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第 23 章
◎沒牽過手的人,連看無骨雞爪都深情◎
慈善晚宴當晚。
“到了。”小宋停下車說。
寧駱剛一打開車門, 立馬縮了回去。
許靈:“怎么了?”
“外面冷得能凍死狗。”寧駱哭喪臉。
“你又不是狗,跟你有什么關系,”許靈驚訝, 看他還是不想動, 推了推,“快去吧,想想那些女明星們是怎么挺過來的,人家穿的還是露背禮服呢,儀態一點都不差, 比你優秀的人都比你努力。”
“比我優秀的人都比我努力, 那我努力還有什么用呢, ”寧駱閉眼, 只想擺爛,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樣,“路見不平, 繞道而行;明知山有虎,猛敲退堂鼓。”
隆冬的晚上還得穿禮服,人干事?還是當演員好, 拿作品說話, 不用來遭這個罪。
許靈瞇眼:“去不去?”
聽出她話里威脅的意味,寧駱磨磨蹭蹭認命, 嘆氣:“去。”
【要不是為了一線吃瓜,誰來這里當牛馬】
瓜?什么瓜?
許靈還沒問出個一二三,寧駱已經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迎著冷風瑟然道:“世界痛吻以我。”
桃子探頭:“你要報之以歌?”
寧駱吸吸鼻子:“不, 我要伸出舌頭, 跟它舌吻。”
“”
許靈額角忍出個鼓包:“少在這鬼迷日眼的, 趕緊走人。”
寧駱原本以為自己的人氣不算很高,應該沒有多少人拍自己,走紅毯時趕緊一溜煙跑過去就好了,趕緊進大廳暖和,占個吃瓜的好位置。
結果一踏上紅毯,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向他看齊,兩千瓦探照燈都沒這么亮。
機械工作拍照的記者們突然沸騰了,一個個往前擠。
“寧駱,對于前幾天直播間的芒鞋你有什么想說的?”
“寧駱,你經常因為腦回路清奇上熱搜,是故意為之做人設嗎?”
“對淘.寶現在標價300元一雙的芒鞋周邊同款且月售4w+,你有什么想說的?”
“寧駱,對網上眾多專家表示你是重壓下導致的精神分裂,你怎么看?”
寧駱一臉扭曲。
你們禮貌嗎?
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
天殺的,早晚報警抓你們。
面對鏡頭,他內心再抓狂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相關問題可以等晚宴結束再詢問,我就不在此多做停留耽誤其他演員的時間了。”
晚宴結束能抓到我算你們贏!
寧駱一套官方說辭擺出來,趁著大家都沒反應趕緊一溜煙走了,抓都抓不住。
一進去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沈文昱連聲說:“終于找到你了,你來得也太晚了吧。”
誰懂啊,他滿場子都轉悠半小時了,今日微.信步數絕對榜一。
寧駱疑惑:“哥你找我干嘛?”
還不是為了吃瓜。
沈文昱當然不會說出來,帶他去找吃瓜小分隊:“一個劇組的當然要待在一起,走,咱們去找王導和孫紹儀。”
結果沒走幾步就遇到了瓜主。
寧汐白看到寧駱,臉色先是一沉,在看到身后的沈文昱后又重新掛上微笑:“二哥。真沒想到你會來,我都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
“小白,我也想你,但為了咱爸的血壓著想,你還是別再往前面湊了,”寧駱義正言辭拒絕他的靠近,“不然你很有可能來個非洲半年游。”
一聽他說這個,寧汐白牙關緊咬。
寧父還說自己不偏心,憑什么胡說八道的是寧駱,走的卻是自己?以為他是奶泡么這么好打發?
沈文昱知道他們倆私下關系不好,不出聲在旁邊當背景板,眼角余光悄悄打量寧汐白。
嘖嘖嘖,這就是三人狗血修羅場的主角啊,還差點成了他的同事。
寧駱掰手指算:“算起來咱倆劇組差不多時候殺青,你這很快就能去非洲了呀,要留洋了開心嗎?”
寧汐白咬牙切齒地笑:“開心死了。”
他連頭發都留不住,還留什么洋!
再說下去自己就要被氣死了,寧汐白匆匆離開去找靳容。
沈文昱看著遠處瘦高的男子,語氣興奮:“那個就是靳容。”
近距離吃瓜的刺激也太快樂了!
果然,極力八卦使人快樂加倍,大口吃瓜讓人容光煥發!
寧駱也趕緊去看,看到男人攥著寧汐白的胳膊低聲說話,姿勢曖昧。
【太遺憾了,這場面崔向陽居然沒來,老天爺還是眷顧舔狗把他當孫子看的】
【要我說,他這輩子沒紅過,但被綠過,也該知足了】
沈文昱:“”
有時候真的很想讓寧駱開班,就叫語言的藝術運用。
王霖跟孫紹儀很快找了過來,三人一錯不錯跟著寧駱走。
寧駱老遠就看到了寧煬,對方作為初卓娛樂的總裁來的。
“哥。”
“你也來了。”寧煬其實不太愿意這時候看到寧駱,想趕緊換個地方。
結果寧駱下一秒目光就落在了他身邊的女人身上:“這位是?”
寧煬:“”
他身邊的女士開口:“你好,我是他的貼身秘書,陳妍。”
寧駱笑出了酒窩,格外熱情握手:“你好你好,我是寧駱。”
【哇,就是這位把我哥騙得團團轉,最后失財失身沒了男德,連條褲衩子都沒留下?】
寧煬腦袋上蹦出個井字。
他上輩子是不是火燒地球了,這輩子來聽寧駱的心聲受罪?
跟著寧駱的三個小尾巴齊齊震驚。
哦豁,居然在正菜之前先讓他們吃到了初卓總裁的瓜!
這買一送一的服務好,他們喜歡!
【說起來,陳妍跟今天的主角之一陳川昂可是兄妹,也不知道她看到寧汐白跟靳容和陳川昂的那啥場景后,有什么想法哩】
王霖三人:哦豁,居然還是兄妹,是瓜主的親人!
一時看陳妍的目光都熱切了。
王霖也相當熱情的伸手,上下搖晃:“陳小姐,久聞大名。”
來看你家的緋聞啦!
寧煬在一旁皺眉。
等會,這么突然扯到了寧汐白跟陳川昂?
這兩人難道今晚會發生什么?
他問寧駱:“你剛才見到汐白了?”
寧駱點頭:“見到了呀,說了幾句就去找他們劇組的導演了。”
【導演靳容也是這次的瓜主之一啦,跟陳川昂可是為了寧汐白打起來了】
【大哥看到那副場景后絕對會心梗,他可是堅信寧汐白是無辜小白花的怨種,當然不信他腳踩兩條船還勾搭著個崔向陽】
王霖等人互相看了眼。
初卓總裁居然這么單純,也太好騙了。
傻得讓人心疼。
寧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雖然知道寧汐白可能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單純,但怎么會有這么復雜的感情史!
他扯了下領帶,非常煩躁。看陳妍還在這里,更煩躁了:“你哥哥是不是來了?你們兄妹倆去聊天吧。”
陳妍感知到幾人之間古怪的氣氛,識趣道:“那阿煬你們聊,我先走了。”
【阿煬誒,叫得真親密】
寧駱嘖嘖感嘆:【哥你對她的好就像春節的福字,早晚倒貼】
寧煬的怒氣值急速飆升。
上次都說了是為了放在眼皮地下監督,寧駱到底有沒有聽他講話?
胳膊被撞了下,寧駱指向后面:“哥,你看那杯酒,是不是特調?”
晚宴場地是有酒水的,只是大家為了保持身形不會動,這也讓端著一杯橙色漸變雞尾酒的侍應生分外引人注目。
寧煬掃了眼,硬聲說:“是,在水吧調的。”
寧駱對這杯酒的印象特別深,原文中用了一百多字描寫這杯酒有多漂亮,他都不知道意義在哪。
【出現了,摻了c藥最后被寧汐白喝下的酒!】
八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向那杯酒。
孫紹儀是演員,一眼就看出侍應生掩藏在平靜下的心虛,肯定是知道這杯酒有問題。
他匆匆走向寧汐白劇組那群人里,把這杯酒給了他們的男一。
然后跟寧汐白對視了眼?
等會,是跟寧汐白對視了吧?
而且這杯酒不應該是交給寧汐白嗎?
寧駱察覺出事情走向不對,努力開始回想原文劇情。
【不對勁啊不對勁,為什么會給男一不應該是給寧汐白嗎?】
【我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王霖沒想到自己吃個瓜都一波三折,很想抓住寧駱的雙肩拼命晃。
你倒是快想啊!
【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
寧駱一驚一乍的喊聲嚇得王霖一激靈。
【是寧汐白下的藥!他不滿他們劇組的男一很長時間了,這次想借著晚宴人多讓對方名聲掃地,結果被對方看破還把藥給他下了回去,才有了后面那一出】
【小白花不堪受辱奮起反抗,結果自作自受被醬醬釀釀,笨蛋美人那味有了】
從一開始寧煬就聽得眉心直跳,此時更是一臉驚疑。
寧汐白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不,再等等看,說不定是寧駱記錯了。寧煬心底還抱著一絲僥幸。
吃瓜三人組就沒這么多顧慮了。
孫紹儀小聲說了句:“活該。”
其他兩人贊同點頭。
寧駱眼看寧汐白喝下那杯酒后沒幾分鐘就捂著頭去了洗手間的方向,三分鐘后,靳容也跟著去了。
他眼睛一亮,故意等了一會后才追過去。
沒別的,就想看三個人怎么修羅場。
卻被寧煬攔住:“你干什么去?”
“來不及解釋了,”寧駱匆匆說,“我去所里辦點事。”
寧煬:“?你犯什么事了?”
“去廁所解決人生大事!”
寧駱早就跑遠了。
王霖急中生智:“哎呀,我突然有點不舒服。”
沈文昱捂住肚子:“我也是,好像是劇組的盒飯不太干凈。”
孫紹儀話都沒說,直接跟上寧駱。
“誒你等等我們!”
寧駱追出來之后,看著空蕩蕩的走廊犯難。
“完了,我不知道是哪個廁所”
王霖聽到他的嘀咕聲后急死了。
什么?居然不知道是哪個廁所?
你知道那么多怎么就是忘了最重要的細節!
【位置應該比較偏僻吧,不然怎么鬧出那么大動靜都沒有人來圍觀?】
寧駱想著想著,一回頭,對上三張急不可耐的臉:“”
他匪夷所思:“王導,你們怎么跟過來了?”
王霖萬能借口:“肚子疼。”
“哦哦,那你們上吧,”寧駱讓開位置,看他們還不動,催促,“快去呀,一會晚宴就要開始了。”
王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步三回頭進了廁所。
距離太遠后寧駱的心聲他根本聽不到啊!
那還怎么一線吃瓜!
寧駱找了會兒沒找到,遺憾自己與瓜無緣,眉毛耷拉下來。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他往回走,卻撞上了來找他的寧煬,一把拉住他。
“你到底在找什么,寧汐白在”廁所?
最后兩個字被一聲突然的女人的尖叫沖沒了。
寧煬臉色一變,拉著他向聲音來源跑去。
等兩人過去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
寧駱居然在這里看到了陳妍。
陳妍站在男廁所門口,一臉不敢置信,大喊:“哥哥,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眾人探頭往里面看,只見三人亂成一團,一地狼藉,還有兩人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發生過什么,只是其中一個被衣服裹了頭看不清臉,正瑟瑟發抖。
“這是男友出軌被抓包跟小三互毆?”
陳川昂聽了這句話,臉一陣青一陣紅,對陳妍厲呵:“閉嘴!”
【那你還是想淺了,他們仨目前也就是純炮.友關系,寧汐白主打一個純情不花心】
寧煬一眼就認出蒙了頭的是寧汐白,眼前陣陣發黑,血壓拉滿。
聽到寧駱這話心梗。什么純情?這還叫純情?!
匆匆趕來的王霖等人也是這樣想的。
寧駱努力踮腳往人群里看。
【畢竟他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瓣,每一瓣都愛上了不同的人而已,心尖尖上站滿了人】
王霖嘴角抽搐。
心上能站這么多人,屬榴蓮的啊,一根刺戳一個。
【哎呀怎么都長得這么高,我什么都看不到啊!急急急急死了我是急急國王!】
寧駱努力扒拉開一點縫隙能看到里面,馬上就被寧煬捂住眼往后拖。
寧煬臉色鐵青,語氣生硬:“別看,太惡心了。”
“大哥你干嘛啊。”寧駱掙脫無果。
自然也沒看到,寧煬看向陳川昂和寧汐白的目光冷得能結冰碴子。
陳妍被兇了之后捂著嘴哭:“大哥你是陳家的大少爺啊,怎么能做出在廁所就、就跟別人一起做這種荒唐事!”
寧駱有理由懷疑她不捂住嘴會笑出聲。
【一開始還疑惑陳妍為什么在這,還說出她哥的身份,一想到她被她哥捏著自己和母親的小命就能懂了,這是想拉陳川昂下水啊】
陳川昂額角青筋暴起:“胡說八道什么,我剛過來!”
有人聽了陳妍的話,再去看陳川昂那張被打了幾拳的臉,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前幾天剛召開發布會繼承陳氏的陳川昂嗎?”
“你們看那個抱在一起的,是不是很像靳容?”
“你一說還真是!”
“那蒙著頭的是誰?”
寧駱好容易扒下寧煬的手。
寧汐白聽著他們的議論聲,手腳冰涼,全身血液倒流。即便知道自己被蒙著頭他們認不出自己,還是嚇得一直在抖,掐緊了靳容的胳膊。
“讓開,讓開!”
寧駱看到跑來的男一。
【哇,好精彩!五人大戲誒!】
男一一進來就對著角落里的兩人大喊:“靳導,怎么會是您?您旁邊是汐白?”
汐白??
寧汐白????
眾人嘩然。
“我天,居然是他?!”
寧汐白心跳瞬間停止,眼一閉,暈了過去。
靳容抱住他,眼神陰狠看向男一:“不是他。”
男一還想說什么,對上靳容目光,心顫了下,卻越發怨恨極了這兩人。
明明自己才是男一,卻被寧汐白騎在頭上不說,劇本還大肆刪減他的戲份給寧汐白抬咖,憑什么?
忍了還不算完,對方還想給他下藥毀了他!
他手心滿是冷汗,硬著頭皮說:“那可能是我認錯了,畢竟這個勾.引靳導的人穿得跟汐白今天的衣服太像了。”
【什么叫語言的藝術啊,這就是】
【一句話罵了寧汐白不說,只要有人有心就會去看今天的紅毯照,衣服一對比,這人是誰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寧駱一吃瓜,連智商都上線了。
王霖等人聽得連連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那要是真的,就是演員跟導演私下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何止啊,還是個有金主的演員!”
“怎么在廁所就干起來了?等不到回家嗎?就那么饑.渴?”
在造成更大的影響之前,聞聲而來的保安們開始趕人,讓大家回到宴會廳,說慈善拍賣即將開始。
眾人被趕出了瓜棚。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們三個到底是什么關系有沒有人說啊!后來的兩個是真路過還是設計了這場戲啊!吃瓜都吃不明白真是急死人了!”
王霖聽到后,驕傲挺胸。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爽!
這就是猹生巔峰!
等他們都走了,男一去而復返,從廁所的角落里拿起個紐扣大小的針空攝像機。
剛才的八卦病.毒一般在整個大廳急速擴散,所有人都無心拍賣,低聲交談,“臥槽”,“刺激”,“真的嗎”此起彼伏。
有人知道寧汐白很有可能也是主角之一后,悄悄找了一圈人,果然沒看到寧汐白在場。
也有人把目光落到了寧煬身上。誰不知道寧汐白是寧煬的弟弟?這件事會不會傳出去,就看寧煬的態度了。
也有人注意到了寧煬旁邊的寧駱。
“咦,這人是誰?”
“寧駱,一個名聲不好的黑紅小明星。”
“想起來了,這幾天一直上熱搜。可他怎么坐在寧煬的身邊?他不是跟寧汐白關系不好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人壓低聲說,“我聽人說,寧駱才是寧家真正的少爺,寧汐白不過是被抱錯了的假鳳凰。”
“那他之前跟寧汐白有熱鬧看了。”
寧駱是想去找自己劇組那群人的,卻被寧煬拉到了自己身邊。
可過來后,寧煬又不說話,還把陳妍打發走了,只他兩人在這坐著干瞪眼。
寧煬低氣壓坐在那,胳膊被人戳了戳。
“哥,你心情不好?”
廢話,知道自己這么多年一直被人當傻子耍還眼巴巴上趕著當哥哥后,心情能好嗎?
寧煬看著寧駱眨巴眨眼的杏眼,出聲問:“你討厭寧汐白,是因為他搶了你的身份?”
寧駱搖頭:“不是。我其實沒那么討厭他,就是喜歡不起來而已。”
【當然是因為他人品差啊,他要是不招人討厭的話也是不會讓人討厭的】
什么廢話文學。
寧煬問他:“我知道他跟陳川昂的關系,也知道他想要寧家的繼承權。寧駱,你又想要什么?”
他眼睛緊緊盯著寧駱的表情,不放過任何細節。
在看到寧駱眼睛亮起后,心一沉。
難道寧駱也別有所求?
寧駱確實有所求,靦腆道:“我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要得不多。”
寧煬手握成拳,嗓音喑啞:“比如?”
寧駱靦腆卻耿直:“比如我只想大哥給我打一個億,讓我體驗把開心了花一千萬,不開心花兩千萬的糜.爛生活。”
寧煬:“滾。”
一口氣提在喉嚨里差點把他噎死。
寧駱不開心:“你懂什么,這叫又純又欲。我這種純欲風男生可有市場了。”
寧煬冷笑:“什么市場?海鮮市場還是屠宰市場?”
寧駱敢怒不敢言。
身邊沒了動靜,寧煬瞥了眼,見他扭過頭拿屁.股對著自己。
“坐好了。”他說。
寧駱不搭理他
真生氣了?
寧煬皺眉,想拿出手機才想起手機因為晚宴沒帶,說:“公司剛把流通資金投到了新的項目上,我現在手上沒那么多錢,等回去給你轉六百六十八萬。”
“真的?”
話音未落,寧駱屁.股還沒動,腦袋就先行一步扭回來了,生動詮釋什么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敢不敢再貪財一點?
寧煬沒好氣:“不是滾了嗎?聽到錢就來勁了?”
寧駱湊到他旁邊,笑嘻嘻比了個心:“我又滾回來啦,最喜歡滾來滾去了。”
【世界上一共有四種K:梅花K,紅桃K,黑桃K,方片K,還有哥哥給我轉錢我會很OK】
“”
寧煬沉默了會,上手把他做了造型的腦袋揉亂。
寧駱表情僵住。
【啊啊啊啊啊我的造型!不要逼我在最開心的時候咬你】
寧煬揉夠了才收回手,聽著他內心對自己的抱怨,突然間也不是那么心煩了。
王霖等人遠遠看著兄弟倆互動。
沈文昱沉吟片刻,對其他兩人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寧駱為什么一早就知道了今晚發生的事?”
王霖老神在在吐出口瓜子皮:“你才發現啊?”
孫紹儀鄙視他:“蠢死了。”
沈文昱:“不是,你倆到底知道什么?快跟我說說。”
“我們什么也不知道,”王霖咔吧咔吧嗑瓜子,“反正我就知道寧駱人很好,不會害我們,還能免費吃瓜。那追究這個干什么?”
孫紹儀點頭:“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人生在世難得糊涂。”
沈文昱還想再說,手里就被王霖塞了一把瓜子堵他嘴:“大白兔味的,你嘗嘗。”-
一場晚宴過后,娛樂圈風平浪靜,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提及。
海面下卻波濤洶涌。
寧駱在劇組里烤小太陽,想著馬上殺青后自己的假期該怎么過。
首先肯定要美滋滋在家里躺上一個月,把新買的游戲卡帶都玩一遍。
然后飛去南半球過冬,來場海濱浴和燒烤趴,好好放松心情。
最后租一輛房車,雇幾個男保姆,環洲旅行。
“最好能順便解決下我的人生大事,來個戀愛腦帥哥倒貼我。”寧駱看著自己的手,左手握右手,十指交扣,深沉嘆氣。
“沒牽過手的人,連看無骨雞爪都深情。”
桃子小跑過來:“小駱哥!”
寧駱從癡心妄想中抽離,應了聲。
桃子湊過來,在他耳邊壓低聲說:“隔壁劇組的男一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導演,聽說又被刪了戲份,寧汐白現在成了男一了。”
寧駱指指點點:“天哪居然會這樣!”
桃子:“奇怪的是,寧汐白自從那天晚宴后一直請假,好像也不在酒店。這會不會跟那天晚上的救護車有關系?我跟靈姐他們等在外面,就看到救護車過去了。”
寧駱語氣更是震驚:“天哪居然出了這種事情!”
桃子幽幽看他:“小駱哥,你把我當傻子看呢。”
寧駱摸摸鼻子:“這種事吧,該知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好了王導喊我,我先過去了。”
桃子看著他走遠,眼神更幽怨了。
小駱哥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惡,干嘛嘴巴這么嚴,她也想吃瓜啊!
今天是寧駱的殺青戲,他為期三個月的劇組生活終于告一段落。
在走向拍攝場地的一路上,大家都在對他笑。
“寧駱,今天是你的最后一場戲嘍。”
“寧駱加油啊,好好演!”
“今天早點殺青出去吃大餐!”
“我們吃水果拼盤!吃大芒果!”
“哈哈哈哈哈然后把芒果做成芒鞋,凈省300元智商費。”
“這么會省錢你不要命啦。”
寧駱:“”
你是有點大芒果在身上的。
王霖說要有儀式感,他的最后一幕戲是告別。
律師的工作忙起來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白熙在同事的通知下才知道尹稚京因工作調動要去別的城市了。
他打字的手僵在那,澀聲問:“你說要給誰開歡送會?”
“尹稚京尹律師呀,她一個月前就要調走,這段時間是在交接工作,”同事說,“你那段時間忙,不知道很正常。歡送會你會去的吧?畢竟之后再也見不到了誒,誒誒,你要去哪?”
同事看白熙扔下電腦跌跌撞撞跑出去,大腿還磕到了桌角。
白熙想質問為什么不跟自己說,但站在尹稚京辦公室門前又遲疑了。
有同事在笑:“你這一走,你男朋友是不是也要跟著你走呀?”
白熙看她笑著不說話。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像個努力尋找存在感的小丑,上演著滑稽劇。
極度的自厭感讓他掐住了胳膊,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白熙不知道自己怎么參加完一整場歡送會的,渾渾噩噩像是發病的征兆,等再次清醒過來,歡送會已經是尾聲了。
有人叫了車,把喝醉酒的眾人送回去。
“有沒有人知道尹律的住所?”
白熙走過去,說他知道,跟尹稚京上了一輛出租車。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城市靜悄悄睡著了。
路燈的光影斑駁撫摸過尹稚京的睡顏,白熙看著看著,出了神。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十幾年前那個蟬鳴不息的夏日,想跑道上蒸騰起的塑膠味,想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想的學生時代。
而后強行扭過頭,看向窗外飛逝的風景。
“尹稚京,你又要跟我說再見了,是嗎?”是很低很低的呢喃。
眼角那滴懸了多年的淚,終于靜靜流下。
風吹進車內,似某種嗚咽之聲
大概是殺青的緣故,物傷其類,寧駱這場戲演下來情緒十分飽滿,王霖喊了卡還對著鏡頭刷刷流淚。
直到“嘭”一聲,禮花在頭頂炸開。
他嚇得身子一抖,差點吹出個鼻涕泡來,慌忙用手捂住口鼻。
紅色橫幅刷得拉開展示在他面前。
大家大喊:“恭喜殺青!”
紅底白字瞬間亮出:
“純情小火雞洗浴中心888位技師祝駱總殺青快樂!”
寧駱的傷感被硬生生塞了回去,面無表情的等這波眼淚自己流完。
媽的,感覺眼淚都臟了。
沈文昱一把撈過他,大笑著問他:“不感動嗎小駱總?”
寧駱呵呵:“不敢動。”
“喲,怎么還在哭啊,你這眼淚夠持久的。”沈文昱抽了張紙幫他擦眼淚。
寧駱吸吸鼻子,“哦”了聲:“因為我其實是一只水母,含水量百分百,遇到潮巴這種魚類會瘋狂噴射眼淚然后干癟掉。”
(注,潮巴,山東方言,意同煞筆)
沈文昱:“”
王霖在遠處招呼他們:“快過來看看效果。”
寧駱走過去看。
王霖感嘆:“我第一次見到情緒這么連貫的演員,這么多條,每一條都無可挑剔。一場哭戲被打斷換機位,再拍時情緒也能完美銜接上。”
【那當然啦,我都出道二十多年了,從小就在拍戲,這點再拿捏不了我還靠什么吃飯】
三人齊齊一怔。
寧駱聽得開心:“王導你也太會夸人了。還是王導教得好,不然我不會領會得這么快。”
拍馬屁嘛,有來有往,他懂得。
王霖愣了半晌,隨后笑了,真情實感地說:“寧駱,你真的還有更大的舞臺,來演我這種電視劇太屈才,浪費了你的天賦和時間。”
“可惜我沒有更好的資源推薦給你,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孫學斌的那部改編劇,還需要你自己試鏡。如果你想往上走,或許可以問問你大哥的意見。”
憑寧煬對寧駱的態度,肯定愿意給資源。
寧駱搖頭:“不,我覺得演這些也很有意思。”
他之前接的戲都是文藝片權謀片一類,是能磨煉演技,但遠沒有這些劇本好玩。
而且劇組基本上都是他爺爺輩父親輩的演員,連個聊天的同齡人都沒有,相比之下,寧駱更喜歡王霖劇組的氛圍。
王霖仔細觀察了下,發現他不是在說場面話,笑聲更爽朗了些:“行。算算日子孫學斌的那部劇也快提上日程了,你可以無縫銜接進組了。”
“等會,”寧駱顫巍巍打斷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怎么這么快?不是s+級的項目,前期要準備很久嗎?”
王霖:“聽說是找到了一個很大方的投資商,直接把后顧之憂全搞定了。”
他看寧駱逐漸沒了笑容的臉色,遲疑道:“你不高興?你不是很喜歡拍戲嗎?”
寧駱一想到自己的假期沒了,哀莫大于心死:“也沒那么喜歡了。”
【我的假期!我的游戲卡帶!我的沙灘浴!我的男保姆!!漏!!!!!】
最后那個字音長得王霖都怕他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
沈文昱掏掏耳朵。
這肺活量,真頂啊-
值得慶幸的是,寧駱的假期并不是完全被壓榨完了,他還有半個月茍延殘喘的時間。
寧駱快樂得喜極而泣,一回家直奔自己的大床,昏天昏地睡了三天。最后是寧媽媽怕他這樣晝夜顛倒的作息會出問題,讓他趕緊改過來。
“好的媽媽,”寧駱吃著張媽做得紅燒肉,流著幸福的淚舉手發誓,“我今晚一定早睡,再熬夜就是狗。”
至于什么品種,他還沒想好。
寧媽媽:“什么狗不狗的,駱駱別這樣說話。我只是擔心你總睡覺不吃飯,身子受不住。你前段時間不是還減肥嘛,人都瘦得只剩骨頭了。”
她心疼得給寧駱夾了只大雞腿:“快,多吃點。”
寧駱連連點頭,三兩口扒光一碗米飯又續了碗,壓實,看寧煬碗里沒多少了,問:“哥,你要飯嗎?”
寧煬:“”
他說:“你就不能說我要不要米飯?”
“哦哦,”寧駱貼心地又問了遍,“所以要飯嗎?”
主打一個已讀亂回。
“要。”
寧駱給他端了一碗。
寧媽媽看著他倆的相處,抿嘴笑,跟寧爸爸說:“還怕你倆相處不來呢,沒想到這么快就熟悉起來了,果然是同齡人,很容易玩到一起。””畢竟是親兄弟。“寧爸爸十分欣慰。
寧煬都沒好意思說他倆差了五歲,寧駱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都快高考了。
寧駱邊吃還堵不住嘴:“是的媽媽,大哥很好哦。”
【是會爆金幣的金大腿!我以后就是大哥的單推人!】
寧煬對他沒出息的樣子非常嫌棄:“你拿頭追飯呢,看來在劇組確實廢寢忘食。”
寧駱:“我當然很辛苦誒。”
“不,”寧煬搖頭,“我是說有個小廢物在寢室里忘了吃飯。”
寧駱幽幽:“哥你這樣,太語重心長了。”
“你說話重了,我會懷恨在心很長時間。”
寧爸爸一愣,爽朗地笑出了聲。
還準備反擊的寧煬:“”
他看著寧爸爸的嗓子眼,有點食不下咽-
寧駱有了假期,最高興的就是寧媽媽,把他當手辦在親戚朋友間巡回展覽,見面就說這是自己遺落在外的親生子。
寧駱雖然臉都笑僵了,但也毫無怨言,懂事乖巧地跟寧媽媽貼貼,還會抱著她的手臂撒嬌。
寧媽媽的一腔愛意得到了無比的滿足,收獲眾多羨慕嫉妒的眼神。
這天,她本來打算跟寧駱去逛街,寧駱準備好下樓,卻見她接了個電話后坐在沙發上不出聲。
“媽媽,這是怎么了?”
寧媽媽拍拍他腦袋,眼里帶著極深的厭惡:“今天先不逛街,媽媽見個人。”
寧駱很久快知道是誰了。
寧媽媽的堂弟,林展鵬。
一只扒在寧媽媽一家身上吸血的血蛭,寧媽媽喜歡什么他就搶什么,從小搶到大。闖了禍就推寧媽媽背鍋,寧媽媽的奶奶又最重男輕女,寧媽媽小時候沒少受苦挨打。
自己一家游手好閑就靠寧媽媽家接濟,知道寧媽媽嫁給有錢人后背地里說足了難聽的話,面上還厚著臉皮要錢。
沒想到今天找上門來。
人還沒到聲先至:“姐,聽說你從面找回個野孩子?”
寧媽媽臉色倏地一沉。
林展鵬年過四十了還沒個正形,見了寧駱上下打量:“就是他?長得也不像你啊,還不如小白好看,你確定沒認錯?”
寧媽媽氣極:“林展鵬,你說話客氣點。”
林展鵬坐下,翹起二郎腿:“姐你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這脾氣,說話直了點,外甥肯定不會往心里去。是吧,外甥?”
寧駱拍了拍寧媽媽顫抖的肩,直視他說:“舅舅,你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你長得這么丑我都沒直接說你,因為我很有禮貌。”
寧媽媽一愣,看向他。
寧駱對她悄悄眨眨眼,嘴唇動了動:交給我。
居然敢欺負他媽媽,那他就要橫掃道德做回自己了。
寧駱把自己的素質一鍵清空,擼起袖子準備沖鋒。
林展鵬沒想到這小孩長得乖巧,嘴巴這么毒:“果然是外面撿回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姐你就這么看我被罵?”
寧駱微笑:“我罵你,你就當我在罵狗,是一樣的呢舅舅。”
林展鵬大怒:“你罵我是狗?”
“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但我謹記一句話,我罵別人是他罪有應得,別人罵我是他喪盡天良。”
林展鵬沒見過這么牙尖嘴利的人,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吐不出半個字。
寧駱皺眉:“你每天當人的時間有限只能說五句話嗎?”
林展鵬氣得哆嗦,總算說出了第六句:“林清也,你看看他!”
【📢作者有話說】
林清也是寧媽媽的名字
寫一天了,還沒吃飯,一會兒洗個澡去吃肯.德.基。
姐就是這么有錢,吃肯.德.基不用等星期四(瀟灑炫富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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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第 24 章
◎心情不好,準備隨機創死幾個幸運兒◎
“林清也, 你看看他!”
林展鵬氣得臉紅脖子粗,勢必要寧媽媽給她一個說法。
寧駱一臉驚訝:“你怎么還帶召喚英雄卡牌的?喊我媽有什么用,這又不是你媽, 你叫她一聲媽你看她答應么。”
林展鵬血壓拉滿, 他媽寶男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氣得脫了外套就要動手打人。
寧駱把寧媽媽護在身后,臉冷了下來:“脫什么衣服?加攻擊減防御準備燒血開大了?舅舅你這人真小氣,我平a幾下你怎么把閃都交了。”
林展鵬腦瓜子嗡嗡的,指著寧駱抖得像是羊癲瘋:“你!你特么的!林清也,你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告訴奶奶, 你看她怎么打死你!”
寧媽媽厲呵阻止:“林展鵬, 你今年四十了不是四歲, 你奶奶都百歲的人了你說這個, 嫌她死得不夠早?”
寧駱真心感嘆:“你有這樣的孝心, 你奶奶活到現在真是世界未解之謎啊,《走近科學》高低得給她錄一期。”
寧媽媽差點繃不住嚴肅的臉色。
“怎么一大早就在吵?”
寧煬從樓上下來, 一眼就看到了林展鵬,微皺了下眉。
林展鵬雖然對寧媽媽指手畫腳,那是從小欺負習慣了, 但骨子里是個欺軟怕硬的, 寧爸爸和寧煬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寧媽媽抱歉:“打擾你休息了?”
寧煬搖頭,倒有些驚訝她此時的平靜。往日林展鵬一來, 寧媽媽笨嘴拙舌吵不過流氓,少說得難受三天。今天這情形倒反過來了。
目光一側,掃到她身邊的寧駱后,心里有了答案。
寧駱那張嘴一叭叭, 誰吵得過他啊, 氣都要氣死了。
林展鵬趕忙起身, 諂媚笑起來:“阿煬,你也在啊。”
寧煬看都不看他,走向沙發,問寧駱:“在吵什么?”
“沒吵,”寧駱呲出一口小白牙,“我今天心情不好,準備隨機創死幾個幸運兒。”
幸運兒林展鵬被忽視了很尷尬,聽他這樣說呸了口:“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話音未落就被寧煬冷冷掃了眼。
寧煬連聲音都冷了:“你在教我弟弟做事?”
寧駱踴躍告狀:“何止啊哥,他還要打我呢,我都被嚇死了嗚嗚嗚,我太可憐了。”
林展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么!
怎么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比他還不要臉!
“你特么的這張嘴里——”
“行了!”
一直安靜坐在那的寧媽媽突然爆發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看著她,連林展鵬都被嚇了一跳。
寧駱悄悄拉了下她的袖子,小聲說:“媽媽,你別生氣……”
寧媽媽反握住他的手,攥緊了:“管家呢,把他轟出去!”
管家一早就想這么干了,跟幾位傭人一起拽著林展鵬往外走。
林展鵬用力掙扎:“干什么,你們干什么!林清也你這個下ji——唔,唔唔!”
管家眼疾手快捂了他的嘴。
聽著外頭的動靜遠了,寧駱擔憂地看向寧媽媽:“媽媽,你還好嗎?”
寧煬也看去。
寧媽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靜了片刻,抬眼看他:“駱駱。”
寧駱連聲答應,活躍得仿佛華為小藝:“我在我在。”
寧媽媽深吸口氣:“媽媽第一次覺得的……原來罵人是一件這么爽的事情!”
寧駱&寧煬:?
啊?等會?這劇情是不是不太對?
寧媽媽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異常感慨:“我之前總拉不下臉跟他吵,嘴笨也不會吵架,我這還是第一次吵贏了。原來把人罵回去心里這么痛快,我以后多學學。”
寧駱:“……”
他顫聲:“媽媽,你……我突然感覺對不起你。”
他好像一不小心刪掉了寧媽媽的素質。
寧駱這天終究是沒有跟寧媽媽去逛街購物,而是跟她一起上網搜索怎么罵人不帶臟字。
一天下來,寧駱覺得自己功德少了十年,像個硬給未成年看黃漫的不法分子,滿滿的罪惡感。
沒過幾天,王霖的劇組拍了最后一場殺青戲,寧駱作為他們的金主爸爸也去看了。然后就是后期剪輯、配音、制樂,以及錄制宣傳片和預告片,版面審查等批號的一眾事項。
隔壁寧汐白的劇組差不多也在同時段殺青,兩個劇組都是瞄準了寒假檔的流量,撞車是一定的了,就看誰能踩著對方上位,誰又拿的祭天劇本。
臨上映前的幾天,王霖特焦慮,不停在幾人小群里發消息,甚至給寧駱私發消息,來來回回擔心數據不理想,撲得毫無水花。
【寧駱:我一個投錢的都不怕你怕什么,產前焦慮癥啊?】
【王霖:……】
【王霖:就是你給我投了那么多錢我才焦慮,萬一賠了怎么辦,我不就是害了你】
【寧駱:看不出來啊王導,你居然是個良心大大滴好人】
王霖在屏幕前狂翻白眼。
很快,《七月不遠》跟寧汐白拍攝的《玻璃海》前后腳上映,首播四集。
唐雨蕙早早就打開電腦等著了,連零食都準備好了。
對面床鋪的舍友見了好奇:“你喜歡寧駱?”
唐雨蕙深沉道:“我欣賞他的精神狀態。”
是的沒錯,自從上次跟上鋪舍友看了寧駱發瘋全過程后,她垂直入坑了這只潛力股。
這么美的精神狀態,就很符合當代大學生啊!
得知寧駱的電視劇上映后,她肯定第一個支持。
舍友:“他人確實好玩,我也看過他的熱搜。但演戲還是算了吧,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他更適合當綜藝咖。”
唐雨蕙無法反駁。
作為一枚新粉,她當然是考古了寧駱之前所有的電視劇,那演技……確實看完后值得用洗潔精狠狠洗眼睛。
“但也不一定,”她底氣不足地辯駁,“我看寧駱雜志照上的表現力挺好的,說不定這段時間有進步。”
話音剛落,被剛進門與她一向不對付的段初怡聽去。
她毫不客氣:“什么表現力,還不是修圖師p出來的,粉絲們也好意思吹。”
她平日里就跟唐雨蕙不合,又是寧汐白多年老粉,甫一知道唐雨蕙喜歡上寧駱就更討厭了,覺得對方有意針對自己,跟正主一樣惹人嫌。
段初怡眼梢吊起掃了唐雨蕙一眼,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眼看氣氛不對,舍友趕緊打圓場:“是不是快開播了?蕙蕙趕緊看吧。”
唐雨蕙礙于室友沒有發作,對著段初怡的背影狠狠在空中揮了幾拳。
可惡!以雷霆擊碎黑暗!
她扭頭,懷著忐忑的心點開了第一集,心里已經擬好了八百字小作文給寧駱洗演技吹彩虹屁。
沒別的,主打一個眼盲心瞎,愛使人盲目。
寧駱飾演的白熙第二集末尾才出場,此時他正拿著病歷準備回家,看到了尹稚京跟當醫生的男主,這是他們十年后再次相遇。
【完了家人們,已經捂住眼不想往下看了】
鏡頭切近。
白熙靜靜站在遠處,像一道幽靈,藏在暗處注視著女人。那雙眼睛里翻滾起極為濃烈的情緒。
卻又很快歸于平靜,郁郁沉沉。
他輕眨了下眼,聲音低不可聞:“尹稚京,十年了。”
白熙顫著眼睫,半晌未動,如一尊灰白色雕塑。
唐雨蕙以為他要哭了,他卻只是閉了閉眼,復又睜開。
只有繃緊的脊背和被揉皺了的病歷本昭示他并不平靜的內心。
……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一段鏡頭,卻帶著沉重的感情壓在了觀眾心頭。
在未知前因,不曉后果的情況下,僅憑借對眼神和微表情的把控,讓眾人對白熙這個角色又憐又愛。
唐雨蕙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角色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了。
在尹稚京跟白熙相見后,不可避免來到了校園回憶殺。
唐雨蕙看著鏡頭里的白熙被人死死揪住頭發,漂亮的眼空洞麻木,已經不會掙扎了。
施.暴.者一次次把他的腦袋摁在廁所洗手池里,頭發濕漉漉往下滴水,幾縷發絲狼狽貼在臉頰。
口鼻嗆進了水,拼命地咳,張著嘴大口喘氣,卻又很快被重新摁進水里,只能發出模糊的氣音,在池中咕嚕嚕浮起一串水泡。
氣泡越來越小,掙扎越來越弱。
唐雨蕙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她已經完全沉浸到了白熙悲慘的人生中,抹著眼淚祈求,希望有個人來救救他。
救救他吧……
……
電視劇上映會買熱搜是普遍認知了,最近兩部電視劇能是掐得厲害,宣傳前期就動不動上熱搜。
但今天一個熱搜詞條很不同尋常。
#寧駱你敢耍老子#
【靠,寧駱你居然會演戲??】
【媽的,被騙進來殺了,我以為寧駱就一搞笑諧星的】
【@寧駱你以后能不能打個預防針,你這反差我受不住啊】
【被白熙刀死了,必須要看寧駱的搞笑視頻十遍才能緩過來】
被眾人連番@的寧駱姍姍來遲,邊嗑瓜子邊回消息。
【好想趕緊快進到明天,我要看白熙白熙白熙!】
【寧駱v:有多想?寫個文書做成ppt跟我匯報下】
【寧駱你演的也太好了,我靠簡直就是白熙本熙,你直接沖擊奧斯卡去!】
【寧駱v:腸胃不好,吃了你畫的餅有點消化不良】
【寧駱你變了,你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顯眼包了,你現在太正經了我愛不起來】
【寧駱v:好,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們香水不犯潔廁靈】
【???寧駱你活躍的像個高仿號】
【寧駱v:經紀人讓我營業一下,別整天跟死了似的】
【……我猜她不是讓你這樣營業的】
寧駱定時定量完成kpi,拍拍身上的瓜子皮,繼續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放集愛情、權謀、戰爭、犯罪于一體的大型連續劇。
《喜羊羊與灰太狼》。
門口傳來響聲。
寧汐白進來了。
“喲,三弟,回來了,”寧駱沒骨頭似的又往下癱了點,拆了包蘇打餅干,嘴上也不閑著,“過幾天是不是又要走了?真羨慕你能去非洲過夏天呢,記得多拍點照片發朋友圈哈。”
寧汐白好像被上次晚宴的事情打擊到了,這幾天精神恍惚,一點風吹草動就把他嚇得不行,寧駱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下才反應過來,沉了臉:“寧駱,我們聊聊。”
寧駱拒絕:“現在?沒空,我很忙。”
“忙?你忙什么?”
寧駱誠懇回他:“忙著給蘇打餅干打孔,勿擾。”
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敷衍。寧汐白氣急,好容易才忍下這口氣:“那就晚上,晚上去找你。”
“晚上?”寧駱被觸發了關鍵詞,神色古怪看著面前的擦邊男菩薩,捂住了自己的衣領,“不行,我晚上還得給可樂打氣。”
他試圖掐死寧汐白的想法,義正言辭:“我每天都很忙的,不像你,游手好閑。”
回應他的是寧汐白哐哐哐的上樓聲。
“整這死動靜……”
寧駱嘀咕,探頭瞅了眼,發現是崔向陽來送的寧汐白。
別墅是落地窗,他的舉動被崔向陽看在眼里,對方狠狠瞪他一眼。
寧駱嘖嘖有聲:“寧汐白綠了你這么長時間你沒發現,我瞅你一眼你逮我半天,真沒意思。”
這邊,崔向陽白了寧駱一眼后坐回車里,想著寧汐白在車上跟自己說網友覺得寧駱演得比他好的話,越想越氣。
“他寧駱有什么本事能演得比汐白好?肯定是買了水軍!”
崔向陽點開自己之前加上的工作室。
【寧駱的黑熱搜多少錢一條?黑水軍最多能買多少?】
那邊回復相當快。
【叮當工作室:50萬一條,100萬打包,親想詳細詢問哪個?】
【100萬打包,毀了寧駱就行】
叮當工作室的老板看到這個要求,差點一口汽水噴出來。
不是,沒黑料沒爆點沒塌房,他怎么毀了人家?
讓水軍們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啊?
老板覺得對方八成是在搞笑,抄起鍵盤噼里啪啦打字就要diss他。
臨發出的前一秒,收到了支.付.寶清脆悅耳的轉賬聲。
“支.付.寶到賬,1,000,000元。”
【錢打過去了,你們趕緊辦】
【叮當工作室:好的親親~您選擇我們是最正確的選擇~我們的服務包您滿意~】
【叮當工作室:[飛吻][飛吻]】
【叮當工作室:親親有指定的熱搜詞條嗎?】
崔向陽想也不想:【你就寫#寧駱什么垃圾演技#,然后讓水軍們往死里罵】
老板回復完“好的收到”,拍拍手:“兄弟們,干活了。”
員工一看這要求,樂了:“是不是寧駱的團隊自炒啊,這也太尬黑了。”
另一人說:“說這話的人知道寧駱憑首播這四集漲多少萬粉絲了嗎?我看網友都在心疼白熙,連男女主都有點壓不住他的熱度。”
“肯定是寧駱的團隊沒跑了,想讓大家罵他,罵的越狠大家就越心疼,這是幫他洗粉固粉呢。”
“可不么,這一搞把寧駱推上風口浪尖,得撈多大的流量!”
“行了,”老板說,“別管人家想干什么,我們拿錢辦事。”
“老板說的對,那可是一百萬!”-
崔向陽辦完這件事,總算放下心來,看著手機露出冷笑。
寧駱,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汐白善良單純,品行高潔才會被步步相逼,自己可得替他出頭。
崔向陽打算退出,叮當工作室卻又發來了新消息。
【親親,作為附贈,我們給您推個最新消息,保證您看了會很開心哦[玫瑰]】
什么玩意?
崔向陽點進對方轉來的鏈接,跳轉到某小組。
【扒一扒某個腳踩兩條船,看夜光劇本跟導演廁所啪卻被金主抓包的N姓藝人,有視頻速進!】
N姓?這不就是寧駱嗎?
崔向陽美滋滋點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寧駱: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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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第 25 章
◎我靠老公咱倆有點太曖昧了◎
【扒一扒某個腳踩兩條船, 看夜光劇本跟導演廁所啪卻被金主抓包的N姓藝人,有視頻速進!】
【樓主:誰懂啊家人們,我一個18線小糊咖通過關系買了個宴會名額, 本想進去抱個大腿給自己找點門路, 結果吃到了驚天動地的大瓜!某個一直立人設裝清純的N姓男藝人居然私下玩得那么大!不但跟導演……】
崔向陽邊看邊冷笑。
呵,就說寧駱不簡單。
他沒看完直接拉到視頻,點開看看寧駱怎么死的。
視頻開始是地磚,畫面是一個很奇怪的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沒一會進來了一個人, 但只有下半身可見, 好像在忍受痛苦, 靠墻上哼哼。
五分鐘后來了第二個人, 一進來就抱住了那人, 然后就是非常曖昧的衣物摩擦聲和喘息聲。
崔向陽聽著覺得惡心,剛想退出, 突然聽到一聲低低的:“容、阿容……慢點……”
聲音無比熟悉。
熟悉到讓崔向陽立時呆在那里。
畫面還在繼續,直到第三人進來,不敢置信看到的一幕, 跟其中一人發生了口角, 衍生到了打斗。然后是女人的尖叫聲,眾人的說話聲。
以及那個驚訝變調的聲音在喊:“他是寧汐白?!”
不, 不可能!
不是寧駱嗎??
崔向陽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回過神后,死死盯著蹲在地上被裹了面容的男子,把視頻一點點往回倒。
在某一時刻看到了對方被頭發擋住的小半張臉。
“怎么可能啊,這不可能的!”崔向陽嘴里反復念叨, 靈光一閃而過。
對, 衣服!
視頻中的褲子在褲腳的位置有鏈條設計, 只要對比汐白那天是不是穿得那條褲子就可以了!
他趕緊調出當日晚宴的紅毯照,帶著滿腔期待放大了寧汐白的照片。
然后在褲腳的位置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設計。
手一松,手機滾到了地上。
他這智商都能看出來的東西,網友們早就看出來了,甚至扒得更多。
【樓主可不是什么18線小糊咖吧,鏡頭這么穩,肯定不是拿在手里,應該是提前放置好的】
【看首樓的描述很容易誤會成另一個N姓二字明星,我不信樓主是無辜的,絕對有意誤導,前排幾層樓都在視頻沒發之前被誤導了】
【我猜一定是想蹭二字明星的熱度把這件事先炒起來,畢竟那人不久前常駐熱搜,熱度沒降多久新劇上映就爆了】
【你們就這么都信了?就憑這點線索?視頻說不定還是ai合成的】
【我當時在場,我證明視頻沒作假!】
【我也在場,而且這場鬧劇過后主辦方讓大家去拍賣場地,寧汐白沒去,當晚誰也沒再見過他】
【我去,這瓜也太刺激了!】
崔向陽把手機重新撈回來,看著評論的留言簡直要氣到發瘋。
他太熟悉寧汐白了,熟悉到再怎么騙自己都知道視頻主角之一絕對是寧汐白。
所以,他是在自己面前裝白蓮裝無辜裝清純,轉頭就勾搭上了導演跟另一男的?
一想到自己還仗著投資人的身份,在劇組對寧汐白多加照顧給他立威,少不得他跟靳容這對狗男男還在暗地里笑他是個煞筆舔狗!
崔向陽無能狂怒:“寧汐白,你等著!”
但當務之急,是先把自己的一百萬追回來!
他趕緊敲了叮當工作室。
【退錢,我不要這個熱搜了】
對方發來好幾張拼接截圖。崔向陽一看,是相關話題的實時上升閱讀量,跟眾多下餃子似的水軍留言。
【你什么意思?】
小叮當用最軟萌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親親,一經發貨概不退換哦~】
日你媽!
奸商!
崔向陽是真的要暈過去了-
網上的這個帖子在各方推波助瀾下到底還是火了起來,被營銷號轉載到微博后討論數節節攀升,不到一小時便被眾多吃瓜網友頂到了熱一,后面跟著“爆”字。
當然,#寧駱什么垃圾演技#也被頂了上去,100萬的服務可是保熱搜前三不掉的。
點開評論區,各種對寧駱演技的謾罵攻擊,好像寧駱抄了他們全家似的。
【這黑熱搜也太明顯了吧?寧駱最近是不是招小人了?】
【寧駱他只是個腦子有病的顛公而已,還請放過他,不然我就沒有電子寵物了】
【好好好,你們粉絲平時就這么宣傳他是叭】
【愛說不說,我是真憐愛了,寧駱什么都沒做錯,只因動了別人的蛋糕就被這么針對,也太無辜了】
【憐愛+1,這跟搞校園小團體排擠別人的人有什么區別】
【反正關注不要錢,老鐵們點點關注!】
一時間,寧駱漲勢稍緩趨于飽和的粉絲數比之前的漲幅更夸張了。
初卓娛樂很快得到了消息。
寧煬看完后還給秘書:“給我爸發一份。”
寧駱從外面鬼混回來后,就看到了大發雷霆的寧爸爸。
寧爸爸把平板摔在寧汐白面前,急火攻心,指著上面不堪入目的畫面,質問他:“寧汐白你給我解釋,這是什么東西!你又是在干什么!”
寧駱腳步一停。
【爸爸這是知道寧汐白的事情了?】
寧煬聽到他的聲音,不動聲色對他使了個顏色。寧駱上道走過去站他旁邊,嘴唇微動,小聲說:“爸這是知道了?”
寧煬“嗯”了聲:“我說的。”
“你?”寧駱震驚睜大眸子。
【天吶擼,原本對寧汐白最死心塌地的怨種大哥覺醒了?不再勤勤懇懇當舔狗沸羊羊了?】
寧煬該死的發現自己居然習慣了:“……我之前就發現寧汐白不太對勁。”
語畢,看著寧駱。
寧駱十分上道,豎了個大拇指:“大哥你是為民除害,這才上報給爸爸。誒,你這手上拿的是什么?”
寧煬:“哦,我怕爸氣出心臟病來,先備好藥,以防萬一。”
……哄堂大孝了。
寧駱艱難扯扯嘴角:“你還是收起來吧,不然我怕爸一會把你也除了。”
他們在這邊歲月靜好,隔壁父子倆在油炸煎炒。
寧爸爸看著這個寄予厚望卻走上邪路的三兒子,見他還嘴硬不肯悔改,揚起手。
狠狠給了寧汐白一耳光。
寧駱看去。
他低聲:“……靠。”
【扇在他身,爽在我心!】
【就是這個feel,倍兒爽!】”……“
寧煬的沉默聲震耳欲聾。
寧汐白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寧爸爸,像是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爸?”
“你還有臉叫我爸!”寧爸爸吼道。
“寧汐白,我自問從未虧待過你,將你千嬌萬寵養起來,知道你不是我們的骨肉后也沒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委屈了小駱也要讓你留下,就是想著我們都是一家人。”
“可你干了些什么?聯合外人想把你大哥整下去,自身感情不檢點被人拍了視頻到處傳播,之前還想勾.引你二哥!”
寧駱摸摸鼻子。
前面的都對,最后這個,屬實是公式對了數值代錯了。
“爸……我真是冤枉的。”寧汐白哭得梨花帶雨。
寧爸爸越說越激動,胸膛上下起伏,可見是氣狠了,喘了幾口氣:“你不冤枉,你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你明天就收拾行李去機場,一直到下次入劇組前別回來了。你年紀也大了,等年后搬出去住吧。”
寧汐白急了:“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爸爸!”
他對轉身上樓的寧爸爸大喊,卻被管家攔住。
“三少爺還是先冷靜下吧。”
寧汐白嗚嗚的哭:“爸……嗚嗚嗚,爸爸……”
寧駱發現自己很嘴欠,他是真的想應兩聲回句“好大兒”。
按下這股沖動后,他走過去拍拍寧汐白的肩膀,語重心長:“年輕人你放心,別管放心什么,放心就是了。”
寧汐白心里恨極了他,但此時也不得不求助于他,一把抓住寧駱的手:“二哥,你幫我求求情,事情真的不是那樣。如果爸爸誤會了我,我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寧駱嘴快:“睡不著就找個夜班上,創造雙倍價值。”
“……”
寧煬扭過頭,指甲用力掐住掌心才忍住了笑-
寧駱被許靈特意叮囑過,不要理會微博上的熱搜,她自有安排,讓他在家好好背劇本,很快就要試鏡了。
寧駱嗯嗯應好,趴在床上晃悠著腳翻劇本。
十分鐘后,他打開了微博登上小號。
“真奇怪,背著背著手機怎么就到手里了。”
干正事的時候,連空氣都比背劇本有意思。寧駱此時就在微博首頁重復刷新的動作,看看關注列表的大家都發了什么東西。
大部分都在發瘋,畢竟能跟他玩到一起的不算什么正常人,每天只想一拳干碎這個逼世界。
看他們都這么痛苦沒人過上好日子,寧駱就放寬心了。
所以突然刷出來的貓片就顯得格外清麗脫俗。
貓貓又小又軟,巴掌大,毛絨絨的,正側躺在被子上睡覺,一只修長的手捏著它的耳朵,被貓貓不滿地抬手想打掉,卻暴露了粉粉的肉墊。
寧駱一下子就被戳中了,一看頭像,果然是L。
他戳了戳對方。
【褲.襠起火:好可愛的貓貓】
【褲.襠起火:你家里養了多少只貓?我看這只跟你的頭像不一樣】
【L:三只,最近有只母貓生了一窩,幼貓留了一只】
【褲.襠起火:怪不得,看你發的動態真的超級治愈,好愛貓貓】
【L:你倒是最近不怎么發動態】
【褲.襠起火:因為我忙著在印度甩飛餅】
【L:是得多出去走走,不然都不知道待在家玩手機有多舒服】
寧駱:“6。”
他又東拉西扯地跟L聊了會天,看粉絲群里有人艾特自己,切出去看了眼,卻原來是線下見面會。
開玩笑,寧駱當然是不能參加的,趕忙拒絕。
想起什么,又去問L:【擼擼,你有沒有加粉絲群?】
【L:擼擼?】
【褲.襠起火:總不能一直叫你男姐妹啊,你不是L嘛,就叫擼擼好了】
路庭洲回了個好,又說沒加,寧駱就邀請他入群。
【褲.襠起火:但你要先把微.信號給我,我加你再拉進群】
路庭洲把自己用另一個手機卡辦的賬號給了他,通過好友申請,對頂著動漫人物的新好友說了聲,去洗澡了。
寧駱手動把“L”的備注改成了“擼擼”。
【肥宅快駱水:你怎么網名和頭像都沒變啊】
【肥宅快駱水:好了,我拉你進群了】
等路庭洲從衛生間出來就收到了這兩條消息,他擦了幾下頭發,放下毛巾進了群聊。
【猛踹瘸子的好腿:既然有新人加進來,那就把我們的群福利再發一遍!】
群福利?
路庭洲帶著好奇點開壓縮包,一路下載解壓,解出了一水的圖片視頻等文件。
點開,全是各個角度露腹肌的劇照。
臉還賊特么眼熟。
就是他。
路庭洲:“……”
他手指懸在群舉報鍵,思考到底是選擇涉黃信息還是人身攻擊。
倒是一條消息先跳了出來。
【肥宅快駱水:睡了,年紀大了,過了跟閻王單挑的崢嶸歲月了】
不等那邊回復,寧駱打了個哈欠縮進被窩里,拉高被角睡了過去。
……
雖然早早就開始改作息,但無論再怎樣,他都無法接受早上六點起床去試鏡。
還是在隆冬!
怎么可能有人能夠離開溫暖的被子啊。
為了不耽誤正事,寧駱提前一晚拜托寧媽媽一定要叫醒自己。寧媽媽笑著表示好,寧駱這才放心睡去。
早上六點,他在高昂嘹亮的嗩吶聲中睜開茫然的眼睛。
我是誰?我在哪?這是在干什么?
他看向發聲源,是寧媽媽昨晚一定要放在他床頭的手機,此時還在歡快地奏著嗩吶,誓死要把寧駱送走。
他關掉鬧鐘,握著手機坐在床上,漸漸恢復了神智:“……”
寧駱噔噔噔下樓找寧媽媽,寧媽媽已經在練瑜伽了。
“媽媽,你給我放這個鬧鐘我都快嚇死了!”
寧媽媽換了個姿勢,抽空看了寧駱一眼:“還是很有效果的嘛,才響一聲就起來了。”
“……我都快心悸了,”寧駱捂住心臟,感受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要把嗩吶當我的起床鈴啊?”
寧媽媽:“哦,這個啊。因為醒了可以送你上班,沒醒可以送你上路。”
寧駱:“……”
他艱難出聲:“媽媽,我求你了,你少上網吧。”
他更懷念沒有被網友們荼毒的媽媽!
好消息,寧駱在兩小時通勤后沒有錯過試鏡時間還提前一小時到了。
壞消息,他困成了狗,眼睛睜都睜不開。
這次試鏡很重要,許靈也來了,在大廳等電梯的同時跟寧駱將一些注意事項,叮囑他一會不要怯場。
寧駱帶著棒球帽,她說一句就點一下頭,點成了小雞啄米,顯然快沒了意識。
許靈無奈:“你昨晚去村口澆地去了?困成這樣?”
“不,我去縱火了,”寧駱困到咬字含糊了嘴都不認輸,“我是個芳心縱火犯。”
許靈的表情一言難盡。
“叮”一聲,電梯門從負一樓停到了一樓。
寧駱壓壓帽檐,游魂似的飄了進去,都沒看里面有沒有人。
許靈可看見了,正要開口,有人匆匆跑來,狠狠撞了寧駱一下。
寧駱本就困得站不住,一撞之下身子一歪,腦袋直戳戳往地上砸。
【完了要破相了啊啊啊啊啊!我完美的臉!!!】
他閉上眼準備迎接疼痛的到來,卻有一只手伸了過來,攔過他纖瘦的腰。
寧駱跌跌撞撞間順勢貼到了那人身上,下巴磕在了冷硬的金屬扣上,被迫仰起臉。
幽冷的木質香飄進鼻端,尾調帶著淺淡的玉蘭香。
他眼睫一顫,瞬間清醒過來。
心臟沒有緣由地跳快了幾拍。
屬于別人的呼吸聲錯落在耳畔,男人開口說話時聲音離他極近,清清淡淡,沒什么情緒,咬字帶著慢條斯理地某種韻律:
“不看路嗎?”
熟悉的聲音讓寧駱倏地抬眼,卻只能從壓低的帽檐下窺得男人流暢鋒利的下頜線,和一點淡色薄唇。
【我靠靠靠靠靠靠!路庭洲!!】
許靈抽抽嘴角。你丫才發現啊。
寧駱持續尖叫雞。
【臥槽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抱著我手還扶在我腰上??我靠老公咱倆有點太曖昧了,你別這樣我精神不正常激動起來是會吃人的!!】
路庭洲聽著寧駱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很想彈他帽檐一下讓他別出聲。
他松了虛扶在寧駱腰上的手,順帶壓了下他的帽檐。
“……”
帽檐一重遮擋了大部分視線,寧駱不疑有他伸手扶正,這才看清路庭洲的面容。
男人穿著件墨藍色高領毛衣,外搭長款大衣,上面的金屬扣子剛剛硌到了寧駱的下巴。一雙長腿被西裝褲熨帖的面料包裹,勾勒得筆直修長。
很簡單的私服穿搭,卻因他總是閑適淡然的模樣,多了分讓人不敢輕忽的氣場。
寧駱耳尖現在還是紅的,磕磕絆絆:“路、路……”
路庭洲挑眉:“不叫哥了?”
“庭洲哥。”
寧駱喊完覺得自己臉上又熱了一度,“剛才謝謝了。”
“舉手之勞。”路庭洲頷首,看向剛剛撞了寧駱的人。
對方也認出了他,非常緊張:“對不起路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著急了。”
路庭洲:“你好像選錯道歉對象了。”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寧駱擺擺手:“沒事,下次注意就好。”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員工長舒一口氣。
電梯在7樓停了下來,寧駱和許靈出了電梯門,走了幾步覺得不對,一回頭,路庭洲果然跟在后面,離他幾步的距離慢慢走著。
一時間把寧駱的cpu都干燒了:“呃,庭洲哥總不可能也是來試鏡的吧。”
“不是,”路庭洲搖頭,“我來看我表弟。”
順帶作為投資商把控下這個劇組的演員質量。
這話路庭洲還沒來得及說,就已經看到了表弟方鹿野向他走來,穿得像個花枝招展的雄孔雀。
寧駱想到什么,眨了眨眼,求證道:“是叫方鹿野的那位明星嗎?”
路庭洲點頭:“是。”
【我的姨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襖,我居然見到了渣賤本里的受!】
【方鹿野可是跟他那個助理糾纏到死,才知道人家從頭到尾都是拿他作踐取樂啊!】
路庭洲沉了臉,眉眼間的情緒越發薄冷。
寧駱還在想方鹿野的事,肩膀被人一把抓住,掰過他的身子。
“你嗶嗶嗶說什么呢!”
寧駱眼前晃過一片色彩,光是花襯衫的顏色就有不下十種,更別提那身騷包張揚的配飾。
他愣了愣。
【求.偶期孔雀開屏了?】
“咳。”
路庭洲手抵在唇邊,掩住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因為要上夾子所以沒按照原有時間更新,都盡可能提前了。明天的話更新要往后延,在晚上11點放出哦。
順帶推推我的一本800收藏的文,再往上漲一漲就可以開啦
《偏執家主的裝乖小瘋子》
阮秋是所有人眼中的乖孩子。
大家都說他上輩子造孽,被楚家那個不良于行的家主看上,后半生還不知道受多少磋磨。
沒有人知道,阮秋心里禁錮著一頭危險的野獸,壓抑暴戾,在不見天光的牢籠中用那雙猩紅的眼窺視眾人。
在看到楚晏清的第一眼,阮秋就知道。
他們是同一類人。
在楚晏清車禍去世的第五個年頭,阮秋一把火燒了楚宅,葬身火海。
卻在睜眼后回到了初遇楚晏清之時。
他想要復仇,想要站在金字塔頂端把所有人踩在腳下,楚晏清就是最好的墊腳石。
所幸,阮秋想,他最知道對方喜歡什么。
=
楚晏清認知中的阮秋性子乖巧又安靜,總是用一雙濕軟的眸子依賴地望著他,抿著嘴輕輕地笑。
偶有一次,他提前開完會去接阮秋放學。
卻意外看到乖巧聽話的阮秋揪著一個人的頭發狠狠往墻上撞,鮮血濺到他白皙精致的臉上,沿著下頜流淌到修長脖頸,美好又殘忍,像墮落的天使。
阮秋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人求饒的模樣,皮膚透著病態的蒼白,歪歪頭,笑了:
“我讓你離阿楚遠點,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
他將那人丟垃圾般扔下,一轉頭。
卻看到了身后的楚晏清。
注:年齡差十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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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6 ☪ 第 26 章
◎咱倆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求偶期?
還孔雀??
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審美!
方鹿野當即炸毛:“你懂不懂衣品?有沒有審美!你才孔雀, 你全家都是孔雀!”
“呃……”
寧駱看著他因為被質疑陷入了求.偶期狂暴模式,掙開他的手連連后退,躲在路庭洲身后探頭。
“那個……對不起, 我沒這意思。”
【可惡啊啊啊啊 !剛才是不是被調色盤沖擊到不小心說出來了!好尷尬!這是什么?失憶噴霧, 噴一下!這是什么?失憶噴霧,噴一下!這是什么?失憶噴霧,噴一下!】
【嘿嘿好了,我忘記了】
路庭洲:“……”
自欺欺人大賽形象代言人。
不過方鹿野居然能聽到寧駱的心聲,這點讓他意外。
本猜測只有自己能聽到。
路庭洲眼角余光瞥了眼躲自己后面的縮頭小烏龜。
真是的, 還以為他是特例呢。
方鹿野的眼睛嘴巴全部張大, 合在一起成了詮(三)Q, 指著寧駱。
“臥槽……”他瀕臨崩潰, “有魔法!”
【什么魔法?巴啦啦能量, 孔雀開屏?】
方鹿野一臉扭曲。
“方鹿野。”路庭洲淡淡喚了他一聲,意圖讓他到此為止。
方鹿野震驚到沒get到他的意思:“不是表哥你回頭看看啊, 你身后——!”
路庭洲打斷他的話:“身后有什么?把手放下,你指著別人不禮貌。”
方鹿野對視上他隱帶警告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表哥你……?”
“啊?身后有什么?”寧駱回頭張望。
“沒什么, ”方鹿野在他哥的威逼下, 搜腸刮肚艱難扯謊,“我剛看到個垃圾桶飛起來了, 太震驚了。”
寧駱:???
方鹿野:“又看了眼,原來里面站了個人。”
寧駱:你不覺得更離譜了嗎?!
這時,身后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把手里的衣服給方鹿野披到了肩上穿好, 面容冷硬, 但聲音是柔和的:“小野, 怎么又穿這么少?就算有中央空調也是會生病的。”
方鹿野回頭:“趙已?”
寧駱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嘆了好大一口氣。
【真誠是必殺技,但只有一個人真誠,那就是煞筆】
他的話敲了方鹿野一棒子,立馬從自己擁有讀心術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自己最初聽到的那句話的意思是,趙已是在欺騙自己的感情?
怎么可能!
他們兩個認識這么多年了,趙已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一想到路庭洲本來就不喜歡自己跟趙已在一起,現下寧駱這樣一說肯定更是阻止,方鹿野一把拉過趙已,把人拽到寧駱面前,話是對路庭洲說的,眼睛卻看著寧駱:
“哥,趙已很好,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他什么事都愿意為我做,光追我就花了兩年的時間。”
路庭洲輕啟薄唇:“你搶他錢包了追你那么久?”
“……哥?”方鹿野睜大眼,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抱歉,”路庭洲單手插兜站在那,對趙已提了下嘴角,“教訓弟弟,他腦子太蠢了。沒別的意思。”
趙已壓下心底的不快,恭敬回答:“路先生說笑了。”
路庭洲清晰聽到自己身后傳來噗嗤噗嗤的笑聲,然后大衣袖子被輕輕扯了下。
他回身垂眼,看寧駱捂著嘴笑得眼眸彎成月牙,指縫間露出了甜甜的酒窩。
伸手給他比了個6。
只是寧駱的開心在看到方鹿野和趙已后,很快變成了愁苦。
【該怎么把你倆分開啊……你是真吃不到好的了,還是單身久了看只王八都眉清目秀?怎么跟趙已好上的啊我不理解,是響應國家號召精準扶貧嗎?】
方鹿野氣急。
這人什么破嘴?會不會說話!
他哥怎么也不攔著!
趙已見他生氣,誤會了,輕輕拍他的背:“小野,不要為了我跟你哥哥吵架,你哥哥都是為你好。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雖然不是因為這個,但方鹿野心中也是感動,握住他的手:“別這樣說,你已經對我很好了。”
【趙已當然會對你好啦,你那么有錢,誰不想拿下當活期存款小金庫?等他把你的錢全部轉移走后就直接把你踹一邊,讓你知道便宜沒好貨的道理!】
方鹿野額角突突直跳。
路庭洲冷了眉眼,語氣很淡,滲著些微寒意:“趙助理,我弟弟名下的資產是不是你在打理?”
趙已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眼中閃過慌亂,又很快鎮定下來:“路先生怎么突然問這個?是我在打理。”
“好,”路庭洲把他神情盡收眼底,略一點頭,“明天把財務報表交到我手里。”
趙已:“明天?會不會時間太緊張了?路先生您有所不知,這個整理起來是很麻煩的。”
【你找借口的樣子像極了騙我辦卡的理發師,成年人了直接點,你就說什么時候做完假賬什么時候交吧】
方鹿野忍不下去了,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哥會聽一個陌生人的話,而不相信趙已:“趙已你就給他看,你把這些年的全給他,讓他看個夠!”
趙已的臉扭曲了下。
路庭洲嘴角的笑帶了點真實:“好,我等著。”
【噗哈哈哈哈哈,這是什么神助攻,撒旦背上紋個你!做一個手腳已經很難了,做那么多豈不得累死他】
【趙已你大膽去做吧,剩下的交給報應!】
方鹿野下意識去看,看到了趙已面上一閃而過的氣惱。
他愣了愣,直接問:“趙已你不高興?”
“怎么會呢,”趙已深吸氣冷靜下來,哄他,“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永遠不會不高興。”
“是嗎?”方鹿野略有遲疑。
他是演員,對面部情緒捕捉比常人敏感些,剛才趙已……好像確實生氣了?
趙已深情地說:“當然了,我只愛小野一人,看到你就會開心。”
寧駱聽得想吐,路庭洲也是眉頭直皺。
【我像是被狂灌了五十斤油又拖去操場暴曬成了油餅,被賣煎餅果子的踩了一腳塞了滿嘴酸黃瓜后踹到了菠蘿堡看章魚哥鏟肉餅那么無助!什么只愛你啊,方鹿野你知不知道他外面還有個白月光啊!】
寧駱心底尖銳爆鳴,聲音直刺兩人天靈蓋:
【就是你經常見到的那個趙已的同鄉兼初中同學安知潯啊!他倆在你眼皮子下搞起來你怎么都看、不、到啊啊啊啊啊啊!】
“嗡”一聲,方鹿野大腦一片空白。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寧駱不認識趙已卻知道他們相戀,同樣不認識安知潯卻能輕易叫出他的名字。
方鹿野可不認為路庭洲冷待趙已至此,會特意將這件事告訴寧駱。
那寧駱說得那些,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未來?
所以,趙已跟安知潯真的有勾結?!
方鹿野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當即情緒上頭就要拽住趙已的衣領問明白,卻在抬手后立馬被人壓住了肩膀。
路庭洲按住他讓他稍安勿躁,對不明所以的趙已說:“我記得你有個同鄉,也是演員?”
趙已聽他好端端提起安知潯,心下驚疑,打量路庭洲的神色,斟酌回道:“是的,叫安知潯,是個沒名氣的小演員,路先生怎么知道的?”
路庭洲怎么可能讓他看出破綻,面上滴水不漏,只按著方鹿野肩膀的手力道加重制住他:“看過他演得一個角色,很有天賦,繼續跑龍套太可惜了。”
“路先生的意思是看重他?”趙已眼睛一亮,忙不迭說道,“是,他是很有天賦,我有時候都心疼他,他那么努力那么認真,為了事業什么都可以放棄,卻一直不溫不火。不如他的那些人卻因為有錢都火了,路先生您說這不可惜嗎?”
趙已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興奮過頭,在路庭洲含笑的目光中漸漸低了聲:“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對他懷才不遇感同身受,很是同情。”
寧駱聽得在后面低頭狂翻白眼。
【野子讓你裝樣子,你把野子當祥子。還擱這兒編,誰能編得過你啊】
【同情心這么泛濫,這樣吧給你支個招,去圣彼得大教堂一錘子把圣母瑪利亞敲了,自己大屁.股墩上去抱著耶穌唱圣經】
路庭洲很好脾氣的回答:“沒關系。”
他就算有氣,在寧駱那張嘴輸出完后也只會覺得解氣。
方鹿野再忍下去就成忍者神龜了,磨著后槽牙說:“這么想讓我哥提攜他?”
趙已好像在多看不懂事的一個人,長嘆一聲:“小野,你有錢有背景,不懂從底層爬上來的辛苦。”
方鹿野理智已經崩成了一條線,要不是路庭洲在這他直接暴走,咬牙切齒:“好,好好好,是我不懂。趙已你真能裝,你什么時候喜歡上那個什么安的?”
【你這問題沒水平啊,也太好回答了。我要是趙已這個軟飯男,會分兩種情況作答,第一種你還沒完全被他把到手,他會說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倆打情罵俏他逗你開心混過去】
【第二種就是他知道你喜歡他開始肆無忌憚,說你太粘人管太多,他也需要自由,有自己的人際關系】
趙已張張嘴。
方鹿野緊盯著,又激動又忐忑又生氣,怕他真的說出寧駱心里想的答案。
趙已:“小野,你疑心病也太重了,我之前就說過我們只是同鄉而已,沒別的關系,我們倆在外地多少有個照應。你不能總是這樣,我也有我的朋友圈,你把我逼得太緊我會窒息。”
【bingo,第二條】
“你特么的——!”
回應他的是方鹿野緊攥的拳頭。
路庭洲適時松開手。
拳頭帶著呼嘯風聲“嘭”一下砸到了趙已臉上,人又duang一聲飛出半米坐到了地上。
寧駱嘴巴微張:【我靠,這么帥?翻斗花園208,最帥拳手阿瓦達!】
方鹿野真想一拳也讓寧駱閉嘴。
“怎么了怎么了?”
走廊另一頭正在試鏡的眾人聽到聲音,好奇跑出來幾個。
工作人員也過來了,看著面前這一幕不知所措:“呃,路老師,發生什么了?”
方鹿野甩了甩發紅的手,冷冰冰盯著他:“怎么,想看熱鬧?”
工作人員訕訕退了回去。
趙已捂著臉一臉懵逼,不敢置信抬頭質問方鹿野:“方鹿野你什么意思?為什么這樣對我?”
方鹿野看他像看死人:“你特么自己心里清楚!”
“路先生,他這樣無緣無故動手,您也不管嗎?”趙已氣急,又去質問路庭洲。
“管啊,當然管。”
路庭洲閑庭信步般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蹲下,與趙已視線齊平。
即便是發生這種事,他的眼神已經是平靜的,帶笑的。
趙已被他看著,像遇到天敵的獵物,后頸起了一層白毛汗。
路庭洲,怎么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路庭洲伸出一根食指,挑起趙已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像對待寵物般隨意輕漫,對臉上迅速紅腫發紫的傷口多盯了幾秒,微微笑著,斯文俊美,口吻輕柔:
“是我弟弟不懂事了。這樣吧,改天趙助理帶上你那位同鄉,我們一起吃個飯。”
“算我賠禮道歉,也算見見那位有天賦的演員。”
聽著他輕柔到骨子的語氣,寧駱打了個寒顫。
【啊啊啊啊你正常點,你這樣我害怕!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把趙已殺.了埋后山了】
方鹿野也是打了個顫,不敢看他哥的神色。
只有趙已單純天真地以為路庭洲真的是想賠罪,假意推辭幾番說盡自己的委屈后,又忙不迭應下來。
“臉上有傷就先回去吧,”路庭洲站起身,從大衣口袋里拿出張手帕紙,一一擦拭手指,像摸了什么臟東西,輕笑,“別忘了明天帶安知潯來。”
寧駱看著趙已進了電梯,又看向氣憤不已的方鹿野,深沉嘆氣。
【說起來,還不是自己戀愛腦識人不清,什么人都縱容】
【要我談戀愛肯定不這樣,我對他必得鐵腕鐵拳鐵石心腸,把他捏得死死的晚上讓穿什么就穿什么!】
方鹿野:“……”
媽的,談個戀愛還整上鐵人三項了?
“走吧,去試鏡,”路庭洲抬手看了眼表,“時間剛剛好。”
寧駱看他走在前面,把紙巾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三兩步湊上去,小聲說:“我不喜歡這個趙已,感覺不是好人。”
【萬一床頭吵架床尾和怎么辦?不行,我得上點眼藥】
路庭洲側頭,看他嘀嘀咕咕壓著音量說話,笑了下,沒忍住還是用手彈了下他的帽檐:“放心,我心里有數。”
他倒是走了,徒留寧駱一個人捂著帽子呆愣在原地。
白皙面容染上一片好看的紅暈。
【嗚嗚嗚老公你別釣了,咱倆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方鹿野一個踉蹌,左腳狠狠踩到了右腳上。
臥槽,你喊的什么???
路庭洲無奈回頭:“你倆走不走?”
“走走走!”寧駱趕忙跟上。
方鹿野難以置信看著路庭洲平靜到習以為常的表情,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到變形。
所以,這個嘴巴噴墨汁的小矮子,是他嫂子???
【📢作者有話說】
明天恢復正常更新,還是晚6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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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第 27 章
◎元氣少女謝廣坤,斯文敗類路庭洲◎
方鹿野看著兩人并肩而行的背影, 簡直匪夷所思。
不是,這小矮子有什么好的,居然能拿下他哥?
方鹿野三步并兩步上前, “誒”了聲:“那個”話到嘴邊才想起不知道這人叫什么, 直接問,“矮個子,你叫什么啊?”
寧駱起初并不認為是在喊自己,直到肩膀被戳了戳。
他愕然睜大眼,刷得回頭, 音調拔高:“你喊我什么?!”
方鹿野單手拎著外套披在身后, 不慌不忙:“矮個子, 小矮子。”
看他氣惱的模樣, 心情大好。
誰讓他喊自己開屏孔雀, 哼哼。
寧駱破防了,仰頭瞪著他:“我不矮!我身高178.45!”
方鹿野哦了聲:“沒到一米八, 還好意思帶小數點。”
寧駱嘴唇顫抖:“你再說我就罵人了。”
【我上勾拳下勾拳掃堂腿回旋踢!我搖著花手托馬斯螺旋升天騎著神舟一號沖出地球!炸毀地球!都給我變成草履蟲!草履蟲,火腿腸,果凍我要喜之郎!】
方鹿野冷笑, 再接再厲, 火上澆油,上下打量寧駱一眼, 眼神輕蔑:“穿鞋178吧?你凈身高還得再減三厘米。”
【%¥#@&*&¥啊啊啊啊啊胡說八道!不要逼我在最開心的時候扇你!!!】
寧駱已經氣到亂碼腦子不清醒了。
方鹿野心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剛揚起個笑容,就被路庭洲看了眼:“”
努力又把嘴角放平。
可惡的小矮子, 還得喊他嫂子, 真可惡。
路庭洲被這兩人吵得頭疼:“行了, 趕緊進去。”
寧駱轉身就走,一秒不留。
方鹿野慢了一步,停在路庭洲身邊。
路庭洲問:“有事?”
方鹿野指了指寧駱的背影:“他”
“寧駱。”
“我管他叫什么,”方鹿野壓低聲咬牙,“他怎么叫你老公啊!哥,你倆什么關系?”
“沒關系,他只是喜歡那樣叫,”路庭洲看他還是一臉不信,又說,“你粉絲們還管你叫兒子,你真有那么多爹?”
方鹿野心塞:“哥,咱倆這幾個月沒見,你怎么好像變了?你之前不會這樣說話的。”
“所以才縱容得你不分是非,沒了分寸,”路庭洲冷聲說,“明天趙已和安知潯都去,你也去,把這件事解決了再進組。”
方鹿野還是怕他的,悶悶應聲,心情煩躁說不清什么滋味,岔開話題:“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讀心就算了還能預知未來說起來,哥你為什么不讓我說出來?”
路庭洲的目光看著等候間里的人,淡聲答:“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后,仙女教母的魔法就失去了效力。”
“你是覺得?”
“猜的,”路庭洲側身,“進去吧,別讓孫導久等。”-
試鏡需要排號,其他人都在準備間等待。畢竟是s+項目,又是路庭洲親自來面,眾人都緊張地準備著。
不過方鹿野一進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畢竟剛才在走廊上發生的事情大家口耳相傳,好奇死了又不敢去看。
方鹿野冷冷一掃,眾人紛紛低下頭避開。
寧駱不,寧駱狠狠瞪了他一眼。
猶嫌不解氣,腳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了幾下空氣,咬牙切齒。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你等著,看你明天見到趙已跟安知潯還能不能笑出來!但我笑得出來,我要笑到捶床,笑到頭掉,笑到變成大野豬把你創來創去!】
方鹿野的嘴角瞬間拉平了。
互相傷害是吧?你等著!
寧駱氣得內心彈幕一輪接一輪,半小時不帶停歇的,方鹿野實在忍不了了,開始后悔自己招惹他干嘛,去了廁所躲清靜。
見他走了寧駱才舒坦點,咬著手指等自己試鏡。他前面還有不少人,等了好一會才輪到自己。
寧駱敲開面試間的門。
面試間只有劇組的幾位主干人員,和已經選定的男一女一在里面。
寧駱一眼就看了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路庭洲。
男人脫了大衣,只穿那身高領毛衣,略略斜了身子雙腿交疊靠在椅子上,指間轉著一支黑色水筆,看到寧駱后筆尖點點桌面,對他微微笑了下。
看到他,寧駱又想起剛剛走廊上自己被彈的那一下,不自然抬手撓撓臉皮。
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
【干嘛老對我笑?你是有什么心事嘛笑笑笑,真服了,笑這么溫柔干嘛,有點姿色就行了,好看的這么超過是嫌我不夠動心嘛】
路庭洲嘴角笑意加深。
而正雙手托腮欣賞帥哥的女一號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靠,什么逼動靜?誰在說話?
“嘭”一聲,礦泉水瓶掉落在地的聲音驚醒了她,扭頭看去,是坐在角落里的宋南編劇。
見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他,宋南緊張地臉色漲紅:“不、不好意思,不小心碰掉了。”
“沒事沒事。”
等大家都轉回頭去,宋南才長舒口氣。
剛才……應該是幻聽吧?是連夜寫稿子太累了嗎?
孫學斌比初見時又胖了一圈,樂呵呵笑著對站在那里的寧駱說:“開始吧,選你想演的那一段。”
寧駱面試的是男三,一位出身高貴的小世子,生在王朝末年被家人細細呵護,養得天真驕縱,卻因王府被卷入政治旋渦的緣故,最后慘死。
孫學斌起初是對王霖的話有懷疑的,在他看來王霖當時舉薦寧駱純粹就是王公賣瓜,但該說不說,寧駱跟這位男三的形象確實符合,眼中有不諳世事的清澈。
希望別太糟糕,畢竟自己還得跟王霖一個交代,這家伙昨晚上還特意打電話跟自己說這事。
孫學斌暗自道。
寧駱鞠了一躬,站在原地稍稍醞釀了下情緒,再睜開時已是眼圈泛紅,輕輕一眨,連串的淚水滾落,已是面帶悲苦之色。
路庭洲是跟他合作過的,自然知道寧駱有幾分天賦,但看到這一幕還是暗自驚訝,身子坐正。
“一秒落淚啊?”身后有人低聲感嘆。
寧駱選取了世子在得知父母雙亡后又知皇帝其實知道他們是冤枉的,但礙于宦官專政將他們視為棄子,不聞不問。
他完美地詮釋出了那種極端絕望下的萬念俱灰,求死也不能的麻木。
飽滿的情緒迅速感染了在場的面試官,孫學斌一沖動就想拍板了。
“等會,”路庭洲打量寧駱幾眼,說,“先去試下妝。”
孫學斌忙不迭說:“對對,試一下妝看合不合適。”他又喊早已選定的女主角,“小蘇,一會你陪他對下戲。”
是的,男三就是女一早死的白月光。
女主角小蘇起身,她飾演的角色是位女將軍,嬉笑著抱拳:“得嘞。”
寧駱換好戲服出來,跟小蘇站在一起。
孫學斌看著他倆,摸著下巴皺眉:“總覺得不太對勁”
路庭洲開口:“兩人沒感覺,寧駱的眼神太純了,而且”他沉吟了下,還是說了出來,斟字酌句,“小蘇太高了。”
小、蘇、太、高、了!
寧駱眼前一黑。
這特么跟說自己太矮了有什么區別!
【啊啊啊啊啊老公!你殺人誅心!!!】
要不是在試鏡,寧駱一套軍體拳就打出來了,心里的小人上躥下跳,恨不得搖著路庭洲的肩膀大喊“老公你怎么不說人話了啊”!
小蘇站在那,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宋南又把水瓶碰掉了。
臥槽,剛才果然不是幻覺,他&她就是會讀心術了!
下一秒,小蘇睜大眼:靠!老公??路庭洲隱婚???
天吶擼吃到大瓜了!爆炸新聞!
她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快得要擦出火星。
路庭洲斂眸低頭看劇本,避開寧駱幽怨到猶如實質的目光,翻了翻文件后,說:“試一下男二吧。”
這下,眾人又齊齊看向他。
小蘇知道方鹿野試鏡的角色就是男二。眾人都默認這個角色已經被內定了,況且方鹿野的演技不差。
所以,現在是嫂子pk小叔子決賽圈,看誰在路庭洲心頭的地位高?
究竟是愛情戰勝兄弟情,還是兄弟踹走糟糠妻?前臺播報,實況轉播,不要走開!
小蘇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全程跟進,現場磕糖。
宋南不一樣,他已經腳趾抓地,捂住耳朵趴在桌上不想聽了。
救命啊!好尷尬,這真的不會社死嗎?
他已經替寧駱死了好幾次了。
熱鬧都是他們的,寧駱什么都沒有,他只有一顆受傷的心臟,面無表情跟化妝老師去后面換衣服。
【心中的愛一下子就冷了,那些殺不死我的,還不如把我殺了】
小蘇:“”
沒看出來啊,還小子是個敏感肌。
孫學斌趁著寧駱離開,試探道:“路老師,但這個角色之前就有不錯的人選了。”
路庭洲沒多解釋:“能者居之。”
等寧駱換了身裝扮出來,孫學斌眼前一亮。
他拍了下手贊嘆:“路老師果然眼光毒辣,還是男二合適。”
男二,馬奴出身,一路拼殺,踩著尸山血河封狼居胥,成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卻天妒英才,死時尚未及冠。一生絢爛又短暫。
寧駱上一部戲減下來的斤兩還沒漲回來,戲服套在身上寬寬大大,跟原著中因年幼營養不良,身形瘦削的男二十分相稱。
路庭洲讓他試鏡這個,自然是因為此角色跟上次兩人合作的啞奴在性格上有異曲同工之處,路庭洲當時便覺得,寧駱不出演這樣一位角色未免可惜。
孫學斌十分滿意,說:“那就演一下廊橋之死那一幕吧。”
等寧駱出來的時候,許靈趕忙上前:“怎么樣?為什么進去這么長時間?”
寧駱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神情疲憊,捂著碎成渣的玻璃心說:“等結果吧,應該沒有大問題。我去下洗手間。”
【不要問我幾歲,我的情緒零碎小矮子呵呵,小矮子剪秋,我的頭好痛啊,我還能不能長高】
許靈更放心不下了,目視他游魂似的去找洗手間。
“怎么了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寧駱出來時走廊里靜悄悄的,試鏡還沒結束,他轉了個彎,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啊,庭洲哥,你怎么在這?”
路庭洲說:“等你。”
寧駱不確定地重復:“等我?”
“對,”路庭洲說,“今早上的事你也看到了”
寧駱打斷他:“我絕不會亂說,我發誓!”
【老公你鯊.人我遞刀,你挖坑我埋土,你坐牢我送飯。雖然你說我矮,但我仍不計前嫌帶你勇闖天涯!這,就是大愛!】
“”
方鹿野在路庭洲身后翻了個大白眼。
特么的神經病,他哥到底怎么忍下來的。
路庭洲目光落在寧駱并著舉起的四指上,不知是不是寧駱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語氣好像有些無語:“我不是想說這個,是想問問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寧駱慢慢放下手:“有空倒是有空是想讓我也去見見趙已跟安知潯嗎?”
“看一場戲卻錯過了落幕,多可惜,作為演員會很遺憾吧。”
路庭洲語調依舊溫淡平和,吐字稍緩。
寧駱卻硬生生聽出種趙已命不久矣的感覺,嘖嘖感嘆。
【元氣少女謝廣坤,斯文敗類路庭洲,你倆都做到了各自領域的巔峰啊!無需多言,這場戲我必得參加,少了我就是少了一份遺憾(帶上墨鏡)(炫酷叼花)】
方鹿野憋笑憋得臉都紅了,肩膀狂抖。
這小矮子原來是轉著圈無差別噴墨汁啊,主打一個全都創死,連他哥都躲不過。
路庭洲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挖坑的時候順便埋葬一些遺憾有幾分可行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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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第 28 章
◎臣退了,這一退,便是一輩子!◎
寧駱莫名感到了一股寒涼之意籠罩, 后脖頸涼颼颼的。
他不自在地撓撓臉頰,把這奇怪的想法壓下去,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在哪家餐廳呀, 我們吃什么?”
方鹿野被噎了下。
寧貴人美麗但實在清澈愚蠢。
這家伙但凡看看他哥的表情呢。
寧駱問完抬頭, 眼神里充滿對答案的渴望。
路庭洲看他一眼,反問:“你想吃什么?”
還可以自己選?
說到這個寧駱來勁了,掰著手指頭數:“很多啊,烤肉,炸雞, 漢堡, 火鍋, 川菜。”
路庭洲說:“那就新洋區那家日料店吧。”
寧駱:“”
【那你問我干嘛, 你禮貌嘛!】
路庭洲彎了下唇-
怕許靈等急了自己, 寧駱前去找她,路上正好撞到借口來廁所躲懶的小蘇。
“嗨, 帥哥你好。”小蘇熱情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在看到不遠處消失的墨藍色衣角后,眼神從熱情變成了意味深長。
哦~怪不得路老師剛才借口出來,原來是來這里找老婆呢。
寧駱被她盯得渾身發毛:“你好, 請問有事嗎?”
“有呀, 相遇即是緣,加個微.信?”小蘇笑瞇瞇說, “孫導很喜歡你哦,我們以后說不定會合作。”
寧駱加上后,改備注時問她的名字。
“蘇萬潼。”
加上微.信后蘇萬潼就去了洗手間,寧駱看著上面的名字。
“蘇萬潼?總覺得好耳熟, 在哪聽過呢?”
寧駱沒想起來, 立馬拋到了腦后-
第二天還沒到約定時間, 寧駱就迫不及待提前到了那家日料店。
侍應生引著他到了最角落的包廂,這里僻靜清幽,確保發生什么時候都不會影響旁人。
寧駱一推開門,路庭洲跟方鹿野已經在了。
方鹿野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口,坐立難安,整個人都很焦躁。
反觀路庭洲,坐在榻上翻看一本書,面前還擺了杯茶,十分悠閑淡然。
看到寧駱過來,順手給他倒了杯,推過去:“暖一下身子。”
“謝謝。”
寧駱道謝,捧過茶杯喝了口。
路上堵車,他又怕錯過開場戲,讓司機停在附近自己一路小跑過來的,十根手指都凍紅了,鼻尖也紅紅的。
熱茶的水汽一蒸,睫毛軟軟粘連在一起。輕輕吹涼茶水時,紅潤的唇珠嘟起,顫著沾上濕意,又被抿起輕壓。
路庭洲抬眸本想說話,看到這一幕頓了頓,復又垂下眼,翻過手里的書。
連方鹿野都不得不說一句,寧駱真是有張好皮囊。
可惜長了張嘴。
寧駱喝了一杯茶感覺活過來了,抬頭去招惹路庭洲:“哥,你在看什么書呢?史書還是人物傳記?”
在他看來,路庭洲的品味應該是看這種書。
寧駱甚至已經想好了從什么角度夸。
路庭洲翻過封面給他看。
《三文魚的18種切法對r國文化的思維模式及社會功能影響及作用機制》
寧駱艱難出聲:“好以小見大,鞭辟入里的論點。”
【好小眾的文字(別吵,我在思考)】
方鹿野終于舍得收回目光看他一眼:“夸不出來可不用硬夸。”
路庭洲笑了,合上:“我從餐廳架子上拿的,好像是店老板寫的,印了很多份。”
寧駱松了口氣。
【這不是你的品味就好】
路庭洲笑了下,示意:“我剛剛點了很多甜點,你隨意自取。”
寧駱早就注意了,什么三色團子,南瓜撻,信玄餅,抹茶大福一類。路庭洲沒說,他裝矜持也當看不見。
現下主人家都發話了,寧駱立馬表示自己不客氣了,端過來一盤抹茶提拉米蘇,舀了一勺,瞬間幸福地瞇起眼睛。
微苦微甜,混著抹茶的清香。
【嗚嗚嗚好吃死了,我活著的意義就是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
路庭洲笑意加深,推過一盤南瓜撻:“再嘗嘗這個。”
寧駱應聲:“好呀好呀。”
方鹿野簡直沒眼看,等的時間太久了,他的情緒明顯更加焦躁:“這兩人到底來不來?”
“著什么急。”路庭洲說,開始看菜單點菜,問他們都吃什么。
方鹿野現在哪里有心情吃飯,擺擺手。
房門這時被敲響。
“先生,您的客人。”
方鹿野立馬坐直身子,看向路庭洲。
路庭洲也在看著他:“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方鹿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了回去,點點頭。
寧駱左看右看,咽下嘴里的三色團子:“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一會你就知道了,”路庭洲讓人進來,說,“先看戲。”
門被推開。
趙已臉上帶了個口罩都擋不住左邊鼓起的腮幫子,方鹿野那一拳可是下了重手。
他身后跟著個還不如寧駱高的男人,中庭很長,眼稍向上吊起。這就是安知潯了。
“路老師,小野還有這位?”
趙已看著寧駱疑惑,不明白為什么來了個不相關的人。
路庭洲合上菜單,吐出個字:“坐。”
寧駱又塞了個團子,吃得兩頰鼓鼓,也沒搭腔。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就是來吃瓜看戲的。
被無視了 ,安知潯臉上閃過尷尬惱怒之色,想開口又被趙已攔下,兩人坐到了位置上。
路庭洲把手機倒扣著放在桌面上,食指指節敲了敲:“趙助理,先把報表給我。”
趙已咽了口唾沫:“報表我已經整理好了,只是之前文件不知道都被工作室的其他人放在了什么地方,只找到了這幾份。”
他把手里的文件給路庭洲。
【喲,改了這么多,戰績不錯啊】
【果然死線才是第一生產力,一支筆,一晚上,一個奇跡!】
寧駱探頭探腦瞄了一瞄,被滿眼的數字沖擊暈了。
【頭好痛,誰在竊取我的知識?我為何一個字都看不懂?】
路庭洲看了幾眼,點點頭:“財務報表之類的東西一直都是趙助理你在整理,確實辛苦了。這些資料平時是放在哪里,有好好保存嗎?”
趙已看他點頭,松了口氣,心想路庭洲果然不懂這些,只是在嚇唬他:“我都放在了辦公室的柜子里,電腦也保存了電子版,都好好放著呢。”
他看著方鹿野,滿目深情:“路老師您放心,我對小野用心,自然也會認真對待這些事情,幾年如一日。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讓小野懷疑我,但讓他生氣就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他演得認真,自然沒看到坐在旁邊的安知潯難看至極的臉色。
安知潯也怕人看到,低著頭,手攥緊了衣褲布料。
趙已說完,滿意看著方鹿野眼中漸漸軟化的情緒。
寧駱看著兩人死灰復燃的眼神,抑揚頓挫、情緒飽滿地誦讀:
【臣有罪:臣一罪,遇他;臣二罪,助他;臣三罪,悅他;臣四罪,愛他;臣五罪,憐他。五罪俱全,臣,罪該萬死!】
他嘖嘖搖頭:【男人遲來的深情狗都不要啊,小野子你千萬別當沸羊羊】
方鹿野被油澆了一頭,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他艱難忽視某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問安知潯:“你也這樣想的?”
安知潯被趙已碰了碰才抬頭:“當然,趙已昨天跟我說這件事,我沒想到居然會讓方先生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我跟趙已之間真的沒什么,就是同鄉而已。”
【這個時候當然不承認啦,誰承認誰傻子,人家可是沖著錢去的,沒薅光你資源、搶完你的人脈之前怎么可能挑明呢】
【兩人玩得可是地下戀情,偷偷摸摸刺激得很。而野子你,我的朋友,你就是小媽文學的丈夫,嫂子文學的大哥,永遠是他們play的一環】
路庭洲說:“既然是同鄉,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我也很欣賞安先生的演技。”
安知潯眼神一喜,忙要起身道謝,路庭洲抬手壓了下去,慢條斯理道:“不過我倒很好奇,之前李導有部電視劇要讓小野來演,怎么最后出演的是安先生?”
周遭瞬間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安知潯的臉色瞬間慘白如死人,嚇得動都不敢動。
趙已呼吸一滯,心跳聲如擂鼓在耳邊放大。
路庭洲怎么知道的?!誰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他掌心出了黏膩的汗也不敢擦,慌忙說:“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胡說八道——”
路庭洲打斷:“趙已。”
他身子前傾,目光帶著某種壓迫感鎖定了趙已,溫涼如玉的嗓音質感微寒:“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話。”
趙已對上他深長銳利的眉眼,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
他突然意識到,路庭洲敢這樣說,一定是有證據的。
空中仿若有只無形的大手擠壓、掠奪著肺中的氧氣,讓他額頭滲出了冷汗。
方鹿野也被路庭洲的氣場震懾了下,安知潯是早就被嚇破了膽。
全場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只有低頭又卷了一塊鯛魚燒的寧駱,發現氣氛不對,茫然抬頭眨眨眼。
【你說,這鯛魚燒(嚼嚼嚼)究竟是誰發明的(嚼嚼嚼)怎么能這么好吃啊】
方鹿野被他一打岔,回過神來,抽了抽嘴角。
再看向那兩人時,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還有這事?趙已,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還有你,”他又看向安知潯,眼神陰狠,“想滾出娛樂圈早點說,我成全你。”
寧駱的腦子終于連接上目前的劇情。
【居然真的查出暗自挪用資源的事情,不過按照野子這個戀愛腦來說也好解決啦,只要趙已賣賣慘就好了,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方鹿野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小矮子會不會說話?他是戀愛腦了點,但不代表他沒腦子!
【比如說什么,哎呀小野這個資源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的呀,或者你咖位足夠不需要這個來升咖之類的,欲抑先揚吼】
【然后再說自己的白月光多么多么可憐,沒資源沒人脈,簡直如南瓜湯中飄無定所的一粒南瓜籽,而你那么多資源用不了豈不是浪費?就物盡其用一下唄】
方鹿野聽后拳頭都要硬了。
趙已不負所望,在寧駱期待地目光中開口:“小野你聽我解釋,這個資源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的,但安知潯跟你不一樣,他沒有資源也沒有人——”
嘭!
趙已右臉上挨了一拳。
他直接飛離了座位,鼻梁骨狠狠砸在了墻上,劃下兩道鼻血,呆愣愣回頭看向方鹿野,呼吸急促,漲紅了臉大喊,吹出兩個血紅的鼻涕泡來:“方鹿野!你憑什么又動手!”
“阿已!”安知潯顧不上裝,撲過去抱住他,“傷哪了?快讓我看看!”
“噗嗤——”寧駱看著趙已臉上左右對稱的拳印,聽著安知潯的廢話文學,終于憋不住笑了。
路庭洲側眸,問方鹿野:“死心了嗎?”
方鹿野看著地上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兩人,扭過臉眼不見為凈:“早就死心了,真特么把我當傻子耍呢。”
寧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于反應過來:“等會,你倆剛才一直在做戲?”
路庭洲但笑不語。
寧駱不敢置信:
【靠,沉浸式被演了!】
安知潯看趙已一臉全是血,氣得指著方鹿野大喊:“方鹿野你個神經病!我要告你!我要賠償!”
方鹿野嗤笑:“這話輪不到你說。”
路庭洲翻過放在桌上的手機:“陳律師?”
寧駱好奇看去,才發現手機居然一直在通話中。
那頭傳來沉穩的男聲:“路先生,我們已經在趙已說的地方搜出了所有的證據,加密電腦已經技術破解,所有證據加起來,已經可以直接報警,依刑法判定職務侵占罪。”
路庭洲冷靜吐字:“那就報。”
“是的路先生,算算時間,警察也快到了。”
寧駱被這個發展驚呆了,愣了半天,問路庭洲:“所以你剛才在套路外加拖延時間?”
“不,”路庭洲搖頭,“我只是想讓某些人看清后死心。”
不然按他的性子,一定干脆利落解決掉這兩人,問都不會問原因。
寧可殺錯一千,卻不放過一個。
話音剛落,房門立馬被敲響:“警察,請開門。”
安知潯自知事情敗露,臉色一下子灰敗。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趙已居然一把推開他,對警察大喊:“不關我的事,我是被這個人蒙蔽的!警察你要相信我!”
方鹿野冷冷道:“這種話,你進了牢里對獄警說吧。”
警察干脆利落收拾了爛攤子,寧駱看著趙已二人被帶走,丟丟小手絹給他告別:
【臣退了,這一退,便是一輩子!】
方鹿野這下終于不用忍了:“寧駱,吃東西堵不上你的嘴?”
路庭洲警告他:“注意你的態度。”
方鹿野知道他什么意思,寧駱畢竟幫了自己那么大忙,當然要知恩圖報。
他看著寧駱在那里吧唧吧唧地吃,撓撓后腦勺,直接問:“寧駱,你喜歡什么,我送你。跑車?別墅?游輪?哦,游輪不行,太貴了,我沒那么多錢。”
寧駱被嗆了下,咳得驚天動地。
面前出現杯茶,他趕緊一飲而下順順氣:“你干嘛突然送我這個?”
方鹿野撇嘴:“我看你順眼,不行嗎?”
寧駱狐疑打量他,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
【我承認我長得好看人又優秀性格又好,喜歡上我理所應當,但哥們兒你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你才剛失戀吧!】
他試圖委婉:“我們兩個可能不太合適。”
【型號不合適,你懂吧?】
方鹿野的臉青了又黑,黑了又綠,五彩繽紛勝過他的花上衣,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老子不是這個意思!”
寧駱真的不理解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行了,既然解決了這件事,那就吃飯吧。”
路庭洲把菜單給寧駱:“點吧。”
寧駱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低頭看菜單,看到什么都想吃。
方鹿野悄悄看了他哥一眼,只是路庭洲端著茶杯在喝茶,手擋住了下半張臉,感覺沒什么異樣。
等菜品一上來,除了尋常的壽司生魚片,全是奶制品。
方鹿野不懂,但他會問:“你點這么多奶制品干嘛?”
寧駱嘴上說:“好吃愛吃。”
內心:【因為我要長高!】
再也忍不了別人管他叫小矮子了!
可是等吃完飯起身離開時,寧駱看著路庭洲從自己旁邊站起,比自己高了一頭的身高差,還是留下了悲傷的眼淚。
【長那么高干什么,吃我一拳!】-
寧駱三天后收到了孫學斌劇組發來的合同,確定他為男二這一角色,年后進組。
隨著春節的到來,寧駱之前拍的電視劇臨近尾聲,時不時就上個熱搜,大家都在熱烈討論著里面的劇情,放假的學生黨們守著時間定時收看。
【真的是全員美強慘,我沒想到每天活力滿滿的職場卷王女主的身上居然一直背著上億的債款,她一輩子都將為了幫父輩還債活著,卻終其一生都還不完】
【所以尹稚京跟白熙的悲劇是注定的,他們不是一類人,尹稚京會說出“拋下過去往前跑”這樣的話,但白熙是個敏感的孩子,碰到棉花都會受傷,他會不斷陷在內耗中,無法跟過去說聲算了。而男主卻堅韌如磐石,與女主這跟蒲草可以互相扶持走過人生路】
【我真的要為京白cp哭瞎了,白熙永遠都不會知道尹稚京當年的不告而別是因為她交不起學費還被人追債,尹稚京不會告訴他,因為不想讓白熙內疚,寧愿他恨自己】
【甚至再后來知道白熙的病情后也一直陪伴他,疏導他,只是白熙想要的她給不了,自己的存在只會加重白熙的執念,才借著調走的事做了告別,補上了當年的那句再見】
【總覺得女主最后沒有答應男主的求婚,給了兩人一個開放式結局,除了自身負債的原因外,心里也給某人留了個位置吧】
看他們夸得天上有地下無,有人問:【這有這么好?】
【有!都給我去看!】
【以為寧駱是顆老鼠屎,結果卻是寶藏】
【真的超好看,入股不虧!對了,如果你看哭了,記得去寧駱的微博里找點樂子調劑下】
寧駱看著老鼠屎的評價,磨了磨牙。
你到底會不會夸人啊!
他翻遍了所有的評論區,發現大家夸他都夸得很有特色。
非常統一地邊夸邊踩一腳。
【寧駱的演技就像他的發際線一樣又高又絕】
【白熙真讓人心疼,舍不得罵他戀愛腦,只好多去罵寧駱兩句,怎么不算一種代餐呢】
他氣得轉身上了小號,發了條微博。
【褲.襠起火:隨機抽20位幸運觀眾轉我2000元現金,評論夸夸寧駱即可。】
網友們性感留評:
【你特么要是不說人話,是真不會說人話】
【想把你扔河里,結果被環衛警告“別往河里倒垃圾”】
【丫頭,用這種小把戲引起哥的注意,是不是想要名分了?趁哥喜歡你,留在哥身邊,做哥的小野貓】
【給你表演個笑里藏屎:哈哈哈哈哈哈褲.襠起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駱氣得掉頭就找上自己的男姐妹擼擼,只有他不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肥宅快駱水:擼擼,在干嘛[戳戳]】
等了十分鐘都沒動靜,寧駱更傷心了。
【肥宅快駱水:怎么不理我,是不喜歡我的熱臉貼你的大冷屁.股嗎?】
擼擼姍姍來遲。
【擼擼:……】
【擼擼:怎么了,心情不好?】
寧駱一下子就被這幾個字安慰到了,覺得網絡自有真情在,網絡姻緣一線牽,擼擼也太關心他了。
【肥宅快駱水:嗚嗚嗚嗚擼擼你好懂我!你怎么看出我心情不好的?】
【擼擼:因為你心情好的時候不會來我這里發癲】
寧駱:“……”
媽的,毀滅吧。
他面無表情退出了聊天頁面-
隨著電視劇熱度節節攀升,寧駱作為最大的投資商自然是賺翻了,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數自己銀行卡里的存款。
加上家里人時不時的打賞,他已經足足有八千萬的小金庫了!
寧駱決定給家里人送點禮物。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寧汐白參演的電視劇,典型的高開低走,到了后期完全就是不知所云,劇情走向非常迷,要不是靳容的鏡頭感很強,畫面拍的很美,估計某瓣評分連三分都拿不到。
加上寧汐白出了那樣的事又不出來澄清,基本被人默認是廢了。
寧爸爸還算給了他體面,沒有讓事件進一步擴大,但當時出事后該看到的大家都看了。
今年過年,寧家少了一個人,又多了一個人。
寧爸寧媽后來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能做的都做了,不愧對任何人。
所以春節別墅里還是熱熱鬧鬧得操辦了起來,寧駱負責跟寧煬去買年貨。
寧煬負責買,寧駱負責吃,他走后面抱著一袋子爆米花,一口一個嘎嘣脆。
寧煬:“好了,還剩一些臘腸就買齊了,你跟我先去”說到一半發現后面沒人,轉頭才發現寧駱站在烤腸攤前,一動不動看著。
寧煬皺眉:“你怎么還吃這個,315沒看嗎?那里面的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寧駱長嘆一聲:“你不懂,我在看我死去的美麗的前妻。”
他拿出手機掃碼:“老板,一根淀粉腸,要大的,多加辣。”
寧煬:“都死了你還買什么?”
寧駱一口咬了大半根,含糊道:“定時掃墓。”
“”
寧駱:“怕什么,說得跟我不吃就能長命百歲似的。”
他又咬了口:“不差這一根。”
寧煬被他這擺爛的態度氣笑了。
等回到車上,寧駱想起什么,擦擦沾了油的手:“對了哥,我給你買了禮物。”
“什么禮物?”寧煬還真有點好奇。
“當當當當!”寧駱拿出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你自己拆。”
寧煬心里劃過一道暖流,接過綁了蝴蝶結的盒子,想著即便兩人初次見面不愉快,但兄弟情還是培養了出來,寧駱是真的把他當哥哥看的。
他解開蝴蝶結,掀開禮物盒。
看到了一本印著碩大的粉色花體字的書:
《總裁的落跑甜心:抓你回去狠狠寵!》
“寧、駱!”
寧煬氣得腦子瞬間充血,當場神志不清。
寧駱早就跳下車保持著安全距離,笑嘻嘻說:“給大哥提個醒嘛,免得再被人騙了。”
寧煬:“你是想加深我的心理陰影!”
看他氣得要死,寧駱扒著車窗,說:“騙你的,禮物在下面啦,快打開看看。”
寧煬警惕看去,發現了另一本書。
是個立體書,打開是寧家四人的卡通畫,制作精美,一看就是費了心。
“謝謝,我很喜歡。”他低聲說。
這是寧駱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是最獨一無二最特殊的,寧煬想,他要好好珍藏起來-
寧駱一回到家就撒了歡兒,跑去找寧爸爸。
“爸爸爸爸,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寧爸爸十分開心:“是嗎,什么禮物啊!”
然后寧煬就看到,寧駱拿出了一樣的禮物盒,寧爸爸也從里面拿出了一樣的立體書。
“”
寧煬又開始心梗了。
寧爸爸大肆夸贊:“真好看,這是特意給爸爸做的?”
寧煬看著寧駱點頭,嗤一聲冷笑上了樓。
過了會下樓接水,又看到寧駱如怕炮制也送了寧媽媽一本。
他站在原地沉默兩秒,“嘭”一聲關了門。
再給寧駱打錢他就是狗!-
寧駱直到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看電視時,才發現寧煬的情緒不對,因為無論自己說什么寧煬都是“呵呵”的。
【卡痰哥又上線啦?】
寧駱打量著寧煬身上的新衣:【還換了個新皮膚,春節限定版卡痰哥!】
寧煬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可惜寧駱太困,打著哈欠沒看到。
【啊,這去年的春晚一點也不好看,這小品什么時候才能演完,好困】
他惆悵地兩指夾著棒棒棒棍,作滄桑吸煙狀:【無所謂也有點累,我是午夜傷心的玫瑰】
寧爸爸看著小品里的拜年,說:“小駱今年也得跟我們去拜年呢。”
“我能不去嘛,”寧駱抱著抱枕,眉毛耷拉著,“我社恐,很內向不敢見人。”
寧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怎樣的屁話。
寧爸爸憐愛得rua了把寧駱的腦袋,拒絕:“不行,你不去別人會說閑話,說爸媽和大哥對你不好,說你不受寵之類的,總之不好聽。”
寧駱妥協了:“好吧。”
【我這平靜如水的日子,真是被造謠得風生水起】
寧煬想呵一聲,最后還是忍住了。
小品終于播完了,中間插了條廣告。
寧爸爸看著廣告上的地產,問寧煬:“你前幾天跟我說,聽到消息政府要重新在城西規劃片區,想買下那附近的地皮開發?”
寧煬點頭:“對,我從那些人嘴里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
“你覺得沒問題那就投吧。”
寧駱睜開困倦的眼,勉強看了眼電視,恰好捕捉到廣告的最后一個鏡頭,瞬間打了個激靈醒來。
【我靠不能投啊啊啊啊啊!這個是陳川昂給你下的套,你真投了就等著血本無歸還名譽掃地吧!】
寧駱回想起劇情還心驚膽戰:
【這樓爛尾就算了,最后工程拖著,寧汐白故意讓農民工拿不到血汗錢導致好多人跳樓,這事一出你總裁的位置直接就讓給他了!】
【但這不是劇情后期的事情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寧煬雙唇緊抿,面上帶了慍怒。
瘋狗這就開始反撲了?
【📢作者有話說】
修改了上一章的設定,把讀心人選從全劇組縮到了兩個人身上,分別是劇組里的女一號(性格活潑的吃瓜樂子人)和編劇(社恐i人)。
【臣有罪:臣一罪,遇他;臣二罪,助他;臣三罪,悅他;臣四罪,愛他;臣五罪,憐他。五罪俱全,臣,罪該萬死!臣退了,這一退,便是一輩子!】搜了下出處,是出自《延禧攻略》,稍微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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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9 ☪ 第 29 章
◎坐擁八百男模,暢想后宮人生◎
臘月二十九這一天, 寧駱早上七點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進!門沒鎖。”他翻了個身不想起床。
鬼知道他昨晚上為了阻止寧煬接下那個項目寫了一晚上的作戰計劃,最后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腦子,三點多的時候還是熬不住睡了過去。
寧煬進來后戳戳他:“怎么還在睡?起床。”
寧駱死尸一樣躺得安詳, 一動不動。
他伸手掀寧駱的被子:“走, 跟我去趟公司。”
寧駱雙手雙腳死死纏著不讓他掀走:“我去公司干什么,我不去,我要困死了。”
寧煬看他眼下濃厚的黑眼圈,問:“你昨晚做賊去了?”
寧駱眼睛都沒睜開,兩指一捏給他比了個心:“對, 偷心賊。”
“……”
寧煬為此感到窒息:“趕緊起來。”
寧駱:“我不, 我可以貪黑, 但我不能起早。”
寧煬:“是為了昨天地皮的事。”
話音剛落看到寧駱刷得睜開眼, 一骨碌坐起來:“地皮的事?哥你這么突然說這個?還讓我去公司?”
寧煬早就想好了借口:“我昨晚得到消息地皮出了點問題, 你跟我去公司看看,正好也學一下怎么解決這種事。”
寧駱問:“你知道出問題了?”
看寧煬點頭, 他眼中閃過悲憤。
【知道已經出問題了就早說啊,我真是s屬性大爆發才頭懸梁錐刺股幫你想了一晚上辦法!】
【結果!我的努力就像小狗屁!】
寧煬愣了下,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
所以昨晚上不是看手機太晚了, 而是在幫他想辦法?
思及此, 寧煬面容柔和下來,揉揉他鳥窩似的雜毛, 語氣溫柔得能滴水:“快起床,我帶你去解決這件事。”
寧駱被惡心了下:“……哥你正常點,你這樣說話我覺得你想噶了我腰子把我騙去西伯利亞挖煤。”
“嘩”一下,寧煬掀了他的被子, 冷笑一聲:“起、床!”
寧駱磨磨蹭蹭掙脫床的封印, 因為畏寒把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 穿得圓滾滾跟寧煬上了車。
順手拿了一個張媽做好的煎餅果子吧唧吧唧吃。
司機看到后欲言又止。他知道大少爺是從不愿意別人在車上吃東西的,嫌有味。
但見寧煬看了寧駱一眼后沒說什么,自己也就閉嘴了。
他可不想再被扣獎金。
寧駱只去過初卓娛樂,但說到底初卓是寧煬母親的公司,而今的綏堅集團則是寧家的產業。綏堅是做房地產起家的,在市中心建了一整棟大樓當總部,十分氣派。
寧駱仰頭,瞇眼看著強光下的“綏堅集團”四個燙金大字,問:“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好問題,”寧煬說,“因為你爹全名叫寧綏堅。”
寧駱:“……”
【從沒喊過,還真忘了】
他說:“但這名字真有點怪怪的。”
寧煬贊同:“我也覺得。不如叫紅祥集團,吉利又喜慶。”
寧駱辣評:“土。哥你真沒品。”
寧駱被拎著后頸皮進了公司。
“寧總。”
“寧總好。”
“這位是?”
寧煬介紹:“是我弟弟,寧駱。”
“小駱總好。”
大家紛紛打招呼,好奇打量著寧駱,就看到這位小少爺抬頭對他們笑得很甜,,酒窩里淌著新釀的日光,比冬日暖陽都燦爛明媚。
biu一下,瞬間擊中了大家的心。
“寧總,”寧駱看到了熟悉的秘書走來。
“丁銳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寧煬帶著寧駱進了電梯,見寧駱一直好奇看著身邊的秘書,說:“這位是趙秘書,你之前拍雜志時見過,也是一直跟我的秘書。”
寧駱打招呼:“趙秘書好。”
【懂了,就是秘書們的老大,兩頭都負責】
趙秘書推推眼鏡,露出社畜的標準微笑:“小駱總您好。”
“你好你好。”
寧駱跟著趙秘書去了總裁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男人,看面相倒是個老實人。可即便隱藏很好,臉上還是帶著慌張,整個人繃緊了。
寧駱義憤填膺,看到這人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出地球: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丁!就是他被陳川昂收買,串通政府一些壞壞想坑我哥,還鬧出了人命!】
寧煬走過去在老板椅上坐下,又讓寧駱坐下,這才看向丁銳:“丁秘書,關于年后的地皮招標,我有問題要問你。”
丁銳搓搓手,笑著說:“寧總您說。”
寧煬說:“我問你,你聽誰說政府計劃未來四年開發城西,作為新開發區的?”
丁銳連忙回:“是王主任跟我說的。”
趙秘書在一邊說:“我記得王國榮的岳父剛因為行為不端被停職察看,應該需要很多錢財疏通門路吧。這消息值多少錢,他應該比你我更有數,就這么白白給你了?這可不是王國榮的作風。”
寧煬厭惡極了那個腦滿腸肥的王主任:“王國榮跟我們很少有來往,你怎么搭上他的?”
“這我不敢說謊,真是王主任說的,”丁銳冷汗都下來了,強裝鎮定,“他說是感激寧總之前幫了他一把,這是知恩圖報,還要親自答謝。”
【什么親自答謝,是親自挖坑吧】
寧駱朝天狠狠翻了個白眼。
【哥們兒你可真會說話,還知恩圖報,你跟王國榮和陳川昂勾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哥是傻,但你們也不能真把他當傻子耍啊!我擱兒西伯利亞挖煤算盤珠子都能蹦我臉上】
寧煬開始認真思考年后把寧駱扔去西伯利亞挖煤的可行性了。
沒別的,他就是喜歡幫別人實現夢想。
他不出聲,把丁銳嚇得夠嗆,大冬天的后背都濕透了,小心試探:“寧總,是出了什么事嗎?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寧煬冷眼看著他的反應,可臉上如結了一層寒霜,語帶薄怒:“知恩圖報?你拿我當傻子耍嗎?你跟陳川昂私下勾搭時也是這樣說的嗎?”
寧駱眨眨眼:
【你說的,全都是我的詞兒啊】
丁銳被寧煬猛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心跳如擂鼓咚咚敲擊耳膜,難以掩飾內心的慌亂:“寧總!我怎么可能跟陳川昂勾搭上呢!是誰跟您這樣說的,肯定是陷害我!”
寧駱的小葵花表演課堂定時開課:【清湯大老爺,臣有冤啟奏!臣實屬清白之身啊】
他掏掏耳朵,【行了,剩下的就算是辯白的詞了,一點水平都沒有,往青蛙嘴里塞個播放機呱呱呱地都比你叫得有韻味】
寧煬冷冷瞇眼:“陷害?”
丁銳一疊聲地喊:“肯定是這樣!寧總我跟了您七八年了,一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您不能聽信別人的話冤枉公司的老人,這不是讓大家伙看了寒心嗎?”
趙秘書冷聲:“丁銳你這話說的,是在威脅寧總嗎?”
【什么功勞苦勞,你拿著高層管理的工資,干著廉價勞動力的破事還好意思掛在嘴邊吹?真是烏龜掉鹽缸把你這小王八給閑著了】
寧煬的眉頭稍有舒展,就聽到寧駱繼續嗶嗶,痛心疾首:
【大哥你糊涂啊!你怎么把錢花在刀把上養這么多閑人?你把錢給我啊!我雖然什么都不會但能每天給你幫倒忙呀!】
寧煬心率急速上升。
連帶著看丁銳也是萬分不爽:“公司待你很好,那你為什么吃里扒外跟陳川昂他們勾結想拉我下水?”
“丁銳,你明知道這個項目有問題,政府不會規劃城西區,卻讓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進去,最后血本無歸,資金鏈斷掉所有項目運轉不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居然全都猜中了!
丁銳站立不穩晃了晃,咽咽唾沫垂死掙扎,嗓音發緊:“寧總,我是真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如果政府不打算規劃城西區,那就是王國榮騙了咱們,我也是受害者啊!”
“還要我再繼續說下去嗎?”寧煬沒想到他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是不是還打算欺上瞞下拖欠農民工的工資,把這件事鬧大了好讓我滾蛋換成寧汐白來坐這個位置?”
寧駱驚愕地瞪大了眼:【不是,哥你咋全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家伙是賭博被陳川昂坑了一大筆錢還不上才幫他做事的?】
寧煬發熱的頭腦因他這句話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說多了,抿唇不語,只是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青筋繃起。
他不說話,可把丁銳嚇壞了,沖過去就想抓著寧煬的衣服求饒,被趙秘書一把勒住狠狠踩了一腳又踹了下才消停。
寧駱看著丁銳吃痛長大的嘴,心底嘀咕:【早就說人類的本質是垃圾桶了,被踩了一腳就會張大嘴接垃圾】
丁銳大喊:“寧總,我是被逼的,我也沒辦法啊!是我鬼迷心竅才答應了陳川昂,但這件事不是還沒做嗎?寧總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了,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不能沒有工資,我還得養家啊!”
寧煬呵了聲:“什么養家,是養你的炸金花吧。”
看著丁銳驀然睜大的眼,他冷聲說:“是不是被逼的跟我什么關系,你跟警察說去。”
寧駱:“啊?哥你報警了?”
【我還以為會王霸之氣一開,說句“你去把他做掉”這樣的臺詞】
寧煬沒好氣:“不然呢,法治社會,有事情找警察。”
警察叔叔很快就來了。
進來的第一句就是沖著寧駱說:“怎么又是你啊?”
寧駱摸摸鼻子:“巧合,哈哈哈,都是巧合。”
寧煬問:“怎么回事?”
寧駱就把前不久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寧煬對此的態度:“真是哪里有都這種癩蟲合蟲莫趴腳上膈應人,真應該捆一起綁船上借箭去。”
寧駱:“……”
【對味了,這才是你的臺詞】
因為是坑害未遂,警察不管,寧煬直接舉報丁銳賭博,屬行政拘留,雖然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但案底留在那,丁銳也不是個有本事的,以后的日子有他受的了。
寧駱看著丁銳被拖走,突然笑了下,捅捅寧煬:“哥,你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下一句是什么嗎?”
寧煬:“什么?”
寧駱:“小丁做事小叮當。”
說完自己擱哪兒嘎嘎嘎開始笑,笑得歪倒在沙發上。
“……”
寧煬張口:“屎殼郎鉆你腦袋里溜一圈得趁興而歸。”
寧駱一口氣哽在了喉嚨里。
寧煬看他一臉菜色,終于舒心了。
趙秘書送走警察,幫兄弟倆關上房門。
寧煬摸出支煙來想抽,顧及到寧駱在這還是沒點著,捏在手里揉成了團,半晌后:“我會跟父親說,把寧汐白的戶口遷出去。”
這就是要跟寧汐白一刀兩斷的意思了。
寧駱看他實在心煩,勸諫道:“好言難勸該死鬼,他自己有病,哥你就別再費心思了。”
“寧家的產業給誰不是一樣的給,”寧煬說,“但交他手里,真是天要亡了寧家。”
他說完看了寧駱一眼。
寧駱單純無辜回望,眨了眨清澈愚蠢的卡姿蘭大眼睛。
寧煬深沉:“給你也不行,給你也是要完的。”
寧駱:“……”
【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什么意思!】
他無能狂怒-
寧駱不知道寧煬回去后是怎么跟寧爸爸說的,他只管自己開心快樂,愉快過新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手機叮叮叮一直響,都是大家的拜年消息,就屬王霖劇組的最活躍,一個紅包接一個紅包地發,數額沒有低過500。
不過寧駱手黑,次次都是幾毛錢,氣得他退出群聊,翻了翻列表,先是給大家群發了祝新年快樂的文案,然后開始戳人私聊。
路庭洲一向自己在家過年,他跟家里的關系本就疏遠,因為把他大哥打發去沙漠種樹的事踩了路媽媽的尾巴,往年還虛情假意邀請他一番,現下是面子功夫都不做,大半年都不跟他聯系了。
路庭洲也懶得應付她,獨自坐在落地窗前,單腿曲起,看著外面煙火璀璨,好似能聽到人們喧鬧熱烈的歡呼,裹挾著對新年的期待與祝福。
一只布加菲貓坐在他腿上,撓了撓肚子。
路庭洲摸了它一把,仰頭喝了口冰啤酒,喉結滾動。
屋里沒開燈,漆黑一片,只有放在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一亮一亮,是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發來的消息。
半晌,路庭洲拿過來看了眼。
剛好肥宅快駱水的消息頂在了第一個。很官方的祝福文案,一看就是從網上復制粘貼。
他不知為何,有點不悅,切了號登錄另一個微.信
列表里靜靜躺著一個聯系人。
但這人的嘴頂得上十只鴨子,還在不停給他發消息。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打不打游戲?我入手了一款新游戲,帶你飛!】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怎么那么忙,速速回我消息】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路庭洲靠著玻璃,認真想了下。
【擼擼:沒有。】
【肥宅快駱水:你這不行,人生太悲觀了。我就有,還有好幾個呢】
路庭洲多問了句:【什么?】
【肥宅快駱水:之前是暴富發財賺大錢,但今年改了!】
【肥宅快駱水:我的新年新愿望:坐擁八百男模,暢想后宮人生!】
路庭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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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 第 30 章
◎退一萬步講,陌生人真的不能親嘴嗎?◎
路庭洲略略坐直了身子, 審閱著眼前的那句話,好像突然不識字了。
腳邊的加菲貓長長叫了聲試圖吸引他的注意,被他敷衍摸了下腦袋, 發出不滿的叫聲。
手機又震了震, 發來新的消息。
【肥宅快駱水:不過這只是美好的暢想啦,我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允悲]】
【肥宅快駱水:退一萬步來講,陌生人真的不能親嘴嗎?我天天看一個長得那么符合我xp的男的在眼前晃,卻連打啵都做不到!可惡啊!】
路庭洲覺得自己好像被性.騷.擾了,但不是很確定, 緩緩打了個問號過去。
對方的話題跳躍能力卻比托馬斯噴氣回旋都快。
【肥宅快駱水:不說這個了, 老媽他們說要守歲, 但最后一個個都上樓睡覺了, 我現在好無聊……你在干什么呢, 看春晚?放鞭炮?】
路庭洲看了看自己空蕩蕩沒開燈的家,覺得如果跟寧駱說自己只是坐在窗前喝酒, 一定會被打上“好可憐”的標簽,雖然他本身并不這樣認為。
寧駱身邊不缺朋友,不缺熱鬧, 大抵是很難理解這樣的行為。
【擼擼:在看煙花】
【肥宅快駱水:哇!好看嗎?】
好看嗎?路庭洲看向窗外。
城市中央的廣場上恰升起一道絢爛火光, 嘭一聲在空中炸開,像星星碎在了天空, 碎片如雪線墜落,落下一城的浪漫。
極短的火光照亮了路庭洲印在玻璃上的臉龐,微暗光亮下五官輪廓更顯立體,冷淡中熏出朦朧的醉意, 那場盛大的絢爛好似留在了他的眼底, 盈盈亮著。
其實煙花已經放了好長時間, 今晚的市中心有煙火秀,熱鬧歡騰。
但直到剛剛,這些煙火好似才被路庭洲看在了眼里。
【擼擼:好看】
【擼擼:你剛才說什么游戲?】
【肥宅快駱水:一款mmorpg,我覺得很好玩,你要不要試試?&相關鏈接】
路庭洲點進去,看到了熟悉的logo,想了下,好像姚經理之前說過有家游戲廠商想要融資開發新游戲,有詢問過自己是否要購買對方的公司股份,那份商業計劃書現在還在桌上放著,印著一模一樣的logo。
他很少打游戲,對這方面并不了解,即便真有投資那家公司的念頭也不會下載一款嘗試。
【肥宅快駱水:你快下載,我帶你飛,我玩得巨好!】
算了,路庭洲想,就當陪小朋友過春節了。
下載完創建完游戲角色后,他就開始后悔自己一時沖動。
寧駱操縱的小人繞著他跑了一圈又一圈,頭上頂著碩大的五級就算了,還有那鑲了金邊閃閃發光的名字。
【躺路庭洲腿上打游戲】
偏偏對方還在私聊他:【怎么樣,我的名字酷炫嗎?】
路庭洲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腳邊的加菲貓又叫了聲,被他輕輕踹到一邊:“別吵。”
加硯刪停菲貓在地上滾了幾圈,黑豆眼委屈地瞅著他。
【L.:換一個】
【躺路庭洲腿上打游戲:啊?你拒同擔啊?好吧好吧,我能理解】
路庭洲不知道他理解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拒同擔是什么意思,看著小人的名字從【躺路庭洲腿上打游戲】到【褲.襠起火】,竟覺得后面那四個字順眼多了。
【褲.襠起火:走吧,帶你飛!】
寧駱的帶飛,是真正意義上的帶飛。
路庭洲剛過完CG,腳一落地就被他的角色直接抱起,舉在頭頂像抬著一顆板正的炮彈,突突突加速沖到了NPC面前把人扔下,任務交接。
交接完了又如法炮制把人舉起,帶著他找下一個NPC。
【褲.襠起火:這流程我都過熟了,交給我,我來!】
路庭洲已經看到左下角的當前頻道中有人在不停地扣“?????”,他閉了閉眼。
幾乎現場所有的玩家都在看著他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三千溯流光:哥們兒,你倆跟當眾拉*有什么區別?】
寧駱邊帶飛還有空閑打字回消息。
【褲.襠起火:讓著我點,我有神經病】
路庭洲看著這一幕,一時竟覺得世上不會有任何事能克服自己了。
因為境況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從此以后的每一步路,都是向上的路。
他面無表情起身,啪一下打開燈。
頻道暫停一瞬間,好像被寧駱的炸裂發言震撼到了。
片刻,還是那位玩家出聲。
【三千溯流光:………………(我的沉默震耳欲聾.jpg)】
【三千溯流光:@L.哥們兒,你說句話啊哥們兒】
【L.:他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三千溯流光徹底沉默下來。
現實中的他扔下手機對著空氣狠狠揮了一拳:
“詭計多端的男同,你倆雙向奔赴去吧!!!!”
而此時的寧駱已經站在了河對岸,指著對面的任務交接點:“你看,就在那。可我過不去。”
【褲.襠起火:但我可以扔你過去,距離ok!風向ok!】
路庭洲的那句“我自己過去”剛發出去,自己的小人已經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拋物線。
“噗通”一聲,一頭扎進了河水灘。
透心涼,心飛揚。
“……”
【褲.襠起火:對、對不起,準頭沒對好QAQ】
路庭洲以為這就算了,事實證明他想淺了,這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他經歷了被寧駱帶著輕功起飛結果一頭撞城墻殘血,寧駱順手偷挖人家蘿卜結果兩人被狂化的NPC追著滿圖跑。
一晚上上躥下跳就沒停過。
路庭洲最后已經不是在玩游戲了,他就是想看看這人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路庭洲沒玩過其他的mmorpg游戲,但他隱約覺得,自己跟其他人玩得已經不是同一款游戲了。
直到凌晨三點,寧駱被半夜起來喝水的寧煬發現還在沉迷游戲,強行制止沒收手機,拎著上樓去睡覺了。
睡前還不忘給他的新晉游戲搭子發消息:
【雖然在零點的時候說過了 ,但還是要再說一遍!新年快樂!】
【希望擼擼在新的一年可以開開心心,開心最重要!我明年再來問你的新年愿望哦[比心]】
路庭洲看著縮在他腳邊睡著的加菲貓,慢慢打出個“好”字-
只是這件事還沒完,隔天寧駱昨晚上的壯舉就上了游戲超話,博主悲憤配文:“造了大孽了,我晚睡的懲罰就是看有人當眾拉屎!”
網友們刷到后齊齊沉默:“……”
片刻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嗯,怎么不算一種秀恩愛呢?】
【有、有點好玩(躍躍欲試.jpg)】
【嘿嘿,試一下去】
三千溯流光不敢置信地把帖子內容上上下下看了無數遍,刷新無數次,只有幾個正常人附和他確實炸裂。
剩下的不是在哈哈哈,就是想去試、一、試!
可怕的來了,超話首頁刷新后,真特么全是昨晚情景再現,都在拉屎。
這個世界,終于癲成了他看不懂的樣子。
【咦?這個ID……@褲.襠起火,好家伙,這不會是你吧?】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那么眼熟,原來是這家伙!】
【可以可以,這事放他身上就很合理了】
被@的正主姍姍來遲。
【褲.襠起火:魯迅說過,世上原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褲.襠起火:同理,拉屎的人多了,這里就成了廁所,聽懂掌聲】
網友點評:【魯迅就算死了,埋土里,也要掀起棺材板用腐朽的嗓音怒吼:你個瓜娃子不要瞎說撒!】
【得,你家魯迅還是浙川混血】
三千溯流光抄起鍵盤啪啪啪打字,他敲得不是字,而是投擲向褲.襠起火的手.榴.彈!
【屎不是這樣拉的!你知不知道昨晚的舉動對我傷害有多大?你短短的話語是認真的嗎?你嘚吧嘚吧幾句話我就破防了掉淚了跳樓了!而你呢?你不在乎不關心!你只在乎搞男男!我算什么?我是哥譚市的頭目,紙牌里的joker,麥當勞的吉祥物!啊呸!!】
褲.襠起火慢悠悠地來了句絕殺: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欣賞你】
三千溯流光應聲倒地。
寧駱看著再也刷新不出博主評論的帖子,搖頭嘆息:“不中用啊。”
就這?
這個年,寧駱過得相當忙碌,忙著收錢收禮物認親戚交表面朋友,偶爾還要跟游戲搭子上線打游戲。
一個年下來,他算是在上流圈子里刷了個了臉熟,居然還有老總看他一表人才,想給他跟自己的女兒拉紅線。
嚇得寧駱連夜收拾行李進了劇組。
孫學斌的劇組跟王霖的不一樣,明顯能感覺前者更專業些,都是自己用熟了的班子,互相之間分工配合默契。
桃子跟小宋與他一起來了,打包塞進了劇組附近的酒店。
寧駱第一天先認人,跟大家熟悉熟悉,開機儀式結束后就要拍定妝照,然后他的第二部電視劇就正式拉開序幕了。
咸魚擺爛的日子久了,突然翻個身還有點不適應。
寧駱拖著腮深沉嘆氣,眼中兇光畢露:“到底是誰在享福,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小宋聽后默默往后縮了下,壯碩的身子蜷成了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進組,老板的精神狀態就又開始不穩定了。
寧駱此時正在給游戲搭子發消息。
【肥宅快駱水:擼擼,我要開始忙工作了嗚嗚嗚嗚,不能每天陪你打游戲了】
【肥宅快駱水:沒有我的日子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QAQ】
踏進劇組的路庭洲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長蘑菇的他,摁滅手機走向孫學斌:“孫導。”
孫學斌連忙迎上來:“路老師。”
又看到了他身后的方鹿野,也打了聲招呼。
路庭洲一哂:“您叫我名字就好。”
孫學斌立馬改了口:“庭洲。”又對方鹿野笑著說,“來,小野,給你介紹下咱們劇組的成員。”
看到路庭洲出現在片場,劇組一陣騷亂。
編劇宋南心底實在好奇,沒忍住問自己的同事:“路影帝怎么會在這里?”
同事說:“你不關注這些不知道,聽說方鹿野是路影帝的表弟,他又是咱們劇組的投資商,來這里看看,順便給表弟立個威也是應該的。”
宋南瞬間捕捉到了關鍵詞:“方鹿野是路影帝的表弟?那他的角色……”
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只是目光在方鹿野跟寧駱之間來回打量,藏了點好奇。
方鹿野原定的是男二的角色,現在卻被寧駱拿到手了,他成了男四號。
寧駱還在等擼擼的回復,就被桃子戳了戳,頭頂上投下一片陰影。
方鹿野穿著一身騷包的基佬紫,吊兒郎當跟他打了聲招呼:“喲,幾天不見,想我了么。”
寧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從座位上站起來。
方鹿野一愣,張開手打算給他個新年擁抱回饋他的熱情。
寧駱擦著他就略過去了。
在路庭洲面前站定,手背在身后仰著頭,露齒一笑,純情又羞澀:“哥哥,你也來了呀。”
【我在劇組你也在,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就是暗戀我,愛在心口難開!說,是不是想要名分了,啊?】
方鹿野臉上的笑容寸寸龜裂,精神趨于崩潰。
靠,這特么什么人啊!
我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小駱。”路庭洲輕輕拍了拍寧駱的腦袋。
眼看著寧駱因為這個稱呼臉上瞬間蔓延上紅暈,熱到頭頂冒煙,他含笑收回手,溫馨提示:“你知道拍武打戲是要吊威亞在空中飛來飛去嗎?”
寧駱瞬間窒息。
臉更紅了,憋得。
【呃,受不了了,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我已經努力想忘掉了豈可修!我恐高真的不行啊啊啊啊啊!臣妾做不到啊!】
路庭洲看著他眼睛里沒光了,終于滿意了。
被創了不要緊,報復回去就好了。
寧駱短時間內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變成了一顆蔫兮兮的小白菜。蘇萬潼特意過來跟他打招呼都沒提起精神。
“嗨,小駱,”她看著寧駱垂頭喪氣的模樣,問,“你這是咋滴啦?”
寧駱一臉死了算了:“我在思考人生。”
蘇萬潼:“嘎?”
寧駱:“感嘆我佛慈悲。”
【我每天想讓一萬人跟我一起跳樓,但我每天都沒有動手實施,等于每天都拯救了一萬人的性命,這不是慈悲為懷是、什、么!】
蘇萬潼:“……”
好自洽的邏輯,學到了。
寧駱已經提前沉浸在吊威亞的悲苦之中了,蘇萬潼“誒”了聲,引起他的注意。
“快看,那個就是孫導最后選定的男三號。”
寧駱順著看去,看到了果然比他高不少的男生,對方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像極了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一身不諳世事。
他身邊還有位跟他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寬肩窄腰,完美倒三角身材。
蘇萬潼身邊的助理下意識脫口而出:“居然是唐沐白,旁邊那個不會是他的金主吧?”
被蘇萬潼瞪了眼趕緊收聲。
蘇萬潼現在就只祈禱寧駱什么都沒聽見不要來問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事與愿違,寧駱還是問了。
他指著那個男人,問:“這人,是姓靳吧?是叫靳銘吧?”
蘇萬潼慘痛地點點頭,忙又說:“你聽我說,我倆平時不這么八卦的,我助理也就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
寧駱“靠”了聲。
【差點忘了靳容他哥這一對,這倆人……嘖嘖嘖】
蘇萬潼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不是,真是一對啊!
反應過來,她眼睛瞬間一亮:“小駱,你覺不覺得唐沐白跟他的金主攻配一臉?我在網上整天磕他倆的糖。”
包養出真愛什么的,太好磕了!
寧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呃,還行吧。”
【這人在說什么啊,唐沐白是看上了靳容但靳容看不上他,這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個替身來著】
替身????
蘇萬潼的姨母笑僵在了臉上。
風一吹,整個人都碎成了渣渣。
寧駱長太息以掩涕兮,哀靳銘情路之多艱。
【接下來讓我們為悲慘的大情種靳先生點播一首歌曲,《愛情買賣》】
蘇萬潼急急出聲:“等——!”
晚了,寧駱嘹亮的歌喉刮過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
【啊啊哦哦啊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方鹿野一臉扭曲。
特么的這小子唱歌跑調!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正在跟靳銘攀談的路庭洲頓了頓,對他發出邀請:“明天開機,劇組要去廟里拜拜,靳總也去吧。”
一起去去晦氣。
【📢作者有話說】
寧駱:什么晦氣?擼擼我不是你最愛的游戲搭子了嘛QAQ
三千溯流光:(踴躍報名)我也要去晦氣!
感謝在2024-03-19 18:03:45~2024-03-20 16:41: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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