給他多點時間的話也不是沒辦法進去,但一方面麻煩是真的很麻煩……另一方面西海晴斗其實也不是很愿意就這么給FBI白送情報。
就是莫名有種很不爽的感覺。
反正CIA也是美國的,CIA和FBI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同事了……西海晴斗索性把情報傳遞給了CIA。至于進入CIA的網絡系統的麻煩程度也沒比FBI少很多這件事,西海晴斗甚至都沒怎么在意。
總之,日本公安一份,MI6一份,CIA一份,CSIS一份,BND一份……嗯,結束!
在把最后一份情報徹底扔出去之后,又看了眼灰原哀悄悄傳遞過來的消息,西海晴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能傳的情報反正他是全都傳了,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那邊,總之在他的努力兩邊……不,三邊搗亂幫忙下,烏丸蓮耶的真實身份也算是成功宣傳出去了——
先用偵探徽章把江戶川柯南給騙了過去,再借用江戶川柯南騙到灰原哀和貝爾摩德,然后貝爾摩德和灰原哀自然會把真正的消息傳遞給江戶川柯南,那么這么一來所有人得到的都成了真正的消息——好,完美!
不愧是他狂肝了一個星期終于辛苦完成了完美成果。
他低頭再給灰原哀回復了一條消息。
“做得很好,明天記得把你的藥和我給你的槍、還有重要的東西都隨身攜帶,然后在實驗室里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灰原哀的回復很快:“明天會發生什么事?”
“什么都不會發生。”他回:“你只需要記住我說的話就好,我向來都很信守承諾。”
灰原哀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西海晴斗忽然笑了聲。
從和灰原哀的對話里往上翻了翻,他把她發過來的那些東西全數保存,而后退了出來,打開了一份命名為“красная”的文件,將那些東西全都存放了進去。
——里面保存的赫然是實驗室里,所記載所有存放有與APTX-4869相關內容的地點。
明天……明天當然什么都不會發生。起碼組織的基地那里,實驗室那邊什么都不會發生。到了這個時間,烏丸蓮耶當然已經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但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絕對不會讓實驗出現任何差錯。
但后天就不一定了——后天就是日本公安和FBI、以及江戶川柯南準備行動的時間了。
“決戰”這種事情是決不能拖延的,雖然西海晴斗當然是希望他們能更快一點……不過想也知道這已經算是他們最快的速度了——畢竟他們的背后是兩個組織而不是單純的幾個人嘛。
他總得趕在后天之前,成功把灰原哀從組織里給重新撈出來。
等到明天的時候,貝爾摩德會把她從實驗室里給帶出來的,那也是最合適的時間了——畢竟真要是等到后天,那可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西海晴斗盤算著,畢竟……琴酒現在雖然還在意大利,但保不齊后天就忽然又回來了呢?
這可是說不準的事情。
西海晴斗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
第217章
12:00p.m.
灰原哀看了眼掛在墻壁上的鐘表時間。
西海晴斗昨天讓她把藥和槍、還有“重要的東西”都隨身攜帶, 這讓她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自從西海晴斗把她帶進這里的實驗室……或者說研究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進來前西海晴斗特地敷衍似的將她的眼睛蒙上、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也全都被沒收。
進入研究所里后, 她的身形還是屬于“灰原哀”的模樣,但沒人對她繼續作為組長參與進APTX-4869的相關研究有任何的異議——里面還有幾名她在組織認識的,之前一同研究APTX-4869的研究員,但大部分她更為熟悉的研究員則完全換了個遍。
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注視著,不允許她攜帶任何通信設施、不允許她和任何之前熟悉的人員交談太久,更不允許她離開研究所, 周圍的防守相當嚴密。
但在來研究所的路上西海晴斗又完全沒避諱讓她知道沿途的路、還告訴了她終點是在哪里;又在兩天后又背著實驗室里的所有人將她的東西——包括他給她的那把槍、那枚變聲器、還有少年偵探團的徽章全都還給了她。
甚至從她進入研究所的第三天開始, 就有其中一名研究員偷偷給她打掩護——不用猜就是西海晴斗的意思。
而西海晴斗本人, 他想要聯系她就更方便了, 研究所里大半的監控他都能黑進去, 簡直能做到“哪都不在又無處不在”。
灰原哀一想到這些就莫名地有些想笑。
在研究所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繼續之前中斷的有關APTX-4869的研究、以及有關解藥的研究。
實驗的進展推進得又慢又快,前者尤其慢——灰原哀按照西海晴斗的意思故意在其中修改了幾個錯誤的參數和試劑, 進度可以說直接中斷了下來。后者則格外快,灰原哀的重點全都放在了后者中。也好在目前后者也算是那位大人眼中的“重中之重”, 她目前沒受到多少懷疑。
但灰原哀依舊很不安——尤其是在她通過少年偵探團的徽章成功聯系上了江戶川柯南之后。
從他哪里聽到了有關那位大人的事情簡直讓她心臟驟停——可疑的嬰兒、還有貝爾摩德、以及和烏丸蓮耶有關——灰原哀只好反應激烈地讓他別去靠近探查,以及試圖用和APTX-4869還有研究所有關的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完全不清楚此前西海晴斗曾經用過她的這份“徽章”裝成了她自己的口吻,隱晦地和江戶川柯南透露了更多的消息。那些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在他們兩個雙方都很語焉不詳的情況下,導致他們兩個都對于彼此的目前狀況和情報的認知都出現了微妙的偏差而已。
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能敏銳地察覺到,一定很快就要有什么非常、非常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
西海晴斗在把她帶到這里來時沒有絲毫意外,灰原哀從他的話語和來時的路線里看出了研究所應該是在鳥取縣, 而且是在郊區的地點,而且研究所是建立在地下的半個“地下城”——不過她到現在都沒能離開研究所, 自然也沒辦法知道地上是什么樣子的。
但她知道,這座巨大的研究所一定是組織極為重要的基地,而且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實驗室所在的區域只占了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是最新的一部分。甚至BOSS也格外關注這里。
而這些……除了她能在實驗室里看出來的一部分之外,其他的大半都是西海晴斗告訴她的。
她還知道,他在希望她把這些消息傳遞出去,更準確點來說,是傳遞給江戶川柯南——西海晴斗從來沒明說過,但從他的行為里仔細想想并不難猜到——甚至少年偵探團徽章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說明。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灰原哀很難不懷疑些什么。
尤其是,在感覺得到他和貝爾摩德之間有什么關聯之后。
今天真的會無事發生么?但如果真的會無事發生的話,他為什么要讓她帶上這些東西,而且不能離開實驗室?
她悄悄摸了摸腰腹的位置——這里面現在就正藏著一把槍。
看上去年僅六七歲的女孩穿著一身縮小版的“白大褂”,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腳都碰不著地面,雙眼似乎有些放空地看向前方電腦上的實驗數據。
這樣的一個“孩子”出現在全是成年人的實驗室里看起來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但實驗室里卻沒有任何人露出異樣的表情,全然是一副似乎習以為常的樣子。
“教授——”
有同樣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輕女性忽然出聲,聲音激動:“我們今天昨天進行實驗的17號小白鼠身上的情況似乎出現了穩定,它到現在已經維持了整整24小時的正常形態,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再縮小回去。”
“什么?”灰原哀莫名其妙地忽然抖了一下,而后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我去看看。”
她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點陌生的長相。
實驗室內之前的那些在喂了APTX-4869后身體變小的小白鼠在喂過解藥之后,全都最多只能維持24h的恢復成正常形態,在第二次喂藥后的恢復的時間也和在人體上一樣逐漸縮小、還有的會直接暴斃……如果她沒說錯的話,那么這是第一只在變小后喂了解藥之后,維持了24h以上正常形態的小白鼠。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的話。
2:00p.m.
貝爾摩德要來實驗室一趟的消息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傳遍了整個實驗室,宮野志保大概能猜到她是來做什么的,但她絲毫沒想過——她會在實驗室里突然對她拔槍。
藥物實驗需要在人體上進行檢驗,按照貝爾摩德的要求,這一次她用自己充當了被實驗的對象。
而現在,實驗室里的其他人都被她趕了出去——這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
再看到她從懷里拿出的是槍的那一刻,宮野志保幾乎是沒有沒有絲毫猶豫地,將那支她從昨天晚上還是就緊緊藏在身上的槍拿了出來,同樣對向貝爾摩德。
雖然不想感謝西海晴斗的訓練,但如果不是他在把她帶回組織之前的那兩天里一直堪稱瘋狂地訓練她如何才能迅速地做到拔槍,她大概也沒可能在現在,堪稱條件反射一樣對貝爾摩德也同樣地舉起了槍。
一黑一銀、一大一小的兩支槍相互對準了對方。
貝爾摩德臉上原本艷麗危險的微笑忽然換上了驚訝的情緒。
“你想要殺掉我?”宮野志保雙手緊緊握住槍,動作沒有絲毫顫抖。
她的聲音格外冷靜。
“是君度教你的吧?呵呵……我終于有點喜歡你了,雪莉。”
貝爾摩德忽然笑了,單手握槍的動作依舊很穩,槍口沒有半點偏移:“我喜歡你現在的這個眼神。”
“想要殺你的可不是我。”
貝爾摩德說,臉上的笑容是宮野志保有些看不懂的神秘:“一切都將會有迎來結束的時候。”
沒有絲毫預兆,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開槍!
“砰!”
“砰!”
兩聲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一顆子彈從宮野志保的頭頂飛過,徑直打向了她的身后;而另一顆子彈則向貝爾摩德手腕的位置打去,在她抬手側身后徑直飛向了她身側的墻壁。
宮野志保驚訝地將槍口的方向移開,轉頭向身后看去——破碎的玻璃后,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員被一槍打中了大腦的位置,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為什……”
她的疑惑還沒完全說出口得到解答,只感覺到后脖頸一痛,眼前一黑就徹底暈了過去。
“還是太嫩了。”
貝爾摩德搖了搖后,抬起手毫不意外地把暈倒的宮野志保抱在了懷里。
“君度難道沒有教過你么,”她帶著徹底暈過去的宮野志保輕笑,順手將她的槍取了下來,和什么東西一起塞進了她的衣服里,“對人開槍的時候不能手下留情,也不要對著你的敵人突然轉身。”
6:00p.m.
貝爾摩德將“藥”帶到了烏丸蓮耶的眼前。
“實驗室里出了一點點小問題,有人看到了雪莉的樣子,不過現在都已經處理好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雪莉似乎收到了一點驚嚇,暈過去了,我把她帶了回去,目前看來應該沒什么問題。”
“做得很好,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貝爾摩德。”
嬰兒車里看上去不到兩歲大小的嬰兒聲音尖利、語氣老辣,滿意的話語突然一轉,語氣沉沉:“不像朗姆那個廢物,簡直白費了我對他那么多年的栽培。”
“朗姆已經被公安的人徹底抓到了,組織還要派人去費心把他救出來么?”貝爾摩德問。
“不,”烏丸蓮耶果斷道:“你現在就去把君度一起找過來,組織暫時轉移到其他地方。至于這里就先不管了。”
他別有意味地說:“他們找不到這里的,就算真的找到了,朗姆就算是死也不會敢把這里的秘密告訴他們的。”
“是,BOSS。”貝爾摩德垂下眼眸,轉身離開前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嬰兒車里的烏丸蓮耶。嬰兒車上車罩直接遮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讓人無從看清他的表情。
8:00p.m.
掠過走廊上的守衛,西海晴斗推開了門,目光很快鎖定在了房間里唯一的嬰兒車上。
“BOSS,我進來了。”他輕聲咳嗽了一聲。
嬰兒車里傳來尖利的,像貓一樣的嗓音:“貝爾摩德呢?”
“貝爾摩德?”西海晴斗反應很快:“她只告訴了我BOSS你讓我過來,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那個女人!她果然還是背叛了組織。”
烏丸蓮耶的聲音憤怒,又似乎有種早有預料的冷靜:“這里已經不安全了,君度,帶我先離開這里。”
“是,BOSS。”
西海晴斗三兩步走向前,將手直接放進了嬰兒車內。動作輕柔地將早已閉上眼睛沉睡過去的嬰兒撥開,他從下方拿出了一枚黑色的小型通訊器。
西海晴斗的臉上毫無意外之色。
——烏丸蓮耶早就不在這里了。這輛嬰兒車里的小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真正的小孩子。
第218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結果。
冷白的手掌合上, 西海晴斗面不改色地將黑色的通訊器收起。
也對,以烏丸蓮耶的警惕心和防備心,不管是他也好還是貝爾摩德也好, 雖然是組織里現在唯二的知道他現在模樣的人,但在烏丸蓮耶那里,也絕不會算得上是他最為信任的人。
當然,這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覺得他也叛變了。
只不過,到了現在這種時候,烏丸蓮耶最為信任的絕不可能是清楚他目前身份的他或是貝爾摩德——裝個樣子也就得了。
西海晴斗不確定烏丸蓮耶有沒有得知公安和FBI準備聯合行動的消息, 但他也一定敏銳意識到了一些別的什么。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跑路得這么快。他也還是晚了一步。
西海晴斗伸手探了探嬰兒車里小孩子的鼻息——還好, 還活著, 不過居然完全沒被吵醒……不會是給小孩子喂了什么不該喂的東西吧?
想了想, 他還是推著嬰兒車離開了這間房間。
不管是為了什么, 他都不能把他再留在這了。
烏丸蓮耶大概沒發現什么不對勁,告訴西海晴斗讓他把“他”帶著離開這里, 前往另一個組織重要的基地——一個在太平洋上的小島。
以及帶上雪莉。
西海晴斗應下了。但他知道烏丸蓮耶卻不一定真的會在那里。
如果他還是成人的形態,他最能信任的人不會是他、也不會是貝爾摩德, 當然也不是琴酒,而會是……因為作為他的家臣而獲得代號的“朗姆”。
狡兔三窟,組織的秘密基地不止有一個,烏丸蓮耶真正信任的下屬也不止有一個。
當然,朗姆現在“不知所蹤”,烏丸蓮耶絕不可能再指望他,再加上他現在又變成了個嬰兒……所以他會去尋找的、目前他最能信任的人——只會是依舊屬于“烏丸”家族的其他“家臣”。
日本所謂舊式名流世家的通病。
西海晴斗愿稱之為現代社會進化沒能成功掃掉的封建殘余病毒。
……當然,也有可能是進化完全體?
所以他到底是停留在哪里……實在是一個概率問題。就算他有所謂的值得信任的“家臣”, 那他又會去到哪里?
西海晴斗推著嬰兒車一路走到外面,直到走出了這座教堂。
烏丸蓮耶準備“跑路”的消息沒泄露半點, 基地里其他人無知無覺,一無所知地依舊在按照之前每一天的軌跡繼續活動。
看來烏丸蓮耶還是很信任這處基地這里的?又或許他其實也并沒有察覺到公安和FBI那邊都具體得知了哪些消息、也暫時并沒有轉移的想法……但也說不通,畢竟貝爾摩德也已經“背叛”了。
但他剛剛完全沒和他提起這里的基地的處理問題。
說不通……基地不應該這么平靜毫無變化才對。還是烏丸蓮耶又有別的計劃?
8:20a.m.
和日本遠隔了一片大平洋的意大利,因為雙方之間長達八個小時的時差,此時正值夜晚十二點。
慘白的月亮懸掛在天空的正中央,柔和的白光透過一片和海岸相連的深藍天空直射到地面。即使身處在那不勒斯灣的那波利港,有帶著腥咸氣息的海風時不時地從海面往岸上吹拂,琴酒還是心生煩躁。
那群該死的海鳥實在是太能吵了。
琴酒冷靜地注視著手機上十分鐘前收到的一條無比簡短的、來自“那位大人”的信息。
「立刻回國。」
只有這么一句話。
越是簡短的話語越能說明其中的不同尋常,明明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日本那邊絕對出事了。
他毫不費力地做出了這個判斷。
手機里除了這條來自“那位大人”的消息之外,沒有任何人的消息。他又重新翻到了和西海晴斗的通訊頁面,十分鐘前發給西海晴斗的消息剛剛才收到回復。
「組織出事了?」
「朗姆被抓了,BOSS很生氣。你也要回來了么?記得小心。」
琴酒捏緊了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沒有回復他。
他迅速編輯完消息向“那位大人”發了過去。
「是,BOSS。」
“大、大哥,”站在他身后的伏特加見到他將手機收了回去了,忍不住唯唯諾諾地出聲:“我們要現在回國么?”
琴酒剛剛身上的氣勢實在有些駭人。不知道他剛剛是看到了什么?伏特加很少見到他有生氣成這樣的樣子,像是生氣到了極點,反而硬生生地將所有的氣勢全都收斂了回去,只余下一片平靜。
但現在這種虛假的平靜又和他平時真正平靜的狀態完全不同,像是崩到極點、下一秒就會徹底斷裂的弓弦,又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毫無波瀾的海面。
——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風雨欲來的反常的平靜。
“不。你就留在這里吧,隨便去哪都行。”
琴酒毫不猶豫道:“這次我一個人回去。”
他冷冷地看了伏特加一眼,即使知道他現在的情緒不是沖著他而來的,伏特加還是激靈一下條件反射地低下頭:“是,大哥。”
琴酒將左手插進口袋里,將手機放回去的同時指尖觸碰到了一枚小小的圓形硬幣。
是一枚形似五円的硬幣,上面還有一條淺淡的、狹長的紋路,不知道是被什么給劃開的,看上去跟哪撿來的破爛似的。
琴酒皺了皺眉,將它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才想起來它應該是從哪來的——
一個星期前,在他還在日本,準備來意大利的一天前,西海晴斗忽然叫住了他,玩什么猜拳的游戲。琴酒當然沒那個閑心和他玩那種無聊的把戲,他索性就把兩個手里藏的東西都塞進了他大衣里的兩只口袋里。
“這里面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幸運硬幣和幸運子彈,既然你哪個都不猜,那就都給你好了。可別隨便給我扔掉了。”
白發青年笑容散漫隨意地朝他眨了眨眼:“就當是……祝你這次的任務一路順利?”
琴酒只當他又在發病了,甚至懶得管他到底都往他口袋里塞了什么。
他將右手也塞進口袋里,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枚子彈。
“幸運?”
瞇了瞇眼睛,琴酒隨手將左手手中的這枚硬幣彈起,黃銅色的小小硬幣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被月亮和海水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而后直直地墜落進了前方的海水之中,在激起了一道細小的水花后瞬間消失不見,就連細小的落入水中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了海岸邊海鳥嘈雜的叫聲中。
“我從來不信那玩意。”琴酒說。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幸運”存在的話——
他倒是希望,這所謂的“幸運”能讓他到時候殺死他的時候也能有這份好運。
“叛徒。”
他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8:30p.m.
將嬰兒車里的嬰兒送到哪里是一個好問題——那畢竟不是烏丸蓮耶,而是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真正的、不到兩歲的小孩子。
西海晴斗在心里大罵烏丸蓮耶實在缺德。
系統檢測小孩子是被喂了安眠藥,目前看起來沒什么事,但建議還是送去醫院里檢查最好。
但問題就是西海晴斗現在哪來的時間把他送去醫院檢查?更別說他現在去醫院,會不會被紅方發現、又被人把這孩子當成烏丸蓮耶也還是個問題。
……總之暫時只好放在車上,好在他現在既不哭也不鬧。
狡兔三窟,組織所謂的“核心”基地,又或者說烏丸蓮耶所能選擇的他的“藏身之處”也同樣有著三種可能——
位于東京的基督教教堂;
位于鳥取縣那邊的地下基地;
還有烏丸蓮耶剛剛提到的、位于太平洋上的那座島嶼。
烏丸家族和組織完全是屬于兩個看起來完全不相干的存在,組織里除了朗姆沒人知道“那位大人”和烏丸集團有所關聯,烏丸家族里除了“朗姆”也沒人知道烏丸蓮耶和組織的關系。
所以就算是烏丸蓮耶的其他“家臣”……他們能帶他去哪里?
西海晴斗現在必須要來做個選擇——到底是先留在這里去銷毀那些有關銀色子彈和A藥的相關研究資料數據,還是先去找到真正的烏丸蓮耶到底在哪里,把他給干掉。
那些研究數據如果他不銷毀掉遲早會被日本公安和FBI給拿到手,但如果不把真正烏丸蓮耶給找出來干掉……如果他還活著,不,如果他沒被那群公安和FBI給找出來的話,實驗就依然還會有在未來的某天繼續重啟的可能。
而且機會只有一次——不管他選擇去了哪里,只要他真的做了什么,烏丸蓮耶必然能反應過來他也同樣“背叛”了組織,如果這次沒能把他再找出來,想要再找到他只會更加難上加難。
8:40p.m.
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內,琴酒正在將子彈一顆顆填充進自己的M24SWS里。
安裝子彈是一個能讓他的心情快速平復下來的好方法,至少對他來說向來如此。等到他將最后一顆子彈也裝進彈匣,再將彈匣也裝回狙擊步槍,他原本暴怒的心情已經徹底平復了下來。
原本“那位大人”給他的指令是讓他在今天趕回國后立刻前去找他執行另一件新的任務,但琴酒在趕回日本之后,只是看了一眼那條消息就嗤之以鼻地將之扔在了腦后。
——組織已經要完蛋了。
朗姆被抓絕不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能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的事情。
朗姆在組織里的地位作為常年在組織內和他爭斗、經常不對付的琴酒自然再了解不過,要說深受BOSS信任,琴酒也拿不準BOSS更信任的是誰,但他清楚一件事——對BOSS而言,如果朗姆只是簡單的、普普通通的被抓到,BOSS絕不會當機立斷選擇讓他放棄意大利那邊還沒解決的麻煩事、直接回來。
這只能說明組織在國內遭受到的麻煩和影響遠比歐洲那邊還要大得多。
西海晴斗的回復、以及貝爾摩德的毫無訊息更是讓他看清了另一件事。
組織在日本這次有了一個極大的麻煩,貝爾摩德那女人大概率已經提前得知到了什么、已經跑路了,而西海晴斗,他的前老“搭檔”,君度——
那家伙,是潛藏在組織里最深的、也是藏得最狠的,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組織的船要沉了。
琴酒輕而易舉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朗姆被抓,但沒說已經死了,說不定已經泄露了有關組織多少的情報,貝爾摩德那女人都已經跑路了,鬼知道她為了能順利脫身會做些什么,而西海晴斗——他對組織的了解、所掌控的和組織有關的東西也同樣能反過來給組織造成格外沉痛的一擊。
BOSS大概已經預感到了不對勁,但他恐怕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君度那家伙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蠢貨。
琴酒當然忠于組織,所有人都會見證,他是組織最為忠誠的狼犬——但前提是組織也永遠站在國際犯罪組織的頂點,永遠不會墜落下來。
一旦組織陷入窮途末路、分崩離析的狀態,琴酒只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它。
忠誠的狼犬的選擇永遠只會是最為強大的那一個。不從組織的殘骸上再趁機同樣撕咬下一口已經是他對組織的“良心”了。
但他現在重新回到日本當然不是出于對組織的所謂“良心”,也不是為了烏丸蓮耶,事實上,在他看到了組織的末路的那一刻,他已經徹底拋棄了組織。
驅使他重新回到這里的,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憤怒”。
對于被背叛的憤怒。被愚弄的怒火。
——在徹底殺死西海晴斗之前,憤怒的火焰永遠也不會停止在他心口的灼燒。
好在,琴酒猜得到他會出現在哪里。
9:00p.m.
位于地下的某間實驗室內,西海晴斗按照灰原哀之前悄悄發送給他的、被他仔細分放在“紅色”級別等級的文件內的記錄,很快成功找到了有關銀色子彈、以及APTX-4869相關的最為重要的研究資料和數據報告。
能銷毀的銷毀,不能銷毀的——不然直接炸掉好了?西海晴斗認真思考。
好在為了方便轉移,實驗室里記錄那些有關的最為重要的資料大多數都在電腦上,紙質的文件也被集中放到了相應的地方,這就大大方便了西海晴斗的尋找。
三分鐘前,地下基地里的某片區域忽然發生了爆炸,導致附近直接發生了小型的坍縮,而在此之前,整個地下基地內的所有信號都被他成功截斷,至少在今天晚上,沒有人能夠繞過他成功在這里聯系上外界。
目前不管是實驗室內還是實驗室外都已經亂成了一團,實驗室里的所有人早就慌不擇亂地從實驗室里開始往外跑,恐懼不安地查看外面的情況,沒人對他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里,以及正在進行的這些動作有半分的異議、也沒人敢有異議——感謝組織里嚴格的等級制度。
實驗室里的人還有不少在此之前有見過他的人,甚至自發地為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君度大人,您是來找雪莉大人的么?還是在找尋和APTX-4969藥物相關的資料么?”
有不知道是膽子大到不怕危險、還是覺得跟在他這個代號成員身邊更安全的研究員壯著膽子問他,“雪莉……她在今天下午貝爾摩德大人來過不久之后就不見了,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西海晴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他對準他,不太耐煩地直接舉起了槍,毫不猶豫地——
“砰!”
研究員的眼中還帶著驚愕的情緒,身體已經被子彈的速度和慣性帶著向后倒下,一朵血花從他的額頭迸濺在半空中、而后落在了地上。
“嘖。”西海晴斗收回槍,隨手擦了一下臉,表情有些不爽——距離得太近,有一絲血直接濺到了他的身上。
無視掉周圍路過的其他同樣身穿白色大褂的實驗室里研究員的此起彼伏的驚慌叫聲,西海晴斗淡定地彎下腰,從還沒徹底死去、身體仍在地上微微動彈的研究員的身上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一盒形狀格外肖似APTX-4869藥物的東西。
……他就知道,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研究員對組織和所謂的“那位大人”抱有莫名其妙的狂熱。
正常人誰會在這種情況下靠近他問“雪莉”和APTX-4869有關的事情?
是覺得他的行為有什么不對勁想要過來試探、還是發現了灰原哀最近在做些什么,然后借此在之后找上烏丸蓮耶打小報告么?
——是不是其實直接把整個實驗室基地連帶著里面所有研究員全都炸掉,會來得更好一點?
認真思考一秒后,西海晴斗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壓下了心中的這一想法。
再次……“感謝”烏丸蓮耶在組織里定下的嚴格的等級制度,這里的整座實驗室除了他和灰原哀之外只有一個負責實驗室的代號成員——而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把他給悄悄干掉了。
所以目前即使他在所有人的眼前干掉了一個實驗室里的研究員,負責“守衛”在這里的其他的拿著槍的普通組織成員,也沒有一個拿著槍對著他的。
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問他需不需要把死掉的人給處理掉的。
西海晴斗低頭看了一眼。
雖說他其實現在還沒死透來著……但現在怎么想也沒救了,差不多。
“基地里出了一點小狀況,所有人都回去到A1號研究所內好好呆著,如果不想死的話,把你們手里還拿著的所有有關實驗室里的東西全都放回去,任何一點都不許帶走。”
西海晴斗慢條斯理道,順手將臉上和手上沾上的血隨意地抹在了黑色的大衣上。反正黑色不顯色,看不見。
“很顯然,基地里現在有混進來一些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他笑了笑,“不過組織會處理好的,只要你們不隨便亂做些什么。”
沒人對此有任何異議——這座基地最高級別的命令此前都由烏丸蓮耶直接下達,但烏丸蓮耶不在,基地里的另一個代號成員也依舊被西海晴斗給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干掉了,在目前與外界徹底失去聯絡的情況下,只要他沒明目張膽地說些什么他已經背叛了組織的話,沒人敢站出來反對他的任何說法。
畢竟負責守衛這里、拿著槍的組織安保成員大多只負責聽從命令,沒多少腦子,至于那些有些腦子,甚至說不定已經有猜到他有哪里或許不太對勁的人,全都只是文職成員而已。
文職文職,一文不值——這句話不止在腦葉公司適用,西海晴斗覺得,在組織里也挺適用的。
敢發表什么反對意見的通通直接干掉好了。
第219章
9:25p.m.
“轟隆!”“砰!”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響從不同的地方傳來, 降谷零將帽檐壓低,冷靜地試圖從慌亂的人群中重新搜索君度的身影。
……他現在到底在哪里?
半個小時前,他和赤井秀一靠著江戶川柯南和貝爾摩德之前提供的情報, 成功混進了這座基地里——
位于鳥取縣的郊區,山頂之上的黃昏別館,現在名副其實的“黃金別館”,其下的……巨大的一座地下基地里。
在數月之前,江戶川柯南曾經受邀來過黃昏別館,最后將這座“黃昏別館”變成了真正的“黃金別館”。
而在不久之前, 降谷零才剛剛得知, 黃昏別館真正的主人、那位在半個世紀前神秘離世的大富翁烏丸蓮耶, 就是黑衣組織真正的幕后BOSS。
當然, 這次的行動他們兩個都沒有帶上江戶川柯南。太危險了, 而且沒有那個必要。
他們并不確定烏丸蓮耶現在會不會在這座基地內,如今混進這里的原因也不單純是為了在這里找到烏丸蓮耶, 還是為了找到灰原哀,把她給帶出來——當然, 要是能夠確定烏丸蓮耶的位置更好。
在進來之后,他和赤井秀一兩個人便分開行動了。
按道理來說,在基地里找到一個只有六七歲大小的小女孩應該并不難,但降谷零完全沒想到君度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這里又會突然與外界失去所有信號、還發生了突然的爆炸。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這個基地里還有其他臥底也混了進來么?
降谷零當即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們兩個之所以會喬裝混進來完全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為了避免鬧出太大的動靜引起烏丸蓮耶的警覺,結果倒是有人先他們一步直接鬧出了這么大的陣仗——如果不是對方有記得將這里的信號全部切斷, 烏丸蓮耶必定已經有所察覺提前跑路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索性他和赤井秀一在下來之前為了以防萬一,都帶上了無線電通訊裝備, 降谷零索性直接給在黃昏別館外等候的下屬風見裕也傳遞了消息,情況有變,等不到明天了,必須現在立刻準備行動。
動亂在君度的控制下很快穩定下來,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也趁機混進了人群里,偽裝成了兩個安保的人員。
所有人都在往A1號研究所趕去,但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反而有注意到——君度依然停留在實驗室里。
不,與其說他是停留在實驗室里,倒不如說他是有目的的,行動匆忙卻有條不紊地在幾個實驗室里來回檢查著什么……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他如此重視的東西,兩個臥底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想到了必然是對組織極為重要的東西。
“去看看?”
“你左我右。”
兩個臥底交換了一個眼神。
但當他們兩個悄悄逆著人群向著后方的實驗室的方向往回趕、準備在西海晴斗離開后查看實驗室里到底是有什么的時候——
他們兩個卻在里面發現了炸彈。
大大咧咧地放在實驗室里,幾乎連遮掩都沒有,意思也很明顯——擺明了與其說君度是為了檢查什么,倒不如說他是為了銷毀什么。
沒有倒計時,都是構造相當簡單的引爆器炸彈,只需要用遙控器或特定的引爆.裝置就能讓炸彈爆炸。
聯想起剛剛離開的君度,還有他之前說的那些讓人全部離開實驗室去往A1研究所,又不許把實驗室里的任何東西帶走的話……兩個臥底不約而同地面色大變,完全沒任何“拆彈”的想法,當機立斷快速奔跑起來往來時的方向重新跑去!
十幾秒后,爆炸聲接連在身后的實驗室里響起,發出令人耳鳴的轟隆聲,連著上方的天花板都在微微震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里面應該沒人了,而且實驗室沒有被炸塌,導致整座地下基地都因為爆炸發生連鎖塌方反應。
——君度他是不是瘋了?還是烏丸蓮耶已經發現了什么,在讓君度銷毀資料?
不管是降谷零還是赤井秀一,腦海中都瞬間劃過了這一念頭。
赤井秀一比降谷零還要多有另一重擔憂。
西海晴斗炸了不止一間實驗室,而是幾乎可以說是一連串的好幾間實驗室,而那幾間實驗室,他們之前只來得及混進去了不到幾分鐘,沒有找到灰原哀的身影,但不代表她就一定不在那幾間實驗室里了——剛剛再往A1研究所的人潮里他有注意到里面也沒有灰原哀的身影,那么她到底在哪里?會不會還在那幾間實驗室中的一間?!
爆炸聲逐漸減弱,赤井秀一開始往發生爆炸的實驗室的方向重新跑去。
原本在另一條方向上的降谷零緊急把他攔住:“你瘋了?”他壓低了聲音,“你是想被人發現身份么?而且里面說不定還有炸彈。”
“不,我必須進去再查看一遍。”
赤井秀一反手把降谷零也一起拉進一個隱蔽的陰影交流里,表情冷靜,語速卻很快,目光堅定:“繼續分開行動吧,你繼續去找君度的身影,他必然還有別的目的要做,炸毀實驗室這件事絕不簡單。等我把里面再重新翻找一遍,我就去找你匯合。”
和灰原哀有關的事情他不能完全告訴給降谷零,他必須自己再去查看一遍才能安心。和降谷零說完,赤井秀一掙脫他拉住他的手臂,左右看了看,快速朝著剛剛發生了爆炸的實驗室跑去。
……他又在發什么瘋?
降谷零咬了咬牙,沒再選擇繼續跟著一起返回去,而是遮掩住自己的臉,選了個方向轉頭重新尋找君度的身影。
剛剛,在他們從實驗室里發現炸彈往回跑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君度似乎轉身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他……
那頭長長的白毛按理說在哪里都相當顯眼才對,但降谷零現在在四周看了無數眼都沒找到他在哪。現在呢?他又去哪里了?難道已經去到另一邊研究所的方向了么?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又怎么樣了……降谷零冷靜地又向風見裕也發送了條訊息。
9:30p.m.
白發金眼、一身黑衣的長發青年行走在地下基地里的最深處。
很少有人知道,這座位于地下的基地除了的上面兩層之外,還有一處更為秘密的最下層。
一路略過所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基地內的研究人員、拿著手槍試圖維護秩序的安保人員,羽淵千秋通通不再理會,與外界失去聯絡,唯一的好處就是里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輕易絕不會質疑他做些什么,也不會阻攔他什么。
從實驗室里離開前他為了以防萬一不放心地在其他幾間實驗室里都放了炸彈,雖然不至于將實驗室徹底炸成渣,畢竟組織建那些實驗室的時候用的材料還是很用心的,但要說把里面存放的各種資料全都給炸得也灰都不剩,那還是能輕松做到的。
在看到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名字出現在那幾間實驗室附近之后,羽淵千秋就知道自己完全沒做錯了。
他壞心眼地在他們兩個剛剛從實驗室里脫身之后,就立刻引爆了扔在實驗室里的那些炸彈,而后才轉身朝著自己的另一處目標方向走去。
老實說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突然出現還節省了他不少事,他讓基地里的所有人前往了地下基地另一處的A1研究所,但他本人當然不會過去,到時候那群人是乖乖聽話還是自己從基地跑出去回到上面都就是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基地雖然建立在黃昏別館的下方,但出去的通道卻并不是完全連接著黃昏別館的……畢竟地下基地的大小和黃昏別館的大小還是很有差距的。
只不過他在進來之前,偶然還發現了烏丸蓮耶的一點“小心思”:他在基地出口的機關附近設置了炸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放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引爆……雖然里面的空氣、用水循環系統羽淵千秋一個非專業人士搞不懂是怎么運作的,但只要出口被引爆,機關放下,把連接地上外界的出口徹底封死,想也知道會發生什么。
總之羽淵千秋算是搞清楚烏丸蓮耶為什么只讓他記得把灰原哀也給帶上,卻沒說基地其他人怎么辦了。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東西就是有夠心狠手辣的。
想要拆彈羽淵千秋當然能夠做到,但拆彈也需要時間,還容易被里面的人發現不對勁,而他現在恰巧就很缺時間……原本他想的是就算出口被封死,但紅方那邊明天說不定就會出現了這里,索性只簡單地做了個提醒,也就不再管了。
現在在這里看到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很好,那就他更不用管了。
路途中目光余光看到一名穿著白色大褂、似乎正急匆匆往出口方向走的鷹鉤鼻中短發男人,莫名的熟悉感讓羽淵千秋的腳步忍不住頓了一下,但對方卻似乎有些著急,羽淵千秋只看到了小半張側臉,對方很快就從他的眼前消失。
羽淵千秋索性也收回了目光,繼續朝著幾乎無人知曉的另一處密道的方向走去。
甩掉所有人,前往乘坐以人力控制操縱桿控制升降停止的老式電梯下來,羽淵千秋左手提著槍,右手插進口袋里,步子不緊不慢地行走在不算寬闊卻相當幽深的通道里。
從電梯井走下來后,整條通道里已經完全聽不到上方的基地里傳來的任何聲音了,不管是人群的叫嚷腳步聲還是爆炸聲,對于這里都毫無影響,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平靜中,他自己踩在地面發出的輕微腳步聲。
通道的兩側是老舊的磚瓦結構,呈青紅色,安有燈光微弱的裝明燈,僅僅能模糊照清腳下的道路,周圍的氣溫似乎都帶著冷氣,有一種格外陰森可怖的氛圍,但羽淵千秋的腳步依舊很穩。
通道并不是按照直線建造的,而是中間有著多處拐彎,還有幾處起到迷惑作用的分岔路口,羽淵千秋一路腳步不停,最終卻并沒有一路深入到最深處,而是停到了中間一扇看上去由青銅打造的、造型古樸,沒有任何標識的拱形門前。
羽淵千秋右手果斷地推開門。
大門向外打開,里面是和外部老舊簡樸的通道造型全然相反的、充滿了現代感的巨大實驗室,四四方方的雪白墻壁,頭頂是明亮的大型無影燈和白熾燈,兩側堆放有無數的大型醫療器械和實驗工作臺,角落里還放著一臺有些老化了的大型制氮機。
但最為引人矚目的卻絕不是這些。
在他打開門的下一秒,有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一枚銀色的子彈迎面襲來!
羽淵千秋反應快速地偏身下蹲躲開子彈的同時在朝里面扔出兩顆煙霧彈,而后沒往外躲,而是悶哼了一聲后直接翻滾進了房間里的實驗臺后又快速起身,一串黃銅色的子彈在他的腳下迸濺出激烈的火花。
剛剛還需要他推動就能打開的大門在他身后忽然快速地自動關閉了起來,而房間之內則是幾乎立刻升騰起了一大片濃白色的煙霧。
羽淵千秋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
大片的血跡從肩胛骨的位置向外滲出,幾乎沒過幾秒就將肩膀染出了一片濡濕的痕跡。即使黑色并不怎么顯眼,血腥的味道依舊足以讓人清晰地分辨出來。
剛剛幾乎所有的子彈他都躲了過去,但唯獨第一顆銀色的子彈,即使他早做好了準備,反應也足夠迅速,卻依舊在他躲避之后仍直直地追著他——最后剛好射入了他的肩胛骨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左手上的手槍換到了右手,叫出了那個剛剛站在房間的正中央端著狙擊步槍掃射他的人的名字。
“琴酒。”
羽淵千秋從胸膛中呼出一口氣:“果然是你。”
話語里并沒有太多驚訝懷疑的情緒,反而有種“塵埃落定”一樣的肯定。
“怎么,在這里看到我也不覺得意外么?”
琴酒冷笑:“或許我該夸你一句果然足夠了解我?”
“那倒也不完全是,”羽淵千秋的語氣一反往日帶著笑意的輕飄飄口吻,冷淡、沉穩而平靜:“我以為你起碼有五成的概率應該不會回來。”
他倒是還挺希望他能就那么留在國外的。
至于剩下的五成……那就自然是他從意大利回來、并且出現在這里了。
“我還以為待在這里的依舊是烏丸蓮耶,遺憾。”
“不,我當然會回來,如果你沒有死在我的手里,一定會成為我最大的遺憾。”
琴酒沒對他直接叫破烏丸蓮耶的名字有任何反應,他的聲音格外森冷、充滿沸騰的殺意:“就在這個你最為期待想要毀掉的地點,作為你的死亡之地,怎么樣?”
羽淵千秋語氣平平:“不怎么樣。你不該回來的。”
兩個人都默契地誰也沒有提起什么他為什么要殺他、他又是不是背叛了組織這種話。
根本沒有任何提起的必要,在剛剛見到對方的那一眼,不管是琴酒還是羽淵千秋都知道,今天他們兩個里最多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里。
對于琴酒來說,“背叛”必須要用血才能洗清。他當然討厭甚至格外厭惡背叛組織的人,但那是在組織承認毫無動搖地矗立在國際犯罪組織的最頂點、作為國際最大的犯罪組織的時候,他會自發地維護組織的秩序。
但在組織敗落之后,這點就顯得無從重要了,甚至琴酒更會是主動拋棄組織的那一個。就算是讓他在這個時候遇到貝爾摩德,他也不會對她的行動有任何反應。
但羽淵千秋卻不一樣。
羽淵千秋背叛的不只是組織,琴酒更為痛恨的是他對于他的背叛——這意味著他從一開始就被他徹頭徹尾地狠狠欺騙了過去,簡直如同一個笑話一樣被人蒙騙了數年甚至十數年——這無疑是最大的屈辱。
比起貝爾摩德、或是朗姆、組織,羽淵千秋此刻才是最讓他痛恨的那一個,甚至痛恨到即使在現在回到日本有可能會遇到那些惹人厭煩又難以擺脫的日本公安或是FBI,他也一定要冒著這些風險回來——殺了他!
那些厭惡痛恨的情緒甚至沒有任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必要。
——唯有不死不休。
羽淵千秋也沒和琴酒說些組織沒救了你也趕緊跑路吧外面還有個日本公安和FBI在呢沒必要非在這里和我浪費時間的廢話。
他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只有一個,羽淵千秋非常清楚——一定是為了殺死他,一定只是為了殺死他。
如果他還依舊效忠于組織或者說烏丸蓮耶,那么他就怎么也不應該會出現在這里,烏丸蓮耶藏在這座地下基地里的、屬于他的最為重要的實驗室房間里。
……不,與其說這里是“實驗室”,倒不如說這里是屬于烏丸蓮耶的“病房”。屋子里的儀器所有的主人及服務對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烏丸蓮耶。
其實在這里不管是見到琴酒還是見到烏丸蓮耶羽淵千秋都不會有太多意外,但比起琴酒,果然他還是更希望見到的是烏丸蓮耶。
……可惜出現的是琴酒。
如果琴酒仍忠于組織或者烏丸蓮耶,在猜到他的身份后就絕對會直接告知給烏丸蓮耶,那他今天的這些行動就絕不可能會有這么順利。
但他既然也選擇了背叛組織、又還是出現在這里,那么他的目的也就只有一個,只能是為了殺死他。
不需要再有任何的廢話了,無論外面發生了什么,但總歸這里是只有一個結果了——唯有不死不休。
“倒不如說你對我也是有夠了解的。”
羽淵千秋似乎輕聲嘆了一口氣:“你是怎么確定我今天一定會出現在這里的?”
依舊是平淡的,又有些像是閑聊般的語氣,像是他們兩個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仇人,而是依舊是多年的搭檔一樣——前提是如果不看他們兩個在這幾句“閑聊”的過程中,也沒忘了在煙霧里尋找對方的位置,同時朝著對方開槍、兇狠地尋找著對方足以被一槍致死的地方的話。
羽淵千秋的問題沒有指望能夠得到琴酒的回復,而琴酒也毫無意外地沒做任何回答。
實驗室里的器材有的幸運些能幸免于難,有的則慘遭子彈的毒手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沒過多久整座房間就變成了一地狼藉的模樣。
甚至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房間上空正中央的所有燈都被徹底打碎,空闊的房間里迅速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之中。
一時間不管是槍聲還是腳步聲都忽然在同時停了下來,整間實驗室里只能聽得到兩道輕微的呼吸聲。
黑暗是最好的掩護色,沒人能保證在這樣的黑暗里看清對方的動作和位置而不被對方發現破綻,情況也似乎時間了短暫的僵持。
但這份安靜也沒能持續多久——一分鐘后,兩道腳步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輕微的破空聲、衣物因動作而發出的輕微摩擦聲、以及肢體相互碰撞而發出的聲響。
——不管是羽淵千秋還是琴酒,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繼續用槍,而是近身用肢體進行纏斗。
兩條手臂緊緊碰撞在一起,衣服下的手臂上肌肉與青筋暴起。黑暗里,一金一綠的兩雙飽含殺意的冰冷的眼睛在進行著無聲地廝殺,沒有任何人有絲毫的退縮。
“你的肩膀受傷了。”
琴酒的聲音里透著殺意與惡意交纏的愉悅:“左邊的肩胛骨,用的是你之前給我的那顆子彈——感覺怎么樣?”
原本他想的是一點點把他的左肩胛骨、右肩胛骨、脖子、肋骨……通通打穿,再把最后一顆子彈留給他的心臟的,但遺憾的是他的身手這些年里居然并沒有任何的退步,也有足夠了解他更做足了準備——到現在也只是打中了他的左肩胛骨而已。
琴酒未免有些遺憾。
“不怎么樣,有點疼和麻。”
羽淵千秋松開右臂,左手不顧左肩疼痛地揮出,藏在手心里的匕首刺向琴酒的脖子,在距離不到兩厘米時又被他反應極快地后仰而后用右臂擋住,匕首徑直扎入他的小臂里。
匕首刺入的程度越來越深,琴酒面不改色地擋住他的左手,試圖將刺入手臂的匕首奪走,羽淵千秋左臂沒多大力氣,索性將匕首拔出直接扔掉,同時右臂和腿上同步發力,兩個人在短短幾句話內又過了幾招。
到現在為止,琴酒廢了他的一條胳膊、和一根肋骨,他剛剛也擊中了琴酒的太陽穴,短時間內他的右臂暫時也不能用力太大,就是不知道剛剛有沒有砸斷他的肋骨……勉強也算扯平了吧。
“好在勉強還算能用。”羽淵千秋說著,話語里還是帶上了些許遺憾。
——可惜了,要不是左肩胛骨受傷導致他的左手力量大削,說不定那把匕首還能再用用來著。
琴酒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選擇繼續朝著他的左肩重擊:“希望你到死的時候還能這么說。”
“你的呼吸越來越亂了,以你現在的狀態還能撐多久?”琴酒說:“十分鐘?不,你堅持不了那么久了。五分鐘,還是三分鐘?”
碧綠色的眼眸在黑暗里顯出蟒蛇一般冰冷的、屬于“狩獵”的愉悅神情。
不只是羽淵千秋了解他,琴酒也足夠了解羽淵千秋,這份了解在得知他的背叛后足以令他作嘔,但此時此刻也足夠讓他對于他的狀態有足夠的了解,足以讓他清楚的知道——再這么下去,羽淵千秋很快就能輕易死在他的手里。
這讓琴酒的心情愉悅了不止一點,那絲在之前升起的疑惑也徹底消散。
羽淵千秋沒說話,只是刻意放緩的呼吸任誰都能聽出來正在逐漸變得越來越沉重。
左肩的受傷帶給他的影響的確很大,尤其是在和琴酒像這樣面對面交鋒的時候——近距離交戰對他來說是劣勢而不是優勢。
“——你要死了。”琴酒掐住羽淵千秋的脖子把他按到在地上,嘴角咧開一個興奮到殘忍的笑容。
“羽、淵、千、秋。”
即使是在黑暗里也不妨礙將他臉上虛弱痛苦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琴酒一字一字地念著他那個虛假的名字,冷酷地準備宣告他的死亡。
“真聰明,陣醬。”
羽淵千秋又咳出一口血,臉上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微妙的笑容,明明已經虛弱到連他的手掌都掙脫不開,金色的眼眸里依舊帶著一股子平靜而冷酷的……遺憾。
“但你,要不要……猜、猜看,我、為什么……選擇、和你、近身……搏斗?”
明明不需要猜測,在打斗之前就能預測到結果——只要他們兩個近身在一起,以羽淵千秋那條幾乎可以說半廢掉的左臂,死在琴酒的手里只是遲早的事情。
但他會選擇近身搏斗也并非是有多不合理的事情——在進來的時候羽淵千秋的手中只拿著一把手槍,但琴酒的手里除了那把M24狙擊步槍之外,還有一把伯.萊塔,要比子彈的多少羽淵千秋都比不贏。
但琴酒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在警惕的同時不忘記手下更加用力:“拖延時間?你又打算玩什么虛假的把戲?”
他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羽淵千秋的臉試圖尋找他的每一絲表情變化,余光略過他仍在試圖拽開他手掌的右臂、沾滿了血跡已經癱倒在地上已經無力再動彈一下的左臂,又在略過周圍環境時表情忽然一變。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兩個的位置幾度變換,旁邊放著的正是兩臺巨大的、老舊的制氮機。
“……瘋子。”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琴酒的喉間的血液里發出的。
“不好、意思,這回、要讓你……陪我、一起、死……在這里、了。”
羽淵千秋斷斷續續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話,那張往日里蒼白漂亮的臉上此時依舊掛著淺淡的,帶著遺憾的笑意。
——他說過的,他不該回來的。就算回來了,也該小心才是。
他晃晃悠悠地抬起了左手。
那條琴酒以為徹底斷掉、無法再動彈一下的左手。
手心里死死地握緊了一枚小型的手雷。——是他給自己準備的,最后一枚炸彈。
這個將于今日徹底死去的男人,卻又仿佛在現在又徹底活了過來。臉上的笑意在此刻顯得格外鮮活,金色的眼眸黯淡而明亮。
既然是不死不休……那就同歸于盡吧。
巨大的爆炸聲在一瞬間轟然響起。
第220章
10:00p.m.
巨大的爆炸聲響從比地下基地更深處的地方響起。
赤井秀一行走在基地最深處的通道里, 聽到前方的爆炸聲條件反射地往回臥倒,在接連的爆炸聲終于結束后才迅速趕往前方爆炸發生的地方跑去,但很快爆炸的余波帶動著周圍的通道都發生了震動。
……還要再往前走么?赤井秀一有一瞬的躊躇。
“赤井先生!我和安室先生發現了烏丸蓮耶的蹤跡——”
“等等, 赤井先生,你那邊是又發生什么事了么?”
江戶川柯南激動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赤井秀一回頭看了一眼爆炸發生的位置。
“前面突然又發生了一起爆炸。”他說,“不清楚里面是怎么回事,不過爆炸的規模不小,就算里面有什么人或者東西在里面應該也很難被發現了……之后我會讓FBI和日本公安的人再試著下來探查一遍。”
至于現在……他抬眼看了一眼還在發生著震動, 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塌陷的通道, 還是先選擇了掉頭快速離開。
“還是繼續保持通訊吧。”赤井秀一說著, 聲音停頓了一下:“等等, 你們那邊又是什么動靜?”
他怎么好像還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
“那個, 是我們在君度的車子里找到的一個小孩子……”江戶川柯南說。
半個小時前,地下基地的上方傳來了幾聲比之前的幾次爆炸聲響還要更加巨大、甚至讓基地內的部分區域出現了小范圍的塌陷。
兩個臥底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原本他們進來時的那處出口處的炸彈已經被他們安排在外面的人員給拆掉了, 但沒成想基地一共有三個出口,一個明面上的, 另外兩個一個比一個更隱蔽,三個出口都埋了炸彈,他們拆了一處,又在爆炸前剛發現了另一個出口,但拆彈是來不及了,兩處爆炸同時發生,將兩個出口牢牢地堵死。
爆炸發生,有還在出口附近的人就避免不了有所傷亡, 更讓兩個臥底警惕的是,爆炸為什么會在那個時間突然發生, 又是誰引爆的炸彈?以及那兩處出口又通向哪里、會不會有人從哪里出去了?
好在向來不怎么聽話、突然跑了過來的江戶川柯南同學給兩個臥底送上了一份及時的攻略:他推測出了第三個出口的位置在哪,并且幾分鐘前似乎還從那邊看到了什么人。
至此兩個臥底兵分兩路,赤井秀一繼續留在地下基地里,尋找君度和烏丸蓮耶的下落、以及在基地里幫忙疏散這些柔弱的實驗人員;而降谷零則是帶著江戶川柯南一起前去追蹤從其他出口逃走的人——
哦,順帶還帶上了一個只有兩歲不到的嬰兒。
在路上發現的,就在停留在第二個出口附近的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里,突然響起的嬰兒啼哭聲在夜晚幽暗的森林里聽得人莫名發毛。
但好在不管是江戶川柯南還是降谷零都不怎么怕鬼,在意識到那輛車很有可能就是君度的那輛車后,還是選擇了暫停下了腳步、將車窗砸開,將里面的那個嬰兒給救了出來。
……萬幸那是個真正的嬰兒。
不管是降谷零還是江戶川柯南都松了口氣。
君度的車子停在這里,大概起碼還能說明君度應該還沒有從那個地下基地里出來。除非他放棄了這輛車子、也一起放棄了車上的這個小孩子……希望赤井先生能在基地里面抓到他。
……以及這個嬰兒到底是君度從哪里找來的?!
還有灰原……雖然貝爾摩德告訴他說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但江戶川柯南卻沒那么相信她……實在是貝爾摩德表現出的那樣一副神秘古怪的樣子,而且江戶川柯南更不相信君度——他都已經和灰原幾乎整整一天沒有取得任何聯系了!
一邊思考著,江戶川柯南一邊從君度的車子里順便翻到了一瓶嬰兒奶粉,趕忙連同那個孩子一起帶回了降谷零的車子里。
至于君度的車子,江戶川柯南倒是挺想趁著仔細全都翻一遍的,他敢肯定安室,不是,降谷先生肯定也想。但可惜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總之只能放棄將它繼續停在那里,等后面的公安搜查了。
所以這個嬰兒的身份是什么呢?能讓君度把他放進他的車子里,但卻也只是放在了車子里、并沒有帶在身邊……難道是他給烏丸蓮耶準備的替身么?
江戶川柯南和降谷零面面相覷,沒辦法,時間太緊,再加上擔心這個孩子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身份、以及君度把他放在這里還有沒有其他的用意……總之還是手忙腳亂地把他也帶著一起走了。
——不管君度想要利用他做些什么,他們把他帶走總好過留在那里吧?
江戶川柯南重新回到車上,小心地把那個孩子護在懷里。
下雪了。
12:00a.m.
灰原哀努力睜開了眼睛,感覺到來自脖頸后的一片刺痛。
有點難受,有點痛……她沒有死么?貝爾摩德沒有殺她?
她怔怔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又變成小孩子了?
有點說不出到底是失落還是什么情緒。
她看了眼四周的環境,莫名覺得眼熟,卻又沒有太多的印象。是一間格外……干凈的房間,能看出來是有人曾經住過的,但卻沒有多少生活留下的痕跡。
她身上穿的還是之前在實驗室里見到貝爾摩德之前穿著的那一身衣服,里面居然什么都沒有少……就連那支槍都好好地被塞回了衣服里。
灰原哀從床上跳了下來,有什么原本在床上壓著的東西也跟著飄落到了地面上。
她把它撿了起來,是一張……機票?從東京飛往莫斯科的機票。上面的時間是七天后。
……莫斯科?這張機票,也是貝爾摩德塞給她的?不,是羽淵千秋?
灰原哀捏著那張機票,茫然地走出了房間。
在出門之后,她瞬間明白她為什么會那間房間會陌生又覺得眼熟了——這是羽淵千秋在把她帶回組織之前帶回的那間房子。也是她之前還在組織里的時候和羽淵千秋一起住的房子。
那間房間她之所以會覺得陌生……是因為那是羽淵千秋的屋子,她之前幾乎從來沒怎么進去過。
……果然還是和羽淵千秋有關系。他讓貝爾摩德把她從組織的實驗室里重新給帶出來了。
為什么?
灰原哀又想起了他昨天發給她的消息。
“什么都不會發生。你只需要記住我說的話就好,我向來都很信守承諾。”
……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么?
屋子里的時鐘剛好走過了十二點,灰原哀看了一眼屋外的景色,確定了是夜晚的十二點。窗外還在下雪,雪花飄落在地面上積了薄薄一層。
“騙子。”她忍不住小聲罵了羽淵千秋一句。
——今天一定發生了什么。
重新回到屬于自己的屋子里把屬于“灰原哀”的衣服重新換上后,她又在羽淵千秋房間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張紙條,是羽淵千秋本人的筆跡,應該是……留給她的?
上面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向前走吧,以后不用再回頭了。」
他這又是什么意思?他和貝爾摩德為什么會突然把她帶出來,組織是發生了什么事么?他就這么把她重新帶出來,不怕出事么?還有羽淵千秋他自己又去哪了?更多謎團在心里越積累越多,灰原哀拿出手機。
上面積累了無數個未接電話,大多都來自江戶川柯南他們。至于羽淵千秋的,一個都沒有。
灰原哀先給羽淵千秋發去了一條消息。沒得到回復。
接著她又給江戶川柯南打去了一通電話,這回終于打通了。
12:00p.m.
江戶川柯南、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心情復雜地確認了烏丸蓮耶的死亡。
不是嬰兒的模樣,也不是一個極為年邁的老人的形象——而是以一個中年男性的形象,在他們找到他之前,在他順利地逃離警方的抓捕之前,面目猙獰扭曲地迅速老去死亡了,在他們趕到時距離他的死亡或許還沒超過一個小時。
他們中間還一度與他錯了過去,如果不是中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重頭回來探查、又找到了他的尸體的話,說不定他或許還真有可能會逃脫抓捕——畢竟或許沒有任何人能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擺脫年老的模樣、與貝爾摩德和灰原哀、甚至江戶川柯南自己曾經親眼所見到的“嬰兒”的模樣,真正做到了重返青春。
但烏丸蓮耶還是死了——他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直接殺死,而是因為藥物的排斥反應自己死掉了。就像灰原哀實驗室里曾經見到的那些小白鼠一樣,先是成功地恢復了青春的模樣,而后毫無預兆地突然暴斃而死。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又很快失去了一切——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么?”
江戶川柯南有些茫然地問。
見到了烏丸蓮耶的死亡,一時間似乎讓他也有點沒反應過來。
從他莫名其妙地變小到現在,他一直在尋找黑衣組織的蹤跡、尋找烏丸蓮耶、也在尋找黑暗里的某個真相。現在真相找到了,烏丸蓮耶也死去了,組織似乎也覆滅了……好像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哦,不對,還有一個問題:他現在還是小孩子的樣子,沒能成功恢復成“工藤新一”的模樣。
“不,還沒結束。”
率先開口的是降谷零:“烏丸蓮耶雖然已經死了,但是組織可還不能算徹底覆滅了。”
他們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烏丸蓮耶的死亡已經確認了,但是不管是君度還是琴酒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日本跑了、不會在回來,也或許他們現在還藏在某個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不會再出現……還有組織許多剩下的、沒能全數抓捕到的普通成員。”
赤井秀一接過話,拍了拍江戶川柯南的肩膀:“現在還不能松懈下來,掉以輕心。”
“……君度和琴酒他們的蹤跡還沒有找到么?”
江戶川柯南的肩膀一垮,原本因為看到烏丸蓮耶的尸體而產生的復雜思緒瞬間消失了大半:“我記得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你們說過,琴酒早在一個星期以前就離開了日本,他現在還會回來么?”
還有君度——自從他昨天晚上出現在黃昏別館下的地下基地里,炸毀了那些實驗室里的許多資料之后,不管是降谷零還是赤井秀一、亦或者是后續所有到達那里的警方成員都沒能再見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躲到哪里去了……簡直比烏丸蓮耶還要能藏。
“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吧?”江戶川柯南小聲嘀咕著:“就像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不在日本,我們日本警方也沒有權利再去其他地方去抓捕她。”
降谷零似笑非笑:“或許那些就是FBI的事情了。”
赤井秀一只當做沒聽出他話里的諷刺,反正作為FBI探員,這種事情他已經習慣了。他面不改色地說:“只要貝爾摩德出現在美國境內,那就是FBI的事情。”
和貝爾摩德做了交易的是日本公安又不是FBI,只要發現了貝爾摩德的蹤跡,赤井秀一當然還是會繼續抓捕她的。
“除了貝爾摩德,你還要再注意小心君度。”赤井秀一又低頭提醒江戶川柯南:“他和琴酒可不完全一樣。”
君度他可是知道了灰原哀的真實身份是宮野志保的,那自然也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是工藤新一。
介于降谷零也在這里,赤井秀一只是點到為止,再多少,但他知道江戶川柯南應該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江戶川柯南:……
他打了個哈哈,試圖將這些給糊弄過去,也沒敢說君度其實早就知道他是工藤新一了的事情。
貝爾摩德早在昨天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他們潛入黃昏別館的地下基地里之前就徹底消失不見了,誰也找不到她在哪,但江戶川柯南其實知道一部分消息。
貝爾摩德選擇了背叛組織,和他們進行了一部分的合作,但按照她自己的話來說,不管是FBI還是日本公安她可都不怎么信得過……于是在紅方對組織的正式行動之前,她就一個人提前跑路了。
走之前還給江戶川柯南留了幾條信息。
其中就包括一條有關灰原哀的信息,貝爾摩德“好心”地告訴了他,灰原哀目前非常平安,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但江戶川柯南依舊抓狂地發現除了這兩句話之外,貝爾摩德完全沒提到她在哪——而且她的消息發過來的時候,不管是赤井秀一還是降谷零都已經進到地下基地里、和他暫時地失去聯絡了。
好在在晚上12點左右的時候,灰原哀自己聯系上了他,才讓他和赤井秀一都徹底松了口氣……甚至還順便幫忙提醒了他們有關“烏丸蓮耶”現在的模樣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而有關君度……貝爾摩德其實也有給他又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如果沒有在組織里找到他地蹤跡的話,建議他可以直接當他已經死了。
因為不明白貝爾摩德到底是什么意思,江戶川柯南當即發消息又追問了過去。
在得知了君度也出現在了那座地下基地里之后,貝爾摩德也只是含糊地告訴他,不管君度到底有沒有死,總之他不用擔心他會再出現去傷害他,這事關他和她的一個交易。而且君度對組織大概也沒那么忠誠。
……江戶川柯南還是沒懂。
不過在這一點上,貝爾摩德應該不會騙他?但是君度對組織沒那么忠誠……這點真的假的?
在得知了灰原哀的消息之后,江戶川柯南又仔細琢磨了一陣子,最后后知后覺地確定了:貝爾摩德說的大概是真的?
——畢竟如果君度真的對組織有那么忠誠的話,他怎么想都不會在組織覆滅之前把灰原給安然無恙地提前送了出來,還好心地準備了機票,讓灰原和宮野明美小姐順利見面。
……雖然用“好心”形容君度怎么想都有點奇怪啦,不過從宮野明美小姐的事情上這點看來……他好像的確也算是挺好心的?
不過就像是貝爾摩德所說的那樣,自從組織徹底覆滅后,君度的確也再沒出現了。
就像江戶川柯南試探著聯系貝爾摩德,也沒能再聯系上她一樣,灰原哀也試著聯系過君度,也同樣地沒能再聯系上他。
就像他真的徹底消失了一樣。
雖說貝爾摩德說“可以直接當君度已經死了”的話,江戶川柯南是沒怎么相信的……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就像他們一直沒能抓到琴酒,只知道他的確有再進入日本境內一樣,江戶川柯南覺得,君度他大概也和貝爾摩德一樣,大概已經跑路了?
倒是灰原還似乎還有點擔心的樣子……但他也不止一次聽到灰原她在提到君度的時候罵了他是“騙子”。江戶川柯南撓了撓頭,有點沒太搞懂。
但就對他來說,君度不再出現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更大的好事就是,灰原哀告訴他,她待在組織的實驗室里的那幾天里,雖然明面上是在進行別的實驗,但其實是在偷偷研究有關APTX-4869真正的解藥,而且在她離開的那天,已經差不多進展到最后一步了。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因為A藥而變小的人,大概很快就能重新變回去了。
如果能重新變回去的話……應該真的能算是徹底結束了吧?
那樣的話就真的是太好了。
12:00p.m.
住在橫濱的望月薰收到了一封來自東京的匿名的快遞。
毫無意外地打開,他從里面找到了一枚紅星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