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第 71 章
◎相愛相殺誒,我都開始磕你倆了◎
謝柯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向卜言的腰, 用他低沉性感的聲音一對一貼心教學:“來,你看,魚餌要先這樣勾。”
向卜言差點原地彈射起飛:屮艸芔茻!!!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謝柯是什么性格的人, 這一幕倒還……好?
畢竟也是個長相上乘的霸總呢咳咳。
沒有人在乎向卜言的死活。
寧駱跟路庭洲站在一起看熱鬧, 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連臉上的表情都大差不差,頂多路庭洲含蓄些,寧駱那是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到兩人身上看樂子。
有網友把他倆站一起的畫面截圖,做成表情包, 配文:
你要說這個, 我可就來勁了.jpg
[寧駱你都快把看戲寫臉上了]
[本宮來晚了, 真是好生熱鬧]
[錢導呢?給孩子們來把瓜子, 坐馬扎上磕]
寧駱捧瓜看戲:【霸總在線1v1教學, 機會難得,不容錯過哦~】
向卜言一點都不這樣認為!
他在謝柯那只手摸上來的時候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啪一下打掉,瞪著謝柯:“干什么動手動腳!想占我便宜是吧?老男人!”
謝柯的臉一下子黑了。
路庭洲笑了下。
沒笑第二下是因為,他感覺寧駱的目光好像要往自己自己這邊偏過來了, 嘴角瞬間壓平, 目視前面的兩人,抬手, 掰著寧駱的下巴讓他強行扭頭去。
“小駱,不該看的東西別看。”平淡的語氣里帶著絲絲涼意。
“哦哦好的。”寧駱應聲,完了才發現不對,這不是直接承認了嗎?
他干咳一聲, 狡辯:“你跟他不一樣, 你看起來超級年輕。”
看起來?
路庭洲扯了下嘴角:“我講話難聽……”
寧駱秒速:“那你別張嘴了。”
路庭洲好氣又好笑:“我該謝謝你的體貼嗎?”
寧駱羞澀低頭:“咱倆用不著這么客氣。”
路庭洲給他下了個蛋:“。”
[你倆早晚都是一樣的人]
[路庭洲, 都說了……少跟寧駱玩(墨鏡流淚]
[這cp有點怪,我再看看]
向卜言跟謝柯則進行到了第二階段,因為他的一句老男人戳到了謝柯的痛腳。
謝柯瞬間覺得他比周嶠還不識好歹,氣死霸總了!
謝柯冷笑:“你是不是想激怒我,引起我的注意?那么你成功了。”
向卜言嘴角抖了下,豌豆射手一樣突突突的嘴硬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被油糊住嗓子眼了。
周嶠要上前解圍,被寧駱一把拉住。
寧駱小聲說:“他倆旗鼓相當,你等會看看吧。”
周嶠:?
【能打敗霸總的只有相同的魔法,快上啊中二少年粉毛邪王!】
向卜言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他硬是咽下那口油,開始發功創回去:“這個黑暗的世界果然充滿瘋狂,你已經被污染開始囈語,終將成為新世界的祭品,如此可悲可嘆!”
謝柯頭頂冒出個問號,皺眉:“該死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向卜言呵呵冷笑,找到了自己的舒適區:“玩笑?你居然會這樣想?啊,人類這個物種,果然十分有趣。”
周嶠:?
他默默捂住了耳朵,腳趾扣地。
[周嶠還是太嫩了,你看隔壁那倆人,無動于衷就算了,還站累了坐下來看熱鬧!]
[中二病vs油膩霸總,誰輸誰贏,現在開莊]
[人才啊,你們節目組都是人才]
謝柯:“向卜言,不要輕易挑戰我的底線,你不會想知道后果。”
向卜言:“謝柯,你還沒有認清真相?你應該臣服于我,聆聽我的召喚,拯救這個腐朽的世界!”
謝柯惱羞成怒:“男人,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對我說話?”
向卜言越戰越勇:“因為我是應召而來的王者,前來撕裂罪惡。你還沒有反駁我的資格,跪下!!”
最后兩個字鏗鏘有力,直沖霄漢。
“你、你……我!神經病!”這次輪到謝柯語無倫次,氣到昨晚被扇巴掌的臉更疼了。
他到底為什么想不開去招惹這個粉毛鳥?
這不明顯是個精神不正常的臆想癥患者嗎?!
寧駱看得津津有味,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把瓜子,分給路庭洲一半,咔咔咔開始磕。
那架勢,跟村頭看熱鬧的老頭老太有一拼。
周嶠被嗑瓜子的聲音吸引,扭頭看他,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跟這個節目的調性不太相符。
不然為什么寧駱跟路老師都一臉沉穩的樣子,純看熱鬧?
寧駱在周嶠長久的凝視下,遲疑、掙扎,種種情緒從他臉上劃過,最后認命地從掌心中挑出五顆瓜子,遞給周嶠,雙眼真誠:“我不多了,真的。”
[?繃不住了,寧駱,你護食得讓我覺得丟臉]
[五顆瓜子!五顆瓜子你都吝嗇成這樣!]
[他能隨時掏瓜子才讓我覺得震驚]
[分人吧,這家伙還主動給了路庭洲一半呢]
[雙標,妥妥雙標,他超愛!又給我磕到了嘿嘿]
[?你連這個都磕,不怕竄稀啊]
周嶠蒼白的臉色更白了,甚至隱隱發青:“?我不是想說這個……”
寧駱一聽,立馬收回手,把自己的五顆瓜子珍視般又攥了回去,不舍情緒一掃而空,陽光發問:“那你想說什么?”
周嶠張張嘴,又閉上。
就是有想問的,現在也問不出來了。
他后知后覺發現,出來釣魚的這幾人,好像沒一個正常的。
周嶠看了眼拿著瓜子仁開始搜索“魚吃不吃瓜子”,和“瓜子當魚餌效果會更好嗎”的路庭洲,絕望轉身。
他對路影帝的濾鏡全碎了,碎成渣了。
寧駱一邊說著“你喂給魚不如喂給我”,果斷出擊搶了路庭洲一把瓜子仁,塞嘴里嚼啊嚼。
他自然沒注意到路庭洲愣了下,嚼著瓜子仁看向還在擂臺pk的粉毛跟霸總。
【這兩人有來有回的(嚼嚼嚼),真絕啊】
向卜言驕傲仰頭,有了我方隊友鼓舞,士氣大振:“忤逆我的人,即便是山下拓真也不可饒恕!”
謝柯氣急敗壞,落于下風:“我命令你立刻閉嘴,聽到了沒有?”
向卜言還想乘勝追擊,耳邊響起寧言寧語:
【嘖嘖嘖,相愛相殺誒,我都開始磕你倆了,上頭】
向卜言:?
向卜言:!!!
啊啊啊啊啊寧駱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雞皮疙瘩起立致敬,瞬間跟謝柯拉開距離,封嘴閉麥,只用眼神發動攻擊。
謝柯大敗,狠狠哼了聲:“不與你計較。”飛速離開了這個讓霸總不高興的地方,都顧不上再看周嶠一眼。
該死的粉毛鳥,他不跟神經病論長短!
寧駱已經開始在內心給這兩人造謠了,突然注意到路庭洲一直看著自己,扭頭用眼神表示疑問。
【你不會因為我搶了你一把瓜子仁懷恨在心吧?不會吧阿瑟?】
路庭洲想了下該怎么開口:“瓜子仁,是我磕的。”
寧駱疑惑:“我知道啊。”
【就是你磕的才搶你的啊,白得一把瓜子仁,賺便宜了】
路庭洲蹙眉,猶豫了下還是沒說:“算了,你不介意就好。”
寧駱跟部分網友都滿眼問號,被他吊足了胃口。
寧駱只能撓撓頭,“哦”了聲,歸因于路庭洲舍不得他的瓜子仁魚餌。
【嗐,釣魚佬嘛,我懂得】
但網友卻會問。
[路庭洲到底想說什么,急死我了!]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他還能說什么,他用嘴磕的瓜子又不是用手剝的,寧駱就吃進去了??]
[啊?間接接吻??]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兩眼一睜就是磕!]
周嶠倒是看出來了,委婉提醒寧駱:“你倆在鏡頭前,是不是太親密了?”
奈何寧駱聽不明白,滿眼清澈的愚蠢:“啊?”
周嶠說:“他磕的瓜子你來吃,不就是……呃,不過大家跟好朋友都會分享食物的,也不算什么。”
【這是在說什么啊?】
寧駱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下意識去看路庭洲。
看到路庭洲捏了顆新的瓜子,薄唇一張含進嘴里,咔一聲磕開,稔出瓜子仁,混在了一堆餌料里,開始親身實踐瓜子仁對魚類的正向吸引作用。
寧駱目不轉睛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唇,看著被含進去的瓜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向卜言一扭頭,大驚失色:“寧駱,你是不是中暑了?你臉怎么這么紅!”
寧駱雙手捂住臉,吸了口氣,壓低聲威脅:“閉嘴。”
向卜言本著寧駱就是個死人自己也得寬宏大量照顧下的第一要義,一把抓住他胳膊,拉著人就要去找錢多多:“不行,你這樣會暈倒,趕緊回屋休息。”
寧駱拼命掙扎:“我不去,我沒病!”
向卜言將信將疑:“那你為什么臉紅?”
寧駱被逼急了:“我練習游泳憋氣憋得行了吧?”
向卜言覺得他有病:“你在岸上憋氣?”
寧駱忍下來他的眼神:“所以是練習啊!”
身后傳來壓不住的笑聲。
寧駱扭頭,見路庭洲正笑著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見他看過來,路庭洲攤開手里的瓜子仁,不慌不忙道:“那現在呢,還想吃嗎?”
還、想、吃、嗎!
向卜言震驚得看著寧駱臉上瞬間蔓延的紅暈:“寧駱,你怎么跟別人說話都在憋氣?”
【憋憋憋,憋死我自己得了!】
寧駱像個充氣的胖圓河豚:“……不吃!”
[現在不吃,剛才是誰搶著要吃?]
[寧駱:惹到我,你算踢到棉花啦,怎么樣,是不是很暖和]
[寧駱真的好搞笑啊,我現在看到他的臉就想開始笑]
[粉寧駱入股不虧,每天都能收獲快樂,超話里的姐妹也各個人才]
[(開跑車帥氣亮相)駱寶(邪魅一笑)你這個人,真是該死的甜美(嘴角抽筋悻悻離場)]
[呃啊啊啊啊受不了你們駱粉了!]
周嶠看著寧駱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默默搬著馬扎遠離路庭洲,背對著對方一個人跟釣魚大業奮斗。從自己的角度看,寧駱的側臉真的很像蠟筆小新,肉乎乎一團,很可愛。
周嶠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養的貓也是這樣,生氣了會自己扭頭不搭理人,拿屁.股對著他。
這個時候就只能費心去哄了。
然后就看到路庭洲端著餌料走過來,問寧駱:“我幫你打窩?”
寧駱看到他的餌料就想起自己干了啥:“我不要,我自己來。”
路庭洲于是把餌料放在地上,蹲在他旁邊看他纏線,看了半天,伸手說:“我來。”
寧駱瞅了眼那只手,把自己的魚竿給他,左右看沒人,湊近了小聲對路庭洲抱怨:“你剛剛怎么就沒阻止我啊。”
路庭洲纏線的手一頓:“什么?”
寧駱著急:“就是那把瓜子啊,我剛才那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我以后不從你手里搶吃的了。”
“怎么不太好,”路庭洲邊纏線邊說,“小駱沒有跟別人分享過食物嗎?”
“有倒是有……”寧駱隱約覺得這不是一回事,但還是誠實回答,抓住機會告狀,
“比如方鹿野上次把他吃了一半的面包給我,騙我說很好吃,自己舍不得全吃完給我留了點,我吃了一口又辣又酸,難吃死了。”
路庭洲瞇眼,心里給他弟記了一筆,面上淡淡說:“所以沒什么,朋友間就是會這樣。你要是想吃,我以后剝給你就是了。”
寧駱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誒,我還有了免費的剝瓜子勞動力,簡直完美啊】
他猛猛點頭:“說得很對,言之有理。”
路庭洲勾了下嘴角。
“不過……”
“嗯?”嘴角的笑停了幾秒。
寧駱耳根有些紅,但還是認真說:“昨晚上我們兩個那個什么,雖然沒什么吧,但網友們肯定覺得有什么。”
原來是這個。路庭洲慢悠悠說:“什么什么,我聽不太懂。”
他鼓勵道:“小駱說明白點?”
寧駱不可思議,貓瞳瞪圓了些,滿眼都是對路庭洲不說人話的指責:“……你再說一遍呢?”
路庭洲沉吟了下:“仔細一想,還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一邊旁聽的周嶠:“……”
他默默搬著馬扎遠離了兩人,去找向卜言。
真的,從沒覺得自己這么多余過。
寧駱說:“你覺得咱倆是不是得避一避?”
路庭洲把纏好的線給他,他去接,路庭洲也不松手,看著他的眼睛,聲線隱隱發緊問:“為什么要避?”
寧駱哼哼唧唧慫得很:“我有點怕。怕他們說我哭著求著貼你蹭你熱度,都來罵我。”
“原來是這樣,是我考慮不周,”路庭洲松了手,想了會,“那他們可能沒搞清楚狀況,我來解釋下。”
【嗯?解釋什么?】
那頭,網友們不知道兩人湊那么近在聊什么,催著攝像大哥往前湊湊。
[他倆到底在聊什么啊急死我了]
[攝像大哥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哈,扣你雞腿]
攝像大哥無動于衷。
這兩人明顯就是想說悄悄話啊,他是腦子不清醒了才會上前觸路庭洲的霉頭。
路庭洲只是在圈子里低調了,不是死了。
沒想到路庭洲喊了他:
“小王,過來下。”
鏡頭緩緩拉近,路庭洲比了個ok的手勢,對一頭霧水的網友們說:“現在召開個小型發布會,澄清下我跟寧駱之間的關系。”
別說寧駱,其他人都愣了下。
[終于要說明白了?本路人真的一點都受不了寧駱抱大腿的嘴臉]
[早就說了寧駱胃口大得很,一個初卓都不滿足,非得去攀路庭洲的資源]
[當眾打臉是吧?攝像對準寧駱的表情,我要一幀幀截圖保存]
[漏!!我的cp要be了嗎?]
在黑粉們的狂歡、cp粉的心碎、唯粉的緊張下,路庭洲不緊不慢開口:“只說明一點,是我哭著求著想蹭寧駱的熱度。有人不喜歡我們之間的互動,罵我就行,別找錯人。”
他嘴角牽起,直直看向鏡頭,笑意清淺柔和,丹鳳眼因笑微瞇著,眼底一片瀲滟。
近距離看到這個鏡頭的眾人像喝了假酒,瞬間上頭了。
但再上頭也聽出了路庭洲咬了重音的最后四個字,別有用意。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說駱寶的不對]
[哥,咱下次別這么會斷句,我心臟受不了]
[嗚嗚嗚路哥,駱駱昨天真的被罵了,你愿意這樣說就太好了]
[所以你是來給駱寶撐腰的嗎,對吧對吧對吧?]
[你哭著求著?哈哈哈哈哈誰教你這樣說話的路庭洲]
[肯定是駱寶啊hhhh,這句話完全就是他的風格]
[我就知道我的cp天下第一最最好!]
也有黑粉跳腳:[靠,路庭洲,你敢耍老子!]
路庭洲看向寧駱,問他:“這樣說可以嗎?”
不等寧駱開口,他想到什么,補充道:“言語過激出言無狀者,我會交由我方律師負責。”
言下之意就是,罵他不要緊,罵寧駱的逮一個告一個。
向卜言跟周嶠在旁邊聽著,連魚竿動了都沒察覺,嘴巴張成了O型。
[路老師,我說你別太愛!]
[什么叫實力護妻啊,我會嗑生嗑死]
[路庭洲,你要是只說這個的話,我可就要開始給你倆造謠了!]
路庭洲問:“還有什么要補充?”
“沒有了沒有了,”寧駱立馬他表演了個淚灑當場,“哥你真好,我從此以后就是你的毒唯單推人。以后你稱第五,我等全是老六!”
路庭洲笑了下。
【財神爺先往后稍稍哈,加急單來了!】
路庭洲又不想笑了。
但沒關系,他會說服自己。
寧駱居然會拋棄錢選擇他,已經是相當大的進步了。
路庭洲至今都難以忘記,寧駱給他轉賬0.01讓他給手上個保險的事。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說:“你釣魚吧,我去撈龍蝦。”
寧駱踴躍舉手:“我也去!”
他說:“以后你去哪,我去哪。”
周嶠下意識問了句:“那路老師要是想上廁所呢?”
問完臉一紅,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有這個問題。
寧駱認真臉:“不是大事,能進。”
[?神特么的能進!]
[啊啊啊啊周嶠你在干什么]
寧駱起身去跟路庭洲撈龍蝦,嘴上說是為了路庭洲,其實比誰都積極,扔下魚竿就跑了出去。
路庭洲甚至都沒來得及拿網。
向卜言前思后想,舉手發問:“路老師,我們倆能跟著去嗎?”
路庭洲反問:“想去嗎?”
向卜言相當誠實:“想,又不太想。主要是覺得自己太多余了。”
路庭洲“嗯”了聲,含笑說:“那就別去了,繼續釣魚吧。”
向卜言一言難盡:“……”
多少有點冒昧了哈路老師。
寧駱已經在遠處喊了:“哥你快來,我們把這些一網打盡!”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4-19 00:43:07~2024-04-20 00:23: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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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72 ☪ 第 72 章
◎路庭洲:一款寧駱背后沒用的男人◎
寧駱在遠處招手, 像一條隨波飄揚的海帶:“來啊~~快來玩啊~~”
路庭洲向淺水灘走去。
向卜言跟周嶠看他向淺水灘走去。
鏡頭中,向卜言的粉毛都透著悲傷:“我也想去撈小龍蝦。”
周嶠跟他并肩而立,遲疑了下, 也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也想。”
向卜言嘆氣:“路庭洲, 已經不是我認識的路庭洲了。”
周嶠好奇,追問:“你認識的路老師,是什么人?”
向卜言精準概括:“正常人。”
周嶠:“……”
好像說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向卜言看那倆人成功回匯合,深沉道:“釣魚有釣魚的快樂, 咱倆還可以聊聊天。”
周嶠揚起淺淡的微笑, 嗯了聲:“好, 你想聊什么?”
向卜言眼放精光:“比如聊一下你跟油、咳, 謝柯的感情史?”
算盤珠子都崩出來了。
周嶠:“……”
婉拒了哈。
這邊, 寧駱挽起褲腿,摩拳擦掌:“小龍蝦物種清繳計劃, 啟動!”
路庭洲放下網,提醒了句:“小心它們咬你腳。”
寧駱大驚:“咬我?”
【我就知道我是個可口美味的小蛋糕,誰看了都想咬一口】
……有點油麥了。
路庭洲撒網的手一頓, 認真說:“小駱, 以后跟謝柯保持點距離。”
“怎么啦,看我跟別人玩不高興了?”寧駱表示自己明白, 拍拍他肩膀,“占有欲強是吧,我懂得,我也會這樣。”
彈幕開始尖叫。
寧駱的下一句話鏗鏘有力, 凜然不屈:“我占有欲最強的時候, 覺得你們的錢都是我的!”
彈幕尖叫終止。
[…………]
[寧駱, 你身上有種迷死人的性縮力]
路庭洲非常淡定,淡定到讓人心疼:“夢想跟癡心妄想還是有點區別的。”
寧駱哽了下:“你是不是說我注定沒錢?”
路庭洲把傘網的桿遞給他讓他幫自己拿,聞言好笑:“我可沒這樣說。寧老師,你別傳我謠言。”
寧駱被他一聲“寧老師”喊得耳朵發麻,想揉一下才記得手里有東西,低低說:“你再喊幾聲。”
“喊什么?”路庭洲正在挽褲腿,他身上穿的不是私服,都是品牌方的衣服,行動多少有些不便。
說完,頓了下反應過來,揚起語調笑著,緩慢而清晰地喊,“寧老師,寧老師,寧老師。”
“誒誒誒。”寧駱連連應聲,生怕落下一句。
【嘿嘿我爽了,我現在就是踩在影帝頭上,凌駕于娛樂圈頂端的寧老師!】
路庭洲唇角勾起帶著些許無奈,眸底的笑卻滿到溢出。日光下,俊美的側臉異常柔和。
抬手揉了把寧駱的腦袋,手指穿過發絲,掠過陽光的溫度。
背后是樹蔭濃密,夏日正長。
cp粉們瘋狂截屏,紛紛表示嗑拉了。
[天哪,誰能拒絕一個無論對方說什么都笑著應好的影帝呢?你說是吧寧小駱@寧駱]
[我起初以為路老師是個溫柔款,后來發現可能是腹黑款,現在覺得他應該是個爹系男友,每次都好寵寧駱]
[咋滴,你們路老師改屬洋蔥了?]
[……寶子,這個包袱咱是非抖不可嗎?]
[我猜這個煞風景的一定是駱粉,開叉車叉出去!]
這里的小龍蝦確實多,但等它們自己往網里鉆也太慢了,寧駱才沒那個耐心等,擼起袖子把路庭洲往后推,揮著竹竿直接撈,來回撲騰,倒真是打撈上來不少。
就是有點廢人。
今天本來就很悶熱,很快寧駱就出了一身汗,額上不停有汗珠滑下來,站在河岸邊鞋子也濕透了,頗為狼狽。
偏偏他興致高昂,一想到晚上路庭洲會做麻辣小龍蝦,蒜蓉小龍蝦和醬香小龍蝦,就忍不住一直咽口水,充滿斗志,撈了一筐又一筐。
路庭洲想幫忙都插不上手,看著滿到溢出的小龍蝦,說:“可以了,再多吃不完了。”
“好,那就這些!”寧駱擦了把下巴上的汗,這才想起路庭洲都沒什么體驗感,把竹竿給他,“你要不要玩一下試試?”
路庭洲:“太多了,再撈浪費。”
寧駱滿腦子都是點子:“放生一些再撈回來嘛,收支平衡。”
[?]
[好一個收支平衡,好一個寧駱]
[哥們兒全是點子(大拇哥]
[寧駱,別低頭,你頭會掉]
路庭洲抽了張手帕紙,遞給他讓他擦擦汗,輕言淺笑:“不用了,我還是當寧老師背后那個沒用的男人吧。”
寧駱滿臉贊賞,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跟著駱哥混,三天吃九頓!”
全程靜音的攝像師:“……”
路老師,您不覺得您說這話真的很ooc嗎?
您崩人設了啊!
寧駱把竹竿往地上一扔,又問路庭洲要了幾張紙巾。剛才沒感覺,一停下來才覺出熱來。
發尾都被汗水打濕成了一縷一縷,寧駱甩了甩頭。
網友截屏,配文:小狗抖毛。
寧駱用手扇風:“好熱,我感覺整個人都在燃燒。”
“回去后洗個澡。”路庭洲收拾好東西,一轉身,愣住了。
寧駱覺得太熱,掀起衣擺呼呼扇風,一截勁瘦的腰肢若隱若現,線條流暢,單手可握。皮膚綢緞般,白到晃眼,像一捧日光下的新雪,顫巍巍要化了。
[!!!!靠,快截圖!]
[臥槽這小子有腹肌??你們藝人身材真好]
[媽粉一秒變質,我現在只想抱著老婆啃啃啃啃啃]
[啊啊啊啊啊路庭洲你管管他!不要隨便撩衣服!]
[撩!撩大份的!我要往上看點別的顏色]
寧駱還想再扇幾下,衣擺被牢牢扯住、拽下,他疑惑眨眨眼,視線往上,撞入路庭洲的黑沉眼底,不知為什么,有種被獵人盯上的危險感,小動物的雷達直響。
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我……”
路庭洲打斷他:“先回去。”
路庭洲松開他的上衣下擺,攥住他的手腕,以不容拒絕的力道讓寧駱也松開拽著衣料的手。
路庭洲側身背著鏡頭擋住寧駱,喉結無聲滾了幾下,下頜線繃得極緊:“不許再扇風。”
說罷覺得語氣有些許生硬,放緩了:“有鏡頭在,不合適。”
聲音微微的啞,說不出是氣惱還是別的。
他的體溫要比寧駱低很多,寧駱有些貪戀他掌心的涼意,沒有掙脫也就罷了,甚至還蹭了蹭,乖乖應聲:“好吧,聽你的。”
[哈哈哈哈有人醋了,我不說是誰]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甜得我想扯開衣服變身猿猴大吼大叫]
[駱寶太乖了,寶寶你是個草莓小蛋糕,會被變態一口吞掉,嘻嘻嘻]
[打胰島素的手微微顫抖,你倆真是要甜暈我!]
[是不合適還是不高興?路老師把話說清楚啊(斜眼笑]
[路庭洲你撒開,我要看駱寶的美色!]
[不慌,我錄屏了!]
[路庭洲:你們最好晚上睜著眼睡覺]
#寧駱撩衣服#和#路庭洲醋了#這兩個詞條瞬間沖上熱搜,引來眾多色色網友,浩大的聲勢給兩人的cp超話添磚加瓦。
[我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以為我的心像石頭一樣冷,從此只搞純金不玩純愛,沒!想!到!你倆不結婚真的很難收場啊!]
網友想怎么收場不知道,反正忙碌了一下午的寧師傅和路師傅收攤了。
向卜言看著那倆人一個扶一個踩著斜坡回到馬路中,拿著東西回家,難以置信扭頭,指著自己問周嶠:“他倆就這樣走了?我們呢?!”
目中無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別著急,”周嶠柔聲安慰他,“以后這樣的日子還多著呢,習慣就好。”
向卜言:“……”
你是會安慰人的。
向卜言白受了那倆人一次氣,回到小屋,又被寧駱鄙視了。
寧駱看著他們一下午的成果,非常不屑,背手仰頭:“一下午就兩條魚,效率極其低下。到底是什么品種的魚,居然那么難釣。”
向卜言死魚眼:“再說我一炮轟死你。”
寧駱瞥他:“不要隨地大小轟。”
“……”
向卜言氣上加氣,當場開始擼袖子要跟寧駱干一架,氣勢沖到100%,對周嶠大喊:“不要攔我,我要跟寧駱決一死戰!”
周嶠莫名:“我沒攔你啊。”
向卜言一梗,氣勢削弱至50%。
方鹿野路過,留下句:“為了咱們節目的熱度不惜自殘,多么崇高的精神!”
向卜言氣勢重新加載至100%,以一挑二:“方鹿野,你也給我等著!”
【小學雞發言,放學別走】
向卜言氣到粉毛變色,像個煮熟了的自嗨鍋,加溫加熱噌噌冒氣。
寧煬即時喊住了他們:“都別鬧了,過來幫忙洗小龍蝦。”
一說到吃的,幾人最為團結,瞬間放下仇恨,一人一個小馬扎坐在院子里,帶著手套開始用刷子刷小龍蝦。
刷了半天,發現少了個人。
“謝柯呢?”
方鹿野說:“哦,我下午出去的時候正撞上他回來,好像臉色不怎么好看,回屋休息去了。”
向思奇:“別是生病中暑了?”
【不,是跟中二粉毛吵架沒吵贏,回屋里生氣去了】
寧煬一聽,嘴角往上翹了翹。
自己的成功固然欣喜,別人的倒霉更令人高興。
他倒是高興了,錢多多是如聽仙樂耳暫聾,神經過敏性緊繃。
啊?吵架了?嚴不嚴重?沒封直播間吧?他不用道歉吧?
可惡,攝像師怎么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錢多多急得瘋狂往后拉進度條,看看到底什么個事兒。
而謝柯在聽到院子里重新熱鬧起來后,知道是大家回來了,立馬擺了個優雅的姿勢坐在椅子里,等著周嶠來找他,或者向卜言跟他親自道歉。
結果左等右等,不但沒等到人,還聽到了院子里越來越熱鬧的說話聲。
謝柯怒了。
他們居然合起伙來無視自己?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手機響了起來。
謝柯掏出來一看,居然是表弟打來的。
他看到對方名字的瞬間,表情柔和下來,接起:“怎么了阿琉,有事找我?”
那頭傳來表弟帶笑的聲音:“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謝柯無奈:“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曹瑾琉說,“聽說你跟嫂子上了一檔節目當飛行嘉賓?玩得怎么樣?”
謝柯皺眉:“他不是你嫂子,別這樣喊。”
那頭頓了幾秒,聲音大了:“你倆真分了?”
謝柯想起這幾天的事,非常不順心,扯扯領帶:“對,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好好反省下自己。”
“那可真是……太好了。”曹瑾琉最后三個字淹沒在唇齒間。
謝柯:“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曹瑾琉看著車窗外的鄉下景色,笑嘻嘻說:“沒什么。哦對了表哥,跟你說件事,我也簽了這檔節目,準備去找你們玩。”
“你參加這檔節目?胡鬧,你不專注學業來娛樂圈混什么?”謝柯雖然家里是開娛樂公司的,但正因為這樣,更看不起圈子里的這些人。
他可看了太多背后的污臟手段,表弟那么單純的人,一旦沾染肯定會被帶壞的。
而且不是謝柯自戀,小琉喜歡他,周嶠也喜歡他,兩人同處一室肯定鬧矛盾,為了他吵起來就不好了。
謝柯試圖打消曹瑾琉的念頭:“你如果想玩,等你暑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別來上節目,你以為圈子里很干凈么,這里比你想得復雜得多……”
不理會那頭謝柯的說教,曹瑾琉直接靜音,隨著謝柯嘚吧嘚吧嘚,看著手機上周嶠的照片,啵了一大口:“哥哥,我來了!”
終于分了!
不枉他費盡心機在兩人之間挑撥離間,讓周嶠看清謝柯的真面目!
曹瑾琉覺得自己都能開班了,名字就叫“如何臥薪嘗膽拿下嫂子(bushi”-
小龍蝦洗刷隊里,眾人對周橋、謝柯和未見面的白月光之間的關系也非常好奇。
向卜言還是沒忍住,又戳戳周嶠:“說起來,你倆到底怎么認識的啊,你怎么就跟謝柯好了?”
寧駱內心點頭:【對啊對啊,怎么就在垃圾桶里撿男友了呢?真是讓人好奇……才怪,還不是因為謝柯他爺爺】
眾人:原來你小子知道怎么回事啊!
你可真能憋,屬王八的吧。
周嶠覺得事已至此,沒什么不能說的,于是道:“其實我是先認識謝柯的爺爺的。謝老先生之前資助了我,幫我度過了最困難的時候,我很感激他老人家。”
“后來遇到了謝柯,兩人認識了,慢慢熟悉起來,就在一起了。”
【所以你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在謝柯提出包養你的時候幾番掙扎答應下來,然后在相處中慢慢喜歡上對方,又經歷完一些列波折后有錢人終成眷屬,沒錢的親眼目睹】
錢多多敏感肌,又被刺了下。
誰是那個沒錢的?反正不能是我!
【但不是我說哈哥們兒,這三條腿的蟲合蟲莫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到處蹦跶?這個不行下個更乖,喜歡一個人多累,不如一口氣喜歡十個】
路庭洲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寧煬暗自贊許。
沒錯,他們寧家有錢。
十個太少,還可以每月一個輪班制。
【咱手速快又不是聊不過來,干嘛一棵樹上吊死。咱不綠人,咱只是忘了說分手】
路庭洲抬眼,定定看著寧駱。
方鹿野咳了聲:“寧駱。”
閉嘴吧別跑火車了,他哥要當真了!
寧駱看他:“干嘛突然喊我。”
【影響我發揮】
方鹿野瞅他那不耐煩的態度,從牙縫里擠出字來:“我覺得周嶠這種性格挺好,專一、深情,懂得感恩,你說對吧?”
周嶠臉一紅:“別突然這樣說……”
寧駱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恍然大悟,忙不迭應聲:“嗯嗯,你是對的!”
【野子你行啊,第二春這就來了?居然跟周嶠看對眼了,不錯不錯,原來你還喜歡救贖流】
方鹿野大腦宕機。
【我相信愛情能感天動地,你倆撞號不是問題,自有人會為愛低頭】
方鹿野開始擼袖子。
他剛才到底為什么沒有跟粉毛鳥一起揍扁這家伙!
結果扭頭一看,粉毛鳥低著頭,雙肩抖得像帕金森。
靠!
旁邊傳來嘶得一聲,方鹿野循聲望去,發現他哥的手指被龍蝦鉗夾了下,正往下甩,方鹿野看了都疼。
路庭洲把那只沒眼力見的小龍蝦甩下來,問寧駱:“那小駱的愛情觀是怎樣的呢?”
網友一愣,靠了聲。
[啊?直接問啊?]
[不是吧哥,你怎么突然打直球]
[可能是回過味來,覺得拐彎抹角地來寧駱看不懂吧,他神經比水桶還粗]
[我靠我靠,我怎么感覺路庭洲是真的喜歡駱寶,不是在炒cp?]
[……粉隨蒸煮這句話,我說累了]
[駱粉別看,是惡評]
寧駱也是一愣,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我啊,很簡單,長得帥就行。”
[路哥問的是愛情觀不是擇偶標準啦,傻孩子都沒搞清楚問的啥]
[不過說不定路哥更愛聽這個呢]
路庭洲默默看著他:“只是長得帥?”
寧駱相當坦然:“對啊,我顏狗。”
周嶠看了看他倆,微微笑著打趣:“那小駱覺得,我們之間誰最帥?”
寧駱義正詞嚴:“這還用問?當然是我的單推路老師。咱哥完美的五官,就是我心動的開端。”
他說完,對路庭洲使眼色,“對吧路老師?”
路庭洲笑了下,隨寧駱的心意附和:“寧老師所言極是。”
他說完垂下眼,心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味。
單看顏值的話,比自己好看的人也有不少,娛樂圈從來不缺長得好看的人。
寧駱難道會像對他一樣,也對別人見色起意?
路庭洲眼神冷了下來,難得煩躁,連看地上的小龍蝦都不順眼了,拎起一只,兩指夾緊。
就這只剛才夾了他,對吧?
方鹿野看著那只在他哥手中掙扎的小龍蝦,默默移開目光。
哥,喜歡上寧駱,就是你不幸的開端。
自己保重吧。
龍蝦小隊仍在埋頭干活。
院門突然被推開了。
“哈嘍,大家好呀。”熱情洋溢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周嶠聽到聲音,驚訝轉頭:“曹瑾琉?”
話音剛落,眼前一黑,曹瑾琉已經狠狠抱住了他,激動得不似往常:“哥哥想我了沒呀?”
同時,謝柯的房門也被推開了,他震驚得看著抱在一起的倆情敵。
“小琉?你怎么現在就來了?”
“等會,你在抱誰?”
寧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啊?不是吧,哥們兒你是不是抱錯人了?】
眾人:啊?不是吧?你還有情報失誤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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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73 ☪ 第 73 章
◎路庭洲追老婆受得苦比他前半生加起來都多◎
寧駱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落下了哪點。
【可惡,時間太久記不清細節了,早知道拿本子記下來了】
向卜言實名制鄙視:年紀輕輕就記性這么差, 你怎么吃得下小龍蝦的?
還敢謊報軍情, 按律當斬!
其他人則恨不得搖著寧駱的肩膀,把他吞下去的細節全給晃出來。
除了錢多多。
他一臉滄桑,滿臉都寫著:終于來了。
沒事,習慣了,早在制片人給他打電話說塞人的時候, 他就有預感了。
怕什么呢, 又活了一天已經很了不起了, 牛逼!
大不了節目被封他辭職去直播跳海!
哈哈哈哈跳樓也行!
“小琉?”
謝柯看著還沒分開的兩人, 又喊了聲。
曹瑾琉看到謝柯后, 嘴角往下撇,又狠狠抱了周嶠一下, 腦袋不著痕跡在他頸窩里拱了拱。
哥哥換洗衣液了,好好聞,喜歡QAQ
貼貼。
爾后在眾人、尤其是謝柯灼熱的目光下松手, 撲過去也抱住了謝柯, 力道大的恨不得讓謝柯直接骨折,再不濟窒息也好啊。
聲音輕快問好:“表哥, 我好想你。”
他笑嘻嘻說:“不是吧不是吧,我抱一下小嶠哥你都要吃醋嗎?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沒掩飾好表情,酸溜溜的。
落在謝柯眼中,就是為了自己跟周嶠的事吃醋了。
雖然他對阿琉沒有多余的想法, 但不可否認, 曹瑾琉對自己的喜歡會讓他有種隱隱的自得, 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作祟。
而且抱他抱得這么緊,一定是想他想得不得了。
謝柯對著曹瑾琉時,態度要好很多:“瞎說什么呢,什么吃醋不吃醋的,讓別人聽到了笑話。”
他拍拍曹瑾琉得肩膀,艱難出聲:“知道你很想我,但先放開,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怎么不憋死你。曹瑾琉遺憾松開手。
什么笑話都比不上你騎豬的笑話啊,我的哥,你知道你火出圈了嗎?
【啊,我知道了!!】
眾人被高亢興奮的聲音嚇了一跳,錢多多強行從淡淡的死意中掙脫出來,瞅向他。
【我突然想起來這三人之后就沒后續了呀,所以這是解鎖了隱藏劇情,敲了個彩蛋?蕪湖我喜歡!】
【那么接下來就從替身白月光狗血文學,進化成2.0版本的“嫂子你好香”文學,刺激加倍!】
【寂寞的夜,傷心的人,無言的淚,所有的苦悶都只因缺了個嫂子,讓我們看綠茶小狗如何勇闖天涯,油口奪食!】
寧駱這頭興奮得像砍到樹的光頭強,眼前突然落下一道陰影。
曹瑾琉滿場跑挨個打招呼,此時正站在他面前,開心得看著他:“寧駱,我終于見到活的你了!”
寧駱:“嘎?”
曹瑾琉在全身上下翻找,最后從背后書包里拿出一沓帶著大學logo的橫線本,抽出支水筆,往寧駱身前一遞:“我是你的粉絲啊,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什么,這是我的粉絲?這不是綠茶小狗,這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使者啊!】
寧駱非常激動,拔開筆帽簽字:“好的好的,非常榮幸。對了,你是從我的哪部電視劇開始喜歡我的?”
曹瑾琉也非常激動:“就是你的成名曲《全是愛》啊!”
“我在宿舍里循環播放,一不開心就聽。我們全宿舍現在都超級喜歡你,堪稱考研解壓神曲!”
寧駱:“……”
【毀滅吧,這個b世界=口=】
[哈哈哈哈新來的弟弟是我的嘴替!]
[駱寶我也!我們現在宿舍也在循環播放你跟你哥的成名曲,巨解壓]
[每次聽完骨灰都暖暖的,嘿嘿]
[我最愛寧駱前面破音的那一段,誰懂?]
[寧駱,這盛世,如你所愿!]
寧駱強撐著給曹瑾琉簽完名,順便給他寫了個“成功上岸抱哥哥”的to簽,看著他顛顛地跑到了周嶠面前,悲傷哽咽。
【身為嫡長明星,我到哪里都不會低人一等,我的名字注定是要進娛堂的,娛樂圈譜都是單獨的一頁】
【外人說我什么我都敢應,唯獨不敢回應曹瑾琉的愛意,他深邃的眼睛,是我這輩子最害怕的東西,他的一句“唱得好”,是我畢生的追求】
方鹿野把自己團成個球,笑成了震動模式,吭哧吭哧哼出豬叫。
寧駱,你能不能別整活了!
曹瑾琉拿到簽名沖到周嶠面前炫耀:“哥哥,我要到偶像的簽名了,還要了to簽!”
周嶠對曹瑾琉得觀感很復雜。但跟謝柯分手后,好像對他也可以平常心了。
于是輕聲細語笑著說:“恭喜你。可以給我看看嗎?”
曹瑾琉把本子卷起來,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脖子上,露齒一笑:“哥哥親我一口我就給你看,怎么樣?”
【???拿我的簽名玩情趣?小粉絲你不要太離譜!】
寧駱在后面無能狂怒。
周嶠薄面通紅:“……別胡說。”
今天的曹瑾琉對他,是不是太過熱情了?
走過來的謝柯聽到這句,輕斥道:“阿琉,不許這樣說話。”
周嶠再怎么說也是他長輩,怎么能隨便折辱開玩笑?他的眼神透露出這個意思。
他倆從小一起長大,曹瑾琉立馬看明白了這眼神,心底狂翻白眼。什么叫嚴于律人,寬以待己啊。
他的胳膊更緊地摟住了周嶠:“哥哥你看,他怎么這樣兇我?明明你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了,我還不能說兩句了?”
【哥~哥~你~看~看~他~呀~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怎么就有人生氣了?他對我這么兇,哥哥要好好哄我哦~】
謝柯一愣,繼而惱怒,看向周嶠的目光沒了溫度;“你教他這樣說話的?”
周嶠泛紅的臉白了白,褪了血色。他想起謝柯之前那句“離阿琉遠點,他那么單純,跟你不一樣”。
幾秒后,周嶠拉下曹瑾琉的手,推開他。
曹瑾琉愣愣看他:“哥哥……”
周嶠抿著唇,態度冷淡下來:“你說得對,我不是你們什么人,你倆也沒必要再來找我。”
他起身,對寧煬等人說:“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下。”
向思奇趕忙說:“快去吧快去吧,身子重要。”
“哥哥!”曹瑾琉追上去。
門卻在他面前“嘭”一聲關上。
碰了一鼻子灰。
【我猜曹瑾琉已經要收不住手里八十米長的大刀了,油膩哥以后改名謝秋高吧,你看,有人被你氣爽了】
錢多多:“……”
好冷的笑話。
寧駱那顆被曹瑾琉傷到破碎的心勉強縫補了些,果然,自己的快樂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惦記嫂子的能是什么好人?等我以后統一宇宙后,要把嫂子文學開除出全人類的xp!】
【還是我的xp最高貴】
寧駱想著,扭頭去找路庭洲。
看到他正在旁邊殺魚。
修長的手指裹了乳膠手套,手起刀落,冷白的刀刃切開魚腹,鮮血涌出。手下的魚撲騰了兩下,路庭洲不耐煩地嘖了聲,一刀背砸下去,直接拍昏死過去。
手指探進魚腹,再拿出來時,白色乳膠手套沾了血跡,濃稠黏膩。
寧駱咕咚咽了下口水,小聲問:“哥,殺、殺殺殺魚呢?”
路庭洲睨過眉眼,淡然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漫不經心點了下頭,扔了刀摘下手套:“殺完了。”
【殺殺殺、殺完了?你怎么說的跟去兇案現場似的!】
路庭洲蹙眉,有嗎?
寧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把剛才看到的一幕選擇性遺忘,拽了拽路庭洲的胳膊讓他低一點,壓著嗓子悄聲道:“我給你說個驚天大秘密!”
說完探頭探腦,看有沒有人發現。
路庭洲的手差點碰到他,趕忙用手肘抵在寧駱肩膀上,推開一點距離:“稍等,我洗把手。”
“害,我又不嫌棄你。”寧駱說完,余光看到被處理得干干凈凈、流盡身體最后一滴血的兩條魚,自動撤回一條消息。
“你還是洗吧,邊洗我邊說。”
路庭洲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液體沖刷著十根手指,讓他的心情也降燥了不少,“嗯”了聲:“好,你說。”
寧駱看他彎著腰,拽著路庭洲的胳膊貼上去,湊近了手放在嘴邊,對著他耳朵小聲說:“我跟你說,那個新來的表弟,絕對喜歡周嶠,正打算撬他哥的墻角呢。”
他沒注意到,手下的身子略微僵硬,肩線緊繃。
路庭洲連手都不洗了。
寧駱嘰里咕嚕一頓蛐蛐:“我看周嶠好像暫時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把他當弟弟看,甚至還有點……復雜?”
寧駱咂摸了下這個詞,肯定點頭:“就是挺復雜的,畢竟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弟弟的替身來著。”
他一股一股地往路庭洲耳朵里吹氣,說了半天,發現居然沒動靜?
寧駱不高興了,推推路庭洲:“給點反應呀,這可是豪門狗血瓜,我第一個分享給你聽呢。”
路庭洲呼出口氣,快速沖干凈手關了水龍頭,略略側身看他。
大概是逆光的緣故,眸色要比往日深沉很多,明明滅滅,含著某種古怪的情愫。
“情感分析很到位。”連嗓音都帶出一絲古怪,字字音調上揚,不似往常。
寧駱拍拍胸脯,相當自豪:“那當然,我這么優秀的演員,對感情那是拿捏得相當精準,見微知著,獨具慧眼好吧。任何感情變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路庭洲慢慢扯了下唇,不置可否。
他甚至從寧駱這句話中感到了對自己的嘲諷,像路過的狗被踹了一腳。
路庭洲垂下眼,說:“你高興就好。”
寧駱不滿:“這是你聽了豪門狗血瓜之后該有的反應嗎?”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日常路過的方鹿野聽了都牙癢癢,居然還要在中傷了他哥之后要求給出一份滿分閱讀理解?
救救他哥吧,他哥都快要碎了。
路庭洲稔了稔指尖,按下了彈寧駱一個腦瓜崩的想法:“當然不是,我為我過于冷淡的反應跟寧老師道歉。”
寧駱滿意點頭:“好吧,勉為其難接受你的道歉了。”
他揚揚下巴,示意路庭洲繼續。
路庭洲沉默了下,拿出了做學術的態度:“我對本次的狗血三角戀表示非常的震驚且驚訝,原因有三,第一,三人之間混亂的關系增添狗血看點,詳情會在分論點闡述完后補充。第二……第三……總結陳詞為……”
[眼花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答辯現場]
[路老師你真的深受寧駱荼毒,你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你了]
[我聽著分論點和總結陳詞已經想死了,誰懂一個畢業狗的絕望!]
[雖然但是,路庭洲的邏輯跟語言組織能力還挺強hhhh]
寧駱聽著路庭洲快速產出的口述千字小論文,非常滿意,抬高胳膊拍拍路庭洲的肩膀:“非常不錯,你是我帶過最優秀的一屆學生,你產出了一篇充滿深意的學術論文。”
[我覺得是一篇燙手的學術垃圾]
[理解一下咱路哥,他也不容易]
[路庭洲追老婆受得苦比他前半生加起來都多]
路庭洲定定看了寧駱幾秒,姿勢放松,半靠在洗手臺旁,手撐在臺面上,身子略略前傾,是一個較為進攻的姿勢。
他低頭問寧駱,語速很慢,帶著某種誘哄的意味:“那,寧老師有什么獎勵沒?”
寧駱不明所以:“獎勵?”
路庭洲“嗯”了聲:“學生回答對問題,不都應該有獎勵嗎?”
“那你想要什么?”他問完警惕,“掏錢的我不干。”
路庭洲聽到后面那句,聲音很低很含混地說了聲“小財迷”。
寧駱沒聽清,卻被收進了麥里,網友們瞬間因他縱容寵溺的稱呼,和壓低后分外好聽的聲音激動得直接螺旋升天。
路庭洲也沒打算讓寧駱聽清,目光流連在寧駱的腦袋上,嘴角漾起輕笑:“獎勵的話,不如把它送給我當書簽吧。”
寧駱尚未明白過來這個“它”是什么,路庭洲已經抬手,修長手指拂過他的腦袋,蜻蜓點水般掠過。
要收回時順手理了理寧駱的碎發,攏在耳后。
清淺的吐息灑在寧駱的額頭。
寧駱看到他拿了一片樹葉下來。葉子脈絡完整,在光下呈半透明的色澤,薄而綠,形狀漂亮。
寧駱撓撓腦袋:“是不是不小心蹭上的?”
“應該是。”
“但很漂亮誒,”寧駱夸贊,“那你拿來當書簽剛剛好。你有帶書嗎?直接拿回去會皺掉。”
“有。”
路庭洲看了眼手中的葉子,又看了眼寧駱。
爾后笑了下,眉眼溫柔,用葉子尖尖輕輕撓了下寧駱的鼻尖,“那就送我了?”
寧駱摸了摸癢癢的鼻子,也跟著笑了下:“好呢。”
路庭洲收起來,拍拍他,說:“走,去做飯。”
寧駱一想到小龍蝦,歡呼舉臂:“好,我去幫忙!”
然后一溜煙跑出去,拉上他的猴子猴孫們全都去給路庭洲幫廚。
一院子人好幾張嘴呢,可不能累到路大廚。
哎呀,他可真是個貼心的寧老師。
寧駱甚至還不忘拽上吃了閉門羹后正在周嶠門口賣慘說軟話的曹瑾琉。
“你先別忙著難過,還有件更難過的事情要通知你。”
路過的向思奇:“……”
感覺不是人話。
曹瑾琉很明顯已經知道寧駱是什么性格了,點點頭:“偶像,你說。”
他不提還好,一提寧駱又想到了拿自己的to簽釣嫂子的行為,磨了磨牙:“咱們實行不勞動者不得食制度,所以你得去廚房幫忙。”
曹瑾琉接受良好:“行啊,那咱今晚吃什么?”
寧駱吐出三個字:“小龍蝦。”
曹瑾琉頓了三秒,開心得直接起跳:“小龍蝦!!”
“這算什么難過的事,這是好事啊!那還等什么!”他拖著寧駱就要往廚房狂奔,還不忘cue一句周嶠,“小嶠哥,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去給你做飯,你一會記得出來吃飯哦,吃我的愛心晚餐。”
房門打開,周嶠站在門口,說:“等會,我也去幫忙。”
曹瑾琉麻溜松開寧駱,挽上他的胳膊,親熱貼貼:“那我吃哥哥的愛心晚餐。”
周嶠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沒說,也沒推開曹瑾琉。
曹瑾琉得寸進尺,又貼緊了點,在周嶠看過來后笑容開朗,瞧不出絲毫心虛:“哥哥換了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好香,好好聞。”
寧駱低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胳膊肘子。
【呵,很香是吧?跟你們這些香巴佬沒什么可講的】
【曹瑾琉,你就跟你哥哥好好地、一直走下去吧,我打車】
錢多多嘴角抽搐,一臉“什么玩意”中夾雜了幾絲扼腕嘆息。
寧駱,你要是把這些話全抖摟出來,能給節目增加多少話題度啊。
骨子里還是太保守了啊!
寧駱跟著他倆往前走,看了眼謝柯的房間:“我還沒喊你哥。”
曹瑾琉:“他?他不會吃小龍蝦那種東西的,你喊了也白喊。”
寧駱還要去地里擇菜,讓向思奇幫忙去喊一聲。
結果謝柯一聽到晚上的菜單,直接皺眉:“居然吃這種東西?你們沒有牛排意面之類的嗎?”
小龍蝦怎么了?你不要歧視小龍蝦!
向思奇:“沒有。”
謝柯說:“那我不吃了,謝謝。”
說完關門。
向思奇:“……”
愛吃不吃!都是華國胃,你還整上洋屁了。
第二期的做飯速度明顯快了很多,因為大家第一期回去后多多少少都有進修自己的廚藝,這次一人負責一個菜,向卜言跟向思奇還帶了他們家自己腌的酸菜拿來炒肉。
寧駱在酸菜還沒進鍋前就忍不住嘗了好幾塊,好吃到口水一直分泌。最后是向卜言受不了了,手死死抵著寧駱的腦袋,把酸菜罐子奪了回來。
路庭洲主廚,其他人打下手,很快香味就飄了出來。
謝柯聞到了味道,肚子咕嚕叫了下。
他眉心緊皺,關上門窗,坐在書桌前看平板上的財經日報,第無數次后悔自己來參加這個節目。
就不應該來,當初到底為什么腦袋發昏,怕周嶠真跟他斷了追過來?……怎么在炒辣椒?
應該直接從源頭解決問題,讓周嶠來不了。
反正除了他旁邊,周嶠哪里都去不了……好香……
……該死的,小龍蝦味道為什么這么大!
謝柯手捂住餓扁了的肚子,臉色黝黑。
財經日報上的字全都變成了小龍蝦的形狀。
寂寞都是他的,這邊的眾人熱鬧上天。
他們從屋子里拖出桌子來,擺在院子中央拼成兩張長桌,各種菜色整整齊齊擺了一大桌。
不過水平就有高有低了,好在大家都很用心,沒有出現黑乎乎一團看不出啥東西的菜品。
但是吧……
寧駱盯著自己面前那道巧克力醬炒方便面,質問的聲音微微顫抖:“……這誰做的?”
【好小眾的口味,好歹毒的菜品!】
曹瑾琉驕傲認領:“我!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而且原材料都是現成的,還不用去摘,多方便。
他簡直聰明絕頂!
“拿手好菜的意思是,”寧駱挑了一根面,問,“你只會這個,對嗎?”
曹瑾琉嘿嘿笑了兩聲。
寧駱就懂了,閉了閉眼:“有你這個粉絲,是我的不幸。”
曹瑾琉恭維:“過獎過獎,彼此彼此。”
【淦,遇到對手了!】
周嶠聽他倆說話,沒忍住笑了聲。
笑到一半,面前多了碗滿滿當當的巧克力醬炒方便面。
寧駱:“小嶠哥,你的愛心晚餐,別忘了。”
周嶠笑不出來了。
笑容不會消失,只是轉移到了寧駱的臉上。
……
一頓飯后,大家都吃得很滿足,懶洋洋坐在那不想動,聊了會天,看天色不早了,這才收拾完杯盞,各回各屋。
曹瑾琉說:“但我沒房間啊。”
本來房間數是正好的,他一個動用鈔能力砸錢進來的空降兵,自然沒有他的房間。
錢多多說:“我們可以問一下隔壁鄰……”居有沒有空房間借住下。
曹瑾琉及時打斷了他的話,語速飛快:“沒有沒關系,我可以跟小嶠哥住一間!”
【跟哥說實話,這句話你偷偷在心里憋多久了?】
周嶠皺眉:“但我們其實不太熟。”
跟前男友的心上人住一起,也太奇怪了。
【沒事,睡著睡著就熟了】
曹瑾琉扭捏一笑:“沒事,睡著睡著就熟了。”
眾人:?
這小子到底是能聽到寧駱的心聲還是不能啊?
寧駱也相當震驚。
【我去,還真是我的粉絲啊,咱倆的腦回路達到了驚人的一致!】
房間分配完,錢多多跟大家提前道了晚安,幾人回了房間。
寧駱回屋后蓋住了攝像頭,雖然身體很疲倦,但就是不想睡覺,開始刷視頻熬夜。
奇怪呢,這晚上的手機怎么就是比白天的要好玩?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網速的原因,一過零點視頻就加載的超級慢,半天刷新不出來。
寧駱不信這個邪,踩在床上舉著手機到處找網,無果后開始決定蹭熱點。
“讓我看看挑個誰……”
他一打眼就相中了信號最好的那一個,名字是個L。
這不秒解嘛。
寧駱穿上拖鞋,噔噔噔跑出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路庭洲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只小恐龍正站在自己面前,非常卑微且討好的微笑:“嘿嘿,哥哥,你wifi密碼是多少啊?”
路庭洲愣了愣:“我wifi?”
寧駱連連點頭:“對啊,我看你開了熱點。”
“稍等。”
路庭洲按了下右耳上的藍牙耳機,用英文說了句什么,掛斷后對寧駱說,“是開了,我連筆電的網。”
他示意了下,寧駱看到了身后亮著的筆記本電腦。
【嚯,原來你也在錯峰睡覺嗷,來啊,熬夜啊,反正有~大把頭發~】
路庭洲:“……”
為什么一定要說著說著唱出來?
寧駱搓搓手,問:“那密碼?”
路庭洲說了一串數字,寧駱趕忙記下來:“連上啦!哦對了,你剛才在忙嗎?我沒有打擾到吧?”
路庭洲:“沒有。只是原本有個會,因對方在國外挪到了晚上,不過也該結束了。”
寧駱點頭:“哦哦。”
【我知道,是M國西部英特爾公司吧?你好像在他們家股份占比還挺大的……話說你投資這些產業賺的錢,是不是已經可以花十輩子了?好有錢,快分點財運給我!】
路庭洲挑眉,對他的財產倒挺了解。
他抬手,彈了下寧駱的恐龍帽子:“誰給你買的,這么可愛。”
“我媽媽買的,”寧駱眼睛一亮,開始給他炫耀,“她說我穿這件超可愛,還給我哥買了件奧特曼的。”
路庭洲微訝:“你哥要了?”
沒記錯的話,寧駱是重組家庭,寧煬跟寧駱的媽媽應該不親。
寧駱點頭:“要了。”
【雖然當時的臉色非常精彩,哈哈哈哈哈哈!】
可以想象。
路庭洲發誓自己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喜歡笑,天生愛笑。
他輕咳了聲,掩住笑意:“不過夏天穿這個太熱了。”
“是有點熱,剛才在空調屋里還正合適呢。”不過是寧媽媽剛給他買的,寧駱不想穿別的睡衣,就帶了來。
他甚至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給路庭洲展示寧媽媽買的睡衣,轉了一圈,揪住自己的尾巴拿到路庭洲面前,“看,我還有條尾巴。”
路庭洲很給面子地摸了摸,又捏了捏。
他的手不期然碰到了寧駱的手。大概在空調屋里呆久了,寧駱覺得他體溫涼涼的,掌心也是涼的,碰到他的時候像一塊觸手溫潤的玉,很舒服。
【呃,不對!】
路庭洲停手,怎么不對?
【我突然想起來,L這個名字也太熟悉了!后面加個圈不就是擼擼原本的網名嗎?】
路庭洲眉心一跳。
寧駱還在思考,突然被拍了拍肩膀。
路庭洲一臉嚴肅地指向他后面:“那邊好像有什么東西過去了。”
“啊?你別嚇我啊,我害怕!”寧駱一下子跳到路庭洲背后,這才敢看向他指的方向。
“……誒?好像真有個人啊。不會是小偷吧?”
路庭洲沉默了下。
他本來是隨口說來騙寧駱的,沒想到還真有個人。
“應該不是,外面還有節目組的人,小偷進不來。”
寧駱看那人進了主屋,亮了一盞燈:“走,我們去看看!”
路庭洲:?
他問:“你薛定諤的膽子?”
寧駱死死拽著他不撒手,羞澀一笑:“這不是有你在嘛。”
“……”
路庭洲被拽著,跟寧駱一路悄悄尾隨進了主屋。
寧駱貼著墻邊走,謹慎朝亮光的廚房邁出步伐。
廚房一共有兩個門,他小聲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去另外一個門。”
路庭洲:“……”
尾隨別人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不安全了。
寧駱換到了另一個門那里,悄悄探出腦袋。
然后看到了……
【呃,一個來廚房偷吃東西的霸總?】
謝柯在廚房翻箱倒柜,甚至去翻他之前百般看不起的小龍蝦,結果卻只能看到一點湯汁。
他捂著餓到燒起來的胃,皺眉:“該死的,吃的到底都在哪?”
寧駱喃喃:“看得出來,他是真餓了……”
這里找不到,謝柯又去翻其他地方,角角落落都沒放過,卻只能找到殘羹剩飯,更氣了。
霸總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白天的謝柯:小龍蝦狗都不吃!晚上的謝柯:就是狗也得吃飯啊!】
路庭洲悶悶笑了下。
沒發出聲音,但寧駱的肩膀就抵在他胸口處,感受到了輕輕的顫抖。
他急得連連打手語:不要出聲,不要出聲!
整個屋子的燈“啪”一下亮起。
寧駱正對著一盞,被晃了下眼睛,刺激地瞇起,擠出點生理淚水。
隨后,被一只手蓋住,擋住了突如其來的光線,卷翹的睫毛輕輕掃過掌心。
曹瑾琉的聲音響起:“哥?你在干什么?”
居然是他?
寧駱抓著路庭洲的手拿下,悄咪咪探頭去看。
謝柯被表弟看到了這一幕,非常尷尬,假裝無事發生,理了理領帶,轉移話題:“阿琉?我正要問你呢,你晚上沒去找我,是睡在了哪里?”
曹瑾琉的聲音頓了下才響起:“哦,我跟小嶠哥睡在一起。”
【這家伙百分百故意的,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是吧?嫂子腳白,我懂我懂】
路庭洲微微蹙眉,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謝柯聽到曹瑾琉的回答后顯然愣住了,難以置信:“你?跟周嶠?睡一起??”
他的兩個愛慕者,一起上炕了??
看他點頭,謝柯冷下臉:“是不是周嶠說了什么騙了你?不行,你搬出來跟我睡。”
曹瑾琉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只是眼神也冷了:“我還正想說這事呢,小嶠哥很好,他沒有任何壞心思,以后別讓我聽你這樣揣測他。“
害得自己也被受牽連!
謝柯愣住了:“你在說什么?”
“我說,”曹瑾琉白了他一眼,“我喜歡小嶠哥,我愿意跟他睡,你管得著嗎?”
謝柯失手打翻了旁邊的調味品。
寧駱震驚。
寧駱興奮。
【快,打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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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 第 74 章
◎男人膝下有小腿◎
“你在說什么!”
謝柯從來沒有這么失態過, 震聲喊。
手邊掃過的調味品噼里啪啦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一片,聽得人心亂。
路庭洲盯著那攤混在一起的油鹽醬醋,瞇了瞇眼。
謝柯最好是今晚能被打進醫院, 不然明天就給他把廚房收拾得蚊子趴上面都劈叉。
曹瑾琉面對謝柯的質問, 絲毫不慫,硬聲重復:“我說,我喜歡周嶠,你倆既然分了,那就該我上位了。”
重點是“上位”兩字。
【好好好, 貼臉開大, 你真是張飛穿女裝又狂又囂張】
謝柯額角青筋迸起:“曹瑾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周嶠是我的人, 輪不到你來染指。”
曹瑾琉嗤笑:“如果你說的是那份包養協議, 也太搞笑了,你拿出去看看哪家律所會認這東西?”
“小嶠哥他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倆就沒在一起過,你從未承認過他!我追求我喜歡的人,有什么問題?!”
【嘖嘖嘖, 這一段感情飽滿, 情緒噴發而出,表達了主角對嫂子滿滿的覬覦之情】
【只要嫂子選得好, 每天都在撬墻角】
寧駱趴在墻上跟壁虎似的吃瓜看戲,嘴巴突然被捏了下。
他不滿地回頭看,手語打得像結印:不許影響我吃瓜!
路庭洲卻更不滿地在看著他,又捏了一下。
什么小爸小媽嫂子, 這家伙每天到底都在看些什么東西?
寧駱撇了撇嘴, 把他的手牢牢攥住, 重新探出頭。
謝柯被曹瑾琉那段話氣得大腦充血,眼冒金星(餓的),指著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你是什么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曹瑾琉還嫌她不夠氣,火上澆油:“一見鐘情。可惜被你搶先一步,還真是肥豬拱白菜,鮮花插牛糞,癩蟲合.蟲莫覬覦白天鵝。呸!”
【說得好,還可以是低保七旬老漢垂涎隔壁漂亮村花!唾棄,隨一口!】
路庭洲:“……”
你倆去演對口相聲吧,我買票。
謝柯現在全身都在抖:“曹瑾琉,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我是你哥,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肆意玩火!”
【咋滴,你是被火燒過腚嘛,整天玩火玩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時候火玩多了尿床呢】
路庭洲嘴角抽搐,又想捏他嘴了。
結果發現自己兩只手都被寧駱攥緊了,就防他打擾自己吃瓜。
曹瑾琉寸步不讓:“那你也得拿出當哥的樣子,少來這光屁.股拉磨轉著圈不要臉,這不是你每次都說混賬話讓小嶠哥傷心難過,還怕他翅膀硬隨意插手他的事業斷他前程的時候了?”
謝柯難以置信,氣到說不出話來,更懟不過曹瑾琉那張嘴,半天才哆哆嗦嗦吼出一句:“你不是喜歡我,故意親近我嗎?居然全都是在騙我!曹瑾琉,你欺騙玩弄了我的感情!”
曹瑾琉的臉當即變了,五顏六色好不熱鬧,整個人站在那像是已經麻了。
寧駱沒忍住:“噗。”
【你倆情敵啊醒醒!還得是倒油哥,一句頂十句,直接把曹瑾琉cpu干燒了】
這次換成曹瑾琉在抖了,抬手顫顫巍巍指向自己,震驚到破音:“我……喜歡你?!!”
他像踩到粑粑一樣,當即跟謝柯拉開距離,大喊:“不是,你有病吧?咱倆是近親啊!我親近你那是看在長輩的面上。是不是誰對你好一點,你都覺得那人對你別有所圖饞你身子?”
謝柯臉色漲紅,怒聲反駁:“那你上次喝醉酒為什么抱我?”
曹瑾琉崩潰:“誰特么知道是你來的啊,我讓我舍友給小嶠哥打的電話!”
誰懂他酒醒后記起自己是抱著謝柯喊“哥哥”撒嬌的絕望啊!
喊到最后,曹瑾琉好像都已經精神錯亂了,完全接受不了謝柯的認知。
突然,他靈光一閃:“等會,你不會也是這樣對小嶠哥說的,讓他誤會我吧?”
【bingo,恭喜你答對一半。但我猜絕對不是直接說,而是半遮半掩,半承認半否認,態度曖昧賊引人遐想的那種,不然怎么讓替身有點危機感努力討好他呢?所以說,古早霸總都不做人,尤其是那些挖心換腎的】
路庭洲皺眉。
那要這樣說,跟人沾邊的事,謝柯是一件都沒干。
謝柯不說話。
不用寧駱的講解,曹瑾琉自己也明白了,“靠”了聲,直接一拳掄了上去!
“我說他怎么一直那么討厭我!你個絆腳石!”
謝柯根本沒想到他突然動手,硬是吃了一拳,疼得半張臉發木。
“你覬覦嫂子,你還有理!”話音剛落,謝柯也一拳揮了上去。
可惜他常年坐辦公室,并不是曹瑾琉這個校籃球隊的對手,還有饑餓debuff疊加。
曹瑾琉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兒:“你這時候承認他了?這不是你一直羞辱他貶低他的時候了?”
寧駱處在絕佳觀戰席,往后縮了縮生怕被誤傷到,看表兄弟二人拉開轟轟烈烈愛情保衛戰,開始前線播報。
【好,現在是我方隊友綠茶小狗出擊,一拳揍到了倒油哥左胸處,直接擊中他的心巴】
【倒油哥燒血開大,勇敢還擊,一拳砸中了綠茶小狗顴骨,嘶~真疼啊……】
【哦哦!綠茶小狗虛晃一槍,完全掌握主動權把倒油哥壓在身下揍,把他日一聲打成糊糊!】
他激動得根本沒壓住聲音,在萬物俱籟的夜晚異常吵鬧。
被吵醒的寧煬和還沒睡的向卜言等人:”……?“
不是,哥們兒你大晚上看拳擊賽呢?
反應了下,等會,不對!
這兩個代號賊熟悉啊,不就是曹瑾琉跟謝柯嗎?
向卜言嘩一下打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亮著燈的主屋,里面正傳來激烈的聲響。
寧駱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小院上空,帶著蕩漾的尾音:
【倒油哥年老體衰,完全不敵綠茶小狗,被全方位壓制落于下風,讓我們賭一把還有沒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向卜言當即從床上鯉魚打挺瞬間彈起,麻溜穿著睡衣汲上拖鞋跑出門,力爭現場圍觀。
居然大晚上打起來了?
寧駱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時候不喊他!
比他更快地是錢多多。
錢多多迎著風一路亂奔,頭發糊在了臉上,像個悲傷大猿猴。
別打了!他的節目還做不做了!!
廚房里,兩人仍舊激烈。
他們打作一團,拳拳到肉,直接按著對方打,整個廚房都成了搏斗場,亂成一團。
謝柯被砸到了料理臺上,身后的盤子劇烈搖晃,砸下來幾個,碎了一地。
路庭洲眉頭皺得更深了。
寧駱感受到一股冰涼的殺意從背后蔓延,扭頭看到他幽深的眼,眼底冷冽如刀,唇抿起的弧度異常涼薄。
寧駱打了個顫,覺得要是眼神能殺人,路庭洲此時已經把這兩人在廚房為非作歹的家伙片成生魚片,滾水下鍋了。
他趕忙給路庭洲順氣,小聲說:“你做飯,你好;他們弄亂廚房,他們壞。”
寧駱貼心出主意:“咱等會看看,進醫院的那個就先放過他,留下的那個廚房值日一周。”
路庭洲這才較為滿意地矜持點頭。
寧駱話音未落,主屋門被嘩啦一聲打開。
錢多多高分貝聲音吶喊:“住手!!”
曹瑾琉跟謝柯根本不聽他的,完全上頭了。
甚至前者還抓緊機會又給了謝柯一肘擊。
錢多多崩潰絕望,發出尖銳爆鳴:“別打了,再打我給你們跪了!”
【別跪啊,男人膝下有小腿】
跟著跑進來的向卜言:“……”
艸,自己勾史一樣的笑點。
“停—手—啊—!”錢多多撕心裂肺爾康手。
“讓一讓,讓一讓!”
第三名短跑選手方鹿野撞了進來,一把推開向卜言,探頭往里面看去,跟錢多多的喊聲形成了二重奏:“別打了,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呀!”
錢多多出奇憤怒:靠,一群什么人啊!
還有寧駱,這家伙躲哪去了?
謝柯顧及面子,一看有這么多人闖進來,趕緊收手。
曹瑾琉才不管那么多,掄拳就是沖。
面子?哥不要的鞋墊子!
謝柯又被揍了,怒了,再次燒血開大揍回去。
直到周嶠震驚不解的聲音響起:“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曹瑾琉聽到他的聲音,理智瞬間回籠。看到迎面而來的拳頭完全沒有躲閃,硬是挨了一記,直接被力道摜在了地上。
他捂著青紫的嘴角,大腦飛速運轉,拎著自己丟垃圾桶里的小綠茶人設,拍了拍再次利用。
曹瑾琉使勁擠出幾滴淚,眼圈發紅,趴在地上仰頭看周嶠,一雙下垂眼濕漉漉的,哭唧唧告狀:“哥哥,他打我。”
周嶠對上他小狗似委屈可憐的眼神,晃了一秒神。
【哥們兒,川劇變臉沒你不看哈】
之前的謝柯看到這樣的曹瑾琉只會覺得心疼,現在卻只剩下反胃。
他揪著曹瑾琉的衣領硬是把對方從地上拽起來,手指攥緊用力:“曹瑾琉,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曹瑾琉用行動告訴謝柯,還能。
他根本不反抗謝柯粗暴的動作,一張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眼角淚花點點,短促吸氣咳喘著,好不可憐:“哥,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聽的,你打我吧,只要能讓你出氣,我無所謂的。”
說完劇烈咳嗽幾聲,抬手捂住嘴,卻給周嶠暴露了自己胳膊上嚇人的淤青。
周嶠一看,立馬上前拽著謝柯讓他松手:“你干什么啊謝柯,你瘋了不成?松手!”
向思奇也在旁邊喊:“對啊,怎么還能直接動手打弟弟的?怎么當哥哥的!”
寧煬落井下石,專門添堵:“謝總,你也太不冷靜了,居然對自家人出手,還鬧得這么難看。”
寧駱躲在角落里附和:“對啊對啊。”
話音一落,方鹿野等人齊齊看向那個角落。
寧駱&路庭洲:“……”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寧駱磨磨蹭蹭要出去,被路庭洲一把扯了回來。
寧駱:?
“噓,”路庭洲壓低聲,唇瓣幾乎貼在他耳朵上,咬著字說,“你打算怎么解釋我們兩個半夜不睡覺,穿著睡衣在一起?”
寧駱愣了愣。
【靠,不能深想,一想真解釋不了】
寧煬皺眉:深想什么?解釋什么?
方鹿野瞅著謝柯:“你怎么還打你弟弟呢,有什么事不能用嘴說?我哥就從不打我。”
謝柯這輩子沒這么憋屈過,被眾人七手八腳扯開后大喊:“明明是他先動的手!”
寧駱小聲問路庭洲:“你真沒打過他?這家伙明明那么欠揍。”
路庭洲以同樣的音量回他:“小時候揍哭過,他忘了。”
寧駱:“……”
心真大。
周嶠看著抱著自己像個可憐的、被拋棄的大型犬一樣的曹瑾琉,徹底對謝柯沒了好臉色:“他先動手?謝柯,這話你自己說出來,自己不心虛嗎?”
謝柯難以置信:“你!你不相信我?”
“周嶠,你居然不相信我!!”
他指著曹瑾琉:“曹瑾琉,你說實話!”
他看到曹瑾琉從周嶠的肩膀處抬頭,看著他做了個口型:
哥哥,被人誤解的感覺怎么樣?
曹瑾琉說完垂頭。
就說小嶠哥為什么那么疏離討厭自己,原來有人一直給他上難度。
從困難模式一路反向升級到了地獄模式,氣死了。
謝柯也快要被氣死了,他又氣又餓,一瞬間都看到了天國。
錢多多生怕兩人再打起來,趕緊拉著謝柯拖去主屋的沙發上,讓他消消氣,心里發苦,覺得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
除了他之外,大家都是樂子人,有種不管節目死活的快樂。
向卜言跟方鹿野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遺憾。
怎么就收場了呢?
寧駱怎么不早點播報前方戰況!
寧駱也是相當遺憾,覺得錢多多出現的時間太早了,不然自己就能看到三人狗血大戰。
只是沒遺憾多久,眾人就聽到了周嶠的詢問聲:”曹瑾琉,你為什么會跟他打起來?“
他說著,從向思奇手中接過冰袋給曹瑾琉冷敷傷口。
眾人眼睛瞬間一亮:哦,對啊,周嶠現在還以為自己是表弟的替身呢。
誰知這兩人沖冠一怒是為了他。
寧駱眼神熱切看向曹瑾琉,這個問題,綠茶小狗會怎么回答呢?
曹瑾琉趁著周嶠因他受傷有了短暫的心軟,打蛇隨棒上,直接說:”因為我跟他說,我喜歡小嶠哥,想追你。“
周嶠失神。
冰袋“啪嘰”一下砸在了曹瑾琉的鼻子上。
“嗷!”
曹瑾琉慘叫,疼得臉都扭曲了,捂著自己酸痛的鼻梁,眼睛里的淚這次全是真的。
周嶠震驚重復:“喜……歡我?”
可是……曹瑾琉不是喜歡謝柯嗎?
謝柯不是也喜歡他嗎?!
周嶠腦子都不轉了。
遠在沙發上的謝柯瞬間起身,隔空對線:“曹瑾琉,該死的,如果你想激怒我,你成功了!”
寧駱嘖嘖感嘆:【弟啊,你真有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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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 第 75 章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人愛財沒有禮貌◎
曹瑾琉聽到謝柯的怒喊后, 害怕似的縮了縮身子,埋進了周嶠懷里,嘴上超級委屈又可憐:“哥哥, 你看他, 他不光打人兇,罵人也兇。”
周嶠還沒反應過來,謝柯就已經被刺激得失了理智:“曹瑾琉,你是不是想死!”
寧駱在一旁看熱鬧:【我感覺他不想死,但也沒那么想活了】
他下意識掏了把口袋, 想掏出瓜子來咔咔咔, 結果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 略感遺憾, 只好抱著自己的恐龍尾巴聊以慰藉。
路庭洲低頭看了眼自己突然空出來的手。
稔了下指尖, 上面還殘留著毛茸茸的溫熱觸感。
周嶠看謝柯暴怒的樣子像一頭噴火恐龍,護住乖乖拿冰袋敷臉的曹瑾琉:“謝柯, 你能不能冷靜點,他是你弟弟。”
謝柯更生氣了:“我沒這樣的弟弟!!”
“謝柯!”周嶠精準拿捏他的痛點,“大家都在看著, 你也不想繼續鬧下去吧?”
“你!周嶠, 他剛才說的什么你沒聽到?你居然還在幫他說話?”謝柯震驚到失言。
“我不是在幫他說話,你們誰我也不想幫, 我只是希望這場鬧劇趕緊收場。”周嶠抿唇說。
曹瑾琉一聽,委屈巴巴看著周嶠。
周橋卻不看他,曹瑾琉低頭,像霜打的茄子, 蔫了。
“你、行……周嶠, 你真行!”謝柯扶著沙發背, 另一只手捂胸口,眼前陣陣發黑。
他這算什么?愛慕者秒變情敵,致力于挖他墻角不說,還策反了周嶠站到了自己對立面!
謝柯質問:“那我們之間的美好時光算什么?”
寧駱搶答:【算海苔】
錢多多臉色扭曲了下,對他又愛又恨。
周嶠:“我們之間,從不美好。"
謝柯又被堵住了。
但不得不說,周嶠還是了解謝柯,知道他好面子的,一下捏住了謝柯的七寸,讓他有火都發不出來,憋在心里更難受了。
謝柯終于要體會到有口說不出的感覺了。
寧煬又在落井下石,他十分熱衷于讓謝柯再倒霉點:“謝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是一家人,好好教育溝通就行了,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還咒罵小曹去死,也太不應該了。”
說完,寧煬理了理衣領,悠然自得,從里到外都透露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爽。
寧駱辣評:【你驕傲得像后院那只走路都昂著頭的大公雞】
寧煬狠狠在心底呸了聲。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謝柯跟自己搶生意的樣子!那還搶的是生意嗎?是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寧煬又瞥了眼謝柯,哼笑,小人愛財沒有禮貌。
謝柯被他一張嘴氣得要死,連帶著胃都開始疼了,疼得他冒汗:“我不分青紅皂白?他剛才說了什么你們都聽到了吧?這還不分青紅皂白??是打算在我頭頂上放牧才算完嗎!”
曹瑾琉的聲音弱弱響起:“哥,我是看你跟小嶠哥分手了才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生氣,你打我就打吧,就當出氣。”
他柔弱不能自理,只有一張嘴還在噴茶汁:“只要以后我們倆公平競爭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是小嶠哥的什么人了。也別說什么放牧的話,對小嶠哥不尊重。”
謝柯哆嗦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錢多多一看他臉色,大驚:“謝總,你怎么臉白得跟死鬼似的?”
“我……胃……!”謝柯擠出兩個字來,白眼一翻,暈倒在了沙發上。
眾人大驚。
“我去!”
“怎么了這是?”
“不是吧?不會真的被氣暈了吧?”
對面,周嶠淡淡說活:“他有胃病,晚上沒吃飯。”
又被氣了一通,不暈倒才怪。
怎么不早說!
錢多多拉上方鹿野幾人,趕緊七手八腳把謝柯像扛麻袋似的扛了起來,沖出主屋,連夜趕往醫院。
“二進宮了屬于是,”寧駱捅捅路庭洲,小聲說,“謝柯很要強,周嶠也很要強,但從此以后周嶠不用再要強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路庭洲聽他繞了半天口令,問:“為什么?”
寧駱指著曹瑾琉說:“因為,他的強來了。”
路庭洲:“……”
什么賽博仙人指路。
曹瑾琉正因為傷口疼得一直喊,周嶠又給他找了個雞蛋,讓他在臉上滾,稍微用點力他就喊疼:“哥哥輕點,真的好痛~”
【……為什么你喊疼還帶著蕩漾的小尾音?】寧駱大為不解。
周琦放下手,站在曹瑾琉面前靜靜看著他。
他不說話,曹瑾琉就慌了,頂著一臉的傷連聲說:“我瞎說的,一點都不疼……你別生氣,是我錯了。”
越說聲音越討好,寧駱仿佛看到了一只搖尾巴的柴犬,因為犯了錯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跟主人求原諒。
周嶠問:“為什么跟謝柯說喜歡我?是覺得這樣好玩嗎?”
曹瑾琉心一咯噔,不知道這么回答這送命題。
寧駱一看人走光了,拽著路庭洲也要溜出去,就聽到這個問題,腳下生根走不動了。
路庭洲走出幾步,回頭一看,寧駱屁股都挪開了,頭還貼在門框上扒著往里瞅,像根斜著擺的棍子插.|在了墻角,只有腦袋露出去。
“……”
路庭洲覺得,這一幕要是從里面往外看,會相當刺激。
屋內。
曹瑾琉覺得自己太冤枉了:“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喜歡你啊,一直喜歡的都是你,你不知道你倆分了我有多高興!!”
周嶠沉默,半晌:“看出來了,是很高興。”
完蛋,一不小心把真心話禿嚕出來了!
曹瑾琉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慌忙找補:“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終于脫離苦海了,謝柯不是什么好人,我是為你高興。”
“你呢,你又能有多好?”周嶠把手里的雞蛋按在了曹瑾琉臉上,疼得他眼淚瞬間出來了,只是不敢再叫。
周嶠見了,說:“就算你真喜歡我,你才上大學,曹瑾琉,我比你大了八歲,我們不合適。”
寧駱掐指一算:【嚯,你們這差得更大,你穿開襠褲的時候你小嶠哥都上初中了】
“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曹瑾琉一聽這話就難受,毛茸茸的腦袋垂下,“那你總得給我次機會吧?我們都沒相處過,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適?那萬一、萬一你就是喜歡年下呢,是吧?”
他抬頭腦袋,可憐兮兮瞅著周嶠,說,“他們不都說男大很搶手嗎?證明我還是有點市場競爭力的。”
周嶠想說些什么,但對上曹瑾琉快要哭出來的目光,還是沒說:“……隨便你吧。”
反正試過了失敗后才會放棄。
曹瑾琉卻把這句話當成了默許,先是難以置信,接著一下子笑開了。
笑得直冒傻氣。
寧駱覺得更像搖尾巴的柴犬了。
周嶠瞧了眼,默默離開目光。
然后就看到了一顆懸浮在半空中的腦袋,正一臉姨母笑地看著他。
兩人隔空對視。
周嶠心臟猛地一縮,倒退幾步砸到了曹瑾琉身上,顧不上許多拉著他朝那邊指,臉色煞白:“鬼!鬼啊!!有鬼!!”
鬼當即扭頭朝后看,也跟著凄厲尖叫:“有鬼???鬼在哪啊啊啊啊啊啊!!”
曹瑾琉抱住了這來自大自然的饋贈,聽那聲音熟悉,還沒轉頭嘴上就蹦出來了:“偶像?是你嗎?”
周嶠從極度驚恐中回神,擴散的瞳孔微微聚焦,看著那顆腦袋。
然后宛如電影鏡頭慢放,那顆腦袋轉過來,往前伸了點,露出下面的脖子,隨后是一只手伸出來,揮了揮。
“嗨?”寧駱羞澀靦腆地笑,“你剛才是在喊我?”
嗨你媽!
周嶠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有把人揍成柿子餅的念頭。
等反應過來就是尷尬,為了自己剛才過強的生理反應。
周嶠輕咳:“小駱,你、你什么時候來的?自己一直在這沒走嗎?”
寧駱說:“自己?哦,不是我自己。”
周嶠眼皮一跳,有種不妙的念頭。
果然,寧駱又拉出來一只手,跟大家揮了揮打招呼:“哥,跟他們say hi.”
周嶠看著路庭洲跟著出來,瞳孔慢慢放大。
路庭洲頂著二人詭異驚悚的視線,心理素質異常過硬,微微笑著:“我們倆路過,來找吃的。”
曹瑾琉&周嶠:“……”
神金,你真是個天才。
你看我倆信嗎?
信不信路庭洲不管,反正理由給出來了,非常禮貌地提出了自己的另一項訴求:“對了,小曹,記得把廚房收拾干凈,明天要用。”
曹瑾琉:“啊?可我是個傷員,能不能讓……”節目組來?
剩下的話在路庭洲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立馬咽了回去:“好的路老師,沒問題路老師。我最愛干活了哈哈哈,誰搶我活我干我都要生氣!”
路庭洲滿意點頭:“很有覺悟,不錯。”
寧駱也跟著滿意點頭:“黨和組織看好你,就喜歡大學生,永遠年輕,永遠干勁十足。”
“不不不,是我應該做的。”曹瑾琉迷失在了兩人一唱一和的贊美中,完全忘了自己要問啥。
“那就這樣吧,”路庭洲拽了下寧駱的恐龍尾巴,“走,回去睡覺。”
“走走走。”寧駱一蹦一跳地跟上。
周嶠看那兩人走遠,才意識到不對勁。
“等會,他們到底什么時候來的?站了多久?兩人為什么大晚上在一起?”
曹瑾琉撓撓頭:“啊……忘了問。”
路老師一說話,他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周嶠:“……”
周嶠:“還有,別抱著我了,放手!”
他臉色羞紅,低喊道-
寧駱一晚上吃瓜嗑糖非常快樂,唯一的后遺癥就是沒了任何困意,跟路庭洲開開心心道晚安又被擼了一把恐龍尾巴后,寧駱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美滋滋聯上路庭洲的網,開始刷手機。
他甚至閑得發了條朋友圈。
【我就是東海龍王失散多年的四兒子,敖夜。三年之期已到,v我50,助我龍王歸位】
底下很快有了評論:
【寧煬:再不睡,小心發際線被置頂】
【向卜言:信你是龍王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方鹿野:你就熬吧,誰能熬得過你啊,我還得在醫院跟錢多多守著油膩哥】
向卜言說完,還單敲了寧駱。
【曹瑾琉到底上位成功了沒啊?】
寧駱很欠扁地扔下兩個字:【你猜】
不理會那頭向卜言的跳腳,寧駱一看擼擼居然也在線,給自己朋友圈點了個贊,問他要不要打游戲。
【有人上位,有人上香,而我一直在上分。擼擼,上號!】
【擼擼:等會,先問你個問題】
【肥宅快駱水:什么?你說】
【擼擼:很簡單,如果你發現有人騙了你,你會怎么樣?】
寧駱一聽,怪不得他的搭子破天慌熬夜了,原來是遇到了棘手的愛情難題!
這種時候,當然是讓愛情圣手,資深軍師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肥宅快駱水:問我?那你可是問對人了,我身經百戰,情海浮沉,這點愛情小事,easy!】
路庭洲:呵呵。
手指一動,禮貌求教:【展開說說?】
【肥宅快駱水:分情況討論吧,首先,對方有沒有騙你錢?】
【擼擼:不是我……算了】
路庭洲想到自己上次清明節收了寧駱兩份禮物還不吱聲,按照對方的摳門性格……大概、可能、或許,算是騙錢?
他試探發過去:【大概算吧,騙了,但不多】
【擼擼:面對這種情況,你怎么處理?】
騙錢?!
寧駱從床上一躍而起,雙手交替激情打字:
【這你不罵?這你還愛?讓一下氣到結節,罵一頓海闊天空!你不罵讓我去罵,把號推給我,可惡的騙子,我要撕爛他的嘴!!】
騙情騙身騙色都可以,唯獨不能騙!他!錢!
路庭洲:“……”
他默默點開手機設置頁面,給自己的熱點改了個名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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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第 76 章
◎嫂子文學,經久不衰◎
寧駱在那頭并沒有放過路庭洲。
【肥宅快駱水:騙子號多少?速速發我, 我要拿出我收藏的懟人爽句為你沖鋒】
【肥宅快駱水:我為擼擼舉大旗,看誰敢與你為敵!】
【肥宅快駱水:怎么不回我?你不會在合并聊天記錄轉發給騙子吧?不要相信男人啊擼擼!】
路庭洲忍不住了,回了句:【你不是男的?】
寧駱擅長隨機應變:【除非那個男人是我】
他看對面開始沉默, 又打了一行字過去:【你到底咋想的?不會要原諒吧?】
路庭洲試圖為自己辯解兩句:【其實不是主觀意愿上要騙的, 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
【如果在意錢的話,對方表示愿意道歉并且想要多少賠償都可以】
寧駱沒說話,給他發過去一張表情包。
一只貓推著購物車:去給你買點腦子。
過了會:【六個核桃喝嗎?給你下單了三箱,缺啥補啥,再窮咱也得吃點好的】
路庭洲:“……”
寧駱已經開始著急上火, 百度如何拯救戀愛腦了, 那邊發來新的消息。
【擼擼:已經刪了】
寧駱追問:【錢要回來了嗎?】
【擼擼:……要回來了】
寧駱瞬間舒服了。
【肥宅快駱水:好好好, 為了慶祝你的清醒, 咱來把游戲?】
【擼擼:不了, 很晚了,一會睡覺】
【肥宅快駱水:那咱們現在聊聊天也行, 我正好跟你說個超級刺激的事情!】
路庭洲確實在洗漱準備睡覺,被寧駱一鬧騰更是心累,看到消息回了句“什么”, 然后刷牙, 手機震了震,他目光隨意往下一撇。
【肥宅快駱水:我最近有工作能接觸到路庭洲, 但這不是重點!】
【肥宅快駱水:重點是我今天趁他不注意狠狠摸了好幾把腹肌!天哪手感也太好了,我手心手背都蹭著摸了好幾次】
路庭洲被嗆住了。
“咳、咳咳!”
不小心咽了口薄荷味牙膏,路庭洲皺著眉趕忙漱口。
路庭洲開始仔細回想,有這件事嗎?
好像兩人躲在角落里吃瓜時, 寧駱確實總是把他往后擠, 他以為對方是怕被發現。
摸腹肌……路庭洲眼眸一瞇, 這么說,有人是故意裝作撈不到恐龍尾巴,手在后面胡亂摸索,其實是趁機占他便宜?
【肥宅快駱水:要是能捏一下就更好了,可惜分開得太快了,沒來得及,好可惜】
路庭洲也覺得很可惜。
他這么善解人意,要真知道寧駱這樣想,肯定滿足他啊。
【擼擼:你下次想摸的時候,在心里想一想,說不定他就主動讓你摸了】
【肥宅快駱水:還說這個呢,我就是有點不敢想,總覺得怪怪的】
【擼擼:怎么了?是哪里覺得奇怪?】
【肥宅快駱水:我說了你別生氣,我認為這家伙對我不懷好意!】
【肥宅快駱水:他肯定知道我抗拒不了那張臉,整天用美色引誘我,可惡的男妲己】
路庭洲沉默:見鬼的稱呼。
寧駱說完開始舉例路庭洲對他做過的二三事,一個個拿出來批判。
為了詳細求實,寧駱努力回憶兩人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這例子舉著舉著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他停下打字的手,看著未發出的那條“上次真的差點親到啊嚇死個人我心臟都要停跳了”,全部刪掉。
寧駱從未覺得自己記性這么好,連那天路庭洲嘴角笑容的弧度都記得一清二楚,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氣,以及唇瓣蹭過時的溫軟。
寧駱覺得自己腦門溫度越來越高,翻了個身癱在床上瞪著空調:“你能不能制冷啊?廢物。”
寧駱調理了下才繼續發消息。
【肥宅快駱水:總之就是這些,我懷疑這家伙預謀勾引我,絕對的!】
路庭洲盯著那句“我懷疑這家伙預謀勾引我”看了半天,嘴角彎了下,有種西天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于看到登天路的喜悅。
他放下牙刷洗漱暫停,也不在意“男妲己”那個見鬼的稱呼了,隨便選了個寧駱的例子引用下來,回他:
【那看來他就是想勾引你】
【肥宅快駱水:對叭!!!我就知道,他在讓我沖動】
路庭洲循循善誘:【所以呢,你打算接下來怎么做?可以跟我說說】
他保證非常配合。
【肥宅快駱水:沒事,我已經沖動完了】
【擼擼:?】
那頭發來好幾張購物截屏。
【肥宅快駱水:當然是買小卡買周邊買棉花娃娃,狠狠愛他!】
路庭洲:“……?”
他突然有點窒息。
【肥宅快駱水:可惡的路庭洲,該死的消費陷阱,以后再也不看他笑了,總是讓我破財!!】
寧駱咬牙切齒打完這行字,發過去五分鐘了,那頭遲遲沒有回復。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還在嗎?】
“……”其實他可以不在。
路庭洲看了眼被捏扁的牙膏管,打開水龍頭把手上的牙膏沖掉,單手打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怎么看都頗為咬牙切齒。
【擼擼:不在,睡了!】
【肥宅快駱水:啊?你不是說要陪我聊天嗎?怎么這么快就睡覺?】
【擼擼:再聊拉黑】
寧駱頓時不敢吱聲了。
路庭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扯了扯唇,把手上的水甩干凈。
他現在有種西天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于看到登天路結果被告知“恭喜抽中再來一次,這就送您回起點哦”的心累感。
路庭洲閉了閉眼,又給自己換了個熱點名字。
……
這邊,寧駱痛失聊天搭子后,又上了一會網,覺得沒意思,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然后在關wifi時,看到了路庭洲新的熱點名。
寧靜致遠。
瞬間,寧駱腦子里蹦出粉色荷花的頭像。
寧駱:“。”
這是半夜不睡覺,破防了?
路庭洲什么時候睡的,寧駱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方鹿野等人啥時候回來的。
他放下手機倒頭就睡,睡眠質量嘎嘎好,還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躺在八塊腹肌上,腹肌手感賊拉好,寧駱像是手被吸到了上面,流連忘返,摸來摸去不過癮,還伸出食指戳了戳,質感賊棒。
隨后,頭頂上傳來悶悶的哼聲,啞啞的,說不出的性感撩人。
寧駱僵住了,慢動作一點點抬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張臉。
路庭洲蹙著眉,面色難捱,不知為何臉上略帶潮紅。
他伸手,攥住了寧駱作亂的手,傾身過來,唇瓣貼到了寧駱耳邊,輕輕蹭動。
聲音酥酥麻麻,含著氣惱的醋意:“摸了我,就不許再摸別人了。”
寧駱震驚到靈魂出竅,瞳孔放大。
許是看他一直不應,耳垂略過一點痛楚。
被路庭洲咬了下。
被路庭洲咬了下!!!
路庭洲松口,溫熱薄唇朝那個牙印輕輕吐息:“不說話么,主人……”
寧駱:???!!!!
他瞬間從夢里醒了過來,瞪著天花板。
足足十分鐘,大腦才開始轉動。
屮艸芔茻!!
主人??
啊?主人??!
他在干什么!!他都夢到了些什么東西!
他的xp原來是這樣的嗎?!
寧駱臉上的紅飛快蔓延到耳根,接著全身都紅了,像扔鍋里焯了下水,成了煮熟的蝦子。
他蜷縮起身子,用被子蒙住頭,心里瘋狂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卜言被吵醒,翻了個身坐起來,頂著炸毛的頭發狠狠瞪向寧駱的方向,恨不得眼神穿透墻壁直照寧駱腦門。
這家伙大早上吃哨子了嗎!!
眾人:特么的想睡個覺怎么就這么難!
誰來給寧駱手動靜音?!
寧駱一連發出十幾道音波攻擊成功喊醒所有人后,終于累了,癱在床上,想起今天還有錄制,拍拍臉,把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全部傾倒出去,決定起床。
他掀開被子準備換衣服,視線往下一看。
被子從手中滑落。
寧駱“啪嘰”一聲又癱了回去,手臂搭在眼上,臉更紅了,耳垂紅到要滴血。
“我真是個色色的人……”他生無可戀的喃喃道。
一小時后,寧駱房間的門終于被推開了。
他也不是故意的,但真就是一打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正在跟人說話的路庭洲。
路庭洲若有所覺,也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
寧駱臉上平復下去的熱度再次上升,嘭一聲狠狠關上門。
撤回了一個寧駱。
方鹿野手抬到一半,招呼都沒打,回頭問路庭洲:“這家伙一大早犯什么病呢?”
路庭洲垂下眼:“誰知道,問他去。”
方鹿野:“……”
怎么感覺他哥心情也不好的樣子?
反倒是曹瑾琉心情超級好,圍著周嶠轉來轉去,逗他開心。臨吃飯的時候看寧駱還不出來,主動去喊:“小駱哥,吃飯了!”
寧駱出來,去餐桌吃飯。
他們吃飯的位置本來是隨機的,只是習慣性坐在那,久而久之就固定下來。
寧駱的位置本來在寧煬跟向卜言之間,正對著路庭洲。
但他現在連看路庭洲的眼睛都不敢,一看就滿腦子“主人主人”,像個自動應聲的天貓精靈。
他拽住要落座的向思奇:“哥,跟你換個位置。”
說完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坐到了最邊上,低頭攪粥。
路庭洲往他這邊看了眼,寧駱感受到了,身體緊繃,腦袋都快埋在碗里了。
【哈哈真好啊,年紀輕輕就拿下了一套房,沒錯就是我的破防!】
大早上起來蹲守直播間的網友們一臉疑惑。
[?我怎么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的瓜?]
[誰知道油膩哥去哪了?新嘉賓怎么臉上有傷啊?]
[大膽猜測,這兩人不會昨晚上打起來了吧]
[油膩哥,你再不來墻角都被撬沒了!你看你弟弟對周嶠多殷勤啊]
[你們不覺得寧駱跟路庭洲也很奇怪嘛,怎么寧駱一直在躲啊]
[這小子躲就算了,怎么還臉紅啊!]
[寧駱你臉紅個泡泡茶壺,你這樣我很難不多想的好吧]
[誰來給我補補課啊急死我了!我就是瓜田里吃不到瓜的那只猹!]
方鹿野左看右看,覺得寧駱跟路庭洲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兩人臉表情都一樣,帶著淡淡的死意。
到底咋了啊?
他想了想,給路庭洲推過去一盤小咸菜:“哥,你嘗嘗這個。”
又給寧駱推過去一盤,“這個好吃,你也嘗嘗。”
寧駱抬頭,對視上方鹿野擔憂的目光,感動了下。
【突然發現,方鹿野這人能處啊,真不錯,不枉我平時那么疼你,是你結草銜環來報恩的時候了】
方鹿野嘴角抽了下:這長輩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寧駱你不要太欠打。
寧駱上下打量他幾眼。
【之前沒認真看,現在突然發現這家伙長得也像模像樣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路庭洲正在看手機,聶文濤也在八卦,在問他周嶠、謝柯和曹瑾琉之間的關系,末了感嘆一句:【嘖嘖嘖,嫂子文學,經久不衰】
什么東西。路庭洲心煩,關了屏幕。
突然聽到寧駱又在心里叭叭。
【話說方鹿野的第二春來了沒啊,怎么還單著呢,是不是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
方鹿野差點拍桌而起,他單著怎么了?他樂意!總比寧駱這個母單強!
突然,方鹿野身上感到了一股涼意。
扭頭,對上路庭洲若有所思的目光。
路庭洲突然想到,他要真跟寧駱成了,寧駱不就是方鹿野的嫂子了嗎?
瞬間,連看方鹿野的眼神都變了。
【📢作者有話說】
昨晚的路庭洲:寧靜致遠,心靜自然涼
今早的路庭洲:看誰都是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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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第 77 章
◎我是個正經人誒,stop不可以澀澀!◎
方鹿野原本還不明白路庭洲為什么好端端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一臉疑惑。
直到看到路庭洲收回視線后,又看向周嶠跟曹瑾琉兩人,隨后目光在謝柯的空位置上停留幾秒。
方鹿野:?!!
靠, 他瞬間秒懂!
方鹿野一臉扭曲, 趁著眾人不注意,小聲對路庭洲說:“哥,你的腦子是被寧駱吃掉了嗎?”
都在想些什么啊!
路庭洲攪著碗里的粥,突然說:“來,讓我考考你。”
方鹿野緩緩打出個問號:“?哥, 你變得好陌生。”
路庭洲不理會他, 指著周嶠跟曹瑾琉兩人, 問:“知道他們這種關系在網絡小說學界叫什么嗎?”
方鹿野遲疑:“我是該知道, 還是不該知道?”
“那看來就是知道, ”路庭洲慢慢收回手,眼底掠過冷芒, 冷不丁說,“小野,你是不是快要進組了?”
方鹿野瞬間痛苦面具:“好端端的, 為什么要提起上班的事?”
“哦, 是這樣,”路庭洲慢條斯理, 唇邊保持著淡笑,把方鹿野的咸菜推了回去,婉拒,“既然這么忙, 那下一期的節目不用來錄了。”
方鹿野:“……?”
方鹿野顫巍巍出聲:“哥你剛才說了什么, 我好像聾了。”
路庭洲拍拍他的肩膀, 笑容在日光下格外好看,清雋溫雅
——如果忽略他說了什么的話。
“為了哥哥的幸福,小野犧牲一下算什么呢,對吧?”
方鹿野:!!!
日你媽,你不是人!
他用眼神憤憤傳遞這個消息。
綠茶小狗到底多狗不知道,但他哥,是真的狗!
路庭洲睨了眸子看他,鼻腔里淡淡哼出上揚的尾音:“嗯?”
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方鹿野被他從小壓迫到大的心理陰影瞬間回歸,不屈的靈魂掙扎了半晌,還是泄氣了。他含恨:“……好。”
路庭洲相當滿意,給他夾了個包子:“來,多吃點,長個。”
25歲還在長個的方鹿野狠狠咬了口包子。
欺負我是吧?讓寧駱來收了你!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這個愛情軍師,你制服寧駱那個缺心眼要多久!
有一說一,這也是路庭洲在苦惱的事情。
太隱晦了寧駱那家伙看不出來,太過了又怕會把人嚇走。
路庭洲在經歷昨晚的破防后,又開始心煩這個問題。
他邊在洗手間洗手,邊考慮這個問題,目光最后落在鏡子中自己那張臉上。
順著往下,是夏季輕薄的襯衫,風一吹輕輕貼在身上,能隱約看到內隱的腹肌。
昨晚還被人占便宜摸了好幾把。
路庭洲關上水龍頭,抽了張紙慢慢拭干凈手指,嘖了聲。
難道真得出賣色相才行?
鏡子里有個東西飛快閃過,探出腦袋又縮回。
路庭洲動態視力極佳,精準捕捉,喊住要溜走的某人:“小駱?”
寧駱頓住腳步,皺了下鼻子苦哈哈,轉過頭時已經是八顆牙齒的笑容:“哈哈哈,哥,好巧。”
“外面就這一個衛生間,有什么巧不巧的?”路庭洲把紙巾團成團扔進垃圾桶,轉頭看他,淡聲緩緩發問,“看到我,跑什么?”
這才是讓路庭洲奇怪的地方,這家伙昨晚還一沖動買了那么多他的周邊,怎么早上一起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寧駱眼觀鼻鼻觀心,為自己抗辯:“不是跑,我是突然想起自己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路庭洲走向他:“什么事情?”
寧駱看著他一步步過來,咽了下口水,一步步后退:“忘了,光記得是個很重要的事情了。”
【你不要過來啊!】
路庭洲連停都沒停,慢慢逼近他,聞言也沒揭穿他蹩腳的借口,嗯了聲:“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事情是做不完的。”
【事情是做不完的,世界也是會完蛋的!但在世界完蛋之前我一定會先血盡而亡!】
寧駱捂住鼻子,看著路庭洲身上的白襯衫,腦子里又開始循環播放那聲“主人”。
……連耳垂都好像感受到了那種濡濕微痛的麻癢,輕輕的氣流往耳朵里吹。
路庭洲看著他紅到滴血的臉,挑眉,自己好像沒干什么吧?
他問:“你怎么了?”
寧駱慌忙搖頭:“沒怎么沒怎么,我好得很。”
【我好到直接在腦子里回顧一千遍你昨晚不穿衣服勾引我的畫面!】
路庭洲:“……?”
怎么這些字分開他都能懂,合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
【還看我?不要再看了!你知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昨晚做夢,夢到你搞雄競說什么“摸了你的腹肌就不許摸別人”的畫面嗎?你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冷靜下?!】
路庭洲恍然。
這家伙昨晚上做夢了?
還……夢到了他,在勾引他嗎?
路庭洲稔了稔指尖,見寧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模樣,總算是知道為什么躲著自己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害羞了?
“小駱。”
臉頰上的酒窩被輕輕戳了下。
寧駱仰頭,見路庭洲看著他,目光在他的臉上流連,半晌,清淺一笑:“見了我就臉紅,是為什么呢?”
他聲音像咬在唇齒間的呢喃,帶著某種引誘的意味,“再這樣,我可是會多想的。”
寧駱一秒捂住被他戳到的酒窩,不敢對視路庭洲的眼,目光順著往下,一路劃過他說話時輕輕滾動的喉結,解開兩顆紐扣的衣領……
嗯……輕薄的衣料好似不小心被水沾濕了,貼在身上隱隱透出膚色。
寧駱咽了下口水,語氣飄忽:“別叫我小駱……”
路庭洲微訝:“嗯?那叫什么?駱駱?”
【跟昨晚一樣,叫主人】
路庭洲愣在了原地。
寧駱片刻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腦子里想了什么東西,一秒內臉又上了個熱度。
【啊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些什么啊!我是個正經人誒,stop不可以澀澀!】
他悄悄抬眼,余光瞄了下路庭洲,松了好大一口氣。
【還好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有說出來,謝天謝地,我還是一只快樂的小青蛙,誒嘿,我跳到了這邊~呱呱!哈哈,我又蹦到了那邊~咕兒呱!反復橫跳讓我快活!】
……有沒有可能,自己已經聽到了呢?
路庭洲怔怔凝視著他,細密羽睫下,眼底翻滾起各種情緒,仿若下一秒就要失控,喉結攢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到嘴的話一遍遍咽了回去。
【咦?他怎么突然不出聲了?】
路庭洲狼狽撇過臉,嗓音帶著沙啞的克制:“那就叫駱駱,想聽別的……”
后面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別的什么?”寧駱還好意思問。
路庭洲閉了閉眼,把搞不清狀況的家伙推進了衛生間:“上廁所是吧?快去。”
寧駱看著被關上的門,眨眨眼。
大夏天的,誰家好人關門上廁所啊?不怕熱死?
一墻之隔,路庭洲揉了下泛紅的耳根,緩緩吐出口氣。
這家伙,怎么比自己想得還要更過分一點?
……不過,說不定是好事呢?
畢竟晚上居然會做那種夢……
對了,什么叫雄競?
路庭洲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打開手機搜。
半分鐘后,啪一下關掉手機,面無表情,眼神微寒。
所以,那句“摸了我的腹肌就不許摸別人了”的前提是,還有別人嗎?-
寧駱一出來,就看到大家都聚在院子里,熱鬧討論著什么。
他湊過去:“怎么了?”
曹瑾琉說:“剛剛有個爺爺過來,說原屋主人的狗生了好幾只小狗,給我們送過來三只,問要不要養。”
寧駱一聽有小狗,蹲下去看,果然看到了三只毛團子,小小的,縮在一起,都還沒有巴掌大。
他問:“是哪個爺爺?”
“是李書記。”路庭洲回。
寧駱立馬想起來了:【嗷,就是那個把鞋底子掄得像大風車狂揍虎哥的李書記!】
寧煬抽抽嘴角,這家伙記人還真有特色。
周嶠說:“但咱們不是快走了嗎?養的話也養不了多少天。”
寧駱:“能養一天是一天嘛,我們給它們三只做個窩?以后原屋主回來了也用得到。”
眾人紛紛表態。
“同意!”
“支持!”
“贊成!”
“好,那就開工!”
幾人說干就干,村子里正好有個木板廠,他們想去借點邊角料。
廠長聽了他們的要求后,大手一揮:“直接來我們廠里做,工具什么的我全有!”
廠長,好人!
寧煬簡單畫了個三視圖,幾人開始操刀。
向卜言手持沖擊鉆,一腳踩在石頭上,滿臉興奮:“讓我來鉆!”
這不是沖鋒木倉是什么!男孩子的快樂來了!
寧駱用拿手木倉的架勢拿著手電鉆,兩手交握比在一側,認真嚴肅臉:“隊長,我們往哪沖?”
向卜言大氣一揮,把沖擊鉆扛在了肩上:“我木倉之所指,就是爾等目標所在!”
曹瑾琉同樣手持手電鉆,跟寧駱背靠背警戒,肅穆點頭:“聽隊長指揮,絕不退縮!”
周嶠跟寧煬齊齊做了個捂臉的動作,不忍直視。
寧煬覺得向思奇應該跟自己一樣感到丟人,結果扭頭一看,發現這家伙居然在滿眼贊賞地看著向卜言。
察覺到他的目光,向思奇甚至還轉過頭來問:“你不覺得弟弟們活潑些是好事嗎?”
寧煬擠出幾個字來:“……你說得對。”
錢秘書到底什么時候把這檔綜藝談下來?他已經不想再跟這群人待在一起了!
早晚會不正常!
方鹿野也十分唾棄:“中二病晚期。”
路庭洲看了他一眼:“先把你手里的釘木倉放下再說。”
方鹿野:“……”
廠長背著手,在一旁看熱鬧:“哈哈哈,還是年輕人潮流啊,我老頭子都跟不上了。”
[漏!!!這不是年輕人,這是神經病!]
[啊啊啊啊啊尷尬的我滿地找頭!戲多了哥們兒!]
[爺爺,別這樣說,我們年輕人也理解不了他們]
[曹瑾琉這么快就打入內部了?你被同化得也太快了叭]
[沙雕湊一窩,智障歡樂多,我看錢導綜藝改名吧,就叫《精神療養院直播間》]
三人甚至擺了個pose,讓攝像師給他們合影,這才戀戀不舍準備去干活。
手里卻一刻都放不下他們心愛的沖擊鉆和手電鉆。
[好神金,神金到我覺得他們才是正常的]
[你們兩眼一睜就發癲,精神領先大家500年]
路庭洲在那邊鋸木板,用電動的對新人太危險,還是手動更安全些。
寧煬在旁邊幫他扶著。
[眼花了?這兩人怎么合作了?]
[因為寧煬被寧駱的社交圈創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大舅哥,咱擠不進去的圈子就別硬擠了哈]
寧煬此時,終于看路庭洲完全順眼了。
因為這位可是在寧駱的高壓下,跟自己一樣保持精神正常的正常人!
多難得,這種概率,已經堪比哥斯拉入侵地球引起世紀海嘯還要難得!
路庭洲第一次,不熟練,手指被木刺刺了下。
他嘶了聲,指腹被割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往外流血。
寧煬適時關心下自己精神正常的好搭子:“沒事吧?”
“沒事。”路庭洲沒拿紙巾,咬住拇指,吸了下血。
寧煬貼心說:“換我來吧。”
“嗯。”路庭洲看了眼還在流血的傷口,甩甩手,跟寧煬換了個位置。
目光不期然落在了正在跟曹瑾琉他們聊天的寧駱身上。
曹瑾琉也在鋸木條,木條會給每個新手一個血的教訓。
他的手也被刺了下,木刺扎在了肉里。
曹瑾琉立馬抽回手,看了眼受傷的手指。
隨后,周嶠的眼前就出現了一根流血的手,驚訝;”怎么弄得?“
說完趕緊去找衛生紙,給他按住止血,邊說;”廠長都說了讓你注意安全,怎么這么不小心?“
曹瑾琉嘴角悄悄翹了下,在周嶠看過來時壓平:”不是故意的嘛。“
路庭洲自然沒錯過他嘴角一閃而逝的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若有所思。
寧駱也看在眼里,看著周嶠著急皺起的眉,嘖嘖有聲:
【苦肉計就是好用,你小嶠哥居然都沒看出來,但難逃我的火眼金睛哈,我可是鑒茶達人】
他驕傲挺胸。
“駱駱。”
有人喊他。
一開始寧駱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喊自己,慢半拍扭頭,看向路庭洲:“嗯?怎么了?”
路庭洲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寧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他的手指,自然也看到了緩緩墜下的血珠。
他大驚,一把攥住路庭洲受傷的拇指:“你怎么傷的?還這么嚴重?”
路庭洲垂眸,輕聲說:“沒注意,是我不小心。”
“誒呀,怎么能是你的錯!都是木條,沒事長得那么刺撓人干啥玩意。”
寧駱扭頭問寧煬:“哥,你帶紙了嗎?”
寧煬攥緊了鋸條:“……”
不是很想說帶了。
但很想宣布跟路庭洲的木工搭子組合原地解散!
別以為他沒看到這家伙還往外擠了擠血啊喂!
【📢作者有話說】
我最近有點太懶惰了,六點的更新總是往后拖幾分鐘,這樣不好,立個flag在這里,今晚勤奮下,把營養液加更寫出來,12點左右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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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 第 78 章
◎什么假孕爭寵戲碼◎
寧駱對寧煬的沉默非常不滿:“哥, 你說話啊,這血往外留著呢。”
流那點血流就流啊,又死不了人。
寧煬滿腔憋屈無處宣泄, 難以置信自己在看什么假孕爭寵戲碼。
他硬聲回:”我沒帶。“
要是帶了剛才就給路庭洲了, 絕不給他這個機會。
更讓寧煬難以置信地是,路庭洲柔聲安撫寧駱:“沒事,也不是很疼,一會傷口就好了,別擔心。”
說完, 眉頭輕輕蹙著, 聲音隱忍, 怎么看也不是“沒事”的樣子。
寧煬:“……”
你們演員真會玩, 影帝不愧是影帝, 表情拿捏得真好。
他一大老爺們看了都有點心疼。
寧駱當然也很心疼,從周嶠那里借了紙巾, 幫路庭洲把傷口摁住止血,皺著眉:“疼不疼啊,我看一直出血傷口很深的樣子。”
路庭洲撞入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里面滿滿藏著對他的擔憂, 到嘴的話拐了個彎:“有一點疼。”
寧駱聞言,把自己心愛的手電鉆移交給他, 拍拍胸脯:“那你別干了,剩下的交給我!”
路庭洲彎了下嘴角,“嗯”了聲,順便詢問:“要幫你挽袖口嗎?”
寧駱思考:“那你小心點, 別碰到傷口。”
寧煬攥拳:夠了, 我說夠了!
你是不是覺得路庭洲晚上睡覺, 被子里塞顆綠豆都能硌疼他?
寧駱無意一回頭,看到他的臉色,驚訝:“哥,你怎么了?”
寧煬冷笑:“我站在你倆中間,感到窒息。”
寧駱不解:“你氧氣需求量這么大?還不允許別人站你旁邊吸兩口?”
寧煬:“……”
媽的,見鬼的腦回路。
鏡頭里看似只有一個他,其實已經裂開成好幾個了。
下一期就算是瓜田,就算是他爹的緋聞,他也絕不來了!
寧煬狠狠發誓,然后一把將寧駱的腦袋扭過去,正對著路庭洲:“喊誰哥呢,不是說了么,這個才是你哥,少跟我攀親戚。”
活爹,一群活爹!
路庭洲輕咳了聲,若無其事轉開目光,假裝沒看到寧煬的崩潰,目光投向曹瑾琉。
看他給周嶠擦汗,噓寒問暖,還要趁機貼貼抱抱,臉頰蹭著周嶠的臉。周嶠被他蹭得發癢,笑著推開讓他趕緊去干正事。
路庭洲沉思,記了下來。
不過不適合現在用,他略感遺憾,等以后找機會試試。
方鹿野在旁邊都看呆了。
向卜言瞅著他張大嘴呆愣愣的樣子,嫌棄捅捅他;“干嘛呢。”
方鹿野緩緩閉上嘴:“你幫我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向卜言說:“你有病吧。”
方鹿野眼神像見了鬼,語氣卻很篤定:“那就一定是太陽變成綠色的了,才會讓人變成綠色。”
要不就是前幾天的地磁暴影響了他哥的生物磁場,地磁暴全責!
向卜言更覺得他神經:“全是綠的,那不是綠巨人嗎?”
方鹿野被噎了下。
閉上眼,腦子里浮現的全是長著他哥腦袋的綠巨人。
“……”
網友們看著這一幕,尤其是看到被排擠出來的寧煬,全都笑瘋了。
[三個人的電影,大舅哥居然不配擁有姓名]
[寧煬:憑一己之力孤立全世界!]
[太空有空間站,太擠沒有空間站,哥,這里注定沒有你的位置]
[寧煬:眼睛轉讓,有需要的私(比心)]
最后幾人奮斗了一上午,終于把狗窩做了出來,還鋪了舒服的干草。三只小狗好像知道那是它們的窩,進去之后非常喜歡,搖著尾巴奶聲奶氣地叫。
寧駱聽得心都化了,伸手戳戳黃白相間的一只,小奶狗被戳得翻了個跟頭,吭哧吭哧爬起來,抱著他的手指咬了口。
它沒長牙,咬起來也不疼,寧駱又換了只手戳它:“脾氣這么大?不謝謝我就算了,還咬人。”
寧煬站在一邊,說:“你還喜歡小動物?”
還以為這家伙只喜歡搞錢搞色。
寧駱眼睛一亮:“我當然喜歡啊。”
【我喜歡可多小動物了,比如什么寶馬,路虎,捷豹,愛得不行好吧】
寧煬禮貌地保持了沉默。
他覺得天下之大,居然沒有正常人的立足之地,盼星星盼月亮盼著這一期結束。
這一期因為新的嘉賓出現,總不好讓人家剛才就結束,特意又往后拖了三天。
等真要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依依不舍,只有寧煬,是懷揣著興奮的心,激動地看著離村的路。
然后喊:“寧駱,走了。”
寧駱沒應聲。
寧煬提高了點音量,喊:“寧駱,走了!”
還是沒人應聲。
寧煬一回頭,發現那家伙居然在跟路庭洲和方鹿野聊得開心。
寧駱迎著日頭,笑著看路庭洲,問他:“那我的小人什么時候做出來?下次見面前會給我嗎?”
他可還沒忘記路庭洲給他看的設計圖紙,超級期待模型的好吧。
路庭洲揉揉他腦袋:“不用下次見面,這次回去就可以給你。”
寧駱今天沒做造型,發絲柔軟,手感良好。
路庭洲頓了頓,又揉了下。
寧駱沒在意頭頂上那只停留時間過長的手,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
聽到自己馬上就能有自己的定制周邊后,他用力點頭,笑得連眼角的淚痣都很甜:“嗯嗯好,那我回去給你地址?”
路庭洲笑了下,說:“模型很脆弱,容易磕碰壞了。小駱什么時候有時間,我給你拿過去。”
方鹿野:“……”
哥想見面就直說哈,意圖這么明顯,你猜寧駱能不能想到你那些心思?
寧駱認真思考:“好像都有時間誒,我最近可閑了。”
路庭洲:“那我們回頭再約?”
寧駱嗯嗯點頭。
方鹿野砸拳:哈哈猜對了,寧駱就是想不到!
方鹿野覺得真神奇,他哥全身都是心眼,多得讓人密恐,結果被寧駱這個心眼缺得比窟窿還大的家伙拿捏住,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寧駱降萬物。
寧駱還想說點什么,就被拎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寧煬陰惻惻發問:“還沒聊完?你要不直接跟人家走得了。”
寧駱大驚:“那可不行!”
寧煬看他這樣,心里總算好受些。
【我又不傻,我要跟他們走了,除了美色什么都收獲不到。但跟你走不一樣啊,我的每月零花錢加起來有一千多萬!】
寧煬面無表情:“……”
談錢就傷感情了哈。
回去就斷了你的零花錢!
回去的路上,寧駱在跟路庭洲聊天,問兩人到底哪天見面,以及在哪見面。
路庭洲問他喜歡吃什么,可以去餐廳見面,寧駱仔細想了想,發過去一條:
【我都喜歡吃,選不出來怎么辦?】
【路:那就去吃夜市?想吃什么吃什么】
【肥宅快駱水:好啊好啊!】
寧駱的鍵盤是有打字音的,噠噠噠一路響不停,寧煬扭頭看他,說:“你不會在跟路庭洲聊天吧?”
寧駱:“嗯嗯是的啊。”
寧煬說:“你還是小心點那家伙吧,如果你真想以后找十個男保姆輪流給你按肩捶腿,就最好連招惹都不要招惹他。”
寧駱從手機里抬起頭:“啊?為什么?”
【不對,等會,你怎么知道我想包養男保姆?】
就算沒有讀心術,你這家伙的心思也全寫臉上了。
寧煬扯了下嘴角,不勝余力地貶低路庭洲:“因為他心眼比針尖還小,報復心又很重。”
寧煬說著說著,還嚇唬寧駱:“他能允許你找男保姆?說不定直接把你鎖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讓你只能盯著他一個人看。”
控制欲強不強?嚇不嚇人?
寧煬瞅著寧駱的臉色,等他說害怕后,自己還有后面的小連招。
寧駱低頭,抿了抿唇,聲音羞澀:“關小黑屋什么的,也太、太超前了吧。”
【被寫出來都會被和諧誒,那怎么好意思呢(扭捏)】
寧煬:……滾吧,他累了!
寧駱害羞了半天,滿腦子小黑屋之后的不可說情節,咬著拇指想了半天,一扭頭,發現寧煬背對著自己。
光看背影都好像變成了旺旺碎冰冰,稀碎。
寧駱不知道他在破防什么,看窗外的景色:“嗯?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啊。”
“哦,”寧煬理了理領帶,語氣一下子沉穩了,“在回家之前,我們先去探望下謝總。”
寧駱沉默了下,舉手發問:“這個探望里面,包含了多少幸災樂禍?”
寧煬冷哼:“你懂什么,這叫人情往來。”
【行行行,好好好,就你這個報復心重又小心眼的,怎么好意思跟路庭洲中路對狙呢?也不嫌害臊】
寧煬額角緩緩蹦出個“井”字。
反正別管什么心思,寧煬帶著寧駱去了縣城醫院。
寧駱看了眼這里的環境:
【謝總大概這輩子都沒住過這種類型的醫院,不得在這里難受死?】
寧煬冷嗤,命倒是金貴。
寧駱還真沒猜錯,謝柯此時難受得要死,躺在醫院的床褥上哪哪都不得勁,覺得臟得很,到處都是病菌,連墻都是黃色掉皮的。
最惡心的是,隔壁病床隔三差五就吐,那酸爽的味道在整個病房里發酵。
謝柯已經快要崩潰了,可又不能提前出院,開窗通風又嫌太熱。
最讓他崩潰的是,曹瑾琉那混蛋居然還敢來探望他!
寧駱寧煬還沒進去,就聽到病房里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滾,都滾出去!你倆一起滾!”
寧駱往里面一看,好家伙,周嶠跟曹瑾琉都在呢。
【這下可熱鬧了】
寧煬點頭。
沒想到來嘲、探望病人,還能看個樂子,賺了啊。
面對暴怒的謝柯,曹瑾琉怕他發瘋咬人,立馬護住周嶠:“你冷靜點啊,隨便摔東西傷到人怎么辦!”
剛剛杯子的碎片差點劃傷周嶠的手臂,嚇了曹瑾琉一跳,對謝柯說話也不客氣了。
謝柯指著他倆,氣到發抖:“你倆故意的是不是?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寧駱一看,嚯,都氣得翻白眼,連霸總語錄都不說了!
周嶠不理會謝柯的發瘋質問,拿過來一沓紙:“看一下。”
謝柯根本不想看,扔一邊去:“這什么?”
周嶠語氣平靜:“我當時簽在你名下,是按員工入職簽的合同,這你知道吧?”
謝柯不耐煩:“所以呢?”
周嶠說:“很簡單,把N+1的賠償金給我。”
訴求直接,非常合理。
但很詭異。
寧駱一愣,笑到雙肩狂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79 ☪ 第 79 章
◎哥從不挑撥離間,哥只是樂于助人◎
謝柯看著周嶠手里當時的合同, 腦子不轉了。
他包養的前情人在解除關系后問他要賠償金?
合理,但有病。
不像周嶠會想出來的點子。
謝柯思考幾秒,恍然大悟, 嘴角緩緩扯開一個邪魅笑容:“周嶠, 這就是你欲擒故縱,故意讓我重新注意到你的手段?很好,你成功了。”
曹瑾琉當即被油濺到,一臉扭曲。
【哦莫,霸總語錄, 雖遲但到!】
寧駱表示, 還是熟悉的味道, 還是熟悉的配方。
周嶠好像已經神功大成, 對謝柯的行為不予理會, 非常冷靜,甚至禮貌又理智地提出自己的第二個訴求:
“我可以扇你一巴掌嗎?”
謝柯:???
曹瑾琉:哇哦!
周嶠頂著謝柯驚詫的表情, 平淡地“哦”了聲:“別見怪,我早就這樣想了。你這樣講話很欠打。”
寧駱沒憋住,閃身退回去靠在走廊墻上笑個不停, 渾身發抖。
【哈哈哈哈哈!周嶠, 誰教你這樣講話的啊哈哈哈哈哈!】
他不但心里笑,嘴上還笑, 嘎嘎嘎鵝鵝鵝的形成了超級洗.腦的二重奏。
寧煬首當其沖,深受迫害。
寧煬深吸口氣,正要敲門,病房里面的人聽到動靜, 往外一看。
曹瑾琉憑借笑聲斷人:“小駱哥?不會是你吧?”
“……呃, ”寧駱趴著門框往里探頭,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廢話,就這笑聲,別人也笑不出來啊。
周嶠一秒破功,抽抽嘴角,看到他探出腦袋,又想起那天晚上的心理陰影。
周嶠目移。
看已經被發現,寧煬拉著寧駱進來,對臉色黑如鍋底的謝柯說:“謝總,好久不見,身體怎么樣了?”
謝柯看到他更不爽了,冷笑:“寧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前幾天剛見。”
寧煬微笑,就等他這一句:“謝總好記性,還記得那天晚上是我拉你過來的呢。”
謝柯:?
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煬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嘴角笑容弧度變大:“謝總也不用特意感謝我,都是朋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寧駱聽他陰陽怪氣,聽得津津有味:【哥你這張嘴真是鋼管子懟青蛙頂呱呱啊,你很棒棒哦~】
寧煬嘴角的笑容收回去一秒。
真想給你倆榔頭。
什么棒槌弟弟,掛閑.魚上低價賣了。
謝柯胸膛上下起伏,又想摔杯子了,從牙縫里擠出來個字:“呵。”
該死的,誰跟你是朋友!
寧煬還是有點禮貌的,具體體現在他在樓下下的水果店給謝柯買了個果籃,放在謝柯床頭:“一點心意,謝總不要推辭。”
謝柯想把他推成個糞球踢出去。
寧駱看了眼那個果籃。
【這就是你跟水果店老板講價半天,買了最便宜還打折的那個?一眼望去全是蘋果,摳死你得了】
寧煬恨不得眼放漿糊滋出兩道,給寧駱把嘴糊上。
講價怎么能算摳……講價!……商業上的事,能算摳嗎?
再說了,謝柯連他這幾個蘋果都不值。
寧煬被寧駱荼毒了,轉而荼毒謝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他親切慰問在這里的曹瑾琉和周嶠:“我剛才聽你們在說正事,就沒進來。沒打擾到你們吧?”
寧駱默默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
【真會說話,明明就是想吃瓜被發現了,語言文學登峰造極】
周嶠笑了下:“沒有,有寧總在這,事情好辦多了。”
謝柯一聽這話,當即冷了臉:“周嶠,我們之間的閑事,就不勞煩寧總摻和了。”
寧煬不這樣認為,積極踴躍報名:“沒事,我這人最愛管閑事。”他態度溫和地對周嶠說,“小周,說來聽聽。”
周嶠在寧駱寧煬四只眼睛的火熱期待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下:“寧總,您看這種情況,該怎么辦才好。”
寧煬表示:“謝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還克扣員工的賠償金呢。”
寧駱點頭:“對啊對啊。”
謝柯生氣;“他只是簽了員工協議!”
寧煬說:“既然簽了,那咱們就按流程辦事,謝總也不想小周去勞動仲裁吧?”
寧駱小聲:“我覺得肯定不會,謝總剛上了社會新聞呢,肯定不愿意再上財經新聞。”
寧煬拍拍寧駱的肩膀:“小駱說得對極了。”
還得是他的好弟弟啊,不錯,懂他心意。
謝柯開始深吸氣。
該死的寧家兄弟,他就說自己跟初卓的人八字不合!
曹瑾琉補刀:“表哥,你怎么能是這么小氣吧啦的人呢?”
謝柯開始掐人中:“你、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曹瑾琉,你信不信我讓曹氏破產?!”
寧駱走神一秒,聽到這話大驚:【你讓曹氏破產了,我去哪里吃熱鹵鴨脖?我跟你拼了!】
寧煬:“……”
你這輩子除了吃,還為別的事情拼過命嗎?
周嶠把所有的文件合攏到一起,站起身:“既然謝總不愿意,那就算了。寧煬哥,你有推薦的律師嗎?我有些問題想咨詢。”
寧煬非常樂見其成:“有,我回頭推給你。”
【哥從不挑撥離間,哥只是樂于助人】
寧煬點頭,沒錯,就這樣表揚他。
謝柯眼看周嶠要跟自己的死對頭達成一致,把他告上法庭丟臉,氣急攻心:“站住!不就是錢嗎?我沒錢?!”
謝柯拿出一張卡扔給周嶠:“里面有三百萬,密碼在卡后面,拿走!”
周嶠問:“自愿贈與?”
謝柯:“自愿贈與!”
“好,”周嶠收了,淡淡問,“所以我的賠償金呢?”
謝柯難以置信:“我不是剛剛給你了嗎!”
曹瑾琉說:“可是哥你也說了,那是自愿贈與,跟賠償金有什么關系啊。”
謝柯又開始胃疼了,眼前陣陣發黑:“你們觸碰到了我的逆鱗!周嶠,我真是瘋了才會讓你這么踐踏我!”
眾人:“……”
周嶠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掌,有點癢。
隔壁床上的病人“嘿”了聲,笑了:“哥們兒,你擱這兒演戲呢?那么有錢,就趕緊給錢完了,磨磨唧唧啥啊,還能不能睡個午覺?”
寧駱點頭,鼓勵道:“謝總,花錢買清凈啊,穩賺不虧。”
“……你們閉嘴我就清凈了!”
謝柯該死的居然在接二連三地刺激下,生出了淡淡的“他說得好對我無法反駁”的想法。
十分鐘后,四人相繼走出病房門。
周嶠心情很好,嘴角帶了點笑:“謝謝小駱,謝謝寧煬哥。”
寧駱說:“哎呀,你太客氣啦。”
寧煬頷首:“舉手之勞。”
身后又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四人裝作沒聽見。
周嶠跟曹瑾琉去巨尚公司要賠償金,寧駱跟寧煬回了家。
家里沒人,寧爸寧媽前幾天就出去玩了,海島度假。估計得一個月才回來。
寧駱知道后異常羨慕,跟寧煬說:“我也想去海島度假,吹吹海風,曬曬太陽,多好,還可以吃海鮮。”
寧煬正在看錢秘書發給自己的錢多多的策劃案。沒錯,寧煬憑借自己的鈔能力,成為了整檔綜藝話語權最大的人。
聽到寧駱的這個想法,他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項策劃案上:“想去海島?滿足你。”
在上面打了個勾。
寧駱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真的?哥哥你太好了!我好愛你啊哥哥!”
寧煬問:“愛我多,還是愛路庭洲多?”
寧駱羞澀:“對你們是不一樣的愛。”
寧煬呵呵冷笑,揉了把他的狗頭,意味深長:“可以期待下你的海島假期了。”
寧駱已經開始期待了。
甚至迫不及待把這個好消息跟路庭洲分享。
【路:你哥哥說那句話的時候,是怎么笑的?】
【肥宅快駱水:就那樣笑啊,跟平時欠扁的樣子也沒什么不同】
路庭洲持懷疑態度。
【肥宅快駱水:哎呀,不說那些了,我們今晚見嗎?】
【路:你家地址在哪,我去接你】
【肥宅快駱水:不用不用,我正好要去附近的電腦城修電腦,我坐地鐵過去找你叭】
路庭洲發過了一個嗯嗯的表情包,寧駱看著那只點頭的小貓,簡直要被萌化了。
“天吶,原來他會用這么可愛的表情包嗎?我還以為這家伙打字都要加句號。”寧駱嘀咕著,順手收藏。
結果軟件提示已經添加過該表情,他翻了下,居然還真是。
“從哪順的這么可愛的表情包啊,算你有眼光。”
寧駱只是想了下,轉而把這個想把拋之腦后,把電腦裝書包里,快樂出門。
現在正是五點鐘,打工人們下班的時間,司機問要不要送寧駱去,寧駱拒絕了。
“不用啦,我去坐地鐵。”
他背著書包,對司機粲然一笑,一身薄荷綠和天藍色的撞色打扮,讓他笑起來都帶著一絲清涼,驅散夏日的炎熱。
不過寧駱現在知名度很高,他還是乖乖找了頂鴨舌帽戴上,拿著口罩猶豫良久,還是揣在了口袋里。
太熱了,不想戴=口=
寧駱原本還怕會被認出來,結果晚高峰直接教他做人,大家擠得像沙丁魚罐頭,個個急著搶座位,沒人注意到他。
寧駱就是罐頭里的那點可憐的魚沫沫,肺里的空氣都快被擠出來了。最可怕的那一段車程,他直接雙腳離地,像三明治的芝士夾心似的被人群夾在中間,擠著往前走。
寧駱:!!!
他急中生智,大喊:“別擠了,孩子要流了!”
喧鬧的車廂瞬間鴉雀無聲,一車廂的人都看向寧駱。
寧駱:“……”
嘴在前面飛,腦子后面追。
一著急就滿嘴跑火車的習慣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改掉啊喂!
他又雙叒叕急中生智,試圖補救,目光慌亂地四處搜尋:“孩、孩子……孩子你在哪,孩子已經流掉了啊,我的孩子。”
周圍人沉默片刻,開始交頭接耳。
“這男的能懷孕?什么時候的重大突破?我咋不知道?”
“好可憐啊,孩子沒了也就算了,人怎么還瘋了?”
“對啊對啊,哎,也是個可憐人。”
寧駱:“……”
他的腳趾已經開始摳地了,拿出口罩默默戴上。
別聊了,要臉。
“小哥哥,別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沒了這個,還可以再懷下一個,祝你一胎108寶。”
寧駱低頭,看著安慰自己的小女孩,艱難扯出一抹笑意,語帶哽咽:“謝謝你小朋友。但男人不能懷孕。”
你要不說這句話,我能更好。
地鐵一到站,寧駱就迫不及待擠了下去。
他反正是沒臉再繼續在車上呆下去了,等下一趟。
結果去站牌一看,自己擠死擠活才過了兩個站。
寧駱:“……”
山重水復疑無路,醒來仍在歸處。
他給路庭洲發消息:【我快要被擠成三體人了……】
路庭洲發過來一條語音消息,寧駱點開,把手機湊到耳邊聽,開了最大音量。
對方的聲音在喧鬧的人海中響起,清潤好聽,帶著淡淡無奈的笑:“所以,還是我去接你吧。”
寧駱同樣回了一串語音:“但你來接我,不過是咱倆一起堵在路上,看夕陽看星星看日出。”
路庭在那頭低低“嗯”了聲,通過電子設備處理帶著沙啞的顆粒感:“聽起來還不錯,很浪漫。”
很浪漫?拜托,那是堵車誒。
寧駱驚詫,拿下手機:“行吧,那你來吧。”
他給路庭洲發了地址。
路庭洲收到消息后,拿車鑰匙出門。
方鹿野還在他家,這可是自己用屈辱條約換來的住宿權。
他正沒骨頭似的躺在沙發上咔咔咔吃薯片,聽到動靜看了眼路庭洲,又鄙夷轉回電視上。
呸,狗男男,約會去吧。
“你干嘛去?”客房里又走出一男人,跟路庭洲差不多高,半長發,狼尾,正靠在墻上,手里甩著一副墨鏡,百無聊賴地問。
“有事,”路庭洲言簡意賅。
差點忘了這個來他家借住幾天的家伙,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方鹿野,“你們倆,最好別出任何亂子,別讓我看到我家有一點損傷。”
方鹿野在那頭喊:“哥你這話應該對霍臨琛說,我從不亂動你的東西好吧。”
霍臨琛合上墨鏡,嘴角帶笑:“那我要是動了呢?”
路庭洲掃了他眼,薄唇一動:“那就收拾東西,滾。”
霍臨琛嘴角笑容僵硬。
不是,哥們兒,你有點太不客氣了。
等路庭洲走后,他喊方鹿野:“你哥干嘛去?”
方鹿野頭也不回:“約會。”
“約會?!”霍臨琛差點破音,接著目光火熱,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你哥他談戀愛了?”
方鹿野:“沒呢,還在追。”
說著給他普及了下那位缺心眼的被追對象。
霍臨琛沒聽完都要笑死了:“我去,路庭洲還有今天!”
好好好,他爽了。
霍臨琛湊近了方鹿野,捅捅他:“誒,我看看那個叫寧駱小朋友的照片。”
方鹿野正看到光頭強被熊大熊二追趕的精彩處,頭也不回:“自己找去。”
霍臨琛上微博去搜,看到了寧駱新發的綜藝宣傳,他正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眼睛彎彎對鏡頭打招呼。
霍臨琛戳了戳寧駱的照片:“喲,還怪可愛。”
“不過他多大?成年了嗎?你哥老牛吃嫩草啊。”
方鹿野贊同:“誰說不是呢。”
絲毫沒有為路庭洲澄清的打算。
兩個活在路庭洲壓迫下的人一起吐槽他-
沒讓寧駱等多久,路庭洲就給他發消息說已經到了,讓他出來。
寧駱一打眼就看到了車流中最貴的一輛車。
不是他認識多少車牌,而是即便在這么堵的路上,所有的車都避開那輛車走。
他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甫一進去就被涼爽的空調圍繞,舒服喟嘆:“好涼快。”
“系安全帶,”路庭洲給他抽了張紙巾擦汗,“所以為什么要去擠地鐵呢。”
寧駱對此表示:“感受生活。”
路庭洲“嗯”了聲,側目看著后視鏡,單手打方向盤,問:“感受的結果怎么樣?”
寧駱深沉臉:“尚可。”
【再去擠地鐵我就是傻狗!晚高峰,人類的一生之敵!】
路庭洲悶悶笑出聲。
寧駱直覺他在笑自己,撇撇嘴,說:“我的禮物呢?”
“在后面。”
他往后探頭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個精致的檸檬黃色禮盒,上面系了個超可愛的大蝴蝶結,盒子上還有他自己的Q版形象。”好可愛。“寧駱探身,拿過來放腿上。
拆開后,是按照路庭洲給他看的圖紙一比一還原的手辦模型,不過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Q版的路庭洲正推著坐在購物車里的他橫沖直撞。
另一個則是路庭洲用力拉著坐在行李箱上的他,表情吃力,滿頭大汗。
寧駱發表重要意見:“喂,我也沒有那么重好吧。”
正好前面又堵車了,路庭洲靠在駕駛座上,聞言彈了下坐行李箱的小人,語氣悠悠含笑:“是么,重不重的我怎么會知道。”
寧駱不服:“那你下次抱我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可輕了,尤其是減肥之后。”
“好啊。”路庭洲應了。
寧駱:嗯?
他眨眨眼:【怎么答應得這么快?有點不對勁,再看看】
路庭洲手肘撐在車窗上,笑而不語。
話是這樣說,寧駱很喜歡他送給自己的模型,愛不釋手,看了好多遍后小心翼翼裝回去,蓋好蓋子:“先放后面,等我回家再拿。我要到時候擺在書架上最顯眼的位置。”
【還要發朋友圈,發微博,連發十幾條使勁兒炫耀!】
寧駱的情緒價值給的這么到位,作為送禮物的人心情當然很好,路庭洲摸了摸他的腦袋。
汽車在道路上緩緩行駛,龜速慢爬。
大概是空調的作用吧,還有車里好聞的木質香,跟路庭洲身上的味道類似,寧駱居然沒有擠地鐵時的煩躁了,跟路庭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還給他展示自己掛在書包上的堿水面包掛件,抱怨:“你看!我的堿水面包都不知道被誰咬了兩口,太可惡了!”
他給路庭洲看面包上的牙印。
路庭洲問:“所以你就從中途下地鐵了?因為心愛的堿水面包被人吃了?”
“呃……那倒不是,”寧駱收回了自己的囂張,摳著手說,“其實是因為我在地鐵上的時候因為太擠,喊了聲、喊了聲……”
路庭洲沒聽清他最后幾個字,下意識追問:“喊了聲什么?”
寧駱閉了閉眼,反正在路庭洲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丟人了,喊出來:“我說太擠了我孩子都要流掉了!”
車內陷入沉默。
寧駱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發現路庭洲正在用一種莫名幽深的目光,看向……他的肚子?
寧駱:“……”
【你在看哪里啊混蛋?!】
【📢作者有話說】
寫到悄咪咪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問猩猩走路為什么沒聲音?
因為猩猩走路敲咪咪。
好了,說正事,猜一下新出場角色的作用。
感謝在2024-04-26 00:22:50~2024-04-26 18:0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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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80 ☪ 第 80 章
◎真是古希臘掌管冷笑話的神◎
路庭洲目光往上, 跟寧駱對視上,啟唇:“你……”
寧駱秒速打斷他;“不能生不會生別看了我是男的!”
他陰暗地滿地亂爬:【我喜歡胡說八道怎么了?人不胡說就會死!】
“不是,”路庭洲沉吟, “我是想問問, 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戴口罩了吧?”
“……”
寧駱心虛目移。
路庭洲懂了:“萬一被認出來……算了,也不是大事。”
嗯?
寧駱問:“為什么不是大事?”
路庭洲:“你真想知道?”
寧駱:“你這樣說,我更想知道了。”
路庭洲緩緩說:“因為,網友們大概已經習慣了。”
寧駱默默扭曲:“……我不聽一天難受, 聽了難受一天。”
路庭洲笑了下:“所以我充分征求了你的意見。”
寧駱有以下六點要說:“……”
【如果你不會對我說好話了, 就請把舌頭捐給我的舔狗好嘛?好的!】
“也不一定。”路庭洲突然出聲。
寧駱警惕他嘴里吐的是不是象牙:“你想說什么?”
“孩子。”
路庭洲低頭, 又掃了眼寧駱的肚子, 把寧駱看炸毛后, 才悠悠說:“看你今晚上想懷哪個了,火鍋的孩子還是烤鴨的孩子。”
寧駱放下成見想了半天, 羞澀說:“我能都選嗎?”
路庭洲笑著點頭:“可以。不然干嘛帶你來夜市。”
“蕪湖!”
寧駱歡呼。
路庭洲先帶他去修電腦,然后開車去了西城區最大的美食城。
夜幕已至,這里人頭攢動。無論是16888一位的頂奢餐廳, 還是68元的小吃攤, 驅車半小時都能到達。
路庭洲當然有錢帶他去吃這里最貴的餐廳,但寧駱其實不太喜歡那些餐廳的氛圍。
“說個話都要小聲, 還要保持優雅,很煩的。”寧駱吐槽起來彈幕成精。
“而且那些廚師到底對自己的廚藝有沒有自我認知啊?難吃的要死的東西怎么好意思買那么貴。”
路庭洲還沒停車,慢慢往前開著,讓寧駱看兩邊的餐廳:“那小駱想吃什么?”
寧駱最終選了去吃川味火鍋:“而且要帶著烤鴨跟燒烤一起去!”
“好。”路庭洲答應。
他給附近的烤鴨餐廳打了電話, 預定好讓對方送到火鍋店。
寧駱按下車窗, 混著熱浪撲來的是燒烤孜然的香味, 寧駱吸了兩口,咽了下咽口水;“你快停車,我現在就要下去買。”
路庭洲找到車位一停下,寧駱打開車門就往外沖,路庭洲猜他在學生時代肯定也是搶飯第一人。
然后就被安全帶“啪嘰”一下彈了回去。
寧駱緩緩敲出個問號。
【可惡,忘了還有這東西!】
路庭洲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藏都藏不住的笑:“干嘛,打算把我的車也背過去?”
寧駱嘴很快,展示出了自己強烈的占有欲:“什么我的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車早晚也是我的。”
路庭洲看著他,嘴角笑意深了點。
路燈闌珊,路庭洲一半的側臉沒在了陰影里,輪廓愈發朦朧,眼底的光隱匿在陰影下看不真切,顯得分外不真實。
寧駱看著他舒展帶笑的眉眼,驀地有些慌亂,匆忙扯開安全帶下車,丟下句“我去買燒烤”,跑沒了人影。
淹沒在夏日洶涌的人群中。
路庭洲慢慢收回目光,解開安全帶,跟著下去了。
他不用多費心去找,一打眼就能看到人群中最顯眼的那抹薄荷綠。
背著雙肩包的男生擠不進燒烤攤,正踮著腳使勁探腦袋,背包上被人啃了一口的堿水面包矚目,掛在拉鏈上晃來蕩去。
寧駱看到路庭洲,咳了聲緩解尷尬,沒話找話:“你知道一個來燒烤攤買羊腰子的三角形,像我一樣排隊久了會變成什么嗎?”
路庭洲給面子地問:“會變成什么?”
寧駱說:“變成等腰三角形。”
“……”
話音一落,兩人周圍立馬空出半米的距離。
甚至有路人打了個哆嗦。
被冷的。
路庭洲緩緩收起了自己的笑。
“不好笑嗎?”寧駱表示不服,征服欲一下子上來了,拿出自己壓箱底的笑話,又指向隔壁的小吃攤,“從前有個冷面殺手超級厲害,因為他可以一口氣吃掉十份烤冷面!”
路庭洲看到那個烤冷面攤的攤主默默把自己的小推車往旁邊挪了挪。
“……”
他收回目光,幫寧駱壓了下腦袋上的帽子,更深地擋住臉,突然說:“許仙送給白娘子一頂帽子,白娘子就站不起來了,知道是為什么嗎?”
這次換了寧駱虛心求教:“為什么?”
路庭洲站在那,單手插兜看向前方,淡淡說:“哦,因為那是一頂壓蛇帽。”
寧駱&路人:“……”
寧駱說:“哥,你真是古希臘掌管冷笑話的神。”
路庭洲頷首:“彼此彼此。”
路人們一臉崩潰。
你倆居然還互相恭維上了!
一時間,燒烤攤的排隊現場有不少人低下頭,噼里啪啦開始打字。
不用看就知道是在跟別人吐槽這對狗男男。
【尤其是那個高個兒的,看著人模人樣,居然也不做人!】
有個女生對閨蜜吐槽,甚至還拍了張兩人模糊的照片。
閨蜜十秒后發出了尖銳爆鳴:【啊啊啊啊啊這不是路庭洲跟寧駱嘛!!!】
【我就說他倆是真的,小情侶擱這兒約會來了!靠靠靠甜死我了!!】
啊?原來是明星嗎?
女生悄悄打量那兩人,是明星就不奇怪了,兩人就算擋住臉都能看出來是帥哥。
她問閨蜜:【要不要幫你要個簽名?】
【閨蜜:算啦,人家好不容易休息,就別去打擾了】
【閨蜜:不過你幫我拍張照吧,悄悄的,別被發現】
于是女生悄悄地拍了張照。
嗯,忘了關閃光燈。
放下手機后對上那兩人的眼睛,女生一臉尷尬:“嗯,我、呃,自拍……”她編不下去了,“對不起,我會刪掉的!”
寧駱笑了下,擺擺手示意沒事。
女生紅著臉小聲道歉,慌忙退出燒烤隊,跑到角落里跟閨蜜說剛才的社死經歷。
這才看到剛才被抓拍到的照片。
畫面中的兩人齊齊看向照片,矮個男生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貓瞳略略睜圓,眼角的淚痣在光暈下晃動。
高他一頭多的男人下意識伸手護住他,手搭在他肩膀上往自己身邊攬,狹長幽深的丹鳳眼斜斜睨來,淬著冰冷的不悅,即便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強大的壓迫感。
……跟講冷笑話的那個完全就是兩個人。
女生輕輕呼出一口氣,怎么辦,有點磕他倆了。
這種為了你變成神經病形狀的愛情,有億點上頭(bushi-
寧駱排隊買完自己心愛的燒烤后,帶著去了火鍋店。路庭洲早就預約好位置了,他們到那后剛剛好,點完菜烤鴨也到了,還是餐廳廚師過來現場片的。
人家片一片,寧駱趕著吃一片,然后眼巴巴等下一片。
廚師:“……”
為什么片個烤鴨還有種上司催你死線趕稿的錯覺啊摔!
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趕緊搞完趕緊下班。
好似看出了廚師的崩潰,路庭洲笑了聲。
寧駱順著目光看去,看他卷了黑色襯衫的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正不緊不慢幫寧駱燙餐具,調調料。
捏著筷子的手骨節凸起,冷白修長,像在捏著一只玫瑰,宛如一件玉質藝術品,而不是捏著餐廳的玻璃杯和竹制筷子。
寧駱發誓,自己不是手控,但目光真的忍不住落在那只手上,眼神在脈絡分明的青筋上流連:
【嫉妒就像喝水一樣簡單,怎么能有這么好看的手?你以后退休了,用這雙手都能當擦邊博主,純欲風,我給當你的榜一大哥,嘻嘻】
路庭洲:“……”
他今年只是30不是60,這家伙到底對他的年齡有什么誤解?
……但還是在寧駱的注視下多涮了會兒筷子。
直到他們點的火鍋上來,寧駱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專注盯著沸騰的牛油中辣鍋。
很快,椒麻鮮香的味道從鍋里溢出,寧駱迫不及待往里面開始下肉。
切到薄厚適中的牛肉片沾上了辣椒碎,紋理分明,色澤紅亮,裹了滿滿的香油碟料后送進嘴里,寧駱愜意地瞇起眼,一臉饜足。
“好好吃!”他三兩口咽下去,連吃幾片說,“你怎么調得料碟啊,超級好吃,比我調得好吃多了。”
路庭洲笑著說:“喜歡的話,下次再調給你吃。”
寧駱試圖刺探軍請:“你不告訴我配方嗎?說嘛說嘛。”
路庭洲吐出兩個字:“不說。”
寧駱撇撇嘴:“小氣。那我以后每次吃火鍋都要帶上你。”
他一想,覺得這方法可行,又高興起來,笑得兩眼彎彎,給路庭洲夾了一筷子金針菇,“嘗嘗,這可是我最愛的火鍋圣品,不喜歡的有難了。”
路庭洲笑著“嗯”了聲,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寧駱托腮看著他,看著看著突然笑出聲,對上路庭洲的眼神后,笑著擺擺手:“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的格調跟火鍋店不太搭。”
路庭洲第一次聽他這樣說,問:“那我跟什么搭?”
“高級餐廳啊,比如你端著一杯紅酒,搖了搖,”寧駱給他實物表演,端起茶杯,姿態優雅地搖了下,低頭嗅聞,面露陶醉之意,學著路庭洲的語氣,深沉說,“嗯,八二年的拉菲。”
路庭洲放下筷子,雙腿交疊靠在椅背上看他演:“寧老師,我就算看到二八年的菲傭都沒這么裝。”
寧駱說:“那你還怪鎮定的,二八年的菲傭都成干尸了。”
路庭洲點頭:“嗯,先天鎮定圣體。”
給他倆上菜的小姐姐聽了這段對話,沒忍住笑出聲。
寧駱有些尷尬,撓撓臉頰。
路庭洲帶著笑的眸子看著他,片刻后,問:“你剛才那么說,是不知道我剛出道時的經歷?”
寧駱疑惑:“嗯?大概聽說過。”
路庭洲了然,那應該是從網上了解或者他曾經片面聽到過,原書中大概對過去式內容一筆帶過了。
他說:“我至今都沒簽影視公司,跟聶文濤單干。感謝我的第一家公司,讓我在剛成年入社會后,背上了600萬債務。”
寧駱知道這個,當時光看文字就心疼得不行,氣都氣死了:“那些黑心資本家就該被掛在路燈上吊起來打!”
他說完,連帶著看路庭洲的目光都帶著一股慈祥,語氣憐愛:“那你當時怎么想的?”
路庭洲撐著下頜,笑:“怎么想的?上天臺啊。”
“啊?!”寧駱震驚,筷子上的寬粉呲溜一下滑回鍋里。
“開玩笑的,”路庭洲彎了下嘴角,聲音清清淡淡,“當然是打官司、還債,還要養活自己。那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攢一攢錢,攢夠了就跟聶文濤吃一次火鍋。”
他沒說攢夠一次要多久,寧駱大抵也能想象到,碗里的寬粉都不香了。
路庭洲平靜的語氣帶著鉤子,一下一下往他心里鉆,讓他整個心臟酸酸漲漲,像被寬粉打了個結拽緊,悶悶地透不過氣。
他夾了一大筷子自己的另一個火鍋圣品油條,自己一個沒吃,全撈在了路庭洲的碗里:“那你現在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了,好吃多吃,我們以后天天來!”
路庭洲好笑:“天天來,你不怕上火?”
寧駱攥著筷子,目光坦然而赤城:“那什么時候來都可以,我就是想讓你開心。”
直白又熱烈的語氣,很坦然地剖開自己的心,對他表示:我很心疼你。
只想讓你開心。
路庭洲怔怔看著他。
那一刻,喧鬧的火鍋店像飛快褪色的黑白膠卷照片,萬千的歡呼聲在說些什么,他都不在意了。
他的意識好似被寧駱那雙真摯的眼所支配,心底掀起了一場無人知曉的海嘯。
半晌,輕輕垂下眼笑了:“現在就很開心。”
“那就再開心一點!”寧駱把鍋里的肉全撈給了路庭洲,笑得像冰鎮氣泡水,甜滋滋,冰涼涼,“快嘗嘗,他們家鴨血也好吃。”
他自己是個吃到好吃的會很開心的性格,自然也覺得路庭洲也會開心。
隨后,寧駱的臉頰上貼上了冰冷的罐裝可樂,表面凝著絲絲水汽,水珠滾落。
他輕呼一聲,趕忙從路庭洲手中接過,抱怨道:“好冰。”
“冰一下你的嘴唇,”路庭洲指了指,“都腫了。”
寧駱一聽,趕忙用手機屏幕當鏡子照。看了看果然,又紅又腫,一點唇珠比之前還要紅潤透亮,慘遭辣椒蹂.躪。
“算了,就當豐唇了,免費醫美。”寧駱放下手機,但還是乖乖拿可樂冰了下。
其實就是貼在冰涼灌裝上親了口,秒速拉開扣環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路庭洲就看著他笑,眉眼繾綣溫柔-
等吃完飯,寧駱又吵著鬧著想逛夜市消食,路庭洲由著他,兩人把夜市從東逛到西,玩遍了整個夜市攤。
寧駱還積極參與了套圈活動和一分鐘吃完棉花糖的活動,虧本而歸。
等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路庭洲開車送他回去。
寧駱玩了一晚上,坐在舒適柔軟的座椅上,吹著涼涼的空調風,剛剛吃飽喝足,車內放著舒緩的純音樂,還有路貴妃在旁邊閑聊解悶,低潤的聲線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講話。
非常愜意,愜意到他差點抱著書包睡過去。
直到路庭洲的聲音響起:“到了。”
寧駱猛然睜眼:“嗯?到了?”
他一看,居然到了自己家:“不是說送我到地鐵站嗎?你再開回家不會要兩個小時吧?”
“沒那么夸張。”
路庭洲下車,幫他打開車門。
寧駱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淚花,困到要命還不忘自己的周邊模型:“我的手辦。”
路庭洲把禮物盒給他,看他困到睜不開眼,提醒:“拿好,摔壞了就沒有了。”
一句話讓寧駱立馬清醒,抱緊了手里檸檬黃的禮物盒:“不會吧,絕版的嗎?你應該有圖紙吧?”
“對啊,有,”路庭洲揉揉他腦袋,眉梢俱是笑意,“騙你的。”
“……可惡。”
“好了,回家吧。”路庭洲倚在車門旁,站在路燈下看著他說。
“好,那我走了。”寧駱走出兩步。
腳步一轉又跑了回來,猝不及防狠狠抱了路庭洲一下,莽撞到禮物盒硌疼了兩人。
路庭洲下意識接住他,略微失神,垂頭看向撲到他懷里的人。
喉結滾了滾,問:“……怎么了?”
寧駱這次單純就是想抱一下,沒有任何黃黃的想法,甚至都很純潔地沒有去摸腹肌,很快松手,抬著眼看路庭洲,說:“路寶,你明天也會很開心的,對吧?”
路庭洲嘴角微僵,語調上揚一個八度:“你喊我什么?”
“路寶,”寧駱認真臉,“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媽媽粉,你的健康快樂就是我最大的期望,我要寶塑你。”
路庭洲倒吸一口氣。
好小眾的文字,短短幾句吵得他頭疼。
他伸手捏上寧駱的臉頰,往外扯,瞇眼說:“不許這樣喊。”
“為縮莫。”寧駱被捏住臉頰,含糊不清問。
路庭洲加大手上的力氣,一字一頓:“沒有為什么。”
這種見鬼的稱呼比“男妲己”還要讓他難以接受。
寧駱把自己的臉搶救出來,頂著紅紅的指印,深沉嘆氣:“……好吧,不喊就不喊。”
路庭洲冷眼:“……”
這該死的遺憾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二樓豁然傳來更冷的聲音。
“寧駱,你要不上來今晚睡大街去!”
路庭洲抬頭,對視上二樓臥室寧煬的臉。
他輕輕笑了下,打了個招呼:“寧總。”
寧煬看在素質的面子上,回了他一個招呼:“路先生。”
立馬低頭看寧駱:“寧駱?”
寧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莫名有種做錯事被教導主任逮個正著的心虛,試探向路庭洲揮揮手:“那,我回家了?”
路庭洲微笑:“嗯,進去吧。”
寧駱說:“那你到家了要記得給我發消息。”
“好。”
寧煬站在上面,冷冷看著。
還當著他的面聊起來了?黏糊起來了?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等寧駱一進屋,他問:“你剛才突然抱他干什么?”
寧駱就把吃飯時的事情跟寧煬說了,末了:“他好倒霉,什么事情都讓他遇上了。”
【每一個反派,注定有個美強慘的過往】
寧煬沉默了。
為數不多的良心隱隱作痛。
自己之前只知道路庭洲這十幾年走來確實不容易,沒有深入了解過,原來對方還那么慘過。
想到對方還沒有寧駱大的時候就面臨著巨大的生存壓力,突然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對他臉色太差了?
真該死啊!寧煬半夜起來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想了想,嘆了口氣,拍拍寧駱的肩膀:“那你對他好一點吧。”
看寧駱嗯嗯點頭,又叮囑,“記住了,不要好太多,咱們把持個中庸。”
寧駱點到一半的頭停下:“……”
他說:“哥,你讓我想起一張表情包。”
寧煬:“什么?”
寧駱說:“烏龜背著理發店。”
【別在這里發癲】
寧煬真想彈他一個腦瓜崩,揮揮手讓他上一邊去。
轉身下樓倒水的時候看了眼大門,嘆了口氣。
他真該死啊。
……
路庭洲看著二樓的燈亮起,坐回車里,慢慢駛離寧家。
其實對他來說,那段經歷已經無足輕重,他能說出來,就代表早就不在乎。
不過能讓這段經歷發揮下余熱,物盡其用,賺點寧駱的心疼值,就再好不過了。
……總得讓對方心疼一下自己吧。
其實效果好到讓他措手不及。
路庭洲呼出口氣,現在腦子里都能浮現那雙看著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白熱烈又坦蕩,讓他看一眼都會淪陷。
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響了,路庭洲連上藍牙,點開。
方鹿野極有沖擊力的大嗓門瞬間沖散了車內凝滯發酵的氣氛,高聲喊著:“哥,聶哥送回來的喬恩跟霍臨琛打起來了!”
喬恩是路庭洲家的那只加菲貓。
路庭洲聽到了那頭混亂的響聲,踩了下剎車,皺眉:“你沒制止?”
方鹿野頓了一秒,弱弱說:“因為你家牛奶,就那只小加菲,跟我……打起來了。”
“……很好,”路庭洲攥緊了方向盤,聲線冰冷,“你們兩個現在就從我房子里搬出去,立刻、馬上。”
霍臨琛隔著那么遠的話筒大喊:“我才剛回國,出去住哪啊?”
路庭洲克制斯文地罵人:“跟我什么關系,滾。”
兩人:“……”
方鹿野悻悻掛了電話-
寧家別墅。
寧駱回到家才發現寧爸寧媽給他打了電話,太晚了發消息過去問。
【寧媽媽:駱駱,晚上干什么去了?】
【肥宅快駱水:跟朋友出去吃飯了,他還送了我一個禮物!】
說完忍不住炫耀自己的Q版小人,拍了好多照片。
【寧媽媽:好可愛!你朋友真好】
【寧爸爸:不錯不錯,好看!所以你請人家吃的什么?】
【肥宅快駱水:誒?可是,是他請我吃的飯】
【寧媽媽:啊?你這孩子,怎么連吃帶拿的】
【寧爸爸:咳咳,這說明那個孩子是喜歡咱家小駱】
【寧煬:。】
寧駱坐在床上,抓了抓頭發,心想對啊,他怎么連吃帶拿的,便宜全讓自己占了。
手機收到路庭洲到家的消息后,他趕忙發過去一條:
【肥宅快駱水:下次我請你吃飯!想吃什么你來挑,就當是謝禮了】
下次啊。
路庭洲站在大混戰后的屋子里,看到這幾個字心情都好了,勾了勾嘴角,回寧駱消息。
霍臨琛看著他那春風化雨的樣子,激靈靈打了個顫,越來越想知道那個叫寧駱的是什么人了。
等會,對方最近不是參加什么節目嗎?要不他也去湊個熱鬧?
霍臨琛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啊。
然后就被路庭洲看了眼。
路庭洲冷聲問:“收拾完了?”
“……沒。”霍臨琛認命地繼續揮舞拖把。
這邊,寧駱跟路庭洲聊完,把他光榮晉升成自己的飯搭子后,美滋滋開始按照慣例的睡前沖浪時間,往臉上糊了片面膜邊嗑瓜子邊刷網頁。
“難以置信!22歲女大學生四年前居然是18歲花季少女。”
“2000年24歲屬龍人,4月之后就是分水嶺……”
“10件設計鬼才想出來的神器,你們一設一個不吱聲。”
“震驚!男子意外懷孕,科學家稱原因竟是因為……”
寧駱手指一路下滑,停在了最后一條上,驚訝的瓜子都從嘴里掉出來了:“不是,男的真能懷孕啊?你們什么時候攻克的難題,我怎么不知道?”
這個世界的進步,居然拋下了自己!
寧駱拾起掉在床上的瓜子,咔咔咔吃進嘴里,點進了最后一條鏈接。
“近日,小編收到了粉絲的投稿,稱其在地鐵上偶遇一男性,聲稱自己懷孕后不幸流產。
男性居然可以懷孕?
小編并非這方面的專家,但還是想發表下自己的觀點,在經歷過長期的思考后,小編發現自己不知如何回答,正如小編一開始所說,小編并非這方面的專家。
但專家所稱,男性懷孕純屬無稽之談,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希望大家不要相信。”
寧駱覺得有病:“你寫成這樣,上司真的不會扣你錢?!”
而且地鐵,懷孕男性什么的……
寧駱敏感的神經被觸動了。
不會吧……真就又上熱搜了?
他小心翼翼捂住眼,右手一點點往下劃拉,底下的圖片慢慢顯示出來。
寧駱在看到熟悉的薄荷綠后瞬間倒抽一口氣,chua一下把照片滑了上去。
居、然、真、的、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網友們在底下肆無忌憚嘲笑。
[喲,寧駱,幾日不見懷了啊]
[還好退出來了,差點就要長腦子了]
[我就知道!這么離譜的事情一定是這小子干的!]
[我當時就在現場,我快要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最搞笑的是有人祝他順產一胎108寶]
[@路庭洲,鐵子,你倆這不得給大家整一出帶球跑·天才兒子俏媽媽文學?]
寧駱抓緊了手機,在床上扭成了蛆-
寧煬很享受地在衛生間泡了個紅酒浴,剛要躺下睡覺,耳邊傳來了陣陣殺聲。
【看我拔出2000米長刀,氣勢如虹,殺氣沖天,帶起陣陣腥風,一劍天門開,目光所及皆是血色!這一劍,帶著天崩地裂的架勢,有著摧枯拉朽的力量,硝煙滾滾的蒼穹下,我的劍,勢不可擋!這天地終將一片血色!】
寧煬嚇得沖出臥室,沖向亮燈的廚房,驚愕大喊:“寧駱,你在干嗎?!”
殺人現場嗎!
寧駱收了他的長刀,扭頭,燈光將他半張臉隱在了黑暗中,明明滅滅。
“哥。”他幽幽喊。
寧煬顫聲應:“哥哥哥哥、哥在,你冷靜些!”
寧駱緩緩扯出個蒼白的笑容:“剛切的西瓜,吃嗎?”
寧煬看著砧板上緩緩躺下的血紅色的西瓜汁:“…………”
他咬牙:“不、吃!”
“寧駱,你再不睡覺就滾出去!!”
“好的,”寧駱兩指一捏給他比心,“晚安大少爺,好夢哦。”
寧煬:“……”
我真是謝謝你啊,天打雷劈的好心人!
一直到三天后下一期節目開播,寧駱仍舊被掛在熱搜上嘲笑。
導致所有人進來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往他肚子上掃。
寧駱磨了磨牙:“你們再看一眼試試呢?”
向卜言嘖嘖感嘆:“有人破防了,我不說是誰。”
寧駱擼袖子就要沖,被路庭洲拽了下:“別攔我,我要跟他單挑!”
行吧。路庭洲松手了。
向卜言挑眉:“來啊。我跟沒跟你說過,我跟我哥練泰拳的?”
寧駱沉默一秒,把路庭洲放下去的手重新搭在了自己胳膊上,指責他:“你說你攔我干什么!哎呀,你怎么還抓著不放?”
路庭洲順水推舟:“我只是怕他被你打進醫院。”
寧駱很滿意他的反應:“算了,拽我抓得這么緊,那我勉為其難放過那粉毛吧。”
路庭洲捏捏他臉頰,嗯了聲:“小駱真懂事,知道不給節目組添麻煩。”
寧駱驕傲仰頭。
眾人:???
你倆有事嗎?!
向卜言聽得牙癢癢,我呸,再也不跟基佬錄綜藝了!
錢多多咳了聲,打斷他們,宣布:“咱們這次要去小島,一會坐輪船去。”
寧駱眼睛瞬間亮了。
【我哥果然沒騙我,居然真的是海島度假!】
向卜言也非常興奮,海島度假!
他們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嗎?
錢多多聞言,瞅了寧駱一眼。寧煬居然是這樣跟他說的?海島度假?
嗯……硬要說的話,也沒什么問題。
寧駱興奮地捅了捅路庭洲:“我帶了好多沙灘服和太陽鏡,還有冰鎮飲料和汽水!”
路庭洲不忍心拂他興致,說:“希望你能用得上。”
錢多多拿著大喇叭:“那么接下來,我們來介紹下新加入的幾位成員和神秘嘉賓。”
“有請第一位,韓月汶,掌聲歡迎!”
寧駱跟著鼓掌,看著遠處走來一襲旗袍的大姐姐,突然“咦”了聲。
【啊,這個我認識啊!】
錢多多眼皮一跳。
你認識?你居然認識?!
你怎么不早說啊啊啊啊啊!
【這不就是離了八任老公,繼承了八位老公財產的富婆姐姐嘛】
【時尚八殺?還是八離世家?】
【嘶,她下一任老公好像把她的錢全卷走了來著,把她趕出去睡天橋】
韓月汶差點在石子路上崴了腳,目露兇光。
誰?誰敢動她的錢?!
【📢作者有話說】
我重新改了下預收文案,推一下~
《社恐扮演惡毒炮灰翻車后》
時星晗穿到了一個三本書融合的世界里,而他是里面被反復利用的炮灰,還綁定了個不靠譜的初生系統。
在今后的日子里,他會大放厥詞,跟點家的大哥爭奪家產,卻被人坑害賠成了圈內笑話;
跟廢家的二哥爭奪愛人下藥,被對方貶低得一文不值;
跟晉家的霍翎處處作對用遍了下流手段,自食惡果下場凄慘。
重度社恐的時星晗已經開始腳趾扣地:救命啊,這簡直是i人地獄!
系統:宿主,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惡毒炮灰的好苗子,不要矜持大膽沖啊!
時星晗:“……”
想死,但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但為了回家,他依舊要堅持走劇情,惡毒人設不能倒(握拳)
只是……這劇情崩得也太快了叭!-
①時星晗在晚宴現場,喝醉了后挑戰大哥權威,公然表示對其不滿,揚言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時家大哥揮退制止的旁人,冷聲問他:“哦,是嗎?那你打算怎么做?”
醉醺醺的時星晗絞盡腦汁,想出了最惡毒的懲罰:“我要把他丟進萬人禮堂,讓他在上面脫稿演講!”
時家大哥:“……”
系統:你就說惡不惡毒吧!
②時星晗給廢家攻下藥,看著對方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兇狠目光,咽咽口水克服自己的人類恐懼癥,很過分地威脅道:“看、看什么?還不趕緊脫、脫衣服!”
聲音結結巴巴,面上一片緋紅,廢家攻動一下就跟被燙了似的往后縮,把自己團成個球哆哆嗦嗦瞪他,眸光水潤。
破門而入的時家二哥&廢家攻:“……?”
這到底是誰強誰?
系統:你就說過不過分吧!
③時星晗跟系統拼命一通折騰,劇情崩到媽不認。
一人一統瞪著時家大哥遞來的股份轉讓協議書,手機里躺著二哥這個月轉給他的七位數零花錢,抱頭痛哭。
時星晗哽咽:“我們的努力,就像小狗屁。”
系統安慰他:“宿主別灰心,還有一位!”
所有人都崩了不要緊,時星晗覺得霍翎還可以搶救一下。
因為原劇情中,原身經常對霍翎百般折辱,甚至罵他是條惡心人的瘋狗。
時星晗學著原身,也想方設法折辱霍翎,讓未來的天之驕子跪著給他穿鞋,腳踩在了霍翎的肩膀上,一手扯著他頭發,居高臨下傲視他。
表面冷靜,其實手都在抖。
霍翎被迫仰起頭,頭皮扯得發痛,跪在那里盯了時星晗半晌,喉結滾了滾,啞聲笑:“好啊。”
那雙手堅定不移地攥住了時星晗的腳踝,緩慢往上勾住了白色長腿襪邊。
時星晗抖得更厲害了,跟系統一起瑟瑟發抖。
變、變態啊!
系統一看,劇情崩成這樣了,跟時星晗合計合計,兩人開溜。
系統:“我還有能量,幫宿主返回原世界!”
兩人一拍即合,時星晗當即收拾包袱走人。
卻撞上了門口的霍翎。
被他百般羞辱作踐的霍翎微笑著,步步走向他,冰涼的唇瓣貼著時星晗的耳廓,聲音里是病態的偏執,一字一頓:
“想去哪呢,星星?”
時星晗后來才知道,原來霍翎能聽到他跟系統的聊天。
“……”社死現場。
他被迫坐在霍翎的大腿上,推推他:“別、別咬了,我不走了……”
霍翎聲線喑啞:“寶寶,怎么不叫我瘋狗了?”
時星晗:神、神經病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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