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第 81 章
◎臥槽,老公!!!◎
韓月汶盯上了在日頭下白到發光的寧駱。
這家伙在說話?
我去, 菩薩顯靈!
這不會就是她吃齋念佛每日供奉財神爺的福報吧?
所以,到底是誰敢動她的錢!
韓月汶下一秒就知道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算計自己的財產。
錢多多已經在喊下一位嘉賓了:“還有我們的青年演員, 左騰!”
【好, 卷錢的來了!】
韓月汶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跟著眾人轉頭,看向下一位嘉賓。
萬眾矚目下,從一邊出來個高挑如細狗的男人,彬彬有禮的樣子, 笑著跟各位握手打招呼:“大家好, 我是左騰, 叫我小左就行。”
【不是不叫你小左, 而是喊你卷錢王者更有性價比】
錢多多掙扎了一下, 平靜了。
哦,兩人都在啊, 那感情好,打起來吧,愛咋咋地。
這大海不就在前面么, 真完蛋了他直接跳進去, 一了百了。
嘻嘻!喜歡大海,好愛大海。
開心了能看, 悲傷了能跳。
最好是抱著寧駱一起跳。
左騰握手時,對著路庭洲的時候多逗留了下,笑容更加真誠:“路老師,我是您的影迷。”
路庭洲略略握了下, 語氣溫和而疏離:“我的榮幸。”
寧駱一眼就看出他對左騰觀感一般, 笑容都是標準模板。
輪到跟寧駱握手, 左騰笑容淡了些,但寧駱卻很激動,用力一捏。
【握一握,這可是招財的小手,居然能不動聲色把富婆姐姐的錢全都卷了,那可是十多億的數額啊,厲害厲害】
寧駱突發奇想:【我什么時候才能把我哥的錢全都卷我兜里?】
錢多多:“……”
你們寧家真是兄友弟恭啊,兄弟倆互相坑。
韓月汶笑不出來,盯著左騰朝自己走來。
是他?
自己新找的小男友?
就他騙自己的錢??
寧駱眼瞅著兩人走到了一起貼貼,捶胸頓足,高猿長嘯。
【太慘了,給富婆姐姐點播一首時下應景歌曲《傷不起》!】
所有人驚恐臉:啊啊啊啊不要!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嘿!左邊一個八拍),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右邊的朋友們嗨起來呀),良心有木有(旋轉閉眼四周跳)你的良心狗叼走,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徹底忘↗記↘!】
寧駱以一個凄厲的海豚音完美ending,咂咂嘴,意猶未盡。
【可惡,為什么沒有音綜節目來找我,我很喜歡唱歌的誒】
韓月汶雙眼空洞,靈魂出竅,這個人從身到心都遭受了完美的洗禮。
這就是她離八啦的福報嗎?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左騰見她一直看自己,目露疑惑,貼心發問:“怎么了,是不是這里太熱了?”
說完拿出隨身帶的傘,撐起一片陰影。
韓月汶艱難找回了自己的腦子,雙眼重新有了焦點,手撫著腕上的玉鐲,努力撐起淡淡的笑意:“沒事。”
就是覺得人生這條路,她怎么步步踩到屎。
shit!
攝像師顯然也知道韓月汶最近跟左騰的緋聞,鏡頭對準了互動的兩人。直播間彈幕中一片都在喊“磕到了”。
[姐弟戀賽高!]
[好久看不到汶汶姐了,想你想你]
[一個離婚八次就為了財產,一個傍上富婆當小白臉,天造地設一對哦]
[前面的,別把你自個酸死]
寧駱把左騰的行為看在眼里:【喲,卷王還挺會】
他有樣學樣,轉身也給路庭洲撐起一片陰影,笑得很甜:“哥哥,你會不會太熱?我給你遮陽。”
路庭洲打量了下他在自己額前用兩手撐起的屁大點陰影面積,拉下來,淡聲說:“別什么都學。”
曹瑾琉見了,躍躍欲試,盯著自己的外套,思考脫下來后的遮陽面積。
周嶠吸了口氣,警告:“別什么都學!”
曹瑾琉遺憾放棄。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三對cp有自己的腦回路]
[這樣一看,小粉毛也太孤單了,就他跟他哥單著了]
[只有向家兄弟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向卜言:媽的,最煩小情侶了!]
向卜言也后知后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奇怪,他怎么覺得自己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單身狗的味道?
他上的明明不是戀綜啊!
錢多多說:“好了,人已經集結完畢了,咱們上船!”
寧駱問:“不是還有個神秘嘉賓嗎?”
對啊對啊。眾人點頭。
直播間的網友們也是一臉期待。
韓月汶跟左騰這一對是提前官宣了的,但神秘嘉賓真就只有個X的代號。
錢多多給他們賣關子:“既然是神秘嘉賓,肯定不是現在才見到,一會大家就知道了。”
【跟我玩欲擒故縱?沒關系,誰讓哥寵你呢,允許你耍點小手段】
韓月汶當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默默扭曲了會,心底安慰自己。
沒關系,漫天神佛成千上萬,總有幾個唱歌跑調還喜歡到處潑油的,對吧?
自己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對小財神爺不恭敬,太不應該了!
韓月汶成功把自己說服了,連帶著再看寧駱,都覺得對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仙氣,即將羽化而登仙。
寧駱上船時無意中跟她對上,激靈靈打了個顫。
【為什么用看唐僧肉的眼神看我?太可怕了!】
韓月汶勉為其難收斂了下。
一旁的左騰看在眼里,眼神暗了暗,擋住她看寧駱的視線,牽起韓月汶的手,溫柔叮囑:“上船的時候慢一些,小心晃。”
真的很體貼啊,堪稱24孝好男友。這換了誰不迷糊?
韓月汶在這之前是對左騰相當滿意的,也在對方的明示暗示下有了再婚的念頭。
現在……打入待定區,她好好觀察下。
居然有騙她錢的念頭,不可饒恕!
嘉賓們一個個上了船,輪船緩緩啟動,朝大海深處航行。
寧駱拿了個墨鏡,帶上裝酷,站在船頭吹海風。
海風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他雙手撐著欄桿,對路庭洲喊:“哥,你過來。”
“怎么了?”路庭洲依言過去,給他遞了杯鮮榨橙汁,從船上拿的。
寧駱搖頭:“不要不要,你先放下。”
見路庭洲放下后,他說,“然后抱住我。”
路庭洲一愣。
[抱!駱寶都主動了你還在猶豫什么]
[cp粉們還等什么啊,準備截圖!]
[我大概知道寧駱這小子想干啥了,提前笑了哈哈哈哈哈]
路庭洲只愣了一秒。
很自然地抱了上去,環住寧駱的腰身,往懷里輕輕一帶。
“這樣?”
路庭洲抱得有些緊,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熨貼著肌膚,寧駱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嗯,就是節奏是不是有點快?
完了,自己的也有點快了。
兩顆心臟的跳動頻率趨于重合。
他動了動身子,發絲掃過路庭洲的臉,被對方撥弄到后面。他軟聲抱怨道:“別抱那么緊嘛,我動不了了。”
路庭洲“嗯”了聲,松了一點點點點。
寧駱撇撇嘴,懶得說他,面朝大海張開雙臂,用抑揚頓挫的翻譯腔,深情朗誦:“哦,Jack!”
路庭洲當即就想松開他。
被寧駱提前預判了,死死拉住他的兩只手扣在自己腰上,催促:“快點啊,該你了!”
路庭洲閉了閉眼,為自己的不冷靜懺悔兩秒。
他但凡多想想,都不至于現在跟寧駱一起丟人。
“快點,說不說?”寧駱扭頭,用眼神威脅他。
路影帝演戲時都沒這么痛苦過,面無表情,在寧駱催命一樣的催促下,張了張嘴,用毫無起伏的翻譯腔把聲音拉成直線:“哦,Rose!”
寧駱展開雙臂,激情滿滿:“You jump!”
路庭洲抱著他,把自己當成個死人:“I jump.”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笑死我了,寧駱你別演我,我每次也來這個]
[有人把絕望寫在了臉上,我不說是誰]
[路哥對不起,但真的很好笑啊hhhh,你自己選的老婆自己受著吧]
[路庭洲的表情,可能在思考人生]
[路哥:別吵,我在燒烤]
寧駱舒展著雙臂,深情獻唱:“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you, i feel~~you。”
唱了兩句就被路庭洲捏住了嘴,成了扁扁的小鴨子。
路庭洲:“主題曲就不必了,謝謝。”
[關音婆薩!]
[短短兩句我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能把顫音唱得像上吊,誰說不是一種人才]
寧駱被捏著嘴巴,不滿地朝路庭洲禿嚕兩聲,禿嚕成了震動模式,吹了他一臉氣。
路庭洲:“……”
他松了手。
寧駱一看居然松手了,轉身就要報復回去,兩只爪子目標明確捏向路庭洲的臉。
路庭洲趕忙躲開他。
向卜言站在遠處看著那倆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發出了來自心靈深處的疑問:“我真的不是來錄戀綜的嗎?”
曹瑾琉在挑葡萄:“啊?為啥這樣想?”
向卜言剛想指給他看那倆人,一起唾棄,就見曹瑾琉轉身,對周嶠說:“小嶠哥,我給你剝葡萄~”
還帶著蕩漾的小尾音。
向卜言攥拳:累了,這b世界,毀滅吧!
等船一靠岸,錢多多趕著在船上吃吃喝喝享受生活的嘉賓們下去。
寧駱看著眼前殘敗荒涼的小島,從心底升起了一絲抗拒:“我們在這里度假?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韓月汶深表贊同。
她穿的可是高跟鞋+旗袍啊。
你們節目組當個人吧!
“怎么會呢,”錢多多慈祥說。
寧駱眼睛一亮,生出點期望:“那是——”
錢多多指了指遠處的椰子樹:“鳥都在那上面拉屎。”
眾人:……誰跟你聊這個?!
寧駱大怒,把向卜言推到了前面:“你學泰拳的,揍他!”
錢多多此時完美體現了什么叫小人得志,囂張至極:“恭喜大家解鎖了我們第三期的地圖,接下來大家將會迎來五天四夜的荒島求生,祝大家生存順利,開心度日!”
寧駱打開手機:【我現在就開始搜索殺.人后如何科學拋尸!】
錢多多:“……”
遠處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
眾人齊齊循聲望去,看到了一艘破浪而來的帆船。
還有站在帆船頭沖他們揮手的墨鏡男。
路庭洲看著熟悉的人,眼皮一跳。
霍臨琛獨自開朗,手作喇叭狀沖他們喊:“哈嘍,大家早上好啊!你們的神秘嘉賓來了!”
【好什么好,只有你在好!】
寧駱不耐煩轉頭。
看到站在船頭的帥哥摘下墨鏡,發絲在空中飛揚,笑容融了日光,瀟灑恣意。
像跳脫出條條框框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寧駱手機差點掉了。
【臥槽,老公!!!】
霍臨琛:?
路庭洲豁然轉頭,難以置信看著寧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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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 第 82 章
◎我睡中間,我是天子◎
寧駱發誓, 首先,自己不是個只看臉的顏狗。
其次,怎么有人長得這么符合他的xp美學!
【尤其是左耳上的黑色耳骨釘, 斯哈斯哈, 口水從我的嘴角流下導致黃河泛濫淹】
【我可以是舞蹈生,體育生,藝術生,但沒有帥哥你,我將痛不欲生!】
很快啊, 他一秒就刪除了殺人拋尸的搜索記錄。
建設荒島是他的使命, 使命必達, 就是新時代的號召!
錢多多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祖宗, 別說了。看看站你旁邊那位的臉色吧!
錢多多小心翼翼瞅了眼一言不發站在那里的路庭洲, 見對方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寧駱,下頜線條緊繃,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寧駱欣賞著欣賞著,突然發現身邊涼颼颼的,氣溫直降三十度。順著冷氣的源頭, 看向了路庭洲。
路庭洲微微笑著, 掀了掀眼皮,眸中帶著荒唐:“喜歡嗎?”
像是聽到了什么極為難以理解的話, 他語氣中滿是咬牙切齒。
寧駱就是再遲鈍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遲疑表示:“還……可以?你不喜歡嗎?”
見鬼的還可以!
路庭洲看向登陸靠岸的霍臨琛。
霍臨琛:“……”
對視的那一瞬間,真的感覺哥們兒連把他埋哪都想好了。
陽光開朗大男孩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笑容。
[寧駱收斂下你的眼神啊喂,就差把眼睛拿下來貼人身上了]
[此時, 一個路庭洲輕輕地碎掉了]
[媽呀路庭洲的眼神太可怕了, 不像演的, 要吃小孩了]
霍臨琛下意識摸了摸左耳上的耳釘,在寧駱越來越亮和路庭洲越來越冷的目光下,訕訕放手,終于弱弱發出了上岸第一聲,干笑道:“那個,大家好啊,哈哈。”
不是吧,他就是來看看熱鬧,圍觀路庭洲怎么倒霉吃癟的,怎么把自己給卷進來了?
方鹿野是說過自己會聽到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但沒說是這種聲音啊。
路庭洲也笑,笑不達眼底,丹鳳眼一片冰冷:“霍先生,居然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意外之喜。”
特意咬重了最后四個字。
霍臨琛:“……”
他硬著頭皮說:“嗯對,哈哈哈,看到你我也挺開心。”
寧駱好奇,看了看路庭洲,又看了眼霍臨琛:“你們倆認識呀?”
路庭洲扯了下唇:“是,我們認識。”
你的老公們團建了,開心嗎?
寧駱確實挺開心的,站在路庭洲身邊,笑意盈盈問霍臨琛:“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貼臉開大!
向卜言發誓,這家伙絕對在貼臉開大。
什么哥哥,喊疊字不嫌惡心啊。
路庭洲面色陰沉。
霍臨琛頂著要把他燒穿的眼神,笑得像條剛絕育的狗,苦哈哈的:“霍臨琛,你喊我霍哥或者臨琛哥就好。”
【好的老公,知道了老公】
寧駱嗯嗯點頭,嘴角揚著燦爛的笑:“我知道啦,那我就叫臨琛哥g——”
路庭洲打斷了他最后一個字:“駱駱。”
“嗯?”寧駱疑惑扭頭。
路庭洲語氣平靜地說著自己之前從來不會說的話,眼神落在寧駱眼中,帶了點控訴:“你喊他哥哥,那喊我什么?”
寧駱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喊你路哥哥啊。”
【你們都好都俏,都頂呱呱,謝謝哥哥們治好了我多年的斜視,看得眼睛都直了[流口水][色色],這就把你們全抓進養心殿,都跟朕去玩蒙眼睛捉人游戲!】
霍臨琛抖了下肩。
我去,這家伙怎么這么好笑?
路庭洲說:“那不行。”
寧駱善于聽取意見:“為什么不行?”
路庭洲看著他,緩緩道:“他比我多一個字,那是憑什么。”
眾人:???
路老師!你在說什么啊路老師!!
彈幕也是刷過去一片問號,網友們恨不得穿進屏幕,掰著路庭洲的肩膀拼命搖,把寧駱給他灌進去的水全搖出來。
寧駱也沉默了。
他秉持著中華優良折中傳統:“那叫霍哥哥總沒問題了吧?”
【都是三個字,一樣耶!……奇怪,我是在端水嗎?】
路庭洲略感滿意,但不是十分滿意:“不行。”
寧駱瞪他:“又怎么了?”
路庭洲表示:“先來后到,我怎么也得比他多一個字。”
眾人:“……”
好,他們已經徹底沉默了。
霍臨琛一臉驚恐,老天爺,路庭洲怎么變成這樣了?
他低低“靠”了聲:“我也是你倆play中的一環嗎?”
被路庭洲看了眼,把后面的話咽回去了,職業微笑:“你們慢聊,當我在放屁。”
[救命啊,路庭洲你讓我覺得陌生!]
[路庭洲,當代倉頡]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冤種居然是霍臨琛]
[路庭洲現在連吃醋都透著一股寧駱感,你倆是真有夫夫相啊]
[笑死,寧駱現在已經是一個形容詞了嗎?]
寧駱叉著腰站那:“也別多一個字了,你以后就改名叫路ππ,以后誰喊你,就從3.1415926開始念。”
路庭洲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行。”
寧駱:?
他做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抓著路庭洲的肩膀用力晃來晃去:“清醒點啊哥!誰給你下降頭了,把你逼成這樣?!”
路庭洲默默看了他一眼。
寧駱像是被他的眼神燙了下,突然啞火了。
“你別、別胡亂污蔑人啊。”他小聲警告。
路庭洲拽住他揪著自己領帶的手,抓住握在手里,不置可否。
寧駱心虛目移,倒也沒掙開他。
這里面處在狀況外的就屬韓月汶了,完全不明白大家咋了,氣氛這么詭異。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多正常?他們這種人不是花心,不過是想給所有愛的人一個家。
不過也能理解嘛,年輕人還是喜歡搞純愛,而她,已經是進化完全體了。
比如現在,韓月汶熱,也不自己扇風,左騰自然有眼力見幫自己扇,扇得他自己滿頭大汗。享受著陣陣涼風,韓月汶說:“既然人到齊了,咱們去看看房子?”
眾人早就看到了隱在樹叢后面的橘色屋頂,也被曬得不行,紛紛贊同。
寧駱跟著大部隊往前,一路走一路看:“這島還蠻大的誒,走這么多路真是要累死了。”
向卜言鄙夷瞅他一眼:“你先從行李箱上下來再說。”
寧駱騎著自己的行李箱,跟其他滿頭大汗的人形成鮮明對比,沖向卜言略略略,嘚瑟又囂張:“我就不。”
氣得向卜言當場給他展示自己的弘二頭肌,高冷扔出兩個字:“泰拳。”
寧駱盯著他那二兩肉,疑心自己被騙了:“你那是傣拳吧,專門練來做傣味舂雞腳的。”
“……”
向卜言粉毛倒立: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了!說不過這家伙!
寧駱走著走著,速度越來越慢,疑心是沒電了,結果回頭一看,好家伙,路庭洲擱后面拽著他衣服呢。
“你干嘛。”他問。
路庭洲抬起眼簾,看了眼走在寧駱前面的霍臨琛。
對方若有所感,步子一緊,走得更快了。
路庭洲心煩地收回目光,一邊想著今晚就讓方鹿野把他的東西全扔出去,一邊對寧駱說:“你叫他霍哥就行,霍臨琛也行。”
寧駱緩緩打了個問號,伸手在路庭洲面前晃了晃:“清王朝已經亡了一百多年了,睜眼往前看啊路寶,你怎么還停留在上個話題?”
路庭洲抿唇,細密的羽睫垂下,在眼底掬了一捧陰影,靜靜看他,直白道:“我不喜歡你那樣喊他。”
路庭洲很少會說這樣的話,寧駱怔了怔,望著那雙安靜看自己的鳳眼,無端有些慌亂,連聲說:“那、那你不喜歡,我就不喊了。”
“真的嗎?”路庭洲問,好似怕寧駱騙自己,尾音帶著猶疑,略略拖長。
“哎呀當然是真的啦,”寧駱放慢速度,跟他并肩而行,一手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我肯定不喊了,你放心。”
他說完,趁左右沒人,小聲說:“霍臨琛這種都是我的過客,你懂得,逢場作戲嘛。”
小騙子,真逢場作戲還在心里喊得那么起勁。
路庭洲跟寧駱目光相對,微微勾了下嘴角,笑容不過幾秒便消失,仿佛是為了讓寧駱不要在意強撐出來的,輕聲說:“好,那我信了。”
寧駱看在眼中,可心疼壞了,也不往前趕路了,拽著路庭洲的袖口,跟他一起慢慢往前走。
前面的霍臨琛抽抽嘴角。
他發現了,路庭洲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不要臉的同時,演技也越來越好了。
十分鐘的路程后,幾人到了房子。
索性房子還不錯,估計是私人島嶼,建了棟別墅在這里,還是露臺+落地窗,景色極美。
如果不讓他們來荒野求生的話,他們大概很喜歡這里的景色。
周嶠去查看了冰箱,對眾人搖搖頭:“連一粒米都沒有。”
寧駱受不了這個噩耗,撲倒在了沙發背上:“我好餓,好渴……”
水倒是有。
寧駱話音剛落,眼前遞來了兩瓶水。
路庭洲看著霍臨琛,眼底放出絲絲殺意。
霍臨琛縮回手:“咳,別這樣看我……我就是習慣性樂于助人。”
手縮到一半,掌心中的水瓶被抽走。
寧駱一下子薅過來兩瓶水,對那兩張臉笑得眉眼彎彎:“都能喝都能喝,我屬水牛的。”
【撤回干什么,都是我的!】
霍臨琛想笑,覺得這小朋友真好玩。
但被路庭洲看了一眼后,又笑不出來了,開始擔心自己放在路家的行李。
不會已經被扔垃圾桶運往回收站了吧?
向思奇說:“咱們先選臥室,吃飯問題待會說,把行李放下要緊。”
他問大家都想睡哪個臥室。
眾人都沉浸在沒飯吃的打擊中,紛紛說隨便。
【隨便?】寧駱的雷達動了,【都隨便,那我可發功了】
他指了指二樓平面圖,指著最外面的房間對路庭洲說:“哥你睡這個?有落地窗,能欣賞海景,景色一級棒。”
路庭洲看了眼,點頭:“可以。”
寧駱又指了指過道那間,對霍臨琛說:“霍哥你睡這個,挨著過道,有什么要緊的任務也方便上下不是。”
霍臨琛感動于他為自己著想:“可以,沒問題。”
向卜言問:“那你睡哪?”
“而我,”寧駱大手一點,點在了兩間房中間,“就睡這里!”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我睡中間,我是天子!哈哈哈哈哈!左擁右抱,蕪湖】
向卜言:“……”
網友點評:[寧駱,你的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心疼路庭洲一秒,不能再多了,畢竟我是樂子人]
[就是這個三人最爽!!]
路庭洲一下子捏扁了手里的礦泉水瓶。
小、騙、子!
還說是過客?!
【📢作者有話說】
剛換了電腦,各種不習慣,看這兩天的字數也能看出來,還沒有從mac筆電向win臺式轉變。
今晚二更,3w營養液加更,我寫完放,可能晚一些
感謝在2024-04-28 18:05:10~2024-04-29 18:09: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無妙法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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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 第 83 章(加更)
◎男人真難哄◎
霍臨琛聽著礦泉水瓶的咯啦聲, 狠狠代入自己,打了個顫。
兄弟,這可不關他的事哈, 你家小朋友分配的房間。
向思奇站在二樓樓梯口, 他剛剛在上面轉了一圈,開口:“其實,那個……”
寧駱大手一揮:“好,那就這樣分!”
他狀似民主,問路庭洲跟霍臨琛:“大家覺得怎么樣?”
路庭洲扔掉空礦泉水瓶, 說:“我有異議。”
向思奇說:“不不, 我想說……”
寧駱一指趴在沙發上露個腦袋的向卜言:“卜卜在那邊, 那根腌過頭的蔫吧蘿卜, 看到了嗎?”
向卜言對慘淡無糧的人生已經絕望了, 呸一聲把嘴里的頭發吐出來,說:“哥, 你找我?”
向思奇:“……”
我不是要找你。
算了。
寧駱看向發表看法的問題學生路庭洲,問:“你有什么異議?說來聽聽。”
【不重要,你所有的理由都會被我一一否決, 如果你們倆過夏天, 我一定要睡中間!】
路庭洲想了下:“我有恐高癥,落地窗對我來說太可怕了。”
眾人:?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啊!
【嘎?】
這個理由是寧駱萬萬沒想到的, 大腦短路幾秒,說:“可是二樓的層高只有七八米啊。”
路庭洲嘆了口氣,非常無奈:“每升高一米我的膽量就下降0.6度。小駱,你也恐高, 你應該更理解我。”
[越說越離譜了哥]
[地理人的DNA動了, 誰懂啊]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直接給我笑發財了]
[路ππ人如其名,算數界的一把好手]
霍臨琛嘴角抽搐。
他連夜把算盤珠子撥爛了,都算不明白路庭洲的0.6度是怎么出來的。
寧駱明顯遲疑了,他吃了路庭洲打出的感情牌,被蒙蔽了理智:“你……你真恐高?你不是還跟我一起吊過威亞嗎?”
路庭洲頓了下。
……忘了這回事了。
[他胡說八道你都信,寧駱,你好愛,我哭死]
在寧駱越發疑惑的眼神下,向思奇終于找到了機會,見縫插話:“你們別分了,分來分去都沒用。”
眾人齊齊看向他,向思奇說:“因為樓上一半的房間都改造成了化妝間,我們能住的就五間房。”
“五間?”
“那不就是兩人一間,多一人嗎?”
多出來的那一間肯定是給韓月汶的。
曹瑾琉的眼神瞬間亮了,堪比一百瓦探照燈。
那豈不是說,自己要跟小嶠哥睡一間了?
他連忙表態:“哥我睡眠超級好,絕不磨牙打呼說夢話。”
周嶠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那我們倆一間。”
曹瑾琉給他附贈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寧駱撇了眼:【又幸福了,綠茶小狗?果然,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韓月汶眼中的八卦之火簇得跳了下。
哦豁,還得是年輕人玩得花啊,都整上這一套了。
韓月汶,向家兄弟和曹周兩人分出去了。
問題是剩下的四個人就得排列組合了。
左騰見狀,對路庭洲說:“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兄弟,咱倆一間。”霍臨琛趕在他說完之前搶答,一拍他后背,哥倆好地摟住左騰的肩膀,對路庭洲不動聲色擠擠眼。
看,還是哥們兒仗義吧。
路庭洲看他那張人模狗樣的臉,總算順眼了點。
左騰差點被霍臨琛一巴掌拍得仰面栽地上,踉蹌了下,扭頭看霍臨琛。
霍臨琛尷尬收手:“抱歉哈,沒想你這么不受力。”
向思奇瞅瞅左騰的細胳膊細腿,點點頭:“是虛了點。”
他體貼囑咐:“男人虛了腰不好。”
左騰一張臉都漲紅了,覺得他們在諷刺自己,但沒有證據。
韓月汶聞言看去,贊同點頭:“是得多練練。這樣吧,等回去我給你報個年費班,每日一練。哦,還有那些什么減脂餐增肌餐也都整上。”
【噗,姐姐你真損啊,讓細狗去練身?他估計得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好幾年】
【風雪壓他兩三年,仔細一算過五年】
霍臨琛:“……”數學王子!
左騰的臉當即綠了,堪比減脂餐里面生菜葉子,艱難出聲:“月汶姐,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讓他去死還痛快點,健身?!這是什么人間酷刑?
韓月汶有的是方法治他,微微笑著說:“我們拍結婚照的時候,你那樣更上鏡。”
寧駱大驚,怎么還結婚照?
【別上鏡了,上墳吧】
果然,聽到“結婚照”這句話后,左騰立馬收了聲,高高興興應下,嘴角比AK還難壓,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健身。
要是之前,韓月汶一定覺得是自己有魅力,讓左騰愛自己愛得要死要活,現在……
現在韓月汶覺得自己真是撲克牌里的大JOCKER,在發光發熱中選擇了讓人發笑。
但她也不能聽信寧駱的一面之詞,具體是怎樣,得好好查清楚。
嗯,這件事情就交給自己的第六任老公去做吧,他情報關系網四通八達,絕對把左騰的老底掀出來。
左騰做夢都不會想到,韓月汶打算讓前夫來查現任,此時沉浸在結婚的喜悅中。
結婚當然沒什么特別高興的,他高興的是,韓月汶沒有簽婚前協議。
思及此,連帶著沒有搭上影帝都沒那么難接受了,提著行李箱跟霍臨琛走。
大家很快分配好了房間。
寧駱跟路庭洲就是那間最邊上的海景房,視野一級好。
他拖著行李箱,到了門口才后知后覺:“啊……我們兩個一個房間啊。”
“不然?”路庭洲開了門,回身望他,眼眸漆黑如墨,“你想跟誰一個房間?”
寧駱直覺此時不要提別人,最好連想都不要想,非常迅速且堅定地回答:“當然是你啦!”
路庭洲面色稍霽。
寧駱看在眼中,松了口氣:【男人真難哄】
路庭洲高高挑起眉梢。
他看著寧駱把行李箱放在了自己的旁邊,寧駱打量著這個房間,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感嘆。
真的漂亮,尤其是拉開窗簾看到遠處海天一色的美景時,連心靈都得到了凈化。
但是……
“好餓。”
寧駱撲到了自己那張床上,彈了兩彈,腦袋埋在被子里,像具沒有靈魂的尸體。
尸體還會說話:“此時此刻,我真的好難過,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感覺全世界的惡意都涌向了我,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肚子的咕嚕咕嚕。”
路庭洲一句話喚醒尸體,脈動回來:“我帶了面包。”
寧駱彈跳而起:“炫我嘴里!!”
他看著路庭洲打開行李箱,都驚呆了。
“你怎么帶了這么多東西啊?打火機,火柴,壓縮餅干,礦燈,還有小刀……”寧駱蹲在路庭洲旁邊,看他拿東西,發出一陣一陣地驚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次肯定不簡單?我還以為是海島度假,帶的最多的就是防曬霜和面膜。”
路庭洲也為他的腦回路感到驚嘆:“你居然還有形象管理。”
“不許這樣說我!”寧駱惡狠狠撲向他,兩手在他脖子上比劃。
路庭洲本就是半跪在地上,被他一撲,重心不穩往一邊倒,手撐了下床才穩住身形,仰面看著跪在他上方的人,閑閑挑眉:“我有說錯嗎?”
“反正你不許說,”寧駱哼哼道,“我也是要臉的好吧。”
“是么,”路庭洲拖長音,認真思考了下,“比如你說自己流產的時候卻沒戴口罩擋住臉,也是要臉的一種表現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閉嘴啊!”寧駱瞬間腳趾抓地,兩手狠狠捂住了路庭洲的嘴巴。
路庭洲被他摁倒在了床上,脊背撞到了床沿,修長冷白的脖頸被迫揚起,喉結難受得滾動幾下,莫名染上三分欲色。
發絲在白色的空調被上鋪開,形成黑與白極致的色彩對比。
而路庭洲此時唯一的感受就是,寧駱再不松手,自己就窒息而亡了。
“哥們兒,你們收拾完了嗎?我們下去摘椰子。”
伴隨著霍臨琛興奮聲音響起的,是毫不猶豫的推門聲。
隨后,門外的幾雙眼睛跟門內的兩雙相對,雙雙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寧駱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們現在的體.位真的非常糟糕。
他慌亂松開對路庭洲的牽制,站起身時還左腳絆右腳,雙手在空中撲騰幾下又被路庭洲拽住才保持平衡,顧不上許多一疊聲得說:“不不不,不是你們想得那樣!聽我解釋啊!”
霍臨琛呆愣愣看著他,又看向低頭輕聲咳嗽的路庭洲,然后又看向他:“不是,你倆……”
他兄弟,下面那個?
臥槽??!!
曹瑾琉立馬反應過來,拽著他后退一步,狠狠鞠了個躬:“對不起小駱哥,對不起路老師!你們請繼續,我們這就離開!”
“不是,我繼續什么啊我——”
關門聲隔絕了寧駱的聲音。
“喂!聽我把話說完!”
彈幕早就炸成了煙花。
[臥槽!!刺激!!]
[你倆平時私下里還真是親親和抱抱什么都來啊,平時是不是給我們裝不熟?]
[駱寶居然是上位??啊???我大腦都不轉了]
[混邪樂子人從來不怕逆cp,磕,都可以磕!]
[漏,大漏特漏,我磕了會拉稀的]
[嗐,吵啥呀,臍橙不也是一種上位嗎?沒看到路庭洲手扶著寧駱的腰,膝蓋還頂在他身上嗎?]
[這么一想更澀了,幻想一些小船被海浪顛得上下起伏,還因為受不了對方的dirty talk強行捂嘴,其實又害羞又興奮,身體敏感到不像樣]
[麥子老師,當年您退出文壇我是不同意的]
寧駱對著空氣無能狂怒,一扭頭,發現路庭洲手握成拳抵著唇,咳得臉帶薄紅。
寧駱在愧疚中,生出一絲認命:“你這樣子,真的很像被我蹂.躪過……一會出去怎么解釋啊……”
路庭洲喝了口水潤潤發癢的嗓子,問:“解釋什么?”
寧駱說:“當然是解釋剛才的事情。”
“嗯。”路庭洲臉上是跟他截然相反的氣定神閑,抬手喝水時手表滑了下來,露出一截腕骨。
“嗯是什么意思?”寧駱不懂就問。
路庭洲也不急著起來,長腿支起坐在那,倒顯出與往日不同的隨意散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了出來:“被你蹂.躪不是事實么,為什么要掩蓋真相?我受得委屈上哪說?有沒有人為我發聲?”
寧駱難以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鬼話,瞪著路庭洲。
路庭洲對他的氣惱視若無睹,意味深長看著他,眸中含著淺淺的笑,嗓音摻著咳過后的沙啞:“駱駱,記得對我負責。”
寧駱:“……”
【你但凡是個人,也不至于不說一點人話!】
路庭洲又喝了口水。
他要真是個人,早就被寧駱氣死多少回了。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
霍臨琛發來的消息。
【兄弟,原來如此,我悟了!】
【你為了自己的幸福,真的放棄了太多,你放心,我一定會支持你幫助你的!】
神經病。
路庭洲掃了眼,把霍臨琛拖進了黑名單。
他少在寧駱面前晃悠,就算幫自己大忙了。
【📢作者有話說】
3w營養液加更
84 ☪ 第 84 章
◎牙好疼,一定是有人在嚼我的碎嘴子◎
霍臨琛還在為自己的剛才莽撞的行為大寫特寫小作文, 洋洋灑灑幾百字后,心滿意足欣賞片刻自己的才華,點擊發送。
蹦出了一個鮮紅的感嘆號。
霍臨琛:?!
怎么又把他拉黑了?浪費了自己的才情!
不過聽說當0的心思都會敏感很多, 霍臨琛這樣一想, 釋然了。
被自己撞見真相,路庭洲那死要面子的性格肯定生氣啊,理解理解。
然后他這個大漏勺,轉頭就把這個驚天大秘密分享給了在劇組打工的方鹿野。
方鹿野當即一個360度螺旋升天爆鳴:【臥槽!!!真假?!】
【霍臨琛:保真,我親眼所見, 不信你去看直播切片】
【方鹿野:…………媽的, 太刺激了!!】
他們倆在這邊蛐蛐, 寧駱也在問霍臨琛相關。
“你怎么認識他的啊?你倆認識多久了?他人怎么樣, 好相處嗎?”
路庭洲瞇眼打量他。
寧駱疑惑, 咬著他給自己的面包,推推他:“你說啊。”
路庭洲笑, 笑容里帶著涼意,咬著字問:“相親呢?問這么細。”
寧駱:“……”
【就說這家伙小心眼,問兩句都不讓】
路庭洲哼笑。
為了防止寧駱太過好奇直接去問正主, 讓這兩人有接觸, 路庭洲還是跟他說了。
“是在國外看秀時認識的,他主業模特, 偶爾拍戲。那天聶文濤吃壞了肚子問我要紙,等不及一把奪過我手里的包跑去衛生間。”
“然后呢然后呢?”寧駱追問。
路庭洲說:“然后被霍臨琛以為是小偷,追了三條街。”
寧駱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么抓馬的橋段, 問:“那聶哥直接說明白不就行了?干嘛一直跑?”
路庭洲說:“因為霍臨琛當時穿得像個鳥人, 雖然他自己說是主辦方提供的衣服。聶文濤以為遇到了瘋子, 拼命跑。”
寧駱沉默,片刻后點評:“你的朋友,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路庭洲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滿意表情,點頭:“你能看出來就好。以后少跟他玩,免得被傳染。”
寧駱想到那張中西混血的疏朗五官,最后還是在路庭洲的注視下,艱難點頭。
【是得保持點距離,不能把傻氣過度給我啊,污染了我的聰明大腦】
路庭洲的心情值上升了十點,rua了把寧駱的腦袋。
然后被問:“你不是恐高嗎?怎么還選了這個房間。”
路庭洲閉麥了幾秒。
這幾秒中大腦高速運轉。
寧駱追問:“說啊,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路庭洲無奈,隨口胡說亂用成語:“寧老師,別不恥下問。”
寧駱比他還亂:“對,我不知廉恥,下次還問。”
路庭洲:“……”
叮,心情下降兩點-
要不怎么說路庭洲跟霍臨琛這兩人能玩到一起去呢,雙方都在不遺余力地給對方造謠,然后在樓下見面時,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虛假寒暄。
霍臨琛對著鏡頭微笑,壓著聲音質問路庭洲:“為什么把我拉黑?放出來。”
路庭洲就沒那么多顧忌,避開他搭自己肩膀的手:“霍先生,注意下你的社交距離,別動不動貼上來攀關系。”
霍臨琛:“……”
他敏感,自己不要跟他多計較。
如此這般對自己默念幾句后,霍臨琛才釋然。
當0的都有點脾氣,他懂。
寧駱跟著路庭洲噔噔噔下樓,他就沒有路庭洲那么好的心態了,對上曹瑾琉和韓月汶眼底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遲疑了幾秒,才硬著頭皮慢吞吞走到了一樓大廳,站在路庭洲身后讓他擋著自己,不動了。
寧駱眼角余光偷偷瞥見了正在跟向卜言說悄悄話的曹瑾琉,向卜言被私人補課,聽著聽著目光火熱地在他跟路庭洲之間來回打轉。
寧駱:“……”
【牙好疼,一定是有人在嚼我的碎嘴子!】
周嶠看人都到齊了,說:“我問了錢導,我們是可以通過等價交換獲取米面油一類的食物的。”
韓月汶此時把旗袍換了下來,換成了一身運動裝,邊扎頭發邊問:“有沒有價格明細?”
錢多多遞給他們一張紙。
寧駱探頭去看,看到一人份米飯需要兩顆椰子后,急眼了:“你們這是等價交換?!”
路庭洲彈了下那張紙:“是商業壟斷。”
錢多多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年頭,還有哪個綜藝不折騰嘉賓的嗎?素材收集不易。
為了收視率,你們讓讓我吧。
寧駱說:“我怎么覺得這綜藝跟我降級的消費似的,誰還記得第一期的地點是帶草叢的別墅啊。”
韓月汶絕不允許這種荒謬的價格出現,想從她手里摳東西?做夢去吧。
當即把那張價格表拍了在錢多多面前:“兩人份,一顆椰子。”
一刀砍到了錢多多的大動脈:“不行!這太虧了。”
韓月汶也不干了,語速飛快:“一人兩顆椰子,我們九人就是18顆椰子,一日三餐算下來每天需要摘椰子54顆椰子,五天總共需要270顆椰子,四舍五入就是300顆椰子!”
“壓榨黑工呢你,資本家都只敢卷到996,節目組直接升級成007?逼我0氣量0耐心一周7天不當人是吧?”
她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一頓輸出,直接把錢多多干懵了,連底氣都不足了:“這、這也沒多少吧,島上椰子樹還是很多的,一棵樹上二三十顆椰子呢。”
韓月汶呵呵一笑:“三百顆椰子,要砍完十棵樹!我們還錄什么綜藝,直接去當猴子幫節目組摘椰子得了,工資都不要了,直接發香蕉多好,劃算吧,心動了吧!”
寧駱仿佛看到錢多多在她一句接一句地炮轟下,身體像漫畫小人似的越來越小,最后被pia一下捶地上,被錘成了一張小紙片。
錢多多哆哆嗦嗦:“是、是有點多了……吧?”
路庭洲捏著那張紙,慢條斯理說:“沒關系,我帶吃的了,大家不用去摘椰子。”
眾人瞬間用熾熱的目光看著他。
菩薩!!
錢多多立馬慌了,這可不行啊!
路庭洲微笑著看他,補了最后一刀:“錢導也別錄素材了,我們放過彼此,在屋里看電視吧。”
錢多多驚恐臉:不行!他的素材,他的收視率!
他的年終獎!!
寧駱看到了紙片錢導噴出了一口老血,宣布完敗。
“那就……兩人份,一顆。”錢多多咬牙,肉疼說。
韓月汶坐地起價:“三人,一顆。”
錢多多抓狂:“你不要太過分啊喂!”
韓月汶想了下,說:“小霍是神秘嘉賓,不能讓他算人頭,那就我們九人一共四顆。”
路庭洲聽到后,壓低聲對霍臨琛說了句:“聽到了嗎?”
霍臨琛問:“什么?”
路庭洲理了理袖口處的褶皺,溫聲說:“九人四顆,你不算人。”
霍臨琛:???
他深吸口氣,不斷重復路庭洲敏感讓讓他路庭洲敏感讓讓他路庭洲敏感讓讓他……個鬼啊!
什么小心眼的男人,報復心真強!
呸,唾棄!
錢多多最后含淚答應了,割地賠款簽下屈辱條約。
韓月汶一聽,表情一變,輕柔拍了拍錢多多的肩膀,那雙含情目中滿是笑意:“小錢真懂事,真會為姐姐省錢。”
錢多多:“……”
沒人跟他說韓月汶是個鐵公雞啊!
寧駱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韓月汶。
九人四顆,五天只需要六十顆,比之前足足縮減了四五倍!
【汶姐,講價的神!我要把這個套路記下來,讓后代繼承,將此法變成祖輩遺產,砍遍天下人!】
韓月汶得意撩撩頭發。
沒有人能從她手中摳走一分錢!
寧駱轉而嘆氣:【姐姐這么愛錢,真難想象她被騙得褲衩子都不剩后是啥想法,十多億啊,全沒了】
韓月心上被扎了一刀,撤回一個笑容。
小可愛你就不能讓我多開心幾分鐘嗎?她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脆弱,主要靠自欺欺人了。
韓月汶目光掃視全場,盯上了一旁的左騰。
左騰后背一涼。
韓月汶已經無師自通了快樂奧義,把寧駱帶給她的痛苦轉移到了左騰身上:“阿騰,這可是難得的健身機會啊。”
左騰立馬就想反駁,韓月汶才不給他留口子:“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你一定會為了拍照上鏡多多努力,把大家那一份順便做完的,對吧?”
左騰咬碎了一口銀牙,最后還是應了,笑中帶淚:“……對,汶姐你太了解我了,我搶著干。”
笑容不會消失,重新轉移到了韓月汶的臉上-
等摘椰子的時候,幾人自動分組,兩兩一對,在專業師傅的指導下穿護具。
霍臨琛跟路庭洲大眼瞪小眼對視半天,撓撓頭,問:“我自己一隊?”
這還用說。
路庭洲嘴唇一動,就要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寧駱拿著護具路過:“誒?一人一隊多沒意思,霍哥你來跟我們一起玩啊。”
路庭洲:“……”
霍臨琛看了眼臉色沉下來但沒反對的路庭洲,又看了眼正在分護具的寧駱,笑了:“小駱真疼哥哥,那就按你說得來。”
還得是一物降一物啊,看到路庭洲吃癟,他可太開心了。
誰讓這家伙說自己不是人?呵,報復回去!
寧駱把兩人的護具給他們,看路庭洲接過去沉默地穿,貼近他小聲咬耳朵:“我是為了你朋友的游戲體驗,沒有別的意思。真的真的,你看我的眼神。”
路庭洲抬頭,對上他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揉揉他腦袋:“我知道,都是他的錯。”
霍臨琛:“……”
你倆還是當我死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路哥你雙標得好明顯]
[路庭洲os:駱駱好色沒錯,誰不喜歡帥哥呢?但霍臨琛長那么好看就是他不對了(微笑)(拔出刀子)]
[霍臨琛給小情侶的生活加了點油,是火上澆油]
[@霍臨琛,別看,是惡評]
寧駱是絕對不會進行懸空離地三米以上的高空作業的,他還不想再被生活扇個比兜,穿上護具意思意思,然后看著路庭洲和霍臨琛上去。
九人商量好了,今天把五天的kpi全沖了,一勞永逸,再也不摘。
寧駱看著師傅給路庭洲調護具,有些擔心,給他拽了拽繩子測試安全性:“師傅,這承重沒問題吧?”
師傅說:“放心,絕對沒問題。”
[雖然看著危險,但感覺很有意思,人生體驗+1]
[駱寶不試試嗎?我都有點心動誒]
[我也很心動,讓我前男友站下面,我往他腦袋上砸]
[……姐妹狠啊,剛分手吧]
寧駱看著向思奇先穿完上去,有了點心動,就是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反正護具都穿了,他試探出聲:“……要不,我試試?”
網友們看到攝像師的鏡頭對準了穿戴好護具的寧駱。
[啊?真要上啊?]
[寧駱,你今天要是能摘下一顆椰子來,我就讓你跟路庭洲親嘴十分鐘!]
[你們cp粉,還真是既要又要]
鏡頭中,寧駱深吸口氣,一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整肅了下自己的裝備,開始往上爬。
曹瑾琉他們給他加油。
“寧駱,沖!”
“克服恐懼,你能行!”
“再爬一點,好,非常好!”
網友們看著寧駱的特寫,看他臉色蒼白,咬著唇滿臉倔強,汗水從額角滑落,紛紛也為他加油打氣。
[你可以的寧駱,相信自己]
[駱寶他恐高啊啊啊啊!居然會往上爬,天哪又感動又擔心]
[寧駱我以后不叫你搞笑藝人了,你超棒!]
網友們的彈幕跟曹瑾琉向卜言等人的加油聲形成了二重奏,所有人都無端燃了起來,給寧駱鼓勁。
向卜言在喊:“好,可以,非常高了!”
網友們看到寧駱閉了閉眼,聲線都抖了:“我我我不行了,我要下去。”
韓月汶連聲安慰:“沒事沒事你快下來吧,你已經很棒了。”
[對啊對啊,你很棒了!]
[爬了這么久,得多高了?十米有了吧?]
[絕對有了!看把孩子給嚇得]
[我覺得都快到頂了,駱寶你好樣的!]
寧駱臉色蒼白,慢慢往下降。
[天啊,好勵志,好感動]
然后攝像師切了遠景。
網友們眼睜睜看著寧駱從離地一米半的位置開始降落,三秒后落地。
網友:???
一米半?!
寧駱,你特么耍老子?!
[捏媽,我以為得十米往上了!]
曹瑾琉沖上來,好似寧駱破了吉尼斯紀錄一樣激動:“天哪小駱哥,你真厲害!”
向卜言豎了個大拇指:“我輩楷模。”
路庭洲給了他一個凱旋的勝利擁抱:“小駱真棒。”
寧駱抹了把頭上熱出來的汗,謙虛道:“哪里哪里,我還有進步空間。”
被耍了的網友們憤怒留言。
[你進步空間可大了去了!]
[賠我眼淚啊啊啊啊寧駱!鯊了你!!]
[媽的,一群顛公顛婆]
[你們所有人都去看看吧,我沒開玩笑]
[錢多多到底是怎么把這群神經病聚到一起的啊!]
[除了寧駱,你們所有人都讓我覺得陌生(滄桑點煙)]
寧駱嘗試了下,已經心滿意足了,看著路庭洲準備往上。
他其實還是不太放心那根繩子,光看那個高度都難受,對路庭洲千叮嚀萬囑咐:“你要不行就下來哈,咱還有霍哥能頂上呢,別勉強自己。”
霍臨琛:好,破案了,原來自己就是個替補。
路庭洲伸手拽了下繩子,說:“沒事。這個高度,掉下來也能緩沖。”
“呸呸呸,”寧駱連聲呸道,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路庭洲笑了下。
寧駱在底下看著他上去,目測這棵樹得有二十米高,心都懸了,對一旁的師傅說:“師傅,你們平時都爬這么高去摘?好辛苦啊。”
師傅回他:“習慣就好了。我們平時都不用護具的。”
寧駱大驚失色,聲音拔了個八度:“直接上啊?!”
師傅淡定點頭。
寧駱顫巍巍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師傅,牛!”
路庭洲在上面喊他:“駱駱,別聊了,幫我把椰子送下去。”
寧駱趕忙把手里的繩子松了點,幫他把綁好的椰子往下慢慢送,送到地上,自己湊過去數了數。
路庭洲問:“幾個?”
寧駱大聲沖上面喊:“五個!”
路庭洲:“還行。”
寧駱把椰子運到一邊,跑回去在下面為他打call:“我們的一頓白米飯有了,哥哥真棒,哥哥加油!”
霍臨琛在爬另一棵樹,過了會也喊他:“小駱,幫我送一下。”
寧駱趕忙跑過去。
“好,也是五個,霍哥沖!我們八張嘴就靠你了。”
路庭洲拿小刀割椰子的手頓了下,勝負欲一下子上來了。
霍臨琛算什么?憑什么跟自己摘得一樣多?
他喊寧駱:“駱駱,這邊。”
“來了來了!”
寧駱跑過去沒一會,霍臨琛又喊:“小駱,這邊。”
“來了來了!”
“駱駱,幫下忙。”
“來了!”
“小駱!”
“來了。”
“駱駱。”
“……好。”
寧駱拖著疲憊的身子,在來回奔波十幾趟后,啪嘰一下,坐在了兩棵樹中間,黃色短袖上的皮卡丘跟他一樣萎了苦瓜。
寧駱一屁股墩在那,說什么都不起,氣喘吁吁:“我不行了……”
【我現在就是第57個民族,電量不足】
路庭洲默了默,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太折騰他了,慢慢放緩摘椰子的速度。
錢多多前來慰問:“大家摘多少了?”
向思奇摘了不少,左騰在韓月汶的鞭策下也摘了很多,加上曹瑾琉他們組,三組加起來足足有八十五顆。
向思奇懊惱:“完了,摘多了。”
周嶠說:“沒事,留下來給咱們當物資。”
眾人一聽,覺得這方法相當不錯,把椰子汁倒出來放冰箱,大夏天拿出來喝一口,超級爽。
“對了,寧駱那組摘了多少?”
等錢多多帶著眾人去寧駱那組的摘椰子所在地,面對滿地的椰子,驚呆了。
錢多多顫聲問:“你們這是……把這一片椰子林都薅禿了?”
寧駱還坐在那,有氣無力:“數數,多少個了?”
錢多多數了數,報數:“168顆。是他們三組加起來的兩倍。”
眾人發出沒見過世面的驚嘆。
當代卷王!
寧駱痛苦面具:“……我就知道。”
路庭洲摸摸鼻子,對他生出些許愧疚,嘗試彌補:“要不,我今晚做椰子雞?”
精準捏住了寧駱的七寸,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要吃!”
路庭洲看向錢多多:“六顆椰子一只雞,對吧?”
寧駱看著富足的庫存,大氣一揮手:“我們換兩只!”
錢多多瞬間覺得自己定價還是太保守了。
沒人告訴他路庭洲喜歡摘椰子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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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 第 85 章
◎取其精華,合成糟粕◎
一聽到椰子雞, 所有人精神一振,眼放綠光看向路庭洲,目光溫度堪比火山巖漿。
路庭洲一瞬間都以為自己被剝皮拆骨, 稱斤論兩賣了。
韓月汶等人無比激動。
天哪, 在天不亮出發錄了一天綜藝,外加精神打擊+體力勞動下,路庭洲居然說要給他們做椰子雞!
陪錢多多錄綜藝不如陪路老師說說心里話。
還能白嫖一頓飯呢!
寧駱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一塊大石頭上,振臂一呼,四海響應:“我們今晚吃什么!”
向卜言高舉椰子:“椰子!”
曹瑾琉振臂大喊:“雞!”
寧駱身上原地立定的皮卡丘隨著他的動作走起路來, 變成了乒乓乒乓丘:“椰子!”
向卜言&曹瑾琉:“雞!”
三人齊齊歡呼:“蕪湖, 椰子雞!”
啦啦隊們把路庭洲圍了起來, 就差舉起來往上拋。
路庭洲:“……”
他閉了閉眼, 滿臉習慣了的職業微笑。
[老娘的沉默聲震耳欲聾]
[這幾個人, 治好了也會流口水]
[5秒笑出聲,55秒質疑自己的笑點]
[給爺整笑了, 看寧駱的綜藝有種上輩子作孽的感覺]
[路庭洲半夜起來都得給自己一巴掌:我就多余張那個嘴!]
寧駱激動得蒼蠅搓手,沖錢多多喊:“快快快,把你們的價格表再呈上來。”
錢多多眼看著自己整蠱嘉賓的計劃要流產, 急中生智趕忙搶救:“雖然但是, 我們可是個人戰!大家既然已經分好了組,那就按平均人頭來拿, 寧駱他們三人能吃上椰子雞,但你們就不一定了。”
這話挑撥離間的意味就相當明顯了。
九人齊齊一愣,再看向彼此的時候眼神中就帶上了火藥味。
霍臨琛雙手抱胸,站在那閑閑道:“個人戰, 什么叫個人戰呢。”
“那我們豈不是發財了?“寧駱喃喃說了聲, 突然神氣起來, 拿過錢多多的專用大喇叭,清咳一聲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后,隆重宣布,
“椰子雞湯有人拼嗎?造價14椰每人出1.5椰,可拍照不可直接喝,拍完每人喝一口,我是發起者我多喝一口。有素質的來哈,一口喝特別多的不會再合作。”
霍臨琛在那邊捧著肚子已經笑成大糞了。
路庭洲眼前一黑,覺得自己的愛情跟友情全都一片完犢紫。
曹瑾琉當即大喊:“小駱哥你不能這樣!我告訴你,我氣急了可是什么都能做出來!”
“是么,”寧駱拿著大喇叭,聲音洪亮,當眾挑釁,“做個魚香肉絲辣椒炒肉糖醋小排看看?”
曹瑾琉:“……”
他沉默兩秒,深沉說:“魚香肉絲能做出來,但數學題不行。”
[正在復習高數的人要破防了]
[呃呃呃受不了了,寧駱曹瑾琉我叫你倆一聲名字,你倆敢答應嗎]
[來個賽博神仙收了這個節目組的人!]
[媽的,王母娘娘來姨媽,神經]
寧駱還想說點什么,大喇叭就被一顆椰子堵住了,堵得死死的:“……”
他扭頭怒瞪始作俑者。
路庭洲撤回手,順便把他從石頭上拉下來:“收了你的神通吧。”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雖然很感謝路哥救我狗命,但……]
[我說話難聽,我先走了]
[我特么來說!正常人誰會想到用椰子堵喇叭?!]
[好好好,路庭洲,你也開始跟寧駱玩抽象了]
寧駱當然是開玩笑的,他們才不搞什么個人戰,錢多多的算盤落空,委屈傷心難過,看著他們拿到食材后,在列接下來的清單。
路庭洲坐在餐桌旁,拿著那張紙看:“還可以用香蕉,魚類,貝類一些東西換物質。”
霍臨琛經常海潛海釣,對這片水域有什么還是很清楚的:“這個地理位置的話,黃魚帶魚還是很多的,還有鮑魚海膽一類。”
寧駱搬了張椅子在路庭洲身后,直著身子跪上面探頭去看:“但好麻煩啊,香蕉還行,其他的太難搞。”
“確實。”路庭洲“嗯”了聲,肩膀一重。
寧駱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沒骨頭似的壓在上面,拖著半死不活的長音:“太難了,光摘個椰子就要累死我了,我才不去搞什么黃魚海膽。”
說著說著,戳了路庭洲的腰一下,抱怨道:“你沒事摘那么多椰子干什么?”
路庭洲身子微僵,立馬抓住了他作亂的手,聲音沉了幾分:“別亂動。”
寧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嚯一下從他肩膀上拔出腦袋:“你怕癢啊!”
路庭洲似笑非笑:“我怕不怕不知道,但你再繼續下去,今晚別想吃我做的飯。”
寧駱像放了氣的皮球,一秒蔫了。
啪嘰一下,重新砸回了路庭洲的肩膀上。
路庭洲被他猛地一砸,吸了口氣,聽寧駱在自己耳邊幸災樂禍地說:“拿我的錐子尖下巴戳死你。”
眾人沉默。
當我們不存在是吧,當我們全是空氣是吧?
可惡,給兩個死基佬一拳!
霍臨琛的目光在幾乎是抱在一起的兩人身上來回巡視。
這特么到底是談沒談啊,你倆抱都抱了,剛還在臥室里做什么不可說運動,結果還只是曖昧期沒說開?
我去,幾年沒回國,現在國內都這么開放了嗎?open relationship?
曹瑾琉坐在沙發上,說:“但咱們可以去海里玩玩,海釣海潛什么的都整上,做海鮮大餐。”
這主意不錯!
大家都表示贊同。
寧駱也相當贊同,狠狠點頭。點著點著,腦洞大開。
【世界就是個巨大的山海火鍋店,火山噴發一加熱,直接在里面撈魚片吃】
眾人:“……”
地獄笑話。
韓月汶補充:“在屋里做也太無聊了,我們兌換戶外用品,去海邊野餐怎么樣?”
“好耶!”眾人歡呼。
那這就有個問題了,他們的椰子還是不夠。
幾人分成兩組,一組去外面繼續摘椰子,另一組在里面做飯。
寧駱留在里面,看著一大堆食材,陷入沉思:“我感覺我上輩子就是個伙夫,來節目組進修廚藝來了。”
路庭洲問他:“那你廚藝水平現在怎么樣?”
這話寧駱就不愛聽了:“我做就做了,考我是幾個意思?”
路庭洲瞥了眼砧板上被他一掌拍成餅的飯團,看得食欲全無,勉強捧場:“做得很棒,有藝術天賦。”
“藝術天賦?你真有眼光,”寧駱沾沾自喜,“你是不是我的飯團覺得像莫奈的睡蓮?點綴上黃瓜絲清新又淡雅。”
“不,我覺得像畢加索的《格爾尼卡》中那匹尖叫的馬。”
路庭洲緩聲淡道,“你還更進一步,取其精華,合成糟粕。”
寧駱沉默兩秒,問:“路老師,你人生中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時刻?”
路庭洲:“嗯?”
寧駱沉痛臉:“特別不招人待見。”
路庭洲低眸,止不住地笑。
然后被寧駱狠狠唾棄-
他們今晚吃椰子雞火鍋。椰子雞要放砂鍋里文火燉半小時,把食材備好后放進去,就沒什么事了。剩下的食材洗一洗,擺盤放桌上,到時候直接下鍋即可,非常方便。
寧駱擦擦手,拉上不招人待見的路老師,準備出去驗收下椰子組的成果。
打老遠就看到一只細狗掛在椰子樹上,上躥下跳。
寧駱疑惑:“怎么是左騰?”
“哦,這個啊,”韓月汶推了推墨鏡,優雅道,“阿騰喜歡爬樹,熱愛爬樹,一天不爬樹就渾身難受。沒事,讓他多動動。”
寧駱肅然起敬:“這愛好,真不一般。”
【造福千萬家啊】
韓月汶笑而不語。
遠處的左騰聽了,牙都咬碎了。
該死的到底是誰喜歡在四十度的天氣里爬上爬下當猴子!
也不知道韓月汶最近吃錯了什么藥,之前就很難伺候,最近更是有病,百般折騰他。
他還不夠好嗎,為什么有人能強忍著不憐惜自己?
左騰就納悶了,自己明明長相符合當下奶油小生,穿了最流行的美拉德穿搭,噴了男主標配雪松味清冷香水,手腕上脖子上還特意抹了點香氛沐浴露。
就這都不知道心疼自己?是不是假裝不在意,心里肯定強忍著呢。
呵,他就知道。
一通精神勝利法后,左騰又活過來了,繼續冷臉洗內褲。
寧駱看了半天,看他顫巍巍伸手摘椰子,說:“我覺得他不太行了。”
向思奇是專業健身教練,早就看出來了,但出于對個人喜好的尊重,并沒有多說,現在看左騰已經堅持不住了,喊他下來:“別掛上面了,快下來,我接住你。”
左騰剛想說沒事,一腳踩空,直接呲溜滑了下來。
衣服被掀起,肚皮跟樹干親密接觸,chua一下就來了個十米速降。
向思奇嚇得趕緊抱住他。
幸虧有安全繩,沒出任何問題。
左騰魂都在嘴邊飄了,本以為自己一定會摔地上受傷,沒想到落入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
鼓鼓囊囊的肌肉給了他無上的安全感。
左騰沒忍住,摸了把。
靠,手感真好!
怪不得最近韓月汶喜歡肌肉款。
向思奇低頭問他:“有沒有事?”
左騰沒搭話,捏了捏他完美的弘二頭肌,手吸在了上面,流連往返,問:“哥,你在哪練得?”
向思奇被他摸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木著張臉:“你先放開我。”
寧駱看著抱在一起上演羅曼蒂克的兩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嘶,卷王是不是個雙來著?好像用富婆包他的錢包過別的男的】
韓月汶的墨鏡從鼻梁上滑了下來。
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
向卜言臉色巨變,猛地撲向那兩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哥哥的貞操!!
【📢作者有話說】
吃個飯,二更凌晨再發叭
給自己打個廣告,寫山海火鍋店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我的另一本預收,《山海妖怪有限公司》
身為一名剛剛被辭退的插畫師,白淺為了生計四處投簡歷,最終進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坊游戲公司。
入職第一天,白淺剛踏進公司,眼前一個面容精致的男子大驚失色指著他罵:
“你怎么還活著?!”
白淺:……?
你死不死?
*
神獸白澤重新出世的消息傳遍九州八方,各界大佬紛紛震驚,下令徹查。
所有人都還記得千百年前這頭神獸是如何憑一己之力攪動整個妖界,現在又回來了也多半不老實,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攪弄風云。
而當他們看到下屬查到的結果時,大跌眼鏡。
白澤竟然就職于一個小小游戲公司?
而游戲公司注冊人……燭霄!!
大佬們倒吸涼氣:這不是白澤曾經的老相好嗎?
這大神怎么開游戲公司去了?
*
白淺認為自己跟這個公司的企業文化格格不入。
作為正紅旗下生長的五好青年,為國家貢獻GDP就是他的畢生所愿。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但是他的同事們顯然不這樣認為,一進公司就指著他大罵的胡先生整天沉迷于化妝穿搭不去公關,正前方的畢小姐每日只關心自己的烹飪火候是否出錯不理業績……
就連他的老板都不正常。
具體體現為他入職后,這位氣度不凡的上司看著他的臉,呵呵冷笑兩聲:
“你不是拋家棄夫死外面了嗎?”
白淺:……
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
白淺覺得自己再待下去遲早會被傳染上神經病,于是不動聲色開始攢錢跑路,遠離這破公司。
他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某一天,白淺摸著自己的尾巴陷入沉思。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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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 第 86 章
◎喜歡三人行嗎?讓我睡中間◎
左騰覺得這大胸肌太好摸了, 軟軟彈彈,被摸久了還會自動變硬,很有安全感。
他之前怎么沒發現肌肉男的好?
向思奇不止是胸肌變硬了, 他全身都變硬了(bushi
像個筆直的桿子, 直挺挺立在那,被左騰摸來摸去。
然后被向卜言一把拽到了身后,母雞護崽似的雙手把他護在后面,怒瞪左騰:“干什么啊你,性.騷擾是不是!摸一下得了, 你怎么還摸上癮了?!”
韓月汶被這一聲吼嚇得也反應過來, 撈住快掉地上的墨鏡, 眼角余光看向寧駱。
不是, 那個富婆不會又是自己吧?
拿她的錢包別人?自己真就純純大冤種?
左騰被向卜言劈頭蓋臉一頓輸出, 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臉色漲紅:“你、你說什么呢!都是男的, 摸一下怎么了?你在健身房不摸教練的肌肉嗎?”
向卜言說:“我為什么要摸?我又不是變態!”
寧駱在一旁聽得起勁,順暢接話:【但我是啊,我要是在健身房看到練得好的, 一個滑鏟過去求摸腹肌, 高低給對方來個全身spa馬殺雞】
剛出來就聽到爆炸言論的霍臨琛:“……”
人不大,心挺黃。
他看向路庭洲, 想看看這家伙著急上火的樣子,結果路庭洲只看垂眸看了寧駱一眼,沒有別的反應。
霍臨琛:?
他拍了下路庭洲肩膀,眼神示意:不是, 他都要去摸別的男人了, 你不著急?
路庭洲淡淡掃了下霍臨琛, 雙手抱胸站在那,連姿勢都沒換過。
開玩笑,寧駱會去健身房?
他有那個膽子摸別人腹肌?
連摸他的都是偷偷的。
寧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精準拿捏,看著向卜言跟左騰糾纏。兩人就“在健身房摸男人腹肌是否構成性.騷擾”這一辯題展開激烈討論。
反方辯手左騰:“我是出于欣賞的角度才摸的!”
正方辯手向卜言:“呸!”
左騰:“你好好說話!”
向卜言:“呸!!”
一個呸字走天下。
寧駱聽了半天,類似于“你是豬”,“反彈”,“反彈無效”這類小學雞對罵,翻了個白眼。
【聽你倆吵架真費勁,浪費我時間】
向卜言憤怒掃視:我是為了讓你覺得好玩才吵架嗎?
我是在捍衛我哥哥的貞操!
呸呸呸!
【不過我記得左騰雖然是個雙,但喜歡的類型是高挑修長有氣質那一款,之前包的那個也是】
寧駱想著想著,突然笑出了聲:【我記得當時給人家的包養費是一個月三千五,人家想買包買衣服都摳摳搜搜不愿出,沒兩個月直接把人氣跑了】
三千五?韓月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荒謬。
三千五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她自己就算再摳門,對自己人還是很大方的,吃一頓飯都不止這個價。
左騰居然好意思拿這個錢去包養人?別太搞笑了老鐵。
這么舍不得錢就老老實實別搞事,還敢玩得又亂又花。
【這事傳開后汶姐也被罵得超級慘,因為卷王挽尊說自己的錢全被她給拿手里了,說汶姐占有欲強到變態,是個控制狂】
什么?!居然還讓自己被罵?
這事韓月汶真不知道,一想到背后有那么多人在蛐蛐自己,把她跟左騰一起罵很慘,韓月汶就咽不下這口氣,立馬拿出手機找到自己的第六任老公,啪啪啪激情打字。
【你那邊有眉目了嗎?快點,等不及了!】
對方在知道韓月汶是因為什么受到刺激后,發了六個點。
【韓月汶,你找男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照以前韓月汶早不樂意了,但現在她仔細一想,悲哀地發現還真是。
不然她怎么會從垃圾桶里找左騰,還跟對方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雖然是第九任老公,咳咳。
寧駱看著被拽到一邊的向思奇,突然扭頭看向霍臨琛。
霍臨琛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毛,打量了下自己。沒穿反褲子啊?難道是牙上不小心沾了菜葉子?
他小心詢問:“怎么了?”
寧駱看著他,一臉沉重:“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霍臨琛一頭霧水:“啊?”
路庭洲反應過來了,說:“別忘了,你們一個房間。”
寧駱仔細叮囑:“記得穿衣服睡覺。”
霍臨琛:!!!
居然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他艱難得想擠出一個笑容,結果發現根本擠不出來。
他真的是來湊熱鬧的,而不是歷劫的嗎?
周嶠在里面沖外面喊:“可以了,該吃飯了!”
寧駱腿上瞬間裝了馬達,跑得比下午摘椰子的時候還快。
留下霍臨琛跟路庭洲面面相覷。
半晌,他猶猶豫豫說:“我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路庭洲冷酷拒絕:“那就別講。”
霍臨琛已經說了,一把抓住路庭洲的肩膀語速飛快:“兄弟,你喜歡三人行嗎?你倆中間能不能再添個我?”
路庭洲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下掰。
“疼!疼疼疼!”霍臨琛一臉扭曲,大喊,“我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
他甩甩自己的手腕,看著上面的一圈紅印子,“我去你真狠,恩將仇報啊。”
路庭洲嗤了聲。
霍臨琛:“你幫我想想辦法。”
路庭洲:“不幫。”
霍臨琛目光幽怨:“你變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你之前還說有事找你幫忙。”
“對,我說過,”路庭洲頷首,輕描淡寫承認了,“我們是朋友,我幫你忙是應該的,大事幫不了,小事不想幫,但你可以一直找我。“
他笑著說,“你找我,也好讓我知道你過得有多倒霉。”
霍臨琛:“……絕交!”
路庭洲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沒問題。”
霍臨琛:“……”
錯覺嗎?這家伙怎么更壞了!
“而且,”路庭洲猶嫌不夠,又補了一刀,“你哪來的那么大的臉,覺得人家會看上你?左騰又不是不挑食。”
“…………”
霍臨琛徹底服氣了。
寧駱在遠處喊:“怎么都不進來吃飯?快來吃!”
路庭洲不再跟霍臨琛廢話,轉身去吃飯。
幾人錄制一天,除了早上在輪船上墊了墊肚子吃了些水果,真就什么都沒吃。
寧駱椰子雞進嘴的時候,都要感動到淚流滿面了。
【椰子雞吃了,效果非常好,與賣家描述一致,八個孩子們都特別喜歡吃,嗷嗷叫著再來一碗,敏感肌用了也不傷皮膚,屏幕運行流暢無壓力。發貨速度快,包裝仔細,完全超出預期,非常滿意的一次購物!】
眾人拼命點頭贊同。
嗚嗚嗚,好好吃!贊美廚神!
只有路庭洲愣了下,筷子點了點桌上的人頭,陷入沉默。
寧駱做的飯團雖然不上鏡,但味道不差,最后也被大家席卷一空。
他看著空盤子,對路庭洲得意揚揚眉。
【小小飯團,輕松拿下】-
錢多多給大家留了收拾行李的時間,晚上讓大家去備采。
路庭洲在寧駱前面,等他一走,寧駱忙了半天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去洗澡。
該說不說,原屋主人還是很會享受的,里面有個超大浴缸,對著單向玻璃,如果是黃昏落日,絕對是一級視覺享受。
但現在是黑天,外面黑黢黢的,寧駱也沒那個心情去泡澡,他現在累得只想倒在床上睡覺。
最麻煩的就是洗頭,做造型是需要噴發膠噴霧定型的,那東西不洗干凈留在頭發上會非常不舒服。
寧駱洗著洗著,聽到外面開門的動靜,知道是路庭洲回來了。
他洗頭的手一頓,停了下來。
【有點……奇怪……】
腦子里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寧駱不是沒有住過集體宿舍,他高中甚至是大澡堂,大家脫光了都一樣,沒有誰會多看誰一眼。
但……就是很奇怪。
只是因為外面那個人是路庭洲。
一走神,泡沫進了眼睛,蟄得他難受,趕忙擰大了水流沖。可聽到在浴室中3D立體回響的清晰水流聲,想到一墻之隔外面的人也一定會聽到,寧駱不知道哪來的羞恥心,又趕忙調小。
但調小了洗澡又麻煩,他又默默擰大。
一會大一會小,自己在浴室里使勁折騰。
路庭洲在外面,確實能聽到。
尤其是水流聲那么奇怪不說,還夾雜著一些某人的碎碎念。
【天吶,他不會聽到吧】
【救命這個聲音怎么這么大】
【我到底為什么要洗澡啊好尷尬】
一墻之隔,浴室里的水流聲時隱時現,哪怕不特意捕捉,都能清晰聽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氤氳熱氣從浴室門縫緩緩溢出,混著沐浴乳的味道,漸漸在臥室里發酵。
水蒸氣讓空氣變得很重,像黏連成了絲絲縷縷的線,凝結成水珠,從天花板慢慢墜落。
路庭洲再也看不下去手機上的一個字,平靜的面色不復存在,黑眸隱隱翻涌著幾分暗色。
他蹙著眉,開始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下,等寧駱洗完澡出來再回屋。
……畢竟留在這里,也太高看自己的定性了。
打斷他的是一聲高亢嘹亮的:【東西呢?!】
進而是漫長的沉默。
路庭洲等了半天,里面沒動靜,皺眉起身,敲了敲浴室門:“小駱,怎么了?”
里面傳來寧駱慌慌張張的聲音:“沒事沒事!你不用管!”
一同傳來的,還有他滿是臥槽的心聲:【臥槽臥槽臥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怎么會忘了拿內褲!】
路庭洲一愣,掃了眼寧駱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一看就是剛從行李箱里拿出來。
一條白色純棉平角內褲正躺在最上面。
寧駱不單是沒拿內褲,他是換洗衣物就忘了拿。
【我怎么會忘了啊,要不要讓他幫忙拿進來?】
【可是好奇怪啊啊啊啊,不行不行】
【那就不拿?我要掛空擋嗎?還是穿換下來的?……可我都洗了!】
路庭洲聽他掙扎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又敲了敲門:“你的換洗衣物在外面,要幫你拿進來嗎?”
里面傳來東西摔落的聲音,可見寧駱慌成了什么樣。
半晌,才遲疑出聲:“那、那幫我拿進來吧……”
聲音像泡了水,軟軟的,帶著羞赧的腔調。
寧駱發誓,自己這輩子沒有這么尷尬過。他吸了口氣,手背貼在臉頰上,試圖物理降溫。
沒一會,門又被篤篤敲響。
寧駱認命,硬著頭皮打開。
一打眼就看到了一疊衣物上最顯眼的白色內褲,臉瞬間充血,大腦暈暈沉沉,磨磨蹭蹭伸出一只手,勾住了衣物,難得細聲細氣,聲音磕磕絆絆:“……謝、謝謝。”
路庭洲比寧駱高一頭,只需一垂眼,就看到了他燒得發紅的薄薄眼皮,羽睫黏連成幾縷,眼尾小痣染了水汽,旖旎曖昧。
往下,是被熱氣熏出艷色的唇瓣,說話時輕微張合,唇珠飽滿紅潤,粉白的頸子安靜垂著……
路庭洲怔了怔,眸色晦暗。
【📢作者有話說】
昨晚沒更是因為家人病危,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意識。我現在腦子很亂,打字的手在抖。我只能盡量保持日更,如果后續有事,會請假一段時間。
87 ☪ 第 87 章
◎敲電子木魚,拜機械佛祖,上賽博西天◎
路庭洲并非有意去看什么, 只是有身高優勢,視線一掃就把人從頭到尾完全籠罩。
大概是在浴室里呆久了,水溫又熱, 寧駱全身都泛著薄粉, 伸出來勾衣服的那只手,連十根手指都雪白帶粉。
水珠從他的發絲上墜落,順著冷白柔軟的肌膚往下滑,留下道道水痕,如煙雨天的薄胎白瓷。
面容染了水汽, 清清透透, 眉眼間纏繞著一股被水霧蒸騰出的秾艷。長睫不停輕顫, 似被打濕翅膀的蝶翼。
寧駱不張那張嘴的時候, 是真的好看, 粉絲們都熱衷于叫他啞巴老婆。
此時他也沒心思去玩抽象,喉嚨發干, 不停去舔舐那顆飽滿的唇珠,抿了下唇,扯住那雙手里自己的衣物:“我很快洗、洗完, 你等我會。”
說完, “啪”一聲飛快關上門。
洗漱臺的鏡子都被他的力道震了兩震。
寧駱看著鏡子里,自己滿面羞紅的模樣, 拍拍高溫的臉頰,想把自己的經歷寫到豆瓣社死組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他捂住臉,自我安慰:“沒關系,我臉這么厚, 偶爾丟幾張不要緊。”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自己, 低頭, 一看到白色平角內褲,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怎么想都不可能安慰好自己啊,我居然讓路庭洲幫我拿、內、褲!】
寧駱一臉日了狗了,臉上的溫度肉眼可見又高了些。
真的很難形容自己的私人貼身衣物被別人拿在手里的感覺……
其實路庭洲也不比他好多少。
門一關,他嘴里的那句“好”才說出聲,寧駱肯定沒聽見。
路庭洲略略垂眸,低頭看自己的手,面上毫無異樣,依舊淡然無波。
只是藏在碎發下的眼眸比往日深邃不少,洶涌而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慢慢呼出口氣,聽著耳邊的水流聲,心跳亂得很,索性不去回手機上的消息了,抽了本不知是誰放在屋里的旅游雜志,隨手翻著看圖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還是在水流聲停止、寧駱開門的一瞬間,精準捕捉到。
浴室門大開,空氣中乳木果濃稠甜膩的氣味更明顯,尤其是寧駱走過來時,帶起的氣流讓這種甜沾了水汽。
“那個……我洗好了。”寧駱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他說話也不看路庭洲,避開對方,目光落在地上一點,盯著看得起勁,恨不得燒出個洞來。
好像兩人剛認識似的。
路庭洲“嗯”了聲,放下自己翻了好幾遍卻根本不知道在講什么的雜志,起身換衣服。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一顆顆挑開紐扣,流暢緊致緊致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手指停在了第五顆紐扣上,欲解不解。
路庭洲溫聲問:“還看嗎?”
寧駱:!!!
他瞬間被燙到似的抽回目光,用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你進去脫的!”
路庭洲有理有據,輕描淡寫地反問:“里面一地水,我怎么脫?”
寧駱別開臉不看他,耳尖透紅,完全炸毛:“你愛怎么脫怎么脫,不許在我面前脫衣服!”
“都是男生,我有的你也有,”路庭洲看著他的表情,好像很無奈,語氣含著一絲疑慮,“這也要避開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吃我一拳!】
寧駱受不了了,紅著臉一股腦把路庭洲的衣服塞在他手里,推著人往浴室里趕:“我在幫你守男德,你還不趕緊感恩戴德!”
【進去吧你!】
他“啪”一關門,把路庭洲關在了里面。
隨后額頭抵在了冰涼的門板上,給自己暈暈乎乎的腦袋降溫。
門被從里面篤篤敲了幾下。
寧駱嚇得瞬間抬起頭,瞪著門板:“你干嘛?”
路庭洲的聲音透過門,有些模糊,但依舊好聽得緊:“我沒拿浴袍。”
……就是不會說人話。
寧駱氣惱,叉腰站在門口:“我不是塞你手里了嗎?”
“你給我塞得是明天要穿的衣服。”
寧駱:“……”
他認命揉揉臉,“行,你浴袍在哪,我給你拿。”
“行李箱里層,黑色的那個,順便……”路庭洲語氣頓了下,尾音拖長。
寧駱下意識問:“順便什么?”
門內靜默,半晌,才淡淡出聲:“幫我也拿個內褲,也在里層。”
寧駱心底仿佛十萬只尖叫雞一起打鳴。
“……知道了。”
寧駱聽他似乎笑了下,慢悠悠道謝:“謝謝小駱。”
【你這個年紀,是怎么笑得出來的!】
寧駱狠狠唾棄他,掙扎半晌,還是去翻路庭洲的行李箱。
除了那些生存必備的東西外,路庭洲幾乎沒拿多少自己的個人物品,洗漱類用品都是一次性的。寧駱之前也是這樣,經常愛出差的人恨不得連衣服都是一次性,用完就扔。
他很快翻出了路庭洲的浴袍,做了點心理建設才去給對方找貼身衣物。
拿出來還看了眼,撇撇嘴:“憑什么比我的型號要大。”
【不過身材真的好好,要是能摸一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
路庭洲放水的手微頓,似笑非笑。
寧駱發現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色欲熏心了,敲門火急火燎把衣服塞進路庭洲懷里后,轉身撲在了自己的床上,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
腦子里剛剛窺見的肌理分明的胸膛跟前不久自己做的夢聯系起來,讓他拿枕頭擋住腦袋,手心出了不少汗。
他本來想洗完澡睡覺的,結果現在好了,徹底精神了。
片刻,寧駱豁然起身。
手機點開了自己最愛的音樂,《大悲咒》。
路庭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屋內佛音繚繞,寧駱盤腿坐在床上,一手合掌豎起在胸前,一手在平放于床上的手機上一下一下敲。
路庭洲擦了下頭,挑眉問:“在干什么?”
寧駱雙眼緊閉,面容安詳:“敲電子木魚,拜機械佛祖,上賽博西天。”
路庭洲一怔,繼而笑了。
寧駱聽到他低低啞啞的笑聲,刷一下睜開眼。
看到了只穿了一件浴袍,正低頭拿手機的路庭洲。
浴袍僅用一根帶子系住,松松垮垮,平直的鎖骨半遮半掩,彎腰時能看到大片胸膛。
半濕的墨色發梢凌亂貼在脖頸上,水汽浸濕了柔軟的絲質布料。
寧駱瞬間破戒,仰頭栽倒在了床上。
他手搭著眼,有氣無力:“男……德……”
路庭洲“嗯”了聲,聽聲音就沒往心里去,還順手揪了下寧駱的恐龍尾巴:“又帶的這件?不怕熱嗎?”
“我喜歡這件,空調屋里不會熱……差點被你轉移話題,你倒是穿好衣服啊!”寧駱五指張開一條縫,又瞬間閉上,臉更紅了。
路庭洲嘆了口氣:“我穿著衣服啊。”
寧駱:“你的睡衣呢?”
路庭洲說:“這就是我的睡衣。”
寧駱震驚,放下手,盯著他的浴袍看。
路庭洲在床沿坐下:“我不知道是雙人間,只是按我的習慣拿了睡衣。”
寧駱盯著他看了半晌,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難為情地轉開目光,聲如蚊蚋:“那你,把帶子系緊,不許露出來給人看。”
【不許勾引我!!!】
路庭洲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著,手指勾住自己的系帶,問:“給你看,有什么要緊?”
寧駱反應了下,猛地用被子蓋住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說什么啊!!”
他身體蜷縮,后背出了一層汗,黑暗悶熱的被子里,好像能聽到自己慌亂無規律的心跳聲。
一聲。
又一聲。
鼓噪著耳膜。
隨后被子被人掀開,空調的涼風跟頭頂照燈的亮光透了進來,卻吹不散臉上的熱氣。
路庭洲的聲音響在耳畔:“好了,開玩笑的,別悶到自己。”
他說完,等寧駱跳起來惡狠狠晃他的肩膀,紅著臉讓他下次不許再這樣說。
但等了半天,對方都沒動靜。
路庭洲伸手,戳了戳寧駱:“怎么了?生氣了?”
寧駱被他一戳,反應很大地抖了抖,手拽住了他的食指,攥了半天才開口,低垂著眼,濃密的睫毛遮擋眼底的情緒,慢吞吞說:“……沒有生氣。”
說完翻身坐起,盤腿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尾巴,下巴抵在毛茸茸尾巴尖上,另一只手在膝蓋上蹭了蹭,把滿手的汗擦干凈,只是仍不敢看路庭洲的眼神。
路庭洲問:“不生氣,怎么這么奇怪?”
寧駱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說:“那句話,不許跟別人說。”
路庭洲愣住。
這句話由寧駱說出口,總帶著點別樣的意味。
路庭洲坐到了他旁邊,看他偷偷摸摸往邊上挪跟自己拉遠距離,一把拽了回來。
寧駱被他拽住胳膊,像只被命運扼住喉嚨的貓,動都不敢動,全身僵硬。
路庭洲問他:“怎么不看我?”
寧駱垂眼,昧著良心:“你有什么好看的啊。”
爾后聽到路庭洲在笑,笑聲止不住。他頓覺惱羞成怒,推了推對方,沒推動。
反倒被輕輕撓了撓下巴,癢癢的。
寧駱眼睫顫了下,就不敢動了。
路庭洲的食指抵住他的下巴,讓他略抬了一點頭,強迫看著自己別躲:“哪句話?”
寧駱抿著唇不說話。
路庭洲便極有耐心地等著。
良久,寧駱終究是沒熬過他,慌亂對視一秒后,垂眼看著床單,聲音很輕:“就是給看有什么要緊的那句……那還是不行的,不能跟別人這樣說。”
路庭洲仔細打量他的表情,若有所思:“我要是跟別人說呢?”
寧駱聲音立馬上揚:“你想跟誰說?!”
在撞上路庭洲那雙幽深的眸子后,他秒速撤回一個膽量,手指攥著衣擺,開始結巴:“這、這樣不好,你要懂得守、守護自己的貞操。”
“……見鬼的貞操。”路庭洲啟唇,嗤了聲。
寧駱動了動身子。
他其實有點害怕,因為現在的路庭洲真的很強勢,連眼神都帶著侵略性。
跟往日完全不一樣。
但路庭洲往日無底線的縱容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底氣,還在小聲嘀嘀咕咕:“不行就是不行。”
路庭洲盯著他看了半晌,看得寧駱后背又開始冒汗,才笑了聲:“好。”
笑聲消散的同時,拇指在肌膚上輕輕摩挲,凝視著距離指尖不過半寸的唇瓣。
寧駱都不敢抿唇,怕把他的指尖含進去。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憋住了氣。
但愣是沒想起來要躲。
【這算、算調戲嗎?】
寧駱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路庭洲看他憋得臉色漲紅,大氣不敢喘的模樣,像看到了一只小心翼翼試探著伸出觸角的蝸牛。
他還不想讓蝸牛縮回殼子里,點了點寧駱的鼻尖,收回手:“憋什么氣?你可以呼吸。”
寧駱立馬精神一松,長長吐出口氣。
看著路庭洲含笑的眼,不自在地撓撓臉頰,小聲說:“我練肺活量呢,別管。”
路庭洲頷首:“我知道,你有個當歌手的夢。”
“就是說呢……”寧駱忙不迭接住路庭洲遞過來的臺階,看他嘴角笑意加深,有些疑惑,“你這句話,是在諷刺我嗎?”
路庭洲搖頭否認:“我沒有。”
只是眼底的笑完全出賣了他。
寧駱見狀,一掌拍到了路庭洲大腿上,聲音激昂:“你就有!”
路庭洲不承認:“沒有。”
“就有!”
路庭洲試圖結束這種小學雞斗嘴,點頭:“好吧,我有。”
寧駱驕傲得像只斗贏了的公雞,仰著下巴:“你看,我說吧。”
路庭洲:“……”
他又氣又好笑,捏了下寧駱的后頸。
寧駱嘴里嘟嘟囔囔,路庭洲不用細聽就知道是在編排自己。
又捏了一下,手動閉麥。
世界清凈。
只是沒多久,又重新亂了起來。
不過這次跟寧駱沒關系,而是外面的聲音。
寧駱聽了會,總覺得像是韓月汶的聲音,畢竟就一個女性。
【不會是跟左騰吵起來了吧?他們兩人前期還能吵架?】
他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左騰沒拿到錢的前期還是很舔的,韓月汶說右他都不敢往左看一眼。
寧駱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問路庭洲:“外面怎么了?”
路庭洲正在回手機列表里面的消息,聞言回:“不清楚。”
半分鐘后,他放下手機,對上舍友火熱的目光:“你要是想出去看熱鬧,可以直接說。”
寧駱撐起身子,聽著外面越來越亂的聲音,問:“你難道就不好奇?”
【快說好奇啊,咱倆也出去湊個熱鬧】
“……好奇。”路庭洲認命起身,拿起衣服。
寧駱先是滿意,隨后疑惑:“你大半夜的,出門還換衣服?”
【擱這兒巴黎走秀呢,一天三套】
路庭洲氣笑了,把衣服扔一邊:“行,我不換了,就這樣出去吧。”
“好好好,咱快——”
寧駱點頭,點到一半,視線落在了路庭洲的浴袍上,音調立馬拔高,“不行,你趕緊換!”
然后把路庭洲的長衣長褲拿了出來,單膝抵在床上,雙手捧到他面前,使勁往前遞:“給,穿這套。”
路庭洲拎起看了眼:“今天四十度。”
寧駱紋絲不動。
【沒事,你是小說反派,你沒有汗腺,夏天穿棉襖都捂不出痱子】
面上還比較講究,懂得找個理由搪塞:“今晚降溫,涼快。”
他苦口婆心:“別凍著你自己,我會心疼。”
路庭洲:“……”
路庭洲打開門一出去,外面聲音就更大了,好像是韓月汶在說“你再說一遍試試”之類質問的話。
轉身,迎上了霍臨琛古怪的目光。
霍臨琛把他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非常費解:“兄弟,你不熱啊。”
路庭洲趁寧駱沒出來,邊扣袖扣,邊說:“我沒汗腺。”
霍臨琛沉默兩秒,說:“有沒有的不要緊,咱別汗腺長舌頭上就行。”
寧駱出門,正好聽到這一句,下意識反駁:“長舌頭上的不是狗嗎?”
被路庭洲看了眼,一秒捂住嘴,“我說錯話了,是不是?”
霍臨琛呵呵一笑:“沒錯啊。你覺得路庭洲不夠狗嗎?”
他現在看到左騰,就能想起路庭洲那句“左騰是真不挑食才能看上你”。
路庭洲還沒說話,寧駱先出聲了:“喂,關系好也不可以這樣說人的。”
聽著他語氣里明晃晃的維護之意,路庭洲勾了勾嘴角。
霍臨琛憋了又憋,把臟話咽了回去。
行行行,好好好,你們都這樣玩了是吧,欺負他沒人撐腰是吧?
路庭洲顯然心情很好,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問:“在你房間里吵?”
此時,其余人也都零零散散出來了,寧駱還看到了向卜言臉上綠油油的面膜。
向卜言:“怎么了怎么了?這是在吵什么?”
回應他的,是霍臨琛跟左騰房間被驟然踹開的門。
韓月汶怒氣沖沖從里面出來,柳眉倒豎,面含薄怒。
見大家都在,愣了下,換了副表情,輕咳一聲理了理鬢發:“吵醒你們了?抱歉,有些激動了。”
曹瑾琉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還沒睡覺。”
韓月汶松了口氣,輕柔笑道:“那就好。”
隨后被拽住了胳膊。
左騰跟著她出來,連這么多人都不在乎了,一把拉住她連聲喊:“姐姐,你聽我說,我沒有去動那些錢!我是被人騙了!”
寧駱眼睜睜看著一臉笑意的韓月汶轉頭,連嘴角笑容弧度都沒變,揚手就給了左騰一個響亮的耳光!
韓月汶看著被打偏臉,捂著面頰一臉難以置信的左騰,甩了甩發麻的手,眼神很冷,口吻卻柔:“繼續說,我聽著。”
“你今天把怎么轉移了我一個億,這一個億花在了哪,為什么一個月的時間就沒了,”韓月汶一字一頓,冷聲質問,帶著逼人的氣勢,
“都給我一五一十,說仔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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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第 88 章
◎花別人的錢辦自個兒的事◎
寧駱倒吸涼氣, 慢慢往下倒。
被路庭洲一把拖托住背:“怎么了?”
寧駱眼神發直,念念有詞:“一個億,一個億……一個億!!”
【心梗了, 居然這個時候已經卷到一個億了。比我有錢那么多, 真的要破防了,我直接丟盔棄甲,大汗淋漓,渾身發冷,生活瞬間沒了顏色, 就像沒有了光的奧特曼, 砍不到樹的光頭強, 只能在深夜獨自哭泣】
【輕輕三個字就擊碎了我的心理防線, 讓我發瘋讓我崩潰讓我絕望, 但你們誰都不在乎!】
韓月汶再度揚起的手停了下。
小駱他……沒事吧?怎么感覺比自己還深受打擊?
左騰看到她猶豫了,以為是念及舊情, 舍不得再打自己了,趕忙為自己辯解:“我真的是被騙了,我遇上了騙子!對方威脅我, 說我不給錢就會曝光我的一切讓我名聲盡毀。姐姐你知道我有多愛演戲, 為了演戲我什么都可以放棄,我不能被毀了啊!”
曹瑾琉下意識接話:“所以你就挪了汶姐的錢去補你的簍子?”
韓月汶看左騰的目光要吃人了, 笑得很冷:“算盤打得真響啊左騰。”
還不是吃一個,是吃兩三個。
左騰被拆臺了:“你!我、我……”反反復復卡住了,說不清楚。
然后使勁拉了坨大的:“曹瑾琉你胡說八道,我沒有!”
毫無殺傷力。
寧駱悟了:【商業圣經, 少花錢多辦事, 不花錢也辦事, 最好是花別人的錢辦自個兒的事】
霍臨琛靠在墻上,聽了半天八卦,聽得津津有味,還好學提問,使勁攪這趟渾水:“所以對方問你要了一個億?你得捅了多大的簍子,才要這么多錢?”
向卜言瞎幾把亂說:“不會是命案吧?”
寧駱看他頂著綠色泥膜說話的樣子想笑。
【哈哈哈哈哈,綠西瓜裂口子了】
向卜言怒發沖冠,一套軍體拳就要打出來:你死不死!!
他這個猜測一出,所有人倒退一步,給左騰空出了半米的真空圈。
向思奇很有責任心護住大家,警惕瞪著左騰:“真要是這樣,我們得找刑警了。”
左騰有口說不出:“我不是,我沒有!姐姐你聽我解釋!”
寧駱都替他著急,恨鐵不成鋼:“那你倒是解釋啊,來來回回怎么就這幾句話?你是嘴里炒黃豆有話說不清嗎?車轱轆話來回碾。”
左騰:“……”
咱倆到底誰是當事人?你怎么比我還著急?
寧駱被路庭洲拍了拍肩膀讓他注意些,才收斂起自己吃瓜的興奮嘴臉。
【私密馬賽,兩位繼續】
韓月汶倒是不介意大家看,反正她今天不會放過左騰:“什么簍子?左騰,該不會就是你月薪三千五包別人當男小三的簍子吧?”
此話一出,左騰臉色煞白,神情慌張又很快強壓下來,笑容勉強得像連續加班一周然后被告知五一調休連上六天還要對傻逼上司獻殷勤的打工人:“什、什么包養,什么小三,姐姐你說得我怎么都聽不懂?我那么愛你,怎么可能找別人啊,一定是有人在胡說八道!”
韓月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把手機扔左騰懷里,看他慌忙接住,譏諷道:“自己看看上面的聊天記錄。”
寧駱有點疑惑,從后面貼著路庭洲,小聲吐槽:“這點破事都能勒索一個億?現在敲詐行業是不是太好干了?怎么,通貨膨脹他們也跟著提額度了?”
路庭洲搖頭,以同樣的音量回:“我覺得不可能,里面一定還有別的事。”
寧駱狠狠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韓月汶看著左騰翻手機,越翻臉色越白,最后跟供血不足隨時都會暈倒似的,雙手抱胸:“左騰,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好說?”
左騰額上的冷汗滾了下來,后背都濕透了,根本不敢直視韓月汶的目光,拿手機的手都在抖。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咬咬牙,居然認了:“對不起汶姐,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好,我混蛋,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哦豁】
他一認,寧駱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別的貓膩。
左騰伸手去拉韓月汶的胳膊,被躲開,抖得更厲害了:“我和他就維持了不到兩個月,真的!他只想問我要錢,我們連床都沒上,之后再也沒聯系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媽個大頭鬼。”韓月汶爆了句粗,反手又是一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聽得自己心里舒服。
“你那是不想上床?你那是給的錢不夠!”
左騰捂著臉,哭了。
他頂著通紅的巴掌臉,試圖用美色引起韓月汶的憐惜,啜聲道:“姐姐,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都隨便,我只求你不要氣壞了自己,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寧駱當即一個后撤步的大動作,躲路庭洲身后扯著他胳膊擋自己眼。
【別人哭那是美人垂淚破碎感極強,你哭就像一頭悲傷的豬,擱高壓鍋里燉兩小時就老實了】
路庭洲沒忍住,別過臉笑得雙肩直顫。
“噗!”
韓月汶氣成這樣都差點笑出聲,更別提其他人了,一個個憋笑憋得臉色漲紅,全身發抖,像得了帕金森。
左騰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目光驚恐地看著所有人中了邪似的抽搐。
隨后,手里的手機就被韓月汶抽了出來。
韓月汶:“左騰,有臺階你是真下啊。我說是包養的事被人勒索,你還真接住了。”
這話什么意思?
眾人也察覺出來事情不對,等著韓月汶繼續切瓜給他們吃。
韓月汶把查出來的東西一股腦抖摟出來:“你一開始是為了這件事才跟我的理財顧問搭上的吧,狗仔們要價多少來著?三百萬。拿我的錢買斷這條消息別告訴我,把我蒙在鼓里耍。”
左騰在“三百萬”那三個字一出口,身子受不了打擊似的左右晃了晃,臉上血色盡褪。
她怎么會知道?甚至連金額數都分毫不差!
韓月汶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連聲質問:“你后來發現挪我的錢那么容易,就像左手倒右手,把你高興壞了吧?顧問說什么我信什么,你倆直接合伙把我的錢分批次轉移到海外,還開網吧洗|錢?現在洗出來多少了?五千萬有了吧!”
左騰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完全揭穿,曝光在眾人面前。
霎時腦子轟一聲炸了,瞳孔驟縮,后背上細密的汗被風一吹,黏在了衣服上,汗津津發冷。
他嗓子想擠出一聲反駁,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滿腦子“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像無數只長了嘴的人在嗡鳴尖叫。
她居然知道了!
韓月汶看他深受打擊的模樣,晃了晃手機:“你猜,誰告訴我這么詳細的東西的?”
左騰咽咽口水,喉嚨發澀。
腦海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心跳如擂。
韓月汶肯定了他的猜測:“我的顧問。她已經把所有知道的東西全說出來了,感謝她的證據,一會進了警察局你也能快點定罪。”
左騰失聲叫道:“你報警了?!”
寧駱才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億啊!換成我不但報警,還想把你暴揍成豬頭】
韓月汶撩撩頭發,冷笑:“廢話,不然我跟你在這玩過家家呢。我報警是因為法律只允許報警,但凡殺人不判刑,我都把你開叉車創死。”
左騰看著她,眼淚嘩啦啦往外流,勢必淹死整個太平洋,這次是真的:“韓月汶,你好狠的心,你是不是要把我逼上死路才甘心!”
路庭洲移開視線。
不能看左騰哭,一看他哭就想起身后那家伙說得悲傷的豬。
向思奇看不下去了:“怎么有這么欺負人的?到底是誰把誰逼上死路?你拿了那么多錢,還好意思說。”
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知道韓月汶不可能再給自己活路,左騰一下子爆發了:“我拿那些錢是我應得的!“
他指著韓月汶,怒吼:“沒點好處誰想來伺候你?你吃葡萄必須要剝皮,一日三餐必須我來做,平時說什么絕不許我反駁,你生氣了我得哄三天不帶休,從外面回來一定要洗手五遍,我把自己搓禿嚕皮你還讓我再用酒精消毒!日日這樣誰受得了,我就差跪著伺候你了!”
帶著警察匆忙趕來的錢多多正好聽到這句,雖然唾棄左騰偷錢的卑劣行徑,但這確實有點太折磨人了。
韓月汶一句話KO:“我往你身上砸的錢這一年下來月平均也五百萬了。”
我靠!
錢多多立馬轉了念頭,這哪里是難伺候?這是天生富貴命!
汶姐家缺不缺保姆啊,性別別卡太死。
他此時的想法跟寧駱的達成了高度共鳴。
【汶姐你別說自帶資金,憑這張臉你就是去朋友圈抽獎,選一人無償當你的狗都有人搶著上位,還夸著說這簡直是純福利活動,機會難得還能免費參與,完全就是五一促銷大回饋】
韓月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頭好疼,好像要長腦子了。
左騰聽到動靜,扭頭一看看到烏泱泱的制服人,嚇得雙腿發軟,眼前一黑。
直接啪一下,直挺挺跪了下來,癱軟在地上。
寧駱看到后,瞬間給卷王換了個稱號:【左跪人,您吉祥】
霍臨琛受不了了,手捂住臉,蚌埠住了。
他兄弟喜歡的男生,真的有點大病啊。
怎么做到又搞笑又神金的?
左騰被帶走前,喊出了那句經典臺詞:“韓月汶,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韓月汶呵呵冷笑,想一平底鍋砸他臉上了。
向卜言奇怪地看了錢多多一眼:“你這次情緒怎么這么穩定?”
錢多多深沉臉:“因為我,已經掌握了流量密碼!”
不就是爆瓜嗎?他早就習慣了,他現在人類進化的終極奧義,鈕祜祿·錢夕夕。
鬧吧,都鬧點好啊,都給他上熱搜賺流量變現去。風浪越大,魚越貴!
錢多多擱這邊自我進化,韓月汶叫住了看完熱鬧準備回屋睡覺的寧駱。
“小駱,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寧駱正在試圖說服路庭洲讓他跟自己晚上打游戲,撒嬌耍賴全用上了,此時正抱著路庭洲的胳膊拼命晃,聽到這話疑惑轉身:“嗯?是有什么事?”
韓月汶看了眼他抱著路庭洲的手,笑意加深,拿出張支票來,遞給寧駱:“小駱快過生日了吧,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這是……?”寧駱困惑地接過來,看清上面的數額后瞬間瞪大眼,“三百萬?!”
“對,”韓月汶笑著說,“姐姐送你的,快收好。”
寧駱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眼神恍惚。
【我在做夢,快醒過來】
可是這個夢真好啊嗚嗚嗚,不但能吃瓜,還能白嫖三百萬!
【📢作者有話說】
最近還是日更,不更會請假的。不過白天事情較多,可能會拖,我盡量六點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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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 第 89 章
◎連我脫衣服都不敢看啊◎
韓月汶看他一臉震驚, 原地石化,覺得他好玩,揉揉他腦袋:“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 就送這個了, 算是姐姐的一點心意。”
寧駱雖然愛錢,但還是有些疑慮,腦子跟手拼命打了一架,最后還是狠心搖頭:“可是這生日禮物太貴重了,我什么都沒做, 不能收這些錢。”
韓月汶不接受他的推辭:“沒有, 這些是你應得的。”
看他還不收, 韓月汶佯裝恍然大悟:“是不是有點少了?也是, 我再給你兩百萬。”
寧駱慌忙擺手, 嚇得一疊聲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下意識看向路庭洲,滿眼求助。
路庭洲從他手中抽過那張支票,兩指夾住, 看了眼上面的填寫日期, 正好是今天,笑了下:“汶姐送禮真是直接。”
韓月汶跟他對視, 兩人心照不宣,她說:“反正我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散出去就當買開心了。再說了,小駱這么可愛, 想給他花錢不是理所應當嗎?”
“說的也是。”路庭洲笑意溫和, 顯然非常贊同這句話。
他把那張支票對折, 放在了寧駱腦后的恐龍帽子里,還特意往里塞了塞:“小駱,快謝謝汶姐。”
寧駱氣得用眼神殺他,伸手去夠也夠不到。
【我讓你幫我想辦法拒絕,沒讓你幫我收了!】
路庭洲笑而不語。
他跟韓月汶一唱一和,把錢硬塞進了寧駱的小金庫。
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寧駱趕忙道謝。
【姐姐真好,姐姐愛你,你以后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姐】
韓月汶笑著回去睡覺了,還給了兩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們也早點睡,晚安。”
寧駱看她走了,思索道:“我總覺得汶姐話里有話。”
路庭洲挑眉:“哦,是什么話呢。”
寧駱看他一眼,腦海中閃過對方穿著浴袍出來的模樣,臉不爭氣地紅了,抿著唇不接他的話,拽過帽子伸手去里面掏那張支票。
路庭洲說:“我還以為你會跳起來試著戴上,把支票抖下來。”
寧駱手停下,這句話瞬間觸及了他的社死往事,一臉痛苦:“不能那樣。”
他拉著路庭洲嗶嗶:“我上次冬天太冷是這樣干的,雙手插兜不想掏出來,想跳起來把帽子戴上,跳了好幾次。”
路庭洲好奇:“結果呢?”
寧駱悲傷:“結果一頭扎進了我哥公司樓下的花壇里。”
他話音剛落,空氣安靜一秒,接著就是路庭洲止不住的笑聲。
寧駱痛苦面具,看他笑得眉眼舒展,胸膛直顫,把支票捏在手里嘟囔道:“笑吧笑吧,反正我只跟你說過這件事,你不許對別人說。”
路庭洲緩了緩,應道:“好,我不說。”
說完,又開始笑。
寧駱攥著支票,看著他盛滿笑意的眼,眼尾上挑,含著細碎多情的溫柔,恍然讓人有種心跳頓緩的錯覺。
寧駱就不說話了。
路庭洲以為他在委屈,勉強止住自己的笑,揉揉他腦袋,五指穿梭在柔順蓬松的發絲間,捻了下略長的發尾:“我不笑了,先回屋。”
寧駱跟他往回走,低頭看了眼他拉著自己手腕的手,揉揉耳朵,沒說話。
回去一看時間,才晚上十一點不到,這就是平常寧駱都不可能睡覺,更何況今晚這么多事,大腦更精神了。
路庭洲去洗手間了。
寧駱自己躺在床上,又起了打游戲的心思。路庭洲那邊好像很難說動他玩游戲了,寧駱又找上了自己的游戲搭子。
聊正事前先犯個賤。
【肥宅快駱水:哥哥(水靈靈的大眼睛輕輕眨動)(嘴角上揚起羞怯的弧度)你能不能,就是那個(咬唇嘟嘴)(眼睛微微濕潤)陪人家打一晚上的游戲?拜托啦哥哥(雙手合十輕聲祈禱)】
路庭洲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下。
寧駱沒在意,翻了個身,看擼擼沒回復,越發越起勁,滿口“哥哥”,“老公”,“你怎么還不理人家”,怎么惡心怎么來,勢必要把擼擼炸出來。
然后路庭洲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寧駱以為有重要的消息,沖衛生間喊:“哥,有人給你發消息。”
路庭洲過了會出來,已經重新換回了長袍睡衣。
寧駱指了指手機:“你看一眼,是不是有急事啊?我聽對方一直發。”
路庭洲拿起一看。
隨后看向寧駱,一言難盡。
寧駱摸摸鼻子:“你那什么表情?”
他大膽猜測:“網騙?賣片的?殺豬盤?騙財騙色的?”
路庭洲說:“他們的結合體。”
寧駱愕然失色:“這你還留著?你還跟對方聊起來了?從哪加的這種人啊?”
這件事,當然要從路庭洲點進一個叫“褲.襠起火”的微博小號說起。他說:“網上認識的。”
路庭洲手指一動,看到了那句“老公你再不來我就去找別人了”,微微凝神。
這家伙的新口癖嗎?怎么對網上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都能喊得出口“老公”這兩個字?
路庭洲莫名有些不舒服。
寧駱還在那邊勸刪,說了會又開始抱怨自己的游戲搭子怎么還不回消息:“我等得花都謝了……他最近是不是忙啊,回消息都沒那么快了。”
路庭洲摁滅手機,坐在床邊淡聲問:“你跟他關系很好?”
好到叫老公的地步?
寧駱點頭:“當然好啊,超級好,我跟他都認識一年了,我倆經常打游戲。”
他說完,發現周圍陷入沉默,翻了個身去看路庭洲的表情:“怎么了,你也想加入我們?”
路庭洲擰著眉,想了半天,說:“游戲是吧,我來跟你打。”
寧駱一骨碌起來:“你不是不玩嗎?”
路庭洲直接把那個微.信小號切出去,眼不見心不煩:“現在想玩了。”
寧駱心動了:“但下載要好久,得明天晚上了。”
“不用,我下載過。”
路庭洲迎著他“你居然下載過這個游戲”的震驚目光,說,“因為這個項目很有投資潛力,我的顧問找我聊過。”
這也不算說謊,畢竟投資項目書現在還在他的書房放著。
寧駱立馬來了精神:“那太好啦,你趕緊上線,正好最近有新的抽獎池,我攢了好久就為了那套衣服……”
他說著說著,眼珠一轉,盯上了路庭洲,“哥,你手氣好不好?”
路庭洲:“還行。”
“肯定比我強!”寧駱直接起身,一屁股坐到他旁邊,把抽獎頁面遞到路庭洲眼前,“快快快,你幫我抽一下。”
路庭洲依言幫他抽了。
寧駱大氣不敢喘盯著屏幕上的過場動畫。
十連一紫,正常發揮。
路庭洲皺眉。
他連忙安慰:“沒事沒事,你再試試。”
又是幾個十連下去,都無事發生。
寧駱心都開始涼了,咽咽口水,強行安慰:“沒關系,一定是我的號的原因,把你給帶非了。”
直到路庭洲觸及了小保底。
歪了。
寧駱瞬間心痛到無法呼吸,仰面砸在了路庭洲床上,雙眼空洞,強顏歡笑:“沒關系,我習慣了……”
【早知道讓擼擼來抽了嗚嗚嗚嗚,我的外置黃金右手,我的游戲搭子,我的老公——!你到底在哪啊!】
他看著天花板哭唧唧,手機突然被拿了過去。
寧駱扭頭,疑惑看向低頭點點點的路庭洲:“……小非,你干嘛?”
路庭洲言簡意賅:“給你充錢。”
寧駱捂臉:“玄不改非,氪不改命啊小非,咱倆認了吧。”
路庭洲不聽他的,直接把自己手機里的錢轉到他賬上,操作一番后遞還給寧駱:“給,破譯版。”
寧駱茫然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數不清的靈石,瞬間睜大眼,把那些數字數了又數,聲音瞬間拔高:“你沖了幾個648?!”
“沒數,點累了就停了,”路庭洲點的手指發酸,還問了下,“沒有直充渠道嗎?隨便輸數額的那種。”
寧駱捧著手機,喃喃自語:“你才是散財童子吧。”
路庭洲笑了下,捏著他臉頰問:“花沒了再給你沖,以后隨便怎么歪都無所謂,不高興嗎?”
【對啊,我現在是賊有錢一哥了,誰還管大小保底啊,直接充錢破譯】
寧駱想到這里狠狠點頭,眼睛瞬間亮了,嘴角翹起,眉眼彎彎:“高興高興,哥哥你最好啦!”
路庭洲捏著他臉頰上那點嬰兒肥,微瞇了眼,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慢慢說:“所以小駱,我跟你那個游戲搭子,你更喜歡誰?”
寧駱毫不猶豫抱緊自己新的金大腿:“當然是你啦!”
【這點賬我還不會算嗎?運氣是主觀的,但金錢是客觀的 】
路庭洲非常滿意,看著自己捏出來的印記,心情更好了。
寧駱心情也超級好,這一波是雙贏。
他轉頭就發了一條朋友圈:【我也是有人包養的人啦![圖片]】
圖片是自己數不清的靈石,還特意發的小圈,屏蔽了家長。
方鹿野剛下戲呢,一看到這條朋友圈就知道肯定是他哥給充的錢,轉頭找上路庭洲問是不是。
【路:是。】
方鹿野現在很惆悵,如果他哥是上面那個,那多寵著點沒什么問題。
但他哥是下面那個啊,方鹿野現在特怕路庭洲被騙財騙身騙色,完了寧駱那家伙吃干抹凈一提褲子,留下句“咱倆是哥們”把他哥踹邊上。
那他哥不得傷心死?
方鹿野覺得苦口婆心地勸沒有用,決定給他哥來點當0的震撼,讓他知難而退。
起碼得壓了寧駱吧?就那小子憑什么騎他哥頭上?
路庭洲這邊正在跟寧駱創建角色呢,突然跳出方鹿野的消息。
他本來不想點,手滑選職業的時候點到了。
【方鹿野:哥,給你推薦個東西,我覺得你早晚要用得到&網址鏈接】
【方鹿野:現在市場競爭很大的,不好好養護沒人愛】
寧駱探頭,好奇:“什么東西啊?”
路庭洲原本都打算切后臺了,聽他問還是點開了方鹿野給的鏈接。
下一秒,看到跳出來的寶貝詳情,路庭洲就后悔了。
寧駱一字一句讀出來:“祛黑色素美白補水保養……臀膜?!”
方鹿野的消息又跳了出來。
【方鹿野:保養,要從點滴做起,做細致男人,才能殺出重圍】
路庭洲聽到了自己理智崩斷的聲音。他五指張開又合攏,發出咔吧響聲。
寧駱人都結巴了:“他他他他、他為什么給你發這個啊!”
路庭洲反扣手機,眼神很冷:“他想去非洲種香蕉了。”
寧駱怔了怔,看著路庭洲帶著薄怒,緊繃的側臉,突然笑出聲。
接著像被點了笑穴,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機都掉在了床上,眼角笑出了淚花,笑聲猖狂:“哈哈哈哈哈哈臀膜!方鹿野怎么想的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滾著滾著,滾到了路庭洲身上。
路庭洲看著被他不小心掃開的浴袍領口,慢慢把扯開的衣服收攏回來,遮住半邊胸膛,掀起眼皮靜靜看他。
這次尷尬的換成了寧駱,笑容秒速消失,聲音開始發顫:“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信啊。”路庭洲瞳孔顏色很深,像能把人吸進去,勾人得很。
寧駱慌亂別開眸子不跟他對視,連看都不看他的上半身,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么勁兒:“對對對,你信就好。”
路庭洲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臉都燒了起來。
“畢竟,”路庭洲眉梢微挑,聲音悠悠咬著字,帶著意味不明地緩慢停頓,“小駱連我脫衣服都不敢看呢。”
說話時都是帶著笑的,笑聲擦著寧駱的耳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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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 第 90 章(二合一)
◎不行,我的◎
寧駱直挺挺跪坐在床上, 渾身僵硬。
臉上倏地升起一抹紅暈,迅速蔓延至耳根,微微水潤的貓瞳睜圓了, 含著幾分無措的羞赧。
“你、你好好說話!”他指責路庭洲。
路庭洲瞥他一眼, 修長白皙的手指把扔在床上的手機撿起,忍不住似的輕輕笑出聲:“我怎么沒好好說話?不要隨便冤枉人。”
寧駱憋了憋,使勁憋出一句:“你倒打一耙。”
路庭洲來了興致,反問:“拉我衣服的不是你?占我便宜的不是你?”
看著寧駱越來越紅的臉,他目光耐人尋味:“小駱, 這么喜歡對我耍流氓啊。”
寧駱此時狠狠共情了左騰, 他此時除了“我不是, 我沒有”之外, 想不到第二句反駁的話。氣急了, 來了句:“你要這樣說,我百口莫辯。”
路庭洲“嗯”了聲, 無縫銜接:“說了百口這句話,以后百百口口的。”
寧駱抓狂:“你以后少上點網吧!”
路庭洲輕飄飄應:“寧老師教得好。”
寧駱完敗,瞪著路庭洲, 看他手指收攏好睡袍。冷白指節勾在黑色的絲質袍帶上, 彎彎繞繞,纏了一圈又一圈, 兩種極致的色彩對比中,在僅有兩人的房間里浮出一絲含而不露的誘惑。
寧駱狼狽撇開臉,不承認自己被美色沖擊到了,撂下去“不玩了睡覺”, 跑自己床上, 立馬鉆進被窩里。
路庭洲再叫就不動了, 裝死。
他略略挑眉,靜默看了床上那圖隆起幾秒,笑了下沒多說,垂眼把方鹿野發過來的鏈接商品買了五十份,地址填了方鹿野所在的劇組。
【路:給你買了[截圖],出劇組前用不完,你就可以不用回來了】
【方鹿野:哥!我的親哥!你做個人吧,我是為你好啊!】
路庭洲有仇當場就報了,又加購了二十份,給他發了個截圖過去。
方鹿野一秒閉嘴,含恨打字:【哥哥怎么知道我最愛用這款臀膜了嘿嘿,謝謝哥哥,愛你喲】
路庭洲把手機扔一邊,看時間也不早了,起身關燈。
房間黑了下來,只剩下一盞暖橘色的床頭燈暈著暗淡的光,落地窗外是海水潮起潮落的聲音,悠長空靈。
“晚安。”路庭洲輕聲說。
半晌,那團隆起動了動,模糊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唔,晚安。”-
寧駱第二天是被陽光給曬醒的。
他的床是靠近落地窗的那張,迷茫睜開眼,先是被灼熱的陽光刺了下,手搭在眼瞼上緩了會,這才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開始想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記憶剛回籠一半,就聽到衛生間有動靜,順著看去時,對上了剛從衛生間出來的路庭洲的眼睛。
“早。”
寧駱冷不丁看到個大活人,哈欠打到一半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昨晚的記憶快速回籠,第一件事就是瞪了路庭洲一眼。
路庭洲莫名:“怎么了?”
【你還有臉問怎么了,怎么了?大白天就開始當人了是吧?】
寧駱瞪著瞪著,目光落在了他那身戶外運動裝上。
然后就挪不開眼了。
路庭洲大部分時間都是白衣黑褲,僅僅也只是款式和配飾的差別,很少有跳脫出慣性穿搭舒適圈的風格。
這次不一樣,他穿了件無袖背心,大臂流暢的肌肉線條盡顯,身姿挺拔,寬肩窄腰。爾后當著寧駱的面在外面套了件深色夏季沖鋒衣,挺拓利落。
深長銳利的眉眼比往日更有攻擊性,神情淡又閑散,莫名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慵懶感。
【蘇培盛!這個好,這個俏!!封后,封后!!把他抗回養心殿,朕要跟他玩蒙眼睛抓人游戲!!】
寧駱心中的小人激動得滿地打滾。
路庭洲拉拉鏈的手停下,不輕不重敲了寧駱腦殼一下:“起床。”
寧駱摸著被敲了的地方,仰著腦袋一瞬不瞬看他,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毫不吝嗇地贊美:“你好好看啊,奇跡路路。”
路庭洲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意外:“還以為你不會喜歡。”
“啊?我為什么不會喜歡?”寧駱疑惑。
路庭洲避而不答:“不早了,洗漱去。”
寧駱實在是不想起,昨天累得夠嗆,長期不運動導致現在肌肉酸疼。但又不能讓其他嘉賓等自己,帶著滿心不情愿去衛生間洗漱。
要不是早上看到了帥哥能勉強治愈下自己受傷的心靈,他是一定會犯病的。
早八,簡直就是謀殺人類福祉的萬惡之源!
寧駱邊刷牙,邊透過鏡子看外面的人,看路庭洲在低頭回消息等他,偶爾喝一兩口水,喉結輕滾,夏日熱烈的陽光傾瀉在他的眉眼、鼻梁、薄唇和下巴上。
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狹長的丹鳳眼斜斜睨來,眼底波光流傳。
寧駱瞬間收回視線,做賊心虛刷著牙,佯裝無事發生。等那邊的目光收回去,才松了口氣,咬著牙刷登上了自己久不登錄的微博小號,開始大寫特寫。
【褲.襠起火:人類對自身xp的開發不足10%!斯文敗類算什么,他整個人就是我xp的形狀!他怎么這么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澀澀][親嘴][親嘴]】
【褲.襠起火:太帥了太美了太好看了,我仿佛看到了神明,360°螺旋上天安度天堂,用我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欣賞我的老公無死角的美顏,簡直要被帥到捶墻把墻錘塌……嗚嗚嗚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老公】
有關注他的粉絲看到了消息。
【起這么早?你不會一夜沒睡吧褲.襠老師】
【還以為你退坑了,原來這個號你還用啊】
【沒有褲.襠老師的日子里,我學會了自己找平替的樂子】
【寧駱是吧哈哈哈哈哈,咱們都是一種人,可惜寧駱還是沒咱褲.襠老師瘋】
寧駱選擇性無視那些言論。
什么鐵粉,連他的偽裝都看不透(指指點點
【褲.襠老師,你不會談戀愛了然后把我們扔鄉下了吧?】
寧駱回復這條評論:【嗯……如果他愿意讓我追的話……[貓貓含手指]】
樂子網友們回復:【放心,我幫他擋著】
【送你半個伍佰老師】
【沒鏡子就算了,你還沒點口水嗎?吐出來看看自己啥樣】
寧駱當即牙也不刷了,雙手打字跟網友們罵得有來有往,語文造詣一時間登峰造極。
然后宛如昨晚情景重現,路庭洲的手機不斷跳出消息提示,響了一聲又一聲。
他看了眼在鏡子前不動的家伙,點開自己的特別關注。
刷新出了新的褲.襠文學。
路庭洲看到寧駱回復的那條評論,愣神良久。
隨后鎖上手機,眼底情緒起起伏伏,一時拿不準寧駱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心緒煩亂,路庭洲起身,打開臥室門準備出去透透風,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倚窗看風景的霍臨琛,對方嘴里還叼著棒棒糖,聽到動靜扭頭,跟路庭洲打了個招呼:“喲,早啊。”
路庭洲站在他旁邊,伸手:“給我一根。”
霍臨琛挑眉:“我戒煙才用的,你又沒癮,你要什么?”
話雖如此還是拿了一根給他,仔細打量他神情:“怎么,跟你的舍友相處不愉快?不應該啊,我看你倆卿卿我我,小朋友就差抱住你親兩口了。”
路庭洲慢慢拆開包裝紙,塑料發出簌簌響聲,聲音淡淡:“我感覺他是喜歡我的,只是分不清是單純喜歡我這張臉,還是我這個人。”
霍臨琛匪夷所思:“這有什么區別嗎?”
路庭洲不答反問:“他也喜歡你的臉,你說有什么區別?”
霍臨琛:“……”
如何一句話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他努力補救岌岌可危的兄弟情:“那你直接問他啊,你自己想一百遍都沒用,追人哪有你這么內斂的,想這想那。要我說直接上就完了,左右這倆沒區別,都是喜歡。先把人騙到手再說,他不喜歡就努力讓他喜歡。”
路庭洲若有所思:“你平時是這樣追人的?”
霍臨琛不假思索:“當然。”
路庭洲思忖了下,點頭:“有道理。”
隨后把棒棒糖放入口中。
一秒后立馬拿出來,皺眉看著包裝:“你這什么口味?”
霍臨琛洋洋得意:“香菜味,全球限量款。”
“我洗漱完啦!”
兩道聲音一前一后響起。
寧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咔咔轉頭看向拿著香菜味棒棒糖的路庭洲,滿眼震驚,都破音了:“香菜味棒棒糖?!”
【好荒唐,像是數學題一通精密計算,最后算出車上只有0.5人那么荒唐】
“……”
路庭洲直接把糖塞回去,扔霍臨琛身上:“我沒吃,是他的。”
霍臨琛連忙接住:“喂喂喂你干什么,這糖很貴的好不好?”
寧駱一把將路庭洲拉過來,瞬間扯開兩人的距離,微笑著說:“沒關系霍哥,我尊重每一個口味。”
霍臨琛:“……好。”
那你別在心里“yueyueyue”了好嗎?
這對一個喜歡香菜棒棒糖的酷蓋傷害很大的。
寧駱生怕他帶壞路庭洲,讓對方沾染上香菜的惡習,秒速拉著路庭洲逃離現場。
留下備受嫌棄的霍臨琛。
不是,你都喊老公了,怎么這個老公和那個老公的待遇差別這么大?
沒有人懂香菜的好,他以后要把不喜歡香菜的人全部拉去種香菜,飯菜只提供香菜炒芫荽,喝的只有鮮榨香菜汁,工資只發香菜苗!
霍臨琛暗恨-
等讓工作人員別好麥下了樓,韓月汶已經在了。
因為昨天太累,今天大家起得都不算早,做完妝發基本上是十點鐘了,正好趕上吃個早午飯。
廚房正對著樓梯,寧駱一眼就看到韓月汶在廚房忙碌,步子停了停,側目問路庭洲:“汶姐會做飯嗎?”
路庭洲反問:“你覺得可能會嗎?”
寧駱默了默,小聲說:“要不要上去拿面包?”
路庭洲想了下:“靜觀其變。”
[笑死了,你倆還能蛐蛐得再大點聲嗎?]
[韓月汶:我這飯不做也罷,洗手給你倆燉了吧!]
[路哥你穿這身也太好看了,退一萬步來講,沖鋒衣就不能焊死在你身上嗎?]
[駱寶路哥早上好!昨晚睡得咋樣hhhh,你倆四舍五入也是一張床上的人了]
[那必須賊好,沒看寧駱昨天都騎在路庭洲身上了么斯哈斯哈]
[什么?我居然錯過了這種驚天大瓜!細細嗦來]
后來,大家斷斷續續下樓,一聽說韓月汶做飯,整整齊齊排在廚房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韓月汶一轉頭,看到一群人臉嚇了跳:“你們干嘛呢?”
寧駱小心發問,力求維護他汶姐的自尊心:“姐姐,你會做飯嗎?要不要我們幫忙?”
韓月汶說:“我國外求學的時候學過,還算可以吧。”
國外,求學。
眾人掐指一算,大驚,那不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嗎?
您真的還記得灶臺往哪邊擰是點火嗎?
寧駱立馬搶過韓月汶手里的鏟子:“姐姐,來來來,我幫你做,你歇歇。”
韓月汶拍拍他:“沒事,姐今天高興,為了慶祝我恢復單身,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寧駱等人被推了出去。
[啊?單身?左騰呢?]
[對啊,一大早就沒看到左騰的影子,兩人昨晚鬧矛盾了?]
[簡單明了,指路微博]
四個字,讓千萬網友為瓜沖鋒。
節目組昨晚大動干戈,把警察帶到島上來又把人帶走的事情,早就被一傳十十傳百,該知道的全知道了,此時#左騰出軌包養男小三#,#左騰金融犯罪一個億#,#所有的瓜都出自一檔綜藝#齊齊上了熱搜。
網友們一邊切直播間一邊切微.博,好不熱鬧。
【我靠,左騰居然是個雙?!】
【路過,呸一口(純惡意】
【渣男,騙了汶姐一個億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
【汶姐這條件,就算放個屁給左騰聞聞都算他占便宜了】
【……話糙理不糙,但你這也太糙了】
【@韓月汶,姐姐別找男的了,單身不香嗎?你的錢都可以肆無忌憚包全市的男模玩了】
【雖然但是,姐姐喜不喜歡女生呀,我摔倒啦,要姐姐親親才能起來】
【只有我在笑那最后一個熱搜嗎哈哈哈哈哈,這個綜藝也太快樂了】
【又能吃瓜的好笑程度100%,又是這個綜藝爆瓜的好笑程度10000000%】
【錢導,咱就是說去廟里拜拜吧,你就不怕到時候錄播一出全是馬賽克嗎?】
錢多多看著后臺飛速上漲的數據,翹著二郎腿喝了口冰可樂,感嘆這舒爽的人生。
直播比錄播賺得多多了,這潑天的富貴不接住,他都對不起寧駱這個瓜神帶給自己的流量。
至于錄播的馬賽克?嘿嘿,后期剪輯的掉頭發工作,關他導演什么事?
錢多多頗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美感。
網友們在那頭快樂吃瓜,寧駱等人卻在這對著桌上的雞動也不動。
“怎么不吃?”韓月汶又端了盤菜出來,順手把雞一切,一劈兩半,撕成條。
寧駱看著柴到可以考驗牙口的雞,默默閉目。
【把雞做成這樣,這只雞也算是白死了】
韓月汶不可置信,什么,居然質疑自己的烤雞?
她當即夾起一筷子,塞嘴里嚼啊嚼。
全桌人默默看著她。
一百年過去了。
韓月汶嘴里的雞終于咽了下去,她捂著生疼的腮幫子,笑得很假:“好吃,還是原來的水平,比火雞好吃多了。”
韓月汶掃視一圈人,所有人都紛紛低頭避免跟她目光對視,她笑著說:“來,吃雞,都嘗嘗我的手藝。”
寧駱看著她臉上的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了“大朗喝藥了”現場版。
他先聲奪人,趕忙給向卜言夾了一大塊筷子:“早就饞這一口了吧,來,多吃點,長個。”
向卜言臉都綠了,轉而給路庭洲來了一筷子:“路老師,您是長輩,您多吃。”
路庭洲進而盯上了向思奇,把整個雞大腿都塞進了他的碗里,笑容深深:“向教練多吃些,很難有全身上下都長得像雞胸的肉雞了。”
向思奇:“……”
他一秒盯上了鄰座的周嶠,曹瑾琉慌忙護住周嶠的碗,眼神暗示他給霍臨琛。
霍臨琛立馬就想走人。
大家都在此時發揮了優良傳統美德,非常謙讓,感動到了看直播的網友們。
[特么的一群老六]
寧駱一想到自己昨晚上剛收的三百萬,立刻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汶姐對自己這么好,應該迎難而上才對啊。
他想著,把雞肉夾了起來,盯著死不瞑目的雞兄幾秒,悄悄對路庭洲咬耳朵:“偷.情嗎?”
路庭洲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彈幕刷過去一片問號。
寧駱持續小聲:“你偷偷替我吃掉,我記住這份恩情。”
沒錯,他就是想販劍了誒嘿。
路庭洲盯著他看了幾秒,夾過他筷子上的雞肉,吃進嘴里:“偷。”
寧駱傻了。
他看著路庭洲,半晌都沒回神。
[我靠靠靠,好刺激!]
[偷.情嗎?偷。我猜路庭洲一定是在回復這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寧駱你的臉怎么紅了,大聲嘲笑]
[寶,自己撩的人,自己要承擔后果啊]
之后的全程寧駱都低頭戳飯,根本不敢看路庭洲,雞肉機械似的一塊一塊往嘴里塞,吃得腮幫子疼都沒停下。
看得韓月汶十分欣慰,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好弟弟,給他夾菜夾得更起勁了。
大家看著減少的燒雞,紛紛淚目。
好人啊好人,大好人!沒想到寧駱也有舍身求仁,大義獻身的時候。
曹瑾琉當場就想送給偶像一個錦旗,就寫“吃雞專家,國服饕餮”。
一桌子人干完飯,正好過去了下午最熱的點,這時候出去曬曬太陽,吹吹海風,簡直是相當巴適。
但他們還得為了晚上的飯忙碌。好在晚上是打算在海邊燒烤開派對,眾人一想到這個,都紛紛充滿干勁。
周嶠展開一張紙:“大家想想,晚上的篝火晚會都需要什么東西?”
寧駱舉手:“飲料,要冰鎮的!”
霍臨琛第二個附和:“啤酒啤酒,再來點燒烤食材,光吃海鮮咱捉不了那么多。”
路庭洲說:“既然這樣,還要燒烤醬料和腌料。”
向思奇比較務實:“酒精爐,無煙烤爐之類的這些得有。”
眾人七嘴八舌列了一長串,然后一統計,得,分兩組吧,另一組繼續摘椰子換物資去,昨天的椰子都快不夠他們造的了。
路庭洲跟霍臨琛是有潛水相關的AOW證書的,剩下的人就看誰想下海。
韓月汶是拒絕的,她化了一早上的妝,絕不下海。周嶠不會游泳,曹瑾琉在岸上陪著他。向思奇一看摘椰子隊伍沒有勞動力,主動補位。
那就剩下寧駱跟向卜言了。
寧駱看著路庭洲,雙手合十:“路老師,帶我。”
路庭洲頷首:“好。”
霍臨琛見狀說:“那就一人帶一個,走吧小粉毛。”
你喊誰小粉毛啊你禮貌嗎?
向卜言為了潛水,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節目組提供了專業設備,其實用不到,這個深度算浮潛,對路庭洲他們來說僅需要面鏡跟呼吸管即可,轉頭卻讓寧駱老老實實穿上所有裝備。
寧駱邊套腳蹼邊說:“我覺得沒必要,你都不穿。”
路庭洲一句話堵死他:“我不聽話,別學。”
寧駱看了眼一旁滿臉“你也知道”的潛水教練,噗一聲笑了。
路庭洲讓他看自己,說:“小駱,接下來我教你幾個手勢,你認真學。”
他一嚴肅,寧駱趕忙正經起來,點點頭:“你說,我會記住的。”
接下來,路庭洲教了他什么叫“沒問題”,“出錯了”,“掉頭返回”,“求救”等基本手勢,寧駱一一記下。末了路庭洲猶不放心,特意叮囑他:“如果有任何不適,直接在心里喊。”
寧駱眨眨眼:“怎么,你跟我有心電感應啊?”
路庭洲起身,順手拉起他:“說不定呢。”
寧駱在胸口給他兩手比了顆心:“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起。”
路庭洲問:“你知道這種行為待會叫什么嗎?”
寧駱好奇:“叫什么?”
路庭洲啟唇:“烤雞心。”
寧駱沉默半晌,看著他那張臉,在他下巴處比了個打火機的手勢,問:“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路庭洲配合了一下:“叫什么?”
寧駱報復回去:“烤冷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神經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夠這些梗了,頭皮發麻]
[路哥,你是不是半夜不睡覺偷偷在被窩里背梗啊,我笑死]
[以前的路庭洲只能被寧駱創,現在是兩人互相創,怎么不算相愛相殺呢]
霍臨琛默默戴上了面鏡:“他們的精神世界,我不懂。”
向卜言看著他特意翻出來、怕被水沾濕的一沓香菜味棒棒糖,嘴角抽搐。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你。
幾人做好了前期工作,準備下潛。
寧駱有些緊張,在那深呼吸。
隨后被路庭洲攥住了手腕,用了些力,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沒事,我在旁邊。”
“嗯。”寧駱重重點頭,使勁攥了回去。
路庭洲拉著他,進入了海底世界。
起初先是一陣冰涼,接著是涌入耳朵的海水引起不適,慢慢適應后,寧駱才開始打量眼前的景色。
陽光被海水切割成不規則的菱形狀,波光粼粼,將海水照得通透澄亮,底下是嶙峋的珊瑚和巖石,海洋生物寄居其中。有游魚輕輕觸碰到了身體,俶爾遠逝。
海水攪動翻滾,寧駱被潮水的流向牽引,又被路庭洲緊緊拽了回來,來來回回的浮沉,自己找到了樂趣,當個路庭洲的漂浮掛件,被牽著走。
寧駱拉了拉他,指指遠處的海膽和鮑魚,眼睛發亮。
路庭洲看了眼距離,對他搖搖頭,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呼吸管長度不夠,只能自己去,寧駱下不去。
寧駱想了下,覺得沒什么問題,反正自己身上還有救生衣,接過路庭洲手里的GoPro,讓他去撈海鮮。
路庭洲再三確認后,給他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很快回來。
結果開始還好好的,直到寧駱的呼吸管里進了水,他用力往外吹卻怎么都沒辦法排干凈,差點嗆到,趕緊弄出點動靜來引起路庭洲的注意。
【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
路庭洲原本就注意著他,他一表現出不對迅速游了過來,手緊緊扣住寧駱的后腰,讓他浮出水面,游到了安全區。
他倆一出水,無人機立馬跟上,繞著他們飛。
[怎么了怎么了?]
寧駱腦袋出水的第一件事就是攀住路庭洲的肩膀,吐出呼吸管往外倒水:“什么東西,還敢暗害我?”
“可能是肺活量的問題,”路庭抱著他,問,“還潛嗎?”
寧駱連連搖頭,將他摟得更緊:“不了不了,你剛才雖然來得快,但我都快嚇死了,還是不要了,你趕緊摘海膽吧。”
“行,我先送你回去,”路庭洲頓了下,說,“你抱得我太緊了。”
原本在擔心寧駱的眾網友立馬被這句話帶跑偏了,彈幕像是誤入了花果山。
[你、抱、得、我、太、緊、了!短短七個字讓我反復品味,仔細研讀,奉為圭臬]
[駱寶這個姿勢,不會腿都已經纏在路老師身上了吧?]
[不用懷疑,就是!你看里面的倒影]
[啊啊啊啊啊這個姿勢,我太污了我不說了]
[我天,路庭洲臂力這么強?真的可以一手抱起來艸嗎?]
[?你們好不對勁,顯得就我一個正常人]
寧駱不但不松手,甚至更緊得纏了上去,聲音響在路庭洲耳邊,輕聲嘟囔:“讓我抱一下嘛,我剛才真的被嚇到了。”
路庭洲便沒再說什么,一手拖著他的腰,另一只手環住他的肩,輕輕拍了拍:“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再說,我們還有專業救援人員,對不對?”
他慢慢哄著,安撫寧駱的情緒。
寧駱抱著他,腦袋埋在路庭洲的頸窩里,悶悶點頭嗯了聲:“沒事,我緩一下就好,反正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出殯。”
路庭洲嘆氣:“……你說點吉利的話吧。”
寧駱跟著嘆氣:“其實一旦接受自己是尸體,人生會平靜很多。發福了是巨人觀,太瘦了是被分解,運動細胞差是尸僵,嗆水了是被泡進了福爾馬林。”
路庭洲問:“那你活著干什么?”
寧駱更喪了:“當預制尸體。”
路庭洲:“……”
寧駱蹭蹭他,有種莫名的眷戀。
【嗚嗚嗚,尸體想要抱抱你】
行吧,路庭洲好笑地揉揉他腦袋。
那就抱吧。
網友們看著這一幕咔咔截屏,催著無人機轉著角度給他們拍照留存。
[好甜好甜,太甜了!]
[駱寶好主動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遠處。
曹瑾琉站在高高的椰子樹上,拿了望遠鏡看他們,“咦”了聲:“怎么就抱上了?”
韓月汶立馬探頭去看,發出了別有用意的:“哦~~抱上了啊~~”
嘖嘖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干什么呢。
等寧駱一上岸,迎來的就是眾人打趣的目光。
他莫名其妙:“你們干嘛?”
曹瑾琉看著周嶠,矯揉造作神情誦讀:“小嶠哥,我的眼睛大約是病了,總是那么奇怪,一只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另一只也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
周嶠問:“當代魯迅?”
曹瑾琉笑了:“當代愛情大師,勸和不勸分。”
說完對寧駱擠擠眼:“是吧小駱哥?”
寧駱慢一拍反應過來,臉立馬燒了起來,目光躲閃,兇巴巴喊:“閉嘴,不許說!”
無意間撞上了路庭洲笑著的眼,飛快移開,心跳漏了一拍。
手攥緊了濕漉漉的面鏡。
路庭洲找了塊浴巾給他披上,怕他感冒:“快先去換衣服。”
寧駱巴不得趕緊逃離眾人調侃戲謔的目光,匆匆應了聲,留下句“你下潛的時候要小心”,逃離案發現場。
他那句叮囑,讓眾人又齊齊“哦”了聲,拖著長長的音調。
寧駱走遠了都能聽到,步子更快了。
他現在遇到點事就想像猴哥一樣跺腳,大喊一聲“煩死了”!
沒過多久,向卜言也不行了,兩人先后上了岸。
等寧駱和他快速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差不多是五六點鐘,太陽有了西沉的跡象。路庭洲跟霍臨琛還沒出來,不過岸邊已經堆了很多的戰利品了。
寧駱看著滿地的海膽貝類和魚蝦:“感覺我們吃這些就能吃飽。”
韓月汶說:“那不行,還得留著肚子吃燒烤呢。”
向思奇正在給無煙爐點火,節目組這次總算做了次人,給了他們分割腌制好的肉,而不是讓他們從片肉腌肉開始折騰。
周嶠覺得差不多了,讓寧駱喊海里的兩人回來:“小駱,你喊你、”
他說到這卡了下,選了個妥帖的稱呼:“喊你哥哥們上來。”
寧駱狐疑看他:“你剛才是想說什么?”
周嶠輕咳:“我沒想說什么。”
寧駱去岸邊喊人。
沒一會,路庭洲從水里破水而出。
他們都沒有泳衣,路庭洲身上是那件早上的無袖背心,沾了水濕漉漉貼在身,勾勒出勁瘦的腰,連腹肌的輪廓都能看清。
他慢慢淌著水往岸邊走來,發絲被盡數撩在了腦后,露出整張棱角分明的臉。
水珠從他高挺的眉骨上墜落,唇色淺淡,冷淡中透著幾分極有張力的性感。
彈幕已經在瘋狂截屏了。
[我去我去我去,還得是路老師的身材好啊]
[這腹肌,這胸肌,寧駱你小子有福了]
寧駱眼皮一跳,路庭洲剛上岸,就被他劈頭裹了條浴巾,一條不夠直接上了兩三條,把男菩薩纏成了木乃伊。
其他人看得在旁邊笑,寧駱抿著唇假裝聽不到,推推路庭洲:“快,去換衣服。”
路庭洲的手艱難地從浴巾里伸出來,把面鏡和呼吸管遞給旁邊的人,無奈笑了笑:“好。”
寧駱仔細叮囑:“降溫了哈,記得多穿點。”
路庭洲瞥了他一眼,側過臉笑。
看著路庭洲走遠,剛上岸的霍臨琛在擦頭發,趁大家都在忙,笑著問寧駱:“干嘛給他圍那么緊,還不能讓網友們看看了?”
寧駱瞅他一眼:“不能不能不能,我們是正經直播,不擦邊。”
霍臨琛看了他幾秒,笑了,故意問:“喂,小朋友,美色是共享的誒,你不給大家看看?”
寧駱下意識想:【不行,我的】
霍臨琛挑眉:哦豁。
就特么說你倆雙向奔赴吧。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更新,補了上次沒更的二更
下章快進到親嘴,我已經想好怎么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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