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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怎么連侄子都勸他把林琛簽進公司?

    喬予白很高興心上人一再被肯定, 但想法依然沒有改變。

    說他思想傳統(tǒng)也好,說他霸道也罷,他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另一半拋頭露面。

    他希望結(jié)婚后的生活是, 他賺錢養(yǎng)家,愛人貌美如花。

    這種相處模式,在gay圈大概沒幾對,但管他呢,他和林琛高興就行。

    等等, 林琛會喜歡這種有吃軟飯之嫌的婚姻生活嗎?

    因為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喬予白便沒有立即反對喬文軒的提議:“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我的工作了?”

    “我不一直都很關(guān)心小叔叔你嘛?”喬文軒還是第一次往小叔叔手下塞人,心里很沒底, “你也見過林琛……對了, 差點忘了,上次你不還和他單獨出去吃飯了嘛, 對他應(yīng)該也有些了解, 他比著你公司那些小鮮肉, 是不是強的多?”

    “我是說外形氣質(zhì)這方面哈。”林琛最大的短板就是性格太靦腆,喬文軒便又補了一句。

    在喬予白眼里,別說他公司里那些藝人, 就是放眼整個娛樂圈, 也沒人比得上林琛。

    但他不能回答“是”, 不然就等于同意簽下林琛了。

    于是只敷衍地“嗯”了一聲。

    “小叔叔, 你光‘嗯’是什么意思?”喬文軒不免急躁起來, “就算你不相信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我一會兒把林琛的超話截圖發(fā)給你,你看看粉絲數(shù), 數(shù)據(jù)最不會騙人了。”

    “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要我簽下林琛?是他跟你說了什么嗎?”喬予白十分好奇。

    “就是……”喬文軒嘆了口氣,“晚上回家后我再跟你說吧,電話里說不清楚。”

    “行。”喬予白想了想,道,“我今晚不回家吃飯,十點以后找你,你別那么早睡。”

    “小叔叔,”喬文軒遲疑道,“你晚上是要去約會嗎?”

    喬予白是要跟林琛約會,他倆的事現(xiàn)在還不能讓喬文軒知道。

    于是佯裝生氣道:“喬文軒你膽兒肥了啊,連我的行程都要查?”

    “不是……算了,晚上再說吧,掛了。”

    喬文軒是擔(dān)心喬予白晚上和顧念安約會,才會那樣問的。

    要知道,顧念安是青果娛樂的藝人,萬一顧念安知道他想讓小叔叔簽下林琛,吹耳邊風(fēng)不讓小叔叔簽林琛,那可就糟糕了。

    喬文軒并不知道喬予白已經(jīng)不再跟顧念安聯(lián)系了。

    就算兩人聯(lián)系,喬予白也不會跟顧念安說工作上的事情,畢竟涉及到行業(yè)機密。

    喬予白結(jié)束和侄子的通話后,更想念林琛了。

    于是又撥打了他的電話,這一次依然沒有打通。

    到底在忙什么?

    還是說在午睡?

    要是午飯吃得快的話,這個點兒確實也有可能休息了。

    經(jīng)過上次被林琛用煙花哄好后,喬予白再也不會因為聯(lián)系不到他,而鬧脾氣了。

    還會自動幫林琛腦補出理由。

    他給林琛發(fā)了晚上會去找他的信息后,便繼續(xù)吃午餐。

    而此時的林琛,盤腿坐在社團室的地板上,雙手托腮,目光呆滯,已然變成一朵失去夢想的小蘑菇。

    原因么,自然是因為他沒有請來穿越大神。

    不過還不算太糟糕。

    雖然請神失敗,他也不是全無收獲。

    起碼知道了原身的網(wǎng)貸需要他來還的原因。

    原來在他穿過來之前,原身就已經(jīng)離世了。

    他接管了這具本該消失的軀殼之后,原身欠下的因果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他的任務(wù)明明完成了,穿越大神卻沒來將他接走,也是因為他在這個世界還有牽絆。

    明明只是來這里做個任務(wù),卻莫名其妙背上一大筆債務(wù),即使是脾氣軟綿的小蘑菇,也禁不住生起氣來。

    還氣得不輕。

    雖然卦相給出了解釋,這筆債,算是接管這個身份的使用費。

    但是也太黑了吧?

    他才來幾天啊,就要還二十多萬。

    深深覺得自己被坑了的小蘑菇,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有什么辦法呢?

    他又沒能力自己離開。

    穿越大神欺負(fù)他,還不是和欺負(fù)軟柿子一樣容易。

    林琛掏出手機點開短信,看到上面有零有整的巨額欠款,覺得整個菇生都昏暗了。

    這時候,他才理解了楊夢瑩和喬文軒,為什么會那樣著急。

    當(dāng)雨落到頭上后,他也著急了。

    不還上這筆錢,可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不行!

    不能不回去。

    雖然在這里認(rèn)識的人都很好,他也沒有覺得哪里不習(xí)慣,但這里畢竟不是他所在的世界。

    怎么能一直待在這里呢?

    他要回去,他要還上這筆貸款。

    那么問題來了。

    怎么還?

    雖然喬予白給他轉(zhuǎn)了5萬塊錢,別說這筆錢他不打算動。

    就算用了,也遠(yuǎn)遠(yuǎn)不夠。

    難道,真要進演藝圈做明星?

    嚴(yán)重社恐的小蘑菇,光是聽到“娛樂圈”這三個字,就排斥得不行。

    要不,還是繼續(xù)賣符箓吧。

    向喬予白打聽一下市場價,哪怕賣得久一些,慢慢的總能湊夠那筆欠款。

    想到這里,林琛記起之前喬予白有打來過電話。

    便去翻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竟然有2個未接來電。

    林琛忙撥了過去。

    喬予白像是守著手機一樣,秒接:“小琛琛,終于忙完啦?”

    “先生,”聽到喬予白溫柔似水的聲音后,林琛鼻頭陡然一酸,委屈的情緒蔓延胸腔,“我……”

    后面的話竟是說不出來了。

    “怎么了?”喬予白瞬間坐直身體,空閑的手本能地去摸車鑰匙,“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嗯。”

    貸款的事情實在是不光彩,林琛決定隱瞞下此事,“我、我也不開心了。”

    “為什么不開心啊,能說說嗎?”

    喬予白邊說,邊站起身往門外走去。經(jīng)過員工休息室的時候,隔著玻璃窗,向在里面吃飯的何琳示意要出去一趟。

    林琛不知道喬予白正往他這邊趕來,抱著雙腿將下巴抵在膝蓋上:“也沒、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心情突然有些不好。”

    “今天周五,我記得你下午就一節(jié)課,對嗎?”為了保持通話,喬予白戴上藍(lán)牙耳機,按下電梯按鈕。

    “對。”林琛扁了扁嘴,并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周末,而心情好一些,“先生,你在忙嗎?”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我怎么會忙呢?”

    “那你陪我說會兒話可以嗎?”

    只是跟喬予白聊了兩句,林琛覺得心里沒那么難受,便小心地提出請求。

    “當(dāng)然可以啊。”為了給林琛一個驚喜,喬予白沒說準(zhǔn)備去找他的事情。

    “謝謝你,先生,你真好。”林琛呼出一口氣,“聽到你的聲音后,我好像好一些了。”

    聞言,喬予白的尾巴快要翹起來了,嘴角也止不住上揚:“我的聲音竟然這么有魔力,居然能讓你的心情變好。”

    “可以的,先生,你心地這么善良,聲音自然帶有魔力。”夸夸小蘑菇又上線了。

    “你真是……”喬予白笑得合不攏嘴,“怎么又變成你逗我開心了呢?”

    “我,”林琛被喬予白的笑聲,感染得臉上也有了笑容,“說的是實話。”

    “琛琛,我想見你。”面對如此可愛的少年,喬予白哪里還忍得住,主動將驚喜說了出來。

    “好,等下午上完課,我去找你吧?”

    他放學(xué)早,肯定不能讓喬予白翹班來找他。

    “我想現(xiàn)在就見到你。”

    “現(xiàn)在?”林琛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為難道,“再等一會兒就要上課了。”

    “我知道,我去找你,你在學(xué)校等著我就行。”

    “可是,你下午不用上班嗎?”

    “周五下午一般沒什么事,我不在也沒關(guān)系。”喬予白恨不得立馬飛到心上人身邊。

    “原來是這樣。”林琛沒有開心太久,又被新的問題難住了,“但是我要上課,我們……”

    “林琛,你在里面嗎?開一下門。”

    伴隨著敲門聲,喬文軒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來。

    “是喬文軒,”林琛立馬站了起來,“我先去給他開門。”

    “別管他,自己沒帶鑰匙么,還要你給他開門。”自從認(rèn)定了林琛后,在喬予白眼里,就將林琛當(dāng)成了喬文軒的長輩。

    因此覺得喊林琛開門的喬文軒,很不懂事。

    “我在社團室,喬文軒沒這里的鑰匙。”林琛邊說邊把門打開。

    “就知道你在這里,給你打包的午飯,快趁熱吃吧。”喬文軒舉起提在手上的外賣袋子。

    “你還沒吃午飯嗎?”喬予白聽到喬文軒的話后,心疼壞了,“是什么事讓你這么不開心,飯都不吃了?”

    林琛還沒來得及回答喬予白,喬文軒先說道:“跟誰打電話呢?要是不急的話,掛了先吃飯,馬上要上課了。”

    “把電話給喬文軒。”

    喬文軒明明是好意,但因為太著急,語氣顯得有些盛氣凌人,喬予白當(dāng)即聽得鬼火直冒。

    林琛以為喬予白找喬文軒有事情,聽話地將手機遞給喬文軒:“你小叔叔找你。”

    “誰找我?”喬文軒還不知道喬予白和林琛,已經(jīng)是互有聯(lián)系方式的好朋友了,狐疑地接過林琛的手機,等聽到喬予白的聲音后,驚得差點將手里的外賣扔了,“小、小叔叔?你怎么、怎么會和林琛在通話?”

    “我為什么不能和林琛通話?”喬予白不僅覺得喬文軒在林琛面前態(tài)度差,還覺得他智商堪憂,“聽著,下次再用那種命令人的口氣跟林琛說話,我可就上腳踹了。”

    “?!!”喬文軒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看向林琛,好似他這個同學(xué)突然爆出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一樣。

    林琛被瞪得后頸發(fā)涼,不自覺往后退了小半步。

    不知道喬予白跟喬文軒說了什么,只見他將手機還給林琛后,換上了燦爛的笑容,并熱情地拉著林琛往休息區(qū)走去:

    “抱歉哈,我剛才語氣不太好,是不是嚇到你了?我跟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這是夢瑩特意讓我給你帶回來的午飯,你應(yīng)該還沒吃吧,我?guī)湍愦蜷_。”

    說著,不等林琛拒絕,便將他按在沙發(fā)上,然后蹲在茶幾前,殷勤地將外賣袋子打開,取出里面的飯盒。

    軒大少不僅將飯菜在桌子上擺好,還將一次性筷子拿出來,遞到林琛手里。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么把柄攥在林琛手里,所以要百般討好。

    林琛被他突變的畫風(fēng)弄得極其不適應(yīng):“你、你這是怎么了?”

    因為受到了驚嚇,小蘑菇根本不敢動筷。

    “我在催,不是,伺候你吃飯啊。”喬文軒笑得跟一朵花似的,還擺動雙手做出催促吃飯的動作。

    “你這樣……”林琛被弄得手足無措,“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啊。”喬文軒不僅表情夸張,語氣也是刻意得不行。

    他想做出熱情好客的樣子,但是因為經(jīng)驗不足,導(dǎo)致很像是搖著尾巴、不懷好意的大灰狼。

    “你小叔叔跟你說了什么?”林琛直覺喬文軒變成這個可怕的樣子,是喬予白的功勞。

    “我小叔叔什么都沒跟我說啊,就是隨意問候了兩句。”喬文軒撒謊不帶眨眼的,將一盒菜往林琛手邊推了推,“別問我了,快吃飯吧,真的快要上課了。”

    “謝謝你和楊夢瑩給我?guī)顼垼嗌馘X,我轉(zhuǎn)給你。”和喬予白聊了會兒后,林琛心里沒那么難受了,又看到香噴噴的飯菜,終于有了些饑餓感。

    “給什么錢啊,說了中午請你吃飯的。”喬文軒猛擺手,“不知道你還有急事要辦,我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沒有。”林琛搖頭,“那下次我請你。”

    “不用不用!”不知道喬予白又跟喬文軒說了什么,喬文軒對林琛的態(tài)度不僅大大改變,還帶上了尊敬的意味,“你幫了我這么多,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等哪天你有空,我專門再請你一次。”

    “我也沒有幫你什么,你不要這么客氣。”林琛實在不適應(yīng)這樣的喬文軒,又問道,“你小叔叔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他什么都沒說啊,哈哈。”喬文軒企圖用大笑蒙混過去,“別說話了,吃飯吃飯。”

    “……”林琛見問不出什么,只好先吃午飯。

    他吃飯時細(xì)嚼慢咽,看得人著急。

    喬文軒以前還催過林琛,這次卻吭都不敢吭一聲,坐在一邊默默等待。

    等到林琛吃飽后,他又非常勤快地將餐盒收拾起來。

    “我收拾就可以了。”林琛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喬文軒把桌子清理干凈。

    “怎么能讓你收拾……”意識到語氣有問題,喬文軒換了話題,“你忘了上次在醫(yī)院,你不僅幫我收拾這些盒子,還喂我吃飯了么?我不過是做了你做過的事情,還不到你的一半,你跟我客氣什么?”

    “那是你生病了。”

    “我總不能等你也生病了,再還你恩情吧?不對,”發(fā)現(xiàn)說錯話了,喬文軒忙拍了下嘴巴,“呸呸呸,看我這個嘴,一點都不會說話,你不會生病,永遠(yuǎn)都不會生病。”

    林琛這朵小蘑菇,確實輕易不會生病。

    他站起來:“馬上要上課了,我們走吧。”

    “好,”喬文軒提著袋子跟著站起身,“我跟你室友說了幫你把課本帶上,我們直接去教室就行,你不用再回寢室了。”

    “好,謝謝你。”

    “別,以后可千萬別跟我道謝了。”喬文軒似乎是很怕聽到林琛的感謝。

    他這樣的態(tài)度,惹得林琛更加好奇喬予白到底跟他說了什么。

    等去到教室后,林琛還沒想好怎么從喬文軒那里套出話來,喬予白的信息便來了。

    點進vx后,林琛才注意到喬予白在之前,還給他發(fā)過信息。

    那條信息是說晚上要來找他,而新的一條,則是說工作上臨時遇到些事情,不能來學(xué)校找他了。

    本來林琛也不想喬予白這時候過來。

    他要上課,兩人又見不到面,還不如等他下課后再過來。

    【林琛:好的,你先忙工作吧,如果時間長的話,我去找你。】

    這次林琛學(xué)聰明了,不再問喬予白公司的地址。

    發(fā)完信息后,他給喬文軒寫了張紙條,問他喬予白的公司在哪里。

    因為兩人沒有加vx好友,直接問的話又容易記錯,所以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溝通方法。

    喬文軒好久沒和人傳過紙條了,覺得稀奇的同時,不解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你要去找我小叔叔嗎?”

    “嗯。”林琛點頭,“你把地址寫給我吧。”

    “你怎么不跟我發(fā)……”

    信息?

    話還沒說完,喬文軒想起兩人根本沒有加好友,立馬消音,掏出手機打開社團小群,找到林琛的賬號發(fā)出好友申請:“我的錯,這么長時間了,居然忘記和你加好友。”

    等林琛通過后,他將喬予白的公司地址編輯好發(fā)出去,怕林琛找不到,還發(fā)了定位。

    “謝……”

    “別再跟我道謝了,求你了。”喬文軒雙手合十,朝林琛做出拜拜的手勢。

    “你……”林琛正要問出心中的疑惑,瞥見老師進來了,只好不再吭聲。

    想著等見了喬予白,直接問另一個當(dāng)事人好了,結(jié)果等喬予白忙完工作后,已經(jīng)是晚上10半了。

    就算喬予白不顧家里十點的門禁,開車來找林琛,等到學(xué)校后也過了十一點,林琛根本出不來。

    無奈之下,倆人只好約到第二天再見。

    因為沒見到心上人,工作上又出了變故,喬予白一臉怒色回了家。

    然后,在客廳碰到等了他一晚上的喬文軒。

    喬予白將西裝外套脫下來,坐進沙發(fā)里:“我給你發(fā)的信息你沒看到么,怎么還跑過來等我?”

    “不跟你說了這件事,我睡不著。”喬文軒乖巧地倒了杯熱茶,遞給喬予白。

    “這么殷勤?”喬予白正好渴了,三兩口喝完,又將杯子還給喬文軒,“行吧,給你機會說服我,不過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喬文軒差點將準(zhǔn)備一晚上的腹稿給忘了,雖然還記得,但因為喬予白帶著一身火藥味,他有點怕,便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后,在喬予白不耐煩的目光中,硬著頭皮說道:“反正我覺得林琛條件很好,他有熱度又有話題度,參加你那個綜藝,肯定能給你的節(jié)目帶去一波流量。”

    “沒了?”喬予白等了兩秒,沒聽到下文,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就你這口條,別說進公司幫我了,就是你們學(xué)校的辯論賽,你也選不上。”

    “我本來準(zhǔn)備挺充分的,被你這么兇神惡煞地瞪著,哪兒還想得起來?”

    “你還委屈上了。”喬予白按了按眉心,疲憊地往后靠在沙發(fā)靠背上,“那正好,我也沒心情聽,回你家去吧。”

    他們兩家人住在同一個別墅區(qū),喬文軒媽媽去國外陪丈夫的時候,喬文軒會住在喬予白家里。

    如今柳婉回來了,喬文軒自然得回自己家里住。

    “別啊,小叔叔,你也知道林琛欠了一大筆網(wǎng)貸,你要是不幫他,那么多錢,他可怎么還啊?”喬文軒只好使出殺手锏。

    這個理由并不能說服喬予白,因為他早打算下次借著買符箓的名義,將剩余的金額轉(zhuǎn)給林琛。

    之前不知道林琛給他準(zhǔn)備了五張符箓,他給的那五萬,其實是一張符箓的價格。

    后來見林琛不愿意要他的錢,他便沒辦法再提補錢的事。

    “他欠的也不是很多,有的是辦法還上,沒必要趟娛樂圈的渾水。”喬予白懶懶回道。

    “二十多萬在你眼里是不多,但是對于一個普通大學(xué)生來說,那可是一大筆巨款。”喬文軒嘆了口氣,將從別人那里打聽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而且林琛他家里條件也不好,他不僅出生農(nóng)村,父母還離異了,聽說他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少得可憐,要不然也不會被騙,背上這么大一筆債。”

    “他跟孤苦無依的孤兒沒兩樣,你說他還能想什么辦法去還這筆貸款?而且,他要不在上學(xué)期間還清貸款,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

    “他爸媽離異了?”喬予白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霎那間沉默了。

    “對啊,聽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他是跟著親戚長大的。”喬文軒本想拿林琛凄慘的身世,感動喬予白的,結(jié)果說著說著,自己倒心疼起來了,

    “哎,其實林琛挺好的,除了性格太內(nèi)向靦腆外,其他地方不比別人差,他要是能投到咱們這樣的人家,肯定是個千嬌萬寵的小少爺。”

    喬予白也暗自嘆了口氣,在心里道:

    沒事,我會把他寵成金枝玉葉的小少爺。

    “小叔叔,求你了,你就答應(yīng)吧。”喬文軒見都這樣了,喬予白仍是不為所動,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要不然這樣,我也去上你那個綜藝,我不僅出人,還帶資來,算是簽一送一,這樣還不行嗎?”

    第42章

    為了求得喬予白同意, 喬文軒不僅打算挪動小金庫,還要把自己也搭上。

    這么為林琛兩肋插刀的架勢,很難想象不久之前, 他曾惡狠狠警告過林琛,不準(zhǔn)接近他們喬家人。

    當(dāng)初不愿意被林琛沾上一點,現(xiàn)在卻全力幫助林琛,真是打臉啪啪啪。

    但喬文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搖晃著喬予白的胳膊,一個勁兒撒嬌。

    喬予白依舊不為所動,反而覺得聒噪:“你是什么很紅的名人嗎?來我的節(jié)目能給我?guī)硎裁春锰帲俊?br />
    “我還出資呀, 我不要工資還給你錢, 這還不行嗎?”喬文軒不服氣道。

    “你那仨瓜倆棗的,我才看不上。”

    “蚊子腿也是肉, 總比沒有強吧?”喬文軒據(jù)理力爭, “你底下的藝人來參加節(jié)目, 你還得給他們錢呢,怎么想都是用我更賺吧?”

    “我那節(jié)目是戀綜,你來不是搗亂嗎?”

    “我……”喬文軒忘記了這茬兒, 但毫不退縮, “大不了我和林琛炒cp就是了, 現(xiàn)在男男cp最容易火了。”

    “???”喬予白差點被腦子缺根弦的侄子氣死。

    他還用得著這小子跟林琛炒cp嗎?

    他不會自己來嗎?

    等等……對啊, 他為什么不趁著這次的機會, 和林琛一起上綜藝培養(yǎng)感情呢?

    反正要請的嘉賓,大部分都來不了了。

    這個戀綜還要大改模式, 眼瞅著一臉撲相,救也救不活的節(jié)奏, 又因為備過案了,沒辦法終止,不然損失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會影響之后的項目。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利用剩余價值,為自己謀福利呢?

    喬予白本來就很注重儀式感,正愁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向心愛的少年告白,這現(xiàn)成的方法不就來了么?

    喬二少一旦戀愛腦發(fā)作起來,瞬間化身小學(xué)雞,怎么幼稚怎么來。

    也正因為有把節(jié)目當(dāng)作是告白工具的想法,讓他有了新的靈感,知道這次的戀綜應(yīng)該往哪個方向努力,不再有抄襲別家戀綜的嫌疑。

    說起來喬予白又要火大,明明是他的白金傳媒,提前半年先策劃的戀綜節(jié)目,除了嘉賓和廣告商沒有最終敲定外,什么都齊活兒了。

    結(jié)果因為和上次的廣告商沒有談攏,對方被下降頭一樣,非要顧念安當(dāng)代言人,見喬予白不松口,轉(zhuǎn)頭竟然和青果娛樂談起合作來。

    而且他還拉來其他幾個品牌,攛掇著青果娛樂也搞個戀綜節(jié)目,甚至將在喬予白這里看到的方案,直接讓青果娛樂copy。

    而一直將白金傳媒當(dāng)對家的青果娛樂,正巧也在暗中籌劃著一檔戀綜。

    正瞌睡著就有人來送枕頭,于是兩方一合計,參照著白金傳媒的戀綜方案,將自家的改了改,加班加點剪了個先導(dǎo)片,直接官宣了。

    這下子,打得白金傳媒措手不及。

    中午的時候,喬予白都坐進車?yán)镆フ伊骤。瑓s被助理打電話喊了回去,開緊急會開到半夜,為的就是這件事。

    更可氣的是,青果娛樂不僅抄了他們的節(jié)目,還將擬邀的嘉賓也抄走了。

    甚至有幾個,都談好了。

    喬予白十分懷疑,青果娛樂在很早以前,就在搶他的嘉賓了。

    只是正好趁著這件事,順理成章曝光出來而已。

    林琛說的沒錯,顧念安真是克他。

    就連顧念安所在的青果娛樂,也克他的白金傳媒。

    本來,喬予白都想擺爛了。

    畢竟辛苦策劃了半年的項目,就這么被別人抄走,還先官宣了,他就是去告青果娛樂,從立案到判決,需要時間不說,就算告贏了,青果娛樂的綜藝也要播完了。

    對方不僅沒有任何損失,還會因為抄襲風(fēng)波,再上一波熱度。

    在娛樂圈,黑紅也是紅。

    這樣的案例,圈子里里不是沒有過。

    曾經(jīng)有個劇組在拍宮斗劇,另一個導(dǎo)演知道后,拿著這部宮斗劇原著,找編劇寫了部差不多的,加班加點拍完,趁著那部宮斗劇的熱度搶先播出,不僅火了,還大爆。

    這個導(dǎo)演,在圈子里的地位立馬水漲船高。

    被抄襲被搶了熱度的宮斗劇,雖然在播出后也收獲了一大波熱度,但東施效顰的頭銜,卻怎么也去不掉了。

    因為風(fēng)評不好,哪怕宮斗劇制作更精良,演員演技更好,熱度也不如那部抄襲劇。

    雖然多年后真相大白,兩部劇的口碑發(fā)生了反轉(zhuǎn),但因為是陳年舊事,大家提起來也只是唏噓不已,根本挽回不了任何東西。

    也對已經(jīng)是業(yè)內(nèi)知名導(dǎo)演的抄襲者,造成不了什么影響。

    所以,遇到這種事,只有啞巴吃黃連,自認(rèn)倒霉。

    發(fā)聲、告對方,都是在給對方熱度。

    因此,這次緊急會議的結(jié)果,是調(diào)整節(jié)目規(guī)劃,重新定主題,重新找嘉賓,延期開拍。

    喬予白脾氣上來的時候,都想不管不顧將這個節(jié)目給雪藏了。

    但這會兒聽到喬文軒想和林琛組cp的提議后,他的想法改變了。

    既然不指望節(jié)目給公司帶來什么,能做出來就行,那就按他心意來好了。

    想好后,喬予白扒拉開喬文軒的手:“你跟林琛炒cp,難道不怕你的心上人楊夢瑩,以為你取向為男,跟別人在一起嗎?”

    “這……”喬文軒還真沒想過,經(jīng)提醒后,變得遲疑起來,“確實、好像,我參加不合適哈。”

    “算了,既然你這么想讓林琛來,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吧,不過……”

    喬予白話還沒說完,喬文軒朝他撲了過來:“太好了,謝謝小叔叔,太謝謝你了,需要我贊助多少錢,你說個數(shù)。”

    喬予白將化身二哈的侄子按回去:“你那點錢不是贊助你的心上人了么,還能拿出來給我嗎?”

    “夢瑩沒要多少錢,我怕嚇著她,也不敢給太多,大頭還在呢。”

    “算了,不用你的錢。”喬予白追老公怎么可能花侄子的錢,“你的錢還是存著給心上人花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喬文軒害羞地?fù)狭藫项^。

    喬予白直接轉(zhuǎn)了話題:“這件事你跟林琛說了嗎?”

    “我跟他說了,不過,”喬文軒在喬予白面前從不說謊,直言道,“他不愿意進娛樂圈,他這個人,有點……怎么說呢,可能是他那個太極拳練多了,人也變得有點不食煙火,他家人又不管他,沒有長輩的引導(dǎo),他能明白什么呢?反正我會勸他答應(yīng)的。”

    “你不用勸了,我直接找他說吧。”喬予白將活兒攬了下來。

    喬文軒一聽,頓時好奇起來:“小叔叔,中午的時候,你怎么會跟林琛在通話啊?你們什么時候有的聯(lián)系方式?”

    喬文軒并不知道,他的小叔叔不僅有林琛的聯(lián)系方式,還比他這個同班同學(xué),先加的林琛vx好友。

    “就那次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加的。”在事成之前,喬予白不欲跟喬文軒說太多他和林琛之間的事情,下逐客令,“你的要求我也答應(yīng)了,已經(jīng)很晚了,明天是周六也不能熬夜,快回去睡覺。”

    “哎,好的好的。”好不容易目的達(dá)成,喬文軒哪敢惹喬予白不快,乖乖道了“晚安”,樂呵呵回自己家里去了。

    因為他這一打岔,導(dǎo)致喬予白沒時間跟林琛來個睡前通話。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明天就見面了,也不差這一次。

    *

    雖然是周六,林琛卻沒打算睡懶覺,依然準(zhǔn)時六點起來。

    洗漱過后,換上運動衣,他拿著社團室的鑰匙,輕手輕腳離開了宿舍。

    結(jié)果,還沒走到宿舍大門口,便看到路邊停著喬予白那輛醒目的粉色跑車。

    林琛不認(rèn)識車,不知道這車全球僅限量66臺。

    A市大概只有喬予白一個人有。

    但他記住了車牌號,而且喬予白在看到他后,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單純的巧合,喬予白也是一身運動裝。

    除了前兩次見面外,喬予白都是西裝革履,盡顯霸總風(fēng)范的同時,又帶著些孤高矜貴。

    驀地?fù)Q上淺色的運動服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跟著變了。

    變得柔軟容易親近,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

    就連秾麗妖冶的五官,也看起來溫柔了許多。

    “小琛琛。”喬予白打開副駕駛車門,沖林琛熱情揮手,“快過來。”

    “先生,你怎么來得這么早?”林琛走過去,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他們只說了今天見面,并沒有約定時間。

    林琛以為最早也是中午見面,卻不想一大早就看到了喬予白。

    “我可是5點就起來了呢。”

    平時,讓喬予白6點40起來都困難,為了心上人,就算早兩個小時都醒得來。

    可見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你怎么起來這么早,是今天還要加班嗎?”林琛站在車門前,與喬予白聊了起來。

    “不加班啊,是為了來找你,所以才早起的。”怕少年有負(fù)擔(dān),喬予白又補充,“我平常也起得很早。”

    林琛:“我以為上班的人,不用早起的。”

    “別站著了,快上車啊。”喬予白催促。

    林琛站著沒動,遲疑片刻后,從兜里掏出飯卡遞到喬予白面前:“先生,你是不是沒吃早飯?你拿著飯卡去食堂吃吧。”

    喬予白沒接:“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吃嗎?”

    “我要去社團室練習(xí)晨課。”

    “晨課?什么晨課?”

    “就是打八段錦和太極拳。”

    “這個啊,”喬予白笑起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起這么早,就是來接你去打太極拳的。”

    “???”林琛還真是不敢相信,“你要帶我去哪兒打太極拳?”

    “先保密,我想給你個驚喜。”喬予白指指副駕駛座,“上車吧。”

    林琛只好收起飯卡,坐進車內(nèi)。

    喬予白也坐上車,側(cè)眸看著坐姿挺拔的乖巧少年,笑道:“這么聽話,不怕我把你拐跑嗎?”

    林琛轉(zhuǎn)過頭看向笑容燦爛的喬予白:“你為什么要拐我?”

    “呵——”喬予白笑出聲,“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而不是問把你拐到哪兒去?”

    “你剛剛不是說,要保密的嗎?”林琛無辜道。

    “琛琛,你怎么這么聰明啊?”喬予白抬起手,想去捏一捏林琛看起來肉嘟嘟的臉頰,覺得有些冒犯了,又將手放回方向盤上,“好吧,不跟你開玩笑了,系上安全帶,帶你去個好地方。”

    “好。”林琛乖乖照做。

    喬予白揚起唇角,開車將林琛帶到了目的地——

    玫瑰公園。

    玫瑰公園臨河而建,因為有一大片玫瑰園而得名。

    玫瑰象征愛情,所以喬予白便選了這個地方。

    不過這個時節(jié)過了玫瑰的花季,來了是看不到熱烈濃艷的花海。

    但臨河種著兩排柳樹,寬廣的草坪仍舊綠油油的,紅紅的石榴掛滿枝頭,風(fēng)景還是很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因為來得太早,公園又很大,除了他倆外,幾乎看不到別的人影。

    這對于社恐小蘑菇來說,簡直是天堂了。

    “喜歡這里嗎?”喬予白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覺得靈魂都變干凈了。

    “喜歡。”林琛瞇起眼睛,傾聽周圍的聲音。

    “那在這里打太極拳,可以嗎?”喬予白又問。

    “嗯。”林琛點完頭后,意識到一個問題,“先生,你是想看我打太極拳嗎?”

    “我不僅想看,”喬予白從背的小包里拿出一個微單像機,“還想拍下來,可以嗎?”

    林琛盯著那個圓圓的攝像頭,沒有吭聲。

    喬予白看出他的遲疑,解釋道:“我只是想拍下來自己看,你放心,我不會像別人一樣發(fā)到網(wǎng)上去的。”

    “好,那你拍吧。”

    喬予白是熟悉的朋友,林琛便不再介意。

    “真乖。”得到準(zhǔn)許,喬予白高興得直搖尾巴。

    等林琛找好地方,準(zhǔn)備開始時,喬予白拿出手機:“要給你放音樂嗎?我特意下載了八段錦的音頻,帶呼吸節(jié)奏的那種。”

    林琛聽喬予白這樣說,便知道他有了解過八段錦。

    點點頭:“你放吧,也可以跟我一起做,這套操雖然看著平平無奇,練久了就會知道它的好處。”

    八段錦不僅能疏通經(jīng)絡(luò),增補氣血,還是一種易上手又防治百病的健身氣功。

    “我下次跟你一起做吧,今天先完成拍攝任務(wù)。”喬予白舉起手中的微單,然后找到了個合適的角度,準(zhǔn)備拍攝。

    “這樣好奇怪。”

    不知道是因為喬予白舉著個相機,還是他本身就存在感比較強,林琛總是無法忽略他。

    “那要不,我不拍了。”喬予白毫不遲疑放下微單。

    “你還是拍吧。”林琛吐出一口氣,盡量不去看他。

    要在之前,喬予白是舍不得讓林琛感到不適的。

    但想到以后要帶著他參加綜藝節(jié)目,到時候會有許多人跟拍他們,喬予白便又舉起微單。

    光是八段錦,就有12分鐘之久,再打完一套太極拳,三四十分鐘就這么過去了。

    練功的人不覺得時間長,做完后神清氣爽,四肢輕盈。

    而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攝像的喬予白,卻覺得渾身僵硬,哪哪都不對勁。

    他也有武術(shù)底子,體質(zhì)自然沒話說。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親眼看到,心愛少年英氣勃發(fā)的一面,心情激動,四肢總有觸電般的感覺。

    長時間保持高度興奮的狀態(tài),所以才會這樣。

    做完晨課后,英姿颯爽的少年,又恢復(fù)成靦腆內(nèi)斂的模樣,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垂手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喬予白等緩過來一些后,將微單和手機裝到包里,放在一邊,然后活動著四肢走向林琛:“我之前以為你是因為爭強好勝,才會跟我說你也練過,現(xiàn)在我算是知道,你不僅沒說謊,還說得收斂了。”

    雖然兩人沒有比試過,但喬予白作為懂行之人,很明白能行云流水打出這套太極拳的林琛,水平在哪里。

    毫不夸張的說,喬予白都沒信心能打過他。

    不過自家老公,打不過也正常。

    雖然明知勝算不高,喬予白還是躍躍欲試:“我們來過幾招,怎么樣?”

    林琛后退幾步,搖頭:“不要了,你沒熱身,勝之不武。”

    聞言,喬予白差點踩到自己的腳。

    這孩子,怎么這么實誠呢?

    不會說兩句謊話哄他高興嗎?

    算了,少年本來就是質(zhì)樸單純的性格,讓他說謊話,實在是為難人。

    “沒事,就隨便比劃兩下,主要看你打得太好看了,我也手癢了。”

    當(dāng)然,心更癢。

    林琛見說不動執(zhí)著的喬予白,只好點頭:“那就過兩招吧。”

    “可別手下留情,我跟你說過吧,我學(xué)過4年散打,會很多殺招。”喬予白邊說,邊活動手腳熱身。

    誠如喬予白以為的,林琛確實是一個非常實誠的少年。

    聽到喬予白說不要手下留情,他便真的全力以赴。

    于是,當(dāng)喬予白擺好迎戰(zhàn)姿勢后,還沒看清少年是怎么出招的,下一秒,他的視野里變成了一碧如洗的藍(lán)天。

    林琛說過兩招的話,還是謙虛了。

    一招便放倒了比他高的妖冶男人。

    “……”意識到自己躺在草地上,喬予白的沉默震耳欲聾。

    像是斷片了一樣,他甚至記不起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林琛兩只胳膊還鉗制在喬予白身上,保持著禁錮他行動的狀態(tài)。

    喬予白過了幾秒鐘后,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說不出的曖昧。

    太近了。

    犯規(guī)一般的近。

    他不僅看到林琛臉上纖毫畢現(xiàn)的小絨毛,連他的強有力的心跳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咚咚。

    咚咚——

    不僅響在耳畔,還砸在心尖上。

    惹得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由自主的,失了頻率的心臟,劇烈震顫起來。

    咚咚咚咚。

    喬予白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聲了。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睜著狐貍似的妖媚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眉清目秀的少年看。

    越看,心跳得越快。

    也越熱。

    惡性循環(huán)一般。

    處在林琛的視角,則只看到原本一臉迷茫的喬予白,在雙眼恢復(fù)焦距后,沒過一會兒,又失了焦。

    除了和師父對練外,林琛沒和其他人交過手。

    對于自己的實力,都是從師父那里聽說的。

    師父說他悟性高,學(xué)得快,叮囑他輕易不要跟人打架。

    他雖然答應(yīng)跟喬予白過招,也聽話地沒有放水,但使用的是擒拿招式,不是進攻的招式,按說不會出現(xiàn)將人誤傷的情況。

    但是為什么喬予白的反應(yīng)這么奇怪?

    不僅半天回不過神來,臉還越來越紅,像是瞬間熟透的蘋果。

    林琛注意到他額間,還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沒辦法,兩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對方有個什么變化,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你沒事吧?”林琛覺得不對勁,便打算站起身。

    結(jié)果,卻沒成功。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鉗制的人,也反手禁錮住了他。

    “先生,你沒受傷吧?”林琛擔(dān)心道。

    聽到林琛的聲音后,喬予白終于回過神來。

    想到剛才神游時臆想的畫面,那張妖孽媚氣的臉龐,更加殷紅似血。

    活了28年,喬予白一直以為自己與眾不同,沒有男人的那些通病。

    卻原來不是他超凡脫俗,而是沒有遇到讓他心動的人。

    就在剛剛,喬予白發(fā)現(xiàn)自己狠狠動心了。

    還動的是——

    色心。

    “先生?”林琛眉心微蹙,仔細(xì)觀察喬予白的印堂。

    “咳——”喬予白喉結(jié)微動,被看得一陣臉熱,尷尬無措之下,想找些話題緩解這凝滯的氣氛,結(jié)果不知怎的,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調(diào)戲,“琛琛,你怎么這么白啊。”

    “嗯?”林琛微微睜大了眼睛,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跳到他身上了。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喬予白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你的膚色比一般人要白,都白得發(fā)光了,你好像個白瓷娃娃啊,也像個雪人。”

    “先生,”林琛困惑不已,“你在說什么啊?”

    “我喊你瓷娃娃吧?或者小雪人?你喜歡哪一個?”喬予白也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但不知為何,就是停不下來。

    “……”雖然不明所以,林琛還是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然后道,“你還是喊我琛琛吧。”

    他不是瓷娃娃,也不是雪人。

    他是小蘑菇。

    難道因為他是一朵白蘑菇,所以喬予白才覺得他膚色白?

    單純的小蘑菇,試圖去理解喬予白的胡言亂語。

    “可是我想再給你起個昵稱。”喬予白視線一錯不錯,緊緊盯在林琛疑惑的臉上,“總覺得,叫你琛琛,還是有點生疏。”

    誰都可以叫林琛“琛琛”,他想要個專屬的稱呼。

    就像,只有林琛不帶姓的叫他“先生”一樣。

    第43章

    此刻的喬予白, 視線全被林琛所占據(jù)。

    眼尾上挑的狐貍眼中,倒映著少年雋秀的倒影。

    看著看著,喬予白眸光漸沉。

    不知為何, 他突然有種少年會隨時消失不見的錯覺。

    就像是少年曾經(jīng)給他看過的煙花,雖然絢爛奪目,但也轉(zhuǎn)瞬即逝。

    不行,不能消失。

    喬予白本能地抬起手去抓林琛。

    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林琛的臉上,所以忘記本來就抓著他, 這么一抬手,反而松開了禁錮。

    林琛趁著喬予白松手之際,順勢收回手, 并托著他的肩膀, 問道:“先生,先起來再說吧?”

    “就這樣說。”喬予白拉住眼前的兩只胳膊, 不讓林琛起身。

    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很有撒嬌之嫌, 無人注意的耳朵, 變得比臉頰還紅。

    “可是,”林琛看了眼帶著晨露的草地,不贊成道, “地上涼, 躺太久對身體不好。”

    “我不覺得涼, 我還熱呢。”不小心將隱秘的心思說了出來, 喬予白尷尬得無以復(fù)加。

    還好林琛這朵小蘑菇最是心思單純, 一點都沒聽出其中含義,真的以為喬予白很熱, 五指并攏,為喬予白扇風(fēng)。

    “……”

    感受到陣陣涼風(fēng)撲面而來, 喬予白更加尷尬了。

    就在腳趾快要摳出三室一廳時,他聽到林琛開口道:“先生,就叫我‘琛琛’吧,別的稱呼我不喜歡。”

    “可是,”喬予白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神情微松,“別人也能叫你‘琛琛’,我想要個只有我能叫的稱呼。”

    “那我不讓別人叫我琛琛。”林琛很快回道。

    反正他認(rèn)識的人不多,很容易做到。

    “……”喬予白深深望著林琛,很想問少年,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本以為一直是自己在單相思,聽了這極其偏袒的話后,喬予白很懷疑少年對自己也有意思,并且有充足的證據(jù)。

    就在他搜腸刮肚,想要試探一番之際,天空突然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下雨了。”林琛這朵小蘑菇更早一些發(fā)現(xiàn),抬起頭閉上眼睛,享受如絲線般的細(xì)雨。

    喬予白沒有在意落在身上的雨滴,眼中只有揚起纖長脖頸,露出優(yōu)美下頜線的少年。

    因為膚色太過白皙,皮膚下的血管隱約可見。

    凸起的喉結(jié)精致顯眼,令人無法忽視的同時,又無端地透著幾分色氣。

    這樣的美景,毫無防備地袒露在眼前,本就心懷不軌的喬予白,不由得目光深沉,喉結(jié)滾動。

    “先生,”就在喬予白色心大起之際,無知無覺的林琛低下頭,目光澄澈地看向他,“好想聽你念詩,可以念一首嗎?”

    “念詩?”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喬予白,哪里想得起來什么詩。

    “對。”林琛彎起一雙小鹿眼,顯然心情很好。

    當(dāng)然很好了。

    要知道,蘑菇最喜歡的就是綿綿陰雨天。

    此刻,林琛心里的小蘑菇,已經(jīng)左右搖擺,跳起了草裙舞。

    和神色淡定的主人,簡直是南轅北轍的兩種畫風(fēng)。

    “你真的想聽我念詩啊?”喬予白慢慢坐起身,頭一次因為念詩而緊張無措。

    “是真的想聽。”林琛拉著喬予白的兩個手腕,“我們起來吧,先生,不然衣服該弄臟了。”

    喬予白一聽這個,立馬借著林琛的力站了起來。

    等站穩(wěn)后,他卻沒有松開林琛,而是裝作很自然地牽起少年的手:“你想聽什么詩?”

    林琛低頭看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覺得這樣很奇怪,也很失禮。

    但當(dāng)他想掙脫的時候,卻被更緊地握住了。

    “先生……”

    能不能松開我?

    “沒有要求的話,我就自己做主了。”像是知道林琛要說什么,喬予白故意打斷道。

    他這樣暗戳戳占少年便宜的模樣,要是被張鵬程和馮沐辰看到了,只怕要狠狠吐槽一番。

    畢竟曾經(jīng)的喬二少,可是被摸了小手,就會氣得將對方罵個狗血淋頭的主。

    “你做主吧。”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又有求于人,林琛便不再試圖掙扎了。

    “好。”喬予白摩挲著少年柔若無骨的手指,想了片刻后,牽著對方漫步在蒙蒙細(xì)雨中。

    “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

    下著纏綿淅瀝的小雨

    你在雨中望著我

    呼喚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的心里開出了一朵美麗的小花

    你踏著輕盈的腳步來到我的面前

    也走進了我的心里

    多希望和你變成一對兒互相依附的小花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在雨中,在風(fēng)中,在你一次次呼喚我的名字中

    相伴一生。”

    “真美啊。”林琛真心感嘆道。

    他心里的小蘑菇,開心得都長大了一圈。

    “這世上,大概只有你喜歡聽我念詩了。”喬予白嘆氣,“我以前跟老張沐辰他們念詩時,剛開個頭,他們就搓著胳膊說起雞皮疙瘩,讓我不要制造尷尬。”

    “念詩很尷尬嗎?”喬予白認(rèn)真詢問。

    “不尷尬。”林琛搖頭,伸出空閑的手接住落下的細(xì)雨,“淋著小雨,聽著你念詩,我覺得是這世上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

    喬予白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向眉眼彎彎的少年,只覺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是牽到了心愛之人的手。

    不,他不僅想牽手。

    還想……做很多很多親密浪漫的事情。

    想要少年變成他的。

    就像剛剛念的詩一樣。

    他是少年的,少年是他的。

    這一刻,想告白的沖動,突破天際。

    “琛琛……”但是等到開口的那一刻,喬予白知道自己還沒有準(zhǔn)備好,于是,后面的話變成了邀請,“我最近工作上遇到點困難,有點棘手,你能幫幫我嗎?”

    喬予白這話,說得很有技巧。

    用的是請求幫助,而不是直接提議林琛來他公司,利用弱者形象,打動單純善心的少年。

    果然,林琛一聽便急了:“你遇到什么困難了?”

    難道顧念安還是實施報復(fù)了?

    “我在做一檔綜藝節(jié)目,因為一些原因,導(dǎo)致人手不夠,所以,我想讓你來幫我,當(dāng)節(jié)目嘉賓。酬勞方面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按最高標(biāo)準(zhǔn)給你,你看可以嗎?”

    “節(jié)目嘉賓?”林琛下意識想抽回手,驀地察覺到包裹著他的手掌微微發(fā)抖,一時心軟,便不再有動作,“是什么樣的嘉賓?”

    “我們?nèi)ボ嚿险f吧。”這會兒雨有下大的趨勢,喬予白提議道。

    “好。”

    喬予白牽著林琛去對面拿上裝微單的小包,然后往停車的地方走去,等到了地方后,他沒有打開副駕駛車門,而是直接打開了后車座的車門。

    林琛問:“要坐在后面?”

    “嗯。”喬予白等林琛進到車內(nèi)后,也跟著坐了進去。

    “你怎么也坐進來了?這樣就有點擠了。”林琛往另一邊挪了挪,“你在車后座上放了東西,是不是忘了?”

    “沒忘,你打開看看。”喬予白支著頭,等著林琛拆開準(zhǔn)備的驚喜。

    “是什么?”林琛將包裹嚴(yán)實的黑色方盒打開后,才知道這是一個小型保溫箱。

    里面裝著擺放整齊的打包飯盒。

    透過透明的蓋子,可以看到是一些精致的早點。

    “是早餐。”喬予白笑盈盈地看著面露驚喜的少年,“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我就將我喜歡吃的帶過來了。”

    “你五點起來,六點來學(xué)校找我,什么時候弄的這些早飯?”林琛十分好奇。

    開車趕過來也需要時間,喬予白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來這么多好吃的?

    只怕是田螺姑娘也做不到吧?

    “這些是昨晚做好的,我只是在來之前,加熱了一下。放心,不是剩飯,是特意給你做的。”喬予白昨天眼見會議要開到半夜,沒辦法和林琛見面,便讓家里的阿姨做了這些早點。

    “先生,謝謝,讓你費心了。”

    “別光嘴上謝,拿出來吃啊。”自從覺得林琛像小貓兒之后,喬予白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投喂他,覺得他慢吞吞吃飯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迷人。

    “好。”林琛將保溫箱放到兩人之間,打開其中一個飯盒,遞到喬予白面前,“先生先吃。”

    “……”喬予白看著遞到嘴邊的飯盒,再看看阻隔兩人的保溫箱,后悔的酸水在心間流淌。

    他原本想的是,兩人一起坐在后車座,密不可分地一起吃早點。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仿佛隔著天河一般遠(yuǎn)。

    “先生,你不喜歡吃燒麥嗎?”林琛打開另一個飯盒,“這個我不認(rèn)識,你吃這個吧?”

    “我喜歡吃燒麥,我不是說了么,這些都是我愛吃的。”喬予白找出一次性筷子和小餐盤,分給兩人后,夾了個燒麥,“你不用管我,挑你喜歡的吃就行。”

    “好。”林琛也不客氣,找到喜歡的吃起來。

    兩人坐在后車座,聽著外面的雨聲,看著朦朧的雨景,默默吃著早餐,說不出的愜意舒適,還有一點點浪漫。

    吃完后,喬予白便有些犯困了。

    都說下雨天最適合睡覺,這話一點都不假。

    但身邊有心愛的少年,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完,喬予白又暗自將瞌睡蟲趕跑了。

    沒有事先約定,兩人吃飯的時候,有志一同地都沒說話。

    林琛吃飯慢,等他吃完后,外面的雨也停了。

    本來就是陣雨,不會下太久。

    喬予白擔(dān)任起善后的工作,將飯盒放回原位后,把兩人中間將礙事的保溫箱拿走,放在自己右手邊,他則往中間坐,去擠貼著車門的林琛。

    “吃飽了嗎?”

    喬予白雖然和少年緊挨在一起,卻沒有進一步做過分的事情,林琛以為是車內(nèi)空間小,便沒在意:“吃得很飽,先生你呢?”

    “我也很飽,接下來,繼續(xù)說剛才的事情吧?”喬予白將車窗下放一些,讓外面清新的空氣飄進車?yán)铮斑是你想出去說?”

    “就在車?yán)锇桑饷鏉皲蹁醯模是別出去了。”

    “好。”喬予白樂得和少年這樣親密的擠在一起,“我做的這檔節(jié)目,是一個真人秀綜藝,真人秀你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道。”在這方面知識貧瘠的小蘑菇搖頭。

    “真人秀就是在節(jié)目里面做自己,不需要拗人設(shè),也不用像拍電視一樣演別人,當(dāng)然,節(jié)目組會提前準(zhǔn)備一些劇本,防止嘉賓不知道做什么。”

    喬予白緩緩解釋道,

    “你來的話,就按照你平時的樣子,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做的話就呆著,其實和日常生活一樣,只是會有人拍你。對了,我們這個節(jié)目是直播,所以跟拍攝影師會多一些,不會像今天一樣,只有我一個拍你。”

    聽完后,林琛沉默了。

    喬予白也不吭聲,給少年時間消化。

    林琛捏著細(xì)長的十指,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這個節(jié)目,是不是會請顧念安?”

    顧念安就是靠著參加喬予白公司,策劃的一檔綜藝節(jié)目大火起來的,所以林琛才這樣問。

    “我都把他拉黑了,怎么會邀請他?”喬予白沒提是因為顧念安不參加,才導(dǎo)致節(jié)目出現(xiàn)困難這一茬兒,“現(xiàn)在這個節(jié)目的邀請嘉賓,就只有你一個人,等你同意了之后,我再去定其他人。”

    “為什么要先找我?”林琛發(fā)現(xiàn)問題關(guān)鍵。

    “因為咱倆關(guān)系好啊,有好事當(dāng)然要先找你了。”喬予白半開玩笑道。

    “你是不是……”林琛雖然見識短淺,但不是無知小兒,鼓足勇氣后,問道,“知道我欠網(wǎng)貸的事情了?”

    “嗯,我知道了。”喬予白不意外林琛會猜出來,“其實,早在咱倆成為朋友之前,我就知道了。”

    “???”林琛睜圓眼睛,“那么早?那那那你、你為什么還要跟我做朋友啊?”

    欠網(wǎng)貸這件事不僅不光彩,還側(cè)面證明他人品不好。

    林琛想不通喬予白這個有錢有勢的老總,為什么會愿意結(jié)交人品不好的朋友。

    “因為我相信這筆欠款,不是你主動背上的,你是被騙了,對嗎?”

    喬予白這話,好巧不巧剛好說對了。

    林琛又開始感到委屈無比:“是的,我是被騙的。”

    被穿越大神騙了。

    還沒地說理去。

    “沒事,人生在世,誰不會遇到上當(dāng)受騙的事情呢?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喬予白寬慰道,

    “我找你,不僅是因為參加節(jié)目后,你就能還上這筆貸款了,還因為你本身條件很好,很適合這檔節(jié)目,你應(yīng)該知道你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很火吧?我是看中你的流量,想要你幫忙帶火這個節(jié)目,所以才找你參加的。”

    十八九歲,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jì)。

    在網(wǎng)上爆火的事情,若是放到別人身上,只怕早不知道飄成什么樣子了。

    但林琛一是沒有上網(wǎng)搜過自己,二是也不在意這些東西,所以對于喬予白所說的,半信半疑:“我真的能給你的節(jié)目,帶來流量嗎?”

    “當(dāng)然能了。”喬予白像是誘拐天真孩童的壞叔叔一般,語氣夸張道,“你要是來了的話,你那么一大批粉絲,肯定都會跑過來看你的直播首秀,到時候我這個節(jié)目,還不知道火成什么樣子呢。”

    喬予白純粹是為了哄林琛答應(yīng)參加,才這樣說的。

    雖然林琛在網(wǎng)上是很火不假,但是現(xiàn)在的粉絲都有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不會盲目跟風(fēng)。

    如果林琛在節(jié)目里表現(xiàn)不出彩的話,粉絲是不會買賬的。

    喬予白不指望林琛給節(jié)目帶來什么,反正這個節(jié)目只是他用來追人的工具,只要人來就行了。

    也是因為沒指望將節(jié)目做大做強,所以喬予白干脆打算邀請一些名氣一般,合作過的嘉賓,算是組個熟人局,隨便玩玩。

    “我……”林琛知道喬予白這個節(jié)目會火,但是和顧念安相輔相成的結(jié)果,換成了他后,可就不好說了,“先生,我的性格你也了解,我很怕見到生人,到時候話都說不明白,怎么能讓你的節(jié)目火起來呢?”

    “你放心,你不想說話就不用說話,不喜歡見生人,那就不見。”喬予白笑瞇瞇握住林琛緊握成拳的手,“忘了告訴你,這個節(jié)目我也會參加,有我陪著你,你還怕什么呢?”

    “你也會參加!”林琛瞬間沒那么恐懼了,長長松了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

    喬予白看著神情放松的少年,笑道:“我也參加,你是不是很高興?”

    “高興。”林琛重重點頭。

    “那我再跟你說一件,讓你更高興的事情。”喬予白清清嗓子,“這個節(jié)目,從頭帶尾我都會跟你在一起,就是咱倆是一隊,是拍檔,開心嗎?”

    “開心。”林琛主動握住喬予白的手,“那就是說咱倆不會分開,對嗎?”

    “……”喬予白被少年無意中說的話戳中了,一股暖流淌過心尖,“對,我們不會分開的。”

    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分開。

    “那我參加。”林琛很快有了決定。

    “我還沒說完呢,你怎么就答應(yīng)了?”喬予白深覺有種拐騙好孩子的罪惡感。

    “還有什么沒說?”

    “就是,咳……”喬予白雙手包住少年的手,生怕他跑了,“我這個節(jié)目是檔戀愛綜藝,邀請的都是情侶或者夫妻,我們在里面不僅是拍檔,也是情侶……”

    “情侶!”林琛不等喬予白說完,迅速抽回手,連連搖頭,“那這不行,不可以。”

    沒料到少年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笑容停滯在喬予白臉上,片刻后,他收斂神色,問:“哪里不行?”

    “我……”林琛有苦難言。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么能和這里的人,建立親密關(guān)系呢?

    那樣的話,他不就更走不了了嗎?

    “你說過你們道教,不禁婚嫁的,難道是騙我的?”

    “不是,可以婚嫁的。但是……”倉促間,林琛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只得說道,“我還小,不想太早談戀愛。”

    聽他這樣說,喬予白反倒放下心來。

    不想太早談戀愛,他可以等。

    再說了,覺得早那是因為沒有談過,等知道談戀愛的好處后,只怕還覺得談得晚了呢。

    喬予白自己都是個愛情小白,卻總是非常盲目自信,認(rèn)為自己能談出天下第一的戀愛來。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也是假的,不是真談。”喬予白這個戀愛腦,關(guān)鍵時刻腦子非常靈光,迅速改變方案。

    “假的?”林琛糊涂了,“可是你這個不是戀愛綜藝嗎?假的也能參加?”

    “別人的戀綜不一定能參加,但是我的戀綜可以。”

    “為什么?”

    “因為,”喬予白在心中將剛想好的理由過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紕漏后,才道,“這不僅是個戀綜,還是懸疑節(jié)目。”

    “懸疑節(jié)目?”小蘑菇更迷茫了。

    “對。”喬予白胸有成竹道,“為了吸引更多粉絲,也讓粉絲有參與感,在節(jié)目之初,會告訴粉絲們,我們這個綜藝?yán)铮幸粚杭偾閭H,等節(jié)目結(jié)束后,找出來的粉絲,可以得到節(jié)目組提供的獎品。”

    “還、還可以這樣嗎?”林琛只覺得像在鬧著玩似的,“我們兩個一看就是假的啊,到時候所有粉絲都找對了,光是送獎品,你的公司也要破產(chǎn)吧?”

    喬予白:“……”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就看起來那么沒能力嗎?送粉絲個禮物,就能送破產(chǎn)?

    再說了,他們兩個這么般配,哪里像假情侶?

    喬予白不僅過度自信,還一葉障目。

    他自己戀愛腦,覺得每次和林琛在一起,都很像在處對象。

    卻不想想,哪有真情侶跟他倆這樣,說是小學(xué)雞過家家,對于他倆都過于成熟了。

    “放心,到時候我會跟嘉賓說,如果粉絲票選出來的‘假情侶’是錯誤的,哪對兒票選最高,也有獎品。”

    喬予白不信拉嘉賓下水,還能讓粉絲們覺得他和林琛一眼假。

    “???”林琛聽明白后,用關(guān)愛弱智(劃掉)兒童的目光,看向喬予白,“不是給粉絲送禮品,就是給嘉賓送,那你辦這個節(jié)目,圖什么呢?”

    總感覺會賠本,還賠得底朝天那種。

    喬予白:“……”

    當(dāng)然是圖你了。

    為了追到心上人,花點錢怎么了?

    喬予白直接略過這個問題:“琛琛,你別管我會不會賠錢,你就說,這個節(jié)目你要不要來?”

    “……”林琛一言難盡地盯著莫名興奮的喬予白。

    “很好玩的,節(jié)目采用的是旅游形式,到時候只管吃吃喝喝,游山玩水就行了。”喬予白努力引誘道。

    之所以做成旅游的模式,是喬予白將這次綜藝當(dāng)成他們的蜜月旅行了。

    到時候不僅可以和喜歡的少年到處游玩,還能得到全程的高清錄像,多有紀(jì)念意義。

    “你要是不喜歡出去玩,在室內(nèi)做游戲也行,或者看電影,打太極拳,什么都不干,坐著發(fā)呆都行。”

    為了讓林琛答應(yīng)參加節(jié)目,喬予白可以說是毫無底線。

    第44章

    “先生, ”林琛很擔(dān)心再說下去,喬予白這個節(jié)目因為太無底線,導(dǎo)致拍不下去了,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參加了,你不用再降低標(biāo)準(zhǔn),該怎么來就怎么來吧。”

    “小琛琛,你真的答應(yīng)了嗎?可不準(zhǔn)反悔呀。”

    說服少年比預(yù)想中容易,喬予白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于是他又去掐林琛的臉頰。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行為, 林琛呲著牙無奈嘆氣:“疼,先生,你不是在做夢。”

    “對不起哦琛琛, 我給你揉揉。”喬予白一手抬起少年的下巴, 一手輕輕按揉紅起來的臉頰,光明正大占著便宜。

    “不用了, 也不怎么疼。”林琛拉下喬予白的雙手, 不適應(yīng)地往后縮。

    喬予白這輛跑車雖然是四車座, 后車座卻比一般車輛狹小擁擠,喬予白又故意擠著他坐,其實根本沒有什么空間給林琛躲避。

    “先生, 我們坐到前面去吧?”

    后座不僅擁擠, 空氣也很稀薄。雖然開著車窗, 林琛卻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好, 坐前面。”喬予白揉揉林琛的頭發(fā), 眼底有寵溺蔓延,“委屈你了, 下次我開別的車出來。”

    他以為這輛車旺他,所以才一直沒換, 現(xiàn)在知道旺他的其實是林琛,那就沒有天天開的必要了。

    等兩人換到前面坐好后,喬予白看著外面漸漸晴朗的天氣,提議:“我們?nèi)タ春0桑俊?br />
    “看海?”林琛跟不上喬予白的腦回路,“A市有海嗎?”

    “我們可以去有海的城市啊,反正周末你不上課,我也不上班。”喬予白高興起來,更加想一出是一出,“你喜歡吃海鮮嗎?螃蟹龍蝦鮑魚花螺這些,能接受嗎?”

    “我……”生長在內(nèi)陸的小蘑菇,根本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

    “等到地方見了實物再說吧。”喬予白看出林琛沒去過海邊,啟動車子,“我先送你回學(xué)校拿身份證。”

    林琛滿頭問號:“拿身份證做什么?”

    “買機票去看海啊。”喬予白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個點來電話……

    興致勃勃的喬二少笑意微斂,從小背包里拿出手機。

    一看,果然是喬予鑫打來的。

    喬予白老大不爽地接通:“什么事?”

    “我出差回來了,你過來接我,我在……”

    喬予白不耐煩地打斷:“你回來了就讓家里司機去接你,或者自己打車,我忙著呢,沒空接你。”

    真是不懂了,別人家哥哥都拿弟弟當(dāng)不要錢的傭人使嗎?

    “一大早你忙什么?今天不是周六嗎?”比起語氣煩躁的喬予白,喬予鑫則淡定得多。

    “要你管!沒別的事我掛了。”

    就在喬予白打算掛斷電話之際,喬予鑫輕飄飄一句話,令他停下了動作。

    喬予鑫說的是:“過來接我,給你五千萬。”

    “……”廣告贊助被對家挖走,正缺資金的喬二少,被金錢的誘惑絆住了手腳。

    就在他內(nèi)心艱難掙扎之際,喬予鑫又道:“三千萬。”

    “哎——”喬予白立馬不淡定了,“哪有你這樣砍價的,會不會做生意啊。”

    “好。”喬予鑫短促地笑了一聲,“兩千萬。”

    “掛了。”喬予白氣呼呼結(jié)束了通話。

    下一秒,喬予鑫又打來了。

    喬予白咬著牙按了接聽。

    “五千萬,過來接我。”

    雖然喬予鑫的聲音如機器人般冰冷無情,但聽在喬予白耳朵里,卻宛若天籟。

    “接你可以,”雖然向金錢低頭了,喬二少卻沒忘記心上人,“得等我忙完了。”

    “好,我在藍(lán)橋機場等你。”說完,喬予鑫主動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后,喬予白有些不敢去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少年。

    明明說好要去看海的,這下要泡湯了。

    真是沒臉說。

    “先生,你是不是有事要去忙?”林琛說著就去解安全帶,“那你忙吧,我打車回學(xué)校。”

    “是有事忙,那沒那么急。”喬予白按住林琛的手,幫他把安全帶系好,“我送你回學(xué)校。”

    林琛不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兩人到底說了什么,單從喬予白的回答中,也聽出事情的急迫,善解人意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的。”

    喬予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松開手靠回車后座上。

    林琛以為他同意了,便再次解開安全帶,然后去開車門。

    結(jié)果,車門卻怎么也開不了。

    “先生,車門打不開。”單純的小蘑菇向車的主人求助。

    “怎么打不開?不會是壞了吧,這可怎么辦呢?”偷偷將車門鎖住的喬予白,故意逗乖巧可愛的少年。

    “……”林琛還不至于傻到這種程度,將安全帶重新系好,“那你送我回學(xué)校吧。”

    “哎呀,怎么沒有上當(dāng)?”喬予白搖頭嘆息,頗為遺憾,“還想多逗逗你呢。”

    “先生……”林琛小聲嘀咕了一句。

    后面兩個字說得太輕,喬予白沒有聽清,湊過去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林琛閉緊嘴巴。

    喬予白直覺不是什么好話,耳朵幾乎要貼在少年肩膀上了:“到底說了什么?不告訴我,就不走了。”

    “……”林琛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低聲重復(fù),“先生真壞。”

    “呵——”

    明明被罵了,喬予白卻開心得不行,“原來你不僅會給人發(fā)‘好人卡’,還會發(fā)‘壞人卡’,我是第一個被你發(fā)‘壞人卡’的人么?”

    喬予白不僅是第一個得到林琛“壞人卡”的人,也是第一個得到“好人卡”的人。

    小蘑菇正在氣頭上,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肯定是第一個。”喬予白篤定道,神情像是被頒了什么厲害的獎項一般得意,“那攢夠一定數(shù)量的‘壞人卡’,會有懲罰嗎?”

    這次,林琛終于吭聲了:“沒有。”

    喬予白揚起唇角:“沒有什么?”

    “沒有懲罰。”

    “哎——”

    我可真是喜歡你啊,琛琛。

    喬予白一雙漂亮的狐貍眼里盈滿了濃烈的愛意,索性林琛低垂著頭,沒有看到。

    不然的話,單純敏感的小蘑菇,肯定會受到不小的驚嚇。

    “剛剛是我哥打來的。”喬予白邊將車開上路,邊解釋道,“我是家里老小,上面還有一個大我5歲的哥哥。他前兩天出差了,今天回來,打電話來是讓我去機場接他回家。”

    林琛并沒有問這些,不知為何,喬予白就是很想告訴他。

    大概喜歡一個人時,會不由自主想要袒露自己。

    好的,不好的,哪怕只是不經(jīng)意的一個想法,都想與對方分享。

    “哦,那你送我回學(xué)校,會不會耽誤去接他?”

    “我跟他說了,讓他等一會兒。再說了,”盡管得到了一大筆補償,喬予白還是不太情愿,“我又不是專程接他的司機,他一打電話,就得立馬出現(xiàn)在他面前。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啊。”

    “可是,”小蘑菇弱弱道,“你現(xiàn)在沒有在忙。”

    “怎么沒忙?”喬予白不樂意了,“他要不打電話,我就帶著你飛去看海了。”

    林琛雖然沒有答應(yīng)要跟喬予白去看海,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誠實的說出來。

    兩人不說話后,車內(nèi)陡然安靜起來。

    喬予白不喜歡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沒話找話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喬文軒為什么叫我小叔叔?”

    “我本來以為他是你哥哥的兒子,但是你說你哥只比你大5歲,你看著挺年輕的,你哥應(yīng)該也不老,喬文軒其實是你堂哥的孩子吧?”

    林琛專門學(xué)過人類的親戚表,很快猜出正確答案。

    喬予白的關(guān)注點卻不在這里,而是不滿道:“什么叫我看著挺年輕?我確實很年輕啊,我才二十……咳咳,才二十多歲,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

    林琛不清楚任務(wù)對象的年紀(jì),只點頭符合:“嗯嗯。”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年齡?”喬予白后知后覺發(fā)應(yīng)過來,頓時懊惱不已,“喬文軒沒告訴過你嗎?”

    在喬文軒住院之前,林琛和喬文軒一直不熟,喬文軒怎么會告訴他自己家里的事情。

    別看軒大少平時大大咧咧,其實嘴巴嚴(yán)得很。

    林琛搖頭:“他沒跟我說過,其實,我和他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并不熟悉。”

    “我是你交的第一姓喬的朋友,對嗎?”喬予白自然知道這兩人關(guān)系一般。

    其實,他還挺慶幸林琛和喬文軒不太熟,不然拐走侄子的好哥們做男朋友,怎么想怎么不道德。

    而且,好哥們突然升為叔叔輩,只怕喬文軒也不太能接受。

    喬予白還算考慮得挺全面了,但他忘記了,就算林琛和喬文軒一點都不熟,到底還是同學(xué)關(guān)系。

    自己的同學(xué),突然變成自己叔叔,喬文軒一樣接受不了。

    林琛不知道這叔侄倆以后會面對的問題,如實道:“對,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

    喬予白只顧沉浸在少年的肯定中,從而忽略了這句話中的重要信息。

    鋪墊了這么多后,他終于有勇氣說道:“我今年28歲,比你大9歲。”

    說完后,緊張地抿起雙唇,像在等著法官審判的囚犯。

    “28歲……”

    林琛剛重復(fù)了這個年齡,喬予白一顆心止不住提了起來。

    “確實挺年輕的。”少年這樣說道。

    “你不嫌棄我比你大很多就好。”

    喬予白大大松了口氣。

    那樣子,像是被無罪釋放了一般。

    林琛覺得這話聽著毫無邏輯:“我為什么會嫌棄你比我大?”

    “不嫌棄就好,不嫌棄就好。”喬予白笑成了一朵妖冶昳麗的花,被哥哥打斷計劃的郁悶也一掃而光。

    等將林琛送到宿舍門口后,喬予白很不舍得放他走:“我哥回來了,午飯肯定得在家里吃,下午你有空嗎?下午我來找你,我們一起吃晚飯可以嗎?”

    喬予白一句話,就定下了林琛下午和晚上的時間。

    林琛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順便看了下vx里的信息。

    翻到上面的艾特信息,楊夢瑩在小群里通知全體人員,今天上午9點在社團室集合。

    這會兒剛好快到9點了,林琛便回道:“我一會兒要去社團室,下午不知道有沒有空,晚上……我也不確定。”

    “那到時候再說,如果你太忙的話,我們明天再約也行。”

    林琛喉結(jié)滾動了下,弱弱道:“明天我可能也沒空。”

    “為什么?”喬予白蹙起眉心,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美好的周末假期,怎么反倒約不到心愛的少年了?

    那要這假期有何用?

    “因為我加入了楊夢瑩的cos社團,周六日都要參加社團活動。”

    “……”喬予白忘了這茬兒,想了想道,“行吧,你先去忙,這件事我來協(xié)調(diào)。”

    “協(xié)調(diào)?”

    “我們的綜藝是周末進行拍攝,因為周末流量大,觀看直播的人多,到時候你這個cos社團的活動,肯定要調(diào)整,沒事,你不用管,交給我來辦。”

    “好。”林琛很信任喬予白的辦事能力,也樂得將這么困難的事情交付出去。

    “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送你去社團室,對嗎?”

    林琛點頭:“對。”

    喬予白便掉頭,將車開到社團室所在的教學(xué)樓門口。

    他開著這么張揚的跑車,出現(xiàn)在大學(xué)校園里,這個時候?qū)W生們又比較多,早引得大家紛紛注目。

    喬二少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即使發(fā)現(xiàn)有人偷看,也沒什么反應(yīng)。

    而林琛這朵遲鈍的小蘑菇,壓根沒注意到自己成為了焦點。

    “先生,再見。”林琛道過別后,推門下車,

    這次不再有阻礙,成功推開了車門。

    喬予白目送他進了教學(xué)樓后,才開著騷包的粉色跑車離開。

    “林琛!”

    林琛剛拐進樓道里,便聽到有人喊他,聽聲音還有些熟悉。

    于是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

    見是室友呂飛。

    呂飛小跑到林琛身邊,對他擠眉弄眼:“剛剛……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林琛一臉迷茫。

    不管是原身,還是林琛,都和室友們不怎么交際。

    原身是看不上兩個明顯是土老冒的室友,擔(dān)心拉低自己的檔次。

    而林琛則是因為社恐,即使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盡量不與他們說話。

    這就導(dǎo)致雖然原身換了個芯子,行為和以往有很大改變,兩個室友雖然注意到了,卻沒什么反應(yīng)。

    因為本就不熟,哪怕有異常,也很容易被忽略掉了。

    本來兩個室友,會跟林琛這樣一直不熟的相處下去。

    但自從他在網(wǎng)上火了之后,兩個室友的心態(tài)就變了。

    就像網(wǎng)上說的那句話: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破防。

    眼看著住在一個寢室的同學(xué),突然不聲不響變成了受人追捧的網(wǎng)紅,放到誰身上,誰能坐得住?

    而且他們這個寢室,從大一開始一直沒換過。

    最開始見面時,彼此什么樣子,都心里有數(shù)。

    呂飛和另一個室友大劉,是眼睜睜看著林琛從一個窮酸的農(nóng)村小子,變成了身著時髦,使用各種大牌產(chǎn)品的闊少。

    他們不知道原身借網(wǎng)貸的事情,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他榜上了富婆,或者大款。

    因為一直沒有見原身露出被包養(yǎng)的馬腳,便只是猜測。

    當(dāng)知道林琛在網(wǎng)上爆火了之后,兩人自然又想著找出包養(yǎng)林琛的人,甚至還腦補出林琛能爆火,背后推手正是包養(yǎng)他的人。

    因此當(dāng)呂飛在教學(xué)樓門口,看到林琛從一輛價值不菲的騷氣跑車上下來,本來只是路過的他,尾隨著林琛跑了進來,然后喊住他。

    呂飛對林琛有嫉妒,有羨慕,還隱隱有些瞧不上,但要說有多大的惡意,那也沒有。

    所以他才會一上來便沒心眼地八卦林琛:“看到你從那輛豪車上下來啊,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了這么有錢的富豪朋友?”

    呂飛除了想滿足自己的八卦之心外,也想挖出點內(nèi)幕,去網(wǎng)上爆料。

    說不定靠著網(wǎng)紅室友的名氣,能給自己也帶來些流量和粉絲。

    現(xiàn)在短視頻平臺走進了家家戶戶,幾乎人人都有賬號,許多人都做著一夜成名,當(dāng)網(wǎng)紅賺大錢的美夢。

    哪怕有幾百幾千個粉絲,都能接到廣子賺小錢。

    在這樣的風(fēng)氣盛行下,哪個普通人沒動過給自己引流賺錢的心思呢?

    當(dāng)初偷拍林琛的那個同學(xué),就是一直在嘗試各種賽道,想吃上網(wǎng)紅這碗飯。

    他發(fā)的那兩個視頻不僅捧紅了林琛,也成功給自己賬號引了一大波流量。

    他甚至比親手捧紅的林琛,更早接廣告賺錢。

    呂飛不認(rèn)識偷拍林琛的那個同學(xué),但是想法和那人一樣。

    都想靠著林琛為自己賺取好處。

    擔(dān)心真挖到什么勁爆的內(nèi)容,自己卻沒記住,呂飛在喊住林琛之前,偷偷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還放在上衣兜里,握住手機將話筒對著林琛。

    林琛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聽到這個不懷好意的問題后,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圓睜著眼睛,沒有說話。

    主要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心里的小蘑菇,則不滿地?fù)u擺著大叫:

    關(guān)你什么事?

    “怎么,”呂飛沒有被林琛的沉默擊退,反而眼中冒著熾熱的光芒,“難道不能告訴我?”

    林琛還是不吭聲。

    并且隱隱有些生氣。

    社恐小蘑菇,最討厭的就是沒有邊界感的人類。

    “我們是同住在一起一年多的室友啊,”呂飛提高音量,“彼此之間有什么不知道的?怎么對這個問題卻要遮遮掩掩?”

    雖然林琛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呂飛每一句都在設(shè)置陷阱,都在往不可告人的方向引導(dǎo)。

    林琛不懂他話里的貓膩,以為不搭理就能令他敗退。

    見識太少的小蘑菇,根本不知道有些人越是不理他,越是蹦跶得起勁。

    “我看那豪車?yán)镒暮孟袷莻帥哥,應(yīng)該不是什么不可說吧?”呂飛不僅沒有敗下陣來,反而打雞血一般,更加興致盎然。

    林琛實在忍不了了,沉下臉冷冷道:“跟你沒關(guān)系。”

    “我就是好奇嘛,要是一般朋友的話,你為什么不……”

    “林琛,開會了,你怎么還在磨蹭?”

    在這關(guān)鍵時刻,偶然開門出來的張蔓,救了林琛一命。

    只見她看到林琛聽到喊聲,依舊沒有過來的意思,干脆小跑過去將他拽回社團室。

    此時的小蘑菇已經(jīng)僵了,要不是被張蔓強行拖走,大概要在原地扎根下去了。

    “你沒看到群里說9點開會嗎?怎么還在門口跟別人聊天?”

    張蔓雖然因為林琛cos了仙風(fēng)道骨的小道士,對他戴上了很厚的濾鏡,但是牽扯到工作上,是一點都不徇私的。

    “怎么回事?”楊夢瑩注意到林琛臉色不太對,端起一杯起杯剛沏好的茶,走過來遞給他。

    “……謝謝。”林琛又氣又委屈,但卻什么也沒說,“沒、事。”

    “先開會吧。”方雁也看出不對來,為了緩解尷尬,站出來提議道。

    “對,先開會。”楊夢瑩率先往沙發(fā)區(qū)走去,“大家都過來坐。”

    “不等軒少啦?”王安琪坐下后,看了眼時間。

    這時候已經(jīng)過了9點,但喬文軒是社團投資人,遲到,甚至缺席,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不等他了,估計睡過了。”楊夢瑩道。

    幾人中,只有喬文軒在家住。

    周末早起來學(xué)校開會,確實有些為難軒大少爺了。

    所以楊夢瑩雖然艾特的全體人員,但是沒指望喬文軒來開會。

    哪知幾人剛就座,社團室的大門便被敲響了:“開門,我來啦。”

    “我去開門。”王安琪笑盈盈地站起身。

    打開門后,看到滿頭大汗又氣喘吁吁的喬文軒,站在門口。

    “你這是跑三千米了?”王安琪打趣道。

    “我怕遲到,跑過來的。”喬文軒掏出手帕,邊擦汗邊跟著王安琪走進屋內(nèi)。

    “你們都在啊。”喬文軒還不知道已經(jīng)過點了,走到林琛身邊坐下。從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拿出一個透明盒子,塞到林琛手里。

    “???”林琛看不出里面裝的什么,把盒子還給喬文軒。

    “這里面裝的是三明治,我媽做的,可好吃了。”說著,喬文軒又硬塞回林琛手里。

    這叔侄倆不僅性格很像,就連喜歡投喂人的愛好也一致。

    “謝謝,我吃過早飯了。”林琛因為喬文軒這善意的舉動,感到好受多了。

    正要還回去,卻被按住了胳膊。

    “那就中午吃。”喬文軒硬是強迫林琛收下了專門帶過來的早餐。

    “好了,已經(jīng)9點05了,再不開會,就該吃午飯了。”楊夢瑩等兩人結(jié)束拉扯后,才開始說正事,“今天開這個會的主要目的,是討論一下短劇的拍攝。”

    第45章

    送完林琛后, 喬予白驅(qū)車趕去藍(lán)橋機場。

    似是料到弟弟要磨蹭好一會兒才會來,西裝革履的喬予鑫,氣定神閑地等在那里。

    即使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喬大少仍舊神采奕奕,就連頭發(fā)都一絲不茍,渾身上下透著威嚴(yán)與凜然不可犯。

    總是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喬予白,跟他一比,妥妥一個紈绔子弟。

    “哥, 你行李箱呢?”一見面,喬予白便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喬予鑫有持無恐道:“小王帶走了。”

    小王是喬予鑫的助理。

    可見兩人一起出的差。

    喬予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車。”紈绔子弟喬予白,在自家親哥面前, 就沒了對心上人時的紳士風(fēng)度, 不僅不幫忙開車門,還不耐煩地催促, “快點!”

    喬予鑫坐上車后, 上下打量幾日不見的弟弟:“看來我是打攪了你的好事, 你這是帶著氣來的。”

    “知道就好。”喬予白冷哼一聲,“再有下次,給我再多錢, 我都不來。”

    “要不是某人的綜藝出了問題, 你以為我錢多燒得慌, 會開那么高的價, 只為讓你來接我這一趟?”

    “我……”喬予白知道瞞不過哥哥, 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知道了,氣勢陡然弱了下去, “也沒到需要家里人接濟的地步。”

    “是么,那一會兒不給你錢了。”

    “那不行!說話要算話, 不然當(dāng)什么哥哥?”

    “你就嘴硬吧。”喬予鑫寵溺地笑笑,“不回家,去你公司一趟。”

    “干嘛?”喬予白后背緊繃起來,“要給我開批斗大會?”

    “別那么緊張。”喬予鑫這個加班狂魔,一點也不覺得休息日喊著弟弟去公司有什么問題,“我就是想看看你做出應(yīng)對方案沒?”

    “你想知道問我就行,去什么公司?”雖是這樣說,喬予白還是乖乖將車開去公司的方向。

    沒辦法,那可是五千萬,五千萬啊!

    夠他隨心所欲拍上好幾集綜藝了。

    到了公司后,喬予鑫沒有急著問喬予白要應(yīng)對的方案,而是先不冷不熱道:“我一直不讓你跟那個小明星交往,沒有反對錯吧?”

    喬予白雖然知道顧念安不是良配,也明白哥哥是為自己好,但依舊不喜被家人從頭管到腳。

    尤其聽到喬予鑫這表功一般的話,更加不爽了。

    如果林琛沒有出現(xiàn),按照喬予白的死犟脾氣,哪怕發(fā)現(xiàn)顧念安不適合自己,為了和家人作對,也會一條道走到黑,和顧念安糾纏不休。

    喬予白在家人面前向來不愛爭辯什么,哪怕生氣了,也憋在心里不吭聲。

    喬予鑫自然看出又把弟弟惹毛了。

    但他以為喬予白是心眼小,愛生氣,因為弟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便沒怎么在意,說起另一件事:“聽說你的節(jié)目不僅被抄了,擬定的嘉賓也被挖走了,我正好認(rèn)識一些業(yè)內(nèi)人士,要不要給你推薦幾個?”

    “我那是戀綜,你認(rèn)識的都是有年紀(jì)的大導(dǎo)大腕,來我的節(jié)目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戀綜不就是情侶夫妻上的節(jié)目嗎?”喬予鑫平日只看財經(jīng)節(jié)目,別說綜藝了,電視劇都不看,對時下年輕人喜歡的綜藝類型,更是一無所知。

    雖然他對戀綜不了解,但是提議正好說到喬予白心坎里了。

    不過喬予白不打算邀請?zhí)忻麣獾募钨e,預(yù)算有限是一方面,他也不想讓素人身份的林琛,在眾星環(huán)繞下,襯得毫無存在感。

    于是果斷拒絕:“我現(xiàn)在資金有限,太大的咖我可請不起。”

    “其實只要不是請那些價格虛高的頂流明星,花費不會太大。”喬予鑫是真的在為弟弟的事業(yè)操心,“有一對兒夫妻,一個是導(dǎo)演,一個是主持人,我認(rèn)識十幾年了,雖然兩人結(jié)婚生子后就淡圈了,但是名氣還在,要是請他們的話,不僅能給你的節(jié)目帶來話題度,費用也不會太高。”

    喬予白還沒考慮嘉賓的事情,露出糾結(jié)的神色。

    喬予鑫道:“回頭我讓小王把他們夫妻的資料發(fā)給你,你可以當(dāng)個備選。”

    “行。”

    “別嫌我管得寬。”喬予鑫突然嘆了口氣,“媽給我打電話,說你早上5點就起來出門了,她擔(dān)心你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晚上失眠睡不著,所以讓我?guī)兔ο朕k法。”

    “……”這是喬予白沒有料到的。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家人還沒醒。

    只留了紙條交代自己的行蹤,本來都做好回去挨罵的準(zhǔn)備了,結(jié)果沒想到竟然被誤會成這樣……

    喬予白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媽還挺疼我的。”最后,喬予白只得這樣說。

    “爸媽,包括我疼你的多了,只是你注意不到。”

    感情內(nèi)斂的人,難得表露出一點痕跡,可惜,喬予白并沒有在意。

    在喬予白像小主管跟大老板做述職報告一樣,交代這檔綜藝節(jié)目的后續(xù)安排時,在社團室開會的林琛,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楊夢瑩從輔導(dǎo)員那里知道林琛欠下網(wǎng)貸后,只顧想著勸說他進娛樂圈撈波快錢,卻忘記如果林琛真的簽了娛樂公司,可就會沒時間參加社團活動了。

    楊夢瑩之所以招林琛做社團唯一的男coser,就是為了拍她準(zhǔn)備許久的小短劇。

    因為知道林琛會打太極拳,他cos的小道士角色,也收獲了粉絲們大量好評,楊夢瑩干脆將短劇的男主角人設(shè),直接改成了小道士。

    本來這部短劇就帶有玄幻色彩,主角身份改成小道士,更加合情合理。

    但是在商討拍攝時間時,遇到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

    知道楊夢瑩打算明天就開始拍攝后,喬文軒說道:“林琛要去參加綜藝拍攝,以后周末估計沒時間。”

    喬文軒雖然不知道林琛已經(jīng)答應(yīng)參加綜藝節(jié)目,但取得了喬予白的同意,就不怕巧舌如簧的喬二少,說不動涉世未深的林琛。

    “那怎么辦?”張蔓第一個問道。

    “這個短劇能晚點拍嗎?”喬文軒不知道楊夢瑩為短劇傾注了許多心血,站在大局觀上考慮,“咱們這個怎么說都是小打小鬧,不能讓綜藝節(jié)目為咱們讓路。”

    楊夢瑩道:“現(xiàn)在是秋天,天氣正適合拍這個短劇,如果等林琛拍完綜藝節(jié)目,至少到冬天了,A市又沒有春天,冬天過完就是夏天,天氣熱不說,很快就放暑假了,除了你是本地人之外,我們都要回家。這一拖,一年過去了。”

    “也是。”喬文軒發(fā)起愁來。

    方雁幾人還不知道林琛拍綜藝的事情,好奇問道:“林琛要拍攝什么綜藝啊?怎么從沒聽說過?”

    “是我小叔叔公司自制的綜藝節(jié)目,林琛最近不是在網(wǎng)上很火嘛,所以就邀請他了。”喬文軒沒有說得太詳細(xì)。

    “哇,什么綜藝節(jié)目啊,我們能參加嗎?”張蔓非常感興趣,“就是以coser身份,去宣傳一下我們的cos社團,可以嗎?”

    “那是戀綜,不是科普宣傳類的節(jié)目,你參加的話,得跟別人談戀愛。”

    喬文軒以為喬予白的節(jié)目,還是之前素人和明星談戀愛的模式,所以才這樣說。

    “那林琛要跟別人談戀愛咯!”張蔓看向一臉稚氣的娃娃臉少年,充滿擔(dān)憂道,“林寶,你還小著呢,就急著找女朋友了嗎?”

    他是去假裝談戀愛的。

    林琛本想說出事實,想到喬予白還設(shè)置了懸念和獎品,便閉口不言。

    “戀綜都是假的啦。”喬文軒這個直腸子,直接把行業(yè)內(nèi)幕公布出來,“誰找對象,上節(jié)目找?而且談的對象還是明星,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美事。再說了明星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身邊帥哥美女環(huán)繞著,會是單身嗎?”

    “也是哦。”幾個女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楊夢瑩瞥了眼喬文軒,幫他小叔叔的綜藝找補:“也不是所有的明星都談的有對象。明星因為工作性質(zhì)不一樣,交際圈子又窄,找不到對象的也很多,確實有些明星參加戀綜是為了錢和熱度,但是也有明星是真心實意想找對象的。”

    “就算想找,也不會找我們這些普通人。”張蔓雖然追星,但很有自知之明。

    “是的,而且我也不想跟明星談戀愛,明星那么忙,會有時間陪我嗎?”王安琪也很理智,“到時候,只怕比異地戀還要辛苦。”

    方雁這個有男朋友的脫單人士,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楊夢瑩等大家發(fā)表完感想后,問喬文軒:“這個綜藝,是周六日兩天都要拍攝嗎?”

    “應(yīng)該是,我不太清楚,等我回去問問我小叔叔。”

    “那我們這個短劇,就這么夭折了嘛?”張蔓不舍地哀嚎。

    “我們周一到周五課后來拍可以嗎?”方雁問道。

    王安琪道:“課后都五六點了,拍夜景嗎?”

    “對哦。”方雁不再說話了。

    “林琛,你是怎么想的?”要不是林琛有太極拳的底子,楊夢瑩不會這么糾結(jié),“如果周一到周五,拍我們的短劇,你可以嗎?”

    “夢瑩,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這樣讓林琛周一到周日,都沒有休息的時候了。”喬文軒不贊同道。

    林琛張了張嘴,最后沒有說話。

    精力方面,他沒問題。

    但是拍完綜藝節(jié)目,拿到報酬后,他就要把網(wǎng)貸還上,離開這里了。

    如果到時候短劇沒有拍完的話,勢必要繼續(xù)留在這里,林琛不想跟這里的人牽扯太深,所以便默認(rèn)無法兼顧二者。

    “也是,是我強求了,不該急功近利的。”楊夢瑩明白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釋然一笑,“反正這個短劇的劇本還沒打磨好,要不然今年先重點弄劇本吧,明年開拍也行。”

    “對,明年拍也行,反正林琛又跑不了。”方雁笑瞇瞇地看向林琛,“是吧林琛?”

    “他當(dāng)然跑不了了,也不看咱們社團的出資人是誰。”喬文軒快人快語道,“有我在,就算將來林琛火成大明星了,他還是咱們社團的成員,社團的短劇,他也得來拍。”

    “那我們就放心了。”幾個女生笑作一團,開玩笑道,“林琛你快火吧,到時候我們要狠狠蹭你的熱度,也跟著火起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茍富貴,勿相忘。”

    在女孩子的歡聲笑語中,林琛卻悄悄握緊拳頭。

    這里的人都好好。

    好到讓他竟然生出一絲絲不舍來。

    小蘑菇垂下眼臉,默默體會心尖酸澀的陌生情緒。

    因為林琛要去錄制綜藝節(jié)目,不僅短劇拍攝暫停,社團的活動也不用參加了。

    于是,中午大家一起聚餐,慶祝軒大少康復(fù)出院后,他便無事可做。

    因著呂飛越界的言行,林琛一點都不想回宿舍,和喬文軒他們分別后,站在路邊給喬予白打電話。

    正好喬予白也剛吃過午飯,坐在客廳睡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陪喬母看電視。

    看到林琛的來電,他瞬間有種得救的感覺,借著接電話的理由,匆匆跑回二樓臥室里。

    “琛琛,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啦?”喬予白躺在床上,開心地問道。

    “對,你來找我吧。”林琛看了眼路標(biāo),將所在位置告訴了喬予白。

    聽到熟悉的地址,喬予白問:“喬文軒又帶你們聚餐了?”

    那里有家餐館消費水平不低,不是普通大學(xué)生會選擇的吃飯地點。

    “對,慶祝他出院。”林琛懨懨道。

    因為對社團成員產(chǎn)生了不舍的情緒后,他后知后覺意識到,以后也會見不到喬予白了。

    本來是只是一點點的難受,突然如吹起的氣球,變得越變越大,幾乎擠滿胸腔。

    “怎么了?聽聲音感覺你不太高興。”喬予白敏銳地聽出不對,猛得坐了起來。

    “我沒事,可能是吃太飽,有點困了。”林琛隱瞞下對喬予白的濃濃不舍。

    “困了?這條路上有家酒店,我是那里的vip,我跟他們說一聲,你先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沒那么困,我等你過來接我。”說完,林琛便掛斷了電話。

    “……”這還是少年第一次單方面結(jié)束通話,喬予白直覺有問題,拿起鑰匙便急匆匆出門了。

    林琛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看著行色匆匆的人群。

    仿佛時間回溯一般,他想起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情景。

    那時候是在晚上,他從KTV出來后,借著明亮的路燈和月光,看到街上如白天那般熱鬧。

    他當(dāng)時有一年的時間沒出過門了,突然看到這么多人,害怕得只想退縮。

    連怎么打車回的學(xué)校,都一點想不起來了。

    如今處在類似的場景中,林琛依然因為人太多,而感到很不適應(yīng),卻不再覺得害怕。

    特別想到喬予白一會兒就來了,連那些不適應(yīng),也變得可以忍受了。

    如果……

    林琛這朵小蘑菇,突然觸景傷情地想到:

    如果回去之后,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沒有人來接他,那可怎么辦呢?

    不等林琛想出辦法,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他身邊。

    林琛不認(rèn)識車子,只覺得這輛車的輪子又大又高,整個車子看起來硬派帥氣。

    也很有距離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往旁邊退了幾步,拉開與車子的距離。

    “琛琛。”喬予白等沒有行人后,推門下車,走向似乎被嚇到的少年身邊,“是我呀,抱歉,應(yīng)該提前跟你說我換車開了,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輛車?”

    “沒,這車很好看,跟你上一輛車,”林琛想了想,委婉道,“區(qū)別很大。”

    “我知道那輛粉絲跑車很中二,我買完沒多久就后悔了。”喬予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腦子犯抽,買輛顯眼包一樣的車,“所以,我平時很少開。”

    這輛越野車也是四車座,但后車座十分寬敞,下次想和少年坐在后面吃飯看風(fēng)景,不會像早上那么擁擠了。

    “你是不是還困著?要不我?guī)闳ラ_房休息……”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危險的詞匯后,喬予白倏地消音。

    雖然他只是單純想開個房,帶林琛過去睡一覺。

    但是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后,卻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暗示意味十足。

    更可怕的是,喬予白心臟居然漏跳了一拍,腦子也不合時宜地胡思亂想起來。

    就在他試圖阻止自己亂想時,身邊的少年又推波助瀾地說道:“好,你帶我去休息吧。”

    小蘑菇因為心情不好,想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喬予白卻誤會了。

    以為少年真的在暗示他些什么。

    “那我現(xiàn)在帶你過去?”喬予白猶自不敢相信有天降好事,手足無措地再次確認(rèn)。

    “嗯。”林琛重重點頭,并主動走向越野車。

    “我給你開門。”喬予白殷勤地將車門拉開,同時小心地觀察著林琛的神色。

    他怕少年會反悔,所以不愿意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林琛雖然覺得這輛高高大大的越野車很陌生,但車的主人是熟悉的,所以坐進車內(nèi)后,往后靠在車座靠背上,閉起眼睛。

    喬予白坐進來后,看到少年毫不設(shè)防的樣子,沒忍住伸手捏了把他嫩滑的臉頰:“怎么會這么困?是喝酒了嗎?”

    “沒。”林琛在腦海里回想剛剛吃飯的場景,唇角揚了起來,“我們6個人,有4個是女生,怎么能喝酒呢?”

    “也是,還有文軒喜歡的女孩兒在,他不會給大家喝酒的。”喬予白幫林琛系好安全帶,然后去系自己的。

    聽到了不得的事情,林琛瞬間睜開眼睛:“喬文軒他他他他……”

    林琛想說喬文軒看起來沒心沒肺,不像會喜歡誰的樣子。

    但因為太吃驚了,后面的話便沒說出來。

    喬予白以為林琛是在問喬文軒喜歡誰,絲毫沒想著為大侄子保密,直接公開了:“他喜歡楊夢瑩,就是你們社團的社長,你是不是沒看出來?”

    喬文軒竟然喜歡楊夢瑩!

    小蘑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他還真沒看出來。

    “那小子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膽子賊小,喜歡了不僅不敢告白,還總是藏著掖著,你沒看出來很正常。他當(dāng)初跟我說的時候,我都懷疑他在開玩笑。”

    喬予白大揭侄子的老底,“也不知道他這點隨誰了,按說男生喜歡誰,恨不得拿著大喇叭昭告天下,他卻完全相反,生怕被喜歡的女生看出來。”

    “其實……”林琛想起之前三人在食堂吃飯時,喬文軒主動給楊夢瑩買酸奶,也不是無跡可尋,“仔細(xì)觀察的話,也能看出來。”

    “是么?”喬予白瞥了眼懶洋洋靠在車座上的林琛,試探地問道,“難道你在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

    “經(jīng)驗?”

    “就是,你也這樣喜歡過誰沒有?”

    “沒有,我是……”

    小蘑菇,怎么會喜歡人類呢?

    林琛一時犯迷糊,差點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你是什么?”喬予白好整以暇地問。

    “我、我……”林琛被問懵了。

    “你還是個小童子呢,是不是?”喬予白想起助理說林琛有童子功,便拿這個詞打趣他。

    林琛以為小童子,是指年紀(jì)小的男生。

    于是,小蘑菇傻乎乎承認(rèn)道:“嗯,我還是小童子。”

    “噗——”喬予白大笑起來,又去捏少年軟乎乎的臉頰,“真是個乖孩子。”

    其實19歲的男生,大部分都還是童子。

    但喬予白依舊覺得干凈單純的少年,十分難得。

    “我不是孩子了,我19了。”林琛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年長許多的朋友面前,要強調(diào)年紀(jì),“早都成年了。”

    “嗯,我知道你19歲。”喬予白一邊開車去酒店,一邊問道,“你是幾月生日?”

    “12月。”

    “這么靠后的月份?”喬予白暗自咂舌。

    這不是比5月生的喬文軒,還小了半歲么?

    “嗯,確實很靠后,過完生日,沒多久就過年了。”

    “我不是說那個靠后的意思。”既然認(rèn)定了少年,喬予白便決定不再管這混亂的輩分關(guān)系,夸道,“怪不得你這么白,原來你是下雪的季節(jié)出生的,真想喊你小雪人。”

    “你要那么想喊的話,就喊吧。”林琛不再有異議。

    因為他意識到,和喬予白不久之后就會分離。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多順著對方一些吧。

    畢竟喬予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也是他成為人類后,結(jié)交的第一個朋友。

    “小……”少年答應(yīng)了,喬予白卻喊不出來了,莞爾笑道,“下次吧,等到冬天下雪了,我再喊你。”

    到時候他會堆一個胖乎乎的雪人,給少年展示的同時,再喊出這個可愛又親昵的稱呼。

    那個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追到少年了。

    喬二少樂觀又充滿希翼地想。

    第46章

    等真到了酒店后, 喬予白腦中那點旎旖想法倒沒了。

    就像是肥皂水吹成的泡泡,持續(xù)不了多久時間,便消失不見了。

    林琛跟在喬予白身后, 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后,不禁一驚。

    好像電視上看到的有錢人的家里。

    雖然客廳和臥室連通著,但是非常寬敞,家具齊全,布置得也很溫馨。

    “這是酒店客房?”沒見識的小蘑菇驚奇的問出聲。

    “對, 喜歡嗎?”喬予白從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睡衣,走過來遞到林琛面前,“換上吧, 要是想先洗澡的話, 我去放熱水。”

    “我想洗澡。”林琛接過來,見不是酒店配置的白色睡袍, 問道, “怎么睡衣也跟別家的不一樣?”

    “這是我的睡衣。”喬予白rua了把少年柔順的短發(fā), 笑瞇瞇地解釋,“這家酒店是我哥的,所以我在這里有間固定套房, 衣物什么的在這里放了一些, 偶爾會來這里住一晚。”

    “哦, 你哥對你真好。”

    “他……”他這個哥哥雖然遺傳了父親的專.制, 但對他確實沒有虧欠過, 喬予白點頭承認(rèn),“確實對我很好。”

    “你對喬文軒也很好, 你們一家人都很好。”林琛又道。

    話都說到這里了,喬予白順勢問道:“那我對你好不好啊?”

    “好。”林琛視線一錯不錯盯著喬予白, 嘴角帶著笑意,“先生,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就算是回去了,他也不會忘記喬予白的。

    喬予白好奇:“你是因為我是好人,所以才覺得我對你好。還是覺得我對你好,才覺得我是好人?”

    “……”

    這句話超出了小蘑菇的腦容量,林琛一臉迷茫地眨著眼睛。

    “咳,先不說這個了,去洗澡吧。”喬予白輕輕推了推少年的肩膀。

    “好。”

    和喬予白聊了一會兒,林琛適應(yīng)了陌生的環(huán)境,又覺得有些困了,等喬予白放好熱水,便捧著睡衣去洗澡。

    他走后,喬予白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覺得無事可做,便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點開外賣軟件。

    還沒想好吃些什么,張鵬程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喬予白接通,懶懶靠在沙發(fā)上:“干嘛?”

    “喲,聽著聲音這么蕩漾,你不會跟小嫩草正在約會吧?”視頻里的張鵬程,一雙眼睛左右亂瞟,試圖找出少年的身影。

    “找我什么事,別廢話。”喬予白清了清嗓子,耳根悄悄紅了。

    “這不是到周末了,還沒接到你出來玩的電話,我就打視頻過來問問怎么回事。”張鵬程仍不死心,“你居然沒跟小嫩草在一起嗎?”

    “呃……”喬予白在好友面前不僅藏不住事,還很愛得瑟,但不知道為何,這次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等等,你這會兒……該不會在你家酒店吧?”張鵬程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盲點,笑得不懷好意,“又沒過年過節(jié),你來這兒干嘛?”

    逢年過節(jié),喬予白一大家子人會來酒店聚餐慶祝,喝酒或者玩通宵,所以才有了專屬套房的存在。

    雖然平時想來住也是可以的,但有喬家那嚴(yán)苛的門禁在,喬予白也沒機會在這里過夜。

    “我……”喬予白實在找不到理由搪塞,索性不瞞了,“對,我就是跟小嫩草在一起呢。”

    “我去,你們倆去酒店干嘛?”張鵬程那張大臉,幾乎要從手機里鉆出來,“你小子不會是打算開葷吧?”

    “滾蛋,瞎說什么呢?”喬予白照著手機打了一巴掌,“我有那么齷齪嗎?”

    “???”張鵬程一言難盡地瞅著這個二缺好友,“這怎么能叫齷齪呢?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只要是你情我愿,想do就do啊,我剛也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他只是驚奇。

    因為喬予白太純情保守了,總覺得這個家伙信奉的,是結(jié)婚后才能發(fā)生關(guān)系的封建理念。

    “閉嘴,不準(zhǔn)再說這個話題,不然他要是出來聽到,我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喬予白怎么會不想跟少年更進一步,但只有賊心,沒有賊膽。

    “出來?小嫩草進去哪兒了?在上廁所啊?”

    “他在洗澡。”

    “洗澡?”張鵬程突然不覺得磕的cp進展慢了,反而擔(dān)心起好友來,“這才剛到下午,小嫩草洗什么澡?”

    “因為要睡覺。”

    “睡覺?”張鵬程儼然化身成為復(fù)讀機,“小喬,你們真的不是準(zhǔn)備做成人運動嗎?”

    “……”喬予白氣得不想說話了,“沒什么事我掛了。”

    “別掛別掛!”張鵬程著急道,“我再多嘴一句,你要不是做好跟小嫩草結(jié)婚的打算,千萬別輕易邁出這一步,萬一不幸分手了,可是很難從這種傷痛中走出來的。”

    喬予白當(dāng)然知道這些,故意調(diào)侃好友:“這是你作為過來人的忠告嗎?所以你因為遲遲沒有走出傷痛,才一直沒再找女朋友?”

    “……”張鵬程差點沒氣死。

    就在這安靜的間隙,林琛洗好出來了。

    “先生,吹風(fēng)機在哪里?”身材纖細(xì)的少年,邊擦著濕露露的頭發(fā),邊大咧咧向喬予白走來。

    他本來膚色就白,穿上黑色的絲質(zhì)睡衣后,愈發(fā)襯得肌膚如雪,仿佛一塊上好的美玉,散發(fā)著溫潤瑩白的光澤。

    這樣的視覺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喬予白一顆心劇烈震動起來。

    想起還在和張鵬程視頻通話,慌忙去按掛斷鍵。

    不知是太著急了,還是手太抖,竟然按到了鏡頭翻轉(zhuǎn)鍵上。

    于是手機里的張鵬程,也有幸目睹了清秀少年出浴的畫面,受到了視覺暴擊。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一秒,視頻掛斷了。

    喬予白黑著臉將手機扣在沙發(fā)上,并用抱枕死死壓住。

    發(fā)現(xiàn)不小心讓好友看到了心愛少年洗完澡的模樣,喬二少只覺得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肉似的,肉疼心疼,更覺得吃了大虧。

    “先生,”林琛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睛在客廳四處環(huán)顧,“你這里有吹風(fēng)機嗎?”

    “有!”

    喬予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即從沙發(fā)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在客廳翻找。

    直到快跳出胸腔的心臟稍稍回落一些,他才想起來吹風(fēng)機的下落,于是同手同腳地去臥室找了出來。

    看到喬予白手里拿著像是話筒一樣的東西,林琛疑惑道:“這個,是吹風(fēng)機?”

    “是,我來給你吹。”喬予白二話不說,將洗得香噴噴的少年按在沙發(fā)上,化身托尼老師,插上電源給他吹頭發(fā)。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壓根不給小蘑菇反抗的機會。

    “謝謝先生,讓你辛苦了。”

    林琛不自在地握緊雙拳,整個背部繃得筆直。

    當(dāng)熱風(fēng)吹過脖子時,還會不自覺抖一下。

    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

    覺得奇怪的同時,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但喬予白是好意,他也確實不會用那個不一樣的吹風(fēng)機,便只好暗自忍耐這強烈的不適。

    “吹個頭發(fā)算什么辛苦?”喬予白不僅不覺得辛苦,心里還甜滋滋的,“本來我還想給你搓背呢,結(jié)果你倒先洗好了。”

    “搓背……”林琛嚇得汗都要出來了,“我每天都洗澡,身上很干凈,不用搓背。”

    很干凈。

    喬予白垂下眼簾,看著少年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頸,喉結(jié)上下滾動。

    明明是在給少年吹頭發(fā),他卻覺得身上不斷冒著熱氣,臉也似乎燒著了。

    “先生!”耳后的頭發(fā)一直被吹風(fēng)機吹著,即使沒有灼熱感,也令人很不舒服,林琛抬手往后去找吹風(fēng)機,“讓我自己吹吧?”

    “……哦,好。”喬予白也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不適合再幫少年吹頭發(fā)了,便將吹風(fēng)機放到林琛手里。

    “我教你怎么用。”發(fā)覺有些呆不下去了,喬予白教林琛如何使用后,找出一套睡衣,也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冷水澡出來后,客廳早已沒有少年的身影,而臥室的大床上,鼓起一個小山包。

    喬予白邁著輕盈的腳步走過去:“琛琛,睡著啦?”

    “嗯,睡著了。”被子里傳來少年悶悶的聲音。

    “呵——”喬予白悄悄坐在床邊,看著動也不動的小山包,揚起唇角,“既然睡著了,怎么還會說話?”

    “因為你問我了。”

    “哈哈,怎么還是我的錯啊?”喬予白笑彎了腰,順勢倒在床上。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再大膽一些,干脆躺在床邊時,就聽到少年小心翼翼地問:“先生,你困嗎?要不要一起睡?”

    一起睡?

    喬予白呼吸一窒,眼底暗潮涌動。

    “琛琛,”喬予白聽到自己的聲音,驟然變得低沉暗啞,“你真的想讓我也睡進去?”

    雖然他沒膽子做什么,但是兩人睡在一個被窩里,怎么想怎么越界。

    少年是在向他暗示些什么嗎?

    肯定是在暗示些什么吧!

    小山包終于動了,發(fā)現(xiàn)右邊的被子被壓住了,林琛便從左邊露出頭來,看向坐起來的喬予白:“這是你的床,我為什么會不讓你睡?”

    好問題。

    喬予白也開始奇怪自己到底在矜持什么。

    “那我可進來了。”說著,喬予白生怕少年后悔似的,動作利落地躺進被子里。

    林琛等他躺好后,再度鉆進被窩里。

    看著被子又鼓出一個小山包,喬予白不解道:“這樣不悶嗎?你可以跟我一樣……”平躺著。

    話還沒說完,腿邊貼上一片溫?zé)幔瑔逃璋仔募庖活潱竽X瞬間空白。

    等意識回籠后,喬予白聽到少年慢吞吞說道:“我喜歡這樣睡。”

    喜歡?

    喬予白將手放在小山包上,輕聲問:“可是,不會難受嗎?”

    被子里空氣稀薄不說,少年明顯是跪趴的姿勢,這樣會舒服嗎?能睡著?

    “不難受,我覺得這樣很安全。”特別挨著熟悉的喬予白后,簡直是安全感爆棚。

    小蘑菇蜷縮起來,開心地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覺。

    安全?

    喬予白被這個詞狠狠戳到了。

    少年的意思是,覺得有他在的地方很安全嗎?

    那這不是變相在向他表達(dá)好感?

    四舍五入不就是告白?

    戀愛腦發(fā)作的喬予白,覺得自己被一堆粉紅色泡泡淹沒了。

    同時被淹沒的,還有緊貼在他身邊的少年。

    得出這個猜想后,喬予白一動也不敢動,直直平躺在床上。

    越想越覺得少年和自己一樣,也動了心,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告白。

    可能因為年齡差,或者身份的原因,少年的顧慮會更多。

    天底下的有情人都是這樣的,在愛情之初,總會經(jīng)歷這樣那樣的磨難,或者說是上天的考驗。

    沒關(guān)系,愛情大過一切,相信他們一定可以克服重重困難,幸福地在一起。

    一瞬間,喬予白已經(jīng)腦補出一段曠世絕倫的虐戀大片來。

    因為被自己洗腦了,他就真以為和林琛是互相暗戀的狀態(tài),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悄悄伸出手,想去觸碰近在遲尺的少年。

    兩人離得實在太近了,喬予白剛抬手,便碰到了心上人。

    指腹下一片溫?zé)帷?br />
    喬予白還沒感覺出碰到的是哪里,便被少年抓住,往里面拉過去一些。

    緊接著,一個軟乎乎又滑嫩溫?zé)岬奈矬w壓在了他的掌心上。

    喬予白本能地輕顫了一下,然后,意識到是少年的臉頰。

    少年雙手托著他的手,將臉頰枕在他的手心里……

    光是想到這個畫面,喬予白就心尖猛顫,大腦充血宕機。

    他舔舔干澀的唇瓣,想要說些什么。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嗓子似乎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就在他急著滿頭冒汗之際,有熱風(fēng)吹拂在手腕上。

    “先生,晚安。”

    悶悶的,綿軟的聲音,伴隨著灼熱的呼吸,不僅傳到了他的耳朵里,還透過胸腔,直接傳達(dá)到心底。

    喬予白抬起空閑的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在體會這種酸爽又陌生的顫栗感時,心底默默呢喃:

    完了。

    他真陷進去了。

    第47章

    喬予白右胳膊橫放在床上, 林琛的臉頰枕在他掌心上。

    這個姿勢,令喬予白總覺得有種托著小貓兒睡覺的感覺。

    簡直要萌化了。

    因為帶著這樣的想法,導(dǎo)致睡著后, 他真的做了一個關(guān)于貓咪的夢。

    醒來之后,夢的內(nèi)容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是一只肥嘟嘟,雪白色的貓咪,毛發(fā)柔軟得像是棉花一樣, 令人愛不釋手。

    喬予白醒來沒多久后,林琛也醒了。

    等少年從被子里鉆出來后,喬予白側(cè)過身, 撐著腦袋將這個夢說了出來:“我夢到你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小肥貓, 枕著我的胳膊,睡得可香了, 還打呼嚕, 就是那種小貓很舒服很開心時, 會發(fā)出的那種聲音。”

    這話,當(dāng)然帶了很多杜撰成分。

    林琛因為一直蒙在被子里,后腦勺上睡出了一根呆毛, 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呆萌又好騙。

    喬予白注意到那撮翹起來的頭發(fā)后, 沒有提醒林琛, 只暗自在心里笑翻了。

    睡了一覺后, 林琛心情好多了。

    聽到喬予白提起做的夢, 先去抬眼去看臥室的落地窗。

    只見陽光透過玻璃,從白色的窗簾灑落進來。

    在地板上鋪了一層細(xì)碎的光斑, 看得人心情更加明媚。

    “看到太陽后,才能說夢。”林琛收回目光, 也側(cè)身面對著喬予白,清澈見底的眸子里,是篤定的神色,“你是不是睡前想到小貓咪了?”

    他是知道,喬予白很喜歡把他比作小貓。

    “啊,是的。”喬予白供認(rèn)不諱。

    “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怎么,你還會解夢嗎?”喬予白感興趣道。

    要是讓張鵬程知道,他這個好友跟喜歡的人,躺在一張床上,并沒有做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而是興致勃勃在聊夢境,只怕不僅不會再擔(dān)心什么,反而還會為這幕奇葩景象,震驚到懷疑人生。

    喬予白沒覺得在如此曖昧的環(huán)境下,聊夢境有什么問題,聽到林琛說懂一點點后,又問道:“我上次還發(fā)信息給你講了一個夢,你看到?jīng)]?”

    “看到了。”

    “那個夢有什么預(yù)示嗎?”喬予白總覺得那個夢不一般,一直念念不忘,“還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夢?”

    “你確定夢到了桂花?”

    “對,是一大顆桂花樹,我沒看到花朵,但是聞到了濃郁的桂花香。”

    這會兒說起來,喬予白還覺得鼻間縈繞著,那絲絲縷縷的香味。

    “你這個……”林琛突然坐了起來,左手掐指算起來。

    “怎么,還要算啊?”喬予白也跟著坐起身。

    他本來只是隨口找話題跟少年聊天,沒想到竟這么大陣仗,不禁在心里擔(dān)憂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算完后,林琛道:“晚上不易解夢,所以上次我看到你發(fā)的信息后,沒跟你說這件事。”

    “沒事,我當(dāng)時就是覺得這個夢境挺稀奇的,所以想跟你傾訴一下,不是要你解夢,是這會兒說起來了,我才順嘴問的。”

    喬予白突然覺得,找個能掐會算的道士男朋友非常不錯,可以隨時問神卜卦。

    “你這個是姻緣夢。”林琛道。

    “姻緣夢?”喬予白猛地坐直身體,拉住面前的心上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意思?”

    “桂花代表愛情,還是正緣。”林琛任喬予白握住自己的手,慢吞吞解釋道,“你做這個夢,預(yù)示著你要遇到,或者已經(jīng)遇到了命定之人。”

    喬予白是看到林琛發(fā)的那張星空照片,才做的這個夢,聞言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那、那……”

    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喬予白十分肯定,卻只敢在心里說。

    林琛以為他是在問命定之人是誰,充滿歉意道:“我沒有算出你的命定之人是誰,你除了夢到月亮外,還夢到其他東西嗎?”

    “還有星星。”喬予白因為害羞,當(dāng)初給林琛發(fā)信息時,沒有說夢到的是林琛拍給他的星空夜景。

    但其實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什么改變。

    因為下一秒,林琛說道:“月亮和星星都是看得到摸不著的,不能代表你的命定之人。”

    “那如果我覺得它們能代表我的命定之人呢?”

    他就是因為它們才做的這個夢,怎么能不算呢?

    “如果你認(rèn)定月亮星星是在暗示你的命定之人,那這個夢就不好了。”

    “怎么不好?”喬予白抓緊林琛的手。

    “月亮星星在天上,你在地上,你只能跟你的命定之人遙遙相望,這……就成了暗示你會孤獨終老的夢,所以不能這樣解夢。”

    而且,月亮代表“空”,即不存在。

    不可能有人喜歡不存在的人,所以林琛便沒有提起“月亮”這個寓意。

    “那……”喬予白被嚇到了,慌亂地找補,“會不會我是月亮旁邊的星星,我和喜歡的人是在一起的,這樣解釋可以嗎?”

    “……”小蘑菇做不到欺騙人,閉口不說話。

    “那,能破解嗎?”喬予白在問的時候,不僅整個人在抖,還隱隱帶上了哭腔。

    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一開始單純以為這個夢,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

    知道是預(yù)示自己姻緣的夢后,他便認(rèn)定是上天在告訴他,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但如果說他只能與心愛之人遙遙相望的話,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破解掉。

    不好的命運是可以人為改寫的,只是需要找道行高深之人。

    因此喬予白才會這樣說。

    “先生,你別急,我剛不是說了嘛,月亮和星星不是你的命定之人,我用小六壬是想算一下你的姻緣在哪里,可能是我道行淺,沒有得到任何線索,你要是很在意的話,可以找別人幫你再算算。解夢這一塊兒我懂得很淺顯,說的不一定對。”

    林琛還是第一次說這么多的話。

    為了安慰喬予白,小蘑菇算是自我突破了一把。

    “琛琛,你會離開我嗎?”喬予白猝不及防這樣問道,并拉過林琛的手,按在胸口間。

    “我……”林琛睫毛不斷輕顫,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說攢夠一定數(shù)量‘好人卡’,就能得到獎勵,上一個獎勵,我還沒有找你兌換,我……”喬予白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地道,但卻顧不上那么多了,“我想要你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離開我,可以嗎?”

    這個要求,與告白無異。

    只是喬予白太害怕和心愛的少年,最終無法在一起,才會提這樣的要求。

    在感情方面,異常遲鈍的林琛,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隱藏的含義,只是為難地看著焦急到臉色發(fā)白的喬予白。

    他不是這里的人,總是會離開的。

    永遠(yuǎn)在一起的承諾,他給不了。

    隨著林琛沉默的時間慢慢變長,喬予白一顆心一點點變涼。

    就在他忍不住想不管不顧告白時,沉悶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之所以聲音沉悶,是因為手機還壓在抱枕下面,導(dǎo)致音量多了些混響。

    喬予白的兩個好友,找他一般是打視頻電話。

    直接打電話來的,要么是工作上的事情,要么是急事。

    喬予白只好松開心愛的少年,下床去拿手機。

    等他走后,林琛才發(fā)現(xiàn)一直被喬予白握著的手,被抓出了幾道紅痕。

    害怕孤獨終老,他能理解。

    但是為什么要他答應(yīng)永不離開呢?

    哪怕他是這個世界的人,和喬予白關(guān)系再好,兩人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父母夫妻子女尚且不能永不分離,更何況是朋友關(guān)系。

    雖然明知喬予白提的要求,根本無法做到。

    但不知為何,林琛卻真的在思考,有沒有解決辦法。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喬予白接完電話回來了。

    “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去處理一下。”喬予白苦著臉回到床邊,當(dāng)看到閑適地坐在床上,雪人似的清雋少年時,不愿意離開的心情達(dá)到頂峰。

    他明明是公司老總,為什么總是會被下屬叫去公司加班呢?

    加班加班,哪個“天才”想出來的?

    “好,那你去吧。”林琛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

    結(jié)果,溫?zé)岬纳碥|出其不意地抱住了他。

    “先生?”林琛被撞回到床頭靠背上。

    索性靠背是真皮的,撞上去并不疼。

    “讓我抱抱你,可以嗎?”

    喬予白都已經(jīng)把人抱在懷里了,又來說這句話,多少顯得有些綠茶了。

    林琛沒察覺出不對,認(rèn)真體驗了下被人抱著的感覺。

    他不覺得討厭,雖然抱得有些緊,呼吸不太通暢,但還沒有到難受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通過緊貼在一起的胸膛,他感受到喬予白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這是一個鮮活的,有著溫度的人類。

    也是他熟悉的,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

    對方心情不好,想要在他這里尋求慰藉,作為朋友,理應(yīng)伸出援手。

    “可以的,先生。”林琛不僅允許了,還伸出雙手,半是試探,半是好奇,慢慢回抱住喬予白。

    一時忘情,做出了越界的行為。

    喬予白在問出那句話的同時,已經(jīng)做好拒絕的心理準(zhǔn)備了。

    哪知,心愛的少年非但沒有拒絕他,甚至還給出了回應(yīng)。

    雖然只是輕輕抱住他,帶著隨時會抽離的猶豫,但,已經(jīng)夠讓喬予白激動不已了。

    就連剛剛因解夢而升起的焦躁不安,也一并被治愈了。

    抱著心愛的少年,喬予白不僅心情變好了,還似乎得到了很多能量。

    讓他不僅愿意去加班,還充滿了干勁兒。

    這簡直太神奇了。

    “你真的好像小貓咪,抱一會兒就仿佛充滿了電。”喬予白調(diào)侃道。

    “我不是小貓咪。”林琛不明白“小貓咪”和“充電”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卻很有原則,“也不準(zhǔn)叫我小貓咪。”

    真想哪天有機會告訴喬予白,他是一朵小蘑菇。

    第48章

    兩周后。

    依然是周六上午9點, cos社團室除了林琛外,全員到齊。

    4個女生坐在沙發(fā)上,有的在吃薯片, 有的磕著瓜子,有的喝著飲料,還有人舉著手機,像是在錄像。

    在她們面前的矮幾上,放滿了零食水果和飲料, 仔細(xì)看,中間還夾雜著幾罐啤酒。

    而喬文軒,則蹲在矮幾一旁, 調(diào)試投影儀。

    不一會兒, 對面的白墻上顯現(xiàn)出了畫面。

    “直播這是開始了嗎?還是封面預(yù)告?”

    看到畫面里只有一輛白色大巴車,張蔓這個急性子, 最先開口問道。

    “好像直播還沒開始。”方雁用拿著薯片的小手指, 點著放在腿上的手機, 一目十行地往上翻著彈幕。

    坐在她旁邊的楊夢瑩,也低頭在手機上扒拉著看彈幕。

    雖然有投影大屏,為了給節(jié)目增加收視率, 幾人也用手機看著直播。

    “文軒你弄好了就坐過來, 我要錄一下大家一起看直播的畫面。”王安琪是社團的攝影師, 這時候也小小兼職了一下。

    “好。”喬文軒拿了罐啤酒, 坐在單獨的小沙發(fā)上。

    “怎么還沒開始啊, 好緊張,感覺比參加高考都緊張。”張蔓不停深呼吸, 瓜子都沒心情磕了。

    “別急,這是直播, 肯定要各方都調(diào)試好了才開始。”楊夢瑩出聲安撫道。

    “也不知道林寶會不會怕這種場面,感覺他挺認(rèn)生的。”張蔓儼然化身媽粉,充滿擔(dān)憂道。

    “應(yīng)該不會吧?”方雁猜測,“錄節(jié)目前,不是會讓嘉賓先見面熟悉一下嗎?”

    “戀綜會嗎?不是要保持神秘感嗎?”王安琪追過一些戀綜,算是有些經(jīng)驗。

    “那可怎么辦喲,林寶肯定會碎掉的,哎,這就是火了的代價嗎?”張蔓正感嘆著,忽然看到直播畫面彈出來一大段滾動字幕。

    “歡迎觀看《桃花朵朵開》,節(jié)目中邀請了4對兒情侶嘉賓,但是有一對兒并不是真情侶。節(jié)目開始后,會開辟投票通道,大家可以投票選出那對兒‘假情侶’,最后一期會公布答案,選擇正確的觀眾,將得到節(jié)目送出的‘神秘獎品’。每位觀眾只有一次投票機會,所以請珍惜投票機會,祝大家好運!”

    張蔓將字幕念出來后,扭頭看向喬文軒:“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是戀綜嗎?怎么開局直接請的情侶?”

    “我也不知道啊。”喬文軒也被蒙在鼓里,“我就聽過一耳朵,知道這是一個素人和明星談戀愛的戀綜,什么時候變了,小叔叔沒跟我說。”

    “是不是因為青果娛樂也在拍素人和明星戀愛的綜藝,為了避嫌,你小叔叔的戀綜就換形式了?”楊夢瑩分析道。

    “有可能。”喬文軒點點頭,并吐槽,“明明是我小叔叔先籌備的戀綜,結(jié)果卻是青果娛樂先官宣要拍戀綜,我總感覺是他們在抄我們。”

    張蔓憤憤不平道:“就是在抄你們,上次青果娛樂發(fā)了先導(dǎo)片后,網(wǎng)上就有人說了,好像他們還把你叔叔要請的明星,也搶走了。”

    王安琪恍然大悟:“怪不得《桃花朵朵開》和青果娛樂的《心動之旅》同一天播出,原來這是在打擂臺啊。”

    “顧念安不是參加了他們公司的《心動之旅》么,張蔓,你不看你偶像的首次綜藝嗎?”方雁說著,還去偷瞄張蔓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見畫面和她們的一樣,笑道,“你怎么不看你偶像?難道不粉他啦?”

    張蔓:“我是女友粉啊,我才不要看我男朋友跟別人談戀愛呢。”

    方雁道:“我還以為青果娛樂這次涉嫌抄襲,你會脫粉呢。”

    “公司犯了錯,和旗下藝人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顧念安不做違法亂紀(jì)的事情,我是不會脫粉的。”

    “你倒挺死忠。”喬文軒自打知道青果娛樂抄襲他家綜藝后,連帶著對他們家的藝人都沒好感了。

    還好沒攛掇林琛答應(yīng)青果娛樂的邀請,不然不就把人往火坑里推么。

    “沒辦法嘛,誰讓顧念安太帥了,我被迷得死死的,估計這輩子都脫不了坑了。”張蔓捧著臉龐花癡道。

    “不聊青果娛樂了,我們來探討一下這個滾動的字幕,我看了半天,好像是說只要猜對了,就能有‘神秘獎品’拿,也就是說,不用再在猜對的人里,隨機抽名額發(fā)獎品對吧?”王安琪問道。

    楊夢瑩也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好像是的。”

    “那這不是給我們白送獎品嗎?林琛就是單身啊。”張蔓激動在手機屏幕上翻找,“投票通道在哪里啊?我要第一個投,哈哈,有生之年終于能中一次獎了。”

    “確定林琛參加的是這個節(jié)目嗎?”方雁反應(yīng)過來,“《桃花朵朵開》沒有發(fā)先導(dǎo)片,只宣傳了開播時間,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節(jié)目嘉賓是誰,萬一林琛不在怎么辦?”

    楊夢瑩問:“文軒,你知道內(nèi)幕嗎?”

    “快看看,畫面動了。”王安琪突然打斷道,“馬上就知道林琛到底參加了沒。”

    經(jīng)她一提醒,大家不再討論,也不看手機了,都將目光鎖定在投影屏幕上,期待地看著直播畫面。

    只見一個頭戴白色帽子的男人出現(xiàn)在畫面中,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人,對方一頭黑色波浪卷發(fā),化著港式妝容,雖然只露了個側(cè)臉,但也能看出是一個艷麗大美女。

    “我的天,她她她不是溫怡霞嗎?”一向穩(wěn)重的方雁突然激動地叫嚷起來,“我初中時超級喜歡看她主持的《女生向前沖》,嗚嗚時代的眼淚了,她結(jié)婚后就退居幕后,專心相夫教子了,怎么突然又上節(jié)目了,這是要復(fù)出嗎?”

    “我也看過《女生向前沖》,那時候哪個女生沒看過啊?”張蔓直接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湊近去看,“聽說她嫁給了一個導(dǎo)演,今天可算見到她老公的樣子了,這個帥大叔,你們誰認(rèn)識?”

    不僅方雁幾人在討論第一對兒嘉賓,直播彈幕也在激烈議論。

    畢竟溫怡霞當(dāng)年也是某臺主持一姐,她主持的節(jié)目《女生向前沖》也曾紅極一時,很多女生報考播音主持都是受她的影響。

    網(wǎng)上不僅人多,見識也更廣博,已經(jīng)有人扒出溫怡霞老公的信息了。

    【原來我女神嫁給導(dǎo)演陸奇了,瞞得可真嚴(yán)實啊,現(xiàn)在才讓我知道。】

    【陸奇是誰啊?拍過哪部電視劇?別告訴我他沒什么作品,我女神不要下嫁扶貧啊啊啊啊——】

    【笑死,那你還是別知道了,你女神跟人家娃都生了,難道還能離婚不成?】

    【我查到了,陸奇是拍電影的,專門拍那種拿獎的文藝片,好多作品沒在國內(nèi)上映過,怪不得大家不認(rèn)識。】

    【什么文藝片啊?我想去看,可別是禁片一類的,那就難找了。】

    【聽起來這個陸奇好像還挺厲害的啊。】

    溫怡霞作為曾經(jīng)的國民主持人,一經(jīng)出現(xiàn)后,便給直播平臺帶來了一大波流量。

    本來一些在看同時段直播《心動之旅》的人,紛紛轉(zhuǎn)戰(zhàn)到《桃花朵朵開》這里來了。

    就在大家被第一對兒嘉賓吸引注意力的時候,第二對兒嘉賓出現(xiàn)了。

    此時直播鏡頭對著大巴車內(nèi),因此等這兩人上了車后,大家才看到。

    只見先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是一個穿著件黑色沖鋒衣的年輕男人,劍眉星目,英姿勃發(fā),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帶著的尊貴之氣。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牽著一個比他矮一些,一身書卷氣的男人。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我的青春回來了。】

    【爺青回了家人們!】

    【我去,這個節(jié)目有點東西啊,居然把我那死宅不愛出門的前夫都請來了,結(jié)婚,不對,復(fù)婚,現(xiàn)在就復(fù)婚!】

    【要復(fù)婚的那位,你很狂啊,沒看到我老公牽著他男朋友么?】

    【咱們四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那些說老公和前夫的網(wǎng)友,是男的還是女的?人家齊磊性向為男,別上趕著做同妻行不行?】

    【老公只是一個形容詞,ok?我們當(dāng)然知道齊磊喜歡男的,他剛出道的時候就說了這件事,怎么還不能讓人口嗨一下嗎?】

    【他男朋友都沒意見,要你在這兒bb?】

    【都別火氣這么大,齊磊難得參加一次綜藝,可別把他嚇跑了,萬一他下次再也不出來可怎么辦?】

    【對對,大家注意彈幕禮儀啊,吵起來可是會被禁言的。】

    可能是前兩對兒嘉賓都曾經(jīng)紅極一時,有很多死忠粉,等第三對兒嘉賓出現(xiàn)的時候,大家的反應(yīng)平淡了許多。

    就連號稱娛樂圈百事通的張蔓,也滿是疑惑地看著新來的這對兒年輕男女。

    雖然不認(rèn)識這兩人,但是男女生顏值都很高,看著挺養(yǎng)眼的。

    【哇,這個姐姐身材好好,腿好長啊,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我迷上了嗚嗚。】

    【該說不說,這位姐姐長得好英氣,好想叫一聲老公啊。】

    【她男朋友還是老公來著,倒是受里受氣的,呃……這是能說的嗎?】

    【男生長得好甜耶,一看就很軟很好推倒,他倆是一對兒嗎?】

    【他們兩個沒有牽著手,難道姐姐的老婆,和帥哥的老公在后面?】

    【哈哈哈笑死,這就開始拆cp了嗎?】

    就在網(wǎng)友們翹首以盼地,等著第四對兒情侶的到來時,下一對兒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就剩最后一對兒了,要是林琛沒有出現(xiàn)的話,那他就是參加了別的節(jié)目。”張蔓緊張地捂住心口。

    喬文軒也不確定起來:“不會吧,沒聽說我小叔叔還有別的節(jié)目啊。”

    第49章

    “是不是臨到直播前, 林琛才知道是情侶模式,因為找不到另一半,所以才沒辦法出來?”方雁不常看綜藝, 胡思亂想道。

    “怎么可能?來的嘉賓都會提前簽合同的,節(jié)目是什么形式不會不知道。”喬文軒說道。

    “那是什么情況?”

    就在社團成員們焦急猜測的時候,第四對兒嘉賓終于出現(xiàn)了。

    鏡頭首先捕捉到的是身穿黃紫撞色的年輕男人,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面容,但是從尖尖的下巴, 和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可以看出對方是個帥哥痞子。

    他像是來到自家后花園一般,渾身散發(fā)著慵懶閑適的氣質(zhì), 上了車后, 先是自來熟地沖前幾對兒嘉賓打招呼,之后冷不丁地轉(zhuǎn)身下車了。

    就在觀眾們都以為他是不是上錯車的時候, 他又出現(xiàn)在鏡頭里。

    這一次, 他不再是一個人, 而是牽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兩人還十指緊扣。

    不同于他一身多巴胺穿搭,仿佛孔雀開屏似的。少年穿著白色T恤,外面套著淺藍(lán)色長袖, 下身穿著一條米白色棉質(zhì)闊腿褲, 規(guī)規(guī)矩矩的穿搭, 配上單純稚氣的面容, 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被拐走的小綿羊。

    而牽著他的張揚帥哥, 無疑是一只搖著尾巴的大灰狼。

    【我去,這個弟弟長得好純啊, 朕的御用管家呢,一分鐘之內(nèi), 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啊啊啊啊這不是林琛弟弟嗎?我的天吶我的天吶,我的新墻頭怎么來參加戀綜了?不要啊啊啊啊啊——】

    【假的假的,這對兒一定是假的,我男朋友還在上學(xué),才大二,怎么可能會談戀愛,還談的男朋友,我不相信啊啊啊啊——】

    隨著林琛打太極拳的視頻在網(wǎng)上傳開之后,他不僅一躍成為熱度最高的素人,還擁有了大批粉絲。

    自從他出現(xiàn)后,直播間的粉絲數(shù)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瘋長。

    很多不認(rèn)識林琛的觀眾,在看到彈幕都在刷著一排排“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明所以的同時,還以為這些人說了什么不好的話,被屏蔽成亂碼了。

    林琛一直沒關(guān)注過自己在網(wǎng)上的熱度,并不知道因為他的出現(xiàn),直播彈幕朝著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此刻正躲在喬予白身后,試圖當(dāng)一株不引人注意的盆栽。

    可惜,他的背后,左右兩邊分別駕著兩臺高清攝像鏡機,將他的一舉一動,如實直播了出去不說,車內(nèi)的三對兒嘉賓,也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雖然喬予白戴著墨鏡,隱藏住自己的面容,但認(rèn)識他的人,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沒辦法,喬二少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張狂勁兒,太好辨認(rèn)了。

    來的嘉賓,不是和喬予白打過交道,就是聽說過他。

    因此大家看到他居然來參加自家節(jié)目,先是十分驚訝,緊接著,便是對于他帶來的另一半,充滿了好奇。

    “請問,我們現(xiàn)在是人齊了對嗎?”打破車內(nèi)安靜氣氛的,是帥得不輸男生的長腿姐姐。

    只見她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張粉色小卡片,照著念道:“大家好,歡迎來到《桃花朵朵開》,我是負(fù)責(zé)這次旅行的導(dǎo)游陳夢,請大家在位子上坐好,系上安全帶,我們本期要達(dá)到的目的地,暫時保密,但是路程只有20分鐘,在這短短的20分鐘里,大家可以互相認(rèn)識下,緩解彼此的尷尬。”

    念完后,陳夢先笑道:“本來不尷尬的,說了這句話后,反而覺得非常尷尬。而且,我們在車上坐著,系上安全帶后,除了坐在身邊的人外,其他人都看不到,要怎么認(rèn)識啊?”

    此話一出,彈幕先不淡定了。

    【這個帥氣姐姐好勇啊,這就開始吐槽節(jié)目組了嗎?快點打起來,打起來。】

    【打什么?一車的嘉賓,導(dǎo)演組又不在,跟空氣對打嗎?】

    【隔空喊話也很牛啊。】

    【我怎么記得這個綜藝標(biāo)榜的是日常向慢綜,要是撕X的話我就不看了。】

    陳夢并不是要搞事情,只是因為和喬予白太熟了,才向他吐槽的。

    這個綜藝是倉促改換的,不可避免地會在細(xì)節(jié)處有所疏忽。

    喬予白聞言笑道:“知道啦夢姐,下次不會這樣了,要是之后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歡迎大家提出來,節(jié)目組會立馬改的。”

    “什么都改嗎?”陳夢得寸進尺道。

    喬予白點頭:“對,只要提的是合理訴求,都會改的。”

    話音未落,彈幕已經(jīng)刷起來了。

    【這個帥哥是誰啊,口氣這么大?】

    【他能不能把墨鏡摘了?要是長得帥得話,就原諒他的張狂言論。】

    【先別下定論,我覺得他的身份不一般。】

    在大家猜測喬予白的身份時,坐在最后面,資歷最深,年紀(jì)也最長的陸奇開口了:“你們好,我叫陸奇,是一名導(dǎo)演,今年40歲,我身邊坐著的是我的妻子,一會兒她會介紹自己,很榮幸能認(rèn)識各位。”

    在他老老實實介紹完自己后,不僅車內(nèi)的其他嘉賓怔住了,彈幕也瘋了。

    【我的天吶,這位陸導(dǎo)也太呆萌了吧,就沖著他這個畫風(fēng),這個節(jié)目也撕不起來。】

    【救命,他好可愛啊,他怎么會這么聽話地按照臺本上的要求介紹自己?我有點被他戳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陸導(dǎo)自曝了,他稱呼身邊的溫姐姐是妻子耶,好了,可以排除他倆不是假情侶了。】

    【救命救命,這下更覺得陸導(dǎo)呆萌了。】

    其他嘉賓也覺得陸導(dǎo)很呆萌有趣,不約而遇笑了起來。

    車內(nèi)的氣氛頓時緩解了許多。

    “我們還是等一會兒下車后,再自我介紹吧。”溫怡霞拍拍丈夫的手背,對他投去一抹寵溺的笑容。

    “我贊成。”長腿姐姐陳夢率先應(yīng)道。

    “我也贊成。”喬予白笑嘻嘻道,然后側(cè)頭看向林琛。

    發(fā)現(xiàn)心上人仍舊很緊張后,湊過去附耳輕聲道:“要不要靠著我的肩膀閉眼休息會兒?一會兒下車后,大家就分開了。”

    “我沒事。”林琛坐在靠著車窗的位置,除了喬予白外,誰都看不到。初到陌生環(huán)境的緊張感倒沒有多少,只是對于未知的目的地有些擔(dān)憂。

    于是,他小聲問:“我們一會兒要去哪兒?”

    喬予白拍拍肩膀:“先靠過來。”

    這是在談條件嗎?

    林琛想了想,將頭歪了過去。

    “多靠一些,不然該滑下去了。”喬予白用手托著林琛的下巴,讓他半張臉都枕在自己肩頭上。

    林琛乖乖任他擺布,等好了之后,問道:“可以說了嗎?”

    “先保密,要不然驚喜感該沒了。”喬予白好似不明白少年聽話配合的用意,嘴巴出奇得嚴(yán)。

    “???”

    林琛抬起頭,眉心微蹙。

    那模樣,似乎是在無聲地控訴喬予白耍無賴。

    “別起來啊。”喬予白將林琛又按回去,順手整理了下他的領(lǐng)口,“別壓著麥了。”

    麥?

    林琛垂眸看過去,看到衣領(lǐng)上別著的小毛球,這才記起來之前,工作人員在他身上裝了收音設(shè)備。

    喬予白是擔(dān)心工作人員和觀眾能聽到他們說了什么,所以才不愿告訴他吧?

    想明白后,林琛不再吭聲,老實地枕在喬予白肩膀上,閉眼休息。

    他只注意到麥的問題,忘記攝像機的存在。

    大巴車上不方便跟拍攝像,只提前在幾個車頂安裝了攝像機。

    因此4對兒情侶的情況,被如實地拍攝下來。

    看到林琛和墨鏡帥哥的親昵姿勢后,那些還不相信林琛弟弟有對象的粉絲們,狠狠沉默了。

    帶“啊啊啊啊”的彈幕也驟然銳減。

    但仍舊有不死心的在刷著彈幕。

    【啊啊啊啊啊假的都是假的,等投票通道開了我就去投林琛弟弟,我不相信剛粉上的墻頭就塌房。】

    【林琛弟弟既不是愛豆,也不是明星,神tm塌房。】

    【對哦,林琛弟弟只是素人,談戀愛很正常,我只希望墨鏡帥哥是真帥哥,要是和林琛弟弟差太多,我會emo的。】

    【那個說林琛弟弟不是愛豆的別太偏心了,他既然來上綜藝節(jié)目,不就是奔著出道做明星愛豆來的嗎?】

    【誰家準(zhǔn)備當(dāng)愛豆的,來上這種情侶戀綜啊?】

    【這個綜藝也沒說都請的是明星吧?第三對兒不也是素人情侶?】

    【朕的人脈呢?怎么還沒人扒出墨鏡帥哥的身份?急死了急死了(走來走去)(上躥下跳)】

    在彈幕抓耳撓腮想知道墨鏡帥哥的身份時,大巴車開到了目的地。

    “哇,我們這是進哪個大觀園了嗎?”長腿姐姐陳夢大概是E人,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景色驚呼道。

    她身邊長相甜美的小帥哥,也扭著頭往車外瞅。

    除了他倆之外,車上其他人也在好奇張望。

    喬予白不知道是因為戴著墨鏡影響了視線,還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沒怎么顯出好奇的神色。

    待大巴車停穩(wěn)后,他解開安全帶率先站了起來:“到地方了,我們下車吧?”

    “好。”陳夢應(yīng)聲,示意男朋友起身,“我是導(dǎo)游,我們這一組就先下車?yán)病!?br />
    說完,兩人一前一后下去了。

    他倆雖然是一起的,卻不像其他情侶一樣牽著手,或者有什么親近的行為。

    言談舉止透著不熟外,又因為外形反差太大,總給人一種硬湊成對兒的違和感。

    “我們最后下,陸導(dǎo),溫姐,您二位先請吧。”喬予白站在位置上招呼道。

    “好,那我們下車了。”溫怡霞牽著老公站起身。

    等幾對兒情侶都下車后,各自的跟拍攝影師也跟了過來。

    大家很默契地站成一排,方便拍攝的同時,也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該干嘛。

    這個綜藝不僅上得倉促,也沒有準(zhǔn)備劇本,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第50章

    陳夢作為第一期的導(dǎo)游, 又得到一張新的提示卡片,等大家站好后,念道:“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 是具有300多年歷史的王府庭院,為了和周圍的環(huán)境更匹配,大家需要先去換一套衣服。也請看直播的觀眾們稍等一下,等我們變裝之后,再見面啦。”

    “是要穿古裝嗎?漢服?”溫怡霞感興趣地問道。

    “應(yīng)該是吧。”陳夢也不知道。

    “我想穿旗袍, 不知道有沒有。”溫怡霞很自然地跟陳夢聊了起來。

    剩下6位男士,除了喬予白外,似乎都是沉默寡言的類型。

    等兩個女生聊完后,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dǎo)下, 進到一間屋子內(nèi)。

    見隨行攝影師也跟著進來了,陳夢訝異道:“換衣服也要拍嗎?”

    彈幕也興致激昂地發(fā)出同樣的疑問。

    “不是, 只是拍一下大家會選什么衣服。”喬予白解釋完, 摘下戴了一路的墨鏡。

    畢竟室內(nèi)光線不如外面, 再戴著墨鏡,就有裝X之感了。

    他是因為今天太陽太大,才帶墨鏡的, 不是要保持什么神秘感。

    來的嘉賓都是熟人, 也裝不了神秘。

    結(jié)果, 這無心的舉動, 卻為節(jié)目營造出一波懸念來。

    等他露出面容后, 直播間的彈幕還沒有什么變化,社團室里的幾個人先炸鍋了。

    “這不是文軒的小叔叔嗎??”張蔓最先驚呼道, 擔(dān)心看花眼了,拿起手機反復(fù)確認(rèn)。

    “好像是的。”方雁一雙眼睛緊緊盯在投影上, 雙手微微發(fā)抖。

    王安琪嚇得沒心情拍攝了,拿起手機查看彈幕。

    楊夢瑩也不淡定了,心急地去找喬文軒,卻見他呆愣在沙發(fā)上,滿臉的不可置信。

    仔細(xì)看,還能看出他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帶著深深的頹廢感。

    喬予白雖然是喬文軒的小叔,但因為兩人只差了9歲,算是一起長大的。

    喬文軒又跟小叔叔最為親近,從喬予白戴著墨鏡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時候,喬文軒就認(rèn)出了他。

    畢竟生活不是小說,戴個眼鏡就讓身邊人認(rèn)不出來這種橋段,是不會發(fā)生的。

    喬文軒一開始沒說,是想看看見過喬予白的幾個女生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

    也是好奇小叔叔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家節(jié)目里。

    等看到小叔叔和林琛舉止親昵,宛如情侶一般相處后,他又開始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又見沒人認(rèn)出那是喬予白,喬文軒便給自己洗腦,是有人外形和穿衣風(fēng)格很像小叔叔,并不是本人。

    鏡頭會將人的比例拉寬,喬予白在林琛面前的樣子,是喬文軒從沒見過的一面,于是還真讓他給自己洗腦成功了。

    直到喬予白摘掉墨鏡后,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喬文軒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于是變成了如楊夢瑩所看到的,如遭雷擊的石化模樣。

    他這樣的反應(yīng),勝過千言萬語。

    楊夢瑩不需要問,便知道這就是喬文軒的小叔叔。

    小姑娘沒有想太多,以為是節(jié)目組找不到合適的人和林琛扮演情侶,便讓熟人頂替了。

    甚至,她還以為是喬文軒的小叔叔有出道的打算,畢竟對方的顏值放到娛樂圈里也能排到前幾名去。

    就在社團室宛如按了暫停鍵,靜得可怕的時候,彈幕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我天我天,我就知道墨鏡帥哥顏值不會低,但是這長相也太頂了吧,帥氣和妖媚竟然能夠和諧地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一個字“絕”!】

    【啊啊啊啊啊,果然沾了林琛弟弟后我只會啊啊啊了,這個墨鏡帥哥,說是蛇蝎美人不過分吧?】

    【這長相,放電視劇里妥妥的瘋批大反派,但是我喜歡嘿嘿嘿——】

    【長得是很媚氣秾麗,所以他是1還是0啊?】

    【看長相是0,但是他比林琛弟弟個頭高,又覺得是1,搞不明白了。】

    【10不是按身高分的吧?】

    【都什么眼神,他和林琛弟弟都是0啊。】

    在彈幕歪到猜測兩人10的時候,幾位嘉賓已經(jīng)選好衣服了。

    溫怡霞如她所說的,選了一條湖藍(lán)色旗袍,丈夫陸奇配合地選了件深藍(lán)色長衫。

    陳夢選了金絲刺繡的黑色馬面裙,上衣也是黑色的。

    其他5位男士則都選了簡單方便的唐裝。

    喬予白很有照顧嘉賓的意思,等其他人選好后,才帶著林琛過去挑選。

    衣架上的唐裝只剩黑白兩套。

    喬予白拿著在林琛身上對比,苦惱道:“咱倆穿上會不會很像黑白無常啊?”

    一點都沒有情侶裝的感覺,不開心。

    “或者像太極呢?”林琛倒沒覺得黑白色有什么不好,都是常見又好搭的顏色。

    “太極?”喬予白突然來了靈感,揚起唇角笑了起來,“我知道要怎么穿了。”

    “???”林琛面露不解。

    就兩套同款式的衣服,還能怎么穿?

    彈幕也是一片疑惑,不過大家的關(guān)注點更多是在別處。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墨鏡帥哥長得好像狐貍,特別笑起來的時候,總感覺不懷好意,有跟我一樣想法的嗎?】

    【我一早就注意到他的眼型很像狐貍眼,就是比丹鳳眼大一些,眼尾更加上挑。】

    【他和林琛弟弟一個妖媚一個清純,該死的我竟然磕到了,這是什么奇怪的xp!】

    【可是兩個0能做什么啊(對手指),讓誰含淚做1都不好吧?】

    【有沒有可能他們并不是真的一對兒?(手捧蓮花)】

    在彈幕猜測的時候,嘉賓們帶著選好的衣服離開了房間,直播畫面卻沒跟著嘉賓切換,而是靜止不動了。

    不用想,這是給嘉賓們時間更換衣服。

    其實,大家看到嘉賓們選了什么服裝后,便沒有多高的期待值了。

    好在這個綜藝是日常向的慢綜,也不靠噱頭吸引人。

    不過還是有部分觀眾,在這空檔中跑去看另一檔綜藝。

    有一些被隔壁的綜藝所吸引,便不再回來了。

    十幾分鐘后,直播畫面突然一轉(zhuǎn),將鏡頭對準(zhǔn)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會客室。

    中間是長木桌,周圍擺著8把同色系的太師椅。

    正對著鏡頭,也就是桌子正中間,擺著4把椅子,左右兩邊各2把。

    這樣方便所有嘉賓都出現(xiàn)在畫面里。

    桌子上擺著茶壺茶杯,還有各色點心。

    看起來像是要舉辦茶話會。

    不多久,有嘉賓出現(xiàn)在鏡頭里。

    依然是一開始最先到的溫怡霞夫婦。

    漂亮姐姐不僅穿上了那條清新典雅的旗袍,還做了發(fā)型,妝容也改動了一些。

    她踩著高跟鞋,挽著身穿同色系長衫的丈夫,來到桌椅邊。

    因為其他人還沒來,兩人便很有禮貌地站在那里。

    這對兒夫妻雖然已到中年,但歲月的痕跡并沒有在他們臉上留下多少。

    在溫怡霞出現(xiàn)后,彈幕變成了一水兒的夸夸。

    就連風(fēng)度翩翩的陸導(dǎo),也獲得中年美男子的稱號。

    舔屏的彈幕沒刷多久,又有人來了。

    “溫姐,你們怎么不坐啊?”喬予白還沒走到鏡頭里,聲音已經(jīng)先到了,“咱們這個節(jié)目主打一個隨心所欲,不用顧慮那么多,來了就找位置坐。”

    等他出現(xiàn)在直播畫面后,彈幕掉轉(zhuǎn)風(fēng)向,對他點評起來。

    【啊啊啊啊大家發(fā)現(xiàn)沒,他上身穿的是黑色唐裝,下身是白色褲子,他這是和林琛弟弟互換衣服穿了嗎?嗑到了嗚嗚我磕到了。】

    【啊啊啊我發(fā)現(xiàn)了,墨鏡帥哥長著一副禍國殃民的妖孽模樣,但是意外的和唐裝很適配,好帥啊,配林琛弟弟一點都不高攀。】

    在彈幕紛紛表示磕到了的時候,喬予白像是為了驗證話中的可信度,拉著鏡頭外的林琛坐在了就近的位置上。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選的是正中間的位置。

    上身白色下身黑色的林琛,一出現(xiàn)在直播畫面里,喜歡他的粉絲又開始發(fā)“啊啊啊”開頭的彈幕了。

    大家除了夸他穿上唐裝后,像是從民國穿過來的矜貴小少爺外,也紛紛表示將節(jié)目組準(zhǔn)備的衣服,穿成情侶裝的兩人十分好磕。

    溫怡霞見他兩人落座了,便拉著丈夫也過來坐下。

    她雖然是第一次和喬予白見面,但因著喬予鑫的關(guān)系,對好友的弟弟帶著親近,便挨著喬予白坐下了。

    四個人將主位,也是正對著鏡頭最好的位置給占了。

    看到這一幕后,直播間的彈幕快速滾動起來。

    【溫姐姐和陸導(dǎo)不管年齡還是資歷,應(yīng)該都是里面最大的,他倆坐中間沒問題,但是這兩個小年輕湊什么熱鬧?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嗎?】

    【就是啊,那個粉絲好像很多的林姓弟弟,應(yīng)該年紀(jì)最小吧?他為什么坐中間?人家影帝齊磊來了坐哪里?給他一個新人做陪襯?】

    【不是說了位置隨便坐嗎?干什么計較這么多?】

    【我家三石哥哥出名的社恐,求求可千萬別讓他坐中間,他就喜歡坐角落里。】

    【沒看到我們林琛弟弟是被拉過去的嗎?他什么都不知道,干什么要說他?】

    就在直播彈幕快要打起來的時候,另外兩對兒嘉賓進來了。

    誠如粉絲所說的,齊磊的確是個社恐,這也是他雖然年紀(jì)輕輕就獲得了影帝之稱,卻沒拍幾部作品,便息影宅家里的原因。

    因為出道早,又早早淡出大眾視野,所以他的粉絲看到他出來后,才會發(fā)出“爺青回”的感嘆。

    他來了之后,看到只剩兩邊的位置,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然后拉著男朋友坐在了最近的那一邊,而且專門坐到里面,避免被拍到太多鏡頭。

    穿上馬面裙,更顯得颯爽帥氣的陳夢,和男朋友坐在了另一邊。

    她是活潑外向的性格,男朋友卻很靦腆內(nèi)向。

    兩人的性格跟林琛和喬予白很像。

    其實這8個人中,從見面后,也就4個人說過話。

    特別當(dāng)他們坐在一起后,e人和i人屬性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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