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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財買完燒餅回來后馬甲進行交接,重溟舉著燒餅喂旺財,嚼啊嚼啊嚼。
小狗要吃飯,重溟不用吃,但依舊相當于步早本人吃了。
玉羅剎敲門的時候,旺財還剩半塊餅,重溟收了手,但沒去開門。
旺財嚼啊嚼,重溟巋然不動。
步早想看看玉羅剎會不會狗急跳墻,再不濟也許能和某個迷路的太平王世子碰面拉拉扯扯,叫他聽個樂子。
門外玉羅剎敲了三下門,里面連個腳步聲都沒有,他陷入沉思。
是踹門進去還是翻墻進去
玉羅剎冷酷地想。
他思考須臾,最終還是選擇翻墻進屋,將將落地,腿上有毛茸茸的東西掃過,一低頭,旺財雙目圓睜,歪著腦袋看他,嘴里還嚼著燒餅,整個狗看起來天真好奇又無辜。
重溟像個幽靈一樣現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玉羅剎。
玉羅剎笑道“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重溟道“不見諒,滾。”
玉羅剎道“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我不想來硬的。”
他微笑不止,在確認重溟并沒有如他兩位師弟那般出眾的實力后,玉羅剎便覺得重溟比預想中的還要好對付。
之所以藏在幕后,顯然是自知自己難以招架得罪的各方勢力。
步早默然凝視他。
重溟和旺財眼里都映出玉教主勢在必得勝籌帷幄的姿態,但混江湖沒人說必須要堂堂正正,起碼步早不是的。
“堂堂羅剎教教主,竟然想當無賴嗎。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不做不收錢的生意。”
重溟十分嫌棄地說,看著玉羅剎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一點錢也是錢,步早是不會放棄從有錢人手里坑錢的,就算二弟子馬甲即將到達羅剎教搜刮錢財也不能讓他錯過這個機會。
步早耐心精力都充裕,無論做什么都不虧,有的是時間與玉羅剎耗下去。
玉羅剎笑道“你們咸魚派這么缺錢嗎動不動就將錢掛在嘴上。”他摸出銀票甩了甩,“該給你的我不會少,你調查過我,應當也清楚我的為人。”
重溟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是古怪,仿佛聽到什么極為有趣的笑話。
“正是因為調查過你,我才不想相信你啊,玉教主。”
他語調輕緩,眼神中暗藏深意。
玉羅剎心中一突。
是了,萬物樓既然調查過他的事情,是否會知道他在羅剎教少主一事上的安排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重溟投注過來的視線便都帶上了一種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了然和倨傲。
玉羅剎握著銀票的手頓在空中,他沉默地與重溟對視。
旺財抓住機會,后腿發力,原地跳起,扒上玉羅剎的胳膊,一口叨住銀票,瀟灑地落地。
玉羅剎當然有所反應,但他沒有
阻止,只是沉默地望著旺財伸爪拍拍他的膝蓋,從喉嚨里發出黏膩的嗚咽聲。
隨后,旺財走向重溟,毛絨絨的尾巴輕輕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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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瞬間,玉羅剎忽然有了清晰的認知。
旺財,是咸魚派的狗。
玉羅剎勾出一抹冷笑。
步早開口,因為旺財是狗,所以說話的是重溟。
重溟道“你不要怪罪旺財。”
玉羅剎“不用你說。是我主動給它的,收下錢,你該給我答案了吧。”
“那是自然。”
重溟輕輕頷首,他正要給出答復,門外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
不輕不重的響了三下。
玉羅剎不可能去開門,和重溟面面相覷。
旺財用頭撞了撞重溟,將錢塞到他手心,隨后轉身去開門。
玉羅剎驚訝地看著旺財。
雖然知道你很通人性,但是不是太聰明了一點
旺財撥動門栓,屋門敞開一道縫隙,門外佇立著一道白色身影。
旺財與太平王世子對視。
大約過了五秒,宮九從腰間解下深紅色的狗繩。
步早驚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打算綁狗
在宮九扯順狗繩時,旺財汪嗚汪嗚地叫出聲,隨后轉頭朝重溟奔去,委屈又可憐兮兮地蹲在在重溟腳邊。
宮九走進屋中,手里狗繩繃得緊緊的,臉上帶著淺笑,打量了在場的兩人,認出重溟的身份。
他對萬物樓的樓主聞名已久,甚至還委托烏渡活捉重溟,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重溟初次見面。
有許多宮九沒有料到的事,比如烏渡與重溟是同門,他們所在門派的名字名為咸魚派,再比如,旺財會出現在這里,與重溟十分親昵的模樣。
重溟一言不發,玉羅剎盯著宮九手里的狗繩,緩緩問道“這位公子,你這是想做什么”
宮九道“如你所見,我來綁狗。一只在我這里蹭吃蹭喝、一去不回的白眼狼。”
玉羅剎差點笑出聲,他都沒說過旺財是白眼狼,這人竟張口一句養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可能會對旺財好
“出去。”玉羅剎說,“無論你是誰,你都不該在這時候打擾我們。”
宮九緩緩上前,用行動給予玉羅剎答復。
圍繞旺財的修羅場如火如荼進行中,玉羅剎與宮九這對不知彼此身份的反派boss冷冷對視,火花帶閃電,就差揪著領子互毆。
步早饒有興致地旁觀。
重溟雖然說不出“你們不要打啦”這種話,但旺財能夠汪汪汪,所以步早十分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然而很有逼格十分優雅的兩個boss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兩人的戰斗機制并不會輕易被觸發,重溟開口道“我說你們,不要輕易評價旺財。滾出去。”
旺財發出叫聲“汪嗚”
“它是你的狗”宮九問。
旺財是咸魚派的吉祥物。重溟冷冷道,別擅自將旺財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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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想到旺財戴著的那條奇怪的小金魚原來那是咸魚派的信物。
“和我無關。”宮九道,“它吃過我的飯,就是我的狗。”
步早嘆為觀止,喂,這是什么霸王法則太不講道理了吧。
他雖然也很霸王,但也沒有堂堂正正地說過這種話啊。
“嗷嗚嗷嗚”旺財抱住重溟的腿,腦袋從衣角下探出,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另外兩人。
像在告狀躲避一樣的表現令玉羅剎和宮九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但他們在想什么已經與步早無關了,他只想看人打架,可是兩人的反應并不如他所愿。
“玉羅剎。”重溟朝玉羅剎招招手,直呼名姓、毫不客氣,動作像在招小狗。
如此無禮的舉動,令玉羅剎皺眉,而因為他遲遲不動,旺財也皺起眉頭,走向玉羅剎,將手中的信紙交給他。
玉羅剎“”
不用多想,這一定是重溟打算告訴他的答案。但提前將答案寫在信紙上,證明這人早就預料到他會選擇花錢買消息。
玉羅剎接過信紙。
他果然很討厭這無法無天的年輕人。自以為將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間,但有朝一日一定會因此失敗。
他最后看了眼旺財,小狗只冒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眼睛明亮不已,胡子微微抖動,看起來靈動可愛。
玉羅剎轉身離開。
那一瞬間的對視仿佛被施加了慢速魔法,當事狗感到一陣微妙,就此目送著玉羅剎離開。
原地就剩下宮九與一人一狗對視。
重溟和旺財轉身回屋,臨走前告訴宮九,叫他走前記得關門。
宮九沒有給予回應,握著狗繩上前,無論是表情還是氣勢都十分平和,絲毫看不出想要帶走旺財的決心。
以重溟的實力是無法打敗宮九的,但步早也不是很想讓馬甲旺財戴上狗繩,玩家也有玩家的自尊心。
他沒有回頭,只是走進屋中。
旺財與他同行,期間回頭望宮九。
宮九面不改色,足尖輕點,向前方屋檐下的背影襲去旺財是一回事,探測重溟的實力又是另一回事。
那道瘦削的背影近在咫尺,宮九卻隱隱嗅到一陣幽蘭清香。
若隱若現,在鼻端縈繞。
當宮九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踉蹌一步,跌落在地。
重溟緩緩轉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宮九。
旺財湊近宮九,在他臉上按爪,臉湊得很近幾乎能感覺到濕潤的鼻子和氣息。
步早是如此認為的,下作的手段不重要,能耍帥才重要。
下藥埋伏也是一種武器。如果宮九不進屋的話是不可能中招的。
“活該。”重溟的脾氣和語氣都差到極點,是個人都想捂住他的嘴。步早積極扮演著一個扭曲又叛逆的大師兄,對同門師弟都不可能好聲好氣,對無關之人的態度當然只會更加惡劣。
宮九神色微動,狗繩被壓在臉下,臉上旺財還沒收爪,可謂前后夾擊。
這種體驗前所未有,被小老頭埋在棺材中時與此時的滋味截然不同。
宮九功法奇特,外傷能夠迅速痊愈,對藥也有一定的抗性,眼見宮九的狀態逐漸恢復,步早抓緊時間跑路。
重溟從宮九身邊經過,旺財踩著宮九的背向外走,步伐輕快留下一串灰黑色的梅花爪印。
步早勉強算個好心的玩家,因為重溟沒有踩著宮九的背離開,只有旺財踩了。
他低頭看自己留下的梅花爪印,心中感慨萬千
我真是一條好人啊。
系統認為玩家量詞的使用不太正確。〗
步早拋下宮九,歡快地離開小屋。
*
玉羅剎回到馬車上,同時吩咐車夫駛離此地。
旺財畢竟是一條狗,玉羅剎倒不至于為了它不擇手段,相較而言,重溟給的消息更為重要。
他展開信紙,隨著閱讀信中內容,表情漸漸地發生變化,最終徹底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