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兩道箭矢從門縫破風而出、飛得又快又急,宮野志保被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聯手拉開,而工藤新一和琴酒則下意識地擋在她的前面,箭矢先后刺中兩人的身體。 】
【工藤新一和琴酒每人各扣1點血,共計每人各扣2點。 】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本能地捂住傷口,聽見KP的描述他甚至來不及叫疼,當即反問:“KP你會不會算數?”
他和琴酒各扣1點血,怎么共計每人就各扣2點血了?
【因為你和琴酒綁定了大哥系統。 】
KP用“你不知道嗎”的語氣說道:【你倆現在是大哥和小弟的關系,屬于傷在你身痛在我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受傷你大哥也會受傷,你大哥受傷你也會受傷。 】
現在工藤新一和琴酒各扣一點血,怎么就不是共計各扣2點血了?
工藤新一聽得目瞪口呆。
他甚至都來不及去吐槽KP的黑心秤算法,直接扭頭去看沉默不語的琴酒:“大哥你和伏特加是這種關系?”
這語氣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他琢磨了一下,又換了個問法:“大哥你和伏特加感情這么深嗎?”
嗯……怎么聽起來更怪了?
琴酒理都沒理工藤新一。
在屋內的暗矢飛出來的時候,幾人都已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此刻門已經被徹底打開,而他們也看清屋內的情況。
與此同時,KP的播報也在他們的腦內公放。
【門徹底被打開,你們看見宮野志保的房間里埋伏著五個黑衣刺客,他們都戴著口罩,露出的一雙雙眼睛都兇神惡煞地盯著你們。 】
【他們之中,分別有兩個拿槍的黑衣人AB,和三個拿弩的黑衣人CDE。 】
【暗投:? ? /? ? 】
【赤井秀一先行動。 】
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三人的敏捷一致,在之前的地圖里KP使用暗投的方式決定由赤井秀一先行行動。如今換了一張地圖,沒想到先手行動的還是赤井秀一。
不過這次的情況和之前不一樣了。
赤井秀一想都不想:“攻擊黑衣人A。”
無論如何肯定是先解決拿槍的,這是基本的常識。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83失敗】
熟悉的開局,熟悉的失敗。
安室透忍了一天,此刻赤井秀一自爆buff早已經過去,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開腔:“赤井秀一你就不能把射擊點到80嗎?!”
“這種情況點到80也還是失敗吧。”
安室透:“……”
好氣,但這話還真的沒辦法反駁,看這人能把失敗說得那么理直氣壯,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樣的評價了。
【下一個行動,安室透。 】
安室透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了自己:“對面不需要過閃避嗎?”
【手槍攻擊無法閃避。 】
“那當初我們打的那些喪尸怎么能帶閃避的?”
【因為他們本質上是被阿良良木操縱的傀儡,并且有著廢棄劇院的特殊加持。 】
KP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么:【另外提醒你們一句,之前副本中你們射擊都有1d3的新手加成,但從這個副本開始,將不再有這一傷害加成。 】
眾人這才意識到,當初稀里糊涂地進的Boss戰居然還有那么多的貓膩,但既然對面不需要過閃避或者反擊,安室透自然也就丟下了自己的骰子。
“攻擊黑衣人A。”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75成功】
【傷害(安室透):1d10=8】
【體質檢定(黑衣人A):70/51成功】
【黑衣人A的腹部被安室透的子.彈擊穿而受到重創,但他到底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強大的身體素質讓他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能夠保持清醒,不過他下一輪無法再進行攻擊。 】
這也算干掉了一個。
而且對方沒死,安室透也不需要進行SanCheck,怎么想都是好事。
眾人稍稍松了口氣。
【下一個行動,工藤新一。 】
工藤新一沒有別的選擇,他忍著痛拿槍對準了黑衣人B,同時丟下了骰子。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59成功】
【傷害(工藤新一):1d10=9】
【體質檢定(黑衣人A):70/74失敗】
【工藤新一不愧是在夏威夷職業技術學校學習過的,黑衣人B受到的傷害遠比他的同伴黑衣人A更重,他沒能扛過這波傷害,重傷陷入了昏迷。 】
工藤新一一愣,舉著槍的手也稍稍放下,而對面的黑衣人在察覺到同伴性命危險的同時,似乎也意識到到了他們的難纏。
手持手.弩的三人互相看了眼,而后迅速地背起躺地的兩人扭頭就逃。
“等等!”
工藤新一本能地喊道,雖然他知道這群人是為了同伴放棄了進攻,但是他更想知道他們為什么要來襲擊宮野志保。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追上去,就感覺被人用力扯住了手臂,工藤新一想要回頭,但有一個聲音卻更快。
“讓開,小鬼!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2大成功】
骰子落地的滾動聲后,緊接著便是KP的播報,混著讓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的掌聲與歡呼。大成功的出現放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令人感到喜悅的。
但不是現在。
工藤新一著急忙慌地扭過頭,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大哥你……”
他的語氣急切又嚴肅,可他明明說的是琴酒,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大哥,這兩個字在這種語境下,讓工藤新一的表情看起來比吃了蟑螂還難受。
【射擊大成功必定滿傷害。 】
【琴酒的槍口對準抓起黑衣人A的黑衣人C,他不愧是職業的,槍法十分精準,即使是慌亂竄逃中的老鼠都能準確擊中,更別說是人。 】
工藤新一怎么都沒想到琴酒會在對方脫離戰斗時,選擇繼續補刀,但仔細想想這的確是琴酒的風格。
他還想再說什么,卻發現琴酒已經接連投下第二次、第三次骰子。
貝雷塔一回合三動。
琴酒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3大成功】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7極難成功】
【傷害(琴酒):1d10=10】
連續射擊需要過懲罰骰,取最大的數值,但琴酒這傷害和大成功沒有任何區別。
【琴酒在擊中第一個目標后,又將槍口對準抬走黑衣人B的黑衣人D,雖然槍的后座力是他手發麻,但他還是以精湛的槍法給敵人造成貫穿傷。 】
所有人都盯著他手里的骰子,等待著最后一次射擊結果。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99大失敗】
工藤新一:……
志保/秀一/安室:……
琴酒:……
這是什么跌宕起伏的射擊啊!
誰能想到兩次大成功之后會是一次大失敗,難道這就是人品守恒嗎?
但眾人很快就想起安室透在廢棄劇場的那次大失敗。
如果不出意外,馬上就要有個幸運兒要過幸運了。
【暗投:? ? ? 】
【工藤新一過幸運。 】
工藤新一:……
麻了。
過閃避的也是他,過幸運的也是他,琴酒的攻擊和他就綁定了對吧?
“等等,要是柯南幸運沒過,琴酒就要投傷害了吧!
安室透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如果琴酒把柯南打暈,他自己是不是也要暈?”
眾人嘶了一聲,緊緊地盯著工藤新一手中的骰子,工藤新一雙手本就因為剛才的射.擊而微微發麻,這下更是緊張。
他都不敢去看他們任何一個,只是莊重投下手中黑金色的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52失敗】
【幸運檢定(獎勵骰):15/53失敗】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的目光從工藤新一的身上移向琴酒的手中,他本人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投吧!
工藤新一面如死灰,事到如今任何言語都是無用的。
琴酒沉默不語。
他的HP有14,扣掉2點傷害,即使這一次投出最大傷害的10也不會死亡——但此刻他的血條和工藤新一是捆綁在一起的。
如果這一投不小心讓工藤新一的HP歸零或者死亡……
琴酒的臉更黑了。
【傷害(琴酒):1d10=3】
【子.彈破.膛而出,打入了工藤新一的左手手臂,好在琴酒最后關頭控制住了手槍,這才沒有造成太多的傷害,本就帶傷的工藤新一因為受到槍.擊而倒在地上,而琴酒本人也因為親手射傷自己的小弟而吐了口血。 】
眾人齊齊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這兩人要殉情了。”
“……你這描述比事實更可怕!
“不,這個從刑偵方面來說,應該是叫強迫殉情才對!
“難道不是同歸于盡?”
“來吧,先過醫學吧。”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迅速跑去陽臺邊、查看被琴酒補刀的那幾個黑衣人的情況,而宮野志保則是快步走到工藤新一的身旁。
她的手里已經出現了骰子,此刻她蹲坐在工藤新一的身邊,表情看起來哭笑不得。
不過她正要投下骰子,很快就意識到一件事情:“這兩個人傷害共享,那治療也共享嗎?”
【是的。 】
KP給出肯定的回答。
宮野志保哦了一聲,平靜地丟下骰子。
骰子在地毯上滾動了沒一會兒,幾人的眼神都停留在那不斷旋轉的黑金多面體上,心中暗暗祈禱宮野志保這次能夠像在紐約時一樣穩定發揮。
【醫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0)/79成功】
【治療:1d3=3】
宮野志保果然還是穩的!
工藤新一眼前一亮,正想說些類似于“你是我的姐”之類的話,就被宮野志保一把按下。
【急救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0)/73成功】
【宮野老中醫重出江湖,雖然她對這場鬧劇感到十分無語,但經過幾番縫縫補補,還是又將工藤新一和琴酒修到了九成新。 】
治療三人組無一例外地無視了KP的描述,而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從陽臺邊重新折返而回。
他們的表情相較于之前要更加凝重,工藤新一等人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在三人詢問的目光下,安室透簡明扼要地道出他們查探的結果:
“剛才的襲擊者全都消失了!
“刺客不見了?這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猛地起身朝陽臺跑去,一起跟過去的還有同樣被修好的琴酒。
比起某位高中生偵探,琴酒顯然要更著急些,他三兩步便沖到陽臺,探出大半個身體朝下張望。
宮野志保房間的陽臺下正對的是花園,生長旺盛的棕櫚樹枝葉舒展,白天看起來十分清涼解暑,但從晚上看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琴酒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同樣這么做的還有工藤新一,只是無論他們如何急切地搜尋,那抹微弱的光線還是很快就被陽臺下的黑暗吞噬殆盡。
但是從那些模糊的陰影輪廓看,的確沒有黑衣刺客的痕跡。
琴酒此刻的臉色比屋外的草叢更黑。
他剛才是帶著必殺之心開槍的。
即使要不了那刺客的性命,也要把他們強行留下、好好審問他們偷襲的原因。
結果現在呢?
子彈白打了,大失敗走火連累他自己受傷,刺客還逃了。
一些似曾相識的經歷瞬間涌起,讓琴酒險些再吐一口血。
努力半天,全是無用功。
他氣得恨不得立刻從陽臺翻下去,好好在草叢里搜尋可能的蛛絲馬跡——如果是當初的他,肯定會這么做的。
但如今他是成熟穩重的調查員。
“無聊的鬧劇!
丟下這句話,琴酒收起槍扭頭就走,留下面面相覷的四人。
等琴酒走得沒影了,工藤新一這才緩緩開口:“你們說,大哥他是不是跑到樓下草叢里去過偵查了?”
“那他為什么不從這里跳下去?”
“因為這樣要過跳躍?”
這個回答顯然比較靠譜,眾人也沒急著從宮野志保的房間離開,而是將這里徹頭徹尾地調查了一次——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在賭琴酒會不會殺個回馬槍,只是非常純粹地想要確認沒有別的埋伏。
宮野志保站在陽臺邊望風,她計算著從這里到樓下的距離,果然沒一會兒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來了。”
她話音剛落,剛才還在裝模作樣地調查的三人頓時飛奔到陽臺邊。他們生怕被琴酒發現,也沒站得太明顯,只是……
“赤井秀一你居然把狙拿出來了?!”
“放心,沒裝子.彈。”
“……赤井先生你還裝了夜視鏡?”
“這樣看得清楚點!
幾人徹底無語,赤井秀一的行為太抽象了,讓他們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但同時,他們也的確對他的視角感到好奇。
琴酒是直奔樓下的,他提著手機在草叢里翻找了半天都沒有什么結果,于是果斷地選擇丟骰子。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59成功】
【草叢里很黑,你用手電筒在這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痕跡——血跡,腳印,和四個襲擊者重傷墜落后的壓痕,什么都沒有。但是在這片黑暗中,你能感覺到有幾道視線正從上方看著你。 】
是另一波敵襲?
還是他們逃到上面去了? !
琴酒一得到這個訊息,迅速關掉手電筒躲到就近的棕櫚樹后,以此為掩護,他警惕又戒備的抬起了頭。
然后他看見了三個探出的腦袋。
和一把狙。
琴酒:“……”
神經。
他沉默了一瞬,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又補上一句。
這群人有病。
九個眼睛隔空對視了數秒,琴酒簡直快被這群人氣到發笑,但他還沒開口,就感覺到手機的震動。
琴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收回槍換出手機,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到了群里,而剛才發消息的人正是宮野志保。
“有什么發現?”
剛組的群里只有這一句話。
琴酒再一抬頭,那三個腦袋一把狙還探在窗外,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
安室透察覺到他的目光,甚至還沖他揮揮手,仿佛晚上在陽臺上BBQ時正好遇見夜跑歸來的鄰居一樣。
琴酒不忍直視。
如果他們現在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他都不想搭理他們。但此刻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下,垂下視線在手機上回道:
“沒有。”
回完之后,他也不管這群人到底能不能看懂,又能理解到幾層,直接返回房間。
琴酒走后,其他人也就散了。
臨走前,他們再三囑咐宮野志保今晚要鎖緊門窗,最終在宮野志保有些無語的目光下,各自離去。
大約是直接從結算空間過來的緣故,即使他們剛抵達埃及也沒什么時差,隨著天色暗去,一行人很快就感覺到了困意。
宮野志保因為剛才的襲擊還心有余悸,她睡不著,開了盞小夜燈反復研究下午得到的香水,在幽深的香氣中,她感到困意襲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等所有人陷入沉睡,KP的聲音也如期響起。
但這一次,KP并沒有讓他們過靈感。
【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安室透、和琴酒,你們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流水的汩汩聲。 】
【這個聲音似有若無,像是近在咫尺又好像是從夢里傳來的。你們無法判別具體的方位,只是被這奔流的水聲擾得無法陷入更深度的睡眠、也無法從現有的夢中掙脫,只能像無法從漩渦中脫身的魚一樣來回掙扎翻滾。 】
【好在這個聲音并沒持續太久,待水聲消失,調查員們也重新陷入安睡。 】
而四人也的確像是做了一場場不清晰的噩夢,有時覺得自己被反復有生命似的水困住,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好像脫水的魚,直到后半夜才將將得以安睡。
第二天一早,四人頂著黑眼圈,出現在神清氣爽的宮野志保的面前。
看見宮野志保明顯無事發生的樣子,四人表情都不太自然。
“昨晚你什么都沒遇到?”
“沒有!
宮野志保一時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黑眼圈,還是拳頭留下的痕跡:“你們昨晚練自由搏擊了?還是真的啟動尼羅河計劃?”
總不會是他們幾個還是受不了和琴酒一隊,或者想起些前塵往事,半夜靠赤井秀一開后門,摸到琴酒房間把他給暴揍了一頓?
新一/秀一/安室:……
“我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幼稚的人嗎?”
“差不多吧!
“灰原,你到埃及后好像變得暴力了。”
工藤新一說完便挨了宮野志保一個爆栗,頓時捂著額頭裝模作樣地哀嚎,他三分真七分假,卻連帶著一旁琴酒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哦,是“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真妙。
這個點距離和阿布匯合還有一段時間,一行人朝餐廳走去,打算先吃點早餐。
“昨晚你就什么都沒聽見?”
安室透也再次向宮野志保確認道:“比如流水聲或者KP的播報?早上起來也沒什么怪事發生嗎?”
他們四個剛才看見彼此的黑眼圈后就相互確認過了,昨晚他們都沒有過聆聽或者靈感,卻不約而同地聽見KP那段詭異的描述,同時也遭受相同的詭異狀態。
他們沒說的是,當他們起來時,床上和地毯仿佛泡過水一樣,處于潮濕到能夠滴水的狀態,房間里也充斥著海水和魚腥味。
可當他們準備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時,這些水和氣味又全都消失不見。
安室透將這個情況和宮野志保說了下,得到一個完全茫然的表情。
“我這里什么都沒發生。”
她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集體靈感大失敗了?總不可能是琴酒溜到你們房間悄悄潑水了吧?”
琴酒:……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幼稚的人?”
“差不多吧!
他們剛抵達大廳,就發現那里亂糟糟的一片。
在大廳的東南角的方向亂糟糟地圍著許多人,有住店的旅客,也有酒店員工——工藤新一幾個記得那里原本擺放著一個巨型魚缸,里面養了許多各地的觀賞魚。
他們昨天就是在那附近投骰子分房的。
五人看看彼此,也湊了過去。
“發生什么事了?”
安室透向就近的旅客詢問,對方也沒說,只側過身讓他們去看。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見到圍得密不透風的人群里開了一個口子,幾人向對方道著謝、便推推搡搡地擠過去看。
巨型魚缸本身并沒有出現異常,異常的是魚缸里的水全部消失不見。
昨天還活蹦亂跳的觀賞魚堆疊在魚缸中,波光粼粼的身體泛著詭異的青白,那些美麗的魚鱗仿佛被強行撕扯過一般、散落在魚缸的各處,顯然全都沒有了生命。
腐壞的腥臭從魚缸里散發,安室透一抬頭,恰好和被擠壓在中間的那尾額斑刺蝶魚對上視線,在那雙已經失去光澤的魚眼中,安室透仿佛看見了詭異的色彩。
似乎被困在腐爛的魚尸堆中的不是它。
——是他。
第32章
這樣令人后背發涼的錯覺也就只有短短一瞬,安室透很快就被說話聲驚醒。
穿著酒店工作服的年輕男性大聲說著什么。
他們知道他這是在說阿拉伯語,可他說得又急又快,他們完全聽不懂。
【你們可以過一個阿拉伯語。 】
團隊里點阿拉伯語的只有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
工藤新一忙著看熱鬧、已經扎在人群里用阿拉伯語詢問著更多的情報,只能有宮野志保丟下骰子,為同伴們翻譯。
【阿拉伯語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8困難成功】
“這太奇怪了!”
青年大聲沖看起來像是主管的人叫道:“昨天不是換水的日子,今天凌晨12點我還檢查過,里面的水也還是滿的。”
“魚缸沒有漏水,地毯上也沒有水痕!是的!魚缸里的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在昨天晚上,突然就沒了!”
宮野志保將自己聽見的內容翻譯給同行的幾人,卻見他們的表情都十分不自然。
她這才想起安室透剛才告訴自己的信息。
“難道……”
她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推測,只有安室透沖她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丟下一句“我先離開下”,然后扭頭就走。
同樣離開的還有琴酒。
這兩人步速十分快,仿佛身后有警察在追,沒一會兒就跑了個沒影。等工藤新一湊完熱鬧回來時,只剩下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
“安室先生和大哥去哪里了?”
經過昨天一下午的訓練,工藤新一現在能做到脫口而出大哥而面不改色了。
宮野志保將剛才的情況和他說了說,不料工藤新一臉色驟變:“糟糕!安室先生不會是先回去洗澡了吧!”
他說著也要走,但一想到來不及,只能露出懊惱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身上全是魚腥味。
宮野志?聪虺嗑阋唬骸澳悴蝗?”
赤井秀一很淡定:“琴酒的頭發起碼洗一小時,吃完飯再去也是一樣的!
同樣是留過長發的人,赤井秀一再清楚不過。
于是剩下的三人決定先去餐廳,不過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聽見KP的聲音突然響起——
【現在公布赤井秀一在紐約死亡的懲罰內容。 】
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三人腳步一頓,表情看起來比知曉昨晚泡了魚罐頭還嚴肅。
會是什么呢?
減幸運?每天都要扣一點血?還是檢定要加懲罰投?
三人的腦海中冒出各種各樣糟糕的猜想,直覺告訴他們,KP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赤井秀一。
【我在你們心里就是這么幼稚的KP嗎? 】
KP氣鼓鼓地說道,但也不等他們的回答,就又用輕快的語氣公布著懲罰內容:
【請在埃及購買6樣特定紀念品交給KP審查,預算100美金。 】
新一/志保:……
赤井秀一:……
你一個KP居然還要紀念品?
工藤新一剛想問這還不幼稚嗎,沒想到邊上的赤井秀一更快一步。他一臉的苦大仇深,用嚴肅中又帶著幾分遲疑的語氣問道:
“那……是你給錢嗎?”
【當然不給哦。 】
KP想要禮物,但是KP不給錢。
【KP的預算也有限,這次副本的資金全用在給你們訂酒店和游輪了,所以紀念品只能靠你自己了哦,畢竟這也是懲罰嘛。 】
赤井秀一:……
不要用可愛的語氣說這種話!
宮野志保在KP哭窮的時候,已經看好今天的匯率:“恭喜,今天美金和埃磅是1:30,也就是說你的預算是3000埃磅!
“幾年前還是1:15,赤井先生這波你還是賺了!
赤井秀一本人看上去并不怎么高興。
兩人看完匯率又去看埃及有什么紀念品,時不時討論KP會喜歡什么,赤井秀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三人沒一會兒便到了餐廳,他們起得早,大多數的人又都圍在魚缸那里看靈異現象,餐廳里并沒有多少人。
解決早餐并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就在宮野志保詢問是否要給其他兩人準備早餐,讓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分別帶回房間時,帶著一身濕氣、以及酒店提供的沐浴露香氣的安室透出現在餐廳。
“琴酒那份我來給他準備吧!
安室透接下宮野志保的工作:“你們先回房間收拾行李,今天下午還要坐船去阿斯旺!
他們在開羅只逗留一晚,去的景點也只有金字塔群。
雖然從旅館驅車前往只需要半個小時,但根據導游阿布的話說,最好能夠在早上八點前抵達,因為——
“那個時間騙子還沒上班!
就很硬核。
“那我們七點在大廳匯合!
眾人約定了時間,生怕和琴酒錯過,又在群里留了消息,這才各自回房間。
安室透剛落座,便有服務生出現,熱情地詢問他需要點什么。
他抬頭一看,正是昨晚詢問他們是否需要葡萄酒的那位。名為阿力的服務員見安室透認出了他,立刻沖他露出燦爛友善的笑容。
“你今天上早班嗎?”
安室透迅速看完菜單,點了份三明治和咖啡,向阿力詢問道:“剛才大廳那里圍著好多人,是發生什么事了?”
雖然他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并不妨礙安室透從酒店工作人員這里尋求更多的情報。
“發生了一些神秘事件!
因為昨天安室透點了紅酒,又給了他許多小費,阿力也愿意多說幾句:“晚上魚缸里的水不見了,就是突然消失的那種!
阿力四處看看,見主管不在,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現在大家都說,詛咒降臨了。”
埃及的詛咒多和法老有關。
最著名的便是法老圖坦卡蒙的詛咒,據說當年開啟圖坦卡蒙金字塔的考古學家大多死于非命,但根據后世的研究,他們應該是死于瘧疾或是金字塔里的不明細菌。
更何況,圖坦卡蒙的墓中也并沒有發現任何詛咒。
而這種沒有任何原由的詛咒,就更是莫名其妙。
安室透身為唯物主義戰士——即使親眼見證喪尸復活的畫面,也依舊不愿意相信所謂詛咒的存在,不過眼下他還是十分配合地詢問:
“這種事在埃及經常發生嗎?”
“也就最近兩三個月發生!
見安室透問得認真誠懇,甚至還十分上道地偷偷塞來一張五美金的紙幣,阿力頓時眉開眼笑,借著菜單的掩護迅速接過小費,又壓低嗓音給他說著這個當地人都知道的詛咒:
“聽說就在兩三個月前,有一伙小偷偷了我們當地一個大組織的寶物。結果撤離時被那個組織的人當場發現、一路追殺到吉薩,最終兩伙人在金字塔那邊打了起來。”
阿力說得隱晦,但安室透立刻明白所謂的大組織應該是當地的黑色勢力。
“這和詛咒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大了!”
這個故事阿力近幾個月可能說過無數次,所以當安室透詢問起其中的關聯時,他十分熟練地露出一個夸張的表情,繼而用更加神秘且充滿敬畏的語氣說道:
“據說他們從沙漠一路打進某個金字塔的墓室,驚擾到了沉睡的法老,盛怒的法老立刻降下詛咒,讓他們所到之處不得安寧、永遠無法安睡!
因為自己沒睡好所以詛咒對方也不能好好睡覺嗎?
這法老也怪可愛的。
可埃及的金字塔都被開發成這樣,多少木乃伊都被搬到歐洲去當顏料和藥品,也沒聽說誰被法老詛咒睡不好覺。
見安室透表情明顯是不信,阿力又爆出另一個消息作為佐證:“他們闖入金字塔的那天,吉薩的上空出現幾十年難遇的景象,天空被烏云覆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聽說還下了一陣的暴風雪!
“暴風雪?”
“對!暴風雪!”
阿力用力地點點頭:“吉薩不可能下雪,在這個季節出現暴風雪,只可能是法老的詛咒!”
這倒是稀罕事。
阿力見安室透終于相信自己的話,也露出滿意的神色,于是送上最后的叮囑:“如果你們今天要去金字塔,可以留心一下那些國王墓室,沒準還能看見那些盜賊和黑.幫槍.戰后的痕跡!
故事說到這里也就進入尾聲,見安室透笑著謝過他后便陷入沉思,阿力也帶著菜單去往別的桌,為下一個可能對法老的詛咒感興趣的客人獻上演講。
阿力離開后,安室透立刻拿出手機搜查吉薩的天氣預報,果然找到三個月前吉薩下了一場百年難遇的暴風雪的新聞。只是事發時是深夜,并沒有太多的目擊者,大雪在數小時后便融化,所以這個重磅新聞也就淹沒在眾多的新聞中。
……仿佛有什么人可以操控過一般。
安室透迅速用完早餐,見時間差不多而琴酒始終都沒出現,便帶著琴酒的那份早餐直接去了大廳。
此刻大廳里圍觀的住客都已經散去,酒店的工作人員趁著時間還早、迅速清理著魚缸里的死魚,不斷飄出的惡臭被搬來的排風扇和空氣清新劑清除掩蓋,一時間大廳里只有忙碌的工作人員……
以及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琴酒。
和今早見面時一樣,洗完澡的琴酒依舊穿著件深色的高領和黑色外套,與眾人印象中的他一模一樣,唯一不太一樣的是他沒有戴帽子,平時披散下的長發也隨意地扎成了一個高馬尾。
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你的早飯!
安室透將手里的東西遞到他面前:“不知道你忌口,就隨意點了些!
琴酒瞥了他一眼,沒做聲,卻還是伸手將打包的早餐接過。
牛皮紙袋里放著兩份用錫紙包裹的三明治,外面分別貼著牛肉和雞肉的標簽,除此之外還有一瓶礦泉水,看起來十分簡單。
琴酒拿出牛肉的那份三明治,而安室透同時也在他的身邊坐下。
“我剛才聽到些消息!
他開門見山:“如果埃及當地發生異常的天氣現象,會和我們調查的事情有關嗎?”
琴酒咬三明治的動作一頓。
他斜了眼安室透,發現對方說著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自己,而是十分專注地看著那邊工作人員清洗魚缸,就如同看網上那些清洗地毯修整馬蹄的視頻一樣。
仿佛剛才的話不過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問。
“有可能。”
事到如今,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琴酒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你聽說什么了?”
“我發群里了。”
琴酒:?
什么玩意兒?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群里的對話還停留在宮野志保通知他們7點在大廳集合。
琴酒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安室透,對方微楞后如夢初醒,然后拿出手機切換到另一個頁面,然后將大段的內容轉到這個群里。
“我發錯窗口了!
他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像是生怕自己又弄錯,連忙緊急修改群名。
琴酒的手機傳來一陣振動,他再看眼手機屏幕,群名已經變成了“酒廠旅行團”。
琴酒:……
波本你有病吧。
心里充滿對安室透的問候,琴酒打開那些聊天記錄,就著三明治當起了早餐配菜。等他看完的時候,阿布也出現在酒店大廳。
與他出現的還有一個陌生的青年。
琴酒和安室透瞬間露出警惕的表情。
……
宮野志保一向是穩妥的人,昨晚便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但她還是回房間進行最后一次檢查,而后將放在行李箱的另一支槍和子彈裝進隨身包中,又在手腕抹上昨天得到的香水,確認沒有任何遺漏,這才前往大廳。
她抵達大廳的時候,除了赤井秀一之外的人到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和琴酒坐成一排,而站在他們面前正繪聲繪色地說著什么的是阿布……身邊的一個埃及青年。
青年體形微胖,比阿布略高上一些,圓臉。
他斜戴著一頂貝雷帽,臉上留著連接到鬢角的胡子。
“在阿拉伯神話中,有一種出沒在沙漠的變身惡魔,據說這種怪物能夠變成各種動物,最常見的就是鬣狗。它們喜歡吃尸體和孩子,還喜歡喝血和偷硬幣,有時它們會將人類引到荒漠再將他們殺死吞噬,再以對方的面容出現在人前!
青年故意用恐怖的語氣說著民間故事,可惜他面對的不是膽小的孩童。
坐在沙發上的三人面無表情,完全沒有被嚇到的跡象,琴酒甚至在閉眼假寐——還打了個哈欠。
“你們在聽什么?”
赤井秀一的聲音從宮野志保身后傳來,而他的出現也意味著旅行團的成員全數到齊。
“一些民間故事罷了。”
見赤井秀一姍姍來遲,終于從故事中脫身的安室透立刻站起。
他剛才只是想詢問阿布關于三個月前的盜賊事件,沒想到他同行的這個圓臉青年立刻從金字塔說到法老詛咒,又從埃及神話講到阿拉伯民間傳說。
他幾次想要打斷,結果卻被對方一次次引到新的話題。
要是安室透再看不出他是故意的,那他也別當什么公安了,只是他還不清楚對方這么做的目的,所以也只能聽之任之。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赤井秀一點點頭,又看向剛才說話的圓臉青年:“這位是……?”
“是這次旅行的另一位導游,阿班!
阿布介紹道:“因為最近景區內比較混亂,所以接下來的旅程他會和我們同行。”
從旅店到景區的路程就和昨天一樣,五人同坐一輛車,由阿布開路。不過阿班并沒有和他一起,而是開著另一輛車在他們身后壓陣。
“去景區需要這么大的陣仗嗎?”
工藤新一明顯感覺到異常,他看了眼前后車,又向身邊的兩人確認:“那個阿班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是第三個到大廳的。
他到的時候,阿班已經在給維持假笑的安室透和臭著臉的琴酒講埃及神話。
現在想想那場面實在是詭異極了,要不是被這兩個人當場逮住,工藤新一都想當場逃回到房間,等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一起下樓。
“他似乎不太想讓我們知道三個月前的事!
安室透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點什么!
宮野志保回頭看他:“那你對他用心理學了嗎?”
“我沒用!
“我用了!
琴酒突然開口,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KP怎么說?”
他們剛才沒在大廳,所以都沒有得到KP的通報。
琴酒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而邊上的安室透則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KP說,阿班在十分認真地給我們講解埃及的風土人情!
新一/志保/秀一:……
“你這心理學失敗了吧?”
“大哥你心理學多少?”
“沒有成功的心理學和沒點沒有區別。”
“60射擊的人就閉嘴吧。”
聽了那么多廢話的琴酒心情顯然不怎么好,他直接把赤井秀一給懟了回去,又看向車外——外面的景色已經逐漸從市區轉為黃沙漫天的郊區,和阿班故事里的荒漠十分相似。
“先告訴你們一件事。”
琴酒收回視線,通過后視鏡觀察著車內每一個人:“在調查的過程中,剛才提到的那種怪物是真實存在的,名字是食尸鬼,每回合可以攻擊三次,注意不要被它抓傷或是咬到。”
琴酒的提醒的確及時。
但還是讓人感到有些意外。
“你這么說,是覺得我們可能會遇見?”
“誰知道呢!
其他人顯然沒想到琴酒居然會愿意分享這個情報——雖然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在這個節骨眼也的確有用。
他們正要向他道謝,就聽見琴酒似乎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否是回憶起和那種怪物戰斗的往事,還是想起了別的什么,而后他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第一次見那種怪物都要進行SanCheck,失敗-1d6,所以你們最好祈禱自己的SanCheck能成功!
琴酒掃視了一圈,最后吐出總結陳詞——
“菜鳥們!
第33章
他們抵達吉薩時,景區里已經有三三兩兩的旅客。
阿布帶他們前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售票處買票,距離售票處不遠,已經有早起的攤販支起鋪子,各式各樣埃及風的擺件密密麻麻放了一地。
見他們注意到自己這邊,攤販頓時眼前一亮,熱情地用英語問道:“東方來的旅客們,來看一看,這都是埃及的紀念品,都是外面買不到的價格!
赤井秀一腳步一頓。
宮野志保見他眼神微動,顯然猜到他的心思:“你不會打算在這里就把紀念品全買了吧?”
赤井秀一目光迅速掃過那些琳瑯滿目的裝飾品。
察覺到宮野志保帶著些許不贊同的目光,他正色道:“我就是看看!
宮野志保:……
你是在超市吵著要買玩具的小朋友嗎?
他們兩人的對話也引起了其他幾人的注意。
KP發布懲罰任務時安室透和琴酒不在,此刻也不太理解赤井秀一為什么忽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工藤新一原本還在觀察阿班,見狀立刻低聲解釋。
“就算是KP的懲罰任務,但這也太早了吧?”
安室透的想法和宮野志保一樣。
這才是第一站,后面還有更多的景點,沒有必要立刻購買紀念品。
“無所謂。”
不想本該對這種事最不耐煩的琴酒,卻直接走到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的身邊。
兩人都沒想到他會過來,正以為琴酒是要催促他們趕緊進景區,不想卻聽見他說:“有看中什么嗎?”
宮野志保:?
新一/安室:? ?
赤井秀一:? ? ?
怎么?你是要給赤井秀一買嗎?
琴酒你什么時候變成溺愛孩子的老母親了?你當調查員的這些年里到底經歷了是?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我們大家都好不習慣!
工藤新一反應極快,過去他和琴酒暗中交鋒多個回合,對他的想法多少也有所了解。此刻聽見琴酒這么說,他立刻意識到這件事沒有他們一開始想的那么簡單。
KP并不是真的要紀念品,而是……
“大哥,難道這和我們這次的任務有關?”
其他人反應也只比他慢一步,但也通過琴酒異常的態度猜到一些:“難道這些紀念品里有任務的線索?”
琴酒不置可否,宮野志保再看向赤井秀一,對方看起來并不是那么的驚訝。
“你早就已經猜到了?”
“只是有些猜測!
赤井秀一嗯了聲,算是默認宮野志保的詢問:“畢竟我不覺得那個KP有那么童真!
新一/志保:……
不好意思啊,我還真以為那家伙有那么童真。
KP:【……】
【你們就是這么編排我的? 】
沒人搭理KP,赤井秀一得到琴酒的理論支持后,便直接走向攤位。
攤位的老板一直在觀察他們幾個,見赤井秀一終于過來,他連忙堆起商人的笑容:“這位客人您隨便看,這些都是最有我們埃及特色的紀念品了,種類齊全,買回去送給家人朋友老板都適合!”
正如攤主所說,那一地的紀念品的確種類齊全什么都有:從分不清究竟是那位法老的雕塑,到古埃及神的神像,再到獅身人面像和金字塔。
如果要一一分辨究竟哪個是KP想要的紀念品,恐怕得從日出看到日落。
【你們可以過考古學或者幸運。 】
宮野志保一聽這話立刻上前一步。
他們幾個分工明確,KP推薦的那些技能里除了射擊是每個人都點了之外,其他幾個技能都由幾人分別點滿。
負責考古學的就是宮野志保。
但是骰子卻并沒有出現在無論考古學還是幸運都是全場最高的宮野志保的手中,而是死死地黏在都已經準備將戰場騰給宮野志保的赤井秀一的掌心。
【因為這個是赤井秀一的懲罰任務,所以相關任務的第一次檢定必須由赤井秀一開始。 】
赤井秀一:……
KP你這就是公開羞辱。
宮野志保看起來倒并沒有怎么失望。
反倒是安慰著赤井秀一:“投吧,或許你一次就成功了呢!
赤井秀一并沒有被安慰到,但是他也沒再磨蹭,而是閉著眼睛將骰子隨手一丟,準備早點結束這個煩人的環節。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95失敗】
看吧,果然。
“一想到這個環節要經歷六次我就覺得煎熬。”
“我以為安室先生會很喜歡?”
“同樣的節目看六次是誰都會膩的!
“呵,基爾在來葉山道拍下的赤井秀一的死亡錄像,是誰要去反復觀看的?”
“是我沒錯,但是是誰看的現場生放送?”
赤井秀一:……
Hello?你們說地獄笑話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我還在這里?
赤井秀一象征性地丟下骰子后直接就跑路了,被讓出舞臺的宮野志保沒好氣地搖搖頭,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年偵探團,而赤井秀一則變成了在采購過程中往購物車里放了一大堆假面超人商品、然后假裝什么都沒發生的孩子。
真是夠了。
“進行考古學檢定。”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10)/34困難成功】
“灰原你那的10點加成到底是哪里來的?”
一直在看熱鬧的工藤新一湊了過來:“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已經知道了?”
宮野志保斜了他一眼:“可能和兔子洞里的奇遇有關,你也有興趣嗎?如果是你的話,或許也有當愛麗絲的資質!
“不必了!
工藤新一一字一句地拒絕。
【或許是之前進入的幻境,見識過各種奇妙的緣故,宮野愛麗絲對于眼前的埃及紀念品擁有著獨道的見解,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展示品中,她一眼就認出第二排右側那個巴掌大的獅身人面像十分與眾不同。 】
在KP描述的同時,那個被形容為獨特的獅身人面像的上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倒三角的箭頭。
宮野志保盯著那個箭頭看了一小會兒,那個箭頭似乎以為宮野志保沒有發現自己,從靜止狀態忽然開始上下跳動,并且速度越來越快,生怕宮野志保發現不了一樣。
察覺到宮野志保的目光停留在那個獅身人面像上,埃及商販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直在觀察箭頭和紀念品的宮野志保沒有發現。
卻沒有瞞過其他四人的眼睛。
安室透幾步走到宮野志保的邊上,上來先沖那個埃及攤販露出標準的和善笑容,而后將手伸向第二排,那里除了宮野志保鑒定到的獅身人面像外,還放著其他的雕塑擺件。
那個箭頭不光出現在宮野志保的眼中,也同樣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但是安室透裝作不知,先是裝模作樣地將手伸向另一個獅身人面像的雕塑,同時觀察著商販的表情,見他表情微微變得凝重,他又將手探向被標記的雕塑,與此同時,始終背在身后的手丟下了骰子。
“我要申請心理學檢定!
他在心中默默提出申請。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 ? 】
心理學的檢定結果是不會公布的。
這一點剛才琴酒在使用的時候,安室透和工藤新一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安室透發現,商販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被標記的那個獅身人面像上。當你的手伸向其他雕塑時,他就顯得非常的急切和擔心,反之,當你將要拿起那個被標注的獅身人面像,他明顯松了口氣。 】
這個心理學應該是過了。
而且成功等級或許還不低。
其他幾人暗自交換著眼神,蹲在地攤邊的宮野志保和安室透更是飛速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攤販看起來似乎十分迫切地想要他們把這個獅身人面像買走,再加上KP的標記,這個獅身人面像絕對有問題已經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他們不能讓對面發現他們已經察覺到這件事,還得裝作是普通旅客迷惑一下對方。
簡單來說,就是得演。
這對在場的幾人來說,實在是易如反掌。
“志保你喜歡哪一個?”
安室透看似不經意地開口,宣告著這場即興演出的開始。如果他們裝作是普通的旅客,面對攤販最好的方式只有一種——
討價還價。
宮野志保迅速接戲,指向被標記的那個獅身人面像:“這個。”
安室透故意和她唱反調,指向他剛才探向的那個藍金配色的雕塑:“可是我覺得這個配色更好看一些。”
討價還價第一步,故意對明顯已經被看中的商品表示不滿意。
宮野志保不理他,扭頭去看身后的幾人:“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安室先生說得對!
“隨你喜歡。”
“時間差不多了,決定好了就趕緊走!
“大哥你等一等!”
琴酒扭頭就要走,卻被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一左一右架住胳膊。
被死死架住的琴酒沒想到他倆會這么做,本能地就要掙脫,工藤新一頓時裝作很吃力的樣子,沖著兩人擠眉弄眼。
“反正都一樣,你們趕緊決定吧,大哥要生氣了!”
志保/秀一/安室:……
工藤伏特加,你的這句大哥究竟是被打碼后的琴酒,還是你發自內心的脫口而出?
“算了算了!
宮野志保頓時露出掃興的樣子,她起身就走,安室透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的雕塑,露出為難的表情。
討價還價第二步,故意裝出因為意見不合而不想要的樣子。
“這位小哥,我覺得剛才那位小姐的眼光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攤販拿起那個被標記的獅身人面像,遞到安室透的面前:“而且也不貴,只要500埃磅!
赤井秀一的預算只有3000埃磅,要買6個紀念品,如果平均下來倒是正好……但這才只是第一個。
本來只是在演戲的安室透看起來越發為難了。
他看看宮野志保逐漸遠去的背影再看看攤販手里的雕塑,低聲嘀咕了:“其實也沒那么好看,而且這種雕塑不是到處都有嗎!
討價還價第三步,再次強調自己對商品和價格的不滿意。
“算了算了,今天第一筆生意,你說給多少吧?”
“100埃磅!
“成交!”
攤販忙不疊地將雕像遞到安室透的面前,速度之快讓安室透險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殺到他的進貨價。
但他投過心理學,知道這件事遠沒有那么簡單。
安室透隨手摸出一張一百埃磅遞給商販,正好露出背后獅身人面像的圖案,那攤販接過錢,忙不疊地將雕塑塞到他的手里,生怕再晚一秒安室透和這雕塑就要飛走一個。
安室透接過后又細細打量了一眼攤販,這才回到宮野志保的身邊,將雕塑遞到她的手里。
宮野志保顯然還沒出戲,他們此刻還在攤販的視野范圍內,她依舊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接過雕塑后也沒細看,就又塞到赤井秀一的手里。
阿布和阿班就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兩人隱晦地看了看對方,見赤井秀一將雕塑收起,這才笑著上前詢問:“那我們可以進入景點了?”
離開了那個明顯有問題的攤販的視線,幾人也迅速脫離角色。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立刻松開琴酒,而琴酒則是走快幾步與他們拉開距離,宮野志保和安室透則走在最后,兩人低聲交流著這次旅行中的異常。
“說實話,其實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好巧,我也是。”
昨天晚上那場莫名其妙的戰斗,今早酒店魚缸發生的詭異事件,再加上那個攤販迫切地想要送到他們手中的紀念品……正如琴酒所言,或許這次他們需要解決的事情已經悄然發生。
只是他們還沒有察覺。
——或者說,還沒能將這些線索串聯在一起。
如果他們真的已經身處謎團之中,那么眼下最可疑的就是……
他們看向走在最前方的阿布和阿班,后者正熱情流暢地講解金字塔的故事——如同每一個尋常導游一樣。
“黑.幫追殺盜賊是三個月前的事了,那些盜賊都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現在來金字塔真的需要兩個導游嗎?”
“也許他們是想讓我們分開行動。”
赤井秀一忽然加入對話,他稍稍放慢腳步,看似不經意地掉隊到了他們這邊:“琴酒和小弟也是同樣的意思,所以要不要試試看?”
試試看分開行動。
看這兩個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雖然這么做有一定的危險性,但也是最快的方法了,安室透沒有思考太久便點頭同意。
“我覺得可以!
宮野志保沒什么意見:“那這個給你,赤井你過來擋著點!
她拉過赤井秀一擋在自己和安室透的身前,趁其他人不注意,迅速從包中取出今早剛剛放進去的手槍和子彈,一股腦地塞進安室透的手中,用眼神示意他趕緊收起。
安室透看了眼就驚了,一個沒忍住就低呼出聲。
“志保你居然還帶了這個?!”
“嗯哼。”
宮野志保也沒怎么刻意掩飾自己臉上的小得意,見安室透露出這個表情,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類似于惡作劇成功的愉悅。
赤井秀一難得見安室透那么激動。
聽見這動靜他扭頭就要看,但安室透的反應顯然更快,他一把抵住赤井秀一的肩膀讓他別動,另一只手則是借著掩護將宮野志保給的武器收起。
琴酒和工藤新一對于后面的情況多少心里有數,而阿布和阿班則是被安室透那一聲低呼引來了目光。
好在安室透速度夠快,又有赤井秀一的掩護,等他們看來的時候,他已經裝得若無其事。
“現在出現在各位眼前的,就是埃及最著名的景點,也是世界七大奇跡中僅存的建筑物——胡夫金字塔!
阿班沒有瞧見任何異常,便示意他們看向不遠處的建筑物。
世界七大奇跡多毀于地震,其次便是火災與人為拆毀,僅剩下這座胡夫金字塔,褪去了純白色的石灰巖涂層與金色尖頂,依舊毅力在這片荒漠中。
阿班又說了許多數據,包括這座金字塔的高度以及所用石料的數量等,見五人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地感興趣,他也快速略過這個話題:“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們進去參觀。”
“如果有誰不想去金字塔內參觀,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騎駱駝,”阿布在一旁補充。
來了來了!
五人早就做好心理準備,聽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并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有種終于等到這個重頭戲的輕松感。
“我對金字塔還是挺有興趣的!
安室透站出來,他從宮野志保這里得到了新的武器,便自告奮勇地選擇跟阿班去看起來更危險的金字塔。
琴酒立刻嗤笑一聲。
“老鼠的確喜歡往地下鉆!
這便是分開帶隊了。
工藤新一看看琴酒又看看安室透,最后看向宮野志保。
他原以為宮野志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琴酒組隊,不想她卻直接往琴酒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看著他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和琴酒一起曬曬太陽!
工藤新一:?
“萬一你們一起從駱駝上摔下去,我也方便一起撈。”
如果還有戰斗輪,而琴酒和工藤新一又再度受傷,這兩個人在一起行動,她救起來也快一些。
“灰原你就不能盼著點好嗎?”
工藤新一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看似惱怒,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她一起去琴酒那邊:“那赤井先生就和安室先生一起行動了?”
工藤新一說著,來回看了看這自然而然形成的兩支隊伍,心中大驚。
——這分組也太糟糕了!
對面的赤井秀一面無表情,安室透則垮起貓臉。
而自己這邊,他和宮野志保居然要和琴酒一起行動——這放從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卻也是眼下最合理的分配。
雙方都朝對方投去同情問候的目光,在兩位導游的帶領下,鉆洞老鼠組和被杯戶飯店駱駝組也正式分開行動。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在阿班的帶領下進入了金字塔。
剛走進金字塔內部,撲面而來的便是一陣涼意,他們在阿班的帶領下一路向上爬。金字塔內部有些像是洞穴,樓梯很是狹窄,高度也不算高。
這對于高個子的赤井秀一來說有些困難,很多時間他都不得不狗摟著身體、根本直不起腰。
赤井秀一忽然有些明白琴酒為什么不愿意進來了。
但再想想琴酒對埃及的熟悉,也許這座胡夫金字塔他早就已經爬過——甚至還不止一次。
帶著這樣有些惡劣的猜想,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跟著阿班一路走過皇后墓室、主墓道、最終抵達法老墓室。
法老墓室是個狹長的房間,角落放著照明的燈,雖然陰暗森冷卻并沒有危險的感覺。
房間中僅有一個由花崗巖制成的棺槨,其中一角已經損毀。
“法老的金字塔中有好幾個無法抵達的房間,就比如在這間法老墓室的上方,就存在著五個減壓室。”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依舊沒有放棄警惕,他們在阿班的講解中,觀察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最后在一面墻壁上發現一個狹長的孔洞。
“這個是什么?”
“關于這個洞有很多說法,”聽見他們終于提問,阿班看起來也十分興致勃勃,“有人說那后面是另一個神秘的房間,早年也有人認為這只是排風口,不過現在主流的觀點是,這是法老前往蘆葦原的儀式裝置!
他指了指上空:“根據莎草紙上的記載,金字塔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法老通往永生的道路。這也是為什么法老會被制作成木乃伊,因為古埃及人相信只要保留尸體,便可以復活繼而永生!
阿班又開始說起了古埃及人獲取永生的流程。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對這個墓室顯然失去了興趣,他們聽著阿班的解說,又從法老墓室一路折返向下。
或許是那一長串的流程聽得人昏昏欲睡,又或許是那個狹窄低矮的通道讓人不得不低頭,當兩人意識到異常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之前從未去過的房間。
“等等,你們去那里做什么?!”
阿班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十分遙遠,他早已停止講述那些復雜的古埃及神話,此刻聲音里充滿了驚恐和畏懼:“那個地方禁止進入!”
可惜他的提示來得太遲了。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根本來不及去看這個房間的模樣,他們扭頭去看阿班,卻發現墓室的石門哐的一聲落下,擋在他們與驚慌失措的阿班之間。
房間里瞬間變得漆黑。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急急忙忙取出手機照明,卻聽見房間的一角傳來刺耳的吱嘎聲,就好像有什么動物正在用爪子刮擦著墻壁。
兩人將手電筒對準聲源,卻看見了宛若噩夢一般的場景。
那是一個看起來像人一樣的怪物。
這個怪物全身都皺皺巴巴的,乍一看好似膠皮質地的皮膚上附著著黑色的真菌,臉部丑陋扭曲,雙腿腫脹,卻明顯有鬣犬的特征——比如明顯更像利爪的雙手,和過于尖銳的牙齒。
他們同時想起阿班在酒店里講述的阿拉伯神話中的怪物。
那怪物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一邊撓著墻壁、仿佛在磨礪自己的利爪,一邊發出如同孩童哭泣一般急促又惱人的聲音。
【戰斗輪開始。 】
【調查員赤井秀一與調查員安室透在地下墓室中,遇見從未遇見過的怪物。 】
【SanCheck,成功-1,失敗-1d6。 】
第34章
出現了!
雖然不是在野外,但這個與傳說中很是相似的怪物,還是讓兩人產生了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
他們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插科打諢地對進行SanCheck提出異議。
或許是因為琴酒事先已經提醒過,知道撒潑耍賴是無用的;又或許是眼前的這個類人怪物的確讓人掉San。
在骰子出現在掌心的時候,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死死地盯著那個隨時可能撲過來的怪物,同時木然地將骰子擲下。
【SanCheck(赤井秀一):75/17困難成功】
【SanCheck(安室透):60/43成功】
還好還好。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
他們之前可是仔細看過宮野志保發到群里的那個PDF的,要是在這里SanCheck失敗,一下子扣掉5點以上的San就要進入臨時瘋狂狀態了。
先不說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不能打敗對面的怪物,他們兩個是打死都不愿意在對方的面前露出自己的丑態的。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鐵膽雄心,懷揣著絕對不能在對方面前丟人現眼的心態,即使看見出現在傳說中以死人的尸體為食的類人怪物,也沒有絲毫的不安與動搖,甚至興致勃勃地打量起這個怪物的每一個細節,力求能夠在接下來的戰斗中一擊斃命。 】
秀一/安室:……
KP你其實也沒必要把我們的想法說得那么仔細的。
KP沒理他們,而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則是趁此機會摸出了自己的槍。
赤井秀一從剛才起就十分好奇宮野志保到底給了安室透什么,此刻他迅速瞟了一眼,雖然墓室的光線十分微弱,但僅僅是這一眼,他就和剛才的安室透一樣,已經認出了這把槍。
不可能認不出來。
畢竟……誰不認識沙.漠.之.鷹!
“她居然帶了這個?!”
赤井秀一忍不住低呼,臉上的驚訝不比剛才的安室透要少。安室透一邊回憶自己先前的神情是不是也是這般夸張,一邊忍不住發出得意的輕哼。
他終于明白宮野志保剛才的感受了。
看別人——尤其這個人還是赤井秀一露出這種震驚錯愕的表情,實在有點爽。
安室透忍不住火上澆油:“誰讓你手.槍才點60的,不過就算你點到80,就你射擊的成功率,她恐怕也不放心交給你。”
赤井秀一:……
這“志保只心疼我”的語氣還真的讓人有點不爽。
“安室君,不是慣用的手.槍小心用不習慣,萬一最后又丟了個大失敗,辜負志保的一片好心!
“那你就更要當心了,25的幸運恐怕避不開吧?”
“20的幸運從概率來說更危險。”
【如果你們準備好了的話,那赤井秀一先開始吧。 】
誒,這食尸鬼的速度居然比他們還慢?
赤井秀一的掌心出現骰子,他迅速地丟下骰子,同時對準那個食尸鬼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61失敗】
安室透對此毫不意外。
甚至還祭出早就準備好的吐槽:“赤井秀一你的手.槍是運動會上的發令槍嗎?”
赤井秀一的第一槍永遠都是聽個響,就好像告訴所有人我們開始戰斗了一樣——效果就和KP口中的“戰斗輪開始”差不多。
赤井秀一不說話,又再次扣動扳.機。
這也是上次琴酒對著那幾個逃離戰斗的刺客進行追殺,他才知道還有連續射擊這回事,不過這種事就沒必要告訴安室透了。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30困難成功】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44成功】
終于有一次成功了!
赤井秀一都來不及感到慶幸,忙不疊地丟下傷害的骰子。
【傷害(赤井秀一):1d10=4】
這是一個好征兆,赤井秀一再接再厲。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77失敗】
第一個骰子下去赤井秀一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摸摸鼻子,試圖賴掉后面的兩次懲罰投:“既然這槍失敗了,后面就不需要再投了吧。”
【不行。 】
KP冷酷無情地拒絕:【懲罰投是以最大數決定的,你還得再投兩次,確定你這一槍是不是大失敗。 】
所以琴酒那天第三槍只丟了一個骰子就不需要再丟,是因為已經大失敗了嗎?
赤井秀一都不需要回頭,便已經感受到身邊的安室透看他的眼神比遠處的食尸鬼更危險,他甚至都能猜出安室透的臺詞,比如……
“赤井秀一你給我小心點。”
他就知道。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22困難成功】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28困難成功】
在安室透的死亡凝視下,赤井秀一的第二投第三投比之前更加慎重,生怕一不小心丟了個大失敗,讓他們受到比食尸鬼更嚴重的傷。
也不知道是不是赤井秀一的小心謹慎真的起到了作用,第二第三投都沒有出現最糟糕的結果。
食尸鬼還縮在角落里,尖銳的利爪不斷地摩擦著花崗巖質地的墻壁,那雙沒有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似乎已經在思索著接下來要如何報復回去。
【赤井秀一對準食尸鬼連續打出三槍,但是只有一槍擊中食尸鬼的手臂。那食尸鬼磨練著利爪的動作一頓,隨后因為痛苦而揚起頭,發出更加尖銳急促的的哀鳴聲。 】
【下一個行動,安室透。 】
安室透早就等得不耐煩。
赤井秀一的操作看得他十分煩躁,如果不是被KP按著無法行動,他剛才恨不得推開赤井秀一自己來了。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6極難成功】
得到這個結果,安室透忍不住朝赤井秀一丟去一個得意的眼神,似乎是在說“這下你明白為什么沙.鷹在我手里了吧”。
【沙.漠.之.鷹的傷害是1D10+1D6+3,安室透需要投兩次傷害投。 】
如果說剛才赤井秀一還毫無波動,這下他是真的有點酸了。
哪怕安室透連續投了兩次1,保底傷害也有5——比他剛才的4點傷害還高了1點。
沙.鷹傷害高,哪怕平時接觸不到槍.支的人都知道,但是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沒想到在副本中沙.鷹的傷害有這么高。
如果說安室透剛才還只是得意于自己得到了宮野志保的優待和信任,這會兒便是有些懊惱自己為什么在聽見武器無限制后,還是選擇了自己最順手的武器和子彈。
也不知道宮野志保那邊有沒有遇到危險,她是不是還帶了別的高傷害武器。
此刻安室透大氣都不敢喘,慎重地丟下了兩枚骰子。
要是這里沒能將這個食尸鬼一擊斃命,他真的沒臉去見她了。
【傷害(安室透):1D10+1D6+3=13】
安室透扣下扳.機,子彈破膛而出,震得他從虎口到雙臂都在發麻,強烈的后坐力讓習慣用槍的安室透都控制不住地身體微微后仰。
如果這一槍沒能將這個食尸鬼徹底殲滅,他也不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否再開出第二槍。
【宮野志保借給安室透的武器讓他一刻都不敢松懈,他將槍.口對準食尸鬼的腦袋,而沙.漠.之.鷹也不負眾望地在這片荒漠中發揮最有效的實力。食尸鬼的腦袋在被子彈的瞬間爆開,散發著惡臭的漆黑液體自傷口噴射而出。 】
【過閃避。 】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以為把食尸鬼爆頭就完事了,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一聽見KP的要求,兩人閃避的同時也著急忙慌地丟下了骰子。
【閃避檢定(赤井秀一):70/29困難成功】
【閃避檢定(安室透):60/26困難成功】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不愧是從槍林彈雨里殺出來的男人,兩人在狹窄的墓室中使出一套秘技左右反復橫跳進行閃避,倒真的沒有被食尸鬼那污濁的血液淋到一星半點。 】
赤井秀一:……
安室透:……
KP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秘技左右反復橫跳是什么!
如果KP此刻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定能夠享受到頂級SPY的審問。但此刻,他們卻也只能對著空氣露出了“在下FBI,有何貴干?”和“下日本公安,有何貴干?”的表情。
但是他們很快就沒時間和KP斗氣了。
“這里好像不太對勁!
安室透余光掃見墻上的紋理,他立刻將手電筒轉向墻壁。
這個房間無論怎么看,都與他們剛才參觀過的金字塔內的墓室完全不同——雖然安室透一時間分辨不出墻面的所用材料,但從顏色上來分辨,也知道這絕不是花崗巖。
“看上去有點像是玄武巖!
赤井秀一察覺到異常,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安室透頗為眼熟的手電筒,取代手機微弱的光、打向眼前這片深色的墻壁上。
他這一照,終于讓兩人看清墻上的隱藏的秘密——這面黑色的巖石墻壁上,雕刻著許多古埃及的圣書體,密密麻麻的圖形大小錯落地布滿整面墻壁,有些地方還施金錯彩,十分華麗。
“你看得懂嗎?”
安室透不怎么抱希望的詢問,而赤井秀一也沒有辜負他的希望,慢慢地搖了搖頭。
【如果想要解讀壁畫上的文字,需要進行一次困難成功的考古學檢定,并使用6小時進行解讀。如果成功等級提升,則時間減半。 】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立刻對視一眼。
KP很少對檢定的成功等級有所要求,更別說還有時間限制,這說明眼前的壁畫十分重要,或許還蘊藏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報。
但是他們都沒有點考古學。
“先拍下來吧!
安室透說著就將手機切換到照相模式,赤井秀一也默默地將手電筒舉高為他打光。
而就在他即將按下快門的一剎那,安室透看見有一道影子從墻壁上一閃而過。
……
琴酒一行人在和安室透兩人分開行動后,沒一會兒便被阿布帶到了租借駱駝的地方,阿布用阿拉伯語和對方掰扯了許久,最后敲定每人2小時550埃磅的套餐價格。
不包含小費。
三人騎上駱駝,頓時感覺到視野開闊。
這些景區的導游們顯然也十分熟練,牽著韁繩控制著駱駝行走路線的同時,還能為他們講解金字塔相關的歷史與趣聞,偶爾還會用手機給他們拍照——甚至拍得還很好看。
“要是安室先生和赤井先生也在就好了。”
工藤新一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忽然覺得這如果只是一次單純的旅行也挺不錯。
沙漠逐漸開始升溫,宮野志保被曬得不行。
她從包里拿出水喝了幾口,聽見工藤新一這么說,她順口回道:“之后把他們p上去就行了,這種事對于無所不能的名偵探來說也不難吧?”
工藤新一:……
灰原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了?
不過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自從進入金字塔后,的確沒消息很久了。工藤新一隨手把照片發到群里,又圈了兩人,卻始終都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應該是金字塔里沒信號吧!
工藤新一也被曬得不行,他擦了把汗,回頭去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琴酒,忍不住用關切的語氣詢問道:“大哥你不熱嗎?”
他不知道琴酒熱不熱。
但是看著比冬天的JK裹得還嚴實的琴酒,工藤新一覺得自己更熱了。
琴酒坐在最后一匹駱駝上。
他的背挺得筆直,此刻正半閉著眼,即使聽見工藤新一關切的詢問也不搭理他,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熱得根本不想開口。
工藤新一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又去看為他牽駱駝的導游,而后用阿拉伯語問道:“聽說三個月前,這片區域下暴風雪了?”
“你知道?”
那人一驚,隨即又露出驚喜的神色:“你的阿拉伯語說得可真好!”
工藤新一立刻露出一個看似天真無害的笑容:“因為我一直想來埃及這邊旅游,所以就自學了一些!
“那你可真厲害,阿拉伯語可不好學。”
剛才還只是說著一些典故趣聞的導游露出真誠的笑容,向他伸出手:“我是奧馬爾。”
工藤新一與他握手,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又繼續打聽三個月前的暴風雪。
這是他們目前唯一掌握的情報,雖然工藤新一不相信什么法老詛咒,但他還是想看看是否能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暴風雪是真的,這還是吉薩這么多年來頭一回下雪呢!
比起法老詛咒的敬畏,奧馬爾更多的還是對這個不可思議的自然景觀的驚嘆:“其實那天我就在這附近,那天晚上有個客人看完燈光秀之后,非要拍什么沙漠星空夜景,折騰到了好晚。”
工藤新一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奧馬爾你拍照技術那么好,那天晚上也一定拍了不少照片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欣賞一下你的作品!
奧馬爾被他夸得臉上都樂開了花。
他一手牽著韁繩,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沒一會兒就切換到了那天晚上拍的照片,遞到工藤新一的面前。
那的確是奇觀。
深夜的沙漠,漫天的星辰,還有從天而降的暴雪——就連金字塔也披上了一層白霜,仿佛一下子便回到了數千年前,這座金字塔剛剛建好的時候。
只是星辰和暴雪同時出現實在有些異常。
工藤新一摸出一張20埃磅,和手機一起塞回到奧馬爾的手中:“這張照片實在太美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發給我,我雖然沒有那么幸運可以親眼看見這個場景,但是回國之后也能靠這照片來回憶埃及的美好。”
真誠的笑容和到手的小費,立刻打動奧馬爾。
他十分爽快地將那天晚上拍下的照片一起發送到工藤新一,同時還送上了一個秘聞。
“其實你找我是找對人了,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不少事。”
奧馬爾一邊發著照片,一邊十分順口地對那晚進行回憶:“其實在下雪之前,我還聽見幾聲巨大的響聲,像是有人在開.槍!
終于進入了正題!
這才是工藤新一真正想聽的一手情報。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最主要的,是不能表現出對這種事情的習以為常,于是他立刻露出擔心的表情。
“聽起來好嚇人,奧馬爾你當時沒受傷吧?”
來自少年的擔憂令人感到暖心,奧馬爾立刻擺擺手:“沒事沒事,槍聲距離我當時在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我也是后來才從幾個朋友那里聽說,那天是有黑.幫在追殺小偷,一路追殺到了金字塔里!
比起酒店的服務員,奧馬爾說起這些話顯然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及。
“他們進金字塔后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暴風雪,現在有很多人傳那是法老的詛咒,但那是他們沒見過這個畫面!
奧馬爾說著,將手里正在發送的照片舉到工藤新一的面前:“這哪里是詛咒,分明就是神跡!”
工藤新一湊過去一看,頓時被這個畫面驚到了。
雪白的金字塔上,印著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個影子十分奇怪,乍一看像是一張人的側臉,即使沒有任何更多的細節,可光從輪廓來看,還是會讓人莫名地聯想起一個詞——
法老。
第35章
“這也是那天晚上拍到的嗎?”
大約是這一幕過于震撼,工藤新一忍不住問了一句廢話。
難怪會有人說這是法老的詛咒。
在埃及——還是在金字塔群看見這一幕,很難不讓人產生這樣的聯想。
只是這影子生成的方式……
金字塔前沒有其他人,更沒有明顯的光源,應該不是正好將人像投影上去的。
工藤新一的興趣更加濃重。
“可不是嘛,還是我時機抓得好,這個影子一晃而過,除了我之外誰都沒看見!
奧馬爾見工藤新一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臉上得意的越發明顯,“說不定我是被法老眷顧的幸運兒呢!
工藤新一又說了許多好話,示意奧馬爾將這張照片發給自己,隨后抓著手機看了許久。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想從這張照片上找到作假的細節,還是這張照片擁有什么魔力,等他回過神時,他們已經被帶到了第二個景點。
奧馬爾幾人示意他們可以下駱駝走動走動,拍一些風景照,而他們則是牽著駱駝去陰涼處休息。
工藤新一雖然下了駱駝,可視線依舊沒有從手機上移開。
“你又問到什么了?”
宮野志保一看他的狀態,就知道工藤新一又是被什么新的情報給控住了,她連忙走去詢問,一時沒有注意到琴酒在邊上投下了骰子。
“灰原你快看這個!”
工藤新一將手機遞到宮野志保的面前,還想說些什么,KP的提示音卻在他們的腦海中同步響起。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71成功】
【調查員們下了駱駝、來到第二座金字塔的邊上,卻發現不遠處的沙漠上留著許多腳印,前面的腳印屬于你們剛才騎行的駱駝、和牽著駱駝的當地導游,而在這些腳印之后,還有一串奇怪的腳印,卻不屬于你們任何一個人。 】
有人跟蹤!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這下也顧不上什么照片了,兩人迅速走到琴酒身邊與他匯合,剛想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卻看見他正盯著某個地方看。
那是金字塔的死角,如果真的有人跟蹤他們,躲在這里的確是最合適不過了。
可惜從他們的角度看不清那邊的情況,工藤新一還想投個偵查進行更深一步的確認,不想琴酒更快一步。
咔噠。
保.險打開的聲音在沙漠中驟然響起,倒還真的有些像是砂礫被風卷起后打在金字塔上發出的動靜。
或許是因為成為隊友的緣故,琴酒的脾氣比起工藤新一印象中似乎是好了不少,可如今看來,他依舊還是個不愿意在麻煩的事情上過多糾纏的急性子。
工藤新一有些驚訝,而宮野志保卻已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他們的注視下,琴酒熟練地將子.彈上.膛,機械發出爭鳴聲,他的手指扣上扳.機。
琴酒身上那件被太陽曬得滾燙的黑色的外套沙漠的狂風吹得獵獵作響,銀色的長發也在風中打著圈。
可這些都沒有對他產生絲毫的影響。
他的槍口對準死角處露出的些許衣角,在扣下扳機進行威懾性射擊后,琴酒這才開口,用不帶感情的沙啞聲音進行著強有力的威脅:
“滾出來!
鳴槍威脅不需要丟骰子,但即使如此,琴酒的子彈也精準地射中那片衣角。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已經意識到危險,兩人的手也悄悄地扣上自己帶來的武器,但很快就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現在他們遇到事情第一反應居然是摸槍。
這種琴酒化的條件反射讓兩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但事實證明琴酒的方式的確有用,在被他威脅之后,一個人影果真畏畏縮縮地從金字塔后跑了出來。
那人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領帶已經被扯松,黑色的西裝外套也搭在手臂上,他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是當地人,但此刻卻是滿頭大汗。
“停下,站到這里就可以了。”
見對方跑出來后直接朝他們這邊奔來,琴酒算準著距離又在對方腳邊打了一槍,制止著對方進一步的靠近。
他說的是英語,可惜這個人看起來似乎聽不懂。
“雪莉,你來翻譯!
宮野志保:……
大哥原來你沒點阿拉伯語啊。
宮野志保在琴酒的使喚下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將他的話翻譯成阿拉伯語又說了一次,那埃及人雖然聽不懂英語,但看著琴酒手里的槍還有什么不懂的。
在聽見宮野志保的翻譯后,他忙不疊地點點頭。
琴酒見他如此識相,也沒有再開槍威脅,反而對著宮野志保繼續吩咐:“問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們后面?”
“……我不會翻鬼鬼祟祟!
“那就找個相似的詞。”
行吧。
宮野志保清了清嗓子,對著那個不斷冒著汗的青年高聲用阿拉伯語說道:“我們大哥問你的話,你老老實實地回答。你是誰,為什么要偷摸尾隨我們?”
邊上的工藤新一聞言頓時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灰原,連你也開始了嗎?
宮野志保故作兇狠的語氣似乎沒有什么威脅性,但琴酒手里的槍卻是實打實的。
尾隨者看看她再看看琴酒,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就是看你們好像挺有錢的,又是外國的游客,所以……”
這都不需要過心理學,一聽就不是實話。
宮野志保甚至都沒有翻譯完,琴酒便已經寒著臉打出第三槍,子彈擦著男人的臉頰打入沙漠中,男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地摸了摸傷口,等看見滿手的血紅,才感覺到了疼痛。
他看向琴酒三人的眼中充滿了怨毒與恐懼。
這樣的眼神琴酒見多了,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反倒是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暗暗對視一眼。
琴酒是什么樣的人他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殺伐果斷與毫不留情他們也早就親身體會過,但站在琴酒這邊看著他用槍崩敵人這還是頭一回。
說實話,心情挺復雜的。
工藤新一想說點什么又說不出來,倒是琴酒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異樣。
他迅速地了斜睨了眼他們,而后發出熟悉的冷哼。
“別太天真了,臭小鬼。”
他的槍口始終都沒有從目標偏離,此刻更是直接對準對方的額頭,似乎只要對方再表現出任何欺瞞與表現的行為,他就要直接放棄這條線索。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不是偵探嗎?不如推理下這家伙身上都帶了些什么!
其實也不需要推理。
對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試圖將手探向身后,如果不是一直被琴酒用槍逼著,恐怕此刻已經摸出了手.槍。
琴酒的手段簡單粗暴,但是對于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的確有用。
工藤新一也說不出反對的話。
【你們可以使用社交技能。 】
【另外因為琴酒沒有點阿拉伯語,如果使用社交技能,還需要其他兩人用阿拉伯語進行翻譯。 】
琴酒:……
新一/志保:……
打死都沒想到,有一天琴酒還能吃語言文化的虧。
“還是我來吧,我點了說服!
工藤新一自告奮勇,然后在其他兩人懷疑的目光下丟下骰子。
骰子在沙漠里沒轉幾圈便停下,緊接著便是KP的播報音。
【說服檢定1d100(檢定/出目):50/19困難成功】
【工藤新一憑借著自己優秀的口才,將自家大哥的仁慈與殘忍悉數傳達給了尾隨者,成功地讓對方眼中的惱怒消散,雖然他依舊感到恐懼,但看起來也平靜了許多。 】
“大哥的仁慈?”
宮野志?纯垂ぬ傩乱辉倏纯辞倬疲杏X自己應該是被沙漠毒辣的日光曬昏了頭。
尾隨者用畏懼的目光看著他們,在幾次吞咽口水后,終于還是將自己偷偷跟隨在他們身后的理由告知。
“我是納西爾,三個月前,我們組織被一伙小偷偷走了重要的東西。”
他并不知道三人已經知曉這個消息,便從頭開始說起:“我奉老大的命令一路追了過來,最后那群小偷進入了金字塔的地下墓室后,就消失不見了。”
果然還是和三個月前的事件有關。
“看來這就是我們這次要處理的事件了!
宮野志保輕聲說道。
工藤新一也是同樣的想法。
“那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琴酒沒有被納西爾的故事給迷惑,他厲聲質問,而工藤新一也接過翻譯的工作,將他的問題傳達給了對面。
“我們這幾天找到那伙小偷的下落!
納西爾的聲音打著顫,他這么說著,視線偷偷在宮野志保的身上停頓了半秒,但這一瞥卻被三人敏銳地捕捉到:“我們上頭懷疑,我們被偷走的東西在你們身上!
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宮野志保這幾天都是和他們一起行動的。
唯一一次分開行動,就是在他們分房時的那場“奇遇”。
他想起什么,這一次不等琴酒開口便主動質問:“昨天晚上的襲擊是不是也是你們?”
納西爾畏畏縮縮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后小幅度地點點頭。
“是我們的人,我們原本以為要對付她一個女人很容易,沒想到派去的五個人居然被傷了四個。”
果然是這樣!
宮野志保的那場奇遇正好是在晚飯前,如果她和那伙小偷的接觸正好被追殺他們的黑.幫瞧見,那么他們跑到她酒店的房間進行搜查、又在翻找無果后決定埋伏也順理成章。
唯一說不通的,就是他們昨晚在不知道深淺的情況下都派了五人,可為什么會在傷了四人之后,又只派來了一人?
難道這個人比昨晚的五個都難對付嗎?
還是這人想用別的方法,將他們黑.幫被偷走的寶物再拿回去?
工藤新一習慣性地進行著推理,從男人的目的和想法到那些□□被偷走的寶物究竟是什么。
但是宮野志保看起來似乎并不是這么想的。
“那天追殺那些小偷的人是你,那你知道那些小偷的特征嗎?”
“是三個男人!
納西爾頓了頓:“他們當時都蒙著臉,但是我聽見他們的對話,那伙小偷絕對是三個男人!”
宮野志保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就沒關系了!
“灰原?難道……”
“我昨天下午遇見的是個女人!
“你確定不是男扮女裝?”
“……你以為誰都是怪盜基德和貝爾摩德嗎?”
熟悉的、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聽人提起過的名字,讓琴酒露出一個有點頭疼的表情。他也沒制止這兩人的小聲嘀咕,而是又再次質問納西爾:
“被偷走的寶物是什么?”
他對小偷和奇遇都不關心,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中,被偷走的寶物的究竟是什么顯然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不能這樣說出來。”
納西爾警惕地環視了眼四周,剛才還大聲地說著組織小偷的他,這會兒倒是終于想起了保密。
這個要求突兀,卻也沒有那么的不合理。
琴酒三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在琴酒點頭允許的同時,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也偷偷拿出了槍,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
納西爾得到他們的允許,三兩步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琴酒的槍口在他走近的同時便抵在了他的腦門上,可剛才還是滿頭大汗的納西爾此刻卻表現得不慌不忙,似乎篤定琴酒不會扣下扳機。
“我可以告訴你們寶物是什么,但是你們必須把它交給我。”
工藤新一皺眉:“你現在似乎沒有談條件的權利!
“不,我有。”
納西爾掀開搭在手臂上的西裝,露出了一直隱藏在里面的炸.彈。
三人臉色一變,琴酒正要扣下扳機,但納西爾卻比他更快一步,剛才還裝作不懂英語的他,此刻用流利的英語威脅道。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們另外兩位朋友可能會遇到危險!
新一/志保/琴酒:……
你說的那兩位朋友,是斗毆點到80,還拿著沙.鷹的朋友嗎?
那現在可能還是你的同伙比較危險。
納西爾見三人即使被用同伴作為要挾也毫不動搖,便也不與他們多費口舌。他突然暴起,一直隱藏在身后的手握著匕首刺向琴酒握槍的手臂,同時揚起手中的西裝作為掩護。
琴酒看見匕首襲來本能地避讓,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他對著西裝連開三槍,可當西裝落地時,那里卻空無一人。
只有進入倒計時的炸.彈。
【所有人,過閃避。 】
KP的話越短,越顯得事件的急迫。
三人在看見炸.彈時便立刻撤離,即使KP要求丟骰子,也沒能阻止他們逃離的腳步。
【閃避檢定(工藤新一):40/54失敗】
【閃避檢定(宮野志保):65(+10)/42成功】
【閃避檢定(琴酒):38/30成功】
什么? !
工藤新一的閃避失敗讓宮野志保本能地停下腳步,但她很快就感覺有一只冰涼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向前跑,她不斷地回頭望去,卻看見僅僅只過了數秒,他們身后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
“工藤——”
那聲音劇烈,驚動了周邊為數不多的飛鳥與駱駝,可爆炸只帶來了滾滾濃煙。
漆黑的煙霧很快就被沙漠的風吹散,宮野志保掙脫抓住她的手迅速向爆炸地點跑去,卻發現那里并沒有如自己害怕的那般出現殘破的尸體。
那里什么都沒有。
工藤新一消失了。
第36章
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沙漠經過爆炸后,變得更加燙手。
可除了一地的沙子,這里什么都沒有。
爆炸的殘留物,名為納西爾的黑.幫成員,還有尸體的碎片——以及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什么都找不到。
但她很快就想起什么,立刻扭頭看向身后剛才死死拽住自己的人,見琴酒還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只是像被風沙嗆到似的捂嘴咳嗽了幾聲,宮野志保也終于松了口氣。
“你還活著,說明他應該也沒事吧。”
她有些慶幸地喃喃自語,確認工藤新一性命無恙,宮野志保也立刻從剛才的震驚與慌張中振作:“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工藤去了什么地方……你這是什么眼神?”
宮野志保拍著身上的沙塵起身,抬頭就對上琴酒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看起來變了很多!
琴酒又咳嗽了幾聲,宮野志保其實并不怎么想和他敘舊,可看他的樣子,很快就察覺到了什么:這幾聲咳嗽聽著并不像是被風沙嗆到,倒更像是身體出了問題。
更主要的是……
“為什么你的閃避比昨天低了2點?”
“先去找那個偵探小鬼吧。”
琴酒明顯也不想談這個問題,他迅速環視了一眼沙漠,正想要使用偵查,卻看見宮野志保從包里取出了兩樣東西。
一把槍,和一副眼鏡。
琴酒看了眼槍,表情難得有些扭曲:“你怎么還帶了這玩意兒?”
“KP說了武器不限量。”
宮野志保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不如說,這群人堅持帶他們的慣用槍才讓她感到奇怪。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手里的這把馬格南塞到琴酒手里,卻感覺到對方手指的涼意。
宮野志保頓了頓,很快便裝得若無其事:“先借給你用,記得還我。”
琴酒沒有拒絕。
他是被KP強制送來支援的。
來的時候沒有經歷過結算和副本指引,所以只帶了自己最常用的貝雷塔,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貝雷塔的殺害對于這個副本顯然有些不太夠用。
“你還帶了別的槍嗎?”
“還有一支沙鷹給降谷……我是說給波本了!
琴酒沒說什么,只是在宮野志保搗鼓著追蹤眼鏡的時候,將自己的貝雷塔重新裝滿子彈,看似不經意地隨手遞給了她。
宮野志保正在確認工藤新一的方位,視野里冷不丁地出現一把貝雷塔。
她順著那把槍抬頭看去,卻發現琴酒并沒有在看自己——或者說,他十分刻意地將頭轉向別處,似乎隨手遞來的不是他慣用的槍,只是一包紙巾或者一瓶礦泉水。
“你這是做什么?”她明知故問。
“這里隨時會出現新的敵人,沒武器的家伙別給我當累贅!
宮野志保:……
她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還沾點傲嬌屬性了。
不過她也沒推辭:“那我就先收下了!
宮野志保隨手把槍塞進包里,又繼續研究起追蹤眼鏡。追蹤眼鏡處于一種很詭異的狀態,鏡片上的顯示屏明滅閃爍,似乎有些鏈接不良。
這和他們在紐約的情況有點像。
按照經驗,這種情況下……
【需要進行一次困難成功以上的幸運檢定。 】
就知道會來。
但是對檢定等級有所要求,說明工藤新一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吧?
宮野志保的掌心出現黑金色的多面骰,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沙漠里滾過的緣故,骰子的觸感有些燙,宮野志保一個沒留心險些握不住,但她還是看了眼這個骰子,再鄭重地丟下。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4極難成功】
宮野志保松了口氣。
【雖然沒能復刻之前的大成功,但是宮野志保還是以超高的技術以及對追蹤眼鏡的了解進行了一番調試,成功地定位到了工藤新一所在之處。 】
閃爍的鏡片上畫面逐漸變得穩定,經過數秒的延遲,工藤新一所在的位置也出現在了畫面上。
工藤新一是從他們此刻所在地消失的,但追蹤眼鏡上他的位置卻距離他們十分遙遠,宮野志保對著地圖進行實際方位確認,卻發現工藤新一并不在這座金字塔附近。
她順著正確的方位慢慢抬頭。
連綿不絕的黃沙盡頭,在與天際線交界之處,是一座被孤立的金字塔。
工藤新一就在那里。
宮野志保盯著那座金字塔看了一會兒,這才向琴酒看去:“工藤就在那邊,我們還是騎駱駝過去嗎!
“那群人已經逃了!
在宮野志保調試追蹤眼鏡的時候,琴酒已經將附近都觀察了個遍。
比如那三個牽駱駝的人,早在他用槍威脅納西爾的時候就跑了個沒影,而剛才的爆炸更是勸退不少人,此刻這座金字塔周圍可以說是人跡罕至,是真正的荒漠。
他們只能徒步前往最后那座金字塔。
宮野志保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身邊的人:“我倒是走得動,你沒問題嗎?”
琴酒:?
“你在說什么夢話?”
“我只是想確認,某些人不會因為中暑這種理由倒在半路,”宮野志保上下打量著他,視線在琴酒的高領和黑外套上停留了片刻,“我可拖不動你!
“呵,真有那時候你就過力量檢定吧,像在紐約時那樣!
琴酒掃了她眼,率先朝著最后一座金字塔走去,沙漠的風卷起地上的沙,宮野志保三兩步跟了上去,這才沒有錯過被風沙掩蓋的最后一句話: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能再丟出一次大成功!
宮野志保愣在“他居然看見了這一幕”和“琴酒居然也會開這種玩笑”中遲疑了片刻,最后宮野老中醫精確地鎖定了重點——
怎么,難道你也想被逆公主抱嗎?
……
工藤新一被KP判斷閃避失敗的同時,聽見了爆炸聲。
爆.破時的熱浪卷起滾燙的沙子,身上的衣服幾乎黏連在皮膚上,工藤新一感受到比盛夏正午的日光更可怕的熾熱,而自己正逐漸融化。
但是這樣的錯覺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工藤新一很快便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向下墜落。
他本是無神主義者,從不相信靈魂與轉世,但在這下墜的瞬間,裹挾著他的熱浪逐漸散盡,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骨的陰寒,這讓他不由地產生了自己是不是墮入地獄的錯覺。
【暗投:? ? ? 】
風在耳邊呼嘯,工藤新一聽見從風中隱約傳來的骰子的滾動聲,他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降落點,可手腳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無法動彈;想要開口讓KP想想辦法,可剛一開口,便灌了一口冷風,嗆得他險些厥過去。
工藤新一試圖從自己墜落的時間計算高度,可他剛產生這個念頭便感覺到一陣頭疼,緊接著便是身體著地后的劇痛。
【暗投:? ? ? 】
【工藤新一從高處墜落,狠狠地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你感覺到皮膚與地面的接觸,首先是刺骨的寒冷,緊接著便是劇烈的火辣與疼痛,渾身的骨頭都因為這一摔而震動,你因此損失了3點血。 】
對不住了,大哥。
希望你人沒事。
工藤新一確認自己手腳都沒骨折,這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同時還不忘吐槽KP:“你兩次暗投就給我扣了那么多血?”
【第二次暗投才是你受到的傷害。 】
工藤新一:?
“那第一次暗投是什么?”
KP沒有回答,但工藤新一很快就知道答案,在黑暗的深處,他聽見了一陣刺耳的響動——那聲音尖銳,像極了課間男生用指甲刮黑板的聲音,也讓人不由地想起野獸用爪子抓住獵物頭骨的響動。
工藤新一一手拿著槍,另一只手打開麻醉手表上的手電筒。
這是他這次出發前特意帶上的,沒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然而這一照,卻是讓工藤新一不由地感到心驚,因為就在距離他差不多三十米的距離,有一個像人一樣直立卻佝僂著身軀的怪物。
這個面目丑陋的怪物咧著尖銳的犬牙,雙耳尖尖,警惕地豎起,橡膠質感的皮膚上是稀疏的毛發,四肢纖瘦細長,可軀體的部分卻充滿壯碩的肌肉,渾身散發著泥土與尸體的腥臭。
被工藤新一的手電筒照著,那怪物看起來似乎有些畏懼。
是食尸鬼!
工藤新一立刻想起琴酒的科普。
等等,那么那個馬上就要來了吧? !
【戰斗輪開始。 】
工藤新一正這么想著,KP的聲音也緊接著出現:【工藤新一看見從未見過的怪物,SanCheck,成功-1,失敗-1d6。 】
該來的總會來。
工藤新一面如死灰,懷著破釜沉舟的心態丟下了出現在掌心的骰子。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40成功】
【雖然孤身一人來到了陌生的環境,但是工藤新一憑借著常年出入獵奇案發現場練出的膽量,即使看見從未見過的怪物,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
還好,問題不大。
【食尸鬼敏捷低于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先動。 】
拿到先手等于贏了一半!
工藤新一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保.險,而后子.彈上.膛扣下扳.機一氣呵成,與此同時,他信心滿滿地丟下了骰子。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16困難成功】
工藤新一發現自己來到埃及后手感就很不錯,而面對著不是人類的怪物,扣下扳.機時的心態也截然不同。
他再度丟下骰子。
【傷害(工藤新一):1d10=10】
【工藤新一的夏威夷槍法十分精準,一槍正中食尸鬼的腹部,雖然食尸鬼擁有壯碩的腹肌,但還是難當工藤新一滿傷害的一擊。 】
工藤新一再接再厲,學習琴酒的補刀槍法,絕對不給食尸鬼動的機會。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75失敗】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62成功】
【工藤新一想要趁勝追擊,但是少年纖細的手臂還是無法支撐他連續射擊,第二槍擦著食尸鬼的耳邊打進了墻中,你能感受到食尸鬼明顯被你這一而再的挑釁行為所激怒。 】
既然對方被激怒,那就更不可以給它出手的機會了。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工藤新一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是被琴酒“斬草除根”的想法所傳染了,但現在顯然也不是深究自己這是被琴酒影響多深的時候。
他咬著牙,射.出第三發子彈,同時連續丟下三次骰子。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21困難成功】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28困難成功】
【射擊(懲罰骰)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30困難成功】
“這下應該就可以了。”
工藤新一自言自語,連續三次骰子都成功了,接下來只差傷害。骰子再次出現在掌心,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在差點被腐臭的氣息熏吐之前,他抓緊丟下骰子。
【傷害(工藤新一):1d10=10】
【工藤新一已經熟練掌握用槍,這位擁有鋼鐵意志的高中生偵探化身怪物獵人,在對食尸鬼射出威脅性質的第二槍后,第三槍正中食尸鬼的腦袋,食尸鬼的腦袋頓時炸開,黑色的液體四散而下。 】
工藤新一剛松了口氣,就聽見KP的聲音再度響起:
【過閃避。 】
又來? !
“KP你當時推薦的技能也沒閃避!”
工藤新一忍不住大聲吐槽,這兩天的他閃避就沒成功過一次,不然自己也不會掉到這里。
不過在丟下骰子的時候,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因為剛才忙著躲避炸.彈而被忽略的事:
琴酒的閃避比起昨晚低了兩點。
他想著這件事,手指不自覺地微動,掌心的骰子也順勢墜落在地。
【閃避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87失敗】
“果然是這個結果嗎,”工藤新一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他還想自嘲幾句,卻發現自己很快連站立的力氣都消失了。
【工藤新一心中想著別的事,躲避的速度慢了一拍,你一個沒注意,身上便被食尸鬼黑色的液體淋到了些許。 】
【工藤新一進入中毒狀態。 】
什么? !
工藤新一瞪大眼睛,感受到皮膚上傳來的疼痛——這和剛才墜落時感受到的疼痛完全不同,倒更像是APTX-4869發作時的痛感。
不會又要變小了吧?
他冷不丁地想起自己在紐約第一晚的遭遇,捂著刺疼的胸口、直直地地躺倒在了地上。手表上的燈光隨著他的倒下也劃向天花板,工藤新一在意識即將消失前,看見天花板上那副繁復而又壯麗的繪畫。
是埃及的圣書體。
偵探的本能讓他在意識彌留之際,還忍不住進行著最后的判斷與推理。
——似乎是什么儀式。
幾乎快要失去觸感的掌心里出現了骰子,工藤新一正感嘆著KP的貼心,即使自己沒開口也同意讓他使用考古學,但KP接下來的話語卻仿佛當頭一棒。
【工藤新一進行靈感檢定。 】
今天的KP似乎針對性很強。
工藤新一躺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壁畫,困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逐漸麻木的指尖微動,即將喪失聽力的耳中,骰子滾動的聲音格外地清晰。
工藤新一吃力地閉上眼,在視力也要被剝奪之際,他聽見無比清晰的播報音在腦中響起:
【靈感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98大失敗】
第37章
工藤新一聽見鈴鐺的聲音。
他睜不開眼,就像深海中失去視覺的鯊,只能用殘留的聽覺與嗅覺感受。
那鈴鐺聲起初聽著沉悶又遙遠,似乎處于異界,但沒過多久便伴隨著一陣清風變得響亮,似乎有什么悄無聲息地降臨,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他的身邊。
也不知是刻意還是本能,對方將腳步聲放得極輕,即使工藤新一此刻的聽覺被放至最大,也難以察覺絲毫。
可鈴鐺聲出賣了對方。
叮叮當當的響動在他周圍響了許久,清脆卻又煩人的聲音忽高忽低,那戴著鈴鐺的家伙似乎是在他身邊轉悠了一圈又一圈,可惜工藤新一聽不見腳步聲,只能從鈴鐺聲辨別對方的范圍。
也不知道被鬧多久,工藤新一終于適應中毒狀態。
他試圖睜開雙眼去看那個惱人的家伙,卻被對方搶先預判,工藤新一感受到臉上被柔軟的物體按住,對方似乎對他試圖睜眼的行為有所不滿,又稍稍加大力道,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按了按。
不疼,卻很癢。
工藤新一感覺鼻子有些癢,他本能地打了個噴嚏,在鼻子暢通的同時,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不是會讓人想到面包房的甜香,也不是皮革與煙草的氣味。
那香氣輕盈幽深,似乎是來自于一種不知名的花,這種植物很陌生,但這個香味工藤新一近期卻聞見過不止一回。
是——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但下一秒工藤新一就被人糊住了嘴。
“▆▆▆▆。”
那人說著什么,但是那聲音過于模糊,工藤新一聽不清也聽不懂,他努力地掙扎著、試圖再次看清對方的面容,卻發現這一次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他輕而易舉地睜開了眼。
可周圍什么都沒有。
工藤新一掙扎著爬起,因為中毒而產生的疼痛似乎在眨眼間消失,讓他有力氣去梳理自己的境遇。
雖然昏迷時的情況無比狼狽,當工藤新一還不至于弄錯地點,可此刻,干燥的風卷起一陣沙塵,照耀在身上的太陽無比的熾熱,無論怎么看都不是那個陰暗濕冷、還有食尸鬼出沒的地下洞穴。
但這不是幻境。
他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劇烈的疼痛清楚地告訴他這是現實,并非是他因為中毒過深而產生的幻覺,更不是如同在紐約靈感大成功后進入的夢境。
這是現實。
“我不會是回到沙漠了吧,也不知道灰原他們在哪里。”
工藤新一警惕地環顧著四周,正要伸手去摸一直放在口袋里的追蹤眼鏡,卻聽見遠方傳來野獸的咆哮聲。
他猛地抬頭,一頭獅子正迎面朝自己走來。
這頭獅子看起來十分強壯健碩,臉部窄瘦耳朵短圓,并且沒有鬃毛——明顯是一頭母獅。
工藤新一:……
獅子多生活在草原,能夠適應沙漠環境的只有加丹加獅。
所以他這是從埃及跑到納米布沙漠去了?
但是這個問題很快就被工藤新一拋之腦后。
比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眼下更重要的顯然是自己要怎么在一頭獅子的注視中活下去。
好在工藤新一也不是赤手空拳的狀態。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自己的口袋,剛才兩發打死食尸鬼的槍靜悄悄地躺在里面——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工藤新一著實不想用這個方式。
于是他悄悄地將雙手背到身后。
麻醉手表里的麻醉針只有一發,即使能夠順利地狙中,但對于兇猛的野生動物來說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但這也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少年只想保命,可捕獵者卻并不打算這么輕易放過他。
母獅金棕色的雙眼一順不順地盯著工藤新一,儼然是已經瞄準了獵物的姿態,她踩著優雅輕盈的腳步朝著獵物步步靠近,工藤新一不得不節節后退。
他深知此刻絕對不能做的是就是轉身逃跑,只能在倒退的同時,悄悄打開麻醉手表的表蓋。
然而工藤新一的小動作在野獸的直覺下顯然無用。
母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那聲獅吼頗具威懾力,工藤新一緊張地吞咽口水,而后便看見那只母獅張開前爪、后肢發力,輕輕一躍便朝自己撲來。
他忙不疊地將麻醉手表對準母獅,卻發現那騰空而起的猛獸已經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戰場。
古代戰場。
他的面前是成百上千的士兵,從他們的服裝來看,這些應該是古埃及的戰士們,這些穿著統一制服的士兵們手中持著武器,可是他們此刻高呼的語言工藤新一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工藤新一進行考古學檢定。 】
KP的聲音冷不丁地出現在耳中,讓工藤新一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骰子出現在了掌心,他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脫離KP的掌控范圍之內。
古埃及的風沙迷住了他的眼睛,工藤新一也不知道這些戰士們能否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他一手虛掩著口鼻,雙眼緊盯著那片戰場,另一只手迅速地丟下骰子。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21/90失敗】
【工藤新一嘗試對眼前的畫面進行檢定,但是他看了半天,既沒有看懂這些人在做什么,也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就如同沖著大導興致勃勃地去電影院,結果卻觀看一場晦澀難懂的5D實景電影一樣。 】
考古學失敗,工藤新一非但沒有從KP那里得到任何線索,甚至還被陰陽了一番。
但是他也不在意,只是繼續看著這些整裝待發的士兵們拿著奇異的武器,一路向著某個方向前進。
工藤新一沒動,但是周圍的畫面卻順著戰士們行進的路程一路切換,周圍的環境從戰場到城市,途徑尼羅河后又到了另一個荒漠,期間戰士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最后他們在一個月夜聚集在位于湖心島的方形神廟中,舉行著盛大的狂歡。
神廟中,由雪花石膏塑造而成的神像面容模糊。
工藤新一只能從身形,勉強判斷這應該是一位拿著某種樂器的女性神明。
雖然他還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既然來到了神廟,工藤新一也憑借著自己出色的推理能力推測他們應該是在巨型某種祭祀,這場祭祀十分漫長,這些士兵們接受祭司賜予的香精與祝福,飲酒跳舞,最后在日出之時整裝待發,向著某處前行。
這一段路程十分模糊,工藤新一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路線,他們便已經抵達目的地。
那又是一片荒漠。
可是沒有湛藍的天空與熾烈灼熱的太陽,天空是昏黃的——但那并非是落日時分夕陽的余暉,而是黃沙漫天將天空也染成金黃的畫面。
風沙越來越大,工藤新一只覺得自己口鼻中似乎都灌滿了沙,在意識到這果真就是現實的一瞬間,他也感覺呼吸變得越發困難。
但這并不妨礙他走近幾步,去看看這些古埃及的士兵們究竟面對的是怎樣的敵人。
工藤新一試圖憑借著自己本身所擁有的歷史儲備,去推斷這又是那一場戰爭——或許這是統一上下埃及、將埃及從神的王朝變成人的王朝的美尼斯率領的戰爭,又或者是大名鼎鼎的拉美西斯二世與赫梯卡疊石戰役。
可他才剛剛上前沒幾步,頓時便感受到了一陣地動山搖。
是地震!
這種感覺對于出生在地震國家的工藤新一來說太熟悉了。
他立刻判斷這就是一場突發的地震。
埃及的確處于地震帶附近,雖然地震頻發但擁有強烈震感的次數卻并不多,可問題這里是沙漠,戰場上的人根本無處可逃。
不過工藤新一很快就意識到,這場地震對于自己來說是意外,可對于身前的這些士兵們而言似乎卻是意料之中。
指揮作戰的將領高聲呼喊著什么,剛才還顯得略有些慌張的士兵們頓時恢復冷靜,又重新列好方陣,與此同時,身穿長袍的祭司們迅速開始一系列復雜的操作,很快,他們便確認了一個位置。
士兵們在將領的指揮下重新布陣,他們手持利刃,表情或緊張或嚴肅,卻無一例外地進入作戰狀態。
時至現在,工藤新一依舊不知道他們在與什么戰斗,而他的困惑并沒有維持太久,在士兵們的等待下,沙漠之中忽然傳出一陣仿佛詠唱一般的聲音。
那是不知名的語言。
詭異的調子迅速在戰場上蔓延,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工藤新一依舊聽不懂,但是這次KP并沒有讓他過任何檢定。
士兵們紛紛扭頭看向祭司,以為這也是祭司們加護的一環。
不料祭司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卻是大驚失色,他們紛紛拋下昔日高高在上的圣潔姿態、如同剛在的指揮官一般大聲呼喊,他們語氣急促,仿佛馬上就要出現什么可怕的東西。
祭司們的警戒是正確的。
沒有任何征兆——或者說,在這一連環常人根本無法意識到的征兆下,震源處突然涌起一個巨大的生物。
工藤新一不知道將其形容為生物是否準確。
首先出現在地面的是無數涌動的漆黑觸肢,從形狀來看似乎有些像軟體動物的觸腕,但每一條都長滿了利齒,而在這些觸.手的正中央,是一個深紅色的口器——那口器深不見底,恍若深淵。隨著那些淌著粘液的觸肢的全部涌現,緊接著是一條柔軟細長的軀體。
那軀體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器官特征,就如同一個腫塊,又有些像是烏賊的外套膜,它的出現揚起地面的沙塵,如同一場由沙子形成的海嘯。
站在前排的士兵們無處可逃,頓時被沙淹沒。
而那怪物還在繼續從沙漠中涌出。
工藤新一這才發現這怪物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高,它僅僅立在那里,就如同沙漠中憑空而起的高樓,它的影子籠罩著士兵們,也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不小的陰影。
這不是工藤新一熟知的任何一種生物。
今天之前,他甚至從未想過這種只存在于廉價的恐怖電影中、由3D制作出的怪物真實存在于這個星球。
此刻怪物已經完全從沙漠中鉆出,它沒有五官,沒有明顯的肢體,但是工藤新一似乎能夠感受到它正睥睨著地面的人類,如同人類俯視螻蟻。
他本能地向后倒退了幾步。
工藤新一這一退,KP的聲音也毫不意外地在耳中響起。
【工藤新一看見成長狀態的鉆地魔蟲,SanCheck,成功-1,失敗-1d10。 】
1d10!
KP冰冷的話語,卻讓工藤新一稍稍從這個實在違背常理的畫面中,尋找回些許理智,但他立刻就要面對另一個檢驗理智的時候。
1d10的失敗懲罰這還是第一次。
他試圖分析眼前的情況,只從KP檢定的數值來判斷,便可見這個怪物比之前的尸體復活和食尸鬼更加恐怖。
這也是事實。
如果此時此刻讓他與這種怪物作戰,工藤新一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方式來取勝——他甚至不知道當初赤井秀一擊沉潛水艇的方式,對這個怪物是否能夠起效。
“我記得一次性扣掉5點以上的理智,就會進入臨時瘋狂的狀態了吧?”
工藤新一遙望著那個巨大的怪物,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甚至不是出于悲觀者思維、將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想,而是一種本能。
一種偵探的本能。
【是的。 】
KP冰冷的機械音回答著工藤新一的詢問:【如果進入臨時瘋狂狀態,將進行1d10的瘋狂癥狀鑒定,而后進行一次1d10的時長確認。 】
【如果進入恐懼或者狂躁狀態,則再需要進行一次1d100的癥狀確認。 】
工藤新一:……
KP解釋得很詳細。
詳細到工藤新一覺得自己不進入臨時瘋狂都對不起KP的貼心的程度。
骰子已經出現在了手中,工藤新一卻沒有立刻丟下,而是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試圖用物理的方式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這一方式立刻引來KP的吐槽。
【就算你給自己來一槍,也影響不了理智檢定的。 】
“給我潑冷水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KP不說話了,而工藤新一也意識到KP是正確的,他深吸一口氣,以前所未有的鄭重姿態丟下了骰子。
他不求大成功,只要成功就行!
工藤新一如此期盼著。
骰子直直地落入沙地中,甚至沒有翻滾,工藤新一都沒來得及去看那上面的數字,就聽見KP的播報在腦海中轟然響起: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59/100大失敗】
“……”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默。
KP也沉默了。
在短暫的寂靜之后,工藤新一小心翼翼——或者說,有些不死心地進行著最后的掙扎:“那,那我還需要投1d10嗎?”
【不用了。 】
KP的語氣聽上去帶著些許悲憫。
雖然結局已經注定,但此刻KP還是為工藤新一進行著講解:【SanCheck大失敗將減去失敗時可以損失的最高數值,即直接扣除10點理智。 】
工藤新一還想說些什么,但KP根本沒有給他機會,剛才還帶著些許情緒的聲音頓時又恢復成沒有感情的機械播報音:
【工藤新一一次性失去高于5點的理智,進入臨時瘋狂狀態。 】
第38章
沙漠中的氣溫在逐漸升高。
宮野志保的額頭不斷沁出汗水,起初她還在用紙巾擦拭,可到了后面便已經無暇顧及。
她從包里拿出還帶著涼意的礦泉水,小口小口地抿著,再看看身邊一身黑的某人——琴酒裹得嚴嚴實實,可額頭卻沒有絲毫的汗水,仿佛和她處在不同的緯度。
看著更熱了。
她有些煩躁地收回視線,又再度看向追蹤眼鏡。
鏡片上,代表工藤新一所處位置的紅色圓點已經很久都沒有移動過了,對于好奇心旺盛、一遇到謎題就到處跑的大偵探來說,這顯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目前最好的猜想,也只是他遺落了偵探徽章,至于那些糟糕的假設……
宮野志保想都不敢想。
并不是因為她是個悲觀主義者,實在是他們在前往金字塔的這段路上明明什么都沒有遭遇,卻已經聽見好幾次KP的播報。
比如【工藤新一從高處墜落,損失1d3=3點體力。 】
然后宮野志保就看見琴酒開始新一輪的咳嗽,連帶著走路的姿勢看起來都有些不自然。
比如【工藤新一看見食尸鬼,SanCheck成功-1。 】
接著宮野志保發現琴酒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對這個結果SanCheck的結果似乎說不上滿意,但也沒有很嫌棄。
又比如【工藤新一閃避失敗,進入中毒狀態。 】
這下宮野志保都來不及去看琴酒的反應,直接就被嚇了一跳,險些方寸大亂。但她很快又朝琴酒看去,似乎在觀察他身上是否表現出中毒的征兆。
——然而這一次琴酒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宮野志保幾次三番的觀察根本瞞不過琴酒。
不過他表現得十分平靜,即使注意到了也當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宮野志保把自己當作工藤新一狀態的反應板。
宮野志保忍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有些按捺不住,向身邊的資深調查員請教。
“食尸鬼有毒?”
這個問題在琴酒的意料之中,他沒想到的是宮野志保居然還能忍那么久。
他用余光掃過她的表情,而后十分平靜地收回視線,繼續目視前方:“畢竟是常年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的家伙,爪子、牙齒和血液都有毒!
也就是說在戰斗中被抓傷或者咬住都會中毒,同時還不能接觸對方的血液。
宮野志保試圖根據KP的播報,推理工藤新一此刻的狀態。
“KP只說工藤閃避失敗,但是沒有說他掉血,說明他應該是把食尸鬼打倒后沒能避開飛濺的血液。”
琴酒哼了哼,算是默認她的推理。
宮野志保稍稍安心了一些:“要不我先給你過一次醫術?”
先不說琴酒有沒有受到牽連進入中毒狀態,至少也能給工藤新一隔空回點血。
他現在只剩5點血了!
這還不算中毒狀態的持續扣血,如果他們不能及時找到這位連續閃避失敗的大偵探,恐怕他就要進行體質檢定了。
好在還有琴酒在。
這恐怕是宮野志保頭一回覺得琴酒的存在是正面的——這事放在從前,她哪怕是瘋了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被當作工藤新一回血工具人的琴酒瞥了她眼,也沒說話。
他并不在乎宮野志保的出發點是什么,但從結果來說,宮野志保使用醫術后自己也的確可以恢復平白損耗的血條。
這不是壞事。
骰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宮野志保的掌心,她正要丟下,KP新一輪的播報便適時響起。
【工藤新一遇見成長狀態的鉆地魔蟲,SanCheck大失敗,損失10點理智。 】
【工藤新一一次性失去高于5點的理智,進入臨時瘋狂狀態。 】
啪嗒。
宮野志保一個沒拿穩,手中的骰子啪的一下墜落在沙地上。
【醫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0)/22困難成功】
醫學成功,接下來就該投1d3的回血量,但是宮野志?粗鋈幻嫔F青的琴酒,反倒有些不敢再動了。
她甚至向后倒退了幾步,同時一臉警惕地盯著他,仿佛面對的不是可靠的資深調查員,而是某個雪夜在杯戶飯店頂樓“啊,雪莉”的組織成員。
琴酒:……
雪莉,你再退幾步都能跑到阿斯旺去了。
“要不你先瘋,瘋完了我再丟回血?”
【琴酒需要先進行一次意志檢定,如果檢定失敗才需要進行SanCheck。 】
這聽上去倒不像是會立刻就發瘋。
宮野志保頓時有些奇怪:“為什么剛才工藤遇見食尸鬼的時候,他不需要進行意志檢定?”
【遇見食尸鬼的SanCheck是1d6,也就是說無論檢定次數以及檢定結果,最多扣除6點理智。 】
宮野志保:懂了,也就是說已經扣完了是吧?
她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琴酒,就這么被KP揭了老底的琴酒表情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好,此刻也不過是從青黑變成鍋底黑的區別。
“你投吧……不對,等等!
宮野志保從包里拿出了電.擊.槍,然后沖琴酒好聲好氣地商量:“不如你先把脖子露出來,萬一你真的發瘋,我電你也比較方便!
琴酒:……
真是夠了。
琴酒都懶得吐槽宮野志保離開組織后都經歷了什么,他在宮野志保戒備的表情與姿態中,面無表情地丟下骰子。
瘋就瘋吧。
他累了,索性大家一起瘋了吧。
【意志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4極難成功】
【資深調查員阿琴不愧是經歷過無數種副本的冷血鐵心男兒,即使聽見與自己綁定的重要之人工藤新一臨時瘋狂的消息,也毫不動搖,憑借著強大的內心與意志,克服了理智的躁動。 】
“……重要之人?”
宮野志保重復著KP的描述,表情頓時就有些古怪:“看來伏特加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琴酒你說實話,你跑來當調查員是不是為了他?”
所以被小弟拖后腿就是琴酒的宿命?
琴酒:……
琴酒已經懶得說話了,甚至連冷哼一聲的動力都沒有,他努力地以很帥的姿態轉身離去,但在宮野志保看來,倒是有些像落荒而逃。
但她很快就收起臉上的表情。
工藤新一現在的狀態已經糟糕得不能更糟糕,她在心中試圖詢問KP對方的情況——至少知道他進入的是何種瘋狂模式,但是KP始終沒有給出回答。
她此刻能做的只有盡快地找到對方。
宮野志?觳絹淼揭呀涀哌h的琴酒的身邊,然后丟下治療點數的骰子。
【治療:1d3=3】
【宮野老中醫一如既往的穩定,她對著琴酒一頓望聞問切,便隔空了解工藤新一在墜落時的受傷情況。這種跌打損傷對于宮野老中醫而言根本不是難題,她三兩下就完成了一個療程的醫治,效果顯著。 】
完成醫學檢定后,宮野志保還想如法炮制地再投一次急救,可這一次琴酒卻制止了她。
“把急救留著,等看見那個廢物后再說!
宮野志保沒有反對。
她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倒是琴酒又多看了她一眼,似乎很奇怪宮野志保這一次為什么沒有再在廢物這個詞上計較。
宮野志保當然知道琴酒這一眼的意思,但是這次她是真的沒什么好說的。
她還能說什么呢?
總不能說工藤新一苦琴酒久已,哪怕現在成了琴酒的重要之人,也要拼著自己重傷發瘋的風險把琴酒拖下水吧?
宮野志保無話可說。
良久的沉默過后,她細不可聞地嘆了聲氣,也不去看琴酒,只是望著那座金字塔說道:
“我們抓緊吧!
再晚點,那位發瘋的大偵探不知道又要發生什么事。
……
若大的戰場頓時被分為兩個區域。
古埃及人手持利刃,奮力地與那巨大的蠕蟲進行戰斗——即使那蟲子只是肆意地蠕動身軀,便能揚起沙浪將人淹沒,但勇猛的古埃及士兵卻依舊沒有退讓。
而位于戰場最后方、本只是個旁觀者的工藤新一在聽見KP的播報后,則面如死灰。
他再次眺望那片戰場,露出遲疑的表情。
“能不能等我看完這個再瘋?”
大失敗就是有懲罰的大成功,這一點已經是他們隊伍里的共識,雖然這光怪陸離的景象、和完全聽不懂的對話讓他還有些云里霧里,但有件事工藤新一卻是十分肯定的——
這次靈感大失敗看見的畫面,絕對是這次副本中重要的線索。
他以兩次靈感大成功的經驗發誓。
瘋沒有關系,但是如果沒有看完這場戰爭后就瘋,工藤新一恐怕會陷入比臨時瘋狂更加難受的狀態。
【不可以。 】
工藤新一的請求換來KP冷漠的拒絕。
【臨時瘋狂是即時發作,你的接下來的骰子將決定你會進入什么狀態,這也會影響你接下來的行動。 】
工藤新一懂了。
“也就是說我接下來發瘋的模式,將決定我能不能看到最后是吧!
KP沒有回答。
這也是一種默認。
骰子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方式、強硬地出現在工藤新一的掌心,原本只是微燙的多面骰在他的手中逐漸升溫,逼迫著還想多看一會兒的大偵探趕緊投下。
工藤新一起初還想憑借自己的毅力再多支撐一會兒,但最終還是在滾燙與刺痛中,本能地松開手。
骰子一落地,KP的聲音緊跟著便響起。
【臨時瘋狂1d10=7逃避行為】
完了。
這個工藤新一想象中的臨時瘋狂完全不同——在大偵探的心里,瘋狂還局限在字面意思,比如失去理智、對事物喪失基本判斷。
不過仔細一想,逃避行為也的確是喪失判斷的一種。
但絕對不是工藤新一想要的結果。
KP冰冷的聲音也再度響起。
【鉆地魔蟲的存在對于未成年人來說還太早了,少年偵探進入臨時瘋狂狀態,從此刻起工藤新一會拼盡全力逃離目前的所在地。 】
【工藤新一進行一次1d10的時長檢定。 】
KP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KP剛說完逃避行為幾個字后,工藤新一便宛若一只驚弓之鳥,拔腿就跑。
他速度極快,仿佛這不是有著怪物的古埃及戰場,而是他在國中時期馳騁的綠茵場,而他也并非被強制進入逃避狀態,而是在追逐那顆黑白足球。
其實工藤新一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
一往無前的大偵探什么時候臨陣脫逃過?
殘留的偵探本能告訴他,自己必須看完身后的那場戰斗——不能白白浪費兩次大失敗帶來的線索,但腦海中卻不斷產生著他必須要跑的念頭。
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從這里逃離。
這使得工藤新一的行為變得有些割裂。
他腿上一刻不停地奔跑著,頭卻時不時地向身后看去,視線在觸及那巨大的蠕蟲后便如同觸電般迅速收回,但他緊接著又像是不死心般,繼續扭頭回看。
KP:【……】
工藤新一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要自己投1d10的時長檢定嗎?或者我可以幫你代投。 】
“你看我有……咳咳咳——”
工藤新一還沒完全喪失理智。
KP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他本能地回嘴,卻被灌了一嘴的風沙,他忍不住咳了起來,卻還是維持著一邊奔跑一邊不斷向后看的古怪姿勢。
【你當心閃了脖子。 】
這畫面讓KP都難以直視,工藤新一只聽見這聲音忍不住嘆了一聲,然后用無奈地語氣說道:【那我幫你投吧。 】
工藤新一來不及道謝,就聽見骰子咕嚕嚕轉動的聲音。
【時長檢定1d10=5】
【接下來五個小時,工藤新一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從這個地方逃離。 】
工藤新一也的確是這么做的,可惜當前所處的環境并非是他所熟悉的環境,身邊沒有交通工具更沒有代步的動物,他只能用自己的雙腿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奔跑。
他跑得很快,漸漸的,那巨大的鉆地魔蟲也變得渺小,最后完全淡出視野。
在發現自己無論怎么回頭都看不見那只怪物后,工藤新一也不再執著于回頭,而作為偵探殘留的執念也逐漸淡去,他如同一個真正陷入瘋狂的人,只執著于逃跑。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等他回過神時,天空已經被夜涂成黑色,在沒有光污染的古埃及,星子無比耀眼。
而他所處的環境也從沙漠變成了神廟。
或許是脫離了讓他喪失理智的那個環境,他也不再一心逃跑。
此刻工藤新一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喘著粗氣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后,驚訝地發現自己回到了戰士們狂歡的那個神廟。
神廟中的白色神像依舊面容模糊,工藤新一不由自主地上前,想要看清那神像的面容,可他才邁出腳步,一只健碩的野獸便從神像中憑空跳出。
那是一頭母獅子。
雖然沒有任何的憑證,但工藤新一卻篤信這就是自己剛來這個世界時,在沙漠中遇見的那頭母獅。
一切似乎回到了原點,驟然消失的母獅又驟然出現。
她怒吼著向工藤新一撲去,這一次體力盡失的工藤新一根本來不及躲閃或是打開麻醉手表,就這么硬生生地被獅子撲倒在地。
粗糙的肉墊糊上他的臉,工藤新一渾身僵硬地躺在冰冷的地面,視野瞬間被獅子所籠罩。
不知為什么,他能夠感受到從這頭母獅身上散發出的怒意——不像是被人打擾的不滿,倒更像是覺得他不爭取。
工藤新一正疑惑著自己為什么會在一頭獅子的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情緒,但緊接著,他又聞見了一股特殊的氣味。
是香氣。
他在昏迷前聞見過的香氣。
“你……”
少年偵探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他想要開口,但母獅的動作卻更快。她揮起前爪,在工藤新一即將說出什么之前,先一步抓向他的左眼。
工藤新一只感覺到左眼一陣劇痛,他本能地想要捂住傷口,可身體卻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視覺喪失。
然后,少年偵探的世界又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在他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工藤新一終于又聽見KP的聲音。
【工藤新一進行體質檢定。 】
骰子出現在他的掌心,工藤新一只覺得自己的麻木僵硬的指尖出現了一個骰子,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
【體質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63失敗】
滾落在地的骰子又回到了工藤新一的手中,這一次他已經快聽不清KP的聲音,只能在意識徹底渙散前,再度丟下最后一個骰子。
【HP損失1d3=1】
【工藤新一因為中毒狀態陷入昏迷,接下來所有行動成功率減半,直至解毒成功。 】
……
冰冷陰暗的地下空間里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安室透打了個冷顫,扭頭去看身邊的人:“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從看見那一整墻的筆畫開始,他和赤井秀一兩人一個打光一個拍照,沿著漫長的石壁將那些完全看不懂的古埃及文字全部拍下,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是走到了盡頭。
赤井秀一從頭到尾都充當著打光的工具人角色,此刻聽見安室透的詢問,他麻木地搖了搖頭。
“沒有,但是我好像踩到什么東西了。”
安室透:?
他本能地低下頭,與此同時,赤井秀一也十分配合地將手電筒向下照去。這一照,兩人立刻看清赤井秀一腳下那“東西”的真面目——
“柯南?!!”
“小朋友?!”
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在安室透蹲下.身的同時,赤井秀一也迅速收回腳,兩人立刻檢查起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工藤新一的情況。
“他不是在和志保還有琴酒一起行動嗎?難道他們那邊也遇到了什么危險?”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陷入昏迷狀態!
赤井秀一用手電筒照了一圈周邊,不出意外地發現角落那個被爆頭的食尸鬼尸體:“或許是又閃避失敗了吧!
安室透:你為什么要說又?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他們剛才打完食尸鬼后的情況。
“也就是說,志保那邊出現了什么意外,導致柯南和他們分開行動,隨后他在這里遭遇食尸鬼,因為沒有避開噴出的血所以暈倒了?”
“應該是吧!
赤井秀一簡單檢查了一下工藤新一身體的情況:“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應該就像你推理的那樣,我猜可能是中毒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過一下急救看看!
安室透:?
赤井秀一你居然瞞著所有人悄悄點了急救?這是打算驚艷誰?
骰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赤井秀一的手中,他也沒看,直接就往地上一丟。
【急救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90失敗】
赤井秀一:……
安室透:……
很好,有被驚艷到。
“那什么,我覺得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
安室透冷笑一聲,時間緊迫,他也就沒吐槽赤井秀一的骰子就是聽個響:“我去聯系志保,你看下附近的逃生路線!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山洞的另一側傳來一陣腳步聲。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立刻進入戒備狀態,他們迅速地摸出槍,保證只要KP跳出來說戰斗輪開始就能立刻開槍。
但KP沒有出現。
出現的是一個他們都十分熟悉的聲音,對于此刻的兩人來說,簡直如同救星一般。
“不用了,我們已經到了!
是宮野志保的聲音。
而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身黑幾乎快與這個洞融為一體的琴酒。
安室透下意識地松了口氣,但緊接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進入到戒備狀態:“等等,你們先別過來,先說下暗號!
既然神話中的食尸鬼真的出現,那么說明這些怪物應該也有像神話中偽裝人類的能力。
安室透必須確保他們是真人,以免陷入更糟糕的情況。
宮野志保:……
“波本,你在列車上見到的我是怪盜基德假扮的,然后用手.榴.彈炸斷貨倉的人是你身邊的那個!
安室透:?
琴酒:? ? ?
安室透扭頭看向赤井秀一,卻見對方平靜地點點頭:“是本人。”
雖然在時隔那么久之后知道當時的真相,但安室透看起來也沒那么的驚訝——至少沒有宮野志保身邊的琴酒那么破防難繃。
他終于放下槍,表示自己也認可了兩人的真實性。
“你們怎么找來的?”
宮野志保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追蹤眼鏡:“用這個定位工藤的位置,然后過幸運找到的地下入口,工藤的情況怎么樣?”
“現在處于昏迷狀態,應該是中毒了。”
這和宮野志保從KP那里得到的消息一樣,她快速走到工藤新一的身邊,其他兩人見狀十分識趣地給她讓開了空間。
這大概就是“讓開,讓專業的來”。
“我們從KP那里得到的消息,工藤他SanCheck大失敗進入臨時瘋狂狀態!
宮野志?焖贆z查了一下,并沒有在工藤新一身上看見明顯的外傷,也就稍稍安心了:“大概是直接丟中昏厥了吧,不過他剛才體質沒過,又丟了1點血!
秀一/安室:?
臨時瘋狂?
“他看見食尸鬼后SanCheck大失敗了?”
“不是,應該是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不過這得等他醒來之后再問他了,”宮野志保檢查完畢,也直接向KP申請過藥學檢定。
不管怎么說,先解除他的中毒狀態最要緊。
【藥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0)/15極難成功】
【老中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宮野志保使用手邊現成的香精作為底料,合成了有效的解毒劑,這解毒劑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看起來十分神圣。 】
“果然還是得專業的出手。”
赤井秀一正在和琴酒交換兩邊的信息,被安室透這么陰陽了一番,他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動搖,只是問道:“他大概什么時候能醒?”
“如果他臨時瘋狂不是暈厥,那么喝下解毒劑應該就可以醒了!
宮野志保說著,給工藤新一灌下了解毒劑,與此同時安室透也看向琴酒:“你和柯南不是綁定了嗎?為什么你沒事?”
琴酒:……
怎么,你看起來很失望?
大概是作為解毒劑耗材的香精起到了效果,宮野志保做的解毒劑十分快速有效,她剛給工藤新一灌下沒多久,少年就睜開了眼睛。
“灰原,你怎么在這里?”
他再看看周圍的情況:“大家都在?我這是昏迷了多久?”
還知道自己是昏迷,看來臨時瘋狂的癥狀也沒有那么的嚴重?
宮野志保等人還想進一步的詢問,看起來已經不爽很久的琴酒卻忽然上前,他先是用眼神示意宮野志保讓開,而后來到還沒完全恢復的工藤新一的面前。他渾身散發著低氣壓,氣勢駭人地逼視著少年,就差那一把槍抵著他的腦袋。
“說,剛才發生了什么!
第39章
工藤新一正要開口,有一個聲音卻更快一步。
“琴酒你有什么話不能好好問?”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沒想到,大家只是分開行動了一小會兒,琴酒竟又恢復到在組織的狀態,而剛剛從中毒狀態中脫離的大偵探在琴酒的威懾下,更顯得弱小可憐無助。
安室透皺著眉上前,剛一開口卻被人攔下。
他原以為是赤井秀一,正想把對方也一并炮轟進去,可扭頭一看,卻發現是宮野志保。
安室透:?
宮野志保沉默地向他搖搖頭,又看向明顯心情不佳——也的確是有理由爆發的琴酒。
“出去說吧!
這里還不知道會冒出什么危險。
“先等等,我剛才在這里看見一些東西,灰原你幫忙解讀一下。”
工藤新一明顯也有些心虛。
看見琴酒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和對方已經綁定,而此刻琴酒瀕臨暴走的狀態,也證明自己剛才一系列的失敗已經影響到他。
大哥沒有掏槍已經很好了。
工藤新一不由地把自己帶入小弟思維,此刻他甚至不敢對上琴酒仿佛要吃人的眼睛,難得心虛地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他試圖打開麻醉手表上的手電筒,然而也不知道手表是被損壞還是沒電,幾次嘗試都是無果,還是赤井秀一看不下去,將手電筒遞了過來。
工藤新一接過手電筒,將燈光對準昏迷前的天花板,可無論他怎么尋找,都沒有找到自己昏迷前看見的那副壁畫。
“怎么回事,應該是在這里的才對。”
他將燈光打遠了一些,眾人的目光隨著光線一起在洞內游走。
宮野志保雖然知道一些工藤新一這邊的情況,可這會兒也沒有什么心理防備,順著光線這么一看,便猝不及防地看見角落的那具尸體。
食尸鬼的尸體。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收回目光,KP就像是終于等到這個機會,趕在她之前開口。
【宮野志保看見洞窟內躺著一具食尸鬼的尸體,尸體面容模糊、處于被爆頭的狀態,污濁的液體淌了一地。 SanCheck,成功-1,失敗-1d6。 】
宮野志保:……
工藤新一:……
秀一/安室/琴酒:……
“這可是我們隊里唯一的醫生,要是她瘋了我們都要完。”
“可能還是我們隊里唯一點了精神分析的人!
“自信點,把可能去掉!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工藤新一,雖然什么都沒說,但目光卻統一傳遞了同一個信息:
工藤新一你都做了什么! ! !
“……灰原,抱歉!”
工藤新一也知道自己坑了宮野志保,連忙雙手合十,十分心虛地垂下頭,同時又小心翼翼地抬起視線,悄悄地去看她。
這是他慣用的求饒手段了,宮野志保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平靜地丟下手中的骰子。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6極難成功】
【宮野志保不愧是能在實驗室殺個七進七出的老中醫,即使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被隊友坑害,但她依舊面不改色,甚至仔細打量起了食尸鬼身上的傷口。 】
“算了,就當開圖鑒!
既然SanCheck成功了,那宮野志保也沒什么好說的,輕飄飄地就揭過這件事。
工藤新一正奇怪她今天怎么那么好說話,還想得寸進尺地皮一句,結果扭頭就看見邊上從始至終臉色就沒好看過的琴酒。
他立刻明白這是自己這位好搭檔最后的一點仁慈。
琴酒現在怕不是已經氣瘋了,工藤新一意識到這點,頓時殺雞抹脖子地沖宮野志保使眼色。
——老中醫救救我!
——沒救了,埋了吧。
宮野志?匆娏酥划敍]看見。
如果不是琴酒意志成功,她恐怕還要一邊拖著個被工藤新一連累而瘋了的琴酒,一邊來找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覺得,把過于活躍的小弟交給大哥再教育,有時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這三個人的眉眼官司看得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嘖嘖稱奇。
這兩人都是人精了,只要聯想一下宮野志保剛才進來時說的話,就知道剛才工藤新一出現了一堆問題,而琴酒更是被連累得不輕。
真是可惜了,沒看見琴酒瘋了的現場。
“如果柯南你說得是墻上的那些壁畫,我和赤井秀一已經拍下來了。”
雖然還想看看后續,但繼續待在這里顯然也不是個辦法,安室透舉了舉手機,示意他們不必再停留在這里。
工藤新一皺了皺眉。
他記得非常清楚,自己在昏迷前是在天花板看見的壁畫,而不是墻上,但繼續留在這里也不知道還會再遇見什么,所以他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先出去的提議。
他在赤井秀一的攙扶下慢慢地從地上站起。
身體經歷過中毒狀態還有些乏力,除此之外,工藤新一察覺到自己雙腿酸軟小腿發脹,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馬拉松,脖子和腰的位置都有像是落枕般扭傷,左眼也殘留著些許疼痛。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工藤新一,他在昏迷中經歷的那些全都不是幻覺。
“我剛才靈感大失敗了。”
被赤井秀一攙扶著走出山洞的路上,工藤新一從頭說著自己剛才的經歷,只不過他開頭一個王炸,直接把其他四人炸了個七葷八素。
“你的靈感不是大成功就是大失敗,也太極端了吧?”
“靈感大失敗怎么不是靈光一閃!
“等一下,我記得剛才志保說你SanCheck也大失敗了?”
“……琴酒,辛苦你了!
感受到其他幾人朝自己投來的同情目光,琴酒冷哼著轉過頭,不愿接受這些人的“施舍”。
他想揍工藤新一就揍了,還要挑時間嗎?
和工藤新一開頭這個王炸相比,之后他被獅子追著跑和被迫從軍聽起來就有些平淡,直到他說到自己SanCheck大失敗,閉麥許久的四人這才開口。
“所以你臨時瘋狂丟了個什么?”
這是大家最在意的問題。
工藤新一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醒來之后和他們對話也是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看起來就和平時一樣,眾人實在想不出他到底投了個什么癥狀。
被四人同時盯著的工藤新一本人,看起來倒是有些羞恥。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這才用幾乎難以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逃避行為!
“逃避就逃避吧,這有什么好羞恥的?”
“大概是因為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波本你平時除了看小說還有時間看電視劇?”
“逃避行為的表現癥狀是什么?”
一連四個問題問得工藤新一都有些懵,他自然地隱去自己一邊跑一邊還在回頭看的情節,還想繼續說下去,忽然聽見琴酒嘖了一聲。
這一聲在這個地下洞窟中格外的明顯。
幾人扭頭去看他,卻看見琴酒表情十分復雜,他用一種“你這小子怎么能有這種狗屎運”的表情看著工藤新一,良久后終于給出了專業角度的結論:
“你賺了,小鬼。”
工藤新一:?
“我可是一下子扣了10點理智誒!”他超大聲地抗.議。
連那場戰爭的結尾都沒看到,這還賺了?
大哥你不會才是真的瘋了的那個吧?
工藤新一忙著抗.議,其他三人卻是順著琴酒的邏輯思考了一下,而后安室透露出贊同的表情不住地點了點頭:“的確是賺了。”
工藤新一:?
安室先生,你怎么也叛變了? !
“成長期的鉆地魔蟲的SanCheck值是1d10,按照KP的說法,無論檢定成功還是失敗,最多只會扣除10點理智!
宮野志保將自己剛才得到的消息與工藤新一和其他人共享:“也就是說,下一次你再看見鉆地魔蟲,就不需要再進行SanCheck了!
工藤新一覺得有道理,卻還是忍不住問:“你覺得這是好事?”
“當然是好事,你剛才也說了,逃避行為的表現模式是會用盡一切手段地逃離當時的環境!
安室透越分析越覺得琴酒說得對。
“但是你當時所在的環境是在靈感大失敗之后的古埃及沙漠,不管那是幻覺還是柯南你真的被傳送了,5個小時內你肯定不會再回去了?”
既然逃離了那個地方,那逃避行為就不再生效。
工藤新一身體上沒受傷,即使現在還在臨時瘋狂的時間里卻沒有表現出癥狀,開了鉆地魔蟲的圖鑒還把進度條拉滿,甚至還能原原本本地把線索帶回來……
這不是賺了是什么?
“你賺了啊!
“賺了!
“簡直賺翻了!”
工藤新一: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們全都瘋了?
剛才還稍稍有些擔心工藤新一的眾人,這下全都露出“這下沒什么好擔心了”的表情。
工藤新一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味,他還想說幾句,但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洞口。
阿班和阿布都等在那里。
“他們怎么會……”
“你們終于出來了!”
阿布露出擔憂的表情,忍不住用阿拉伯語說道,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又切換成了英語:“我們剛才得到奧馬爾的聯絡,說你們遇到了危險,還好你們沒事。”
工藤新一抬頭望去,就看見奧馬爾站在稍遠點的位置。
他還牽著駱駝。
琴酒卻沒有立刻接受他們的好意,反而冷聲詢問:“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這里距離他們遇襲的地方很遠。
阿布就算接到奧馬爾的聯絡,也怎么都不可能立刻找到這里。
“景區的人聽見這里傳來響動,最近吉薩這邊經常發生奇怪的事情,我們沒找到你們,只能到這邊來碰碰運氣!
這個理由顯然并沒有那么容易被接受。
阿布明顯還藏著消息,但這里顯然也不是逼問他的最佳地點。
五人彼此看看,甚至不需要開口交流,就統一了意見。
“那還真是太湊巧了,我們正想要聯系你們!
安室透露出波洛咖啡店店員的招牌笑容:“這里也逛得差不多了,我們下午還要登船去阿斯旺,不如就先回旅館吧。”
阿布看看被赤井秀一攙扶著的工藤新一:“這孩子看起來好像是受了傷?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就是稍微扭了下腳,已經包扎過了!
工藤新一想也不想便拒絕,同時還不忘吹捧一下宮野志保,試圖爭取她的同情票:“我們隊里的醫生可是很可靠的!”
宮野志保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卻也不說話。
于是一行人在阿布的帶領下,又返回到了景區入口。
此刻入口處已經擠滿了人,幾人特意留心了一下,發現剛才賣給他們獅身人面像的小攤販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個小攤販明顯有問題,但在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后,眾人一時間也顧不上去找他的下落。
返回旅店的路程上沒有再遭遇什么意外,其他人一下車便回房間收拾行李,赤井秀一卻刻意落后幾步。
“你剛才說最近吉薩經常發生怪事,是指什么?”
阿布沒想到他記得那么清楚,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倒是原本十分活潑、可這一路上幾乎沒怎么開口的阿班,聽到他的問題后露出了一個神秘的表情。
“你們不是已經經歷過了嗎?”
阿班上下打量著赤井秀一,此刻他看起來不再像是一個善談的導游,倒更像是一些占卜店中的神棍——只是缺少了一個水晶球。
“你應該聽說過吧,三個月前法老帶著暴風雪出現在吉薩,降下了詛咒!
“但這不是針對打擾他沉睡的人降下的詛咒嗎?”
雖然經歷了那么多,但赤井秀一至今也依舊不相信什么詛咒的存在,不過為了套話,他只能裝作自己十分了解的樣子。
“這不過是其中一個版本罷了,另一個版本是這樣的……”
阿班似乎也看出了赤井秀一對于詛咒并不是那么的信服,不過他也沒有勉強赤井秀一必須相信,只是壓低聲音,緩緩地說著另一個并不廣為人知的詛咒:
“帶著神圣之物的人,會成為被法老選中的勇士,帶往神圣之地。”
阿班說著,忽然抬頭,直直地對上赤井秀一的視線,他漆黑的雙眼在埃及正午的陽光下看著有些渾濁,而他幽幽的語調,更是說著令人后背發發寒的話語。
“那是一個位于沙漠中央的神秘仙境,只要打敗看守在那里的巨大魔蟲,就能得到神明賜予的偉大寶藏!
第40章
從阿班那里得到消息的赤井秀一一回酒店,就看見其他四人都在大廳。
他們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大概是有些人看上去氣勢兇狠又不好惹的緣故,所以即使這一桌人的顏值普遍很高、也引得進出的旅客頻頻側目,卻也沒有人敢上前搭訕。
這一上午的經歷讓幾人看起來都十分疲憊,但他們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乎正在等人。
赤井秀一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見骰子轉動和KP的播報聲接連響起,再仔細一看——是宮野志保在丟骰子。
【急救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0)/66成功】
【宮野老中醫妙手仁心,一招隔空止血,讓工藤新一和琴酒恢復了1點HP。 】
兜兜轉轉,工藤新一和琴酒的HP又恢復到今天出門時的狀態。
雖然骰子是成功了,但是她看起來有些無語和疲憊:“救得都沒你們掉得快!
琴酒覺得自己無辜。
他剛想開口把鍋都丟回給工藤新一,就聽見邊上的安室透陰陽怪氣地補刀:“小弟拖后腿說到底還是大哥沒教好的問題,況且琴酒你不是早該習慣了嗎?”
琴酒:……
“可能還是伏特加這個代號不好!
安室透再接再厲:“我們家小偵探也不能一直做別人的替身,要不琴酒你再想個別的代號!
琴酒:波本你平時在家到底都在看些什么東西?
安室透剛調侃完琴酒和工藤新一,回頭就看見赤井秀一終于姍姍來遲:“我們還以為你也掉到什么地下洞窟里去了!
“打聽了一些事!
赤井秀一找了個空位坐下:“有些事情還想再確認一下,不過倒是得到了些新的情報!
赤井秀一將阿班的情報又重新說了遍,頓時引來其他幾人的沉思。
有那么多偵探在,宮野志保沒打算參與進分析組,她拾起桌上的骰子,打算先完成自己的工作:“要丟精神分析了,你們誰先來!
赤井秀一覺得這畫面有點詭異。
就像是到了正在體檢的小學,而宮野志保就是那個戴著口罩拿著大號針筒的醫生,冷漠地詢問面前排隊哭鬧的孩子們誰第一個挨針。
“我先來吧!
今天一早上痛失11點理智的工藤新一自告奮勇。
宮野志保正要丟下,KP卻突然出現進行講解:【使用精神分析成功可以讓調查員恢復1d3的理智,如果大失敗則會損失1d6。 】
工藤新一原本沒什么想法,被KP突然這么一提醒倒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相信灰原你一定不會大失敗的對吧!加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加成,你可是有90點精神分析。
“柯南你快別說了,這句話就是個標準的Flag!
安室透瞥了眼某人:“你忘記上次立Flag的人是什么下場了嗎?”
赤井秀一:?
你看我做什么?
宮野志保懶得理他們,今天一早上的經歷讓她此刻覺得身心疲憊,她現在就想好好整理行李,然后登上去阿斯旺的船好好睡一覺。
“你們恢復好就上去收拾行李,別耽誤登船的時間,”這么說著,她直接丟下了骰子。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7極難成功】
【理智恢復1d3=2】
“下一個!
安室透乖乖舉手。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20困難成功】
【安室透理智恢復1點。 】
“下一個。”
赤井秀一和琴酒對視一眼,而后沖宮野志保點了點頭:“拜托了!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6極難成功】
【赤井秀一理智恢復1點。 】
“下一個!
其實也只剩下琴酒了。
但是這一次宮野志保沒有立刻丟下骰子,而是看了眼完成“治療”卻還沒有離開的三人:“你們還待在這里做什么?不去收拾行李嗎?”
這顯然就是在趕人了。
其實眾人對琴酒的情況說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但此刻的宮野志保看起來顯然已經處于極度煩躁的狀態,三人誰也不想捋虎須,只能在她帶著警告的眼神下乖乖離場。
“我覺得大哥身上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工藤新一忍不住帶頭分析,只可惜宮野志保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自己沒能在現場裝下竊聽器,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走到拐角后立刻停下腳步,還想多聽兩句。
“灰原今天一直和他一起行動,可能是發現了什么!
“……你這樣不怕志保發現后生氣?”
“但是赤井先生就不好奇嗎?”
好奇,當然好奇。
琴酒剛出現在他們面前是,宮野志?墒侵苯影.槍的,怎么這才一天的時間,她就一改之前敵對的態度?
赤井秀一可是好奇極了!
安室透也是同樣的想法。
宮野志保對琴酒驟然改變的態度顯然是發生或者察覺到了什么,無論是出于對宮野志保的擔憂,還是對真相的好奇,他們都打算觀察一會兒。
“要不過個聆聽吧?”
這真是個天才的提議!
三人快速對視一眼,紛紛丟下骰子。
【聆聽檢定(工藤新一):60/70失敗】
【聆聽檢定(赤井秀一):70/19困難成功】
【聆聽檢定(安室透):60/43成功】
“今天的骰子有問題!!”
工藤新一看起來情緒有點激動,但顧及那邊的兩人又不得不壓低嗓音,他盯著地上的骰子,心情簡直不爽到了極點。
【那工藤新一什么都沒聽見,而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則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
嗯?腳步聲?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心中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他倆齊刷刷地朝大廳那邊看去,卻正好對上宮野志保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
“你們在看什么!
“灰原你怎么……”
“志保?”
“志保你聽我們狡辯!”
他們沒想到聆聽成功居然還能被當事人發現抓個正著,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難道你過偵查了?”
宮野志保;……
我不了解別人我還不了解你們嗎?
“要抓你們這幾個好奇心旺盛的家伙還需要過聆聽嗎?”
看工藤新一剛才離開時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再聯想下這家伙平時給毛利小五郎和警方安裝竊聽器偷聽警方開會時的前科,她閉著眼睛都能猜出這家伙會怎么做。
而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肯定會成為這位大偵探的同伙。
“我和琴酒有話要說,你們三個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灰原?”
“我和他就只說幾句話,很快就能結束。”
宮野志保轉身就要走,但想了想又頓下腳步:“謝謝你們擔心,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她都這么說了,三人自然也不好再繼續留下,只能懷揣著滿腹的好奇折返回房間。而宮野志保則是回到大廳,在琴酒的對面坐下。
“你把那幾個家伙都趕回去了?”
“畢竟某人以前是敵人,他們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你以為現在就不是敵人了嗎?”
琴酒露出古怪的冷笑,而后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坐姿,雙眼一順不順地盯著面無表情的宮野志保:“雪莉,你還是那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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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的最終目的是什么,目前我們還是一條船上的人,”宮野志?雌饋聿]有受到威脅,“而且我也不覺得,你現在有能力對我們動手!
“哦?”
宮野志保把玩著骰子,視線卻始終沒有從琴酒的身上已開過分毫。
就像是在觀察實驗室里被用過藥的小白鼠,宮野志保打量著面前人的一舉一動和所有的細節——雖然她不是洞若觀火的大偵探,可是對生命體的觀察她也不差。
“你的情況,也不太好吧?”
琴酒表情不變,可是瞳孔微縮,本能地微動的左手食指更是直接出賣了他。
“別太自以為是了!
“你的閃避不是平白無故減少的,或許和閃避一并減少的還有其他數值,要試試看嗎?”
她直視著面前曾經一度提起名字就讓自己感到恐懼的存在,此刻卻覺得無比的平靜。
琴酒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意識到宮野志保的話中沒有要挾。
似乎她剛才的那番話并不是因為察覺到了什么真相,然后以此作為威脅的愚蠢行為。
宮野志保似乎是變了。
卻也沒有完全改變。
“你想說什么?”
宮野志保停止把玩骰子,一邊在心中向KP申請精神分析,一邊丟下了骰子:“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49成功】
【理智恢復1d3=1】
這一個骰子丟得猝不及防,琴酒甚至來不及阻止,而隨著KP的播報,宮野志保直接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工藤新一今天一下子損失11點理智,所以精神分析對他成功后,需要丟一次1d3的恢復數值。
而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他們從今早只因為食尸鬼損失了1點理智,所以精神分析在對他們成功使用后,他們便直接恢復了1點理智。
至于琴酒,宮野志保今天一直和他一起行動,十分確信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進行過SanCheck,可精神分析對他依舊有用,而且恢復量還是1d3。
這意味著他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理智已經有所損耗——或許還不低。
但是比起理智值,宮野志保更在意他的身體情況。
“琴酒,你還有多少時間?”
……
宮野志保一早就整理好了行李,當她她拖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已經坐在那里等著,只剩下赤井秀一和琴酒兩人還沒出現。
“你們幫我看下行李,我先去退房!
宮野志保把行李箱往沙發邊一放,拿著證件去了前臺,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相互看看,前者立刻跟了上去。
“灰原你……”
“如果你想問我和琴酒聊了什么的話,還是別問了!
工藤新一:? ? ?
我們不是好搭檔嗎?現在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他還想繼續追問,可惜宮野志保已經開啟全方位防御模式,無論工藤新一怎么旁敲側擊,宮野志保都不搭理他,氣得大偵探把頭發撓成了雞窩頭。
可惜還是沒用。
琴酒和赤井秀一很快也下樓與他們匯合,工藤新一實在好奇得緊,見宮野志保不理他,甚至開始打起能不能從他的好大哥那里套話的主意。
可是他也不知道宮野志保和琴酒到底談了什么,琴酒自打下樓就沒一個好臉色——雖然他平時就是這樣,但是當他看見工藤新一湊近,更是直接送上低氣壓冷哼無視三件套。
工藤新一:?
不是,大哥你不會還記著早上的仇吧?可是你不是也說我賺了嗎?
這兩個人越是不說,工藤新一就越是好奇,可直到他們抵達碼頭,工藤新一也還是沒能問出任何有用的情報。
碼頭停泊著大大小小在尼羅河上通行的船只,阿布與阿班帶領著他們尋找前往阿斯旺的游輪,此刻臨近正午,太陽曬得人幾乎快要融化,而碼頭邊上卻充斥著各種叫賣聲。
埃及的小攤販遍布在各個景區和交通樞紐,就在他們尋找的同時,還不斷有拿著明信片、冰箱貼、珍珠和工藝品的攤販簇擁而來。
工藤新一心里正煩躁,就在他琢磨著能不能從別的方法入手,卻看見安室透的目光忽然盯向某處。
“怎么了,安室先生?”
他像是發現什么新奇的事物,順著安室透的目光看去,卻發現赤井秀一的身邊圍著一個青年,身形和側臉看上去似乎都有些眼熟。
工藤新一稍作回憶,立刻想起對方的身份:“誒,這個好像是吉薩那邊的……”
“應該是。”
安室透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怎么又跟到這里來了。”
這小攤販別有目的是他們一早就看出來的,可今天一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他們甚至來不及去分析他的出現帶著什么目的。
——卻沒想到他居然又出現在了這里。
“這幾位客人,沒想到又見面了!”
小攤販原本正在和赤井秀一搭話,見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也都發現自己的存在,他也大大方方地沖他們打起了招呼:“能在這里見面也是緣分,我是阿拉夫。”
沒有人會覺得這真的是一種巧合。
可他們一時間還真想不出阿拉夫為什么會跟隨他們行動。
安室透早上已經有過和阿拉夫交手的經歷,此刻也是他主動上前:“你一天之內會多次更換擺攤的地點嗎?”
“埃及的商人通常不會經常更換自己看中的地方!
阿拉夫只當聽不出安室透話中的試探:“不過我運氣好,前幾天抽中去阿斯旺旅游的船票,本來還糾結要不要去,但是今早做成你們的生意后一直就沒別的進賬,所以決定還是去那邊看看。”
五人露出無語的表情。
他們就差“你看我們信了嗎”寫在臉上。
不過阿拉夫的出現,也讓他們想起赤井秀一的懲罰任務。
和早上不同的,此刻阿拉夫手中沒有太多的貨品,只有一個簡單的盒子,里面裝了些輕巧的裝飾品——多是些動物,比如蛇、鷹、鱷魚、還有圣甲蟲。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盒子上,阿拉夫也舉起盒子趁機推銷:“怎么樣,要不要再買一些禮物回去送給家人朋友同事?”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幾人都很想知道阿拉夫的目的,但既然他也會上船,那么這這倒也不急在一時。
先看看他這里有沒有KP指定紀念品比較重要。
安室透上前一步,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
“上吧,赤井秀一,你先過幸運吧,趕緊丟完趕緊換人!
赤井秀一:……
你們就非得這樣羞辱我是吧。
但是沒辦法,誰讓KP說他無論如何必須第一個上,他只能速戰速決地丟下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56失敗】
“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是每次看還是想說赤井秀一你行不行!
“換幸運20來更不行。”
安室透最不能接受被挑釁——尤其還是被赤井秀一,聽到這話,他直接制止已經準備上前的宮野志保:“來就來!”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0/83失敗】
安室透:……
新一/志保/秀一/琴酒:……
這又是何必呢?
宮野志保索性也不和他們爭了,直接看向工藤新一和從剛才起就沒怎么說話的琴酒,十分民主地詢問道:“你們還有要來的嗎?”
“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趕緊解決!
宮野志保覺得自己今天就是無情的丟骰子機器,不過她也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直接丟下了考古學的骰子。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10)/60成功】
【雖然隊友們接連幸運失敗,但好在宮野志保慧眼如炬,直接發現盒子中的圣甲蟲徽章散發著閃閃金光,十分與眾不同。 】
和早上被標記不同,此刻阿拉夫盤子中的那個圣甲蟲的雕像正如KP字面意思一樣,如同料理番中被揭開鍋蓋的美食一樣,散發著令人幾乎難以直視的耀眼光芒。
“這是什么惡俗特效,要瞎了!
“不愧是圣甲蟲,神圣,太神圣了!”
宮野志保丟完骰子后,安室透也十分默契地上前一步,開始自己的殺價流程,他面帶微笑地和阿拉夫進行交涉,與此同時也悄悄地丟下骰子。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 ? 】
【安室透發現,當你拿起那個金光閃閃圣甲蟲的時候,阿拉夫雖然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表情,卻仍然流露出些許激動。 】
這個結果和之前在吉薩時一樣。
有了KP的檢定結果作為底氣,安室透砍價的過程十分順利,最后用200埃磅買下了那個圣甲蟲。
阿拉夫做完這一單生意看起來也十分興奮。
他并沒有急著要上船,而是說要在這碼頭再拉點生意,于是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后,又捧著那個盒子快步走向其他游客。
“被他給溜了!
阿拉夫一走,安室透也斂起臉上裝出來的笑容,他對著太陽反復打量著這枚圣甲蟲徽章,實在看不出什么問題后,他試圖把這個巴掌大的裝飾品塞給赤井秀一,卻發現對方已經不知不覺沒了蹤影。
“那家伙呢?”
“去盯梢阿拉夫了!
阿拉夫的異常幾乎是放在名面上的,而他的出現又和赤井秀一的懲罰任務有關,赤井秀一自會多留心一些:“赤井先生讓我們先上船,他已經把箱子給我了。”
“嘖,那家伙這時候倒挺靈活的!
“降谷,你先把拍的那些壁畫發給我!
宮野志保提醒:“KP說研究那些壁畫要解讀6個小時,我先試試看。”
安室透點點頭,他把拍下的照片全部發群里,等他發完的時候,眾人也登上了那艘即將通往阿斯旺的豪華郵輪。
“我們的客房位置在不同樓層。”
阿班和阿布也與他們同行,不過訂的房間等級卻并不同:“在船上的時候大家可以自由行動,等抵達景區時我們再匯合。”
這個提議也符合五人的心思,于是兩邊決定了匯合的時間與地點,便各自回了房間。
宮野志保沒有急著投下骰子,而是先將安室透給的照片全都看了一次——雖然有赤井秀一的打光,安室透每一段也拍了好幾張,但是這些照片有些地方還是有些模糊不清。
“先試試看吧!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10)/13極難成功】
【宮野志保憑借著對古埃及知識的出色儲備,即使這些照片看起來十分模糊,你也能順利解讀上面的文字,你發現這些照片上出現著統一的王名圈,這是屬于某位法老的——但是以你對古埃及的了解,你顯然并不知道還有這位法老的存在。 】
宮野志保在看這些照片,工藤新一也在看。
他躺在床上,將手機高高舉起,又時不時地看向天花板——但是他并不是在解讀,而是覺得這些照片上的圖案和自己昏迷前看見的并不一樣。
【你可以使用幸運檢定,看是否能夠回憶起昏迷前看見的畫面。 】
工藤新一騰地坐起。
骰子出現在掌心,他想也不想地就丟下。
黑色的骰子在柔軟的床鋪上彈了幾下,又滾落在地,沒一會兒便滾落到了角落,工藤新一立刻下床去尋,但KP的聲音卻更快些。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35失敗】
赤井秀一獨自一人追上了阿拉夫,對方看上去像是在向準備登船的游客售賣著紀念品,卻是逆著人流而行,并且被游客拒絕后也沒有像其他小販一樣繼續糾纏,而是立刻離開,仿佛販賣紀念品并不是他養家糊口的營生,不過只是一份偽裝。
眼見著阿拉夫即將脫離人群,赤井秀一明知他接下來肯定有別的行動,卻也還是忍不住著急。
人多的地方容易跟丟,人少又容易暴露。
【你可以試試看潛行。 】
赤井秀一沒點這個技能。
但是眼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潛行檢定1d100(檢定/出目):20/11成功】
【赤井秀一不愧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FBI,即使臨時起意,也能很好地利用地形優勢隱藏自己的行蹤。 】
赤井秀一稍稍松了口氣,眼見著阿拉夫的路線徹底偏離碼頭,向著人跡罕至的方向走去,他也抓緊跟上。在持續跟蹤了三分鐘后,他果不其然地發現阿拉夫開始瞻前顧后,似乎在查看是不是有人尾隨。
不過他沒有發現赤井秀一的蹤跡。
于是在確認自己沒有被人跟隨后,阿拉夫拐進了一個小樹林,而那里正候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見阿拉夫出現,他壓低聲音質問道:“怎么那么慢?”
他說的是阿拉伯語。
赤井秀一聽不懂,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使用高科技。
在意識到自己肯定無法當場理解兩人的對話后,他當機立斷地打開錄音,而這時阿拉夫也氣喘吁吁地說道:
“剛才把貨賣給那些亞洲人了,你那邊情況怎么樣,納西爾。”