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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  ☪ 第 61 章

    ◎月薪三千五,命比咖啡苦◎

    沒等寧駱再反應(yīng)一下, 已經(jīng)被拎著領(lǐng)子雙腳離地,滿臉驚恐。

    方鹿野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后,一把護(hù)住:“寧駱, 退至我身后!”

    【……我真是謝謝你, 差點(diǎn)直接死在您老手里】

    方鹿野懶得搭理他,長那么矮怪誰?

    他警惕得看著黑色海苔壽司卷,質(zhì)問:“你誰?”

    “對啊,你誰?!”寧駱從他身后探出腦袋,叉腰跟著質(zhì)問。

    [雖然現(xiàn)在笑真的很不道德, 但寧駱也太可愛了我啃啃啃啃啃]

    [像極了狐假虎威的小廢物]

    [野子在真的安心不少, 起碼他可以一拳把瞇縫眼轟出五米遠(yuǎn)]

    寧駱也知道方鹿野的實(shí)力, 安心不少, 扯扯方鹿野的衣服, 兩人邊不動聲色后退,邊問:“兄弟, 你是不小心進(jìn)來的?現(xiàn)在出去還來得及,我們不會跟節(jié)目組說的。”

    什么兄弟,誰跟你兄弟姐妹的。

    陳瓜王不屑:“別這樣喊我攀關(guān)系, 我雷兄弟。”

    寧駱點(diǎn)頭, 連聲安撫:”好的好的雷兄弟,你別激動。別說雷兄, 我喊你電母都行。你走錯路了是吧?左拐直走就能出去。”

    【趕緊走趕緊走,打扮得這么嚇人,可別是個自帶刀叉的壽司卷】

    方鹿野別過臉,當(dāng)自己是個聾子。

    又開始了, 嘴在前面飛, 腦子后面追。

    陳瓜王一愣, 看著彈幕飛快刷過的哈哈哈,大怒:“什么雷公電母,少開我玩笑。我可警告你們,別隨便亂說話,我這可直播呢!”

    “啊?直播?”寧駱大驚失色。

    他飛快把自己畫滿小人的手藏起來背在身后,露出標(biāo)準(zhǔn)營業(yè)微笑,樹蔭在他臉上裁剪出陽光,端著聲線對鏡頭say hi:

    “哈嘍,直播間的朋友們大家下午好,很高興能在夏日午后跟大家意外相遇,希望我們在錄制的節(jié)目能給你們帶來一份快樂。”

    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方鹿野要被自己的蠢隊(duì)友氣死了。

    【聽到我說節(jié)目了嗎?快去給節(jié)目組打電話讓保安速速來救我倆小命!】

    方鹿野沉默一秒,覺得也沒那么生氣了。

    [前線來報!寧駱和方鹿野已經(jīng)上熱搜了,節(jié)目組肯定會知道消息]

    [我已經(jīng)報警了,希望警察快點(diǎn)來]

    [好消息!節(jié)目組電話打進(jìn)去了,說馬上就會派人過來]

    [靠,光顧著笑忘了報警了,還得是你們靠譜啊]

    陳瓜王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己這次肯定是錯過了向卜言跟寧汐白的大瓜,只能從寧駱這里狠命掏點(diǎn)料。

    “寧駱,你之前欺騙大家,立清純男大人設(shè),卻一直翻車,現(xiàn)在是不是換了策略,又想改成癲公人設(shè)重新吸粉,欺騙大眾?”

    方鹿野難以置信,一把抓出寧駱藏在身后的手:“他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覺得他是個正常人裝瘋?你倆到底誰是癲公啊?”

    寧駱羞澀抽手。

    [看得出來,野子深受迫害]

    [哈哈哈哈哈哈,駱寶,你說句話啊駱寶]

    [野子:你們沒人懂我,你們只想要自己的快樂!]

    寧駱用了拔河的力氣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臉上笑容不變,職業(yè)素養(yǎng)非常在線:“什么欺騙不欺騙的,這世上所有人都會騙你,只有披薩和數(shù)學(xué)不會。”

    陳瓜王:“啥玩意兒?”

    寧駱:“因?yàn)榕_只有6片8片10片12片,永遠(yuǎn)沒有7片。”

    方鹿野說:“而數(shù)學(xué),它不會就是不會。”

    網(wǎng)友們看到直播間的畫面狂抖。

    是陳瓜王被氣得。

    這倆人一唱一和直接把他氣出了帕金森。

    他低頭,渾身摸索著找東西。

    方鹿野眉心一跳,扯著寧駱飛速后退。

    陳瓜王果然掏出了冷白鋒利的某樣?xùn)|西,胸口上下起伏:“我真是受夠這個b世界了,我要鯊了你們再自鯊!”

    寧駱看著那把小小的美工刀,還是按一下就會彈回去只有1cm刀刃的那種,陷入沉默。

    【這雷兄,好像精神也不是很正常啊?】

    方鹿野覺得他狗嘴里終于吐出句人話了。

    關(guān)鍵是大白天穿一身黑,狗狗祟祟搞偷襲的人,能正常到哪去啊?

    袖子被扯了下,寧駱眼神示意他去看樹后面,果然看到了對他們比手勢的警察叔叔。

    警察努力做口型:拖住他。

    拖住他?怎么拖?

    寧駱靈光一閃,問了個極有深度的問題:“雷兄弟,你有夢想嗎?”

    警察:“……”

    陳瓜王愣了下。

    居然真有效?寧駱再接再厲:“你小時候有沒有個夢想,比如變成超人拯救世界?”

    陳瓜王冷笑:“你別說,我還真實(shí)現(xiàn)了。”

    寧駱:“啊?”

    陳瓜王多年憋屈一朝宣泄,氣沖霄漢:“老子上班的時候一個人干十個人的活,怎么不是超人了,啊?”

    “我真特么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上班,月薪三千五,命比咖啡苦!”

    [瞇縫眼你發(fā)瘋就發(fā)瘋,憑什么還踹我一下?我們只是網(wǎng)友你越界了!]

    [有人聽段子,有人照鏡子,我不說是誰]

    [靠,我也要發(fā)瘋!我要卷成007,0氣量0耐心一周7天不當(dāng)人!]

    [開始理解寧駱了,這世界哪里還有正常人?都瘋了,瘋點(diǎn)好啊]

    陳瓜王第一次知道了發(fā)瘋的爽快,還沒把自己的負(fù)面情緒全部喊出來,就被一個擒拿壓在地上,啃了滿嘴的泥。

    寧駱見人被制服,松了口氣,拍拍胸脯:“太可怕了,這里還有沒有正常人?怎么是個瘋子啊。”

    說完一抬頭,發(fā)現(xiàn)方鹿野在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自己,眨巴下眼:“看我干嘛?”

    【暗戀我?喜歡我?】

    方鹿野聽之欲嘔,扭頭,看到其他嘉賓匆匆趕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路庭洲,大步向這邊走來。

    走那么急,一定是非常擔(dān)心他了。

    方鹿野張開雙臂,準(zhǔn)備迎接路庭洲的擔(dān)憂斥責(zé)愛護(hù):“哥~”

    路庭洲三兩步上前,一把扣住寧駱的肩膀,把他轉(zhuǎn)了一圈:“沒事吧?”

    寧駱暈暈乎乎被拎著轉(zhuǎn)圈,看他眼中明顯的擔(dān)憂,抬手撓撓臉頰,仰頭說:“沒事啦,其實(shí)就是個偷拍想賺點(diǎn)外快的狗仔。說了幾句后突然發(fā)瘋,不過警察都在,沒出意外。”

    陳瓜王臉被擠在地上擠到變形,聽到這句話氣得罵罵咧咧卻只能哼哼出聲。

    什么叫突然發(fā)狂?還不是被你氣的!

    “沒事就好。”

    路庭洲松開寧駱肩膀,目光往下,頓在了寧駱的手指頭上。

    寧駱看著自己指腹上的小人臉:“呃、這個,那個……”他試探伸出笑得一臉憨氣的魯大海,“讓他跟你打個招呼?”

    “……”

    路庭洲一把抓住,按下:“謝謝,不必了。”

    背后四道幽怨的目光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路庭洲轉(zhuǎn)頭,對上寧煬和方鹿野的視線。

    寧煬的目光死死落在他剛才搭寧駱肩膀上的那只手上,沒有第一時間上去阻攔是對路庭洲中午那頓飯的感恩回饋。

    但你再離那么近就不禮貌了哈!寧煬試圖用眼神逼退路庭洲。

    方鹿野就直白多了,幽幽看他:“哥,你有沒有看到我這個大活人?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路庭洲看著他,沉默一秒,問:“正當(dāng)防衛(wèi),不需要我再給你出醫(yī)藥費(fèi)了吧?”

    方鹿野:“啊?”

    他反應(yīng)過來:“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那人不是我打的我沒出手,也不需要賠醫(yī)藥費(fèi),更不需要開發(fā)布會澄清道歉并在微博上表示自己以后好好做人。”

    【流程這么熟練,滑跪這么迅速,平時沒少干這種事吧?】

    方鹿野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反駁。

    可惡!

    錢多多正在那邊跟民警交涉,也是一臉想死,覺得自己真應(yīng)該去廟里拜拜去晦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都叫什么事啊。

    警察們得知陳瓜王當(dāng)時正在直播,且有自動錄屏的習(xí)慣,已經(jīng)開始查看錄下的畫面內(nèi)容。

    然后一邊看一邊笑,一邊笑一邊悄悄看寧駱,跟周圍人交頭接耳。

    寧駱心一跳,突然想起陳瓜王進(jìn)來時自己在干嘛:“視頻里都錄了些什么。”

    一位女警咳了聲,說:“就是你們?nèi)齻的對話,沒別的。哦對了,給你倆錄個筆錄,這人我們帶回去。”

    寧駱的注意力迅速被拉開,乖乖跟著另一位民警去錄筆錄了。

    他倒是沒事了,正在做美容的許靈看著熱搜榜上自家明星冉冉升起的大名。

    啪嘰一下。

    手機(jī)砸到了鼻子上。

    肉.體上的疼痛都比不上心靈強(qiáng)烈想死的欲望。

    美容師跟她熟,看到了手機(jī)屏上#寧駱上演《雷雨》#,#寧駱疑似精神分裂#,#寧駱逼瘋狗仔#等等詞條,笑著問:“靈姐,這是你親自帶的那位藝人啊?”

    “不是,表的。”許靈語氣平平。

    美容師:“啊?這藝人還有表的?”

    許靈怒從心頭起:“再問你的!”-

    錢多多在處理完陳瓜王事件后,第一時間通過官博發(fā)了通告,表示以后會加強(qiáng)安保系數(shù),因?yàn)榛蚣皶r并給出了具體措施,網(wǎng)友們罵他的時候稍稍溫和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點(diǎn)。

    他滿身疲倦,唯一的安慰就是寧駱又給自己帶來了一波流量,現(xiàn)在節(jié)目的熱度居高不下,數(shù)據(jù)碾壓了所有同期綜藝。

    “大師就是我的福星啊,我要把大師的臉印下來貼到床頭辟邪。”錢多多在躺椅上坐著,氣若游絲的感慨。

    路過的工作人員想象了下大半夜起床解手,跟寧駱那張臉?biāo)哪肯鄬Φ漠嬅妫聊?br />
    確定是辟邪不是招邪嗎?

    算了,錢導(dǎo)您開心就好。

    錢多多也沒開心多久,因?yàn)獒t(yī)院給他打來電話,說向卜言趁著眾人沒注意又把寧汐白暴打了一遍,口口聲聲大喊為自己死去的谷子報仇。

    在醫(yī)院的人說:“錢導(dǎo),我覺得寧汐白那張臉已經(jīng)沒辦法上鏡了。”

    錢多多一躍而起,滿臉猙獰:“但我們不能賠違約金啊,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筆錢嗎?”

    讓他從嘴里往外吐錢?除非從他尸體上踏過去!

    對方說:“好消息是,寧汐白受不了向卜言了,主動提出解約。”

    錢多多又坐了回去:“好事,好事。正好把丁昱杰也打包帶走,出雙倍違約金。”

    他眼底精光乍現(xiàn),算盤珠子崩到了醫(yī)院那人臉上。

    少了一對飛行嘉賓,又是開播第一天,按理來講不是大事,甚至還能趁機(jī)炒一波熱度。

    但問題就出在節(jié)目組已經(jīng)把音樂會的曲目分下去了,這下誰來演寧汐白當(dāng)時抽中的音樂劇?

    明星們很介意補(bǔ)位救場這件事,咖位比寧汐白高的不會來,怕被罵。比寧汐白低的更不敢來,也怕被罵。

    錢多多自己想不到,大手一揮,召開全體員工大會,讓外置大腦們幫自己想。

    有人說:“或許可以讓嘉賓們的朋友來參加,帶動下氣氛。也不說是補(bǔ)位,就是來玩的。”

    錢多多一聽,認(rèn)為有戲:“那得好好選選人員,起碼得出綜藝效果,夠好玩,有化學(xué)反應(yīng)網(wǎng)友們才會買賬。”

    策劃腦子轉(zhuǎn)得快,說:“那直接去找寧駱不就行了嗎?他朋友們肯定都好玩。”

    畢竟沙雕湊一窩,智障歡樂多嘛。

    “聰明啊!”錢多多一拍掌,“全是點(diǎn)子!”

    他當(dāng)即就找上了寧駱。

    寧駱說自己得問問。

    他先去找王霖他們,發(fā)了句“你們最近忙不忙,要不要來參加綜藝”。

    上一條消息還在問晚上吃什么的沈文昱秒回:【是不是開播當(dāng)天就因打架停播的那個綜藝?】

    王霖緊隨其后:【你們要換嘉賓了是不是?我去我去!我有空】

    【肥宅快駱?biāo)喊。磕銈冊趺炊贾溃俊?br />
    【孫紹儀:一開播就在熱搜榜上刷到了】

    【孫紹儀:用戶已撤回一條消息】

    【肥宅快駱?biāo)菏裁礋崴眩抗?jié)目組還買熱搜了?】

    【王霖:那不是相當(dāng)正常的操作么】

    【王霖:什么時候?我擠出時間也要到場!】

    湊熱鬧,怎么能少了他們這群樂子人?

    王霖等人表示,最近沒有寧駱生活都不快樂了。

    到底有沒有人嚴(yán)查一下啊,寧駱周圍的空氣是不是撒了興奮劑?

    這邊沒問題,寧駱轉(zhuǎn)頭又去問蘇萬潼和宋南去不去,去的扣1。

    【宋南:11111】

    【宋南:我給你們節(jié)目還想了個超響亮的口號!】

    【肥宅快駱?biāo)航猩叮俊?br />
    【宋南:綜藝大舞臺,有病你就來】

    方鹿野冒泡:【好活,當(dāng)賞】

    【肥宅快駱?biāo)骸竺瘢讼隆?br />
    蘇萬潼更為積極:【1111,我去跟你學(xué)面條舞!】

    【用戶已撤回一條消息】

    【打錯了嘿嘿,是跟你學(xué)民謠歌】

    這兩個詞有任何相似之處會打錯嗎?寧駱疑惑地瞅了眼自己的26字鍵盤。

    “總覺得有點(diǎn)不太對勁啊……這群人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一旁的錢多多瞬間警覺:“什么瞞著,哪里瞞著?你不要睜著眼睛亂說。你朋友們說話一直這樣的,有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這么多年是不是太敏感了?有沒有對朋友們上心?”

    【📢作者有話說】

    下一場就是駱寶的第一次音樂見面會,讓我們期待下他的首秀,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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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2  ☪ 第 62 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純情駱總火辣辣◎

    第二天早上一開播, 網(wǎng)友們就發(fā)現(xiàn)多了好多直播間。

    有人從車上下來,鏡頭對準(zhǔn)了沈文昱那張臉:“哈嘍大家好,我是沈文昱。沒錯, 我被寧駱邀請前來參加助演嘉賓了, 大家期不期待?”

    [哥居然是你?你不是發(fā)微博說自己要去南半球度假嗎?]

    [沈文昱你小心點(diǎn)那些嘉賓,一群人都病得不輕]

    [我說不期待你會揍我嗎?]

    “不期待?”沈文昱皺眉讀出彈幕上的字,扭頭問工作人員,“你們這玩意怎么封號啊?”

    工作人員:“啊?”

    [不是,他有病吧?]

    [等會我記憶有點(diǎn)混亂, 你們昱哥之前也這樣?病癥持續(xù)多久了?]

    [我居然還讓你小心他們?我應(yīng)該讓他們小心你]

    [我要尖叫了, 我就說跟寧駱呆久了就沒一個正常人吧!]

    [我不一樣, 我就想知道你們剛認(rèn)識的寧駱也那樣嗎?我覺得怎么也得裝一會]

    沈文昱讀了這條彈幕, 真心夸贊:“哥們兒是出世的猴, 慧眼的鷹啊,一眼就看破天機(jī), 要不怎么說網(wǎng)友智趣多,原來是趣多多呢。”

    [不會夸人就不要硬夸!]

    [你哪學(xué)的碎嘴子啊,不會全是寧駱教的吧?]

    沈文昱還在解答熱心網(wǎng)友剛才的問題:“我剛見寧駱的時候, 他確實(shí)是個啞巴, 還會夸我笑起來真好看。熟了之后就成個喇叭了,只會說我看起來真好笑。”

    他老遠(yuǎn)就看到了寧喇叭, 給觀眾看,“走,帶你們走進(jìn)喇叭吹嗩吶的世界。”

    寧駱手里確實(shí)拿了個嗩吶,剛剛在天臺嘹亮奏響了幾個小節(jié), 被寧煬隔空投送了一個差評, 還強(qiáng)行讓他閉嘴歇會。

    “再吹下次就送你上路。”寧煬原話是這樣說的。

    向卜言已經(jīng)從醫(yī)院回來了, 臉上貼著ok繃,倒比往日有些痞帥。看起來沒有大礙,畢竟寧汐白的戰(zhàn)斗力太差,傷不了他,只是心情非常糟糕。

    現(xiàn)在聽到寧駱在吹嗩吶,吹得他心情像上墳,站在屋前空地上仰頭叉著腰,質(zhì)問他:“什么嗩吶號子,你從哪找的譜子?吹得又臭又難聽。”

    寧駱疑惑:“我自己編的。你聽聽得了,怎么還那么貪心想騙曲譜呢。”

    “我騙曲譜?”向卜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迷惑發(fā)言,甚至懷疑寧駱在挑釁自己,“你在開玩笑?寧駱,你不會是想干架吧?”

    沈文昱皺眉,幾步上前想阻止,主要怕這粉毛欺負(fù)寧駱。

    寧駱想到五顏六色的寧汐白,連連擺手:“不不,我絕沒有那個意思。我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讓你開心點(diǎn)……嘛?”

    他看著向卜言突然紅了的臉,一邊臉紅還一邊瞪自己,大腦都短路了,“你咋啦?”

    向卜言惱羞成怒,臉頰緋紅:“不許叫我卜卜!寧駱,你居然敢當(dāng)眾調(diào)戲我?”

    喊完這句他狠狠剜了寧駱一眼,急匆匆轉(zhuǎn)身跑了。

    還撞了沈文昱一下。

    寧駱:“……?”

    【頭有點(diǎn)疼,怎么感覺像是要長腦子了?】

    沈文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還是閉嘴了。

    他跟這個綜藝的調(diào)性還沒融合好,先閉麥吧。

    很快,王霖、孫紹儀,宋南和蘇萬潼他們?nèi)珌砹耍?jié)目組瞬間像涌入了八萬只鴨子,吵得后期字幕組都分不清誰說了哪句話,聲音全都疊在一起了。

    [把語言作為炮彈,寧駱的朋友們可以轟炸完全世界甚至統(tǒng)一太陽系]

    [救……命……我有密集恐懼癥,已經(jīng)開始犯病了]

    [咱就是說,錢導(dǎo)有沒有一絲絲后悔邀請了這群人?]

    錢多多非常的后悔,早知道吵成這樣,他就只邀請一半的人來了!

    寧駱對著眾人,熱情邀請:“對了,在大家排練前要不要先去我的音樂室,聽聽我的練習(xí)成果?”

    聲音被按下了暫停鍵。

    空氣都沉默了。

    蘇萬潼后撤一步:“頭有點(diǎn)疼,突然想起忘了吃溜溜梅,我先走了哈。”

    沈文昱深沉:“到了我參加和平精英特.種.兵錦標(biāo)賽的時間了。”

    王霖趕忙跟上:“是雙人賽,你別落下我!”

    孫紹儀:“尿急,回聊哈。”

    寧駱看著眾人火燒屁.股飛快竄沒,目光落在了悄悄后退的宋南身上:“你有什么事?”

    宋南在他針對的視線中,咽了下口水,艱難出聲:“我今天過頭七,我想回家看看。”

    寧駱:?

    宋南最后還是沒有逃掉,被迫欣賞完了寧駱的整首歌。

    一首唱完,寧駱忽視了聲樂老師空洞茫然的目光,問宋南:“你覺得怎么樣?”

    “我覺得很好。”宋南微笑鼓掌,笑容如天使般純潔。

    聲樂老師瞪大了雙眼,差點(diǎn)沖上去打假。

    寧駱:“有什么聽后感言,可以盡情抒發(fā)下。”

    宋南持續(xù)微笑:“天堂很好,下次還來。”-

    錢多多為了搞懸念,每個節(jié)目的嘉賓準(zhǔn)備環(huán)節(jié),包括彩排,都沒有透露出去,直接給網(wǎng)友們切屏靜音,氣得大家牙癢癢。

    同時也越發(fā)好奇,這個音樂會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有好事的網(wǎng)友搞了個網(wǎng)上投票,問大家最想看的是哪個節(jié)目。

    寧駱寧煬的《全是愛》成了當(dāng)之無愧的斷層第一。

    [我真的很想知道寧駱到底唱歌跑掉得多離譜,怎么會把大家嚇成那樣]

    [家人們你們想想,這可能是這輩子唯一一次看到霸總給咱們唱土味情歌,不激動?不興奮?]

    [都把我給激動興奮成大馬猴了,怎么音樂會還不開始?我急急急急急,急急國王再世!]

    很快,吃瓜網(wǎng)友就發(fā)現(xiàn)了新樂子。

    綏堅(jiān)集團(tuán)轉(zhuǎn)發(fā)了最后這條評論。

    【綏堅(jiān)集團(tuán)v:寧董和夫人表示,自己也很期待兩個兒子的出道首秀呢(羞澀捂臉】

    眾網(wǎng)友:好家伙,你們一家樂子人啊?

    這還沒完,有初卓娛樂的員工曬出了他們?yōu)閷師龅膽?yīng)援橫幅,大喇喇?dāng)[在公司大廳一樓,相當(dāng)搶眼。

    “大少爺駕到,通通閃開”

    “花花世界迷人眼,元?dú)鈱幙傋钜邸?br />
    還有寧駱的。

    “東南西北四條街,今天駱總就是爺”

    “天若有情天亦老,純情駱總火辣辣”

    網(wǎng)友:心情復(fù)雜

    [啊啊啊啊我這雙眼睛它臟了,它臟了啊!]

    [我有潮人恐懼癥,我求你們收了神通吧(撲通跪下]

    [是兄弟,就一起丟臉!]

    [上司不在你們就這么整是叭,好好好]

    [最后一句沒押上,你們這文案部不中用啊]

    員工很快換了張圖,最后的橫幅變成了:

    “古有項(xiàng)羽萬人敵,今有駱總?cè)f人迷”

    [笑死,他們真的好在意]

    [受不了了,我自戳雙目給大家陪一個!]

    [我只是高考三個月沒看手機(jī)啊,怎么這個世界就癲成這樣了?]

    在萬眾期待中,《猜猜我們有多默契》這檔綜藝的首場音樂會,終于開播了。

    通過贊助商某APP隨機(jī)抽取到的50位幸運(yùn)觀眾也如約而至,來到了別墅前布置好的草坪上。

    夏日熏風(fēng)下,蟬聲長鳴,蛐蛐伴奏,搭好的舞臺連串燈帶亮起,倒也真像模像樣。

    不是那種很嚴(yán)肅正規(guī)的音樂會,而更像是三五好友相聚在一起,跟著節(jié)奏唱著歌,一起玩一起耍。

    錢多多表示:“這個便宜啊!咱預(yù)算不多,你們也是知道的。”

    氛圍感?省錢的借口罷了。

    嘉賓們除了白眼沒什么想說的。

    大家的表演順序是抽簽制,寧煬非常不長記性,還是讓寧駱去抽了。

    喜提開場。

    錢多多客串主持,對臺下的觀眾們和工作人員們先是表達(dá)了對他們到來的期待,接著隆重大聲報幕:“讓我們有請第一組,民謠組帶來他們的傾情獻(xiàn)唱,《全是愛》!掌聲歡迎!”

    臺下掌聲無比熱烈,兩岸猿聲啼不住。

    路庭洲、方鹿野等嘉賓們就坐在第一排,絕佳欣賞位。

    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

    寧駱激動返祖的聲音突然躍出:

    【嘿嘿,哥們兒來咯!】

    下一秒,熱情奔放的歌唱聲瞬間席卷了所有人的耳膜。

    “如果↗你不愛我,就把我的心還↗我↘!你用愛換走青!春!我還留下了什↗么↘!”

    眾人一臉扭曲。

    你特么怎么一上來就破音了啊!

    【📢作者有話說】

    今天先寫一點(diǎn)好了

    我寫橫幅的時候真的把我自己的風(fēng)濕病都潮出來了,覺得有點(diǎn)太癲了,開始反思我平時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怎么全是這么癲的玩意兒,我有點(diǎn)受不了自己了

    63  ☪ 第 63 章

    ◎與其自卑傷害自己,不如普信折磨他人◎

    燈光啪一下亮起。

    寧駱穿著一身黑西裝, 頭戴禮帽,一手抬起按住,帽檐下清雋秀挺的五官隱約可見, 身子挺拔, 腰肢纖瘦,正裝更是突出他身材的絕佳比例,脖子以下全是腿。

    眾人看著臺上笑起來眼尾淚痣格外勾人的帥哥,有三秒鐘的失神。

    因?yàn)槿牒髮庱槒堊炝恕?br />
    “如果你還愛↘我↗,就什么話都別!說!就跟我一路狂奔, 就不要想↘太↗多↘!”

    寧駱拿著一根拐杖瀟灑旋轉(zhuǎn)快如陀螺, 把哥們兒都給看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把我給笑成大奮了!]

    [我家的床已經(jīng)開始十級震動了, 我要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真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種人類高質(zhì)量歌舞表演是我配欣賞的嗎?]

    [寧駱(失聲尖叫)!!你在干什么?!!你還是媽媽的小甜豆嗎?!]

    [這個舞蹈我知道, 經(jīng)典爵士了,寧駱不會跳搶節(jié)拍哈哈哈哈, 都給孩子忙成陀螺了]

    底下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笑了,東倒西歪一大片。

    [哥哥呢?我要看霸總跳舞!]

    啪一下,第二道燈光打下來。

    寧煬從后面走了出來, 看到人形陀螺后眼睛被狠狠強(qiáng).奸, 立馬移開目光面向觀眾,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才開口:

    “癡情不是罪過, 忘情不是灑脫,為你想得撕心裂肺有什么!結(jié)!果!”

    [雖然你唱得比寧駱正常,但我就是想笑哈哈哈哈哈]

    [寧駱到底是許了你多大的好處,讓你來參加這檔綜藝啊]

    [夢幻聯(lián)動了屬于是, 必須瘋狂截圖保存]

    [你們兄弟倆出道吧, 組合名就叫羊駱個羊, 我給你倆打投!]

    寧駱慢慢走向?qū)師瑵M眼深情,如果忽視他手里那根差點(diǎn)敲在寧煬頭上的棍子的話:“如果你還愛我,就什么話都別說。”

    他伸出手,寧煬掙扎著也伸出手,兩人伸直手臂掌心貼合,開始二人轉(zhuǎn),深情互望:

    “就跟我一路狂!奔!就不要想↘太↗多↘!”

    沈文昱差點(diǎn)笑出豬叫,瘋狂直拍自己大腿。他張狂的笑聲淹沒在一眾奇形怪狀的笑聲里,已經(jīng)完全不突出了。

    他抖著聲音,費(fèi)了好半天力氣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寧駱,真特么是個人才!”

    方鹿野跟他相反,是已經(jīng)完全受不了了,腳趾扣地,滿臉抓狂。

    捏媽的寧駱什么奇行種!他的耳朵都要流產(chǎn)了啊啊啊!

    “我靠,哥,滿清八大酷刑當(dāng)時怎么沒把寧駱加進(jìn)去!”

    他聽身邊沒動靜,扭頭。

    發(fā)現(xiàn)他哥居然帶了個降噪耳機(jī)在喝椰子水,把耳朵塞得死死的,歲月靜好地拿吸管攪著杯子里的冰塊,欣賞啞巴寧駱。

    這怎么能行呢?方鹿野不允許只有自己才被折磨,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一把摘下路庭洲的降噪耳機(jī)。

    路庭洲一口椰子水沒咽下去就聽到了寧駱的歌喉,差點(diǎn)嗆進(jìn)氣管,捂著嘴咳嗽,抬眼看向方鹿野,丹鳳眼里是淬冷淬冷的光,恨不得用眼神把方鹿野殺死。

    但他很快就自己想死了。

    寧駱高亢嘹亮的歌聲穿透大腦直抵靈魂。

    路庭洲拿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更絕望的是,寧家兄弟唱到了rap。

    “寂寞寂寞是誰的錯,寂寞讓你變得那么脆弱!我們不要繼續(xù)再這樣沉默,這段感情應(yīng)當(dāng)要保持聯(lián)~絡(luò)~”

    [你不是個rapper,你是個reader]

    [我真的很好奇寧煬怎么繃住不笑場的,我都快笑成神經(jīng)病了]

    [因?yàn)閭z人帶耳返了hhh,聽不到彼此的聲音]

    [雖然聽不到,但我覺得他肯定知道,寧煬看起來都快碎了]

    [其實(shí)寧駱又有什么錯呢,他只有三天的訓(xùn)練時間,他只是唱歌跑調(diào)難聽,舞蹈跳得像食堂里削面的機(jī)器人而已,我們應(yīng)該給這種人更大的包容,他們也不想啊!所以誰做出寧駱的表情包了送我一份謝謝。]

    [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詭計(jì)多端,圖窮匕見]

    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人笑得從椅子上跌下去了。

    直播間的在線人數(shù)已經(jīng)達(dá)到了驚人的六千多萬,人數(shù)還在不斷上漲,直播平臺喊來所有的程序員,生怕服務(wù)器出故障掉鏈子,接不住這潑天的富貴。

    熱搜已經(jīng)完全被這檔綜藝占領(lǐng),寧駱打下了半壁江山。

    許靈看著寧駱微.博飛速上漲的各項(xiàng)數(shù)據(jù),汗流浹背。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手下的明星是這樣出名的。

    可以想到今年會比往年翻十倍不止的年終獎,許靈咬牙。

    面子算什么?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看著直播畫面中寧駱雙手高舉禮帽和拐杖謝幕,結(jié)果一拐砸到了寧煬頭上,許靈一把捂住臉,不忍直視。

    媽的,還是有點(diǎn)丟臉怎么回事?

    她在這邊努力調(diào)理自己的心情,寧駱那邊已經(jīng)謝幕下臺了,終于摘了耳返的他聽到了觀眾們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安可!安可!安可!”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他激動扭頭對寧煬說:“哥,這算不算我們的努力得到了認(rèn)可。”

    寧煬捂住被砸傷的地方:“呵呵。”

    你特么開心就好。

    寧駱當(dāng)然非常開心,這是他第一次登臺演唱,剛上臺非常緊張所以全程沒有對臺下看,但自我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起碼是他這三天來最好的教學(xué)展示了!

    結(jié)果回到位置一看,怎么大家都在笑啊?

    怎么還有人坐地上了?

    寧駱問:“你們笑什么啊,我唱得就那么差?”

    王霖捂著笑到發(fā)疼的肚子,抹眼淚:“寧駱,殺我別用民謠刀。”

    方鹿野一臉便秘:“寧駱,你自我評價下,你的表演怎么樣?”

    寧駱驕傲仰頭:“我之歌喉,繞梁三日而不絕。”

    方鹿野:“……”

    他自信地在路庭洲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拿起一杯飲料吸了一大口,問路庭洲:“你覺得我唱得怎么樣?”

    路庭洲:“唱得倒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能讓人學(xué)到一些道理。”

    寧駱好奇:“什么道理?我這么厲害的嗎?”

    路庭洲看著手中只有一個的降噪耳機(jī),啟唇:“與其自卑傷害自己,不如普信折磨他人。”

    寧駱:?

    他不信邪:“一定是你沒有認(rèn)真聽,我回去再給你唱一遍!”

    這都不放過他?

    路庭洲臉上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吸了口氣緩緩?fù)鲁觯骸澳悄悴挥贸耍苯哟螂娫掝A(yù)約服務(wù)吧。”

    寧駱:“什么服務(wù)?”

    路庭洲微笑:“殯葬火化一條龍。”

    “把我燒死扔火葬場吧,清凈。”

    寧駱:“……”

    他瑟瑟發(fā)抖,乖乖閉嘴。

    臺上是向卜言跟向思奇的kpop舞蹈,向卜言愛豆出身,跳舞完全不在話下,他哥跳得……嗯,他哥也像個人在跳舞。

    寧駱:“哇。”

    【這舞蹈,這肢體,也太有線條感了!直線、折線、豎線、斜線,就是沒有曲線!】

    向卜言折腰時差點(diǎn)腰上失了力氣,直接啪嘰癱舞臺上變成一攤巨大的貓餅。

    【嘖嘖嘖,基本功不行啊】

    我不比你強(qiáng)!

    向卜言手癢癢,又想揍人了。

    寧駱坐了沒幾分鐘,就把節(jié)目組給他桌上準(zhǔn)備的燒烤嘚吧嘚吧全給炫了,還喝了兩大杯飲料。

    沒吃飽,又盯上了隔壁桌。

    路庭洲正拿著一串蜂蜜雞翅用衛(wèi)生紙擦簽子,就聽到耳邊咽口水的聲音。

    他看了眼,把雞翅往左邊,寧駱的眼神跟著往左。往右邊,寧駱又跟著往右,一錯不錯。

    【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給我,晃來晃去急死個人】

    寧駱咽下口水,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雞翅?我知道像你這樣善良心軟又慈悲的人最舍不得殺生了,你一定是不喜歡吃,不忍心看著雞媽媽難過。”

    【不吃給我給我給我給我】

    路庭洲問:“昨晚上我做的那道炸雞腿,你吃了嗎?”

    寧駱:“啊?吃了。”

    路庭洲:“我不但忍心讓雞媽媽難過,我還喜歡用它的尸塊沾它未出生孩子的體.液,下油鍋一起經(jīng)歷煎炸酷刑。”

    寧駱:“……”

    【可惡,遇到對手了!】

    “想吃?”路庭洲故意在寧駱面前晃著那串微微焦黃的蜂蜜雞翅,看他拼命點(diǎn)頭,笑了下,“那一會記得幫我加油。”

    “沒問題沒問題!”

    寧駱看到他把一整盤的燒烤全端到了自己面前,吸溜下口水,開心且快樂咬住了冒熱氣的雞翅,含糊不清地說,“你上臺也會緊張嗎?”

    路庭洲雙腿交疊,側(cè)身看著他鼓著嘴吹,沒吹幾下就囫圇吞下被燙得張嘴哈氣,在嘴巴里炒了個菜,笑了。

    他支著下頜點(diǎn)頭,“會啊,我超級緊張,所以需要小駱的加油支持。”

    寧駱握拳,覺得重?fù)?dān)在身,充滿斗志:“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給你應(yīng)援。交給我了!”

    路庭洲看著他志在必得的樣子,瞇了下眼心覺不妙,問:“你打算怎么給我應(yīng)援?”

    寧駱拍拍胸脯:“我給你想好應(yīng)援詞了,一切包在我身上。”

    “應(yīng)援詞是?”路庭洲拽住了烤盤一角。

    “天機(jī)不可泄露……你拿回來啊我說還不行嘛!”寧駱看他要把燒烤撤回,趕忙扯住了另一角往回拉,“咳咳,你聽好了。”

    他清了下嗓子,換了副語氣:“路哥無須低調(diào),英姿全場尖叫。”

    “意氣風(fēng)發(fā)不用愁,生而為王路庭洲。”

    “動作要快,姿勢要帥,全體吶喊,路哥最帥!”

    寧駱說完,意猶未盡:“我暫時只想到這三個,你覺得哪個最好?”

    在一旁偷聽的寧煬:“……”

    我覺得他把你頭擰下來最好。

    寧煬心中居然對路庭洲升起一絲絲憐憫。

    心眼再多又怎樣,還不是被寧駱氣得腦溢血高血壓。

    路庭洲笑了,嘴角微微勾起,喊他:“小駱。”

    “我仔細(xì)想了下,明天就吃香菜拌折耳根,香菜炒皮蛋,香菜燉肉和香菜披薩吧。”

    寧駱大驚:“你怎么以怨報德?!”

    【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吃,但是香菜不吃!】

    路庭洲:“我再送你一杯香菜檸檬汁。”

    寧駱:“這不公平!”

    路庭洲勾唇:“兩杯。”

    寧駱:“……”

    【我看似還活著,其實(shí)已經(jīng)手腳冰冷死了有一會了!】

    路庭洲要準(zhǔn)備上場了,起身拍拍寧駱的腦袋:“香菜還是應(yīng)援詞,小駱自己選。”

    寧駱張牙舞爪。

    【我選跟你同歸于盡!吃俺老孫一棒!】

    【📢作者有話說】

    居然有人覺得上一章的橫幅不夠尬,可惡。在線征集寧總駱總土潮橫幅,入選者將送上我的水光嘟嘟玻璃唇一枚

    我不動腦了,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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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4  ☪ 第 64 章

    ◎我為你戒了煙,剃掉了頭上的莫西干◎

    寧駱嘴上說著絕不看路庭洲的表演, 但當(dāng)看到坐在鋼琴旁,正在整理袖口的路庭洲時,還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最關(guān)鍵的是, 路庭洲整理完后安靜等開始, 目光落在臺下,似是在尋找什么。

    在跟寧駱的眼睛對上后,凝視幾秒,微微笑了。眸底暈著頭頂?shù)臒艄猓毡M萬千溫柔, 如春日午后的浮云, 在他眉目間下了場細(xì)雨, 蒙蒙一片。

    那一刻, 現(xiàn)場所有人的呼喊聲消失了, 好像連時間都是靜止的。

    但心還跳著。

    直到路庭洲垂頭,手放在了鋼琴上。

    寧駱也慌亂垂下眼, 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

    【這什么娛樂圈妲己?逐出去!】

    【我早就占卜過水晶球了,你這個星座的一笑就沒好事,不許笑、不許勾引我!】

    一旁擺弄大提琴的方鹿野悄悄翻了個白眼。

    寧煬動動嘴唇, 非常心累。

    話是這樣說, 你先坐直了別癱椅子還捂著臉里行嗎?

    短短幾秒鐘的對視從頭到尾都落在了網(wǎng)友們的眼睛里。

    [嗑死我了!太好磕了!現(xiàn)在誰還說他們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會讓路庭洲故意去找,又是什么朋友讓寧駱臉這么紅啊, 嘖嘖嘖,小情侶的把戲而已]

    [受不了了,我們網(wǎng)友也是你倆play的一環(huán)嗎(陰暗爬行)(大聲吼叫)]

    [誒?向卜言沒看到那一幕嗎?怎么那么安靜?]

    [他現(xiàn)在就是個沒了谷子的死人了,讓他安心去吧, 別折騰他詐尸了]

    《圣誕快樂, 勞倫斯先生》大概是他們這次音樂會唯一一個正經(jīng)的表演曲目了, 還是路庭洲作弊,把那首《好運(yùn)來》DJ版塞回去的結(jié)果。

    可見錢多多有多不當(dāng)人。

    修長的手指按下琴鍵,前奏響起,手指在黑白琴鍵中翻飛,流瀉出盛大又荒蕪的樂聲。

    大提琴的聲音肅穆深沉,給音樂增添了厚度。

    寧駱是看過這部電影的,好似能想象到在那個初雪的寒冷圣誕夜,麋鹿擺在掛滿禮物的圣誕樹旁,壁爐氤氳出熱氣,咖啡壺咕嚕嚕煮沸。

    有人站在雪地里,看著他們擁吻。

    新年的鐘聲敲響,月光朝小巷盡頭跑去,咖啡漸漸散去余溫。

    最終的樂章就此落幕。

    說句很俗的話,坐在那彈奏鋼琴的路庭洲,真的在發(fā)光。

    寧駱喃喃:“書到用時方恨少,一句臥槽走天下。”

    寧煬抽抽嘴角,坐得離他遠(yuǎn)了點(diǎn)。

    寧駱聽到身后有女生在小聲交流:“臥槽,太強(qiáng)了!”

    他點(diǎn)頭:【沒錯沒錯,這就是我的感受,英雄所見略同】

    另一女生說:“路庭洲好完美一男的,娶回家擺著都賞心悅目。”

    寧駱頗為贊同:【那可不,你看他的時候都得帶好泳鏡避免墜入愛河】

    鋼琴聲有了不明顯的停頓。

    女生舉著手機(jī)錄屏,死命放大畫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靠“了聲,誠邀自己朋友一同觀賞:“你看這喉結(jié),終于理解到什么叫‘滾了滾喉結(jié)’,我靠,賊拉性感。”

    她朋友非常捧場:“沒錯沒錯,真性感真干凈。”

    一旁聽了一耳朵的宋南:“……”

    等會,干凈的喉結(jié)也是什么夸人的詞了嗎?

    寧駱覺得自己簡直遇到了知音,心底不斷點(diǎn)頭:【沒錯沒錯,因?yàn)槲医?jīng)常用舌頭進(jìn)行清掃,所以非常干凈】

    “噗,咳咳!”嗆水聲此起彼伏。

    鋼琴聲彈錯了一個音。

    大提琴直接拉錯了弦,樂聲有一瞬間的刺耳。

    錢多多和向卜言一臉驚恐地轉(zhuǎn)過頭去。

    我靠,這特么什么發(fā)言?!

    寧駱,沒想到你私底下是這么黃暴的人!

    向卜言沉默半晌,突然冷笑出聲,粉毛一甩扭回頭去。

    呵,路庭洲,這就是你對山下拓真出言不遜的福報。等著,寧駱早晚逮著你可勁折騰。

    寧駱拿了把串,換個角度欣賞美色:

    【我為你戒了煙,剃掉了頭上的莫西干,而我又有什么錯?不過是愛你不知所措】

    方鹿野低著頭,拿弦的手都在抖,憋笑逼得難受。

    媽的,這小子真不是故意在整他嗎?他快要笑到滿地找頭了。

    一想到路庭洲其實(shí)也是能聽見的,方鹿野更想笑了,很想看看他哥此時的表情,又怕把他哥惹毛了,只能聽到那邊抖了一下的鋼琴音。

    路庭洲沒別的,單純就是被油濺到了。

    他閉了下眼又睜開,抿著薄唇,額發(fā)自然下垂,半遮住黑沉狹長的眼,眼底全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的復(fù)雜情緒。

    【帥哥(吹口哨)(帥氣撩劉海)真會彈,一彈就彈到了我的心巴上(口叼玫瑰)(瀟灑轉(zhuǎn)身依著車身)你說你有點(diǎn)難追?OK哥先放首DJ直接震動你的DNA】

    路庭洲:“……”

    萬幸的是,自己的演奏要結(jié)束了。

    他落下最后一個音,深深吐出口氣。

    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彈完一首曲子是這么難的事情。

    偏偏寧駱完全不知道他聽到了什么,看路庭洲回來在自己旁邊坐下,湊過去說:“我可沒說那些應(yīng)援詞啊,你明天不許做香菜。”

    “當(dāng)然不會,”路庭洲看他一眼,雙手抱臂,“你明天就回家了,不是我做飯。”

    寧駱:“……?”

    【好像、可能、大概、或許,是這樣啊!我明早就走了啊】

    寧駱又開始抓狂了:“你騙我是不是?”

    路庭洲心情舒坦了點(diǎn),微笑點(diǎn)頭承認(rèn):“對啊,你能怎么樣。”

    寧駱氣哼哼:“我要去網(wǎng)上揭露你的真面目。”

    路庭洲往椅背上一靠,恢復(fù)了往日的淡定閑適,漫不經(jīng)心說:“但你三天后回來,還是我做飯。”

    他看著寧駱凝固住的表情,摸摸下巴:“作為回歸禮物,我送你三杯香菜檸檬汁。”

    寧駱:“……你是魔鬼。”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路庭洲嘖了聲,按了下他的腦袋揉亂一頭毛,淡淡說:“怎么跟哥哥說話的。”

    寧駱耳朵一麻,蜷了蜷指尖,慢了一拍搶救自己的造型。

    現(xiàn)場聲音太嘈雜,寧煬沒聽到這句話,但網(wǎng)友們通過麥的收音聽得一清二楚。

    [怎!么!跟!哥!哥!說!話!的!]

    [我靠親哥還在旁邊呢,你倆就開始調(diào)情了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會瘋!我打賭路庭洲絕對對寧駱有意思,他超愛]

    [喂,你們倆,do給我看!]

    [寧駱路庭洲你們今晚在床上不發(fā)生點(diǎn)十級地震,說不過去吧?]

    [會撩還得是路庭洲會啊,我以為他這么多年都是性冷淡,結(jié)果捏媽老房子著火轟轟烈烈]

    [性冷淡爆改釣系腹黑男,只需要一個寧駱]

    [……什么都爆改只會害了你們!]

    寧駱看著那只收回去的手:“……我的造型。”

    路庭洲偏頭,問:“造型怎么了?”

    寧駱壓下心底莫名的情緒,撇撇嘴:“被你揉亂了。”

    路庭洲聞言,仔細(xì)打量了下:“我怎么覺得你這樣更可愛?”

    “有嗎?你是不是又騙我?”寧駱半信半疑,他學(xué)聰明了,開始對路庭洲的話產(chǎn)生不信任。

    “有的……噓,你的朋友們上場了。”

    路庭洲說完那句話后,示意寧駱看向舞臺,王霖他們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最后一個節(jié)目《Circle Of Life》了。

    屬于非洲熱情奔放的鼓聲響起,一群非洲土著們橫空出世。

    首領(lǐng)沈文昱涂滿棕油,頭插雞毛,穿著一件床單雙手高舉看向天空,大喊:

    “哈庫吶瑪塔塔!”

    所有人齊喊:“哈庫吶瑪塔塔!”

    寧駱?biāo)查g被吸引去注意力,代入感很強(qiáng),已經(jīng)舉起辛巴準(zhǔn)備高歌了。

    【吶——激吻呀——哇哇里,吉↗娃↘娃↗~cichu,哇——!】

    沈文昱等人:“……”

    我特么真的會謝。

    沈文昱被寧駱一打岔,差點(diǎn)就忘了下一句臺詞是啥,還好裝成猴面包樹的王霖蹦跶過來小聲提醒了句。

    他清清嗓子開唱:

    “From the day we arrive on the planet

    and blinking,step into the sun.”

    非洲樂器有強(qiáng)烈的感染力和律動旋律,直接唱響在人們心靈深處,仿若置身草原,在公路上追逐落日與象群,在天際的盡頭看滾燙的圓日沉到了沙漠海底。

    張揚(yáng)的生命力在這片荒蕪?fù)恋厣显⑾蛏希溆炫鹊幕盍Α?br />
    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跟上音樂的節(jié)拍,身體隨著鼓點(diǎn)聲律動。

    不知是誰喊了聲,大家回頭望去,看到了身后點(diǎn)燃的篝火。

    錢多多拿著大喇叭在喊:“音樂會的篝火派對,想不想體驗(yàn)?”

    “不要998,不要998,只要9.9,讓你快樂翻倍有!”

    【誰給他想的廣告詞,好土】

    錢多多瞪了寧駱一眼,土到極致就是潮,他懂什么啊。

    觀眾們還有些不知所措,沈文昱那些黑皮土著們直接跳下舞臺沖了過去。

    寧駱被不知道是誰直接薅了過去,迎著月光飛奔向篝火,發(fā)絲被晚風(fēng)吹亂。他愣了下,隨即很快打入內(nèi)部,對還坐在那邊的人招手:

    “快點(diǎn),快來玩啊!”

    所有人都跑了過來,不止是觀眾,還有許多工作人員,大家圍了一個又一圈,手牽著手,唱著“哈庫吶瑪塔塔”,跟著非洲鼓的節(jié)奏轉(zhuǎn)圈跳舞,火光映出每一張青春洋溢的笑臉。

    寧駱被撞了下肩膀,撞到了路庭洲身上。

    不小心撞倒他的女生擺手道歉:“抱歉抱歉,太黑了我沒看到你。”

    “啊,沒關(guān)系。”寧駱連連搖頭。

    路庭洲伸手扶了他一下,篝火堆旁太吵,他怕寧駱聽不見,略微離近了在他耳邊笑著說:“怎么專門往我身上倒?幾次了?”

    心像被羽毛輕輕掃了下,寧駱咳了聲,義正詞嚴(yán)指出:“我是被撞的誒,不關(guān)我的事。”

    女生連忙說:“對的對的,我把他撞你身上的。”

    寧駱:“……”

    【本來沒什么,你一說怎么這么奇怪】

    路庭洲低低笑起來,扶著他對女生說:“晚上太黑了,小心些。”

    女生趕忙點(diǎn)頭,跑去找自己的朋友,兩人不知說了什么,一起往這邊看過來,眼睛亮晶晶。

    寧駱壓了麥,說:“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她是故意的了,可惡。”

    路庭洲看他:“故意的什么?”

    【當(dāng)然是故意讓我往你身上撞誒】

    但這話寧駱說不出口,憋了憋:“沒什么。”

    路庭洲就笑了。

    笑了半天,伸手碰碰寧駱。

    寧駱硬聲硬氣:“干嘛。”

    路庭洲說:“牽手。”

    暗淡篝火下,在寧駱面前攤開的手骨節(jié)分明而修長有力,食指帶著枚銀色素圈,根根指骨清透如玉。

    寧駱愣在原地。

    看他沒反應(yīng),路庭洲索性直接牽起他的手,見他還是不動,無奈一笑:“干嘛呢,大家都牽著手在跳舞啊。”

    【……那你換個說法啊,冷不丁牽手兩字出來我都懵了好伐】

    寧駱懵懂點(diǎn)頭:“好吧,那你牽吧。”

    路庭洲“嗯”了聲,目光在他的眉眼處一掠而過-

    現(xiàn)場的氣氛有多熱鬧,直播間就有多空虛寂寞冷。

    網(wǎng)友們紛紛坐不住了。

    [我要酸成檸檬了,為什么我不在現(xiàn)場,可惡!]

    [平等嫉妒每一個到場的歐皇]

    [雖然很酸,但這一幕也太美好了吧]

    [不行,我還是調(diào)理不好,我的快樂必須建立在一些人的痛苦之上!]

    [比如?]

    [寧駱明天就能摸到手機(jī)了對吧?嘿嘿嘿]

    [我又把那個面條舞的帖子頂起來了,還私發(fā)給寧駱一份,嘿嘿,他不要太感謝我]

    [你們好壞我好愛]

    [一想到寧駱明天要經(jīng)歷什么,很快啊,我瞬間就調(diào)理過來了]

    而在篝火晚會上狂歡了一整夜的寧駱,終于坐上了回程的車,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手機(jī)。

    跟機(jī)妃闊別多日,第一件事當(dāng)然就是狠狠寵幸它,立馬上網(wǎng)沖浪啦!

    寧駱美滋滋點(diǎn)開自己的微博準(zhǔn)備浪。

    首頁刷到了昨晚被缺德網(wǎng)友們頂了一整夜的熱搜。

    #寧駱誰教你這么打太極呢

    #寧駱面條舞

    #寧駱你別發(fā)癲了我害怕

    #專家呼吁各娛樂公司關(guān)注藝人精神狀態(tài)

    寧駱眼皮一跳,點(diǎn)了進(jìn)去。

    半晌,寧煬聽到后車座傳來尖銳的慘叫聲。

    “這什么東西啊啊啊啊啊!!”

    寧煬:“你就不能消停會?”

    話音剛落,肩膀被一把鉗住,扯著他往后。

    寧駱的手勒住了他命運(yùn)的領(lǐng)帶,拼命搖晃:“哥!你救救我!你能不能把這東西刪掉?我求求你趕緊全刪了吧!哥,我的親哥!”

    寧煬還從未見他這么悲痛過,難過得像跟眾人一起看熱鬧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自己房子著火的小老頭。

    “你等會,我看一下眼什么東西。”

    寧駱把手機(jī)遞給他,指著那個視頻:“就這東西!”

    寧煬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他們別墅區(qū)的小公園:“這不是你跟咱爸去晨練那天的視頻嗎?”

    他說著,摁下播放鍵。

    看到了一根靈活的面條在雙腿打結(jié)隨著節(jié)奏搖擺,手臂舒展那里的wave像隨波漂蕩的海草,白鶴亮翅那里又像出世的猴。

    寧煬一把將手機(jī)反扣在腿上,掐住眉心:“暈車了,看到面條在跳舞。”

    寧駱大喊:“哥!!!”

    寧煬將手機(jī)扔還給他:“你喊我爹都沒用,擺明了是錢多多第一天去找你時錄下來了,這都多少天了,該看到的全看到了。”

    寧駱陰暗扭曲:“我跟錢多多不共戴天!!”

    寧煬:“好志氣。但你怎么不反思下自己為什么會跳這種舞?”

    “我素質(zhì)這么低,能指責(zé)別人的時候憑什么指責(zé)自己?”寧駱大為不解。

    “……”

    寧駱看他也沒辦法,默默縮了回去,躺在后車座上抱住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目光空洞看著車頂,腦袋被動砸在車門上,duangduang直響也不喊疼了。

    他吸吸鼻子:“我覺得人生活著也就這樣了。”

    寧煬說:“不至于。”

    寧駱扭頭,死死瞪著他的車后座,試圖燒出個洞來燙死寧煬:“怎么不至于?這視頻一出,我直接社會性死亡了!”

    寧煬說:“你昨天唱完那首民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這個視頻,”他頓了下,找了個合適的形容,“頂多就是把你的骨灰從100度加熱到200度的區(qū)別。”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跟你斷絕兄弟關(guān)系!”寧駱一拳打空氣。

    寧煬驚訝:“還有這好事?”

    寧駱氣得在后面拳打腳踢。

    【我要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我要把你一腳踢到百貨大樓,百貨大樓有風(fēng)扇,一吹吹到火車站,火車站有火車,一壓壓成扁瓜蛋!】

    寧煬冷哼。

    他小學(xué)才流行這么幼稚的順口溜。

    后面就一路都沒動靜了。

    寧駱像個空洞的破布娃娃,被生活反復(fù)蹂.躪,狠狠折磨,癱在那里像個cos人類的尸體。

    放肚皮上的手機(jī)震了震,消息通知欄跳出來個新消息,寧駱有氣無力拿起來看了眼。

    【擼擼:到家了嗎?】

    隨后立馬撤回。

    【肥宅快駱?biāo)海砍坊馗墒裁矗叶伎吹搅恕?br />
    過了會那邊才回復(fù):【嗯,那你回家了嗎?】

    【肥宅快駱?biāo)耗阍趺粗牢医裉斐霾罨厝ィ坎贿^確實(shí)快到家了】

    【擼擼: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一聲】

    寧駱看到他這么溫柔的口吻,這么貼心的文字,瞬間感動得淚如雨下。

    路庭洲欺騙他,錢多多整蠱他,親大哥不管他,只有擼擼!是永遠(yuǎn)向著他的!

    【肥宅快駱?biāo)簡鑶鑶鑶钄]擼,你別喜歡路庭洲了,你喜歡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家地里種的都是你愛吃的】

    對方緩緩打過來一個問號。

    【擼擼:?】

    【擼擼:路庭洲又怎么你了?】

    【肥宅快駱?biāo)耗莻男妲己,居然對善良單純無辜天真的世界第一好的寧駱使心眼子,把他騙去香菜加工廠暗鯊!】

    【肥宅快駱?biāo)哼試圖用美色勾引寧駱,呸,譴責(zé),強(qiáng)烈譴責(zé)!】

    路庭洲簡直不知道是該先震驚那一長串自吹自擂的定語,還是寧駱給他的定位。

    半晌,敲了句話過去:【你的生活跟你的人設(shè)不符的時候,你會不會感嘆命運(yùn)的不公?】

    這次輪到寧駱敲問號了。

    【肥宅快駱?biāo)海磕闶遣皇窃谥肛?zé)天下第一最完美的寧駱?你居然對男妲己愛得這么深,可惡】

    【擼擼:謹(jǐn)慎你的用詞,小心他的律師函(微笑】

    【肥宅快駱?biāo)骸蹅z已經(jīng)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了,絕交一分鐘!】

    【擼擼:行,你絕交吧】

    寧駱不可置信瞪大眼。

    【擼擼:一分鐘后記得告訴我什么時候到家】

    寧駱滿意了,這才是他的好搭子。

    他高冷得敲了個“ok”過去-

    寧駱本想在這短短的三天假期好好網(wǎng)上沖浪,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現(xiàn)在無論是自己打開微博,還是某音某站,所有的,是所有的熱搜都跟自己相關(guān)!

    寧駱甚至還看到個鬼畜剪輯,是關(guān)于自己的舞蹈視頻的,他做了一番強(qiáng)烈的心理斗爭,最后還是沒敵過好奇心,手捂住眼張開一條小縫,點(diǎn)開視頻瞇縫著眼睛看。

    看了不到十秒就被創(chuàng)出來了,氣得腦溢血直接投訴視頻,理由就選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

    迫害了他的心怎么不算危害青少年!

    結(jié)果當(dāng)然投訴不掉,客服把他打?yàn)榱颂摷傩畔ⅲ懷疑是異常號把他扔去做題了。

    寧駱:“……”

    他下樓吃飯,寧媽媽看到他的臉色大驚:“你這是怎么了?”

    寧駱看著碗里的白米飯,傷心欲絕:“不想活了,但又不想死。”

    說著,他夾了一大塊牛窩骨塞進(jìn)了嘴里,試圖撐死自己。

    寧煬看了他一眼:“不想活了還這么能吃。”

    寧駱吸吸鼻子:“對啊,可怕吧,我心死了嘴巴還能動,還能摟下一整桌席。”

    寧煬沉默了下,說:“那你是有點(diǎn)本事在身上。”

    該吃吃,該喝喝,凡事不往心里擱。

    寧爸爸突然出聲:“對了,我給你倆定了個大蛋糕。”

    “啊?”寧駱從飯里疑惑抬頭,“但今天不是我倆的生日啊。”

    寧爸爸表示:“誰說過生日才需要吃蛋糕呢,我這個蛋糕是慶祝你們兄弟情深,其利斷金的。”

    寧煬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寧爸爸一打開蛋糕盒子,碩大的奶油字體把寧煬干沉默了:

    “祝賀羊駱個羊組合順利出道,以后一起走花路”

    寧爸爸開心:“怎么樣,漂亮吧,我還把你倆那天的穿著定制成小人放上去了。”

    “啪嗒”

    寧駱手里的筷子掉桌子上了。

    【淚水打濕白米飯,感覺人生要完蛋】

    寧煬:“……”

    寧煬安詳閉眼,他也想死了。

    只有寧爸爸為兄弟情獨(dú)自開朗:“年輕人嘛,還是活潑點(diǎn)好。你們是不知道,咱公司近期身價倍增啊。”

    寧駱寧煬給他下了個蛋:“。”

    等桌上只剩下兄弟倆時,寧駱慢吞吞開口:“哥,你要不下次別去了,我去找別人。”

    【我怕你幼小的心靈經(jīng)受不起第二次打擊】

    寧煬沉默。

    “哥?”

    “別吵,我在思考。”

    寧煬半晌,說,“你說,我把那個綜藝買下來,讓錢多多受我折磨的可能性有多大?”

    寧駱雙眼蹭一下亮了:“哥,聰明絕頂啊!”

    寧煬警覺:“你是不是又在陰陽我的發(fā)際線?”

    寧駱:?

    【酸湯大老爺!】

    他問:“那你下一期還參加嗎?”

    寧煬皺眉,陷入思想爭斗。

    【我不管,反正我肯定要去,我可太想見到清冷替身明星x古早經(jīng)典霸總那一對了,狗血替身金主強(qiáng).制.愛,沉浸式吃瓜誰不喜歡啊!】

    寧煬陷入了更長的思考。

    他發(fā)誓自己不是什么八卦的人,真的不是,之前從來不是。

    寧駱看他還在思考,在他耳邊惡魔低語:“對了哥,你知道下一期的飛行嘉賓是誰嗎?”

    寧煬問:“是誰?難不成我還認(rèn)識?”

    寧駱連連點(diǎn)頭:“當(dāng)然了,初卓的死對頭,巨尚的總裁啊。”

    【追妻火葬場鼎鼎大名的主角攻啊!什么你逃他追插翅難飛的古早狗血文學(xué),這種熱鬧錯過可就沒了!】

    寧煬突然想起自己很早之前就聽說過,巨尚的謝總一直有個包養(yǎng)的小明星來著……

    雖然自己不是八卦的人,但完全拿捏死對頭的弱點(diǎn)這種事,怎么能是八卦呢?

    那必然是正經(jīng)的商業(yè)機(jī)密啊!

    寧煬開了尊口:“我是個有契約精神的人,怎么可能輕易違約。”

    下一期,再看看!

    三天后,這檔火爆綜藝再次開播。

    地點(diǎn)選在了……鄉(xiāng)下農(nóng)家樂。

    錢多多穿著汗衫,帶著大草帽拿著喇叭,對眾位嘉賓大喊:

    “建設(shè)農(nóng)村新天地,養(yǎng)豬種樹鋪馬路!歡迎大家的到來,我們這期的主題是,勤勞致富!”

    寧駱人都傻了。

    不是,你來真的,真的下鄉(xiāng)養(yǎng)豬啊?!

    寧煬當(dāng)場后悔。

    還是太年輕了,居然聽信了寧駱的讒言!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字?jǐn)?shù)屬于更新失誤,我在后期修改的時候不小心復(fù)制了兩遍。替換后的新章節(jié)字?jǐn)?shù)只會只多不少,我們都有明文規(guī)定的,不會損害大家的利益~

    感謝在2024-04-12 18:04:46~2024-04-12 23:58: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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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5  ☪ 第 65 章

    ◎祝我謝總大展宏圖,從此名滿這江湖◎

    六月中旬, 石子路被陽光暴曬過,夏風(fēng)一吹,帶來的也不是涼爽。

    所有嘉賓一字排開, 正站在樹蔭下, 聆聽錢多多發(fā)表的重要講話。

    太陽底下,錢多多站在三輪車上,拿著喇叭說:“恭喜大家已經(jīng)完成了上一次音樂會的任務(wù),那么我們接下來就要面臨新的考驗(yàn)了。”

    “我們從今天起,不再發(fā)放大家的食物, 需要全部自給自足。冰箱里有一點(diǎn)食材, 門前有菜地田地, 往前走有魚塘, 我們還養(yǎng)了家禽家畜。大家可以自由勞動, 想吃什么動手做。”

    寧駱坐在行李箱上,手里拿著不知道誰給他發(fā)的鼓勵生育宣傳單用來遮太陽, 被曬得有氣無力,問:“那我們不就是荒野求生之農(nóng)家樂版?”

    錢多多呱唧呱唧給他鼓掌:“總結(jié)非常到位!而且我們這次還將迎來兩位新嘉賓,人多力量大, 大家一起把日子紅紅火火過起來吧!”

    寧駱一聽新嘉賓, 立馬探頭去看,瞅了半天外面的柏油馬路上都沒來人, 問:“嘉賓還沒來嗎?”

    錢多多:“正在來的路上。大家可以先去小院看看,選一選自己喜歡的房間,稍后由你們給兩位新人準(zhǔn)備歡迎儀式。”

    寧駱眼睛一亮:“我們來準(zhǔn)備?確定嗎?”

    他一這樣問,眾人就覺得沒好事。

    錢多多非常樂見其成, 畢竟寧駱可是給他帶來了不少話題度和流量:“對, 全權(quán)交給你們來辦!大家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

    寧駱瞇眼:“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調(diào)動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 讓他們聽我們指揮?”

    錢多多:“當(dāng)然可以。”

    “全部?”

    錢多多看他一直追問,略有遲疑,還是點(diǎn)頭了:“全部。”

    “好!”寧駱非常滿意,眼睛狡黠彎起,頗為不懷好意。

    【敢偷拍我練太極,你等著吧,有你好看的,我一會就逮著你可勁兒薅】

    錢多多:“……”

    中計(jì)了,可惡!

    他還在想寧駱到底會怎么整自己,聽路庭洲問“房間是不是自由挑選”,點(diǎn)頭:“對,先到先得,一共八間。”

    先到先得?那還等什么!

    方鹿野躍躍欲試:“那我先行一步!哥,行李箱拜托你了哈。”

    路庭洲手里一沉,多了個行李箱。

    “……”

    向卜言連忙跟上,跑向小屋:“站住!我一定要先選!”

    寧駱看著兩人跑遠(yuǎn),嘀咕:“大夏天的跑什么。”

    錢多多正要問他不想選個好房間么,就見寧駱拖著行李箱站到了馬路中間。

    瞄準(zhǔn)下坡路中間的單行線,擺好行李箱,坐上,腳一蹬。

    chua一下滑了下去!

    所有人震驚了。

    [???我在期待什么?]

    [寧駱在干什么?我又在看什么??]

    [真的,永遠(yuǎn)別用正常的腦回路來理解寧駱,他不是正常人!]

    [……有點(diǎn)怪,讓我緩緩]

    [寧駱的腦子,有一種沒有被知識污染過的純凈]

    眾人老遠(yuǎn)就聽到向卜言在大喊:“寧駱你作弊!你個老登從行李箱上下來!!”

    十秒后是方鹿野的喊聲:“笨蛋你去那邊干什么?咱房子在這里,你滑過了!”

    隨后是寧駱順著風(fēng)越來越小的喊聲,在空中蕩漾:“我停不下來了!啊啊啊啊~~”

    “噗!”

    “哈哈哈哈!”

    留在這里的人傳來低低的笑聲,努力憋笑。

    彈幕就沒這么矜持了,瞬間成了“哈哈哈哈哈”的海洋,甚至疊成了千層蛋糕,只有眾人的腦袋被露了出來。

    路庭洲的視線從已經(jīng)變成一個小點(diǎn)的人身上收回來,側(cè)頭對著寧煬,問:“寧家是不是奉行快樂教育?”

    寧煬攥緊了拉桿,一字一頓:“我們奉行自生自滅。”

    寧駱給他的生活加了好多的糖。

    全是荒唐。

    等寧駱征服行李箱王者歸來之時,大家已經(jīng)把房間選完了。

    他一瘸一拐進(jìn)來,問:“還剩哪一間?”

    路庭洲正在院子中央,緩聲淡道:“現(xiàn)在還剩東邊兩間,西邊一間……”說著,目光落在了寧駱的褲子上,尤其是膝蓋上蹭破的布料,“你是摔倒了?”

    寧駱反駁:“你懂什么,我這是膝蓋剎車,高級操作。”

    路庭洲點(diǎn)頭:“行。”

    正打算大戰(zhàn)八百個回合給自己挽尊的寧駱:“……等會,你就這么認(rèn)同了?”

    “不然呢?”路庭洲站在那,眉眼清雋含笑,“等下講你,你又要不高興了。”

    寧駱:?

    他看著路庭洲,嘀咕:“我覺得不是好話。”

    “怎么會,你現(xiàn)在就是說晚上有太陽我都認(rèn)了,”路庭洲挑了下眉,“畢竟傷者最大。”

    [路庭洲你清醒點(diǎn)!你在干什么]

    [別人看寧駱:真尼瑪癲,路庭洲看寧駱:駱寶說什么都對]

    [路庭洲,我不想喊你戀愛腦,因?yàn)槟闶菬o腦戀愛]

    [我之前說什么來著,讓這倆人少在一起玩,看看,路哥也被傳染了吧!]

    [別說,你還真別說,我怎么覺得他有點(diǎn)樂在其中?]

    “好了,腿不疼嗎?還站在這里聊天,”路庭洲拉過他的行李箱,讓他跟自己去西邊的房間,“先進(jìn)去放東西,換身衣服,一會要去主屋。”

    他意味深長,“不是打算好好計(jì)劃下歡迎儀式嗎?”

    寧駱?biāo)查g來了精神:“差點(diǎn)忘了正事!”

    【哼哼,錢多多,你等著吧】

    遠(yuǎn)處的錢多多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不會是寧駱在罵我吧?”

    等進(jìn)了主屋,一抬頭就對上寧駱锃光瓦亮的十萬伏卡姿蘭大眼睛,心里更是打抖,色厲內(nèi)荏,“寧駱我警告你哈,導(dǎo)演屬于不可再生資源,你迫害完了可就沒了。”

    寧駱羞澀一笑,聲音都夾了起來,靦腆道:“錢導(dǎo),我是那種人嘛?”

    內(nèi)心os十分粗獷:【我當(dāng)然是啊哼哼哈哈!我吃小孩你不知道吧?嘎嘎嘎!】

    錢多多:“……”

    寧駱這個精神狀態(tài)不去演變態(tài)殺.手都是浪費(fèi)!

    向卜言問:“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寧駱對他們勾勾手,讓他們湊過腦袋來,壓低聲:“我們先這樣……然后……”

    路庭洲和寧煬在他說了一半的時候,齊齊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門口假裝無事望天,一左一右跟兩尊門神似的。

    等寧駱說完了,向思奇也默默后退:“……你們加油,我先退。”

    只有錢多多反應(yīng)激烈,大喊:“我不同意!”

    向卜言看著他,捏捏拳,冷笑:“不同意?你整我們的時候我們同意了?”

    方鹿野一錘定音:“就這么辦!”

    [大點(diǎn)聲,有什么是我們尊貴的VIP不能聽的么?]

    [感覺這些家伙沒憋好事,你瞅那三個哥哥一個都不想?yún)⒓泳椭懒薦

    [錢導(dǎo)你自求多福,真是你的福報啊]

    [到底是什么啊我好奇死了!]

    村口停了一輛車,最先下來的青年表情很冷,唇色偏淡,身子瘦弱,一看便常年身體不好,全程面無表情接過自己的行李箱,往這邊走來。

    是這次的飛行嘉賓之一,周嶠。

    寧駱悄悄躲在門后面,探頭探腦往外看。

    他腦袋底下還疊著兩顆腦袋,分別是方鹿野跟向卜言,一起來湊熱鬧。

    【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了,替身金主的病弱情人!】

    錢多多緩緩打了個問號:什么東西?

    與之相反,另兩顆腦袋的主人一臉興奮:哇塞,替身情人誒,這么刺激的?

    很快,下來了另一位西裝男,不用大家介紹就知道這位應(yīng)該就是巨尚的總裁謝柯。

    他沒有在打開的后備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而是追上前面的青年,扯住他,聲音又低又急說了什么。

    【有請火葬場另一位男主出場,咱們經(jīng)典霸總形象,高冷悶騷總裁,謝柯!】

    【咦,等會?這個形容詞跟我哥有點(diǎn)像,不太好……不對,我哥現(xiàn)在是明騷了】

    寧煬隔老遠(yuǎn)就聽到了寧駱的聲音,氣得開始翻自己的公文包。

    向思奇問:“你在找什么?”

    寧煬聲音緊繃:“速效救心丸!”

    車外,周嶠一根根掰開謝柯的手,趁現(xiàn)在還沒開始拍,聲音很冷:“滾。”

    看他還要再說話,周嶠說:“沒人逼你來,你要受不了就回去陪你表弟好了,好走不送。”

    謝柯生氣:“周嶠,你什么意思!你之前從來不這樣,你變了。”

    周嶠簡直想笑。

    難道不順著他,不事事以他為先,就是自己變了?

    “字面意思。”周嶠態(tài)度強(qiáng)硬掙開謝柯,往前走去。

    【哇,覺醒了的狗血文替身就是不一樣】

    【讓我想想這是進(jìn)行到了哪一段?哦哦,我想起來了!】

    向卜言眼神火熱看他:快說快說!

    【替身情人已經(jīng)覺悟,總裁開始追妻,可偏偏還處在‘他一定是欲擒故縱他還愛我’的戲碼上,把官配越逼越遠(yuǎn),這個時候需要什么呢?】

    方鹿野眼睛一亮:這個他熟悉啊!必然得是催化劑。

    【沒錯,就是白月光!白月光將會追到這里,跟總裁糾纏不清,且恰好被替身情人撞到,三人發(fā)生了激烈的狗血三角沖突】

    錢多多聽到了驚天大八卦,開始興奮:我去,就說你們貴圈玩得花,真精彩啊,吃到大瓜了。

    【我猜燃冬一定是他們的睡前讀物,三人的狗血大戲?qū)е鹿?jié)目意外頻頻!嘖嘖嘖,錢導(dǎo),你完蛋惹】

    前一秒還在吃瓜的錢多多,笑容秒速撤回:?

    不是,怎么又落到我頭上了??

    來不及多想,周嶠跟謝柯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看表情,兩人還沉浸在虐戀情深中不可自撥。

    寧駱對錢多多使眼色,看他居然還在走神,一把將他拉了出來!

    周嶠跟謝柯上演了一出你逃他追插翅難飛,一路糾纏到了大門前,突然竄出個人來,嚇?biāo)懒恕?br />
    “呃,錢導(dǎo)?”周嶠不確定。

    下一秒。

    “嘭!”

    拉炮聲響,彩帶紛紛揚(yáng)揚(yáng)從天而落。

    【張萬森,下雪了】

    寧駱對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彩帶,雙手合十,虔誠許愿:

    【愿,逆風(fēng)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向卜言嘴角狂抽。

    神金。

    動感DJ奏響了第一炮,農(nóng)家小院瞬間變成了夜店蹦迪喊麥現(xiàn)場。

    錢多多拿著話筒,在五顏六色的打光中,迎著周嶠跟謝柯驚恐的目光,喊出了第一聲:“祝我謝總大展宏圖,從此名滿這江湖!”

    “祝周總一路向上,猶如蛟龍?jiān)陲w舞!”

    錢多多一臉想死,回頭對小院里面喊道:“DJ,準(zhǔn)備!”

    碩大的橫幅拉了出來:

    “你的名字心中刻,輝煌之路在巔峰!”

    眾多工作人員齊齊出動,并列兩排,齊聲大喊:

    “恭迎謝總周總回宮!大少爺駕到,通通閃開!”

    【📢作者有話說】

    最后幾句是經(jīng)典喊麥臺詞

    66  ☪ 第 66 章

    ◎看gif有風(fēng)險,還是jpg更有性價比◎

    錢多多臉上的笑快要撐不住了, 哽咽了下,拿著大喇叭對周嶠和謝柯說:“二位少爺,里面請。”

    眾位工作人員齊聲高喊:“少爺, 您請。”

    周嶠微張著嘴, 呆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

    畫面太玄幻了,所有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他松開行李箱,往后退了幾步,看了眼小院上面的logo,又看向錢多多, 聲音干澀發(fā)問:“錢導(dǎo), 您是同時負(fù)責(zé)了兩個節(jié)目嗎?”

    “……”

    錢多多委屈, 但錢多多不能說。

    他現(xiàn)在無比后悔自己招惹了寧駱, 慘遭暗算。

    [把我風(fēng)濕病都潮出來了……]

    [寧駱太偉大了, 他憑一己之力讓所有公民住上了夢幻城堡]

    [周嶠你懷疑了節(jié)目,懷疑了導(dǎo)演, 就是沒想過這是嘉賓為你準(zhǔn)備的歡迎儀式?]

    [周嶠快跑啊!這里一屋子沒一個正常人!]

    [錢多多,你說你招惹寧駱干嘛呢]

    [為了看周嶠跟他神秘男友才來的,結(jié)果這什么東西?]

    [我為啥覺得周嶠上賊船了啊?能退票嗎!]

    [我不要你覺得, 我要我覺得, 讓周嶠來,我看他啥時候被同化]

    錢多多看兩人站在門口齊齊不進(jìn), 硬著頭皮強(qiáng)行笑說:“快,快點(diǎn)進(jìn)來啊。”

    方鹿野看他那樣都覺得驚悚了,一瞬間聯(lián)想到甩著手絹說“大爺來玩啊”的媽媽桑,抖了一身雞皮疙瘩。

    寧駱腹誹:【我讓你變異沒讓你變性, 你那三天假是去泰國體驗(yàn)了下當(dāng)?shù)仫L(fēng)情嗎?】

    錢多多聽到了自己咯吱的磨牙聲。

    謝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你們是在干什么?”

    “歡迎儀式啊, ”錢多多咬碎了一口銀牙, 趕著他們往里面走,“快進(jìn)快進(jìn),大家都等著呢。”

    周嶠跟謝柯迷迷糊糊被領(lǐng)著走了進(jìn)去,全程大腦暈眩。

    最詭異的是,周圍分列兩排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微笑,一張張笑臉堪稱復(fù)制黏貼,嘴角弧度一模一樣,腦袋隨著他們走動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動。

    兩人:“……”

    他們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女情長的想法都沒了,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走完這條道!

    這都是什么東西啊!

    謝柯甚至在走到盡頭看到寧煬那張臉時,油然而生一股親近,覺得這家伙都不是那么讓人討厭了。

    他幾步上前,一把握住寧煬的手,用力上下?lián)u晃,根本不想松開:“寧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寧煬微笑,禮貌詢問,“喜歡我們費(fèi)心給你準(zhǔn)備的這個歡迎儀式嗎?”

    謝柯一下子就把手松開了,還在衣服上擦了下。

    他皮笑肉不笑:“謝謝寧總好意。”

    寧煬看他那表情,心情非常美妙,覺得寧駱總算做了件好事。

    謝柯看他臉上的笑容,開始后悔自己好端端為什么要來這個綜藝?

    周嶠也是,沒事耍什么小性子,自己都給他解釋過那天晚上真的是個意外,表弟是喝多了才抱住他,他們什么事情都沒有。

    但自己愿意寵著他,也知道周嶠為什么欲擒故縱冷淡自己,轉(zhuǎn)頭卻上這檔綜藝,不過是吃醋了想在眾人面前表示他的所有權(quán),自己都懂。

    錢多多終于結(jié)束了備受折磨的歡迎儀式,干回自己導(dǎo)演的本職工作,讓新加入的嘉賓簡單的自我介紹下。

    謝柯先開始,他淡淡掃視全場,傲然開口說:“幾位好,我是巨尚的執(zhí)行董事,謝柯,是xxx大學(xué)碩士,加芝士大學(xué)商學(xué)院MBA,曾控股aaa,bbb……是xx公司法定代表人……”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眾人開始聽謝柯冗長的人生簡歷,他連高中時參加的商業(yè)模擬賽的獲獎名次都沒有放過,一口氣說出了幾十個頭銜,把自我介紹變成了個人展示演講。

    寧駱聽得頭大:【起猛了,看到大冰了】

    他小聲跟坐自己旁邊也聽煩了的向卜言說悄悄話:“早知道我也多做點(diǎn)自我介紹了。”

    向卜言瞅他:“你?你有什么好介紹的?”

    寧駱驕傲挺胸:“我可是諾貝爾獎讀者,世界五百強(qiáng)簡介投遞者,美.團(tuán)和餓.了.么資深投資人,各大購物平臺資深買手,億萬彩票項(xiàng)目參與者,社會主義準(zhǔn)接班人!”

    向卜言聽爽了,可不咋地,誰還不是各類title的所有者了?就謝柯自己一張嘴叭叭的。

    “寧駱,你就是來自異世界掌握自我介紹的神,會說多說。”他鼓勵道。

    寧駱受到了鼓舞,文思如泉涌:“我還每天走在上百億鋪設(shè)的柏油馬路上,參與國家級財(cái)庫建設(shè)積極納稅,呼吸上億年的空氣,曬著50億年前的太陽,我不值得驕傲嗎?”

    向卜言給他一個大拇指:“非常值得驕傲。這一擊,貫穿星辰。”

    這不比那個strong哥聽起來厲害多了?

    “你剛才說什么項(xiàng)目參與者?這個項(xiàng)目,我王多魚投了!”

    而那邊,謝柯結(jié)束了他的發(fā)言,正看著周嶠,壓低嗓子,用低沉的氣泡音說:“該你了,寶寶。”

    寶寶?!

    寧駱像是被雷劈了下,從頭麻到了腳,有種被劈焦了的酸爽感,天靈蓋都被掀開了,吱哇涼。

    謝柯還在用自己的性感低音說著什么,他已經(jīng)完全聽不下去了:【你那扁桃體是被鹵過嗎?齁成這樣不會正常說話了?老天爺,這什么鹵煮聲帶!】

    他在這邊拼命尖叫,眾人在那頭拼命點(diǎn)頭。

    我靠嘴替啊,會說多說!

    周嶠也是一臉惡心,深吸口氣:“你別這樣喊我。大家好,我是一名演員,今年26歲,很高興認(rèn)識大家。”

    謝柯以為他害羞了,點(diǎn)點(diǎn)頭,任誰都能看出一臉無奈的嘆氣:“好,我知道你低調(diào),不喜歡我這樣做。”

    周嶠氣得嘴唇都抖了下。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你沒事吧,沒事能不能吃點(diǎn)溜溜梅?】

    寧駱黃豆流汗,第一次知道吃瓜也是有代價的,他首先要忍受一個霸總的油言油語。

    難道這就是古早霸總文學(xué)的殺傷力?

    錢多多也忍不了了,自我介紹完后給他們留下任務(wù)卡,立馬逃之夭夭,瞬間不見了人影。

    任務(wù)卡上是他們的每日任務(wù),每天必須完成收割麥子,給田地澆水,喂養(yǎng)家禽家畜等事項(xiàng)。寧駱只知道秋收收麥子,還是剛知道原來六月份還可以收冬小麥,狠狠漲了知識。

    幾人分組抽簽,兩人一組去干活。

    寧駱這人就是又菜又愛玩,被謝柯油膩到了還想繼續(xù)吃這倆人的瓜,他知道這兩人一定會抓到喂豬,心里開始做法跳大神,希望自己趕緊抽到喂雞。

    【喂雞來,喂雞來,喂雞四面八方來!魂兮歸來!魂兮歸來!呃啊啊啊啊啊媽呀瑪麗轟!(跳大神)(轉(zhuǎn)圈)(搖鈴)(做法)(念咒)喂雞鋪天蓋地來……喂雞時時刻刻來……】

    路庭洲看著自己手里喂雞的紙條,沉默了下。

    【啊,真是的喂雞!】

    寧駱拿著紙條,不怎么聰明地笑了:“嘿嘿。”

    最后結(jié)果出來,寧駱跟路庭洲一對,寧煬跟向思奇一對,方鹿野跟向卜言一對。幾人齊齊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謝柯,管他是誰。

    謝柯非常滿意這個分組,看向周嶠,邪魅一笑。

    寧駱表示:

    【我猜這個笑容的大概的意思是:寶寶,你果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眾人齊齊一激靈,瞬間痛苦面具。

    yueyueyue,誰來讓寧駱閉嘴啊!

    怎么短短的語言對他們的傷害這么大!

    分了組幾人去換衣服,換一身方便農(nóng)作的衣服。寧駱早就換了,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等路庭洲。

    錢多多看到他那副悠閑曬太陽的樣子,再想想現(xiàn)在熱搜上自己被傳得滿天飛的喊麥視頻,恨不得跟寧駱同歸于盡。

    這小子居然有那么重的報復(fù)心,可惡!

    寧駱老遠(yuǎn)就感受到了錢多多熱情如火的目光,看了過去。

    【看我?還看?再看就罰你跟謝柯親嘴】

    錢多多:!!!

    啊啊啊啊啊頭皮發(fā)麻!

    路庭洲換了身休閑裝出來:“走吧。”

    寧駱乖乖跟上,手里拿著一盆雞飼料,興致勃勃:“走走走,去喂雞!”

    路庭洲問:“這么開心?”

    寧駱一蹦一跳跑前頭回頭看他,笑容燦爛:“當(dāng)然啦,我還沒體驗(yàn)過農(nóng)村生活。”

    陽光穿過他的發(fā)稍,發(fā)尾溶成了淺金色,寧駱笑得明媚像個小太陽,衣服上帽子的抽繩一晃一晃,面向路庭洲倒退著走,滿臉雀躍。

    只到膝蓋的短褲下,一雙腿在日光下白到晃眼,運(yùn)動鞋踩過被暑氣蒸發(fā)的柏油路。他的身后是瓦藍(lán)的天空,一旁是金黃的麥浪,陽光溫暖又明亮、

    [我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寧駱多好看,之前光看他有多好笑了]

    [寧駱,我求你了別說話別玩尬的行不行了,只要你答應(yīng)你還是我的駱寶]

    [這證明什么?看gif有風(fēng)險,還是jpg更有性價比]

    路庭洲看了他膝蓋上簡單處理過的傷,讓他過來:“別倒著走。”

    寧駱問:“為啥?”

    路庭洲:“免得一會用后腦勺剎車。”

    寧駱:“……才不會!”

    嘴上是這樣說,人還是乖乖走到了路庭洲旁邊,跟他并肩而行。

    兩人很快走到了屋后的雞圈,里面有三十多只雞。他看著個個肉滿多汁的雞,咽了下口水,撒下一把糧食:“吃吧小雞崽們。”

    【等我喂完你們?nèi)ジ舯谪i圈看熱鬧,嘿嘿】

    雞們看到有糧食,紛紛走了過來。

    路庭洲站在他身后,說:“不能這樣喂,你把飼料放到那邊的食槽里。”

    寧駱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里面有個食槽,躍躍欲試:“那我進(jìn)去。”

    他一進(jìn)去,三十只雞嘩一下四散而逃,還有一只公雞對他虎視眈眈,隨時都想撲上來啄一口。

    寧駱非常不滿:“給你們吃東西你們怎么還有情緒呢?對老板的施舍一點(diǎn)都不知道感恩戴德,改天就把你們?nèi)粤恕!?br />
    他的話激怒了那只公雞,突突突向他跑過來就要啄人,嚇得寧駱趕緊掉頭就跑沖出雞圈:“干什么?不許過來!”

    路庭洲在旁邊一直笑:“你說你惹它干嘛。”

    寧駱扒著籬笆,對那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咬牙切齒:“你等著,回頭就把你老婆燉了煲湯!”

    又扭頭對路庭洲說,“我今晚就要吃你的拿手好菜,你再表演一次把它的尸.塊蘸上它未出生孩子的體.液。我要讓它們在我的肚子里團(tuán)聚。”

    路庭洲認(rèn)真思考了下:“殺.雞這種事節(jié)目組不能播吧?經(jīng)常殺人的朋友們都知道,那畫面太血腥了,會被封。”

    寧駱冷靜下來,沉吟:“路主廚言之有理。”

    [你個鬼的有理,你倆還一唱一和聊起來了]

    [????路庭洲你在干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晚跟你老婆是一樣的人!]

    [路哥……路哥,你還會正常嗎?]

    [我在蛋撻上插了三根薯?xiàng)l,祭奠我逝去不回頭的路哥]

    [姐們兒,該說不說,你也挺癲的]

    [出事了!出事了!你們別聊了!]

    [什么事?大驚小怪驚擾圣駕,拖下去斬立決]

    [謝柯那邊,母豬出欄了!!]

    寧駱剛要再跟路庭洲探討下殺雞技巧,聽到遠(yuǎn)處的豬圈傳來轟轟烈烈的聲音,扭頭看去。

    然后嘴巴張成了O型。

    他看到了今世難忘的一幅畫面。

    謝柯被一只發(fā)狂的母豬追得在前面狂奔,跑出了驚人的速度,失聲喊叫:“攔住它!快攔住它!!”

    人在前面跑,豬在后面追。

    寧駱眨巴了下眼:【就跟我一路狂奔,你不要想太多?】

    路庭洲嘴角抽了下。

    這首歌已經(jīng)刻在你的DNA里了是吧?

    謝柯已經(jīng)崩潰了,最讓他崩潰的是,那只豬一下子把他頂了起來。

    謝柯騎在了豬身上。

    謝柯騎在了豬身上??!

    寧駱這輩子沒見過這么震撼的畫面,他看著一人一豬飛奔遠(yuǎn)去,腦瓜靈光一閃: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爾康,你少了個紫薇啊!】

    路庭洲掐了下掌心才沒笑出來,別過臉擋住表情,用力抿緊了唇,雙肩微微顫抖。

    現(xiàn)場已經(jīng)完全亂作一團(tuán),謝柯在大喊,錢多多在尖叫。

    “停不下來了,它停不下來了啊!!”

    “追不上啊,跑太快了!”

    那只豬沖出包圍圈奔向了柏油馬路,眼看已經(jīng)追不上了,錢多多啪嘰一聲跪下了,爾康手:“回來,你回來啊!”

    “這怎么辦啊!”

    寧駱靈光再閃:“我有辦法!”

    他在萬眾期待下奔回院子,拿出自己的行李箱,站到了馬路中間,坐上,握緊拉桿,腳一蹬。

    chua一下又滑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最近幾天搬家,白天可能沒有那么多時間,要是晚上六點(diǎn)沒更新的話,那就是放在零點(diǎn)了。

    67  ☪ 第 67 章

    ◎命運(yùn)的齒輪一點(diǎn)沒轉(zhuǎn),人生的鏈子快要掉完◎

    “寧駱!”

    寧駱?biāo)俣瓤斓铰吠ブ薅紱]來得及反應(yīng), 人已經(jīng)嗖一下看不到了。

    錢多多等人都傻了,扭頭齊齊目送寧駱消失的背影。

    “怎么不拉住他?”

    錢多多愣了下才意識到這是路庭洲在跟自己說活,對上對方明顯不愉的目光, 錢多多恍然回神, 大喊冤枉:“我真沒反應(yīng)過來啊!”

    這知道這家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怎么就直接追上去了?!

    ……但有一說一哈,那行李箱確實(shí)快。

    是真的快。

    還是大下坡加持。

    謝柯還處在極度驚恐中,身后傳來喊聲:”喂,把手給我!“

    這么快就就來救援了嗎?

    他大喜過望一回頭, 結(jié)果只看到了騎著行李箱在道上滑行的寧駱, 難以置信, 直接崩潰:“你騎了個什么東西過來?”

    寧駱不接受他對自己行李箱的鄙視, 給自己的行李箱喊冤:“我買的最新款行李箱, 風(fēng)電混動還帶重力加速度的好吧!我把我充充電寶的電全用在這里了!”

    懂不懂得感恩啊邪魅哥!

    謝柯沒聽懂什么風(fēng)電混動,只覺得自己要在母豬身上顛死了, 顛得他只剩半條命了,也不管寧駱頂不頂用,對他伸出手, 艱難擠出字來:

    “我要、我要……”吐了!

    “什么?你要你要?”寧駱聽不清楚, 大喊回去,“你要o泡, 你要o泡,o泡果奶要要要?”

    謝柯白眼一翻就要?dú)鈺炦^去,人都滑下去半截。

    嚇得寧駱失聲大喊:“我開玩笑的!你趕緊抓了我的手翻下來,我能接住你!”

    謝柯質(zhì)疑這個小白臉:“……你?”

    寧駱催促:“快點(diǎn), 我的行李箱快沒電了。哎呀!你能不能相信一個演員的職業(yè)素養(yǎng)?我武打戲又沒少拍, 接你不跟接生似的?”

    你特么說的這叫人話?

    謝柯還在掙扎, 突然看到寧駱指著他大喊:“叔叔!”

    謝柯:“瞎喊什么?我跟你們寧家人沒關(guān)系!”

    話音剛落,自己直接被甩了出去,凌空成了個拋物線。

    還沒拋出去多久,啪嘰一下撞樹上了,又順著樹干往下滑,一屁股蹲在了母豬頭上。

    身子晃了晃,直接暈了。

    寧駱眼睜睜看著豬先撞樹,慣性把謝柯甩了出去,一人一豬一死一傷。

    “我都說了有樹了,干嘛不聽我的。”

    寧駱想去看看謝柯怎么個情況,開始腳剎。

    然后發(fā)現(xiàn)他又剎不住了!

    “該死的到底為什么修這么大的下坡路啊啊啊啊啊!”

    三分鐘后,寧駱扶著自己的尾椎骨,一瘸一拐回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

    路庭洲正要去找他,抬眼就看到了一身土的人,張口欲言。

    寧駱打斷,兇巴巴:“別張嘴,別說話,不許出聲。”

    一旁的周嶠愣了愣,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路庭洲再怎么說也是圈子里的前輩,寧駱是可以這么跟他講話的嗎?

    寧駱本來沒覺得有什么,被他一打量,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有點(diǎn)不太禮貌了,連連對路庭洲擺手:“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

    【該死的想什么借口好啊?可惡,我打死都不會承認(rèn)是惱羞成怒!額啊啊啊快想借口啊,寧小駱你怎么命運(yùn)的齒輪一點(diǎn)沒轉(zhuǎn),人生的鏈子卻快要掉完了!】

    手邊的行李箱卻被拉走。

    嗯?

    寧駱順著那只手的胳膊往上看,看到了路庭洲的側(cè)臉。

    他正對錢多多說:“我先帶寧駱回去。”

    錢多多根本無心管這些,正對著地上的謝柯又是撕心裂肺大喊他的名字恨不得十里八鄉(xiāng)都聽到,又是胸外按壓哐哐哐一頓錘,已經(jīng)準(zhǔn)備上人工呼吸了。

    聽到路庭洲說話,嗯嗯點(diǎn)頭:“好好好,你們先去休息。”

    路庭洲帶著寧駱往回走。走出眾人的視線后,他問:“要不喊輛車把你接回去?”

    幾步路看不起誰?

    寧駱絕不接受這個提議,一瘸一拐的姿勢強(qiáng)行扭過來:“我可以,我一點(diǎn)事都沒有。”

    路庭洲:“……”

    這種時候逞什么強(qiáng)。

    他說:“你先停下。”

    寧駱不明所以停下來。

    路庭洲上前幾步,靠近了他站定。

    寧駱敏銳地嗅出路庭洲好像沒噴香水,身上是洗衣液淡淡的香氣,混著陽光曬后的味道。

    還有一點(diǎn)因?yàn)橛脩T了在身上揮之不去的木質(zhì)香,不仔細(xì)聞是近乎于無的。

    隨后自己的衣服后擺被拍了拍:“身上怎么全是土?沒拍干凈。”

    寧駱看著自己第一次穿就慘遭厄運(yùn)的白色短袖,揪了揪身前的布料:“我回去洗洗……”

    “這邊沒洗衣機(jī)的,你知道嗎?”

    “……現(xiàn)在知道了。”寧駱難過得像個三百斤的胖子。

    路庭洲側(cè)過一點(diǎn)頭,看著他纖密的睫毛,問:“疼不疼?”

    寧駱嘴坦不想服輸,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啥人路庭洲還不知道嗎,頓時耷拉下腦袋,皺著臉委屈巴巴:“好疼……我屁.股都摔成四瓣了……”

    抱怨著仰頭看路庭洲,撇了下嘴,聲音軟軟得像在撒嬌。

    路庭洲跟他對視了下,驀然垂眸移開目光,神情有一瞬的不自在。

    幾秒后輕輕吐出口氣,開口,“知道疼,下次還這樣做?”他說,“你也長點(diǎn)記性吧。”

    寧駱悶悶地嗯了聲,小聲說:“我記住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想到他那一瘸一拐的姿勢,路庭洲說:“真不叫車?”

    寧駱連連搖頭:“太丟人了,我不叫車。”

    路庭洲看了眼手里的行李箱,又看了眼寧駱,瞇了瞇眼。

    寧駱:“你不會是想……”

    路庭洲簡單粗暴肯定了他的想法:“坐上,拉你回去。”

    寧駱緩緩扣了個問號。

    寧駱:“那個,雖然,但是……會不會顯得我們有點(diǎn)二?”

    路庭洲啟唇:“你這種事做得還少嗎?不坐就讓節(jié)目組的人來接。”

    很快啊,寧駱當(dāng)機(jī)立斷就坐上了。

    在路庭洲面前丟人,和在一群人面前丟人,他還是分得清的。

    路庭洲拉著他往前走,問:“你這個是真的可以騎的?”

    “當(dāng)然啦,不然我只靠重力加速度往下沖?我傻呀。”

    路庭洲:“……”

    在不知道之前,他確實(shí)是這樣想的。

    甚至所有人應(yīng)該都這樣想的,畢竟寧駱做這種事情,炸裂中還存在一絲合理。

    寧駱手撐在行李箱上,看著他,突然說:“我小時候逛超市,會看到別的小朋友被媽媽裝進(jìn)筐子里,拉著去購物,像坐在一輛小汽車?yán)锼频模瑱M沖直撞,我當(dāng)時覺得好酷。”

    路庭洲靜靜聽著,“嗯”了聲:“那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也很酷吧。”

    寧駱笑了下,突然就不說話了,看著柏油路盡頭破敗的公交站牌。

    路庭洲好像明白了什么。

    半晌。

    “但他們只有小時候才能享受那種待遇,我可是現(xiàn)在都可以,那我肯定還是比他們酷一點(diǎn)的。”寧駱坐在行李箱上,笑意盈盈,腳還很忙地幫路庭洲往前劃拉,減輕他的負(fù)擔(dān)。

    臉頰被輕輕擰了下。

    路庭洲回過頭,看著他也揚(yáng)了下唇,放下手:“對,你屁.股摔成四瓣都不影響耍帥裝酷。”

    寧駱:“……什么嘛,不許再提,快忘掉!”

    兩人走到半路,遇到剛得知消息匆匆過來的寧煬。

    寧煬本想質(zhì)問寧駱沒事瞎摻和什么萬一那頭母豬撞了你怎么辦,結(jié)果一看到兩人,所有話瞬間咽回肚子里。

    “呃,你倆,這是在干什么?”他試圖理解寧駱和路庭洲的行為。

    ……但抱歉,理解不能,他個正常人。

    路庭洲說:“你弟弟摔傷了。”

    寧煬:知道的認(rèn)為寧駱?biāo)耍恢赖倪以為你倆親子游呢。

    怎么想到坐行李箱上拖回來的啊,什么鬼才!

    結(jié)果一問,路庭洲說:“我想的。”

    寧煬:“……………”

    為什么路庭洲現(xiàn)在會給他,一種平靜的瘋感?

    寧駱哼哼唧唧喊他:“哥……”

    寧煬問:“你摔哪了?”

    寧駱:“屁.股,屁股摔爛了。”

    寧煬有以下六個點(diǎn)要說:“……”

    好糟糕的臺詞,好活該的后果。

    寧駱直到回了房間,才知道原來自己隔壁住的是路庭洲跟向卜言。

    路庭洲問:“我去雞圈前回屋換衣服,你沒發(fā)現(xiàn)我從哪里出來的?”

    寧駱想了下:“還真沒。”

    【光顧著跟錢多多眼神廝殺了】

    【話說那家伙現(xiàn)在不會已經(jīng)人工呼吸跟邪魅哥親上了吧?可惡,我居然沒留在現(xiàn)場,錯億!】

    路庭洲對他的心聲不予置評-

    這次的直播事故一如既往沖上熱搜,眾位網(wǎng)友即便已經(jīng)見怪不怪……

    還是有些奇怪啊好嗎!

    什么叫#巨尚總裁被發(fā)瘋母豬狂追#,#巨尚總裁騎豬首秀#,#母豬發(fā)狂你做錯了什么#,又是什么叫#寧駱行李箱追豬#?

    寧駱的粉絲們齊齊一激靈。

    等會,不太對勁。

    這里面怎么還有自家的事?

    很多沒看直播的粉絲點(diǎn)進(jìn)相關(guān)鏈接。半分鐘后,齊齊被創(chuàng)了出來。

    高贊評論:[眾籌給駱寶買一車六個核桃,沒別的,益智補(bǔ)腦]

    [駱駱,頭腦是日用品,不是裝飾品啊!]

    很快,節(jié)目組的群里收到了公告,表示謝柯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檢查,初步斷定只是擦傷沒有大礙。

    母豬突然發(fā)狂的原因據(jù)周嶠所說,是謝柯一進(jìn)去不小心踩到了小豬仔,拎起來準(zhǔn)備扔回去的時候,被發(fā)狂的豬媽媽撞了出來,一路狂奔。

    節(jié)目組也算短時間經(jīng)歷了太多大風(fēng)大浪,一回生二回熟,已經(jīng)能夠快速解決這次的直播事故,并表示為了安全性不再進(jìn)行喂豬任務(wù),下午時間就正常開播了。

    而寧駱,在下午嘗試去割麥子時,收到了喜訊。

    “什么?!”寧駱差點(diǎn)兩眼一黑昏過去,“你說記者要來采訪我,讓我上新聞?”

    向卜言補(bǔ)充:“不是你,是騎行李箱的勇敢追豬少年。”

    【謝謝,你可以閉嘴的!】

    方鹿野:“好像還是上法制頻道,說你英勇無畏,舍生取義。”

    寧駱嘴唇顫抖。

    【不上個b班了!有沒有人拼夕夕過來砍我一刀!啊,有沒有?!】

    68  ☪ 第 68 章

    ◎我龍傲天誓死守護(hù)劉波兒◎

    寧駱當(dāng)機(jī)立斷放下手里的農(nóng)具:“我尿急, 上個廁所。”

    方鹿野:“你這不是尿急,你是尿頻吧?你不三分鐘前剛上了?”

    寧駱一把捂住肚子,面色痛苦:“我是中午吃壞了, 拉肚子。可惡, 有人要暗中陷害我,給我下一瀉千里。”

    “是么,我做的飯還附帶瀉藥功能。”

    寧駱抬頭,看到剛出房間門的路庭洲,對方正倚在門框上, 看著他, 讓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路庭洲微笑, 抬手示意了下:“來小駱, 對著鏡頭說, 我在哪道菜里下了藥。把你的呈堂證供交上來。”

    寧駱對上他不達(dá)眼底的笑,警鈴大作。

    他顫巍巍伸手, 在胸口捏個鼻噶大的心:“你對我下得是愛你無可救藥。”

    路庭洲頓時愣在原地。

    反應(yīng)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寧駱這句話是說出口的,不是他的心聲。

    直播間的彈幕刷過去一片問號和“啊啊啊啊”, 夾雜著幾條有內(nèi)容的吐槽。

    [我的cp是國宴!媽媽, 你閨女出息了,再也不用吃冷圈糧了]

    [你小子, 這綜藝算是被你倆給玩明白了,直接整戀綜是吧?好好好]

    [寧駱,即便你頂著這樣一張帥臉說土味情話,我也不能接受]

    [我查過路庭洲那個星座了, 就是土象星座, 他就愛這一款!]

    [正主塞糖是什么行為?直接讓我賽博高血糖]

    [說得這么順口, 平時是不是沒少說?]

    路庭洲站直,張口:“你……”

    寧駱:“啊?我?我咋了?”

    向卜言猛地打了個哆嗦,超長反射弧上線:“寧駱,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油膩收收味?”

    【不好意思米娜桑,最近從邪魅哥那邊又進(jìn)了點(diǎn)貨】

    路庭洲余光掃了眼鏡頭,壓下不合時宜的追問,說:“當(dāng)著直播間觀眾的面都騎行李箱追了,怎么一個采訪怕成這樣?”

    寧駱有理有據(jù):“激情殺人跟預(yù)謀殺人是一回事嗎?”

    “……”

    路庭洲剛要再說點(diǎn)什么,門口傳來聲響:“請問,這里是追豬少年的家嗎?”

    寧駱:“……”

    【不是沒有假的,你找錯了!快走快走!】

    下一秒,錢多多的聲音洋溢著熱情響起:“是啊是啊,我們寧駱已經(jīng)等候幾位多時了,快請進(jìn)請進(jìn)。”

    【錢多多,今晚就給你套麻袋揍成錢夕夕夕夕!】

    錢多多反應(yīng)了下,才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是把自己給揍扁了。

    他的省略號有那么長:“…………”

    謝謝,真的有被冷到。

    記者一進(jìn)來,目光落在西邊幾人聚集的地方,徑直走過去問:“你們誰是寧駱?”

    寧駱一把扯過離自己最近的向卜言:“這位。”

    “啊?”

    向卜言的表情看上去想大喊一聲“爆裂吧現(xiàn)實(shí),粉碎吧精神”,然后一拳把寧駱打成流星。

    記者疑惑:“但大家都說寧駱是黑頭發(fā)啊,怎么這么快就變成粉頭發(fā)了?”

    寧駱低沉:“你不懂,寧駱其實(shí)是個禿子,他戴假發(fā),一天換一個發(fā)色。”

    眾人:????

    要不要為了躲避采訪這么拼啊!

    寧駱的算盤珠子崩到西伯利亞都沒用,正義的向卜言把他揪了出來,推向記者:“他才是寧駱!”

    記者:“啊?”

    他雖然疑惑,但職業(yè)素養(yǎng)在線,很快就明白過來眼前的一切,大為感動:“原來我們的追豬少年不但有一顆善良的心,甚至為人十分低調(diào),不愿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想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寧駱沉默了下,職業(yè)微笑:“您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

    [誰教你這樣想的?到底是誰?]

    [我說這位記者別太離譜]

    [有記者給他臺階下,這小子嘴角比AK都難壓]

    [寧駱:感謝大自然的臺階]

    兩人對話的功夫,錢多多已號召所有的嘉賓跟工作人員過來旁聽。

    記者一轉(zhuǎn)身,寧駱就看到了小院子里烏泱泱的人。

    “……”寧駱費(fèi)解,問錢多多,“你在干嘛?”

    錢多多坐在第一排,微笑鼓掌:“我們來聆聽追豬少年的光榮事跡,澤沐勇敢、不畏艱險的圣光。”

    方鹿野壓低聲,對寧駱說:“我來翻譯一下,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寧駱咬牙:“翻譯得很好,下次不許了。”

    方鹿野嘖嘖有聲:“寧駱這就是你不懂事了,我們想要這種機(jī)會還沒有呢。”

    寧駱瞅著他嘴角幸災(zāi)樂禍的笑,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等著,我回去就吊死在你家門口,嚇?biāo)滥恪?br />
    方鹿野:“……”

    瞅你那點(diǎn)出息。

    寧駱最后還是在院子里幾百號人面前落座,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看著對面的記者朋友。

    記者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采訪稿,笑著說:“沒關(guān)系,不用緊張,我們就敞開心扉聊聊天就好了。”

    寧駱舉手提問:“老師,這個心扉要敞得有多大?”

    此話一出,底下有人憋不住笑了。

    記者懵逼,但記者捧場:“呃,不用舉手,也不用叫我老師,喊我小劉就行。既然是采訪,肯定要多大有多大,咱們真誠待人。”

    寧駱若有所思:“我懂了。”

    錢多多突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喃喃:“我總覺得動腦子思考的寧駱,比不動腦子的他更可怕。這家伙肯定沒憋好事。”

    寧駱聽到了,悄悄白了他一眼。

    【瞧你那欠兒登登的樣……這可是要在法制頻道播的,我怎么可能亂說話】

    錢多多疑惑:法制頻道?什么法制頻道?

    哦,對,記者小劉聯(lián)系自己時說過,他們村里廣播站的那檔節(jié)目確實(shí)是法制相關(guān)。

    寧駱完全不知道真相,在兢兢業(yè)業(yè)努力營業(yè),甚至不著痕跡悄悄轉(zhuǎn)了下身子,把自己的右臉暴露在鏡頭下。

    【對,就這樣拍,拍我右臉,我右臉更好看嘿嘿,黃金右臉!】

    方鹿野:“……”

    就沒人替天行道來收了寧駱嗎?

    真讓人受不了。

    記者小劉在線采訪:“寧駱,雖然你最后沒有成功,但你在母豬出欄的瞬間追了出去,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是值得所有村民學(xué)習(xí)的,你在出去的一瞬間有什么想法嗎?”

    寧駱微笑:“當(dāng)時腦子里只有救人,沒有其他想法。”

    【我龍傲天誓死守護(hù)劉波兒,帶著他勇闖天涯!】

    向卜言嘴角扭曲了下,轉(zhuǎn)過頭沒忍住笑了。

    記者又問:“這次驚險救人聽說你也負(fù)傷,那下次還會做出相同的決定嗎?”

    寧駱聽了他的前半句笑容逐漸寧國,尸體冰冷。后半句才漸漸回暖。

    【嚇?biāo)牢伊耍好沒問我傷在了哪,嗯,不錯,小伙子大有前途,問題問得我身上尸斑都淡了】

    錢多多嘴角一抽。

    咋滴,他偷偷給你用美白淡斑精華了?

    寧駱聽不到錢多多的心聲,不然高低得來場男子漢大屁.股的正面交鋒。

    他認(rèn)真回答記者的問題:“我下次已經(jīng)會事先斟酌好自己的實(shí)力,再去幫助別人,量力而行,不這么莽撞。”

    記者感嘆:“真是一位有勇氣的追豬少年,你擁有著當(dāng)代年輕人勇敢的品格!”

    寧駱羞澀:“您謬贊了。”

    【我不但有勇敢的品格,我還特別懂得感恩且有禮貌,再遇到邪魅哥時會說一句“我真會的會謝”和“真是栓Q了”】

    【然后在他回復(fù)我時,用我善于溝通的良好品格回一句,“你在狗叫什么”】

    錢多多鼓掌:大師通透啊!

    那要這樣說自己還特仁愛,現(xiàn)在就想對大師說一句“你沒事吧”。

    他一鼓掌,所有人跟著開始鼓掌,現(xiàn)場突然掌聲雷動。

    向卜言腿蹲麻了,站起來跺跺腳,身后所有人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站了起來,還不忘呱唧呱唧鼓掌,滿臉受教了的激動贊揚(yáng)。

    后勤組最懂職場,邊啪啪鼓掌,邊大喊一聲:“說得好!說的太對了!”

    “沒錯,太對了!”

    “寧駱就是我們的榜樣!”

    “向榜樣學(xué)習(xí),努力追豬!”

    寧駱拿著話筒,看著起立鼓掌的眾人,突然不知所措。

    半晌,又默默放下自己的話筒,迷茫看向記者:“所以……咱采訪結(jié)束了?”

    記者兩眼一抹黑。

    不是,誰說的結(jié)束了?沒有結(jié)束啊。

    你們怎么突然進(jìn)入采訪尾聲了?

    記者迷迷糊糊就結(jié)束了,被所有人送出去時還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差點(diǎn)被門檻絆倒。

    寧駱扶了他一把,湊上去小聲問:“你們這個節(jié)目,什么時候播出,哪個頻道啊?要剪輯多長時間?”

    【快說出來,好讓我爸媽完美避過去!】

    記者更茫然了:“啊?今晚就能出啊。”

    寫個稿子放個廣播的事,哪里需要那么麻煩。

    寧駱肅然起敬:“如此效率!”

    【不愧是法制頻道!】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會經(jīng)歷什么。

    一直到晚上六點(diǎn)鐘。

    院門口電線桿上掛的大喇叭突然響了起來,傳來熟悉的聲音,開始深情吟誦:“今天,讓我們來一起見證一位追豬少年的英勇事跡。”

    “他,是無畏的追豬人,他,是村民的守護(hù)神。他用他的行李箱,為咱們黃花村筑起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安全長城!”

    “他,就是我們今天的追豬戰(zhàn)士,行李箱上的沖鋒者!”

    “寧——駱——!”

    廣博大喇叭響徹在整個黃花村的上空,久久回蕩。

    [靠哈哈哈哈哈,這特么才叫社死!]

    [寧駱,你小汁也有今天]

    [迫害寧駱是吧?好看愛看,多來點(diǎn)!]

    [媽的這個節(jié)目不止嘉賓癲,連工作人員跟村民也都很癲!]

    寧駱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又穿越了。

    不然為什么會聽到這么荒唐的玩意!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的神金會比他掉得頭發(fā)都多!

    不用仔細(xì)聽,寧駱就聽到了院子里眾人嘎嘎鵝鵝哈哈嘿嘿的魔性笑聲,3D立體環(huán)繞,一波音波轟炸。

    院子外,突然響起動靜。

    “老大,就是這里!”

    “我們到了!就這這個院子里的人在挑釁老大你的江湖地位!”

    “老大,到我們下戰(zhàn)書的時候了!”

    寧駱定睛一看,瞬間被五顏六色的殺馬特發(fā)型刺傷了眼,想把眼球扔出去不要了。

    那群殺馬特的老大拐著步子踩著豆豆鞋出場了,上下打量寧駱一眼:“就你們?公然播放我虎哥的江湖成名曲,是不是想跟我決戰(zhàn)紫禁城之巔?”

    寧駱愣住:“啥玩意?”

    虎哥抬起下巴,哼了聲,揮揮手:“兄弟們,給這幫人一點(diǎn)江湖震撼,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花花世界迷人眼,做人以后低調(diào)點(diǎn)!”

    “搖起來!”

    “啪”一下,光污染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

    虎哥自信開嗓:“你哥要吻最辣的姑娘,做最野的狼!DJ,音樂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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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耿耿星河欲曙天 114瓶;懶惰貓 27瓶;青訣 20瓶;知許解夏、蜜桃釀酒、11952999、朝朝有錢、機(jī)械森林里的麋鹿 10瓶;阿幽、我是來催更的、銀杏_ 5瓶;與你、噸噸噸噸噸 3瓶;季嶼川 2瓶;醉?xiàng)魅灸ingmay、眉南邊、帶鹽薯?xiàng)l、唐糖溏、湯圓粉子、玉潤珠圓、堂本家的土豆南瓜、靠賣褲子發(fā)家致富、如意汪汪、哈哈哈哈哈哈哈驗(yàn)證碼、⌒.一念清心凈゛、阿飄、有個鵝、晞悅、白露為霜、小姜今年得上岸、踩空、fctsa、歲歲平安、霜凋夏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9  ☪ 第 69 章

    ◎老公,你是我的神◎

    寧駱看著幾人的現(xiàn)場表演, 像被點(diǎn)了穴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發(fā)出了尖銳爆鳴聲:“啊啊啊啊你們在干什么!!”

    他要被尬到頭皮發(fā)麻了!

    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紛紛湊過來觀看, 紛紛也被定在了原地。

    這是在干什么!

    這是所有人崩潰的心聲。

    虎哥看人越來越多, 士氣大漲:“來,兄弟們,給他們搖一段花手!”

    眾兄弟聽令,開始雙手結(jié)印,隨著動感音樂左右搖擺。

    “一人我飲酒醉, 醉把佳人成雙人。”

    “兩眼是獨(dú)相隨, 我只求他日能雙歸。”

    寧駱又開始掐人中, 連手都是哆哆嗦嗦的。

    “啪”一下。

    世界清靜。

    路庭洲頂著所有人的目光, 收回關(guān)上音箱開關(guān)的手, 皺皺眉:“別擾民。”

    虎哥等兄弟們愣住了。

    【啊啊啊啊老公,你是我的神!】

    錢多多此時也想尖叫:啊啊啊啊老公, 你是我……等會,不太對!

    什么?寧駱剛剛喊得什么?老公?!

    錢多多立馬捂住自己嘴,這可不興跟著喊。

    虎哥當(dāng)即不高興了, 上前兩步戳戳路庭洲的肩膀:“喂, 你小子哪條道上的?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他只戳了一下就戳不動了,因?yàn)槁吠ブ捱×怂氖帧?br />
    虎哥想往外抽, 沒抽動。

    路庭洲站在那,伸出另一只手,閑閑指了下攝像頭:“你知道我們在直播嗎?”

    一旁小弟說:“當(dāng)然知道,我們老大說了, 這可是他出名的好機(jī)會!”

    虎哥扭頭大喊:“閉嘴!”

    寧駱捂了下臉。

    【你確實(shí)出名了, 一會網(wǎng)上就全是你搖花手的視頻了】

    不得不說, 寧駱真的相當(dāng)了解這幫網(wǎng)友。

    [送虎哥走花路!]

    [呃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你們在干什么!]

    [緊身褲,豆豆鞋,我叫虎哥你記住]

    [所以這群人到底為什么會來啊我不理解]

    [還記得錢導(dǎo)之前震動我們DNA的DJ喊麥嘛,我估計(jì)就是太招搖把人家土著喊來了]

    [那不就是回旋鏢了嘛,打起來打起來,好看愛看!]

    虎哥確實(shí)是想露一手,這可是上電視的好機(jī)會,不容錯過。

    但他的手此時被路庭洲牢牢扣住,怎么都拔不出來,用了吃奶的勁使勁拽。

    “該死的你們都眼瞎了?趕緊上來幫忙!放手,放手啊!”

    “你說的。”路庭洲一下子松了手。

    虎哥沒收住力往后倒退好幾步,被小弟們扶住才勉強(qiáng)站立,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路庭洲:“你哪來的那么大力氣啊!”

    小弟仔細(xì)看了看路庭洲的臉,大喊一聲:“虎哥,這不是阿澤嗎?”

    向卜言立馬被觸發(fā)了關(guān)鍵詞,狠狠點(diǎn)頭,沒錯沒錯,就是阿澤!你們再仔細(xì)看看,這阿澤是不是像極了山下拓真?

    虎哥嘎一下愣住了:“阿澤?”

    他立馬湊過頭去看路庭洲的臉,貼近了仔細(xì)打量。眾小弟們也圍上去,一群非主流包圍了唯一的正常人。

    寧駱見勢不妙,沖過去張開雙臂把路庭洲護(hù)在身后:“干什么,你們干什么,再近就不禮貌了哈。”

    “真的是阿澤!”

    “天哪,活的阿澤!”

    “虎哥,這你偶像啊!”

    突然炸響的聲音震到了寧駱,嚇得他一激靈,捂住耳朵。

    終于輪到你小子被震麻了!方鹿野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還沒持續(xù)多久,就看到路庭洲冷著臉出聲:

    “離這么近,喊什么。”

    方鹿野:?

    寧駱一看有人給自己出頭,立馬氣勢足了,叉腰站在路庭洲面前,對虎哥揚(yáng)揚(yáng)下巴:“就是,喊什么喊,大晚上擾民!”

    [你現(xiàn)在特別像狐假虎威的狐,為虎作倀的鬼]

    [笑死,有人撐腰立馬就支棱起來了是叭]

    虎哥剛要為自己叫屈,身后傳來一聲大喊:“兔崽子,長本事了來這里鬧了是吧!”

    眾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到抄著鞋一路跑過來的書記,一鞋底抽在了虎哥身上:“你不好好上學(xué),什么時候偷跑出來的?還出名,我看你出洋相還差不多!”

    虎哥挺大只一個人委屈抱頭挨揍,不敢吭聲。

    眾小弟們也瑟瑟發(fā)抖,跟著抱頭蹲下。

    寧駱驚訝:“他還在上學(xué)?”

    書記穿上鞋,狠狠瞪了虎哥一眼,說:“可不,職高還沒畢業(yè)呢。”

    寧駱感嘆:“還是作業(yè)太少了啊。”

    虎哥瞪了他一眼,給他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用眼神惡狠狠威脅他。

    寧駱慫了,拽住路庭洲擋在自己身前,手攥著他腰側(cè)的衣服,拉著他的胳膊指向虎哥:“哥,他欺負(fù)我。”

    【他用眼神瞪我,他壞,你快幫我出氣】

    誰還沒個靠山呢。

    “……”

    路庭洲喉結(jié)緊了緊。

    夏天的衣物本就輕薄,寧駱掌心貼著他的地方分外灼熱。

    看他沒反應(yīng),對方還變本加厲晃了晃他的胳膊,腦袋從他肩膀處探出來瞅他。

    發(fā)絲撓到了路庭洲脖頸處的肌膚,泛起癢意。

    【戒過毒嗎,怎么忍住不出聲跟我說話的?】

    路庭洲側(cè)目看了他一眼,與他對視幾秒后抬手,把他腦袋往下壓了壓,壓回去,清了下嗓,說:“作業(yè)是少了點(diǎn)。”

    虎哥寬面條淚。

    他這輩子都跟作業(yè)不共戴天。

    但在偶像跟書記的雙重威脅下,哼哼唧唧說:“我回去肯定好好學(xué)習(xí)。”

    【說這么勉強(qiáng),這嘴跟心得對一晚上賬吧?】

    路庭洲看向書記:“李書記,學(xué)生還是學(xué)業(yè)重要,不如就讓節(jié)目組的人送他們回去吧。”

    眾小弟大驚,怎么還有他們的事?

    書記大喜:“那就麻煩了,明早走嗎?”

    路庭洲啟唇:“不,今晚。”

    【你好狠,我好愛】

    他無視了殺馬特們崩潰的眼神:“正好,節(jié)目組看著他們,讓他們把作業(yè)全寫完了再統(tǒng)一送回學(xué)校。”

    李書記大喜過望,趕緊跟他握手:“你們節(jié)目組全是大好人!”

    寧駱狠狠點(diǎn)頭:【披薩心腸!】

    路庭洲微笑伸手:“為了祖國的花朵。”

    祖國妖艷的大喇叭花們一個個像是被曬干了的咸魚,失去了夢想。

    就此,這檔綜藝從種田片轉(zhuǎn)為了江湖片最后變成了教育片,節(jié)目組特意給祖國的花朵們騰出一個房間用來寫作業(yè),還給他們開了個直播間。

    路庭洲臨走前貼心交代:“現(xiàn)在網(wǎng)上有三百萬位網(wǎng)友看你們做作業(yè),各位加油。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沒寫亂寫還抄襲……”

    他微微笑了下,“可以試試。”

    虎哥等人對上路庭洲黑沉的雙眼,齊齊噤聲。

    媽媽,看到阿澤活過來了。

    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把他們先揍后鯊,一邊揍一邊鯊。

    寧駱看他們倒霉,心情很好。他最后走的,臨走時還對著虎哥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趁虎哥反擊之前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沒跑幾步被喊了聲名字。

    他扭頭,看到了夏夜下含笑自己的路庭洲,對他比了個過來的手勢。

    寧駱左看右看,做賊似的放輕腳步,走過去壓低聲說:“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跟我說?”

    路庭洲先是被他謹(jǐn)慎的態(tài)度弄得一愣,繼而笑容加深,點(diǎn)頭:“天大的事?嗯,也算吧。”

    寧駱雙眼亮晶晶:“所以是什么?”

    “是一項(xiàng)售后服務(wù),問問你。”路庭洲指了指遠(yuǎn)處正在挑燈奮戰(zhàn)作業(yè)的花朵們。

    他聲線淡淡的,混在夏夜的風(fēng)中,染了份微醺的涼,釀成清酒滴落下來,絲絲含笑。

    “有沒有讓你成功出氣?”

    原來,真的是在給他出氣啊。

    寧駱臉上發(fā)熱,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是聲控,可是、可是……

    【嗚嗚嗚嗚怎么會有這么好聽的聲音,喘起來會不會更性感啊】

    路庭洲眨了下眼,怔愣垂頭,看著這個表面羞澀內(nèi)心黃暴的某人,覺得自己的下限都是被寧駱拉低的。

    比如他現(xiàn)在在想,喘?怎么喘?

    寧駱收起滿腦子跑火車的念頭,笑嘻嘻晃了晃路庭洲的胳膊:“超級出氣,超級滿意,給你五星好評。”

    他說著兩手一捏,又送了路庭洲一個迷你小心心。

    路庭洲看著他胸前的那顆心,低聲說:“我上午就想問了。”

    “小駱給多少人送過你的愛心?”

    說完,定定看著寧駱,等他的解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寧駱總覺得路庭洲說這話時表情不太對,電光火石間大腦連接成功:“從來沒有,你是第一個!”

    路庭洲:“是么。”

    寧駱就差舉手發(fā)誓:“當(dāng)然當(dāng)然。”

    【你不相信我?你居然懷疑我?咱倆還是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路庭洲瞇眼。

    好熟悉的句式,好快的倒打一耙。

    他迎著寧駱的卡姿蘭大眼睛,還是點(diǎn)頭了:“好,相信你。”

    寧駱這次給他送了兩顆心心:“比心。”

    路庭洲笑,還沒笑完,拿在手里的手機(jī)屏亮了下,他低頭看。

    寧駱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順著看去:“等會,你怎么有手機(jī)?手機(jī)不是都被收了嗎?”

    路庭洲說:“這期沒收。你是不是主動給錢多多了?”

    寧駱一想還真是,瞬間痛心疾首:“可惡的錢多多,居然又騙了我!”

    【不過,手機(jī)閃過的畫面怎么那么像Q版畫?路庭洲也會看這種東西嗎?】

    路庭洲看了眼手機(jī)上的Q版小人,笑了下,問:“你要不要看?”

    寧駱:“我可以看嗎?”

    嘴上還在問,身子卻很誠實(shí)地探了過去。

    看到了路庭洲手機(jī)屏幕上一個坐在軍綠色購物筐中的小人,正一臉興奮地舉手歡呼,手中的小旗子像進(jìn)軍的號角,勢必要橫沖直撞征服整個超市。

    “這是……我?”寧駱不確定。

    “對,還有一張。”路庭洲劃了下,給他看下一張。

    是坐在行李箱上的他,正一臉著急踩不住剎車,眼睛都變成了>-<的樣子,滿頭大汗。

    “正好正主在這,問問還有哪里不滿意,讓他們改完再建模。”

    寧駱半晌沒有出聲。

    路庭洲也沒催促,拿著手機(jī)安靜等他開口。

    “那,你……”寧駱聲音澀然,“為什么會想到做這個?”

    “想做,就做了,”路庭洲說,“小駱,世上的很多事情是沒有緣由的。如果是好的就享受,壞的就忘掉,萬事別留心。”

    寧駱心頭一軟,垂頭,遮住微微發(fā)紅的眼眶,甕聲甕氣:“我懷疑你說的不是送禮物這件事。”

    路庭洲問:“那是什么?”

    “……你不要明知故問誒好不好。”寧駱悄悄瞪他,卻被抓了個正著。

    “所以,”路庭洲晃了晃手機(jī),吸引他的注意力,“到底想修改哪里呢?”

    寧駱聲音又低又快速得說了句什么。

    路庭洲沒聽清,低頭靠近他:“什么?”

    “我說,行李箱那個,”寧駱深吸口氣抬頭,“能不能再加個……”你。

    最后一個字堵在了嗓子眼里。

    因?yàn)閷庱樓逦杏X到,自己的唇瓣擦過了溫涼的肌膚,嗅到了一絲洗衣液的淡雅清香。

    是路庭洲身上的味道,不過更濃郁了。

    兩人同時愣住,怔怔看著彼此。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甚至能看清對方瞳仁中自己的倒影。

    連風(fēng)穿梭時都有些擁擠。

    寧駱看到路庭洲眨了下眼,睫毛根根分明,濃長微卷,投下一小片陰影。

    手電筒的強(qiáng)光在院子里晃了好幾下。

    方鹿野的大嗓門喊道:“哥,寧駱,你倆去哪了,是不是在那?”

    他把光精準(zhǔn)打到了兩人所在的角落里。

    彈幕:[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

    方鹿野登時發(fā)動了高分貝音波攻擊:“啊啊啊啊啊你倆在干嘛!”

    寧駱被嚇得一哆嗦。

    【啊啊啊啊啊啊我在輕薄你哥!】

    方鹿野:?!

    “哥,”他哽咽了下,“你不會真把自己給賣了吧?”

    我特么真要喊寧駱嫂子嗎?我拒絕!

    路庭洲緩緩直起身,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靜靜看著寧駱,方才的笑容已經(jīng)斂起,眼底晦暗不明。

    而后,在四只眼睛和無數(shù)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下,抬手。

    指腹輕輕擦過被唇瓣不小心觸碰的地方。

    70  ☪ 第 70 章

    ◎占我便宜?占回來!◎

    寧駱看著他的動作, 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聲音有點(diǎn)響,起碼在寂靜的小院里被麥?zhǔn)者M(jìn)去了。

    [?你不對勁!]

    [路哥撩成這樣你都不上嗎?沖啊寧駱!]

    他看著路庭洲的指尖劃過下頜線, 停留在唇角往左一點(diǎn)的位置, 輕輕摩挲了下

    ——如果當(dāng)時路庭洲低頭時稍偏下腦袋,他們是真的會親上。

    這個結(jié)論讓寧駱整個人都麻了,更讓他渾身發(fā)麻的是路庭洲的眼神。

    狹長的丹鳳眼中籠了一層暗色,幽深如墨,暗藏洶涌, 像是要把人吸進(jìn)去。

    路庭洲很快笑開, 他一笑, 那種讓寧駱直覺不妙的情緒就收盡了眼底, 而后停在唇角的手松開。

    向前, 捏了下寧駱的臉頰,用了點(diǎn)力往外扯, 輕輕地笑:

    “故意占我便宜呢。”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寧駱紅著臉,臉頰被扯住, 說話含含糊糊:“我沒、沒有。”

    “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路庭洲挑眉, 咬著字意有所指,“那你讓我占回來?”

    寧駱反應(yīng)過這句話的意思后, 瞬間失神。

    彈幕時時刻刻都在爆炸。

    [占回來!寧駱這你還不沖?你是男的嗎?]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路哥看駱寶的眼神真的好欲,跟要把人拆吃入腹似的]

    [路庭洲你是繼承了你弟弟的孔雀本性終于開屏了嗎?好好好,繼續(xù)勾引他!]

    [我的床上可以空空蕩蕩, 但你倆今晚床上必須十級地震!]

    路庭洲看寧駱傻了, 捏著臉頰往上扯了扯, 鼻腔里哼出點(diǎn)笑意來:“嗯?”

    寧駱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拒絕,不是給自己澄清,而是:

    “不、不太好,有鏡頭……”

    方鹿野:???

    他大喊:“我靠,你倆真當(dāng)我不存在是吧!”

    “你要不說話,”路庭洲頓了下,略帶遺憾,“就真沒什么存在感了。”

    寧駱內(nèi)心瘋狂點(diǎn)頭。

    方鹿野委屈,方鹿野不服。

    他扭頭對屋子里大喊:“寧煬哥,快來啊!我哥要從你家拐賣人口了!”

    割了一天麥子的寧煬手腳酸痛地從屋子里走出來,有氣無力:“你在說什么?”

    方鹿野舉手打小報告:“寧老師,我親眼看到他們在小樹林里玩親嘴,還言語中傷我這個單身人士,你得為我做主啊。”

    寧駱急得去捂他的嘴,一疊聲解釋:“沒親上,沒親上!”

    【可惡,這么就沒親上呢,多好的占便宜耍流氓的機(jī)會啊!】

    他心里扼腕嘆息。

    眾人:“……”

    路庭洲以手抵唇,扭過頭,讓垂落的發(fā)絲擋住臉。

    方鹿野發(fā)誓,他哥絕對在笑。

    哥,你真的變了!

    你不但沒有一拳夯死這個占你便宜的家伙,還覺得他好玩!

    寧煬累得大腦不轉(zhuǎn)了,反應(yīng)兩三秒:“哦,親嘴啊……什么,親嘴?!”

    他目光一厲,如教導(dǎo)主任的嚴(yán)肅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射:“誰親的誰?誰親的誰!”

    方鹿野:“寧駱親得我哥。”

    寧駱還在掙扎:“我說了我沒親!”

    方鹿野:呸,你那是想親沒親成!

    誰知,寧煬的目光一瞬柔和:“哦,寧駱主動的啊。”

    那沒事了。

    他弟弟沒別的缺點(diǎn),好點(diǎn)色怎么了?

    寧煬算是看出來了,路庭洲有再多的心眼都堵不上寧駱那個缺心眼的馬蜂窩,有勁沒處使。

    這都第二期了,寧煬還以為路庭洲多厲害,能把他弟勾得不要不要的。

    結(jié)果呢?呵。

    對寧駱這種缺心眼的家伙,來暗的根本就沒用,就得明著來。

    但寧煬根本不打算告訴路庭洲這些,帶著大舅哥的倨傲姿態(tài)斜楞路影帝一眼,左眼寫著“能讓我弟占便宜”,右眼寫著“美死你得了”。

    路庭洲:“……”

    方鹿野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沒人說話了。

    不是,沒人替他發(fā)聲嗎?

    寧駱的輩分怎么能排在他前面,他不服!

    小院門被推開。

    比寧煬還累、還無力、無力到像虐文男主卑微求愛挖眼換腎,被霸總踐踏真心還被白月光橫刀奪愛的聲音響起:“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看到拖著身子走來的周嶠。

    方鹿野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從醫(yī)院回來了啊,謝柯他狀況怎么樣?”

    周嶠面有異色,提到謝柯表情非常不自然,隱隱氣惱:“沒大礙,醫(yī)生說明天就能回來錄制。”

    【我覺得他可能想自己還不如死了】

    路庭洲表示贊同。

    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是謝柯騎豬的視頻,巨尚那邊刪都刪不過來,可把他們給氣死了。

    周嶠回來了,幾人邊聊邊進(jìn)了屋。

    寧駱慢吞吞走在后面,手心突然被撓了撓,有些發(fā)癢。

    他蜷了下指尖,回頭看去,對上路庭洲帶笑的眼。

    路庭洲拿手機(jī)給他看:“要加什么?還沒跟我說。”

    “……”

    寧駱壓了麥,小聲說:“加個你。”

    [?你知不知道路庭洲的麥也是能收音的?]

    [你倆又把網(wǎng)友當(dāng)成play的一環(huán)是吧?好看愛看,多來點(diǎn)!]

    [yoooo~加~個~你~駱寶你說話怎么還帶波浪號的]

    [看寧駱犯病看多了,看他這么正常我開始感覺自己不正常了]

    [憑什么寧駱能有cp,我比他正常一萬倍都沒有!有沒有人來接單啊是本小姐的孤單]

    路庭洲含笑應(yīng)了:“好,畫出來給你看。”

    [畫~出~來~給~你~看~]

    [嘖嘖嘖]

    ……

    門外探頭探腦的小弟看到幾人走遠(yuǎn),扭過頭來對虎哥通風(fēng)報信:“哥,他們都走了,咱開溜!”

    虎哥指著面前的把他們360度圍繞的攝像頭,崩潰絕望哀嚎:“溜你媽啊,三百萬人看著呢!”

    小弟也很絕望:“我們真的要寫完作業(yè)嗎?”

    虎哥哽咽:“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委屈。”

    最委屈的是,有人居然在他們寫作業(yè)的時候偷摸談戀愛,他都聽到了,兩只耳朵都聽到了!

    he-tui!唾棄這種行為!-

    謝柯第二天果然來了。

    還好當(dāng)時寧駱喊他讓他扭頭,不是正面拍到了樹上,只犧牲了側(cè)臉。

    今天是個陰天,悶得跟蒸籠似的。

    寧駱正拉著周嶠去釣魚,向卜言聽了也要跟上。

    向卜言抬著下巴,粉毛迎風(fēng)招展:“我勢必要跟你一決高下!”

    寧駱:“好好好。”

    【你是這世界上唯一敢跟這樣跟我說話的男人,呵,我讓你一步,你不要不知足】

    向卜言:“……”

    受不了了,你從謝柯那邊進(jìn)貨的油還沒倒完嗎?

    正想著,本人出場了。

    謝柯一眼就看到了寧駱挽住周嶠胳膊的手,壓低的氣泡音冷冷的:“該死的,放手,只有我才能碰他。”

    眾人:“……”

    靠,還得是正版啊,這味真足。

    寧駱抬頭看天。

    【天要下雨了?不,是要下油了】

    別說他們,就連觀眾都受不了。

    [我仿佛幻視“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果然距離產(chǎn)生美,我之前會對著謝柯的照片大喊老公,現(xiàn)在只想喊“油膩男死遠(yuǎn)點(diǎn)別死我家門口”]

    周嶠臉色并不好看,礙于鏡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也并不想多看謝柯,拽拽寧駱:“小駱,我們先去池塘吧。”

    謝柯一把攥住他的手,凝視周嶠雙眼,警告:“周嶠,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周嶠臉色一變,眼中閃過羞怒,壓著聲說:“我不是你的什么人。”

    向卜言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這時候,專業(yè)解說員寧駱上線了。

    【我憑借多年看小說經(jīng)驗(yàn),猜這倆人昨晚上一定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執(zhí),一個說“該死的,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包養(yǎng)的小明星而已”,進(jìn)行人格羞辱】

    【周嶠當(dāng)然清冷不屈,狠狠扇了謝柯一巴掌,大喊“這么多年你只當(dāng)我是個玩意兒對嗎”,然后憤然離開】

    向卜言仔細(xì)一看,我去還真是!

    謝柯被粉底蓋住的臉上,還真有個巴掌印,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出來誒。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去醫(yī)院蹲個現(xiàn)場版了,錯億啊!

    “你們要去干什么?”

    幾人正僵持著,路庭洲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個漁網(wǎng)。

    寧駱說:“去釣魚。你哪來的網(wǎng)呀。”

    “跟隔壁鄰居借的,他們說池塘里會有很多小龍蝦,”路庭洲頂著所有人驟然亮起的眼神,說,“你們也是去池塘?”

    寧駱雙眼放光:“那就一起去!”

    向卜言也是摩拳擦掌。

    為了小龍蝦,沖!

    謝柯看著周嶠:“你也要去?”

    周嶠點(diǎn)頭,“嗯”了聲。

    謝柯想到什么,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有你在的地方,我也要去。”

    大家多少有點(diǎn)無語。

    【周嶠,來這里過情關(guān)了哈,天這么熱,你的戀愛腦會不會化?】

    路庭洲看了謝柯一眼,慢悠悠說:“好久沒看到謝總這么開心地笑過了。”

    寧駱一愣。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向卜言就比他囂張多了,笑得粉毛直抖。

    謝柯直覺是自己被笑話了,臉一黑:“這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但你長得好笑】

    路庭洲在謝柯的目光下攤手:“不知道。”說完拍拍寧駱,“別玩火了。”

    寧駱憋笑憋得快厥過去了。

    【哈哈哈哈別玩火了,你霸總小說是不是也沒少看啊】

    路庭洲表示,都是寧老師教得好。

    平時沒少給他的小號轉(zhuǎn)發(fā)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同,謝柯只覺得他們吵鬧。

    幾人一路到了池塘邊,開始擺好馬扎準(zhǔn)備放線。

    寧駱想了想,問周嶠:“你要過來跟我一起嗎?”

    周嶠看了眼自己旁邊的謝柯,搖頭謝絕他的好意:“不了,謝謝。”

    謝柯不滿意周嶠對自己的態(tài)度,自己昨晚固然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那也是事實(shí)啊,周嶠本身就是因?yàn)闆]錢才被他包養(yǎng)的,兩人本來就不對等,憑什么對他拿喬?

    再者,昨天周嶠也沒吃虧,還扇了他一巴掌,他的臉現(xiàn)在都很疼。

    謝柯退一步越想越氣,看著被他碰一下就像被傳染了病毒的周嶠,覺得是自己的偏愛讓他拎不清自己。

    就該冷淡他,讓他吃醋。謝柯說做就做,轉(zhuǎn)頭找上向卜言,站在他身后看他放線,指點(diǎn)說:“你不應(yīng)該這樣弄。”

    向卜言勝負(fù)心很強(qiáng),一定要贏過寧駱,追問:“那該怎么弄?”

    如果向卜言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他一定不會追問這一句。

    隨后,后背貼上了溫?zé)岬男靥牛x柯的吐息近在耳畔:“來,我親手教你。”

    手握住了向卜言握桿的手。

    向卜言一瞬間瞪大了雙眼,無聲尖叫。

    你不要過來啊!!

    【哈哈哈哈戰(zhàn)火轉(zhuǎn)移!謝柯甩出大量言語傷害逼出周嶠的平A,在被對方冷卻后轉(zhuǎn)而盯上了粉毛二次元!這,將是一場激烈的角逐!】

    向卜言臉色扭曲:激烈你媽啊,有沒有人為他發(f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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