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刑法村(2)
灰原雄來到鳥居, 失望的發(fā)現(xiàn)此處沒有強力的詛咒。
的確,鳥居因常年被人祭拜,縈繞一層淡淡的咒力, 但離詛咒差了老遠。看情況鳥居之上所鑲嵌的恐怕不是本體。
反倒是鳥居外的山路,沿著那條路的方向, 能感到詛咒留下的殘穢。
灰原雄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到, 有關(guān)瞪你大人的傳說里,除了巫女跟眼球, 還有村外的妖魔。如果傳說中的巫女是咒術(shù)師, 村外的妖魔很可能就是咒靈!
“這里有一個咒靈跟一個咒物?”
眾所周知, 咒物會吸引咒靈,對較為弱小的咒靈有鎮(zhèn)壓作用,令較為強大的咒靈垂涎。
要從一整座山里尋找咒靈, 那林子大了找起來可就困難了。灰原雄心里念念碎了一番窗的調(diào)查太過粗糙不夠細致,就沿著山路前往山里去了。
……
七海建人趕到村中的時候,正見到村人們把一個渾身是眼球的男人帶到神社, 說是要去關(guān)禁閉。
他聽了一耳這些人與僧侶的交談,聽到他們說這個男人是瀆神者, 還說這男人有同黨。而僧侶則安撫村人說, 同黨已經(jīng)進山了,瀆神者的同黨必將遭到報應(yīng)。
七海建人暗道不好, 灰原肯定上山了。
這就是與信仰有關(guān)的咒靈難以處理的原因,除了咒靈本身的問題之外, 當?shù)厝艘矔䴙榱耸刈o他們的神,與咒術(shù)師敵對。在這種情況下, 整個村子猶如一個情報繭, 你所獲得的所有情報都可能是虛假的, 村人甚至可能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了解的信息有誤,自然無法找到咒靈下落,反倒會被這些為虎作倀的人所害。
他先潛入神社,將被詛咒的男人偷出來,從他嘴里獲知了一些情報。比起灰原,他還多問了一下有關(guān)進山相關(guān)的禁忌。果然男人知道,他說他剛搬來沒多久的時候,當?shù)厝司透嬖V他進山前必須叩拜鳥居,之后從鳥居下采摘一些桔梗花,帶著進山。進山后回來的時候,要把這些桔梗花再埋在鳥居下的土壤里。如果那一天鳥居下沒有桔梗花,就不用采摘,可以直接進山。據(jù)說桔梗花是巫女的化身,是山中妖魔作祟的預(yù)警,戴著桔梗花就能避開妖魔。
七海建人來到鳥居,果然發(fā)現(xiàn)鳥居下有桔梗花。他叩拜鳥居后采摘一些桔梗花,很快察覺到鳥居上的咒力變濃了——緊接著那些咒力籠罩在桔梗花附近,對于能看到詛咒的人來說猶如一個信標,標記了拿了桔梗花的人帶有特定咒力。
——瞪你大人不僅僅是守護神,還有一定的智力,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一級咒靈能達成的水準了!
七海建人更加心慌,他擔心灰原的情況,立即跟著進山了。
希望能趕得及,將這些桔梗拿進去多少應(yīng)該有些作用吧?他想。
……
灰原雄踏入山中之后就后悔了。
山上的鳥長了很多眼睛,山上的蟲子也有很多眼睛,就連一顆山上的樹,都有眼睛!
灰原雄心生退意,他這時候才感到大事不妙。
他試圖回到鳥居,轉(zhuǎn)了三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沒能回去,反倒更深入山里了。
直到他看到一只體型巨大,背后一堆眼睛的大蜘蛛時,已經(jīng)眼神死了。
——救命啊啊啊啊七海!這是什么克系掉SAN場景!
“我就不該在發(fā)現(xiàn)神社的時候還繼續(xù)調(diào)查,不對,我一開始就不該提前挑戰(zhàn)升階任務(wù),應(yīng)該聽七海的等二年級再說。不對,我一開始就不該來這學(xué)校上學(xué)……”
灰原雄覺得自己做的唯一正確的決定,就是當初打電話給妹妹讓她千萬別來高專上學(xué)做咒術(shù)版牛馬。
事已至此,他只能拿出自己的砍刀,嘗試克服心理陰影跟滿身眼睛的大蜘蛛PK。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砍完了蜘蛛腿,灰原雄這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什么。
——瞪你大人是一位被祭拜的神,如果根據(jù)傳說,巫女是守護村子的存在,那么為什么不直接供奉巫女大人,就像當初人們供奉道真大人一樣,而是選擇供奉眼球,還專門取了一個奇怪的名字?
當他看到蜘蛛背上的眼球從蜘蛛身上拔出很多毛茸茸的觸手,從眼珠肚子上裂開嘴互相吞噬,最終變成一只更大的眼球后,冷汗淋漓的吞咽了一下。
那是因為,村人一開始就知道瞪你大人是詛咒,詛咒的本體是眼球!所謂的懲戒什么的,也只是一種束縛——與詛咒訂立下的,以犯罪者跟違規(guī)者作為人柱來交換自身平安的束縛!所謂的犯罪就是違反法律,在村子這樣的小地方,村人自己就可以制定外人不知道的法律,外來人就是選來犧牲的人柱。
在他進入村子,被注意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村人的獻祭目標,他已經(jīng)違反了他們制定的某種特殊規(guī)則卻不自知!
他顫抖的看向自己手背上突然睜開的一只眼珠,那只眼珠的中間也裂開,嘰嘰嘰的笑著,仿佛在嘲諷他的愚蠢。
灰原雄果斷拿出一個長得像OK繃的符咒貼上去,隨后長出口氣。
幸好來之前準備齊全,這個能勉強壓制到自己離開吧?希望如此。
他趕緊回身準備逃走,他相信憑借自己飛快奔跑的雙腿,那只滿身觸手的眼球絕對追不上——呃!
就在這時候,一只野豬突然沖出來將他撞飛!猝不及防下灰原雄被野豬頂飛出去,掛在樹上又摔下來。
毫不意外,野豬的頭頂上也有大眼珠子!
斷掉一根肋骨的灰原雄只能咬緊牙關(guān)拿起砍刀,費盡力氣干翻野豬,這回他記得砍破眼球,卻見那東西跟泡泡一樣,一砍分裂成了兩個。無奈之下他只能繼續(xù)狼狽逃竄。
那只野豬的力量已經(jīng)遠超野豬的范疇,怎么看都不像正常野豬,硬拼會沒完沒了,蜘蛛之后是野豬,天知道野豬之后又是什么,還是應(yīng)該聰明點撤——
——該死的,為啥這種矮山頭會有熊!
意識到這可能是另類的車輪戰(zhàn),灰原雄放棄與熊PK,撒丫子就跑。身為咒術(shù)師,哪怕受了傷,他還是勉強能比熊跑得快一點點。
你追我趕之中,他滑落到一個山洞里。
當看到山洞里滿身眼睛的蝙蝠時,他精神都要崩潰了。
他拼著全力,用嘴叼著刀,四肢拼命倒騰徒手爬出了山洞。
哪怕他速度這么快,動作這么離譜,他還是被詭異的蝙蝠咬了,身上又多了幾個眼球。
在不斷被各種掉SAN野獸追趕下,灰原雄來到一個奇特的地方——看似一個古老又簡陋的遺跡,像是沒有房頂?shù)墓艔R,又或者其他的什么類似的祭祀遺跡。
在簡陋的建筑物正中間,有一塊很大的石板。
石板上方有一顆古樹,樹枝上垂下一束很粗的白色的繩——不對,那好像是蜘蛛絲?
灰原雄想起剛才詭異的大蜘蛛,莫非它之前就生活在這里?
蜘蛛絲中間懸空裹著一個球體,并不大,也就是正常人的眼球大小。
很快灰原雄知道了自己的推斷太準確了——那些蜘蛛絲自動裂開,展現(xiàn)出里面的一只眼球,原來蜘蛛絲竟然起到類似眼瞼的效果之前遮擋住了它。
此時看清那只眼球,灰原雄只覺得天崩地裂,他腿一軟跪在地上,失去了任何抵抗心理。
那是一顆清澈如天空一般湛藍的眼球!
是的,與之前那些掉SAN的黑色眼睛不同——現(xiàn)在想來,那些眼睛都有著被寄生生物本身的特征。人類身上的眼睛像人眼,蜘蛛身上的眼睛就是全黑沒眼白的蜘蛛眼,與其說是某一個眼睛感染了他們,更像是這個個體自身的眼睛增值了。
這不是對單一個體的恐懼,而是對眼睛這一概念的恐懼!每個物種對眼睛的認知不同,身上才會顯現(xiàn)不同的眼球!再結(jié)合現(xiàn)在他看到的情況……
什么巫女的詛咒,一切都是障眼法,瞪你大人,是人們對五條家族特殊眼睛的恐懼,所形成的詛咒!在人類的供奉祭祀下,成為了土地神!
那只湛藍眼球無喜無悲的看向灰原雄,一道威力強大的攻擊從中發(fā)出,直擊這名脆弱的咒術(shù)師!
灰原無法行動,越是咒術(shù)師,越是明白六眼的強大,他只能看著死亡降臨。
第222章 刑法村(3)
當七海建人越過鳥居之時,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如果你是想去救你的同期,那么很遺憾,憑你自己恐怕來不及了。”
那聲音如同詠唱一般感慨道。
“你知道他與你進來的時間相差多久了嗎。”
七海建人的腳步頓了一下, 隨后他堅定的加快腳步,不去理會那來源不明的聲音。
“如果你覺得憑借你自己就能盡快找到他, 帶他安全離開這里, 那你可就想多了。我只說一句——”
“有人借用數(shù)百年前死去的六眼殘留下的遺骸,設(shè)置了這個針對你們的陷阱。為了實驗尋找六眼的弱點, 也為了讓六眼眾叛親離。”
七海建人的心擰做一團, 他的確因自己所聽到的話感到震驚。他一邊繼續(xù)自己奔跑的動作, 一邊在心中反問。
“你是什么人?你準備做什么?”
既然選擇與他溝通,那么就有商談的可能性。對方是詛咒師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聽語氣他們似乎有共同的敵人——有可能合作, 就有交流的價值。否則對方也不會主動聯(lián)系。
“Nufufu,這就是為什么我選擇你,而不是你的同伴。我還是更喜歡跟聰明人交流。”
那個聲音感慨道。
“如你所想, 敵人的敵人有可能是朋友。當然,放任不管, 讓你們用性命幫我探尋一下對方的打算也不算一個比較差的選擇。只是我這個人, 不太喜歡他人的計謀得逞,那樣會顯得我很無能。”
說實話七海建人聯(lián)系上下文, 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別人的計謀得逞會顯得自己無能,這個人又不是跟他們一樣接了任務(wù)的咒術(shù)師。但這不妨礙他理解對方表達出來的合作意圖。
“你需要我做什么?”
想幫忙肯定早就幫了, 啰嗦半天,肯定是對他有所求。
“呵呵呵, 跟聰明人交流就是爽快。我可以協(xié)助你去救你的同伴, 代價就是你要與我建立契約, 在某些情況下允許我使用你的身體。放心,只是偶爾用一用,而且會事先經(jīng)過你的同意。這也是考慮到某人應(yīng)該在監(jiān)控這一切,而我,不太希望那個人注意到有外來勢力介入此事。”
這個條件無異于是趁火打劫,甚至有點空手套白狼的味道。如果是正常人,絕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
七海建人有些懂了為什么對方找上自己而非灰原雄。
以灰原的性格,恐怕會不見棺材不落淚,甚至光憑對方的描述,灰原都無法產(chǎn)生任何危機感,也意識不到局勢復(fù)雜。哪怕對方提出要求,也會果斷拒絕。
七海建人就不一樣了,同為一年級,相對自己的同期,他實在知道了太多。他知道哪怕他跟灰原沒那么想,作為五條悟后輩,還接受過數(shù)次合作任務(wù)的他們早被當做五條悟的一派。
是的,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鬧世界末日也不會忘記搞派系斗爭。現(xiàn)在由于天元大人的行動,這種派系斗爭被激化的更為嚴重。
從剛才對方透露的情報來看,有的人正在針對五條家的六眼,甚至搞出這么高難度還歷時很久的危險實驗。無論這次危機他們是否能挺過去,作為五條一派的他們多半早已上了對方的黑名單。如果沒有人暗中幫襯,他們絕對是死在沙灘上的炮灰。
自然,等回去他也可以找學(xué)長告狀,請求前輩協(xié)助保護。但,那又能怎樣呢?難道五條悟能派人一直保護他們兩個學(xué)弟嗎?總有他們落單的時候。等他們死了,學(xué)長的確可以給他們報仇——可到時候他們已經(jīng)死了。
通過契約將身體交給他人的風(fēng)險的確很大,但利用的好反倒是一道保險鎖。合作,才能讓他們不僅度過此次危機,還在這件事之后在復(fù)雜的對抗之中活下去。
七海建人可以拒絕這個不合理的提議,反正只要轉(zhuǎn)身離開,他就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他還有同伴。沒人在乎他們這些小人物的生命,唯有他們自己在乎。
“我可以與你達成契約,但要添加幾個前置束縛。”
是的,只要束縛內(nèi)容更為精確,那么對方也無法違反他的意志做不好的事,僅僅在對抗共同的敵人上借用身體給對方,他覺得還算可以接受。
“Nufufu,你如此干脆,那么我也坦誠一些。我可以哄騙你與我立下束縛之后拿到你身體的使用權(quán),但我要告訴你,束縛對我來講根本沒任何約束力。當雙方精神力差距很大時,我甚至可以直接契約你來達成我的目的,你根本無法用任何方式令我服從約定,這就是精神力之間的差距。”
“我只能說,我可以給你提供這樣一個機會,你可以選擇接受或拒絕。”
七海建人陷入沉默。
……很多時候,作為小人物,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
電光火石,一道身影將灰原雄攔腰抱起躲過了致命一擊。
與此同時,七海建人的身影閃現(xiàn),就在之前致命一擊發(fā)出之時,他自那只‘眼’的后方奇襲,以手中長刀斬斷了懸掛眼球的堅韌絲線。
雙方時間配合得恰到好處,正因為眼球攻擊灰原雄,才未能及時對七海建人的行動做出反應(yīng)。
但顯然區(qū)區(qū)的一刀不足以阻礙這只眼球大發(fā)雷霆,失去了懸掛的蛛絲的確令它暫時沒有了支撐,可它還有不少‘小弟’——附近的花鳥魚蟲,尤其是可以飛行的鳥跟蟲子,都頂著一堆眼球朝膽敢冒犯他們的雙方猛烈攻擊!
“討厭啦,好惡心!”
剛剛帥氣拯救灰原雄的艾琳娜人都麻了,她尖叫一聲召喚出好多箭頭沖這些掉SAN的眼球怪猛烈反擊,然而作為英靈,她的反擊顯然太猛烈了,強大的連續(xù)攻擊猶如RPG橫掃地面,把這一片區(qū)域全都給炸平了。
在此等轟炸下,藍色眼球老大見勢不妙,像顆彈力球一樣往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移動,卻突然遭遇桔梗花如雨一般淋下,其中一朵巨大的桔梗花將其包裹住。
之后,桔梗花化作了一個盒子的形狀,七海建人的手正拿著貼有符咒的盒子的上下兩端,將眼球扣在其中,最終合上。
“七海!”
灰原雄熱淚盈眶,你可總算來救我了啦!
“那、那個,謝謝您,可以把我放下來嗎?”
灰原雄面紅耳赤的對手指,請求救命恩人把自己放下來。
艾琳娜面不改色的將自己手中公主抱著的男生放下來,安撫了兩句,就怒氣沖沖叉腰瞪七海建人。
“你這家伙在干什么,如果不是我動作快,這個男孩就死了!你竟然不認真對待MASTER的任務(wù)?”
‘七海建人’的表情改變,露出霧屬性經(jīng)典的笑面虎表情回答道:
“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你在,親愛的,我知道你不會眼看著他去送死。”
Nufufu,同樣的坑我可不會栽第二次,就知道你會派艾琳娜在背后監(jiān)工,怎么樣,國王,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
艾琳娜的表情很危險:“這就是你偷懶的理由?”
如果是,你可以去死咯!
‘七海建人’連忙解釋:“我這不是擔心有人監(jiān)視這邊,不好直接出馬。就算你采取行動,也有我用幻術(shù)在附近遮掩,如此一來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現(xiàn)在從對方的角度,可以看到灰原雄重傷,七海建人拼死反擊之后扛著他逃走的場景。之后我會在這里預(yù)留一個虛假的六眼,Nufufu,如果他來采摘勝利果實那就再好不過了。”
艾琳娜懂了,這貨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給罪魁禍首設(shè)陷阱,真是陰險。不過輸人不輸陣,艾琳娜才不會承認這家伙比自己想得遠。
“哼,MASTER早料到你會這么做,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那個拿來,我要交給MASTER!”
問就是MASTER無所不知,咋得?
可惜對方不上套:“Nufufu,親愛的,你還真可愛,難道你以為我會把這么重要的任務(wù)道具交給你,結(jié)果無法證明我完成任務(wù),導(dǎo)致你不用履約跟我約會嗎?”
艾琳娜咂舌:“你怎么想這么多,我是怕你拿著這個去做不好的事,承諾的事我不會反悔,再說你也沒完成任務(wù),你又沒抓到罪魁禍首。”
“也就是說捉到了罪魁禍首就會跟我約會,聽到你這么說我就安心了。”
“——!”混蛋,被他給繞進去了!
艾琳娜氣得拳頭癢癢,可惜狡猾的男人穿著無辜少年的殼子,她總不能毆打正直好少年。
“沒必要對我抱有這么大的敵意,我們不都是為了同一個MASTER服務(wù),為達成同一目的,完成MASTER所交代的任務(wù)才來這里么?最低限度,在這次任務(wù)之中多少信賴我一些,只要你試試看就知道,作為搭檔我相當?shù)暮糜谩覀冞@次不就很合拍嗎?”
見艾琳娜面露抵觸,斯佩多再接再厲。
“你對我有不好的印象,多數(shù)是因為另一個世界跟我相似的某人做了不好的事。但那不是我,艾琳娜,你不能因為一個跟我相似的人做錯了事,就責(zé)怪在我的頭上。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重新認識彼此的機會,我跟他不一樣。”
艾琳娜最終還是動搖了,因為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不是艾琳娜,他們原本世界的斯佩多將太多對于原版艾琳娜的感情寄托在她身上,讓她感到煩躁。現(xiàn)在這個斯佩多說了跟她想法類似的話——的確,他雖然是斯佩多,卻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斯佩多。如果她過分遷怒,豈不是證明自己跟原本世界的那個混蛋一樣?
“哼,好吧,這次先這樣,我會盯著你,別想做小動作。”
‘七海建人’笑了,隨即把身體還給了七海建人本人。
七海建人本人卻滿頭黑線,能使用幻術(shù)做掩飾——那最初這個家伙跟他說的,為了遮掩才需要借用他身體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還有聽起來對方是遵守約定前來救人,也就是說其實他不做交易對方也會救人!他根本是被空手套白狼白騙了身體!
“那個人很糟糕,不要相信他。”
七海建人憤憤不平的對艾琳娜指責(zé)道,這也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報復(fù)了。
艾琳娜很快注意到他為什么生氣,想了一下,也一言難盡起來。
“對不起,那個人他……多數(shù)只是為了捉弄你,他挺喜歡捉弄類似你這樣性格認真的人。”
七海建人的戰(zhàn)力在這個世界相對于英靈來說太弱了,就算選擇棋子,明明也有更好的選擇。說實話不用契約七海建人也能完成全套操作,也就是說,斯佩多純粹就是惡趣味發(fā)作,想要看看什么人性的選擇。
“不過根據(jù)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你當初拒絕了他反倒危險,別看他那樣,其實他挺喜歡你這類為了他人愿意以身涉險的人。”
七海建人聽得一身冷汗,當時那竟然是一個死亡選項嗎?利用人性誘惑讓人做出生死選擇,真是個惡魔。
艾琳娜心想,總之大家都平安無事就是最好了,不過……好像忘了什么?
……
…………
“Nufufu,是忘記了所謂的禁閉室呢,親愛的艾琳娜,不是完全體的你,性格像個小孩子,太容易糊弄了。”
解除對七海建人附身的斯佩多此時正站在禁閉室內(nèi),包括僧人在內(nèi)的村人們早都躺倒在地。
斯佩多把玩著手中的盒子,又拿出破裂的巨大眼球形狀的神體——破損的神體之中塞滿了符咒,露出被埋藏在里面的另一只藍色的眼球!他將眼球取出,放在盒內(nèi)封印起來。
“使用七海建人的身體,是讓你產(chǎn)生我就在你身邊,沒有離開那兩人的錯覺。別忘了我可是幻術(shù)師,能夠幻覺實體化。如果你用心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眼睛可不止一只,禁閉室能施加懲戒,肯定與另一只眼球有關(guān)。其中的秘密,只要操縱村人就能挖掘出來。”
與信仰有關(guān)的詛咒自然與人有關(guān),與人有關(guān)的事自然幻術(shù)師最為擅長。將這項任務(wù)交給他的國王,自然也早已對現(xiàn)在的發(fā)展有些預(yù)感,才會派他前來。
“那么,我是否也可以認為,現(xiàn)在的我的選擇,也是你所希望的發(fā)展呢,我親愛的MASTER……”
此次事件與六眼有關(guān),那么五條家必然會介入,最后他們辛苦拿到的咒物白白交給五條家,斯佩多可不甘心。
如果是他,肯定會拾金之后昧下另一只眼球。
但實際上,斯佩多又無法使用這樣一只眼球,使用魔眼可不是他的強項。
那么考慮一下前因后果,還有最終獲得的這只眼,是否可以當做,那個人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發(fā)展,為了這樣一個結(jié)果才派他前來呢?畢竟,那個人可是擁有跟GIOTTO一樣的超直感。
“Nufufu,真是讓人細思恐極的男人,你跟GIOTTO真是太像了,與其說是他的后人,倒不如說是他的轉(zhuǎn)世。”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會說,人生只有一次,我們不需要了解來世,珍惜現(xiàn)在才更為重要……你說是吧,老友。
第223章 誰才是最適合的霧
在兩名英靈處理六眼咒物引發(fā)的問題之后, 國王正在鄭重面對新的挑戰(zhàn)。
“根據(jù)英靈座上的我的反饋,有一個我被你們世界的你的同伴召喚了。他讓我問一下,你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 還有為什么沒有召喚他本人。我把你的情況說了,也告訴了他, 很快你可以通過空間裂縫回去, 但至于為什么沒有召喚他這件事,我覺得還是你自己來解釋比較好。”
英靈孔明意味深長的看向國王。
國王產(chǎn)生不祥預(yù)感:“請問, 具體是哪個人召喚的你?”
孔明:“你們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 會用魔眼的那個。”
國王瞬間領(lǐng)悟了前因后果。
“你可以告訴他, 那是因為我沒有與他相關(guān)的圣遺物,否則我肯定早就召喚他了,真的!”
孔明:“那你為什么會攜帶其他人的圣遺物?”
國王不得不澄清:“其實我也沒帶其他的東西, 召喚斯佩多是利用艾琳娜的圣遺物,還有召喚你是用我們之前交換的信件。本來留下也是因為你用的信紙是時鐘塔特質(zhì)的特殊反追蹤材料,我想研究一下。”
孔明點頭:“好, 那么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其他需要我代為傳達的?”
國王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繼續(xù)解釋道:
“我本來也沒想召喚斯佩多的, 真的, 還不是因為艾琳娜來到新的世界有點自由過了火,再加上這邊的敵人是個會附身他人的類型, 我需要專業(yè)建議,在不得已下召喚的斯佩多, 如果我有指向你的圣遺物肯定會召喚你。”
再說,也不一定誰死了就一定能成為英靈, 六道骸是很自由的性格, 未必死后愿意簽約坐在英靈座上鎮(zhèn)守人理。斯佩多就不同了, 在艾琳娜成為英靈后,斯佩多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也成為英靈,那個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太過偏執(zhí),當初艾琳娜也不會跟人類融合成為擬從者,明明艾琳娜不符合成為英靈的前置條件。
孔明不由好奇:“什么自由過了火,她不是很老實很聽話的嗎?”
國王死魚眼:“她趁著沒人管她的時候談了個女朋友。”
孔明:……
“哦,女朋友啊~這件事能否細說一下?”
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國王:……
國王:“戴蒙,你回來的真早。”
“Nufufu,叫戴蒙也沒用,到底怎么回事!”
斯佩多氣得牙癢癢,好么,原來在他沒察覺的時候,竟然頭頂草原了嗎?難怪對他這么不待見,竟然想踹了他展開第二春?過分!這個女人真的好過分!
國王清了清嗓子:“咳,這事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她們已經(jīng)分開了。而且她也不是認真的,只是類似滿足小女孩幻想的過家家,一直以來也僅僅是作為朋友陪伴對方而已。”
斯佩多:“哦,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在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經(jīng)常召喚她出來,她是不是經(jīng)常跑出去泡馬子?”
國王:“沒有,真沒有,聽我解釋——”
……花了好一些時間國王才安撫好斯佩多,但不得不接受了斯佩多提前跟艾琳娜約會的要求,當然,是獲得艾琳娜本人的同意之后。
大約艾琳娜也是很心虛的,她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有男友還沒分手的她,跑去泡馬子的確不怎么地道。
國王皺眉,既然你不喜歡就分手啊,那你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以后可以去盡情交往男女朋友了啊?
艾琳娜臉紅:“哎?可他的臉跟身材都還不錯,而且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一次機會。”
國王:“……”既要又要對吧,你這個花心的小渣女!
但,國王實在不想指責(zé)艾琳娜,考慮到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其實他也能理解。對艾琳娜來說,斯佩多也是記憶里的男友。她不認為自己是原本的艾琳娜,所以不想繼承這個男友。可對她來說,記憶也不是真的毫無影響,畢竟她也是艾琳娜。
“既然如此你們就重新再認識一下彼此,就像認識一個新朋友。”
艾琳娜:“我也是這樣想的。”
國王:“所以約會的時候就不要再帶上我!”
艾琳娜:“這不行,我會害怕,MASTER你不要拋棄我嗚嗚嗚!”
軟磨硬泡之下,國王不得不接受自己的英靈約會還要帶家長這個離譜要求。他開始微妙的理解了當年GIOTTO為什么會選擇遠離意大利跑島國去隱居。說實話留在這樣一對情侶的身邊,還有可能找到對象嗎?
國王感到自己遭受某種‘身邊的人會令他找不到對象’的神秘詛咒。以前是R,現(xiàn)在是英靈,真是絕了,他做錯了什么,他都已經(jīng)不做臥底了,為什么還是無法邂逅一位美麗的少女享受一下青春無悔啊?再這樣下去他都三十歲,連青春都沒了,人老珠黃了,嗚嗚嗚!
處理完英靈之間離譜的感情糾紛,國王才跟斯佩多跟進了一下最新情況。有人利用歷史上曾經(jīng)死去的一位六眼殘留下的遺骸設(shè)置了陷阱,這件事現(xiàn)在五條家已經(jīng)繼續(xù)跟進了,但斯佩多直言他們恐怕查不到什么。
“對方的應(yīng)對相當嫻熟,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真是誠不欺我。”
斯佩多推斷,對方將六眼視作天敵,針對六眼的弱點研究過很多,對于五條家族遇到這種事的各種反應(yīng)全都計算在內(nèi)了,這是一個潛藏在暗處,已經(jīng)觀察了五條家族已久的敵人。
如果五條家的人出手,恐怕很難抓到他,因為此人恐怕比五條悟更清楚六眼的那些小缺陷,跟五條家的勢力薄弱之處。
但是恐怕除了六眼,其他人也難以作為他的敵人,他的咒術(shù)注定他很難被他人發(fā)現(xiàn),唯有六眼能識破他的身份,追蹤他的行蹤,最終找到他的本體進行致命打擊。
“就算我是幻術(shù)師,有時候也難以識破其他強大幻術(shù)師的幻術(shù),更別提他所用的不是幻術(shù)。如果沒有頭上那個標志,真的很難抓到對方的端倪,他能使用被寄生者的術(shù)式,恐怕也能獲得其記憶。”
根據(jù)這段時間對那個頭上有縫合線的老頭子的跟蹤跟監(jiān)視,斯佩多已經(jīng)推測出了他的能力。
“最好的方法是有人可以使用這枚來自五條家的六眼,一個除了被他緊盯的五條家之外的人。”
斯佩多毫不在意的出示自己到手的咒物,在他看來國王理應(yīng)知道這是一對眼睛,其中一枚被他私藏了。
可實際上,國王不是無所不知,他不知道這事。他以為只有一枚眼——你瞧,六道骸的輪回眼就是只有一枚。一個人掛了,身體成為咒物,一枚眼成為咒物的概率遠比兩枚眼球都成為咒物的概率高得多。所以在他看來,就是斯佩多從五條家用一些條件做交換,暫時拿到這枚眼球的使用權(quán),將來還是會還回去的,畢竟是借來的東西。
如果這是他所在的世界,他還會懷疑一下斯佩多會不會藏私。但,這是其他的世界,斯佩多也僅僅是個英靈,咒物什么的不太可能被英靈帶回他們的世界,每次解除了召喚之后再次召喚同一英靈,英靈都是一個全新的投影,一個純粹的精神體,根本沒辦法把物質(zhì)實體帶回英靈座,或者任何一個投影所在的世界。在國王看來,斯佩多貪污一枚六眼的意義不大,貪污了也帶不走,所以應(yīng)該就是自己推理的那樣。
是的,哪怕一個人有超直感,不代表他的推理能力就很卓越。再說遇到斯佩多這種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家伙,卓越的推理能力反倒會成為了解他行動邏輯的阻礙。
“你跟骸一樣能使用魔眼嗎?”
國王試探的問道。
斯佩多笑笑:“當然不能,親愛的MASTER,最起碼現(xiàn)在你所召喚的這個我無法做到。你可以試著召喚一個已經(jīng)奪取了六道骸身體版本的我,我想那個我應(yīng)該可以做到。”
國王:“請恕我拒絕。”
那種可能性,就算是平行世界也不需要有,就連想象一下都不希望存在!
“Nufufu,那樣一來答案不就只有一個了嗎,那個形同完美容器的身體。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沒想到,唯有那具對咒物兼容極佳的身體,最適合這個工作。”
——虎杖悠仁!某個陰謀家,為了讓咒胎擁有身體,特別培育出來最適合容納咒物的軀體!如果是他,跟六眼的兼容性應(yīng)該極佳!讓他使用這枚六眼,對那個陰謀家才是最佳的諷刺啊,自己的完美作品成為了對付自己的武器,何其諷刺!
“你知道我不會同意將普通人卷入。”
國王對此表示拒絕。
“但是如果他自己想要卷入呢?如果不做些什么,他的兄弟,咒胎九相早晚也會成為被利用的犧牲品。難道他能容忍自己的兄弟使用玩偶的身體,躲藏一輩子?”
斯佩多蠱惑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做法,所以我來就好。讓我來跟那個小子溝通一下,他會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國王:……決定了,立即想辦法召喚六道骸!孔明A夢,快來幫我!
第224章 三人世界
無論孔明A夢準備怎么回應(yīng)MASTER的無理要求, 現(xiàn)在有件事國王注定逃不掉了。
沒錯,就是他跟自己從者之間的三人約會。
——為什么你們兩個談戀愛要帶一個我啊!老祖宗,當年你是怎么忍下來這對腦子不正常的情侶?
奈何老祖宗他已經(jīng)徹底超脫, 無論國王內(nèi)心怎樣怨念,不回復(fù)就是不回復(fù)。現(xiàn)在需要面對可怕三人約會的是國王不是GIOTTO, 換你是GIOTTO的話你也不會回復(fù)。
拖著沉重的心情帶艾琳娜去跟斯佩多約會……這話說出口都別扭的很, 剛開局就給國王一個暴擊。
“MASTER,這個冰激凌味道很好吃, 來, 張嘴~~”
“Nufufu, 我還是覺得這個水果味道更好,嘗嘗這樣~~”
面對坐在左右兩側(cè),各自用勺子跟叉子盛著冰激凌跟水果的俊男美女, 坐在中間的人一臉木然。
“哇!好帥!”
“竟然有兩個美人伺候,外國人就是會玩!”
“飯飯,餓餓, 我能坐在那位哥哥腿上被投喂嗎?”
“去廁所照照自己,重新投個胎再戰(zhàn)吧你, 夢里啥都有。”
圍觀群眾的討論與羨慕, 增加了當事人的壓力。
羞恥啊!簡直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進去,當做今天發(fā)生的事全都不存在!
國王真的很想吐槽, 也很想對兩名英靈說,你們夠了。但他不能, 他的超直感告訴他,只要一張嘴, 他瞬即就能體會一把水果味冰激凌。于是他跟沒牙老爺爺一樣抿起嘴, 說死也不張, 看你們能拿我怎樣!
兩名英靈見當事人不上套,內(nèi)心嘖了一下,雙方一對視,有志一同決定讓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付出點代價,讓他知道,自己的從者可不是那么好拒絕的。
“MASTER竟然不吃我親自喂的冰激凌,太可惜了,要融化了,要么你吃吧?”
“Nufufu,沒問題,我們來交換。”
于是兩名英靈一伸頭,在中間很親密的交換了美食。
遭遇紅唇粉舌乘以二特寫的國王,繼續(xù)如同老僧入定——只要我當看不見,你們再浪也沒用。
但,他太過低估英靈們的下限了,這對惡趣味情侶,硬是把他夾在中間互相喂了半天,給他滿屏幕特寫,如此這般一番,又故意叫了一個帶有三個吸管的大號‘夏威夷風(fēng)情水果維生素冰桶爆飲’!
“MASTER,快來一起喝啦~”
“Nufufu,對啊,親愛的MASTER,我們兩個人可喝不完這么大一杯。”
——請恕我拒絕!
……折騰一番,約會餐終于吃完了,當然,國王一點都沒吃,他只想一手抓著一只英靈的頭將他們按在桌上好好擦一把桌子。現(xiàn)在他也看出來了,這倆家伙根本不是來約會的,就是來捉弄他的。
但,他畢竟是國王,答應(yīng)過的事不會找借口推拒,再說難得艾琳娜見到斯佩多之后心情還能維持得那么好,哪怕這份好心情是靠捉弄他榨取來的。
對于艾琳娜成為擬從者之前的遭遇,他一直都心懷同情,她與斯佩多的事雖然多數(shù)是斯佩多自作自受,可歸根究底會演變成如此,都是因為那場無可挽回的戰(zhàn)爭令一對情侶生離死別所造成。如果能為他們做些什么,讓他們心中的傷口稍微彌合,哪怕他僅僅是作為一個被捉弄的對象也好……這個過于溫柔的男人忍不住這樣想。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MASTER,還是多少吃點東西。”
艾琳娜點了一份意大利面,將其推到國王的面前。
簡直猶如心有靈犀,斯佩多點的華夫餅也到了,也擺在國王的面前。
“Nufufu,這回不會偷襲了,如果不吃點東西,接下來玩也玩不好。”
國王內(nèi)心松口氣,趕緊迅速掃蕩桌面,生怕兩個狹促鬼臨時改變主意。
等他吃完之后抬頭一看,兩名英靈用手支撐著下巴,正認真看著他吃東西,猶如照鏡子一般自然對稱。
國王想起斯佩多總說艾琳娜跟GIOTTO相似,但他覺得其實斯佩多跟艾琳娜也挺像的。
大約朋友就是這樣,總是在一起,就會互相影響,想法跟行動也會趨同一致。看著兩名關(guān)系很好的友人終成情侶,GIOTTO當年是怎么想的呢,是為他們高興,還是內(nèi)心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被丟下了一樣?是否正是察覺了GIOTTO的想法,他們才會干什么都試圖跟GIOTTO在一起,卻因此反倒讓友人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更加尷尬?
國王隱約察覺,他們兩個也許是在從他身上尋找逝去摯友的影子。
……等回到原本的時代,找個機會看能否召喚出來GIOTTO,讓他們?nèi)齻人聚一聚。比起自己,他們有更多的話想要跟GIOTTO說才對。
之后三人又去游樂園,哪怕國王不能理解,對于能飛行,能上天入地,本身就跟鬼差不多一樣的英靈,到底為什么會對過山車,摩天輪還有鬼屋感興趣,最終他還是陪他們一起玩了個遍。
“Master,謝謝你今天陪我們一起玩。”
艾琳娜貼過來,如同貼心女兒一樣挽住國王的胳膊。
“跟MASTER在一起,我可沒有想別人哦,MASTER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跟某人不一樣,喜歡跟MASTER在一起,是因為MASTER就是MASTER——將我從無間地獄帶到人間的是你,我的國王。”
真情實感的表白,差點就把國王打動了,真的只差一點——假如她沒有一邊深情告白,一邊沖斯佩多釋放得意洋洋,一副‘果然只有我最心疼哥哥’的茶藝表情的話。
……這是在暗示斯佩多只是在玩替身梗,是這個意思吧?你到底是跟誰學(xué)會了如此卓越的茶藝技巧?
很快,國王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斯佩多深情款款的捂胸表白:“也許一開始受到吸引的確是因為GIOTTO的緣故,但在你沒有把我的腦袋砸在桌子上摩擦,也沒有用零點突破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跟GIOTTO不一樣。MASTER,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專屬粉絲,跟GIOTTO沒有關(guān)系,是因為你溫柔的心吸引了我們這些暗夜中的飛蛾。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你可以隨時呼喚我為您服務(wù),我愿意全心全意為你而戰(zhàn),哪怕是為你去奪取這個世界!”
……破案了,就是跟他學(xué)歪了!為什么他能把這么惡心的話說得如同深情告白,祖宗輩的意大利男人果然好恐怖!
“你們兩個。”
國王抬手一左一右按住兩人的頭,兩名英靈心虛,這是要挨揍了嘛?已經(jīng)捉弄了MASTER一整天,挨頓揍也不虧。
最終,他嘆口氣摟住兩人的脖子。
“寂寞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找我,但,下次你們約會我可恕不奉陪。二人世界不需要第三人作陪,聽懂沒有?別笑,我在認真跟你們說話!”
下一次,等召喚GIOTTO讓他們?nèi)齻基友碰面時,就輪我吃瓜看老祖宗的好戲。
GIOTTO會成為英靈,會愿意回應(yīng)我的召喚嗎?
國王想,如果是那個人,無論是否會回應(yīng)凡世的召喚,他都一定會選擇如其他英雄一般,為守護人理而戰(zhàn)。
第225章 保守派覺得你保守
搞定淘氣的英靈們, 國王終于有機會跟咒術(shù)師那邊溝通一下。
除了天元,以及與此事有直接關(guān)系的七海建人與灰原雄之外,五條悟跟夏油杰也被叫上了。考慮到這幾個都是未成年, 他們的老師夜蛾正道作為臨時監(jiān)護人也一起被叫來。
國王概述了一下前因后果,又讓斯佩多進行了一些補充, 確保讓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抱歉, 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灰原同學(xué)恐怕要先隱居一段時間, 既然敵人的目標是他, 讓他轉(zhuǎn)入暗處才是最佳選擇。”
目前斯佩多制造的幻術(shù)跟咒術(shù)師內(nèi)部通報的情況, 是七海建人救出重傷的灰原雄,考慮到敵明我暗,其實最佳選擇是讓灰原雄繼續(xù)維持下線狀態(tài), 避免被繼續(xù)追殺。
“首先,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如果不是您派人來救我們, 我肯定已經(jīng)死了。”
作為當事人的灰原雄先鄭重道謝一番,才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想法。
“有關(guān)我的事……能不能請設(shè)定成我重傷不治而亡?學(xué)校很好, 但工作太危險太繁重了, 實際上我早就在考慮退出的事。”
高專不是強制性的,當然可以退學(xué), 但退學(xué)肯定就會存在簡歷問題,在大部分正統(tǒng)術(shù)士來看, 從高專退學(xué)無異于從公務(wù)員崗位辭職,別的不說, 思想上肯定有問題。這類有缺陷履歷的咒術(shù)師, 很難接到正當?shù)娜蝿?wù), 要么不混這個圈子了,要么淪落成詛咒師。所以一般情況下,這些學(xué)生們心里再不滿,也會咬牙混完學(xué)歷,如此一來出去可以用獨立術(shù)士的名頭工作,甚至還能接從高專跟咒術(shù)高層派發(fā)的任務(wù)——咒術(shù)師冥冥就是這樣做的。
考慮諸多因素,灰原雄一直都沒有真的退學(xué),但其實上咒術(shù)師工作的高危性早就令他心生動搖了。現(xiàn)在他做出決定,是因為此次事件屬于自己人的背刺。他不怕死,他怕被自己人害死,那也太心寒了。
“啊?你又沒錯,為什么要你假死?讓那些老橘子真死了事情不就解決了?”
五條悟捏緊拳頭,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脾氣太好,導(dǎo)致某些人皮癢了?
夜蛾正道呵斥:“什么老橘子,別胡說八道,悟。我知道你對高層相當不滿,但高層里也有很好的人,只是立場跟你不同。你不能因為立場不同,就把反對你的人全都解決掉,那樣你跟詛咒師又有什么差別?”
五條悟差點就脫口而出那老子就去做詛咒師,不受這毛的氣,夏油杰手疾眼快按下了五條悟的肩膀,強制讓蹦起來炸毛的白毛貓貓坐回去。
“我們尊重你的個人選擇,灰原同學(xué),但我希望在此事完全結(jié)束之前,你先不要離開,避免發(fā)生意外。”
五條悟只要炸毛就行了,夏油杰要考慮的可就多了。灰原雄的事說明上層的派系斗爭將五條悟視作對手,并且對他身邊的人開始下手。灰原雄可以假死,其他人呢?總不能讓夜蛾,硝子,所有跟五條悟接觸,愿意跟他合作的咒術(shù)師都假死。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可他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破局。哪怕是天元大人,想要完全掌控咒術(shù)上層也需要花時間,這個時間對天元大人來說不算什么,卻有可能是普通人的一生。
“Nufufu,退縮可得不到好的結(jié)局,一向如此。有句話怎么說,當你不去占據(jù)戰(zhàn)略的高位,總有人替你做。”
斯佩多發(fā)揮霧屬性天賦,開始煽風(fēng)點火。
“如果我是五條悟,就按照敵人所想的反著來。他不希望你集結(jié)同黨,你就得拉攏更多的人站在你這邊。他們害怕你占據(jù)高地,你就該直接吞并其他兩個家族,直接占領(lǐng)咒術(shù)高層,這才是正解。”
五條悟頓悟,夜蛾正道瞪大眼,你這是勸說嗎,你這是勸他造反!
國王長嘆口氣,同情的看向天元,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面對這樣的爛攤子,跟這樣的同伴?
天元淡定回復(fù)一個我早已習(xí)慣,你以為為什么我之前放任他們的眼神。但凡隊友能帶動,我也不會天天窩著不動。
“這件事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復(fù)雜。”國王不得不直接給出答案,“灰原同學(xué)假死是為了避免落在幕后黑手的手里,實際上等處理完那個幕后黑手,灰原同學(xué)就能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無論是繼續(xù)在高專就讀,還是去做自由術(shù)士,都可以毫無顧忌。”
“至于五條同學(xué)這里,先跟自己的家族溝通一下,想必對于這些人的行為,五條家會與你敵仇同愾。之后再聯(lián)系上加茂那邊的高層,透露一點曾經(jīng)禍害過他們的那個人又回來了,如今已經(jīng)滲透了高層,他們肯定也愿意跟你們合作。之后再借用灰原同學(xué)的事發(fā)難,拿出他們故意陷害咒術(shù)師的罪證來進入審判流程。”
五條悟頓悟:“如此一來御三家至少兩家站在我們這邊,收拾橘子筐里腐爛的橘子就容易太多了。但是禪院家跟我們自古有仇,不會看著五條家的勢力獨大。”
國王耐心講解:“這種時候就要拿利益來安撫他們,當然不是分割你們五條家的利益,而是重新打亂上層格局,進行洗牌之后會有很多權(quán)利跟地位空置出來,雙方協(xié)商一下,總能達成一個平衡點。這事交給你們家族的人去做就好,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你只要確保去做這事的人能干且可信,肯定站在你這邊就可以。”
五條悟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個備選人的姓名。實際上他在外面不討喜,在五條家卻是呼風(fēng)喚雨的神子一般的存在。家族人對他的忠誠沒話說,就是有的時候會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干一些離譜的事,經(jīng)過國王提醒,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麻煩的家伙還有這種用法。
國王又給出了一些較為專業(yè)的建議,五條悟聰慧無比,立即抓住了其中的行事方法跟行為邏輯,舉一反三,很快理解了如何來處理家族跟高層之間的關(guān)系。很多時候他只是嫌麻煩,不是他笨。過于強大的他也一直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如今有人親自指導(dǎo),他很快抓住要點,掌握新的技能點。雖說成不了什么政客,但從零到一點亮管理能力這個技能點,還是沒太大的難度。
“真麻煩,這些事還是應(yīng)該讓那些家伙處理,我只要找到適合處理問題的家伙就成了。”
最終五條悟得出結(jié)論。
是的,哪怕學(xué)會了也別想讓貓貓干活,貓貓是自由的貓貓,貓貓知道歸知道,不代表貓貓會干活!
夏油杰無奈的嘆口氣:“我來幫你吧,麻煩的事我來處理,你只要刷臉就可以了。”
這種需要處理人際關(guān)系的細膩工作交給自己的同期,夏油杰根本放心不下,他對好友得罪人的本事很有信心。
“Nufufu,真是繞圈子的做法,最簡單的難道不是將可疑分子肅清,全部換上自己的人嘛~”
斯佩多裝作口頭抱怨,實則意味深長看向五條悟,瘋狂暗示這里還有其他選項可供參考哦?
“那是不可取的做法。”
國王不得不當場把話說清楚,嚼碎了分析給孩子們聽,避免未成年被坑貨帶壞。
“首先,就算做了同樣的決策,有的人是形勢所迫,有的人是順勢而為,這些人不能跟罪魁禍首同等處理。再說哪怕是罪人,在未經(jīng)審判的情況下遭到屠殺,他們的親屬朋友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在你看來他們是唯利是圖的惡人,但在他的家人朋友們面前,他們是慈祥和藹的長輩,是講義氣的朋友——你要怎樣說服這些親友們,未經(jīng)過任何審判,被你殺害的人真的有罪?”
很難做到,本來就有親友濾鏡,再一想,沒有經(jīng)過審判就被干掉這件事,自然而然就會產(chǎn)生陰謀論。
“那么他們會不會為了自己覺得無辜的親人朋友報仇?會不會因此盯上你身邊的人?哪怕你去對付他們,他們實際上是無辜者,當屠殺了無辜者之后,還會有跟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的其他無辜者站出來——最終你只會成為一個暴君,大家不會在意真相如何,只知道自己被暴君所統(tǒng)治,需要推翻他,因為沒人想莫名其妙的被殺害。”
這就是審判跟法律的來由,法律清晰,審判透明,所有人才會心服口服。
夏油杰若有所思:“那么其次又是什么原因?”
有首先,就有其次。雖說單這一條已經(jīng)足以說服他,讓他知道必須經(jīng)過審判,讓程序透明落實罪行再去懲戒的理由,他還是有點好奇那個其次的內(nèi)容。
“其次,任何以暴力建立的權(quán)利機構(gòu),都維系不長久。其原因就是他人會產(chǎn)生錯誤的印象——既然用暴力能達成目標,你能做到,為什么我不能做?”
國王語重心長道:“原始社會,類人猿爭奪首領(lǐng)之位的時候使用暴力,在他這么做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隨時會被他人以同樣方法擊敗奪取位置的心理準備。現(xiàn)在進入文明時代,人類更傾向利用文明的方法解決問題,就是因為大家默認在這樣一個平臺上使用同樣的規(guī)則做事。如果你不按規(guī)則,也別怪他也不按規(guī)則,同樣是不管不顧開啟屠殺模式,朋友更多,道德感更強的一方最為不利。”
誰都不希望讓道德觀薄弱手段毒辣的人上臺不是嗎?大家都按照規(guī)則玩,實際上也是對自身跟周圍人的一種保護。
“如果只想要一時爽快,的確解決掉反對者最簡單。但是考慮到一個組織的長久運營,就要設(shè)想到一旦首領(lǐng)更替,這個組織靠什么來維系。暴力終究不長久,唯有規(guī)則才能做到這一點。”
你可以打破現(xiàn)有規(guī)則,建立新的規(guī)則,但你不能進入無規(guī)則的混亂模式,一時獨裁一時爽,你爽完了拍拍屁股走了,后面留下一個空殼爛攤子,三兩下就倒塌玩完了。
“Nufufu,在這方面你就跟GIOTTO不太像。按照你的理論,當年我們也不需要發(fā)動戰(zhàn)爭,加入那幫腐朽的貴族同流合污,跟賣國賊一起瓜分民脂民膏就完事了。”
斯佩多尖銳的抨擊,當一個圈子整個腐爛的時候,動刀見血才能挖出腐肉,在這點上和平時代的國王果然不如GIOTTO更有魄力。
“我只是就事論事,戴蒙,根據(jù)我們所了解的咒術(shù)界的情況,還不到你所說的那樣的程度。哪怕是GIOTTO,他當年也是設(shè)立一個清晰的正義口號,召集同伴,大家一起對抗敵人,而不是搞暗殺不是嗎?曾經(jīng)領(lǐng)軍帶隊的你應(yīng)該比別人更清楚,暗殺無法獲取戰(zhàn)爭勝利,只會讓人心存遺憾,認為你贏的僥幸,唯有正面擊潰敵軍,讓他們徹底敗北,才能真正打擊敵人的士氣。”
“哼,辯不過你。愿意浪費時間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根據(jù)我的個人經(jīng)驗,對敵人太過寬容,只會讓自己身邊的人遭遇不幸。當你改變主意的時候,歡迎隨時來找我,我那固執(zhí)的Master。”
國王心說,讓當年打過仗的鷹派來參謀果然只能給出打打殺殺的建議。現(xiàn)在這年頭誰還打打殺殺啊,不都嘴遁嗎?但他也能理解斯佩多的想法,對這個版本的斯佩多而言,艾琳娜的不幸就是GIOTTO退步所造成,但事實證明,在平行世界中哪怕做決定的不是GIOTTO而是同樣鷹派的西蒙,艾琳娜還是死了。她的死其實就是時代的悲劇,不是GIOTTO或任何人的錯。
“但是審判時候如何拿出確切的罪證?他們肯定沒留任何把柄。”夏油杰替大人們擔憂道,“還有固執(zhí)不服從審判結(jié)果的人怎么處理?”
“我們有人證不就夠了嗎?又不是真正的法庭審判,只要確保沒有傷及無辜不就好了嗎?”
黑衣組織隱之老大表示沒有證據(jù)我們不是可以制造證據(jù)嗎?
“至于不聽從審判結(jié)果的人,直接強制執(zhí)行就好。你要知道,有時候有的人就是不喜歡站著聽你講道理,你只要確保你說了道理,程序上沒問題就足夠了,至于他是坐著聽還是躺著聽區(qū)別不大。”
FBI表示我們逮捕犯人的時候都會說那句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事實上我們都會確保犯人在審訊室內(nèi)不會沉默。
夏油杰:“……”
對不起,我錯了。我本來以為你是鴿派,敢情你跟剛才那老兄沒啥差別。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下。
第226章 貓貓要上位
國王又彌補性的解釋了一下, 制造證據(jù)什么都是隨口說的,這件事上其實證據(jù)確鑿。他這么說的意思是利用程序的同時,不要被程序限制的過死。
這不代表你就能愚弄程序——狼來了的故事就是這樣子。如果總是想走捷徑, 不去用心搜集真正的證據(jù),一招翻車就會被當做前面的全都是謊言, 失去他人的信任。所以把握平衡點很重要, 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跨線,但是遇到危及自身甚至家人朋友的情況也無需被程序綁架。
“抱歉, 是不是說得太復(fù)雜了?等你們長大之后接觸多了就懂了。”
五條悟表示我不想接觸更多, 夏油杰只是問了一下國王在原本世界的職業(yè), 就露出一副我全都懂了一般的佛祖臉。甚至連夜蛾正道都一副:原來如此,我理解了一切的表情。
作為老師的夜蛾正道還鄭重其事的叮囑自己的學(xué)生們:“你們不是美國籍也不是FBI,他能做到的事不代表你們也能做到, 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法,無需照搬。”
國王:“你們不要誤解,別對FBI產(chǎn)生奇怪的刻板印象。”
夜蛾:“不, 我們只是理解了一切。”
那叫刻板印象嗎,那就是數(shù)學(xué)公式, 換了數(shù)字也不會變題型。你們FBI就是這個樣子, 對犯罪分子一向是“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款式的暴力執(zhí)法流, 我們早就知道了。
這件事對大人們來說只是小插曲,他們還有其他的事要討論, 中途被放走的學(xué)生們各有想法。
之前很堅決要走的灰原雄現(xiàn)在有些猶豫,他聽到局勢這么混亂, 忍不住想留下來幫忙。哪怕名頭上他是個死人(是的這孩子還是堅持假死), 也總有他能做到的事。
七海建人則是覺得他們這些一年級應(yīng)該按照大人們的安排避其鋒芒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默默無聞。他被灰原差點掛掉的事給搞怕了, 甚至對于自己去出任務(wù)都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有事讓高個子的頂不好嗎?你我都只是很有可能成為炮灰的普通人啊!
“原來如此,你們是這樣想的。那么要不要考慮去新。圣堂教會?”五條悟突發(fā)奇想,“我之前就聽說他們那邊有挺多任務(wù),之前是甚爾抽空去做,再加你們也不多,任務(wù)總是做不完。那邊的任務(wù)可以自己挑挑揀揀,沒人按頭讓你做。”
“可那邊也沒有窗為我們觀測。”夏油杰道,“還有你什么時候跟他那么熟了,還叫他甚爾?”
“你懂什么,我們這叫過命交情,現(xiàn)在我們可是共同養(yǎng)著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呢,杰。對了還沒跟你講,他家小孩說不帶上他姐就不干所以我又多了個干女兒哈哈哈!嗯,回到正題,在總監(jiān)部跟上層清理干凈之前,窗根本有跟沒有一樣,那為什么不選輕松快樂點的地方?還有啊——”
五條悟得意打個響指。
“我給他們捐助了一筆錢,用于開發(fā)可以監(jiān)測錄制咒術(shù)版本的無人機,不想出任務(wù)也可以去科研部門,哪怕是幫忙盯個進度也行。研究出來的東西老子要第一個用!”
灰原跟七海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不用拋頭露面還能幫點小忙。不過考慮到七海附近可能會有一些有心人的眼睛盯著,最后僅灰原一個人去那邊,七海繼續(xù)在高專上課,僅參與有其他同僚術(shù)師帶隊的任務(wù)。
夏油杰聽說五條悟砸了多少錢之后,深感身為普通人家庭的他果然還是跟悟之間有一條名為金錢的鴻溝。
“這個金額,都夠自己開個研究所了。悟你還真夠大氣,錢跟成果全都給他們,不怕他們未來濫用?”
對不起,身為窮人的他不免還是有點小氣,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自己那冤大頭友人。
“哈?誰說都白給了,那些將來不都是老子的嗎?”
夏油杰:“……?”
咱們的對話是不是中間差了個幾百期,為啥我聽不懂你在說啥?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你知道嗎,我們家的那些笨蛋,竟然連六眼都沒保存好,讓祖上不知道屬于誰的六眼給流傳了出去,才引發(fā)一系列事件。當時聽說之后,我就下定決心——”
五條悟抬頭挺胸收腹,擺出一個積極向上的造型。
“——老子要甩開這幫蠢貨獨立!老子才不要死后眼睛珠子都落到別人手里,太慫了!”
夏油杰還是不理解這個決定跟前面的對話有什么因果關(guān)系。
“還沒想到嗎,杰,之前我就說了,老子也要當教主!既然老子是教主,那教中的東西自然也屬于老子。”
夏油杰:“……?悟,你是不是漏掉一個重要因素,現(xiàn)在你不是教主這件事?”
五條悟理直氣壯:“老子想當教主,那肯定就會成為教主。有人會拒絕這么優(yōu)秀的老子嗎?沒有人!”
夏油杰:“……”
他有太多槽想吐,最大的一個就是,五條悟說得竟然頗有道理。假如五條悟想出來單干,表示自己加入國王所在的那個教會,說一下自己想當教主,的確有很大可能性上位。
“而且你看之前見面的時候,他看過我好幾眼,還耐心給我傳授如何跟那些人打交道——這不就是在暗示我,他看好我,已經(jīng)內(nèi)定我做教主,因此才傳授我經(jīng)驗嗎?”
五條悟越說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這是什么,這就叫雙向奔赴,他想讓我做教主!
夏油杰:“不,我覺得你想多了。再說你的性格能管好一個教會嗎,你根本不是那種給自己找麻煩事的類型。”
五條悟理直氣壯:“這怎么算我的麻煩事呢,這當然是你的麻煩事啊,杰?”
夏油杰:“……?”
五條悟:“不是你說的只要我刷臉,其他等你來處理嗎?”
夏油杰:“我當初承諾的又不是這件事!”
五條悟:“都一樣都一樣,反正最后不還是你來處理。”
夏油杰頭上青筋跳舞:“那我自己做教主不就好了,為什么要讓你掛名,給你打白工?”
五條悟:“當然是因為你想當老師啊杰,這樣你當老師跟我當教主的愿望不是兩全其美了嗎?”
夏油杰:——神特么兩全其美,只有你在獨美!
“呵呵,白日做夢。”
夏油杰咬牙切齒道,
“首先,新。圣堂教會就不是你的。等你成了教主再說吧。”
五條悟擺出一副那你輸定了,我已經(jīng)是內(nèi)定教主了你還沒看出來嗎杰?哎,沒辦法,人優(yōu)秀就是沒辦法,金子到哪里都是發(fā)光滴!
夏油杰內(nèi)心堅定,萬一真被這貨走了狗屎運成了那個什么教主,他堅決不會去幫忙,看他能堅持多久!死心吧,悟,我會全心全意投入教育咒術(shù)師這一偉大事業(yè),不會給你頂缸背鍋的,絕不會。你要以為以后我能一直給你當墊背,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
就在夏油杰在堅持本心,拒絕摯友無理取鬧的未來規(guī)劃時,他不知道,有一個關(guān)于自己的任務(wù)已經(jīng)從上面?zhèn)鬟_到總監(jiān)部,甚至已經(jīng)傳遞到他的個人監(jiān)督的手上。
然而這份任務(wù)卻沒有轉(zhuǎn)發(fā)到他的手機里,此時此刻,該監(jiān)督正畢恭畢敬的向天元大人匯報這個任務(wù)。
國王正巧在場:“這就是那個人專門給夏油同學(xué)挑選的考驗任務(wù)?”
天元道:“正是如此,我在考慮到底該如何處理。”
國王道:“交給我吧。”
天元有點猶豫,大約她覺得避得了一時避不過一世,這個考驗任務(wù)也許的確能測試出什么,如果有炸藥不如在控制下早日引爆。她本來更傾向還是交給夏油杰去處理。
國王勸說:“以我的經(jīng)驗,當你決定考驗什么人的時候,你已經(jīng)預(yù)判了對方的立場,而這個人哪怕通過了考驗,也會因考驗這一行為本身而動搖。”
這就是為什么情侶考驗大作戰(zhàn)之中,哪怕通過了考驗的那些人也都選擇了分手,因為自身的心意被質(zhì)疑更加令人難以忍受。
“正如我之前所說,他們到底還是未成年人,真有什么抉擇,也要等他們成年,有獨立的價值觀之后再說。”
天元不由感慨:“你對孩子們太溺愛了。如你所愿,這件事交給你了,感謝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
“這是身為成年人應(yīng)該為孩子們做的。”
天元頷首:“聽說你在考慮讓五條悟去做教宗?”
國王頭上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孩子信誓旦旦,很篤定的對人說你走后會把教會交給他。”
無所不知的天元提示道。
國王秒懂,這是讓他認真考慮一下這個選項。實際上他比較屬意夜蛾老師,只要是他看中的人,多數(shù)都會被挖角成功。但既然天元都這么說了——
“那就接下來看看這孩子的表現(xiàn)再做決定。”
給年輕人一個機會也不是壞事。只不過他還以為夏油那孩子的性格更適合搞宗教,五條更喜歡自由自在討厭承擔責(zé)任。沒想到反倒是這孩子對成為教宗感興趣。果然人不可貌相,有時候不能全憑感覺呢。
第227章 經(jīng)典示范
“所以啊, 悟那家伙可真是……”
夏油杰向自己的另一位同期吐槽著。
“他是吃定了你不會不管他。”
家入硝子無所謂的點了根煙。
“就是這點最可惡。我肯定要——”
“杰,”硝子問,“你在焦躁什么?”
夏油杰的聲音戛然而止。
雖然不如五條悟那樣跟夏油杰同步, 但再怎么說也跟這兩個家伙是同期,硝子敏銳的察覺到夏油杰的情緒變化。
“……今天, 我的輔助監(jiān)督告訴我, 有一個針對我的試探性任務(wù),被那個人接過去了。”
夏油杰回到宿舍就接到了這項通知, 心中產(chǎn)生一種難言的情緒, 于是直接跑來找硝子。
家入硝子秒懂:“因為是針對你的試探任務(wù), 敵人肯定事先用別的任務(wù)把悟打發(fā)走了,所以你想到來找我。”
死鬼一個,老娘難不成是備胎么?硝子心中腹誹。
“我知道我應(yīng)該感激, 沒有將明知有問題的危險任務(wù)派給我,但是……”
一種苦悶感彌漫心中,讓人感到窒息。
“我懂, 就是被人試探很討厭,可連試探的機會都不給, 就更討厭了。”
硝子很快GET到青春期少年的矛盾點。
夏油杰:“……如果是悟, 他們肯定不會做出這種決定。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
認為這個考驗任務(wù)對自己有危險,其意思不就是認為他會被考驗到嗎?是他太弱了嗎, 無論是實力,還是自身的意志。
如果是以前, 夏油杰不會有這種迷茫。但發(fā)生過星漿體事件后,他對自身實力, 還有自身的前進目標感到茫然。尤其在五條悟突破了界限變得比從前更強, 甚至樹立起自己的期待目標并為之努力后, 對比的他更加蒼白無力。
難道未來他只能成為悟的影子,沒有悟就做不成任何事?可是悟他已經(jīng)足夠強大,未來也會逐漸成長到不需要他——那么到時候,他又該做什么呢?
在星漿體事件中,夏油杰終于感悟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最強,只是一個愚蠢的笑話。真正的最強是悟,他只是依托著悟存在的所謂的最強,沒有悟他什么都不是。
就像這次試探性任務(wù),如果是悟的話,沒人會懷疑悟無法做到。正因為是自己,所以才……
“討厭的話就去反抗,覺得不爽就去揍一頓,這不是一直以來你們做事的風(fēng)格嗎?”硝子道,“干嘛顧慮那么多,去做你想做的事。沒有悟,你也是夏油杰。”
夏油杰抬起頭,心中的迷霧消散。
——沒錯,沒有悟,我依然是夏油杰。
……
最終從輔助監(jiān)督口中獲知任務(wù)的地點,夏油杰為了趕時間,直接用自己的咒術(shù)召喚咒靈‘虹龍’從空中飛過去。
那是一個坐落于偏僻之處的小村落,據(jù)說里面出現(xiàn)了疑似咒靈出沒,造成動物死亡跟人員傷亡的情況。
那個人應(yīng)該出發(fā)也還沒多久的樣子,考慮到自己是直接飛過來的,說不定他比對方到的更早,他可以提前解決問題,從而證明自己的能力。
夏油杰忍不住這么想。
證明……自己……我為什么要證明自己?
他回想起之前所經(jīng)歷的種種,想到五條悟一副理所當然自己可以成為教宗的嘴臉,心中豁然開朗。
……我大約,只是在嫉妒,嫉妒自己不是那個最強,嫉妒自己無法像他那樣做到隨心所欲,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可以做到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您好,我是協(xié)會派來的咒術(shù)師,聽說這里出現(xiàn)異常事件……”
在他向一名村民詢問的時候,村民一臉困惑。
“您不是已經(jīng)去村長家處理怪物了嗎?”
……原來是喬裝成我的樣子執(zhí)行任務(wù)?也是啊,據(jù)說有敵人在暗中監(jiān)視。該死,我是不是太沖動了。被敵人看到,不是一切都白費了嗎?
夏油杰后知后覺的懊悔了一下,很快又注意到對方給出的信息中另一則重點。怪物?能被普通人看到的咒靈的等級應(yīng)該不低,可是如果真有普通人看到了那樣等級的咒靈,又怎可能還活著?
“我們是一起的,是兄弟。抱歉,請問村長他們在哪里?能不能給我?guī)б幌侣罚俊?br />
村人一聽也是來解決問題的人,很熱心的點頭:“沒問題,請跟我來吧,這位大人。”
沿途之中,村人給他講述了村子里的遭遇,什么牛死了,女人瘋了,還有人受傷,這些都是兩只怪物害得。
“說起來,你們兩位也是雙胞胎嗎?”
村人貌似無意一般問道。
兩只怪物……‘也’是雙胞胎……
夏油杰面帶笑容:“不是,我們只是長得很像的兄弟,我們都像媽媽,我們家族的人的相貌遺傳都很穩(wěn)定。”
村人聽了松口氣:“那真是太好了,聽說的確會有兄弟長得特別像的情況。千萬別是雙胞胎,雙胞胎很不吉利,那兩只怪物就是雙胞胎,如果不是雙胞胎,她們也不會變成怪物。”
夏油杰微微攥緊拳頭。
雙胞胎的確被視作不吉利的象征,哪怕是在咒術(shù)界也是如此。其原因,就是雙胞胎分享同一個母體的營養(yǎng),又有著同樣的DNA——在咒術(shù)之上,血液與出生日期乃至相貌,是定位一個人的重點,導(dǎo)致雙胞胎在咒術(shù)上被認知做一個人。同樣的養(yǎng)分,同樣的咒力被平分成了兩份,自然兩個人都會高不成低不就。對于重視力量與血統(tǒng)的咒術(shù)界來說,這是相當不利的情況。
他能理解,他真的能理解,愚昧的普通人將雙胞胎視作不吉利。哪怕是咒術(shù)界也這樣不是嗎?但是……
怪物。
這個詞深深刺痛了夏油杰。
這讓他想起不理解自己的父母,強制他吃藥的醫(yī)生,在他成為咒術(shù)師之前,那些人是否也在心中這樣蔑視的咒罵著這樣一個名詞?
“請問,你們是如何確定,一切怪異都是那對雙胞胎所引發(fā)的?”
夏油杰輕聲詢問,他怕聲音太大,會暴露自己的內(nèi)心壓抑著的怒火。
“不需要證據(jù)吧,村長說就是她們干的,而且她們身邊總會出現(xiàn)可怕的事,不止一次了。”
村人提出不像是證據(jù)的證據(jù)。
夏油杰手背的青筋崩起來,他差點就準備舉拳砸人了。
“雖然我之前也對那位大人這樣說了,他是您的哥哥吧?但是那位大人說,需要親眼確認一下,有時候的確會有怪物偽裝成人,但有的時候,只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吸引了怪物,這類人經(jīng)過專門的培訓(xùn)之后能成為神子或者巫女,造福大家,消滅怪物。就是因為怪物害怕他們成長起來才會故意作亂,這些都要親眼看到才能確認。”
說完,那個村人揚起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轉(zhuǎn)頭熱心的看向夏油杰。
“您聽說過新。圣堂教會嗎?那里就在培育這樣的人才,未來這些偉大的人物死后會成為英靈守護我們。哪怕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只要做好事多了,有了廣大的知名度,也有機會成為英靈。”
“當然我這樣的人是不太容易知名啦,但村子里的有錢人就可以通過捐款刻上名錄,千古流傳,真是令人羨慕,他們可是有機會成為英靈呢。”
“哎呀,我在說什么,您是那位的兄弟,當然也知道這些。能成為那位的兄弟,近距離瞻仰那位的偉業(yè),真是令人羨慕的事。”
夏油杰:……?
夏油杰先是一陣毛骨悚然,隨即感到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他隱約想起不知道誰說過的一句,戰(zhàn)略的高地你不去占據(jù),自有人占據(jù)。
所以信仰的高地也是一個道理?你就是這樣祛除愚昧的嗎,讓他們迷信一個更積極健康的宗教?
貓貓頭看宇宙……好像學(xué)會了,又好像學(xué)廢了。
第228章 借機上位
很快夏油杰為對方想好了理由。
對愚昧的暴民來說, 要給他們解釋真實世界是如何運作的,是一個漫長又循序漸進的過程。你要怎么給一個連化學(xué)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解釋火焰的顏色反應(yīng)?倒不如用他們能理解的更簡單的形式做注解,來限制他們不去做愚蠢的事。
大約這就是宗教的意義了……很多宗教的設(shè)立之初, 設(shè)立者未必不知道這些說法的浮夸,但就如總統(tǒng)競選一樣, 浮夸才有人相信, 也更容易被民眾理解跟接受,既然如此, 為什么不選擇一個更簡單被大眾接受的說法, 為你我都剩下了溝通困難的煩惱呢?
學(xué)廢了, 學(xué)廢了。
在他感覺自己有點GET到了國王的行事準則,并再次確認FBI有時候就是會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這一事實后,他來到了村長家。
從外面敲門, 沒人應(yīng)答。
夏油杰心中一凜,暗罵自己太大意,連忙翻墻闖入村長家的院子, 希望自己來得不算太晚,別等咒靈把這里的人都干掉才來。國王的確很厲害, 但貌似國王本身沒有咒力——他的力量跟咒力不是一個體系, 夏油杰本人沒有見過國王直接出手,難以確定對方可以對付哪個等級的咒靈。
踹開村長家的門之后, 他看到的是令人震顫的一幕。
墻上,地面, 還有站立著的人體周圍全部裹著濃厚的冰霜。
與他有著相同面容之人,正站在那冰霜之中, 猶如超脫常世。與他那張習(xí)慣性掛著笑容的臉不同, 那人如今面若寒霜……夏油杰從未想過, 原來沒有表情,也能帶來可怖至極,猶如鬼神降臨的森然與壓迫感。
夏油杰之前唯一學(xué)習(xí)并接觸過的宗教,僅有佛教。
他產(chǎn)生出一種奇異,如同‘穿越’一般的異常感。
——此為冰寒地獄。
——在此罪人必將遭到‘鬼神’的審判。
……后來,很后來,回想當時的場景,夏油杰覺得那完全是因為他自己的臉所產(chǎn)生的錯覺。國王本人的相貌,氣質(zhì),都更加神圣又富有上位者的威壓,如果國王用他自己的相貌處于當時的場景之下,多數(shù)會是天使之王降臨審判之類的感覺。但當時偏偏用的是夏油杰自己的臉,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夏油杰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臉孔凝聚憤怒時是何等具有壓迫感,竟然能森然如地獄鬼神。
極為反差的是,那人此時一只手牽著一名年幼的女孩,另一只手則端抱著另一名少女,這般慈悲又寬和的表現(xiàn),與此情此景下那些被冰凍,滿臉恐懼的人形成極度反差。
“不用擔心,他們沒死,只是一點小小的懲戒。”
看到自己的臉,用自己的聲音開口說話 ,實在是一件驚悚的事。
夏油杰忍不住打個冷顫:“能不能……別用我的聲音。”
“咳,抱歉,一時沒有轉(zhuǎn)換過來。”
夏油杰后悔了,自己的臉配上國王那溫柔寬和的聲音,更是違和感爆表,更別提對方的用他的臉做出那般柔和寬容的表情,讓夏油杰恨不得去洗洗眼睛。
在他吐槽之前,對方上前兩步,將手上那名少女交給他,當夏油杰接過之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手上抱著的那名少女的腳腕上垂著鎖鏈,盡管鎖鏈已經(jīng)被寒冰凍裂,她腳腕上依然有著深刻的血痕與泛白的腐爛的大片潰瘍。這才是她被抱著的真正原因,這孩子根本沒辦法自己走路。
如此嚴重的傷勢,女孩卻沒有哭泣,也沒有做出疼痛的反應(yīng),似乎早已習(xí)以為常。這讓夏油杰心頭涌起一種難言的憤怒,他甚至有些懊悔自己進來晚了,沒能親自給那些惡心的臭蟲予以懲罰。
“你們……你們也是雙胞胎嗎?”
被抱起的女孩驚訝的看看他,再扭頭看看剛才抱著她的人,眼中涌滿歡喜與劫后余生的淚水。
“我們……我們不是不祥的人,對不對?”
她怯生生的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另一個被拎著的孩子下意識緊緊握住牽著她的那只手,身體也不由跟著顫抖起來。
夏油杰心中刺痛。
他想說,當然不是。
但這話說來輕飄飄,又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在咒術(shù)師的世界,雙胞胎的確不吉利。
作為雙胞胎的她們將共享咒術(shù),分享命運,對咒術(shù)師來說,是不公平,又不走運的一個身份。
“怎么會,你們是很走運的人,在這世上所有人都是孤獨一人,可你們卻擁有彼此。”
他聽到另一個‘自己’這樣說道。
“很多人一個人無法做到的事,你們兩個能做到,沒有其他人能比你們更默契,更了解彼此。”
不知為何,明明說的是雙胞胎,夏油杰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五條悟。
“你們擁有比別人更多的選擇,跟更多的可能性,這是其他人所沒有的。如果有人說你們不祥,那一定是嫉妒你們擁有彼此,只因他們跟你們相比一無所有。”
明明,是安慰小孩的話,夏油杰卻莫名被安慰到了。
之前感到唯有五條悟一個人在不斷變強,自己被遠遠甩在身后的急躁與緊迫感,莫名其妙得到了緩解。
是的,羨慕他們的人有很多,想要拆散他們的大部分都是他們的敵人。五條悟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甚至直到現(xiàn)在都依賴著夏油杰。因為很多事是五條悟難以做到,夏油杰卻能夠做到的。
在此之前,夏油杰覺得自己是負責(zé)安撫五條悟,替他冷靜思考的那一個。
在星漿體事件后,他又覺得連這點其實都無法做到的自己,真的對悟來說一無是處。
但現(xiàn)在,他突然又覺得,事實上不是那樣。
他焦躁,他害怕,他不甘甚至嫉妒,是因為他下意識感到了雙方的差距,認為自己一無是處,是悟的拖累。
但事實上……兩人,總比一個人能做到更多。兩個人能獲得比一個人更多的選擇。
“其實將他們喂給咒靈就好,我有很多饑餓的孩子。”
夏油杰面不改色,吐出絕對會讓五條悟?qū)嵜痼@,讓夜蛾正道連夜背他去寺廟剃度入佛修行的話語。
原因無他,夏油杰本就有很強的保護欲,之前他將這些保護欲放在普通人身上,因此當天內(nèi)理子遭遇追殺與不用的時候他難以忍受。如今當看到愚昧的村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同伴,夏油杰難以維持理智,如果不是有人已經(jīng)動手,他肯定會讓這里被血色洗禮。
“你這孩子,當著FBI的面說什么呢,我會抓你哦,真的會抓。‘義務(wù)警察殺手’類型的殺人狂可不會因為其理念是正義而被輕判。”
夏油杰豆豆眼,貌似聽到了很專業(yè)不明覺厲的名詞,啊,對了,這個人,的的確確是FBI來著。
“我已經(jīng)呼叫援助了,他們都將接到應(yīng)有的制裁與審判,這樣一來兩個孩子才不用擔驚受怕,恢復(fù)名譽過正常的生活。”
夏油杰聽到這話,不由想起天內(nèi)理子的事。是了,如果只是想救助天內(nèi)理子,已經(jīng)帶走了天內(nèi)理子的這個人,只要不露面就好。正是因為想要讓天內(nèi)理子恢復(fù)正常的生活,他才會選擇拋頭露面,試圖改變咒術(shù)界的格局,目前來看對方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最起碼天內(nèi)理子的確能過自由的生活了。
與少年的一時沖動與熱血不同,對方考慮的更深遠。他不僅僅是在拯救受害者,還為受害者的未來所打算,準備一并拯救他們的未來與人生。
這讓他對于之前遇到的那個狂熱投入新宗教的村民,又有了新的體會跟感觸。哪怕女孩們被營救,直接施暴者被懲罰,那些間接施暴,或者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只是聽說此事的人,也不會有太多改變,如果按照他以殺止殺的處理方法,他們恐怕到死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之后遇到類似的情況,其他的愚昧之眾只會變本加厲。
但現(xiàn)在,罪魁禍首被懲戒,甚至將會被警察帶走,這個結(jié)果所導(dǎo)致的輿論注定會敲定村長是罪人。其他村人皈依了新教之后,也會矯正自己的言行,真正善待他的同類,這才是最合適的解決方式。
……我還是太年輕了,還有得學(xué)啊。
夏油杰不由產(chǎn)生這樣的感觸。
尤其當對方以他的相貌站在他面前,‘打樣’一個優(yōu)秀的模板之后,更讓他深有體會。
“我聽說,你準備讓悟去做教宗?你們新。圣堂教會的教宗選拔就沒有什么要求嗎?”
夏油杰誠心誠意的詢問。
“目前還沒有太過確切的要求,但我想,了解教會的宗旨跟教義,維持教會健康運轉(zhuǎn),不至于讓教會變成邪。教什么的,都是最基礎(chǔ)的吧?”
國王詢問道,
“最初我只是想轉(zhuǎn)化那些盲目信奉天元的人,讓他們成為信奉英靈,對社會做出健康貢獻的信徒而已。你有什么別的看法?”
“我覺得,這會成為一個整頓愚昧之徒,同時協(xié)助那些無法獲得幫助的同伴們獲救途徑。”
夏油杰說出心中的想法。
“如果今天的事不是你跟我來,換其他的咒術(shù)師,最后這些人也只是被警告一下,掩埋記憶,兩個孩子也只是被帶去高專,成為學(xué)弟口中的新的咒術(shù)界牛馬。我希望,她們跟我們不同,有更多的可能性,一個除了高專之外其他的選擇。”
看到國王贊賞的眼光,夏油杰心說,穩(wěn)了!
對不起,悟,這把,你輸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贏了做教宗,輸了當老師~
*
明天休息,去醫(yī)院開藥,這回感冒有點久三周了都。
第229章 我晉級九眼啦!
五條悟不知道摯友利用信息差已經(jīng)展開了不正當競爭, 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可以成為高貴的九眼。
沒錯,九眼, 從前是六眼的自己能夠成為九眼!羨慕嗎,嫉妒嗎, 相比當初的七眼可算質(zhì)的飛躍啊!
事情要從那只輾轉(zhuǎn)落入孔明老師手中的六眼說起, 斯佩多藏著掖著,覺得自己成功窩藏了一只六眼賺到了, 卻沒想到國王誤以為這是從五條家正當借來的眼睛, 所以把五條悟的直接聯(lián)系方式給了孔明老師, 讓他想辦法的時候可以通過五條悟了解關(guān)于這只眼睛的信息。
是的,五條悟第一時間知道原來有兩只六眼流落在外,其中一只現(xiàn)在就在國王這里。
他覺得……有意思!可以使用, 身為未來家主的我批準了!你準備怎么玩,如何玩,帶我一個!
如果斯佩多知道, 肯定郁悶到吐血。這大概就是人品間的差距,東西落在國王手里甚至不用藏著掖著, 物主都表示可以隨便用。
孔明老師琢磨了一下, 覺得在沒有指向六道骸圣遺物的前提下召喚一個六道骸出來實在太困難了,還不如想辦法拿六眼做文章。于是他回憶當初魔術(shù)師們對魔眼的各種改造, 做出了一件小小的煉金作品。
是的,雖然他不如達芬奇能手搓各種碉堡武器, 但制作一個小小的輔助物品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這件道具就是一個長得很像眼罩一樣的繃帶, 上面用機器模塊一樣的形式鑲嵌進去一枚六眼。根據(jù)孔明老師的解釋, 只要戴上這個繃帶, 就能直接使用這枚魔眼。大部分魔眼使用者都是用類似的魔術(shù)裝備來達成目的,當然這種裝備不如六道骸直接植入自己眼窩之中的特殊裝備穩(wěn)定,也不如眼部手術(shù)精密。這種使用魔眼的方法只能發(fā)揮魔眼百分之六十的能力,可以說是聊勝于無,而且裝備使用有次數(shù)跟時間限制,對使用者的兼容性要求也較高。
像六道骸,基本能用很小的代價跟較低的副總用,長期使用各類魔眼,這是因為他的體質(zhì)本身對魔眼的兼容性很強。大部分人無法做到他那樣。
由于是六眼,自然是本來六眼的出處——五條家的人對這種魔眼的兼容性更強。其他人大約只能使用個一小時左右就需要CD個一天,五條家的人基本能使用一天的時間才CD一小時。
鑒于魔眼眼罩的這種特性,最佳測試者自然是五條悟本人。
五條悟把繃帶直接橫著戴在自己的額頭上,三眼全開!頓時,他感覺——
——暈3D了。
不對,應(yīng)該不是3D,該說是4D還是什么的,總之信息量太高,差點把他腦袋燒了。
可他得到的快樂也難以想象,他對咒術(shù)的理解又有了新的突破!實驗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能使用從前無法使用的一些稀有家族咒術(shù),甚至咒術(shù)的威力還能比家族歷史上所記載的更勝一籌,無論是在精準還是攻擊力上,都強到難以置信。
從前他的咒術(shù)只是單純的直線攻擊,還有進行直線距離的短距離空間跳躍。但配備多了一只六眼之后,他的空間感知性能立方倍提高,可以直接超遠距離鎖定敵人發(fā)動攻擊。
舉個例子,假如現(xiàn)在伏黑甚爾再給他來躲起來偷襲那一套,在伏黑甚爾站出來之前他不僅能立即鎖定對方,還能直接一發(fā)大招出現(xiàn)在伏黑甚爾胸口,讓他還沒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已經(jīng)落地成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九眼的威力嗎?我,無敵辣!”
五條悟猖狂大笑。
“快把那個摘下來,你的眼眶跟鼻孔在流血!”
孔明老師制止五條悟進行更多嘗試,六眼對腦部的壓榨已經(jīng)很驚人了,再來一只,用久了五條悟的大腦就該直接成粥了。之前他估算的使用時間還是過于樂觀,忽視了六眼使用技能時對大腦的負擔。
“不,這是我的,我要做無所不能的九眼!”
就算五條悟哭喊著想繼續(xù)九眼,還是被孔明老師拿走了義眼眼罩。沒辦法,哪怕孔明老師不是打架的料,好歹也是個英靈,強行壓制搗亂小朋友的力氣還是有的。
“不要胡鬧。你的大腦無法承受這樣的負荷。再說這只是迫不得已的做法,事實上我不建議過于依賴外物,那樣會讓你自身對身體的掌握鈍化。”
好說歹說,孔明老師才哄得貓貓放棄新玩具,并承諾給他借一些其他好玩的魔術(shù)道具玩。
于是好不容易做成的這枚單眼道具交給誰來使用,就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五條悟本人的大腦無法長期承受這只眼的壓力,再加上五條悟本身可能就被敵人盯著,使用這只眼反而不能讓它發(fā)揮最佳效果。最好找一個不被敵人注意的人使用這只眼,等同于多一個六眼幫忙尋找隱藏起來的敵人。
孔明老師其實傾向于從五條家的人里面找一個幫手,五條家的人肯定對六眼的兼容性更好。
可惜被五條悟本人拒絕了。
“你不明白這東西有多可怕,其他人不知道這玩意還好,如果知道就算死去的六眼也能被沒有六眼的人利用……估計家族未來再有天然出生的六眼,也沒機會像我一樣活到這個年齡了啦。”
生活在咒術(shù)世家的五條悟非常清楚這些咒術(shù)師都是什么尿性,家族的人尊重他,是因為他的六眼僅僅有他可以使用,他的強大令其他人無法做任何小動作。萬一他們知道六眼竟然能用這種方法被其他人使用——看過火影忍者嗎,人人都將變成團藏,擁有六眼的人根本活不到有機會變得強大。
孔明老師愣了一下,隨即才想到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危險性。人性的惡劣與可怕,身為魔術(shù)師的他比其他人更了解才對,可他投入一個新課題后暫時忘記了這些,等做出來成品,被人提醒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五條悟用手指旋轉(zhuǎn)著繃帶,似乎完全不把手中珍貴的魔術(shù)道具當回事。
“所以這玩意在你們內(nèi)部用就好,不要讓其他咒術(shù)師知道,也只能給可信的人使用。等你們走了,最好也把這玩意帶走,如果帶不走就臨走前給我毀掉。”
孔明老師鄭重點頭:“明白了,感謝提醒。對于人選,你心中是否有合適的人推薦?”
五條悟首先浮現(xiàn)起夏油杰的身影,想象一下?lián)从涯X袋上頂了一個六眼有多喜感,他忍不住就噗嗤笑出聲來。
“我是很想讓杰嘗試一下,因為很好玩。但他恐怕不適合使用六眼,從咒術(shù)使用方式跟咒術(shù)技能來講,完全不搭調(diào)。”
召喚師用六眼有什么用啊,完全想不出召喚師配備六眼能做出什么新技能搭配。
“其實最佳的使用者應(yīng)該是伏黑甚爾,奈何他因為體質(zhì)問題,估計無法使用這項特殊的咒具。”
高攻擊力打手如果能配備六眼簡直就是敵人的噩夢,可惜天與咒縛的大腦也與咒術(shù)師的大腦不同,根本無法支持六眼的運作。
“其他可靠的知情人——兩位學(xué)弟就不用想了,就算他們有能力使用,我也不太建議。他們的數(shù)學(xué),太差了。”
五條悟貓貓頭嘆氣。六眼的使用要配合對空間的理解,那就需要超強的數(shù)**算能力,否則會發(fā)生各種奇葩的結(jié)果,比如一擊沒打到敵人卻打掉自己人的頭什么的。七海建人跟灰原雄的數(shù)學(xué),嘖嘖,別提了,高專本來就不怎么教太高深的數(shù)學(xué)知識,于是懶惰的金魚們就更加金魚了。
“若說有可能使用的人,或許還可以再加上小惠(伏黑惠)跟悠仁,可惜他們的年紀太小了,數(shù)學(xué)知識跟腦部發(fā)育都遠遠達不到。就算能達到,光年齡這一條,你的MASTER就不會同意。”
孔明老師點頭贊同,在這方面上MASTER可是非常嚴格,真讓小孩使用如此危險的咒具,恐怕MASTER會生氣。
“那么除了你的MASTER我不清楚他能否能夠使用這玩意之外,不是只有一個人了嗎?”
——不死的咒術(shù)師天元!
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改變了結(jié)構(gòu),超出人類范圍,想必對大腦有影響的六眼難不倒她。
同時因為她幾乎無所不知,數(shù)學(xué)知識跟運算在她來看也只是小問題,要知道結(jié)界術(shù)的設(shè)立也對空間感知有很高的要求。
再加上她的能力本來就是通過結(jié)界來達成的感知系,她可以感知到自己結(jié)界之內(nèi)的一切信息,如果配備了六眼,哪怕只有一只——成為全知全能,連結(jié)界外信息都能輕松獲得的真正意義上的神,也完全不在話下嘛~
“最重要的是——她頭上好多眼睛,再來一只完全不突兀不是嗎?”
五條悟興奮,他要看千眼天元!
孔明老師死魚眼。認為你的建議出自認真思考的我,簡直太天真了。
“我去請示一下我的MASTER,并把你的建議轉(zhuǎn)達給他。非常感謝你的協(xié)助,在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們會設(shè)法毀掉這只六眼。”
孔明老師承諾道。
五條悟擺手:“不不不,我剛才說了,能拿走盡量帶走,拿不走再毀掉。因為,你看,擁有這玩意之后你的MASTER會在他原本的世界做什么事,想象一下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孔明老師:“……”
……是個混邪樂子人無誤了。
第230章 新時代開啟
——又是那個男人!
頭上有縫合線的老人, 憤憤不平拄著拐棍往一個方向上走去。
——一而再,再而三,真是不祥預(yù)兆。從前除了六眼之外, 沒人給他造成如此煩惱。
活久了的人也會有著如同超直感一般的預(yù)感。在測試夏油杰的任務(wù)以警察清場,村民全部皈依教會為結(jié)局的時候, 他就意識到了對方是個極為難對付的麻煩。
看來, 自己最好蟄伏一段時間,等麻煩離開這里再做打算。
時間, 就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他要做的就是在這漫長的世界里繼續(xù)做好鋪墊與準備, 直到時機來臨之時。
他有那么多的備用身體, 此時只要再換一個身體就可以擺脫嫌疑,一如既往。
男人想著繼續(xù)向前走去,然而, 在經(jīng)過一個公園旁的小道時,他停下腳步。
也許是因為靠近公園的緣故,這條路的路邊有一張長椅。往日, 這里最多是醉鬼跟流浪漢光顧,情侶們往往嫌棄這個位置太過敞亮。
此時, 卻有一個拿著報紙的金發(fā)男人坐在那里, 與他并排坐,或者說放在靠椅上的是一個很大的企鵝布偶。
在他剛來, 還未曾靠近之時,那個金發(fā)男子放下報紙, 抬頭看向他。
自雙方眼神對上的那一刻,老人就意識到, 自己以及暴露了!
“我想, 我們目前還沒有任何直接利害關(guān)系。”
老人沉聲道。
哪怕他做了那么多安排, 沒有一樣是直接涉及到對方的,他甚至還刻意躲開了對方。
金發(fā)男人依然沒有站起身,僅僅是抬頭看著他。
“是因為那些一年級的學(xué)生嗎?那只是測試任務(wù),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只要沒被直接說破,他就能厚著臉皮裝下去。
金發(fā)男人嘆口氣。
老人握緊手中拐棍,準備隨時抽出其中的金屬咒具。
他以為,對方會揭露他的真面目,抨擊他針對五條悟跟夏油杰,圖謀不軌這一事實,還有利用六眼的殘骸等等。
可是,他卻聽到那人說——
“你的術(shù)式,不止是獲取對方的軀體,還包括能夠使用對方的術(shù)式。”
“如此強大的法術(shù),前置條件肯定很苛刻,也許你獲得了當事人的允許,所以對于這點我無話可說。”
“但是……”
金發(fā)男人站起身,依然直視看著他,未曾離開過視線。
“因事故突然死亡的當事人,應(yīng)該沒辦法提前給予許可。”
“竊取了那位夫人的身份跟能力,褻瀆她與愛人之間的感情,肯定也沒有得到對方的許可。”
“把孩子當做達成目的的工具,你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折磨褻瀆孩子們血緣上的母親,也同樣不是第一次。”
“你——”
“——怎么能讓孩子們哭呢?”
……來了!!
當充滿蓬勃生命力的一拳砸來之時,老人以難以想象的身姿如舞蹈演員一般,借著拐棍身子往后翻躍而起,如游魚一般靈活避開這雷霆一擊。
這理所當然的暴露了他能夠使出正常人類無法達成的動作,他的關(guān)節(jié)猶如不存在——也真的脫節(jié)了,可他面不改色又用肌肉拉上關(guān)節(jié),毫無疼覺。
“胎藏遍野!”
男人毫不猶豫的使出領(lǐng)域展開,而且是擴展性毫無邊界的領(lǐng)域,這代表領(lǐng)域中的人只能靠領(lǐng)域?qū)诡I(lǐng)域,沒有其他的逃離方法。
“既然你如此關(guān)心那位母親,我便用了虎杖香織的能力以示敬意,在此領(lǐng)域內(nèi)我的攻擊必中,能力為操縱重力。”
致敬什么當然是假的,一方面是為了激怒對方,另一方面,也是為防止天元的大結(jié)界對他造成影響,身處大結(jié)界之中,天元隨時會調(diào)整結(jié)界采取行動,而這招也可以瓦解天元的結(jié)界效果。
“你實在不該單獨前來,或許你的確很強,但你不是咒術(shù)師,無法使用咒術(shù)的你,就算有天元在也無法把我怎樣。”
老人篤定道。
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金色之人面無表情,那是憤怒至極的表現(xiàn)。除了因為他的話,也因為他所使用的能力與重力相關(guān),讓人產(chǎn)生濃重的即視感,因而更加無法對他的惡意熟視無睹。
緊接著老人注意到,男人身周磅礴充滿生命力的火焰竟然瓦解了他身周的領(lǐng)域效果——猶如正好抵消咒力的某種物質(zhì)接觸到咒力,令其融化瓦解。
老人這才驚覺,直至現(xiàn)在,他第一次見男人與咒術(shù)師動手,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力量與咒力相互抵消!咒術(shù)對這個人毫無效果,這能力比天與咒縛更為可怖!
也許是心理作用,此時對方身周那蓬勃的能量猶如天國之火,令任何人間行走的亡靈渾身炙熱,似同要被融化。
不,這怎么可能,不可能出現(xiàn)這如同咒術(shù)師天敵一般的存在!
老人已經(jīng)見勢不妙準備逃走了,無論他的咒術(shù)再怎么精妙,對得上咒術(shù)無效的人完全是自尋死路。
也許,只是也許,他可以嘗試其他方法,譬如在遠離男人的位置先用重力制造一個黑洞,再把男人引過去之類。已經(jīng)成型的物理現(xiàn)象哪怕沒有咒力也能持續(xù)運轉(zhuǎn)。
可他不準備浪費時間拼一把,現(xiàn)在對他而言不是最佳的時機,他做對那些前期準備都沒有發(fā)動呢,為什么不選擇現(xiàn)在先潤走,再從長計議呢?那樣更穩(wěn)妥。
他一腳踏入一個剛剛打開的空間——成了!
接下來只要轉(zhuǎn)移到他預(yù)先準備的其他軀體,就能順利金蟬脫殼。
難以想象的是,在他踏入那個空間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天元!!!”
他不可置信,一成不變的老友天元,對領(lǐng)域的掌控,對空間的定位竟然變強了?
“Nufufu,如果你試圖尋找你的備用身體,那些玩意已經(jīng)回歸塵土。”
一個藍色冬菇頭的男人輕笑著顯露身形,他已經(jīng)摸清了對手的老底,把對方的退路全堵死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一直以來只有六眼——”
當頭上戴著一只六眼的天元出現(xiàn)時,他明白了一切。
是天元,通過六眼所制作的咒具,結(jié)合大結(jié)界定位了他的所有備用軀體的位置!
處于結(jié)界之外的軀體太遙遠了,他無法立即聯(lián)系上,再加上聽藍發(fā)男人的話,恐怕那些也被對方追蹤定位后毀掉了。
就在此時,完全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之即,他已經(jīng)身首異處。
一個咒術(shù)上不存在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原來就連金發(fā)男人都是佯攻,真正的殺手只有一個——天與暴君伏黑甚爾!
“啊,這能算一半的贖身費吧,至少算一半。”
伏黑甚爾用平淡的語氣討價還價,仿佛他剛剛只是在切菜。
“哈,哈哈哈!完美的配合——可我沒有輸!我的計劃有備份,我死后權(quán)限會移交給合適的人,你們只是白費功夫,咒術(shù)的時代還是會再度降臨!”
“那又怎樣。”
伏黑甚爾不為所動,咒術(shù)時代?關(guān)老子屁事。
“我們要做的僅僅是為孩子們提供一個更好的世界,讓他們安心成長。未來,是屬于他們的世界,再出現(xiàn)危及,也該由他們親自來解決。”
國王從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他所做的,僅僅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盡力讓世界變得更好,一向如此。
“老友。”天元面露遺憾,“最終你還是選擇了這樣的結(jié)局。”
被一刀貫穿了大腦的男人不甘的最后呻吟:“你不該……天元……為什么最后你……”
如果不是天元開竅,開始動作,他本能完成他的計劃。為什么,天元,像過去一樣,對自己所作所為視而不見不好嗎?你早該對人類厭倦了才對!明明你也有所動搖,才會一直以來放任我的作為。為什么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改變了想法?
“對不起,羂索,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孩子們的未來。你知道嗎,現(xiàn)在的窗都能用無人機去監(jiān)測咒靈了。未來的新時代屬于他們,你我這樣沉湎于過去的老人,最終應(yīng)該放手了。”
咒術(shù)師的時代的確很美好,對普通人來說如同地獄,但對咒術(shù)師來說,真的是一個可以任意妄為,自己活著如同神靈一般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時代。
可那是遙遠的過去,現(xiàn)在跟未來,會有新形式的咒術(shù)師,跟新的戰(zhàn)斗方式……無法追上新時代,只想著回到過去的腐朽老人最終只會被時代所淘汰。
羂索心中不甘:“你甚至不是術(shù)師,你甚至利用天與咒縛……”
對強大,以咒術(shù)為榮的術(shù)師來說,這樣的死法何等恥辱!
“你連MASTER召喚的英靈是什么都不知道,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們是使魔。”
艾琳娜出現(xiàn),她走過來攥緊拳頭,自上向下砸去。
但凡你稍微了解一點英靈,就會知道我們所使用的力量形態(tài)與咒力完全不同,MASTER的力量對咒術(shù)存在抗性。作為咒術(shù)師,你理所當然的認為世界只有咒術(shù)才是最強戰(zhàn)力,連了解一下其他世界力量形態(tài)的興趣都沒有。你敗在太過傲慢。
“再見吧,您嘞!”
那一拳,結(jié)束了一切。
一直安靜如同背景跟吉祥物的企鵝布偶,此時扣子做的眼珠側(cè)面流出血漿形成的淚水。
……母親,曾經(jīng)傷害你的人終于死有余辜,您看到了嗎?
從今以后,我們兄弟三人會好好保護悠仁,不管那家伙還有怎樣的后手與陰謀,我們終將將其剿滅。未來,是屬于我們的時代!
第231章 好基友,一輩子
隱藏的幕后黑手被干掉, 了卻國王一件心事,如此一來他也能放心回到自己的時空。正如他自己之前所說,剩下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跟孩子們的事了, 他已經(jīng)做了力所能及之事。
關(guān)于教會這邊,他還是跟夜蛾老師認真的討論了一下。目前他還是比較屬意夏油杰, 但畢竟夏油杰還未成年, 現(xiàn)在就讓他上崗做教主有些強人所難。再說,人都是這樣, 家里有房就懶得奮斗了, 為了讓少年人不要太飄, 最低限度也得等夏油杰十八歲以后再說。那么在此期間教會這邊的事,就需要夜蛾老師幫忙盯著點。
“認真的嗎,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夜蛾老師也覺得相比五條悟, 夏油杰要更穩(wěn)重一些。但突然讓他的學(xué)生繼承一個教團未免太離譜了,尤其那個教團原本還是敵對勢力。
“不會讓他上來就干,一開始會給他安排類似執(zhí)事位置的工作, 到時候就需要夜蛾先生您多費心。”
夜蛾正道忍不住雙手抵住太陽穴揉:“喂,就算我是老師, 也不是負責(zé)培訓(xùn)教宗的老師啊, 真是強人所難。”
說是這么說,他還是接受了這個要求。一來國王為他們做了太多了, 還鏟除了一個連天元大人都戒備千年的心腹大患,做老師的如果什么都不管, 豈不是連外人都不如了?二來么,他還是有點擔心這個曾經(jīng)是敵人的教會的運行情況, 幫忙監(jiān)管的時間也等同他有機會插手跟整頓教內(nèi)事務(wù), 對他來說反倒挺有利。唯一的問題是, 接受這個要求恐怕他就沒有辦法分心太多在其他的事上,天元大人之前跟他提過做校長的事,看來還要再推后個幾年。
“這也是我選擇夏油杰的另一個理由,完全無法想象悟同學(xué)做別人的助理,慢慢學(xué)習(xí)如何做一個教宗,也同樣無法想象他去管理一個教會。我擔心如果將教會交給他,最后會變成聚眾吸貓俱樂部。”
夜蛾正道:“……人間真實。”
五條悟雖然性格糟糕,奈何顏值降維打擊,尤其那對藍色的六眼,對于普通人來說殺傷力簡直難以估計,恐怕會有不少人會單純?yōu)榱宋鍡l悟的顏主動送錢,估計五條悟也不會把這些錢用在建設(shè)教會,而是用在給自己買甜點上面。如此反復(fù),最后絕對會演變成花錢買貓條的客人跟舒坦等候投喂的大貓!就算曾經(jīng)是敵人,到底還是一個教會,最后演變成貓咖也太慘了吧!
兩名大人商議好之后,跟當事人溝通了一下就敲定了此事。
對此,夏油杰是欣喜的,五條悟感到自己被摯友背刺!
“對不起,悟,到底還是我更適合教宗這個位置。雖然當老師也不錯,但為了同胞們的未來,我只能犧牲一下自我了。”
夏油杰面露笑容的沖好友凡爾賽。
五條悟簡直快氣瘋了!
“你這家伙竟然背著我偷跑!明明是我先想要當教宗啊啊啊!你這個綠茶男!我饒不了你!”
“唉,悟,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群眾的眼睛雪亮,我就是比你更優(yōu)秀呢?真沒辦法,人的優(yōu)秀是無法掩蓋的,金子到哪里都會發(fā)亮。”
毫不意外,怒發(fā)沖冠的五條悟跟夏油杰打了一架。
等五條悟發(fā)完脾氣,才不甘心的嘟囔著:“什么嘛,明明是我更強,你們這些人好過分,一起排擠我,過分!杰,數(shù)你最過分!說好了要支持我的!別當什么教宗,跟我一起當老師好了,當老師也能幫助同伴!”
渾身泥濘跟劃傷的夏油杰長嘆口氣:“為什么你還是不明白呢,悟,問題不在于當老師或者當教宗,而是……我們早晚都會分開,踏上不同的道路。如果我們兩個人都是老師,又或者都在教會之中,其實浪費了我們的資源跟能力。我們是兩個人,分開走不同的路才能做到更多的事。”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夏油杰獲得的最大啟迪。國王雖然很強,卻沒有單靠自己跟英靈來解決問題,就是因為國王能獲得天元跟五條悟的信任,才能做到更多的事。如果他跟悟兩人都呆在一個地方,其實獲得的關(guān)系網(wǎng)是重疊的,只有分開,才能讓他們的效率最大化。
假如他們只是想活著,單純生活而已,那么在一起更輕松。但,夏油杰有著更高更遠的理想,他試圖為同伴們做到更多的事,想要成為國王口中支持未來的那批年輕人的領(lǐng)袖,那么他必須為此付出努力與艱辛,哪怕是不得不跟五條悟分開行動。
只是他沒想到,五條悟竟然是那個更不樂意的一方。明明是他總憑借悟的能力跟身份,獲得更多的好處,甚至連最強的名頭都蹭了一下,按道理不分開對于夏油杰才是最有利的決定,卻沒想到,不愿意分開的人竟然反倒是五條悟。
夏油杰笑了一下:“我本來以為,你離開我完全沒問題,甚至巴不得跟我這個拖累分開。沒想到你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五條悟猛地從地上坐起身:“胡說八道什么呢!你什么時候是拖累了?杰你就喜歡胡思亂想!對我來說,有你在身邊的我才是最強啊!否則我的最強,根本毫無意義!”
只是強,什么意義都沒有。
伏黑甚爾就是一個例子,他甚至能單殺一次五條悟,但他的強有什么意義?除了賺錢還債之前,只剩下空虛而已。
五條悟本身沒有什么期待與渴望去做的事,正是因為有夏油杰存在,有夏油杰替他去看,去想,他才會有了想要達成的目標,跟想要去做的事。
“其實……在當初,理子妹妹的那件事上,我雖然覺得很不公平,但也僅此而已,實際上在咒術(shù)師的世界這種事很多,我從小到大經(jīng)常遇見。”
畢竟五條家也是咒術(shù)世家,同類的事,他看到都懶得理了。只要不犯事到他面前,他根本懶得計較。
“因為你對理子妹妹的狀況感到不公,感到生氣,我才想要幫助理子妹妹。杰,我沒你想的那么好。很多時候,我是因為你說了,你想了,我覺得有趣,才去做。跟你不同,我不是那么高尚跟偉大的人,我一直以來都以你作為行事標準。”
五條悟所生活的世界,太過超脫常人,他被養(yǎng)育成了一個咒術(shù)世界的神之子,而神之子往往難以體諒世人。
直到他認識了夏油杰,交往了一個凡人朋友,才感到世界上的事有趣,因為跟夏油杰一起去做這些事,他才覺得有趣。他通過夏油杰的反應(yīng),夏油杰的想法,從夏油杰的視角重新觀察這個凡人眼中的世界,才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的人性,他的道德標準,其實來自于夏油杰。因而他難以想象如果離開了夏油杰,重新回到原本身為‘神子’的自己那般無聊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地獄。
夏油杰輕笑一聲:“好惡心,簡直跟告白一樣。”
五條貓貓被惡心到了:“呸呸呸,你是想讓我把剛吃的大福吐出來嗎?”
夏油杰看向自己的友人,實際上他已經(jīng)明白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五條家的大少爺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孩子的想法往往是最單純的,哪怕是個小狗,一旦被他當做了朋友,他可以因為對方給他帶來的快樂與世界為敵,也可以因?qū)Ψ降碾x去感到世界崩塌。在精神上,五條悟?qū)嶋H上還沒有完全成長,他為離別感到害怕。
“笨蛋,我們又不是一輩子都不見面了。你隨時可以來教會,我也會有空就去找你。我們不是分開了,而是選擇共同去探索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肉、肉麻死了,果然是文藝風(fēng)的劉海怪。”
五條悟嘟囔一句,又重新躺回土坑里。
“你說,我要是說我去做老師,夜蛾會不會頭發(fā)都禿掉?”
少年說著,為自己的想象噗嗤笑出聲來。
“很有可能,我早覺得他的發(fā)際線后移的速度挺可怕。”
夏油杰沒心沒肺的一起吐槽他們共同的導(dǎo)師。
“對了對了,我聽說那個咒胎九相,在企鵝布偶里那個,跟夜蛾做的熊貓布偶成了朋友,哈哈哈,布偶跟布偶成朋友,真是搞笑啊,不愧是夜蛾,竟然搞了一個熊貓兒子出來。”
“這么說來那個九相的兄弟,是不是已經(jīng)內(nèi)定未來要在高專上學(xué)了?不知道他是否考慮入教。”
夏油杰開始打起免費勞力的主意,教會嘛,用童工也不寒磣,宗教自由嘛。
“啊,那家伙啊,雖說是九相的兄弟,但據(jù)說身上沒有任何術(shù)式,卻又能負荷咒力,大約本身就是設(shè)定成類似容器,能夠容納九相的存在。”對這事五條悟倒是有一些內(nèi)部消息,“以他的情況,其實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也很正常。”
夏油杰搖頭:“有那樣一個哥哥,他不會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未來可能會走伏黑甚爾的路線,靠肉搏打出一條路。”
九相圖到底是咒物,對其不懷好意的咒術(shù)師多了去了,想要保護自己的親友,那孩子肯定會選擇更艱難的道路。
“什么啊,那樣的話他當然得去高專上課!”
還不是老師的五條悟已經(jīng)開始試圖爭奪生源。
“不一定呢,他的兄弟可是咒物,還是我這邊更適合他。”
還不是教宗的夏油杰已經(jīng)開始試圖拉攏人才。
兩人目光對上,再次擼起袖子。
“你都有一個伏黑甚爾的兒子了,這個就別跟我搶啦!”
“你還有一對雙胞胎呢!那對被營救的姐妹花雙胞胎不是跟你關(guān)系很好嗎?你兩個,我不該兩個?”
“雙胞胎在咒術(shù)上可以算作一人。”
“聽你吃屁!”
……
國王:“……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呢。”
夜蛾正道怒:“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又給我破壞校區(qū),去寫檢討!!!”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挺久,估計是休息不太好,準備靜養(yǎng)一段時間,順便構(gòu)思一下后面的劇情。可能會再來一卷,又或者來幾個短篇就收尾,不太確定(有點想講劉大海跟KING認識經(jīng)過又覺得我不可以對這個男人太偏愛,嘖嘖)。12月10日后不管回來與否都會吱一聲的~別忘記咱哦!
另:《神臨之城》存稿中,這篇完結(jié)之后預(yù)計開這本原創(chuàng),科幻恐怖推理文。感興趣的朋友加個預(yù)收啦,謝謝!
*
簡介:
艾麗卡從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她顫抖的合上金屬蓋,掩蓋住凹陷中幽白熒光,超出人類想象的尸骨。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這算什么?我到底該怎么辦?
突然,她想起了之前曾聽到過的兩位學(xué)妹聊天的內(nèi)容。
“……聽說從外面來的東方學(xué)者,看起來很樸素,卻非常的知識淵博呢!”
“他是研究什么的,我們可以找個借口去請教一下?”
“那恐怕很難,你很難找到教授感興趣的話題,我這么說你就理解了,他在學(xué)校執(zhí)教的課程是——”
“——異常現(xiàn)象調(diào)查。”
艾麗卡輕輕喘息,找到這位藍賀教授獲得幫助,就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希望他能幫助自己想辦法處理‘這個’……這‘天使’的尸骨。
*
(注:男女主各有CP,但不涉及本文主線只是作為背景板。作為男女主只代表他們是主要角色,不是他倆是CP的意思。跟《高等干涉》僅人物上有一點關(guān)聯(lián),沒看過不影響閱讀。)
第八卷 正反逆轉(zhuǎn)世界
第232章 正反逆轉(zhuǎn)
一睜眼, 發(fā)現(xiàn)黑漆漆一片。
用手一推,頭上蓋著一結(jié)實的木板。
濕潤的土腥味與花香,搭配胸前灑滿的柔軟的鮮花, 提示他現(xiàn)在的處境——
——他好像,在棺材里。
“艾琳娜?”
國王輕聲呼喚, 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好消息, 自己再次成功穿越,離回到本世界又成功邁進了億點點。
壞消息, 降落地點不對, 隨身從者無法回應(yīng)召喚。
國王一臉安詳, 又雙叒叕回家失敗了,一點都沒覺得頹廢反倒產(chǎn)生習(xí)以為常的安詳感怎么辦,干脆別回了, 折騰什么,就這樣躺著吧。
可惜的是躺了幾秒,就覺得呼吸困難了。金發(fā)青年繃不住的嘴角抽搐, 他,該不會, 是……在地下被埋起來了吧?
長嘆口氣, 一招超爆發(fā)干飛了自己的棺材板,從中坐起的國王終于可以確認那的確是個棺材板。
發(fā)現(xiàn)自己在墓園, 坐在棺材里,位于地面水平面以下的國王陷入可疑沉默。最終他從中爬起來, 麻利的將身上的泥土抖落回棺材里,迅速找到飛到地表的棺材板碎片, 用它當鏟子去挖旁邊的土堆, 準備把自己崩開的地面填埋回去。
聽到巨響前來確認情況的銀發(fā)青年, 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綱吉大人?”
青年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國王停止動作,觀察了一兩秒才確認自己的判斷。
“獄寺?”
是的,在他眼前的是成年版本的獄寺隼人。
在他原本的世界,獄寺與了平年齡最小,在未成年的線上蹦迪,云雀與阿武也很年輕,但好歹成年了,藍波雖然二十出頭,依然比他小個好幾歲,唯有骸跟他年齡最為相近,只比他小一歲。
哪怕之前他穿越到另一個平行世界里,沢田綱吉跟小伙伴們年齡近似,那也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小孩,如今看到一個超過二十歲青年版本的獄寺隼人,在他看來還是蠻新鮮。
“很高興見到你,但我不得不說,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我來自平行空間。”
國王開門見山道。斯佩多跟艾琳娜已經(jīng)讓他吃夠替身梗的苦,有什么還是事先說清楚為好。
“這樣嗎……”
獄寺隼人露出難以分辨是松口氣還是失落的神情,隨后快速走過來幫忙一起蓋土。
“我來就好了,綱吉大人。”
兩位青年在墓地里填一座空墳的場景有些詭異,這讓國王忍不住開口:
“為什么是空墳?”
“不清楚,十年火箭炮本來可以交換不同空間跟時間段的彼此,但據(jù)說如果有哪邊的空間本該交換的人死亡,那么只會交換一方過來,死亡的殘骸就不知道會去哪里,等失效后還是會重新回來原來的位置。”
國王驚訝:“好神奇,連這么細致的情況都測試過嗎?”
這個世界的十年火箭炮研究開發(fā)的倒是很徹底。
“是啊,因為當初您很感興趣,藍波專門宰了幾個敵對勢力的人測試過。”
國王:“……?”
他貌似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內(nèi)容?
填平土的獄寺隼人擦把額頭上的汗,很恭敬的繼續(xù)解說。
“抱歉,您可能有點混亂,對于您為什么會死這件事。在我們的世界,您已經(jīng)帶領(lǐng)彭格列統(tǒng)治了里世界,可依然有不長眼的反抗勢力對抗我們。白蘭。杰索就是反抗勢力的領(lǐng)袖,我們本來設(shè)計假裝和談,準備暗殺他,萬萬沒想到我們之間出現(xiàn)了叛徒,泄露了我們的計劃,導(dǎo)致您反倒被害,這都是屬下的問題,沒有保護好您。”
獄寺隼人說完又如同宣誓一般承諾:
“不過沒有關(guān)系,您在死前就做好了萬全安排,您曾說某個平行世界的白蘭在未來會被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您擊敗,到時候時間會重置,您就能重新復(fù)活,只要耐心等待就好。到時候我們再將膽敢暗殺您的白蘭跟反抗您的勢力全部剿滅,里世界依然在您的掌握之中!”
國王:……
聽起來怎么好像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才是反派勢力?利用超直感或者別的方法得知其他世界的戰(zhàn)斗,將會導(dǎo)致世界的一切重置,于是搞了一次釣魚執(zhí)法,來摸清楚反對自己的人都是誰,等重來的時候把他們都嘎了?
國王不確定的問:“既然這全都是他安排好的,該不會……他的目的是想找出反對派?”
獄寺隼人驚喜:“果然不管哪個世界的您都是您,綱吉大人,正是這樣沒錯!反對派其實不算問題,重點在于我們自己人里好像有叛徒,跟反對派勾結(jié)在一起,我們的目的是抓出臥底,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把他們都干掉!”
國王:……
竟然是真的,平行世界的我竟然黑得這么徹底!
“等下,那其他人呢?阿武他——”
那么正直善良的阿武總不會跟著這個版本的我一路走到黑吧?
獄寺隼人義正詞嚴:“您是懷疑山本武是臥底嗎?雖然我們兩個關(guān)系不好,但我不得不說,最不可能是臥底的就是他。自從您救下他性命之后他如同忠誠的武士對您誓死效忠,哪怕他的父親成為反對派,他都毫無憐憫的殺父證道,向您證明了自己的忠誠。毫無仁慈與憐憫之心的微笑死神,這是道上對他的稱呼。所以他必不可能背叛于您。”
“除了我跟他之外,另一個肯定不會背叛您的就是藍波,他從五歲起跟隨您,視您為偶像,人生觀與價值觀完全以您為基準,別看他看起來輕浮,當他對付您的敵人時絕不手軟!”
“除此之外還有斯帕納,是他親手揪出白蘭派遣到我們隊伍里的臥底入江正一,入江正一還是他的好友與同學(xué),對那個男人來說,為了留在您身邊研究您的超強力量,其他一切阻礙他都會不擇手段掃清。”
獄寺隼人滔滔不絕的介紹著現(xiàn)狀,
“至于了平,他就是個滿腦子沒智商只有肌肉的笨蛋,他如果是臥底第一天就暴露了,您也是因為他好控制操縱才留他在身邊。”
“打斷一下,了平所隸屬的圣堂教會對此沒任何問題?”
“抱歉,綱吉大人,我沒聽說過圣堂教會,不過如果您需要,我這就再次徹查了平的背景,看他是否加入過其他勢力。”
國王連忙抬手制止:“不用,那是我們世界的事,你們世界說不定完全沒有圣堂教會。”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召喚不了艾琳娜,這可能是個沒有神秘側(cè)的低魔世界。
獄寺隼人點頭:“我會幫您盡快確認。總之,這幾人不太可能是臥底,在我看來,比較可疑的是云雀,他神出鬼沒,看起來很可疑。您當初為了招募華國勢力才招攬的他,但他一點都不合群,各種會議經(jīng)常缺席,大把時間游離在外,天知道他在干什么。”
“另一個可疑的人就是六道骸,雖然他是您的情婦庫洛姆的兄長,可他桀驁不馴,不服管教,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總會惹出各種麻煩,我早懷疑他是故意的,這個男人相當危險,我覺得他想背刺您上位,可您每次都把他的各種錯誤輕輕放過……”
“給我等等!”國王爾康手,“你剛才說什么?又或者你說錯了,你是想說庫洛姆是我女友?”
我死了,這個世界的我怪不得會死,對那家伙的妹妹出手,絕對會被他整死!
獄寺隼人一臉不解:“可是,女友是正式交往才會有的說法,已經(jīng)確定了情婦關(guān)系的女性不應(yīng)該算做女友。您有三位情婦,分別是庫洛姆,京子小姐跟三浦春小姐。京子小姐是了平的妹妹,三浦春是她同學(xué),被您救過一命就以身相許了。”
國王面無表情,這么一看了平不也很可疑嗎,就算是一根筋,誰會希望自己的妹妹去做別人的情婦,還是之一?
啊,更該死了,哪怕是了平把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綁起來讓六道骸戳糖葫蘆串也毫無違和感了好嗎。
不,給我等等,我怎么可能交到女朋友,哪怕是情婦也不可能!曾經(jīng)跟R一起去夜店結(jié)果小姐姐們把錢倒給他請求要R聯(lián)系方式的死去的記憶在攻擊自己!
“那么,這個世界的R呢?他對于我的行為沒有任何不滿?”
獄寺隼人滿臉疑惑:“R是誰?”
“里包恩,里世界第一殺手。”
“沒聽說過,里世界第一殺手不是斯庫瓦羅先生嗎?他是山本武的老師,是您手下暗殺集團巴里安的第一殺手。”
國王與獄寺隼人討論了一陣,搞清楚了這個世界與自己世界的最大差別,除了大家的年齡相仿基本沒有太大年齡差之外,這個世界沒有里包恩的存在。
他小時候也不是父母雙雙死于意外,而是親爹長久神隱失蹤,讓他媽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實際自己在做一個MAFIA團體的中層管理。
結(jié)果導(dǎo)致親媽因MAFIA間的斗爭慘死。于是這個世界的他從此奮起,一路走MAFIA路線,先是利用親爹進入那個MAFIA組織,之后背刺親爹上位,又背刺組織首領(lǐng)自己成為首領(lǐng),再利用這個組織干掉了當初害死了親媽的另一個組織,十分勵志。
……如果不考慮是他自己宰了自己的爹的話,這個劇情真的很勵志。
順便一提害死親媽的那個組織就是黑衣組織,目前已經(jīng)被吞并。現(xiàn)在他所在的組織已經(jīng)改名叫彭格列。
對于他的上位,原本巴里安的首領(lǐng)XANXUS不服,但是被他以暴制暴最終打服,目前在替彭格列不斷擴充地盤,殺殺殺個不停。
而唯一敢于對抗他的正義之士白蘭,目前也在狼狽逃竄中,畢竟他膽敢暗殺彭格列首領(lǐng),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如果他不是有著類似精算師一樣的推理分析能力再加上抄襲平行空間不同路線結(jié)局,躲過多次追殺,這個世界恐怕早就被完美通關(guān)。
“一口氣說這么多,您可能有點聽著亂,等我整理成文件給您。”獄寺隼人盡職盡責(zé)道,“我會叫山本武來護衛(wèi)您的安全,那么這段時間,您準備去哪里休息?是準備去三位情婦之中的哪位那里,還是回您的基地?”
“……能不能別用情婦這個詞,叫女朋友不好嗎?”
“什么?綱吉大人您準備選一個情婦當做正式交往,未來會成為夫人的女朋友?我這就為您安排!”
獄寺隼人喜極而泣,他對綱吉大人毫無怨言,但,唯有情婦很多這一點略有微詞,由于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是大人物情婦,獄寺隼人還是有點感情潔癖的。綱吉大人決定尋找真愛,真是太好了!等我,綱吉大人,我這就為您迅速安排上!哪怕這位是另一個世界的綱吉大人,另一個世界的綱吉大人能找到真愛也是可以的!
國王失去辯解的力氣:“回基地,拜托了。”
你在對一個母單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真是見了鬼。
【作者有話要說】
較忙,更新時間不穩(wěn)定。爭取盡快把反轉(zhuǎn)世界幾章搞定。
第233章 單身狗的FFF詛咒
彭格列的基地位于歐洲的某古堡, 里面的裝潢極為奢靡豪華,頗有復(fù)古流十九世紀風(fēng)格,讓國王一時間還以為這個世界的自己是不是被穿越。
從獄寺隼人口中得知, 這里的裝潢出自藍波之手,也全都是藍波的品味后, 國王內(nèi)心松口氣。
他熱愛的是清純簡約校園風(fēng), 比起懷舊更喜歡科幻,還好, 如果連愛好跟審美都完全不同, 他都要懷疑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其實根本只是長得類似的不同的人, 好比老媽當初懷的是雙胞胎,其實我有個雙胞胎兄弟之類的。
在基地之中,獄寺隼人簡單介紹了一下彭格列目前的基本構(gòu)成, 以及跟沢田綱吉相處距離較近,現(xiàn)在也需要跟國王認識一下的幾人。其中包括,專屬廚師波本, 專屬司機琴酒,專屬醫(yī)生雪莉, 還有化妝師貝爾摩德。
……雪莉跟貝爾摩斯可以理解, 琴酒做司機也能說得過去,如果轉(zhuǎn)換成英靈我琴哥至少也是一個RIDER起步, 武裝直升機都開得一溜一溜的。波本是個什么情況,他不是島國的公安嗎?
“為什么廚師是他, 蘇格蘭哪里去了?”
國王發(fā)出良心質(zhì)問。
波本一臉沉重:“您說的是我的朋友景光對嗎,他因為那些貪婪之人的陰謀而死, 為此我才會追隨您, 借用您的力量鏟除那些雜碎。”
根據(jù)波本介紹, 這世界的他跟蘇格蘭本來在黑衣組織臥底,蘇格蘭發(fā)現(xiàn)了黑衣組織的犯罪證據(jù)與BOSS真面目,結(jié)果被滅口。
對臥底來說這樣的發(fā)展本來無可厚非,但是讓波本難以接受的是,蘇格蘭死亡最大原因是自己內(nèi)部高層人士的背叛——他們的上司出賣了蘇格蘭!其原因,是他們不希望黑衣組織過早垮臺,想掩蓋黑衣組織BOSS真面目,讓有關(guān)長生相關(guān)的研究得以繼續(xù)。
憤怒中波本聯(lián)系上彭格列,與其伙同干翻了黑衣組織,波本親自殺了BOSS為自己的好友報仇雪恨。作為報答,波本衷心跟隨彭格列,借用彭格列的勢力對當年背刺他們的公安高層報復(fù)。如今他已經(jīng)是通緝犯,給沢田綱吉做廚子也是為了避風(fēng)頭,他在黑白兩道的關(guān)系網(wǎng)倒是依然牢固,偶爾幫忙鼓搗一些情報。
“波本要是霧屬性死氣火焰就好了,完全可以取代那個不牢靠的鳳梨頭搞情報,可惜他的資質(zhì)很雜,云雨霧晴各有一點,都不怎么專精。”
獄寺隼人惋惜道。
死氣火焰就跟修行之中的靈根一樣,與個人資質(zhì)以及性格有關(guān)。越是純粹的人,死氣火焰更偏重一個屬性,戰(zhàn)斗力就越強大。屬性太過雜亂繁多的話,就類似于修真世界的三靈根四靈根,資質(zhì)太過平均,只能算廢靈根。
“原來如此,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
國王接受了波本因好友之死一怒之下黑化這一事實,至于其他黑衣組織成員就不說了,本來就都挺黑的。
“請問這個世界有萊伊——黑麥威士忌,代號是這個的人嗎?”
赤井秀一人呢,這個世界的自己沒走FBI路線,秀一他該臥底酒廠還是會臥底吧?
聽到這話雪莉冷笑:“那個渣男敗類,害死了我姐姐,就是為了向他復(fù)仇,我才加入了彭格列!”
沒錯,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同樣作為FBI臥底酒廠,利用美男計泡了宮野志保的姐姐宮野明美,接機混入組織。然而最終他東窗事發(fā),被組織發(fā)現(xiàn)后逃走。
問題是,他逃走時沒有帶宮野明美,也沒有聯(lián)系宮野明美,導(dǎo)致宮野明美在組織中地位尷尬被動,最終被懷疑是FBI同伙被處刑。
讓雪莉難以接受的是,姐姐最后試圖聯(lián)系過赤井秀一,卻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于是戀愛腦的姐姐認為身為黑衣組織成員的自己不配做FBI女朋友,于是心存死志,哪怕知道黑衣組織要處理她還是選擇做自殺任務(wù),結(jié)果慘死。
得知真相后雪莉一怒之下聯(lián)系上彭格列,做彭格列的臥底,協(xié)助他們的人挖走黑衣組織的科研人員跟重要科研成果,她現(xiàn)在的目標就是殺掉欺騙自己姐姐感情的萊伊,讓渣男付出代價。
國王心中嘆息,原來雪莉這里是姐姐被渣男甩了一怒之下黑化版本。幸好在他的世界他讓秀一提早搞定了這件事,解決感情泥淖,避免發(fā)生此類翻車事件。所以他早就說過,別為了達成目的去欺騙他人感情啊,肯定會有回旋鏢雖遲但到。
貝爾摩德不用問,她本來就對組織用她做實驗不滿,背刺組織實屬正常,那么琴酒——
貝爾摩德替尷尬的琴酒解釋:“他本來是組織派去彭格列的臥底,組織覆滅之后,他也只能留在彭格列,反正外面的人大部分不知道他是臥底。而且他也挺想跟黑麥一決高下,在彭格列他可以跟雪莉合作抓黑麥,有更多機會。”
國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無論是琴酒做臥底還是他跟雪莉一起合作抓FBI,都挺有來自地獄的幽默感。
正聊著,山本武來了。青年山本武跟國王世界的山本武看起來最大差別就是笑容僅浮現(xiàn)于表面,像是一種習(xí)慣性的偽裝,臉上唇角附近還有一處刀疤,倒是不難看。
“BOSS,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山本武這樣說道。
聽到他這句BOSS,國王內(nèi)心倍感寂寞。
這個世界的山本武跟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是純粹的上下級關(guān)系,他不會親切的稱呼對方為阿綱,也沒有可能與對方成為親密的朋友。
與期待盡快揪出臥底的獄寺隼人不同,山本武更希望國王先開一個家族會議替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露一下面。
“雖然BOSS說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重置,讓我們隨意處理這期間的事,可我們還是不希望破壞BOSS的心血,因此獄寺才隱瞞了您的死訊,只有個別內(nèi)部人知道您被白蘭殺害。”
山本武解釋道,
“但是依然有情報泄露出去,就連巴里安都蠢蠢欲動,如果您可以召開一下在線家族會議,替BOSS安撫一下人心,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實話,國王覺得黑深殘版本彭格列垮臺未必不是好事,再加上據(jù)說將來會重置,現(xiàn)在無論做什么都是無用功而已。可面對山本武的懇求,他難以拒絕,尤其里面涉及到巴里安——以XANXUS的性格知道自己上頭沒人不搞出個血雨腥風(fēng)才有鬼。
“沒問題,假如我能幫上忙的話。對了,加百羅涅呢?他們跟彭格列關(guān)系怎樣?”
獄寺隼人用鼻子發(fā)出一聲嗤笑:“他們家族的新首領(lǐng)迪諾是個軟蛋,早就歸順我們彭格列了。真無法理解他們家族為什么選那樣一個首領(lǐng),愚蠢也該有個限度,我們可是MAFIA。”
國王失語,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他依然沒有想到,迪諾師兄會混得這樣慘。他本以為會聽說一個逆轉(zhuǎn)版本黑化迪諾,卻忘記了,沒有R作為導(dǎo)師,以迪諾師兄的性格就連黑化都黑化不起來。
又過一會兒藍波跟了平也來了,這兩人倒是跟本來世界的他們差別不大,就是藍波總是開口閉口弄死他們,MAFIA化極為嚴重。了平倒是沉穩(wěn)很多,一般都只是安靜聽大家討論,不怎么主動開口。
在敲定在線會議的事之后,大家主要討論的重點就是到底誰是臥底。哪怕未來世界重置,一切重新來,臥底依舊是臥底,是不可容忍的背叛。
獄寺隼人投云雀跟六道骸,這倆至今沒來,也是因為他不信任這兩人,完全沒有通知他們。而按照這倆人我行我素的性格,哪怕他們通過別的途徑知道了BOSS再次出現(xiàn),你不通知到人他們絕對不會來。
山本武倒是更擔心巴里安那邊,以他的話說哪怕不是臥底,在發(fā)現(xiàn)BOSS不在,那幫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想要掀桿而起了。他希望如果跟巴里安開打,能讓他親自送自己的老師斯庫瓦羅一程以示敬意,這才是劍士的浪漫。
對此藍波覺得山本武很變態(tài),還有云雀這人其實挺仗義,雖然有借著彭格列擴充自己勢力的嫌疑,打白蘭的時候可是毫不留手,所以他投六道骸一票。
“骸那家伙一直對你跟庫洛姆的事不滿,因私廢公也不算完全沒可能。我早就說過,綱吉哥,找女人也不要一口氣同時找太多,一個一個來就好,哪怕你無縫銜接也行,否則很容易翻車。”
花花公子藍波給出專業(yè)建議。
山本武哈哈笑了兩聲:“我倒覺得不要過度干涉BOSS的私人生活,BOSS可能有自己的打算。”
國王細一想發(fā)現(xiàn)他說得竟然沒錯,表面看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似乎是腳踏幾條船的渣男,但仔細一想,他的這些情婦的身份都挺有問題。多達兩人都跟他現(xiàn)在的部下有關(guān)!說是情婦,實際上倒不如說是人質(zhì)更合適。
當然,直接控制下屬的家人似乎不太妥當,傳出去也不好聽。套上男女交往的頭銜就好辦多了,哪怕再不情愿,他人也沒辦法干涉?zhèn)人感情不是嗎?
這么一想,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并不放心了平跟六道骸,才會有這樣的操作。六道骸還能理解,了平又是怎么回事,具他所知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圣堂教會啊?
而三浦春,據(jù)說是了平的妹妹,京子的同學(xué)——這么一想果然了平跟京子這里最奇怪。
難道說,京子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秘密,鑒于她是了平的妹妹不能滅口,只能用情婦這個名頭控制起來,而包括她交友范圍之內(nèi)的三浦春也被動加入了監(jiān)控名單,庫洛姆那邊則單純是作為威脅六道骸的人質(zhì)?
總不可能這個世界沢田綱吉的真愛是京子,為了保護她才有這樣的操作,甚至搞了個障眼法還多準備了倆替身,一個是自愿做替身同時對沢田綱吉有好感的小春,另一個則是等同代表了六道骸替他工作的庫洛姆?
不可能,單身狗的我不可能有真愛還搞霸道總裁文學(xué),就算平行世界世界也不可能!找自己部下的妹妹做情人也太尷尬了吧,總之絕不可能!另一個我,必定有其他圖謀,他絕對跟我一樣其實是單身狗,我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國王:必不可能![爆哭]
沢田綱吉:呵。[墨鏡]
第234章 深入了解
可惜有的時候, 你不來找尷尬,尷尬也會來找你。
小型會議結(jié)束后,獄寺隼人忙著安排彭格列的其他事務(wù), BOSS不在的現(xiàn)在,彭格列幾乎由他在把控, 短時間內(nèi)分身無暇。山本武則留下作為國王的護衛(wèi)——哪怕國王一再推辭, 還是被否決。大約在他們心中,平行世界的BOSS畢竟只是平行世界的BOSS, 戰(zhàn)力強弱先不說, 具體對方是怎樣的人, 會不會擅自插手他們世界的事也很難確認,因此山本武的所謂護衛(wèi)實際上還有一層監(jiān)視的含義在里面。
了平也留了下來,無視山本武親切卻威脅感十足的微笑, 直接找上國王。
“抱歉,我知道你不是我們世界的BOSS,但我還是有話想問, 對于京子你是怎么想的?”
了平開門見山道,大約他是想從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口中探聽一下BOSS的想法。
國王尷尬微笑:“啊, 抱歉, 我在我們的世界是單身,沒有女朋友, 沒有情婦,貨真價實的單身。”
……片刻靜寂。
了平忍不住瞪大眼:“什么?這怎么可能!”
國王汗顏, 他能理解了平的感受,一個有三個情婦的男人在平行世界是單身狗這件事, 說來的確很不可置信。
山本武也繃不住了:“真的嗎, BOSS?”
國王同樣繃不住:“別叫我BOSS, 很不習(xí)慣,在我們的世界你都叫我阿綱。為了區(qū)分一下我跟你的BOSS,你還是叫我阿綱就好了。我真的是單身。”
山本武驚訝:“可是,怎么可能,BO……阿綱你這么優(yōu)秀,怎么可能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難道,你喜歡的是男性?”
國王滿臉木然:“不會猜就別亂猜,如果說是曾經(jīng)我也的確有過女朋友,但都被我養(yǎng)父搶走了,她們跟我交往一段時間后都會發(fā)現(xiàn),她們更喜歡我養(yǎng)父,想當我干媽。”
眾:“……”
好、好個性的養(yǎng)父!
國王:“所以我才很驚訝,這個世界的我沒有養(yǎng)父存在,居然能一口氣開三個女友出來,果然妨礙我異性緣的就是那家伙!”
山本武輕笑:“聽起來是個有意思的人。”
了平有些扭捏:“這、這樣啊。抱歉,為難你了。”
國王:“倒不會,我正好也想了解一下,你的妹妹京子與這個世界的他是如何開始交往的,說不定在我們世界,也有一個京子小姐在等著我?”
此乃謊言,了平是孤兒,否則也不會被圣堂教會所吸納,成為一名代行者。
若說國王跟其他世界世界沢田綱吉的另一項區(qū)別,就是作為資深臥底的他很懂說話藝術(shù),非常善于獲得他人好感之后套取情報,跟他聊天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你沒弄清他太多的情況,卻把自己家的老底都賣光了。
了平?jīng)]有意識到問題,很快跟著節(jié)奏走,把自己妹妹京子跟這個世界沢田綱吉的交往經(jīng)過全都抖落了出來。
原來在這個世界,了平不是代行者,而是普通的一名拳擊愛好者,在他上學(xué)期間跟沢田綱吉是同學(xué)。那時候因為孤兒的身份,沢田綱吉在學(xué)校飽受霸凌,唯有他的同學(xué)山本武跟京子,還有京子的兄長了平對他頗為照顧。也是因此,后來山本武由于老爸的壽司店被惡霸侵占決定跳樓的時候,是沢田綱吉救了他。
“等一下,請問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是怎么救的你,那時候他就有死氣火焰?”
山本武點頭:“是的。那時候BOSS就能使用死氣火焰。”
國王:“可是他卻在擁有這種力量的前提下,被校園霸凌?”
山本武苦笑:“當親眼見證BOSS的力量之后,我反倒覺得,是BOSS在冷暴力所有其他人。在他眼中,其他人全都無所謂也不重要,無論他們說什么做什么也全都沒有意義。”
國王了然,那時候恐怕沢田綱吉已經(jīng)知道了母親的死因,想要讓他那還活著的父親接受自己,放松警惕,一定程度的偽裝很有必要。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背刺自己的父親,不是順勢而為,而是蓄意已久,猶如隱忍的毒蛇一般等待到最佳時機,最終一擊斃命。
“他……應(yīng)該很在意你們。”
國王嘆口氣。
“在他眼中,父親也是傷害自己母親的罪魁禍首,是不可原諒的仇人。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幾乎沒有其他在意的人,因而在學(xué)生時代唯一幫助關(guān)照過自己的人,對他而言極為珍貴。”
……是這樣嗎?
在場幾人都神色訝異,似乎對于自己那位冷酷的BOSS原來也會珍重他人善意這一事感到驚訝。
“那么山本武的父親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了平忍不住問。
山本武打斷:“我父親的事與BOSS無關(guān),是父親他自己背棄諾言,重新踏入里世界,還為BOSS的敵人提供了情報。是我不能原諒他利用父子之情,獲取重要情報。父親是死在與我決斗上,作為劍士,這是榮耀之死,無需多言。”
也就是說,山本武他父親的事,實際上跟BOSS沒有關(guān)系,是父子內(nèi)部矛盾。
國王岔開話:“獄寺跟你們的BOSS是怎么認識的?”
以獄寺隼人對自己BOSS的崇拜,國王相信直接問他肯定獲得的是一個濾鏡版本,不夠客觀。
“獄寺的父親是某個政界大人物,他一直跟著母親生活。”
山本武開口道,委婉的繞開‘私生子’這個敏感字,
“在他母親車禍之后,他跟父親一起生活。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原來他母親的車禍不是巧合,出自他父親的正室之手。于是他自暴自棄放棄學(xué)業(yè),跑去當一個街頭老大,很湊巧跟當初試圖搶奪我家壽司店的壞人混在一起。”
聽到開頭就能猜到結(jié)尾,國王了然:“所以沢田綱吉幫你處理家庭問題后續(xù)遇到了他,把他打服了。”
了平:“聽你叫BOSS的全名好奇怪。”
國王笑了笑:“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是不同的人,總不能我也管他叫BOSS。”
山本武忍不住感慨:“你們真的很不一樣。”
BOSS給人的感覺更深沉,從認識的時候開始,BOSS就給人一種隱忍之感,現(xiàn)在回頭看,才知道那時候他懷揣仇恨,想要為去世的母親復(fù)仇。國王更沉穩(wěn),給人的感覺更輕松,仿佛他就是你的朋友,鄰居,與你關(guān)系親密的生活之中經(jīng)常碰觸到的人,而非高高在上,心思深沉的里世界BOSS。
單獨拿出來看沒太大感觸,但放在一起比較,就會產(chǎn)生一種國王更為年長,更令人安心的錯覺。如果BOSS的母親沒有被害……不,哪怕被害了,假如BOSS能有一個‘養(yǎng)父’,一個靠譜的成年人成為他的監(jiān)護人,就會成長為這樣的感覺嗎?山本武心中有些輕微的惆悵,但只是輕微,他所選擇的BOSS就是那人,哪怕不夠完美,依然是他付出一切的效忠對象。
國王又聊了幾句,了解到了其他幾人的情況。山本武、獄寺隼人是獲得這個世界沢田綱吉信任的核心成員,除此之外就是了平,原因就如之前所說,那是之前在他一無所有之時給他過善意的人。藍波則是MAFIA家的小繼承人,本來被派來暗殺沢田綱吉,卻被沢田綱吉俘獲,帶在身邊培養(yǎng),可以說是沢田綱吉親手從小養(yǎng)大的專屬殺手。
相比以上的幾人,云雀跟六道骸顯然就在核心圈子之外,難怪獄寺隼人會懷疑他們。云雀與其說是部下,不如說是合作伙伴,在控制里世界的時候,為了跟華國那邊的里世界達成協(xié)議,沢田綱吉跟云雀打了一架,獲勝之后云雀名義上就隸屬彭格列了。
實際上云雀基本獨立在外,大部分時候不配合彭格列的任何行動,唯有在當初圍剿白蘭的時候出過力,那還是大家懷疑云雀本來就討厭白蘭,借此棒打落水狗。
至于六道骸,他純粹是送貨上門。他想要獲取沢田綱吉的身體,前來找茬,結(jié)果不但被擊敗,還被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唯一的親人小凪,于是不得不歸順于彭格列。
但獄寺隼人一直都覺得他只是假意歸順,他覺得像六道骸那樣的人,就算犧牲自己的妹妹,也不會放棄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庫洛姆果然是人質(zhì)。國王內(nèi)心嘆息,他真不希望自己之前的推測正中靶心,那樣,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也太過可悲。用恐懼與暴力來控制他人,最終只會遭到反噬,白蘭僅僅是那個反噬的外在表現(xiàn),實際上這都是必然的結(jié)果。
聊過之后,了平心情平復(fù)了許多,他也有自己需要處理的工作,于是便與他們道別。
他沒有要求讓國王去找自己妹妹聊天,對自己妹妹好點,想必還是考慮到國王不是他們BOSS,不該將國王卷入他妹妹跟BOSS的感情糾紛里。
國王感覺這個世界的了平反倒比他們世界的了平更有人情味,他們世界的了平才沒這么心思細膩,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看來以后得建議了平多參加社交活動,認識更多的人,思維才會開闊。
“那么,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铮⒕V?”
山本武如今已經(jīng)可以在國王面前表現(xiàn)得很自然,對于使用阿綱這個稱呼也很從善如流。
不愧是阿武,無論是哪個世界的阿武,適應(yīng)力都是一流的。
“那,就讓我們?nèi)グ菰L一下小春小姐,京子小姐,還有庫洛姆小姐,跟她們?nèi)幌却蚵曊泻舯容^好,否則會引發(fā)奇怪的誤會。”
等沢田綱吉還‘活著’的消息傳出來,他卻一直不去見她們,她們恐怕要感到奇怪,甚至擔心自己是不是被討厭之類。國王一向討厭誤會,他喜歡干凈利落點,從一開始就把一切誤解的可能全都解決。
“不愧是阿綱,考慮真是周到。沒問題,不過鑒于時間有限,我覺得不如把她們召集起來一起見面比較好。”
國王瞳孔巨震:“一起?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哦呵,山本武你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是這樣的山本武!你不怕你BOSS回來面對可怕的修羅場?
山本武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她們早就見過面。身為BOSS情人的身份,對于她們來說更像一份工作。實際上我不喜歡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她們之中,沒有一個真正幫得上BOSS。也許從你的角度來看,有著這么多女朋友的BOSS值得羨慕,但在我看來,說不定BOSS反倒更羨慕你。因為,直至現(xiàn)在——”
——沒有人走到BOSS的心中。
他的首領(lǐng)強大,堅定,是里世界毋庸置疑的無冕之王。
可他不曾,也不再信任任何人。
這真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
第235章 死亡的意義
當國王親眼見到三款不同類型的美女的時候, 他之前因山本武的話所產(chǎn)生的對自己同位體的同情剎那間煙消云散,甚至有對方的遺體如果在這里自己還能面不改色補槍的沖動。
并不單純是因為嫉妒令他面目全非,關(guān)鍵在于, 這都三位氣質(zhì)不同,相貌極佳, 目測性格也不錯的各色美女圍繞著你了, 你還唧唧歪歪個啥?沒人走進你的心?該!你就該睡棺材板!
“您好,我叫三浦春, 您叫我小春就可以啦~”
一位活潑開朗, 元氣滿滿, 扎著馬尾辮的少女開口道,她就連說話間都控制不住笑意,將自己對于來人喜愛之情毫不吝嗇完全展露。青春活力的少女俏皮的眨了眨眼, 讓人印象深刻。
——天然呆的運動系角色,時刻散發(fā)正能量,就算被冷淡對待也不會失望, 是那款對于自己喜歡對象會攢足了勁沖鋒的類型。就算知道喜歡的人是個冷心冷血MAFIA大佬,也會腦補自己有一天能感化對方, 自我感動型付出類人格, 相處起來比較輕松沒有小心思。
國王迅速做出分析,甚至換位思考一下, 假如在自己的世界遇到三浦春這樣性格的女孩,也難說自己不會動搖。對于心思深沉, 敵人跟朋友都很多,(臥底)工作壓力也較大的人來說, 能不用思考太多放松相處的正能量女孩簡直猶如充電寶, 平時或許看不出有多需要, 缺乏正能量的時候肯定要吸一吸,跟吸貓有同等功效。
“您好,另一個世界的綱吉君,您叫我京子就可以。”
相較于小春,屜川京子則是另一種類型。長發(fā)及腰,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家境良好的大家閨秀,甚至一眼望去讓人有種配沢田綱吉可惜了的感覺,畢竟小說里MAFIA大佬X小白花型大小姐挺帶感,現(xiàn)實世界出現(xiàn)卻只有遺憾跟殘念。如果沒有跟沢田綱吉產(chǎn)生交集,她本該有良好的發(fā)展,更自由光明的未來,情婦這個頭銜放在她身上都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折辱。
——她跟我在另一個世界見到的奈奈媽媽太像了,像到難以分辨到底是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有戀母情結(jié)就喜歡這類型的女孩,還是在通過她緬懷什么,試圖補償誰。
同時國王也明白了為什么明知道她不適合卷入其中,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還是把她帶到里世界。對于那男人來說,恐怕再也無法承受又一次失去,尤其是跟奈奈媽媽這么相似的京子,就連半點可能性都不敢想象。那樣一來,他也只有這么做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別說什么遠離才是保護,當年沢田綱吉不靠譜的父親不就是如此自欺欺人,不怎么回家,結(jié)果導(dǎo)致妻子慘死嗎?沢田綱吉比誰都更清楚,重要的人只能由自己來親自守護,別人不會替你關(guān)心珍重她,唯有你才知道對方有多重要。
“庫洛姆,BOSS,希望您這么叫我。”
與前面兩位棕發(fā)棕眼,明顯亞洲人血統(tǒng)的女性不同,骸的妹妹理所當然有著明顯的意大利血統(tǒng),她的五官更為鮮明,由于霧屬性影響頭發(fā)與眼鏡都偏向深紫色,猶如夕顏花般絢爛。
她看似靦腆,姿勢體態(tài)卻都很適合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她小臂看似不太明顯的肌肉實際上得到過充分鍛煉,是一個開口說話的語氣聽著弱氣,實際極具威脅力的女王型人才。
這讓國王忍不住想到他們世界的小凪,哪怕是同一人氣質(zhì)依然差很多啊,未來那個女孩會成長為與她自身性格完全不一樣的御姐型嗎?肯定是六道骸的功勞,孩子都是跟誰學(xué)誰,六道骸明明是個男的不知怎么就是很御姐風(fēng),言傳身教不過如此了。
同樣自我介紹過的國王思考了一下,開口道:
“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們所熟知的沢田綱吉——他喜歡的東西是什么?”
三浦春:“漢堡!”
庫洛姆:“機車。”
京子:“歌謠類的音樂。”
……果然。
國王長嘆口氣:“實際上真正的女友只有京子小姐,另外兩位只是故意制造的障眼法吧,你們其實跟沢田綱吉并沒有親密到可以自稱情婦的級別。”
小春被打擊到:“才,才不會,小春就是阿綱的情婦,自愿的!”
庫洛姆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同時她也有些好奇:
“為什么……庫洛姆,不是BOSS喜歡的類型,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國王驚訝,同時有些惋惜,看來這個世界的庫洛姆的確對沢田綱吉有好感,真是浪費。
“你很好,但是以我對骸——對我們世界的六道骸的了解,他很擔心自己的妹妹,對你出手大部分男人都會死,更別提是名義上有多個情婦的男人。”
拋開別的不說,骸肯定契約過他妹,誰希望談戀愛的時候給大舅哥現(xiàn)場直播啊?不知道也就算了,對于知道的人,真的很難出手。
“那小春我呢?排除小春我又是為什么?”
三浦春指著自己不甘心的追問道,顯然這女孩也對沢田綱吉有好感,愿意做個名義上的情婦,恐怕也是想爭取一下能不能得到正式崗。沢田綱吉恐怕也知道,或許是擔心她一時想不開做出瘋狂舉動——天知道這類行動力很強的小姑娘會做什么,說不定會大肆宣揚自己跟阿綱關(guān)系友好還沾沾自喜引來敵人注意,放在身邊反倒更安全一些,能有效規(guī)范她的言行。
“剛才的提問,一般人都會直接聯(lián)想到自己經(jīng)常接觸了解到的事物。”
國王雙手搭在一起,輕松寫意的展開FBI分析模式。
“三浦春小姐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逛街,最常吃的是街邊漢堡店的漢堡。至于庫洛姆,恐怕比起日常生活,在工作場合更常見到他,因而能說出他比較偏好的交通工具。”
“唯有京子小姐是那個與他接觸更多,了解更多,聊天的時候,可以一起分享喜歡的樂單也不突兀,知道他的休閑時候的個人喜好。”
還有一點,國王不忍說出口的是,他不喜歡歌謠,更偏好古典系尤其美聲唱法。這個世界沢田綱吉的喜好跟自己有差異,恐怕就是因為澤田奈奈——因為媽媽在小時候經(jīng)常給他唱歌謠,他才會喜歡歌謠。
這同樣印證了國王之前的推測,沢田綱吉對京子的喜愛除了學(xué)校時期的事以外,還寄托了自己對母親的思念。
……真是一個病態(tài)的男人。
國王無法想象那樣一個依賴心強的人會是自己,從小他就被養(yǎng)父培養(yǎng)的比較獨立,假如養(yǎng)父被人暗殺,他雖說不能釋懷的簡單接受現(xiàn)實,幫對方復(fù)仇之類的行動肯定會有,但連擇偶喜好也受其影響也太夸張了,打死他都不能理解R為什么找毒蝎子碧洋琪做女朋友。大約這就是監(jiān)護人性別不同的最大差異吧。
……完全忘了當初自己因為一個名字的關(guān)系,喜歡一個跟奈奈媽媽很類似的電視劇人物的國王,有意識忽略意大利男人大部分都母控這一客觀事實。
“之所以需要他人打掩護混淆視聽……京子小姐你至少經(jīng)歷過一次綁架或暗殺吧,而且您恐怕沒有用死氣火焰來戰(zhàn)斗的資質(zhì)。”
之前提過,性格不夠極端,死氣火焰就會駁雜這一概念,恐怕京子也是這樣。事實上大部分成熟的現(xiàn)代人都是這樣,唯有極端環(huán)境才會養(yǎng)出極端性格,能利用死氣火焰戰(zhàn)斗的人終究還是少數(shù)。
“對不起。”京子握住三浦春的手,“都怪我太弱小,無法守護自己,還連累了小春。”
“別這么說,京子,是我自己想要這么做,我可是你的情敵,跟你一樣喜歡阿綱呢!”
三浦春以盡量活潑歡快的口吻說出情敵宣言。
不用解釋,國王已經(jīng)猜到了經(jīng)過,多數(shù)是交往的事暴露之后,敵人來襲的時候把三浦春也卷入,之后為了安全也只能假戲真做把她也一同保護起來。名譽什么的肯定沒有性命重要,已經(jīng)演變至此,除非三浦春找一個能打的老公,又或者改名換姓隱姓埋名生活,否則只能這樣處理。
三浦春多數(shù)還是不樂意隱姓埋名,她的確喜歡那個人,哪怕為幫助喜歡的人付出青春與名譽為代價,她依然甘之如殆。
國王產(chǎn)生一絲惱怒,對這個世界的自己放任這樣的情況。但他又一想,對方致力于統(tǒng)一里世界說不定就是為了避免如此,他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許,對沢田綱吉來說,他對三浦春并不是毫無感覺。京子身上與自己母親特別相似的特質(zhì),是否讓他對自己與京子的交往產(chǎn)生負罪感?他偶爾或許會覺得,自己對京子有特殊感情是來自移情作用,面對小春的時候反倒更為放松,因為與這個女孩相處的時候他無需顧慮那么多。
至于庫洛姆是怎么加入到這個奇怪的三人行里,就難以知曉了。也許她其實只是保鏢,又或者純粹是六道骸的惡趣味,總之估計不是沢田綱吉自己的意思。
至于兩人真的交往這樣的可能性——讓自己妹妹單純做個長期任務(wù)六道骸無所謂,那家伙才不在乎什么名譽,還有比他自己更不名譽的嗎?動真感情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凡他妹不是正室那個男人鐵定要毀滅世界。
“既然你們都是他重視且信任的人,那我就直說了。”
國王鄭重其事道。
“一切會重置這件事,只是個概率論。哪怕未來會重置,我想記憶依然能有一定的方法保留下來。我希望你們知道,沢田綱吉……是自殺。”
“這是一次出色又完美的自殺演習(xí)。等他確定自己安排好一切,沒有人能威脅你們的性命時,他會坦然接受死亡。”
第236章 導(dǎo)師之死
三個女孩, 還有作為護衛(wèi)一直安靜充當背景板的山本武的注意力,立即被國王的話所吸引。
“你為什么這么說,有什么證據(jù)?”
在女孩們驚呼之前, 山本武快速開口。他蹙眉而立,一種隱藏的壓抑殺氣不小心流露了一點端倪, 又很快被他刻意壓制。
“不覺得奇怪嗎, 當年的沢田綱吉,在沒有任何依靠的情況下能查出母親死亡的真相, 還知道自己的父親為MAFIA工作, 在滿懷仇恨的情況下混入了那個組織, 蒙蔽他父親的雙眼——這不是一個單純少年,單憑自己想做到就能做到的。”
山本武恍然,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在他心目之中的BOSS過于完美,似乎這些對BOSS來說都理所當然,BOSS就該如此天才。
但國王比誰都清楚, 自己實際上不是資質(zhì)那么優(yōu)秀的人,他之所以能成為現(xiàn)在的他, 是因為他的養(yǎng)父是R。如果他的養(yǎng)父是類似這個世界迪諾那樣性格的人, 恐怕他也只是一個什么都做不好的廢柴。他的智商僅算中等,記憶力也不算有多好, 能成為FBI,他付出了難以想象的艱辛跟努力, 那還是他從小在R的鞭策下有所積累才能達成。
難不成平行世界的自己,就能因母親的死一口氣變異成超級反英雄?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 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水平, 沒有導(dǎo)師,他絕無可能僅憑自己做到這個平行世界沢田綱吉所做到的事。就算能做到,恐怕也要花費更漫長的時間,而不是二十多歲已經(jīng)成為里世界MAFIA領(lǐng)頭人。
“顯而易見,他有一個導(dǎo)師。想通這一點,再篩查他所接觸過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就能獲得一些提示。”
山本武警惕:“今天一整天,你一直都在跟獄寺還有我一起行動,你是如何篩查到BOSS的關(guān)系網(wǎng)?”
國王直白道:“在基地的時候,我借著上廁所的時間聯(lián)通到基地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上了斯帕納。因為我實在好奇,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沒有我的養(yǎng)父存在,于是詢問斯帕納有關(guān)意大利MAFIA世界的頂尖殺手的情報,以及這個世界沢田綱吉有沒有類似導(dǎo)師的存在。”
山本武心中想著回頭他就去警告一下斯帕納:“據(jù)我所知,BOSS沒有導(dǎo)師。”
國王:“那你知道嗎,他有一個筆友,此人的真實身份是橫濱的操心師,他的名字是太宰治。”
這個名字已經(jīng)能解除所有的困惑。
山本武有些將信將疑:“太宰先生為什么這么做?”
他的確聽說過橫濱的操心師,由于對方幾年前就自殺身亡,他完全沒想過這樣一個死人會跟自己的BOSS有交集。
“不清楚,不過根據(jù)斯帕納的說法,彭格列成為里世界領(lǐng)頭羊時第一件事,就是重整了橫濱的勢力,大約這是他與太宰治之間的交換條件。”
還有一條重要信息,就是彭格列的BOSS專門去了一趟橫濱,親自錄取了一名叫織田作之助的原港口MAFIA底層成員,協(xié)助對方將自己收養(yǎng)的孩子們?nèi)窟w離橫濱。在那之后沒多久太宰治就跳樓自殺了。
“原來……是這樣。”
山本武變得比之前更加沉默,他大概在自責(zé),在BOSS身邊時間最久的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BOSS的心理問題。BOSS救了他的命,他卻連BOSS心中真正的想法都沒有察覺。
“怎么會這樣,阿綱怎么可以……有什么事,他不能跟我們,跟大家說嗎?”
京子又生氣,又悲傷,她不能理解為什么自己最重要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我,難道這么多在意他的人,都無法讓他對世界產(chǎn)生片刻的留念?”
她不知道,自己的言語對國王來說也相當尖銳。他再次深刻的理解到,自己養(yǎng)父對自己的擔心與掛念,以及為什么養(yǎng)父強賣強買那么多綁定款指環(huán),只為了讓他交到真正的朋友。
“對不起。”
他誠懇的道歉。
“讓你們擔心了。這都是我們的錯。”
他其實在這一點上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沒有太大的不同。要說差異,那就是他多少還有自己的愛好跟興趣,還有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與探索欲。但除此之外——長期做臥底與他人難以建立深切聯(lián)系的自己,跟意圖復(fù)仇沒有與他人真正交心過的沢田綱吉并無任何不同。
“我——我們是很容易被影響的類型,尤其是年輕時候所接觸過的人,受到的影響會關(guān)系一生。”
太宰治的死,就像告訴了沢田綱吉自己的未來,他們同樣是沒有其他牽掛,為了旁人活著的人。在安排完自己友人的未來后,太宰治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意義,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從中,沢田綱吉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們是一樣的,自己的人生,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有朝一日,自己在意的人獲得妥善安排之后,他也該步入那樣的未來,這正是他唯一的導(dǎo)師言傳身教的結(jié)果。
因而這次白蘭刺殺事件,就是一個絕佳的預(yù)演。他要確認自己死后大家是否能能如他所料得到妥善安排,確定可能出現(xiàn)的疏漏之處,那么等下一次正式行動的時候,他可以查漏補缺之后,放心的去死。
“太悲哀了,那樣不是太悲哀了嗎?明明我們都是如此的愛著他啊!”
小春哭著說,她是三個女孩之中最為情緒化的一個,她甚至有些憤恨,憤恨于自己仰慕的人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明明,明明她們都是那么的珍重他,喜愛他。
“這就是問題所在。”國王嘆口氣,“這段時間的接觸,已經(jīng)讓我了解,你們大家有多信任他,依賴他,哪怕他的抉擇不近人情甚至殘酷,你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你們總是包容他的任性,絲毫不質(zhì)疑他的選擇——”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們生活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里,是會成為一個獨裁者呢,還是會覺得自己的人生很虛幻,包括身邊的人?”
人之所以為一個人,一個人與他人不同,能獨立于其他人,正是個性的表現(xiàn)。
沢田綱吉身邊的人都盲目的遵從他,失去了自身應(yīng)當展露出的個性。
“選擇讓白蘭殺死自己恐怕也不是巧合。大約對他來說,唯有反對自己的人才更為真實。”
FBI使用自己最為嫻熟的分析法,推測著另一個世界沢田綱吉的心理。
“這就讓我好奇一件事——你又為什么順服于他?明明你才是最喜歡唱反調(diào)的那個。你一早就察覺了他的心理問題,甚至樂觀其成,想要在最適合的時候竊取這具里世界第一人的身體對嗎,骸君?”
國王劍鋒一轉(zhuǎn),尖銳指向庫洛姆。
庫洛姆揚起一個妖嬈笑容:“Kufufu,怎么叫竊取呢,你情我愿的事叫交易更合適。本來說好了,在他不想要這具身體的時候交給我,沒想到他竟然準備背棄契約,這違背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呢~”
山本武忍不住手按在刀鞘上:“骸,你不要太過分。你的行為越界了。”
借用庫洛姆身體的六道骸嗤笑:“越界?最起碼我要比你們這些蠢貨更為接近他的內(nèi)心。你以為他為什么頻繁來見庫洛姆?那些對你們無法說出口的話,他總來找我傾訴。”
“他很累,也很疲憊。他說不想再繼續(xù)殺人了,可他的身份與地位不允許他停步,為了守護身邊的人,他不得不繼續(xù)走下去。你以為,他為什么要讓人盡皆知痛恨MAFIA的我,加入你們彭格列?”
六道骸憐憫的感慨道,
“不要搞錯了,是他需要我,是他懇求我,未來在他成為徹底的MAFIA之前制止他。”
國王懂了:“可是你在與他接觸的過程中,開始憐憫他,想要讓他繼續(xù)活下去。在他發(fā)現(xiàn)你無法成為殺死他的劊子手之時,他想到了白蘭。”
六道骸糾正:“Kufufu,別會錯意,我對討厭的MAFIA沒有任何同情心,只是覺得他的能力很適合我,里世界第一人的身份如此舍棄掉很可惜,他的身體本該交給我來使用。”
國王輕嘆:“所以才說啊,你這如同傲嬌大小姐絕對不會有話直說的性格多少得改一改。你不說出口,他人無法確定你怎樣想。超直感也不是讀心術(shù),只是一種飄渺的感覺罷了。當你說他的個人意志無所謂,只需要他的身體時……他也只會按照字面的意思來理解。”
為什么不告訴他,因為他的緣故,你對MAFIA有所改觀?就算是看似如此冷酷又獨裁的彭格列首領(lǐng),你也不想像對待其他自己所討厭的MAFIA一樣殺了他?為什么不說出口,告訴那人哪怕他沒那么美好,卻也依然令自己欣賞?也許只是這樣一句話,現(xiàn)實也不會發(fā)展到如此情景。
六道骸沒有出聲,讓他承認自己的錯誤,甚至承認自己竟然欣賞自己最討厭的MAFIA,對他而言比死了都難受。
開口的是庫洛姆,小姑娘一臉緊張的詢問:“該怎樣做……我們該怎樣做,才能幫助到BOSS?我想讓BOSS回來……回來以后,不要做出這樣的選擇。我不想失去BOSS。”
小姑娘比骸誠實多了,或者說骸沒有阻止她這樣說,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很難辦。如果我能跟他直接聊一下還好,可惜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兩個無法相見。而且哪怕見到了,一兩句話還是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國王想起當年學(xué)習(xí)心理學(xué)的時候,老師曾說過童年對大部分人的影響很深,很多人用一生在彌補自己的童年,這在沢田綱吉身上得到了應(yīng)驗。想要撫平對方深刻的傷痕,讓他忘卻近乎銘刻一生的痛苦,是幾乎難以做到的事。
如今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他同樣也是沢田綱吉,對方喜歡的,討厭的,以及他真正的想法與性格,這些他全都了如指掌,他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信息。
“我有一個想法,不過要與云雀見面后再做決定。”
第237章 愛之鞭策
在他們的世界, 云雀也一直游離在外,那家伙跟國王的唯一紐帶就是——他搶走了吉姆,改名叫云豆!至于其他的, 國王懷疑云雀就是看中他的事B體質(zhì),想用他無限拉怪打架。
這個世界的云雀到底是怎樣想的?唯有見了面才能確認。
山本武同意幫忙安排云雀的見面。
但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我不明白, 為什么我們就不行?為什么太宰先生的死, 會對BOSS影響這么大?”
國王沒有解釋孩童時期心理問題對一個人的影響,還有一個內(nèi)心灰暗的男人對于自己導(dǎo)師的學(xué)習(xí)與拙略模仿。他換了一個角度解釋這個問題。
“你們?nèi)际呛苡袀性, 獨立又自我的人。就算沢田綱吉死了, 你們也會替他竭盡全力維持彭格列, 對付他的敵人,守護他珍重的人。你們會繼續(xù)為活著的人好好努力。但太宰治不是這樣,他可以為了自己的朋友未來更好的生活, 毫不猶豫去死。”
有些像借口,也許太宰治只是單純的想死,但對于沢田綱吉, 大約是羨慕的吧?自己的老師,可以為了某人決絕的選擇死亡。
究竟是想要在人生之中擁有這樣一個人, 還是想要成為這樣一個人, 恐怕無人可知。希望自己的生命多少能有那么一丁點意義,哪怕是成為勇者需要殺死的魔王也好——也許在他人來看難以理解, 但對于本人來說,這恐怕是他唯一能追尋到的真實。
……
選擇去見云雀不是因為國王有某種必須搜集全部守護者真實想法的強迫癥。
也許有那么一點, 但至少不占主要原因。好比藍波的情況他就不是很好奇,他已經(jīng)從獄寺等人口中的描述確定藍波很崇拜沢田綱吉, 自然藍波也不希望自己的大哥這么年輕就仙去, 知道這件事對國王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他想見云雀, 主要目的是為了搜集情報。
哪怕在他自己的世界,他對云雀的了解也太少了。之前他從未在意,也不覺得有這樣的必要,如果不是R派發(fā)了云之指環(huán)給云雀,這個年輕的華國軍人預(yù)備役,只會如同任何一個跟他偶然有交集的特工,被他忘在腦后。
直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多個平行空間總見到云雀成為沢田綱吉云之守護者這一固定組合,以及自己終于開始試圖尊重養(yǎng)父的安排,不再對強買強賣來的友誼產(chǎn)生抵觸情緒,他總算有了想要了解一下這個人的念頭。
從平行空間搜集對方情報也是一種有效方法,哪怕背景性情有些差異,人的本質(zhì)總是不變。
在之前的某個平行空間,沢田綱吉對云雀崇拜甚至依賴,那是由于云雀是他學(xué)長,是他所在學(xué)校的守護神,在沢田綱吉獲得力量之前,是庇護他以及他的同學(xué)們,一位極具領(lǐng)袖魅力的風(fēng)紀委員長。立場相同,這才是兩人友誼最基礎(chǔ)的基石。
很遺憾,這類設(shè)定對于國王毫無參考價值。事實上他們世界的云雀與他國籍不同,立場不同,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世界有英靈跟斯佩斯這類難打的小怪,云雀根本不會加入彭格列的打怪隊伍。
這讓國王也產(chǎn)生好奇,這個世界與沢田綱吉立場不同的云雀又是為什么加入?如果了解這個原因,或許他能摸索出更適合他跟他們世界雀的相處方式。
……
“為了打架。”
平行世界的云雀直言不諱。
“想知道更多,擊敗我,我便告訴你,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沢田綱吉。”
國王微笑:“首先,我不叫沢田綱吉,你可以叫我國王。其次——面對長輩要用敬語,邀請指導(dǎo)局的時候你需要說請啊,沢田綱吉的共犯先生。”
云雀冷笑:“呵,有種。”
不過很快,平行世界的云雀就知道了,所謂的指導(dǎo)局不是故意刺激他隨口說得而已,國王真就只是說一個客觀事實。低魔世界的戰(zhàn)斗,對于能在本世界手抗英靈的男人來說真的什么都不算。
云雀沒有問對方為什么叫自己共犯,那也太侮辱國王的超直感了。在不斷調(diào)整戰(zhàn)斗方式,又不斷跟國王打架升級這一前提下,云雀回答了國王的其他的所有問題。
沒錯,協(xié)助平行世界沢田綱吉搞技術(shù)攔截,讓國王能穿越過來的人的確是他。
沒錯,他也知道那個男人的老師太宰治的死,以及那個男人在做死前預(yù)演這種事。
如果那個男人自己死了,又沒有其他同黨,誰能替他監(jiān)視這邊的世界,確保沒有任何紕漏,以及未來要從什么方面給彭格列查漏補缺?
“其他人對他的個人感情太過深厚,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這就是你想到我是共犯的原因吧。”
云雀推測。
“單純是因為你沒有主動來見我,這不合乎正常對此事一無所知的人的好奇心。”國王解釋,“就算是平行世界,還是有很大個體差異不是嗎。除了意氣用事,絕不接受替身梗的藍波之外,沒有主動來見我的你,簡直是在不打自招,你對我來這個世界的事相當了解。”
真正不確認他穿越原因的人,是會做出類似山本武跟獄寺隼人這類反應(yīng),會持有最基本的警惕性與好奇心。哪怕云雀再游離在外,考慮到彭格列正在與白蘭對戰(zhàn),難道他就不懷疑這會是白蘭搞出來的陰謀嗎?
云雀知道國王會穿越而來,因而對于國王的出現(xiàn)毫不好奇——這就是他與平行世界沢田綱吉勾結(jié),制造穿越事件的證據(jù)。
按道理講,對云雀來說,能夠跟一個強大的對手交戰(zhàn),光這一條就很有吸引力。
“我倒是好奇他如何說服你與他合作。以你的性格,不會聽從比自己弱小的對手。可比你還要強大的對手,你又怎能放他就此贏了你就去死?”
國王不懂云雀如何跟這個世界的彭格列達成最初的合作。
提起這點,云雀就不爽:“他總不喜歡好好跟我打,老愛用一些無趣又幼稚的手段,甚至讓六道骸替他跟我打。”
對戰(zhàn)斗狂來說,對手不愿意全心全意對戰(zhàn)只是溜他,何等的難以接受。為了享受暢快戰(zhàn)斗的快樂,云雀被變相拿捏了。
“而且,白蘭說來的會是所有平行世界最強的一個,聽到這樣的說法我怎能拒絕。”
國王:“?”
不是,兄弟,沒記錯白蘭跟這個世界的彭格列是敵對的吧?
“對了。忘記說,”云雀惡劣一笑,“我同時也是白蘭在彭格列的臥底,沢田綱吉也知道。”
國王:……???
云雀:“看來你的超直感也不是什么都能告訴你。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本質(zhì)上是跟白蘭一樣惡劣的家伙。這個世界的白蘭也沒什么正義心,他只是想跟彭格列作對,恰巧彭格列屬于里世界的強大黑色勢力罷了。”
“你可以把世界想象成為棋局,這兩個討厭的家伙一方持黑子,一方持白子,他們對棋局的勝負其實并沒有多么在意,游戲本身存在的意義就是打發(fā)他們的無聊而已。”
“他是橫濱操心師的弟子。你從他身邊的人口中所聽到,所看到,所推測出的他,也許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他操控人的一種手段。他總知道如何能最好的利用每一顆棋子。”
“他越是開始喜歡這個世界,在意身邊的人,就越是會察覺到,像他跟白蘭這樣的家伙不該存在于世這樣一個事實。”
一旦失去慈悲心與正義感,這么一個危險的存在,在世上又有誰能遏制呢?
國王想了一下:“原來如此。事實上連白蘭也不算他的對手,只能依靠暗殺。所以……孩子這是皮癢欠打了,卻發(fā)現(xiàn)沒人打得過自己,空虛寂寞冷了吧?早說嘛。”
國王捏拳,意味深長看向云雀:“實際上,我也蠻擅長做家庭教師的。別人可以說做不到,你跟骸君可不能說什么不能,云雀。你們稍微上一下提高班就能解決這個小問題。”
我的養(yǎng)父曾說,孩子不聽話,不是作業(yè)沒留夠,就是還缺很多跟皮鞭相似的,炙熱的愛(欠抽)。不知道你信不信,我還是有點信的。
向上管理也是一門學(xué)問,老師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們親自傳授一下技巧。
第238章 不做BOSS就出道
彭格列線上會議, 如約召開。
在線的都是現(xiàn)在彭格列的重要骨干,除了幾位守護者之外,還有彭格列的門外顧問, 彭格列長老團,以及暗殺部隊巴里安等, 關(guān)系彭格列運作的重要勢力。
正如獄寺隼人之前所說, 只有部分深得信任的核心成員,知道沢田綱吉被白蘭殺死, 未來世界會逆轉(zhuǎn)這樣機密。因而在大部分人眼中, 彭格列的首領(lǐng)僅僅是因遇到襲擊后重傷, 長久未出現(xiàn)。首領(lǐng)隱身的時間太長已經(jīng)讓他們開始懷疑首領(lǐng)的傷勢,以及開始考慮是否需要新的領(lǐng)航者。
說明真相,只會讓其中蠢蠢欲動者滋生野心, 如果等未來世界逆轉(zhuǎn),那么這些人也太尷尬了,說不準會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反叛。為了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 彭格列首領(lǐng)現(xiàn)在的露面非常有必要。
實際上,獄寺隼人已經(jīng)做好平行世界的首領(lǐng)會實話實說的心理準備。在他看來, 平行世界的首領(lǐng)似乎跟現(xiàn)在的首領(lǐng)是黑白反轉(zhuǎn)一般的對照, 首領(lǐng)本來也不喜歡說謊,身為FBI的話, 想必不屑于欺騙他人吧?
獄寺隼人在會議前,忍不住看向山本武, 試圖從對方的表現(xiàn)跟態(tài)度上揣摩平行世界首領(lǐng)的想法,可他卻發(fā)現(xiàn), 不知為何, 山本武看起來笑得相當勉強, 甚至有種一言難盡的味道?
還沒等獄寺開口問清楚,在線會議已經(jīng)開始了。
“諸位,許久不見。”
在眾多在線會議成員面前,彭格列首領(lǐng)的全息形象突兀出現(xiàn)。
——竟然將在線會議做成了全息模式?技術(shù)部什么時候開發(fā)了新的技術(shù),怎么不經(jīng)測試就這么突兀應(yīng)用了?話說,首領(lǐng)好有壓迫感,這就是全息影像的魅力嗎?跟真人,還有尋常在線會議的差別很大啊。
這是大部分人此時此刻的想法。
不過,這也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正如大家所知,全息電影的音效跟影像效果,肯定和普通影片差距很大。哪怕略有違和感,也能因為系統(tǒng)升級全息視頻會議這點含糊過去。
哪怕是早有預(yù)料跟心理準備的獄寺隼人本人,都因眼前放大化的全息影像,與清晰的立體音恍惚了一下,身為首領(lǐng)副手的他都被一種難以描述的無形威嚴所震撼,更別提其他人。
“如君所見,一切安好。這么久沒有通訊,是因為我在思考一些事。”
國王的話語引發(fā)獄寺隼人的警覺,他再次看向山本武,卻見山本武的笑容比之前沉穩(wěn)多了,似乎已經(jīng)做好某種心理準備。
對于山本武到底在想什么,國王接下來準備說什么毫不知情的獄寺隼人,只能耐心聽下去。
“一直以來,彭格列都按照我的意志行進,又或者說,我一直都按照彭格列的意志在行進。很多時候,為了獲取最優(yōu)解,我不得不成為一名符合大家心意的首領(lǐng),做出符合彭格列最大利益的決定。”
全息影像之中的彭格列首領(lǐng)雙手交握,與以往過于威嚴的他不同,他似乎在試圖以一種更親切的,猶如朋友一般姿態(tài)跟大家討論一個問題。
“但,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讓我開始審視自己。在很多人眼中,白蘭。杰索才是正義,而我所代表的是黑惡勢力——”
“但其實,我們沒有什么不一樣。不存在純白的世界,也不存在純黑的領(lǐng)域。里世界的戰(zhàn)略高地,我們不去占領(lǐng),總會有其他人去做,而唯有我們成為里世界的領(lǐng)軍,才能比其他人做到更好。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
自己才最了解自己。國王會成為FBI,最后又建立起名為彭格列的公司,也是出自類似的想法。
他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有沒有對同伴們訴說過自己的真實想法,他覺得他需要替對方澄清一下。很多時候,誤解就是由于溝通不良產(chǎn)生,正如當年的斯佩多與艾琳娜。
“但——我突然察覺,似乎我的想法與行為,與大家的行動步調(diào)之間出現(xiàn)了一些錯位。請大家明白,彭格列,是為了讓大家活得更好,以守護為目的建立的組織。如果為了讓彭格列發(fā)展,摒棄了守護這一初衷,這絕非我所愿。假如彭格列成為一個充滿暴力與傷害的噬人巨獸,我情愿親自摧毀它,我希望諸位能明白這一點。”
就跟建立任何一個公司一樣,公司目標必須預(yù)先樹立好,否則就會因人員過多,規(guī)模擴展過大,產(chǎn)業(yè)過于駁雜最終失控。有些有違于目標的短期利益必須舍棄,過于貪婪只會一無所有。
這,就是這個世界彭格列最大的問題了,短時間的急速擴張,過于龐大的勢力與過多人手,讓這臺依照慣性前行的暴力機器反倒拖拽著上面的駕駛員暴走。
別說普通成員,就連彭格列最為核心的干部們,身為守護者的幾人都對首領(lǐng)的意圖產(chǎn)生各種猜測——除了首領(lǐng)本人,無人真正了解這個組織的真正方向,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彭格列是為守護而誕生的組織,無論他人怎樣說,怎樣看,我都會堅持貫徹這一點。如果有誰對此產(chǎn)生異議,盡可來找我。”
國王深知里世界暴力分子們的德行,大部分時候你的話對他們來說只是廢話,只要打服了他們,你的話語才能作為命令得到貫徹。
“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宣布,但只對內(nèi)部守護者,此為極為機密事件,內(nèi)容是有關(guān)我個人的一些想法,此乃絕不能對外泄露的秘密。就在這場會議之后,我會跟眾守護者在線溝通。”
——你這么說,不是讓人更好奇了嗎?
門外顧問,巴里安,還有決策層的長老團們聽了,下定決心要竊聽后續(xù)會議內(nèi)容。有什么是我們VIP用戶不能知道的,快讓我們聽聽!
獄寺隼人有些緊張,他覺得國王可能是想告訴其他人有關(guān)自己是平行世界首領(lǐng)這件事,但首領(lǐng)您哪怕準備這么做也不該對這么多人當面說出來啊,這樣別人一定會忍不住去竊聽!該死,我應(yīng)該提醒首領(lǐng)——咦?
發(fā)現(xiàn)國王隱晦掃了他一眼,獄寺隼人意識到國王什么都想到了,于是他稍安勿躁,繼續(xù)安靜的聽下去。
在線處理了一些彭格列殘留事務(wù)之后,國王雷厲風(fēng)行切斷其他幾處的全息會議。
當然毫不意外,其他幾處入侵線路,依然能看到他與守護者們連線的內(nèi)容——這都是他授意技術(shù)支持斯帕納做的。那些人很可能會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又或者斯帕納是不是休假去了讓他們鉆了空子而沾沾自喜。
“接下來都是自己人,大家,我就直說了。與白蘭一戰(zhàn),讓我深刻在反省,彭格列是否已經(jīng)嚴重偏離我們當初成立時所設(shè)定的路線。”
國王閉口不談自己是冒名頂替這件事,繼續(xù)以沢田綱吉的口吻道。
“我們都知道,再過一段時間,平行世界的白蘭會被平行世界的我們所擊敗,之后世界會重置,包括我們的世界。這給了我們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我想……”
云雀忍不住嚴肅看向他,難道他要曝光沢田綱吉的真實打算?
六道骸也不禁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垃圾蟲子會蠢蠢欲動了,愚蠢,與其這樣,還不如把身體交給我啊,彭格列。
獄寺隼人很緊張,唯有山本武嘴角抽動一下,他似乎早已知道了全部,還是忍住了開口勸阻的沖動。
“我想,既然能再來一次,做不好MAFIA首領(lǐng),我不如去實現(xiàn)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成為美少女偶像歌手。”
眾:……? ???老大,你在說什么,你要不要重放一下聽一聽你到底說了啥?
真虧國王竟然能一臉嚴肅的繼續(xù)說下去。
“我知道這很讓你們難以置信,所以我也從未對任何人說出我的真正愿望。反正一切都會重置,今天,就讓我告訴你們,我的夢想是成為美少女歌手,在平行世界我已經(jīng)出道,可惜為了FBI的事業(yè)跟維護正義,不得不放棄這條路線。”
“這不可能!”
獄寺隼人終于忍不住喊出聲,您在說什么,我在做夢嗎?BOSS,歌手?美少女歌手?
“就知道你們恐怕無法理解。這樣吧,為了證明我的確能做到——”
國王一掀披風(fēng)籠罩住自己,一轉(zhuǎn)瞬,放下披風(fēng)時,他已經(jīng)如同怪盜一般,變身為一位仙氣十足,有著金色長發(fā)穿著星光璀璨長擺連衣裙的超級大美女!而且不是那種輕浮的JK類美少女,而是很成熟女王款,類似歌后影后那種高段位的震懾版大美女!
“讓我為大家,現(xiàn)場獻上一曲,來證明我的決心。”
是的,如果你們不努力向上管理你們未來的BOSS,關(guān)注他的心理問題,完成他的正義夢想,他就要出道成為偶像了!我說的!
……
…………
短短十幾分鐘之后,聽完天籟之音,淚流滿面的諸位,終于知道了他們所面臨的是什么。
獄寺隼人淚流滿面的跪地:“原來BOSS為了無能的我們放棄如此偉大的夢想嗎?BOSS,無論您的決定是什么,我都永遠追隨您!”
山本武怔忪:“竟然……真的這么好聽……難道他說平行世界出道過也是真的?”
藍波當場跳反:“我們現(xiàn)在就舍棄彭格列吧,綱吉哥!您不出道,是世間最大的遺憾!”
了平:“極限……感動……竟然為了我們舍棄了如此偉大的夢想,我支持你,阿綱!”
云雀:“……瞎胡鬧。”
這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我們世界的沢田綱吉必不可能——斯帕納你怎么還沒把COPY發(fā)過來,網(wǎng)絡(luò)延遲嗎?
六道骸:“Kufufu,別開玩笑,那樣一來我的布局都浪費掉了!不去做MAFIA頭目去出道什么的,絕不可以!”
這個樣子,這個歌聲,絕不能讓更多人看到聽到!斯帕納你在干什么,發(fā)送速度怎么這么慢!
斯帕納無視了內(nèi)容異曲同工的云霧兩人的信息轟炸,優(yōu)先處理來自國王的要求——把這段錄制成全息無損真音版本,放在現(xiàn)在最精密的存儲媒體上做好備份。
“等原版BOSS回來,就給他一份這個,告訴他如果他死了,這玩意會全世界反復(fù)高清播放嗎,明白了。還要分清晰度跟原聲轉(zhuǎn)載程度,制成不同質(zhì)量的錄制內(nèi)容,未來作為不斷升級款的分次獎品,給彭格列每月守護者聚會的表演活動獲勝的守護者,這也沒問題。”
“不過,這樣真的不會讓BOSS自暴自棄,選擇早死早超生嗎?”
國王回復(fù):【無需擔心(笑),他很快就會習(xí)慣,我就是這么過來的。】
人的求生欲跟上進心,只要稍微用羞恥心激發(fā)一下就有了,里包恩正品出版,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